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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精通茶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桃逢新
稷旻看在眼里,并未点破,索性全程假寐。
这次比上次出发的时间更晚,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山村生活贫苦,到了夜里,都是剩着灯油早早熄灯睡觉的。
可当玉桑走到蓉娘家门口时,却见屋内透出光来。
叩门声响,伴着蓉娘的询问声,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她逐渐震惊的面容。
“桑、桑桑?”
堂屋里两盏灯并在一起,照亮了桌上的绣篮以及一角红色绣品。
下一刻,她的丈夫打着哈欠从东屋走出来:“怎么了?谁啊?”
一看是玉桑,他也愣住了:“怎、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玉桑从那红色绣品上收回目光,平声道:“我今夜便要启程离开,上次见面匆忙,许多话还没同蓉娘说,便请求了夫君,顺道来此,补上没说完的话。”
蓉娘的丈夫连连作请:“进来说吧?”
玉桑却摇头,只看蓉娘:“虽然有些唐突,但我想与蓉娘单独说。”
她丈夫一愣,哦哦点头不再言语。
倒是蓉娘,她微微一怔,看着玉桑的眼神透出几分茫然。
眼前的桑桑,较之她离开时那个小姑娘,变化太大了。
是她离开这几年,她在艳姝楼遇到了什么事?
浸润在夜色中的村子,被不知名的虫儿声环绕。
玉桑与蓉娘走到小山坡上,满天星辰下,蓉娘率先打破沉默:“几年不见,你变化真大。”
这次与上次不同,没了外人在场,两人都觉得自在许多。
玉桑笑笑:“哪里变了?”
蓉娘抬手将鬓边碎发缕到耳后,温柔笑道:“明明还是这张明媚动人的小脸儿,可眼里、心里,开始学会藏事情了。”
玉桑背起手,抬头看星:“我还以为,你说的变化,是指我再没从前那么容易好骗了呢。”
蓉娘笑容一滞,慢慢放下手,怔然看向玉桑。
玉桑却没再看她,兀自说道:“从我懂事起,你便一直身体力行的告诉我一个道理——上么有不劳而获,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付出什么。”
“你还说,这是世间常理,无需寒心伤怀,有这个功夫,不如多学本事让自己过得更好。”
“你苛刻又严格,所以每当我能凭本事从你这里换点好处,心里都十分高兴自豪。”
“那么多年里,我从未怀疑过你。”
蓉娘呼吸一滞,别过头去。
玉桑笑起来,语气一转:“可是蓉娘,但凡长大些,见的人再多些,又怎会再被你骗?”
“这上就有这样的人,不必出类拔萃、千娇百媚,想要什么,张口即得。”
“他们一出生,身边的人都笑了,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很多人的偏爱。”
“听起来很厉害,其实门槛一点也不高。即便不像高门大户那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凡有一双疼爱子女的父母,就可以得到与生俱来的偏爱。”
“间没有你说的那种常理,只有生来一无所有的人,需要面对的现实。”
蓉娘飞快抬手摸了一下脸,声音有些颤:“桑桑……”
“其实我嫉妒过,也怨恨过。”玉桑打断蓉娘,声音很轻。
“我也想不劳而获,想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被偏爱袒护。”
“可正因我体会过含着抱怨、不甘和嫉妒的心情去行事,会让自己陷入多么糟糕的境地。”
“所以我告诉自己,人活着,就要开开心心,敞开心怀。”
“所有不好的情绪,都会让人更加痛苦,永远得不到满足,从而跌入更暗的深渊。”
“而且,我已经习惯您的教导了。”
“想得到什么,就自己去挣,去换。堂堂正正得到手,才问心无愧,受之坦然。”
玉桑轻轻垂首,笑了两声,转身面向蓉娘。
蓉娘已泣不成声,玉桑看着她,终究红了眼眶。
她退开一步,冲着蓉娘跪下。
蓉娘颤巍巍的想搀扶,她已磕头点地。
“昔日里,你总是一副冷漠之态,我实在没法子将您想的多温情。”
“但我愿意相信,即便你给不了我别的,也不想让我长成个遇事只会抱怨不甘的窝囊废。”
“你虽非我生母,却教了我生母都不曾教导的道理,这一拜,你受得起。”
蓉娘终是将她扶起,一边匆忙的吸鼻子止眼泪,一边像从前那般冷漠数落:“真不知你是怎么了,小小年纪竟说出这样的话。我可担不起你的拜谢……”
玉桑垂着头,两滴眼泪直直掉出来,无声融入泥土,抬首时,只剩夜色下一双璀璨黑眸,泛着打趣的笑意:“也是,我们之间向来是有什么当场就清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的,谈谢就多余了。”
蓉娘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觉得她年轻漂亮的容颜下,藏了许多事。
她不提,也笑了,一改方才的泣声,坦然道:“是啊,谁也不欠谁什么。”
玉桑笑意微敛,声音也低了些,“所以,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她静静地看着蓉娘,像在宣布一个决定,又像在与过去诀别。
“往后的路,我只为自己去闯。”
“我也不知会闯成什么模样,落得什么结局。所以,即便您过的很不好很不好,我也……”
话没说完,蓉娘抬手,熟练落下一个爆栗子!
玉桑吃痛惊呼,捂着头退开一步:“你打我做什么!”
蓉娘没好气盯着她:“你自己嫁了好夫婿,便来损起我了?就不能盼着我好点?”
玉桑捂着脑袋瞪她,蓉娘叉着腰回瞪。
片刻之后,两人噗嗤笑出声来。
骤然轻松的氛围里,忽然传来小儿奶音:“阿娘……”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蓉娘的丈夫抱儿找来。
这么晚了,他不放心妻子和玉桑两个女子在外单独说话,但也没有打扰的意思。
还剩几步距离,他把孩子放下,那孩子像是走熟了这路,迈着小腿儿哒哒朝母亲奔来。
蓉娘一看到孩子,就什么都忘了,忍不住往前迎了几步,一把将孩子抱起来。
她抱着孩子回到玉桑面前,笑着逗弄他:“叫阿姐。”
正是好玩年纪的小娃娃,教什么喊什么。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84节
一声软软的“阿姐”喊出口,玉桑心中只觉柔软。
她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他。
她越发觉得自己上一选择轻生是个傻念头。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好好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若她挺过来,说不定生个孩子也会走了呢。
心中这么想,面上却又是另一副姿态。
玉桑啧啧摇头:“蓉娘就是蓉娘,什么时候都不吃亏。这一声阿姐出口,我若不留下点什么,怕是走不了了。”
没等蓉娘反应过来,玉桑已掏出个荷包塞进小娃娃的衣裳里,打趣道:“这是阿姐的见面礼,长大了拿去娶媳妇。”
又望向蓉娘:“夫君还在等我,我走了,后会无期。”说完转身就走。
蓉娘将孩子放下,掏出荷包里的东西,怔愣片刻后,泪如雨下。
“桑桑——”
蓉娘的喊声自身后响起,玉桑驻足回身。
蓉娘捂着嘴平复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我们这样出身的女子,总是打趣自己,攒够了钱,就找个好山好水之地过日子。”
“可日子并不只有山水景色柴米油盐,总会有个要紧的人留在心里,陪在身边。”
“只是,这样的人,莫要贪心留多了。”
“否则,一旦他们难以融洽,你会很辛苦……”
她像在交代,又像在解释。
玉桑听得怔愣一瞬,轻声笑了。
“这道理,你怎么不早说啊……”
蓉娘张了张口,终是没再说什么。
玉桑抿抿唇,无事般再次转身:“我已自己领教过了……”
身后再没传来声音。
下了小山坡,玉桑回首时,隐约能看到那一家三口回家的背影。
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裹挟着憋闷已久的情绪倾泻而出。
她头也不回的往村口走,边走边哭,死死咬着牙,愣是没哭出一点声音。
走着走着,玉桑步子停住。
夜色之下,男人的身影无声的立在几步之外,不知等了多久。
静默片刻后,稷旻先迈步走到她面前。
玉桑微微侧首,敛眸闪躲。
稷旻抬手,伸出食指在她眼下轻轻一滑:“找不到马车,也不用哭吧。”
玉桑一怔,吸吸鼻子:“谁让你停那么远的!”
稷旻偏头:“不是你自己要求停远些的?”
玉桑抿唇不语。
稷旻扫她一眼:“还走得动吗?”
玉桑的确哭的有点累了,走上走下裙边也脏了。
便宜不占白不占,跟他客气什么?
她两手一伸:“走不动了。”
稷旻轻嗤一声,拉过她手就要横抱。
玉桑闪身躲开,下巴微扬:“不要抱,要驮着。”
稷旻眉毛微挑,心里暗笑一声。
她是当他听不出吗?畜生拉货载人才叫驮着。
稷旻轻笑,转过身将她“驮”到背上,托着她蜷起的腿往上送了送:“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东西?”
玉桑趴在他背上,暗暗挑眉,哦哟,听出来了啊。
她哭相未收,吸了吸鼻子,又腾出手擦眼泪。
稷旻看着脚下的路,忽道:“听起来挺可怜的。你该不会觉得,演这么一场戏,便可以叫我心软放过你?”
玉桑圈着他的脖子,闻言眼珠轻动,默不作声的看了他很久很久。
稷旻身高腿长,不一会儿就见到了停在村口的马车。
就在他以为背上的人已经睡过去时,玉桑忽然“哈”了一声。
她抬手用指腹勾起一滴残泪,屈指弹走,语气陡然一变:“殿下机智过人,果真不好骗,早知这样,我就不那么卖力演了。”
稷旻默了默,轻声笑了。
“也不尽然。你下次努力演点别的,还是有机会感化我的。”
玉桑也默了片刻,走到马车前时,她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回道:“好呀,我想想。”
第55章
玉桑的事,?江古道配合太子应下了,少不得要告知家中。是以,他人未进京,?家书先至。
饶是江古林早年离家,令其父江钧大怒,扬言只当少生一子,如今找到他女儿一事,?仍旧在江家掀起不大不小的波澜。
这日黄昏,江府上下难得齐聚厅堂商议此事,?就连江戚都被早早请回来。
江戚是江古道之父,亦是如今江家掌家之人,?于国子监任祭酒一职。
他与江老夫人育有三子一女,?江古道排行老二。
倒不是说江戚与江老夫人不疼爱他,但比起身负亲长期许器重的长兄与备受偏爱的弟弟妹妹,?江古道这个不上不下的排行,?终究是少了些关注与在意。
这大概也是他能与性格桀骜的堂弟说得上话的原因。
江戚将家书放在手边,?不动声色看了看一旁的江钧,?叹声道:“二郎性子一向如此,?做事做决定从不知与家中商议,?我是管不了他的,个中之难,?钧弟或能知我一二。”
江钧垂眼不语,?并未表态。
江戚看在眼里,心中有了数,又道:“古林离家多年,二郎偶然找回他的孩子,许是血缘牵绊命中注定。”
“但古林终究令钧弟失望伤心,?身为人子亦未尽足孝道。是以,血脉相连,二郎总不能对那孩子置之不理,具体如何收处置,还得钧弟亲自拿主意。”
江钧从头到尾都冷漠的很,江戚直白问了,他亦果断回应:“阿兄才是一家之主,我早已说过,只当他死在外头,自己少生一个。既无这儿子,又何来孙辈。”
“二郎带回谁,都与我无关,要留要赶,阿兄拿主意便是。”
江戚与江老夫人对视一眼,二人都没说话。
长子江古明看在眼中,给了妻子庞氏一个眼神。
庞氏心领神会,打破沉默:“公爹说的不错,此事唯有叔父最拿得了主意,然儿媳再三思索,还是得斗胆多问一句,此事事关重大,可都查清楚了?”
“血脉亲情的确难以割舍,不是说这事一定错了,只是担心二弟喜上心头,一时想不得太多,有所疏漏。”
一旁,江戚妾侍所出的江古怀之妻魏氏缓缓开口:“大嫂这话,也就关起门来自家说一说,可别放到外头说。”
魏氏望向公爹江戚,恳切道:“儿媳初闻此事吓了一跳,便多同婆母问了一嘴,这才得知,那孩子能找的回来,还有太子殿下的一份。”
“二哥任职益州多年,事事妥帖,此次更是立功而归。怕是人还没入京,圣人嘉奖的圣旨都到家门口了,此等为人,大嫂何故说出这样的话?就当大嫂不信二哥,难道也不信殿下了吗?”
庞氏脸色微沉:“我并无此意。”
“好了!”江戚打断两人的对话:“这里是什么地方,叫你们来吵闹拌嘴?”
又看向两个儿子:“一丝规矩都没有!”
江古明与江古怀连忙告罪,将自己的媳妇扯到身后。
江戚叹气:“钧弟无意处置此事,你们争来争去,也指望不上……”
他望向妻子:“夫人可有主意?”
江老夫人听了许久,大致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她缓缓道:“我也觉得,二郎不是糊涂的人。且他信中所言,无论出生年月,信物,还有些琐碎的细节,都是对得上的。”
“再者,四郎媳妇说得对,此事还有殿下相助,想来二郎更不会马虎。”
“林郎若在,我们自是做不得那孩子的主,可他已不在了,孩子始终是无辜的。”
“二郎提前修书,恐怕也是想做此提醒——太子殿下知道,圣人也必会知道,江家门第清白,世代出忠良贤臣,若因对一个无辜孩子弃之不顾,冷漠至撕,恐会落人口舌。”
江老夫人一开口,大家便都懂了。
如今江家做主的是江戚,江钧这位叔父的儿子,早年离经叛道,是江家内外皆知,谁提到都要数落两句的。
现在他人没了,只留下一个孩子,还是个在外游荡多年的女孩儿,可以说是毫无威胁。
即便人回来了,也不过多腾个位置睡觉,多添双筷子吃饭,年岁到了,便直接嫁出去,也不是多麻烦的事。
但若因他们对江家骨血弃之不顾,反而会招来话柄。
收留这个孩子,看似多了许多事,其实也省了许多事。
其实,但凡江古道的家书里多解释一句,江家此刻讨论的话题重心也就不是这个了。
比如——江玉桑是太子要的人。
只不过,江古道看来,在玉桑的事情上,太子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的家书中只说了要带孩子回去,江家讨论的自然也只有如何安置这个孩子。
就在江家内部拍板决定如何处理此事时,江古道这头也踏上了回京之路。
一路同行的,还有太子和五皇子稷栩。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85节
玉桑听江慈说,韩唯在搜查刺史府那夜后便急忙回了京城。
也是这事后,江慈算是与他结下了梁子,谈起他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暗暗想,韩唯未必就此和江家结下梁子,但肯定是与她结了梁子。
回京之后,这人得放在第一位防备避讳。
至于稷旻,这一路走来,玉桑反而对他放松警惕,防等级降到次位。
说起来,许是路上有外人在,稷旻几乎没有单独找过她,更遑论之前那般交颈而卧。
掐指一算,玉桑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与他独处,因同行打了照面,也会很快分开。
这份距离感让玉桑适应良好,继而觉得,进京后,他回宫,她回江家,中间隔着的岂是路上这几个人几辆车?
如此,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任他手眼通天,也难动辄就来折腾她。
简直妙哉。
而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空隙重振旗鼓,好好计划前路。
可没想,计划还没来得及展开,又被干扰了。
这日,队伍照例停下休整,因为江古道伤势未愈,他们白日里也会频繁歇息。
玉桑在马车里用完饭,闲马车憋闷,询问之下得知还要休息一刻钟,索性下车溜达。
太子一路都是骑马,玉桑瞄了瞄,没看到他人,也没看到他的马,料想是牵马饮水去了。
路边是一片紧密的竹林,穿过竹林有溪水,玉桑往反方向消食踱步。
没走多远,一旁忽然传来妇人的低声斥责。
“你这一路是什么态度?你父亲伤势未愈,见到你这样要作何感想?他欠了你不成?”
是江夫人花氏。
那她对话的人,便是江慈?
江夫人花氏是个细心的人。
论理,玉桑已成了江古道的侄女,回京路上与他们一家同乘,叙旧说话才是正常。
可她也知玉桑身份是假的,与他们坐在一起,亲昵谈不上,尴尬肯定是有的。
所以,她给玉桑单独准备了一辆马车,只在路上歇息时当着大家的面与她说说话。
如此一来,明面上做到位了,暗地里也省去了两方的尴尬。
是以,玉桑并不知,这一路古道伯伯那边似乎不大太平。
玉桑在听到声音时便蹲下来躲藏自己,然后她听到了江慈带着情绪的辩解。
“母亲误会了,我怎么敢同父亲摆态度。”
花氏若非生气,也不会直接提出来:“你还在为你父亲包庇下属一事耿耿于怀,你当旁人看不出吗?那日你与他顶撞几句,叫他多伤心,你知不知道?”
“他也想做顶天立地的父亲,可世事两难全,你不能要求一切都尽善尽美。”
“是,他未必完全无辜,以朝中的治漕态度,严格追究起来,他或许会论罪。”
“玉桑这件事,你怕是也觉得,你父亲是在不计原则的讨好太子,可是……”
“玉桑这件事我什么都没说,母亲能不能不要随便臆想我的心思!”江慈忍不住反驳。
她躲开母亲眼神:“母亲说的道理女儿都懂,父亲身上还有伤,您还是快回去照顾他吧。”
时间紧迫,花氏也没想这一时半会儿能说通她,摇着头叹气。
“好,你自己好好想想。阿慈,你若总是这样,往后是要吃苦头的。”
这话江慈都听烂了,索性转了个身。
玉桑险些被发现,身子下意识后倾,眼看失重要倒,忽然被人揪住领子提了起来。
没等那头的母女发现,玉桑已被来人抱着闪身躲藏。
熟悉的气息,根本不必开口询问,而眼下躲藏为重,她老老实实伏在他胸口,乖巧安静。
少顷,环在腰上的手松开,男人的戏谑如期而至:“你的心是挂在江家上头摘不下来了?”
玉桑退开一步,稳重的解释:“不是我跟来的。”纯粹是偶然撞见,不想打扰。
稷旻抱起手臂,倚着背后的翠竹:“哦?”
玉桑懒得解释,“信不信随你。”
她话说的随意,目光却扫了稷旻好几眼。
不是她的错觉,他看起来……好像没之前精神了。
眼中血丝鲜明,脸色也有些苍白,就连他惯常的打趣戏谑,也少了几分生动的神韵。
可能是路途颠簸,他这金贵的身子吃不消吧。
稷旻已许久不曾同她这样近说话,此刻也的确没有力气和她辩嘴。
他看向江家母女离去的方向,轻笑一声,兀自开口:“当日事急从权,她只想家中尽快度过劫难,而今事过境迁,细细回想,又觉得许多地方不如她意。”
“江夫人有句话说的不错,江慈若继续这样,迟早要吃亏。”
玉桑眉毛微挑,有些意外:“殿下何时这般关心江娘子了?”
稷旻眼一动,迎向她目光:“你吃味儿?”
玉桑心中暗笑,虽然没想多管闲事,但并不妨碍她呛他——
她往前一步,定定看着他:“那是自然,我的姐姐,只有我能关心,闲杂人等,不许!”
稷旻眼中映着少女极具挑衅的眉眼,心中的疲惫顿时化开,弯唇浅笑。
玉桑并不知,在另一个隐蔽角落,稷栩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仿佛发现惊天秘闻。
瞧瞧他都看见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长辈收割机即将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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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一刻钟很快过去,?玉桑回到自己的马车,才刚坐下,有人在外叩车。
“桑桑。”江慈掀起车帘,?钻进一颗脑袋与她商量:“我能不能与你同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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