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夫人精通茶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桃逢新
江钧冷着脸没说话。
玉桑股作惊讶的捂唇:“方才那些话,也算是顶嘴冲撞吗?”
她眼珠一转,又道:“可祖父亲口讲明惩罚从明日开始,今日说的应当不算喔!”
江钧眼神变了几变,终究没怒,只笑了。
“老夫倒是想看看,是你这嘴厉害,还是江家家法更厉害。”
规矩讲明,他转身欲走,然目光所及院中景致,到底又想起一茬。
江钧回过身,看面不服心也不服的少女,平声道:“院中已有的,你一个也不许碰。想绑秋千还是立葡萄架,老夫管不着,但你只能用自己一双手亲自置办,府中奴仆无人会帮你。”
玉桑倏地抬眼,望向面前这个讨厌的老头。
少女眼中的怒色,江钧一览无遗,他冷笑一声,转身出了院门。
冬芒简直大开眼界,第一次没有劝玉桑心平气和,“他哪里有长辈该有的姿态,简直是个满腹心计的老头,太坏了!”
玉桑没说话,她紧紧盯着江钧的背影,一双拳头死死握住。
少顷,她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冬芒:“姑娘,你去哪儿啊。”
少女声线清脆,亦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搬木头!”
冬芒:……搬、搬木头?
绑秋千?竖葡萄架?
你们可真是亲祖孙!
一日过去,稷旻照例收到冬芒传来的密信。
飞鹰和黑狼在旁看热闹,惊讶不已。
黑狼:“玉娘子不是挺会讨人喜欢吗?怎么在江府举步维艰到这种地步?”
此话一出,稷旻忽然抬眼看他。
黑狼呼吸一滞,意识到自己说的那个“人”,似乎指的是殿下。
言下之意,仿佛在说他是个好哄的。
他连忙给飞鹰使眼神。
飞鹰倒是在认真思考:“殿下,您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将玉娘子放在江钧膝下,是否有什么另外的考量?”
飞鹰一番话,稷旻眼神又是一变。
两人一看便心领神会,这是说对了?
飞鹰大胆道:“难道此事与殿下提出要追封江古林有关?殿下曾说有人能帮忙,莫非是玉娘子?”
黑狼听得直摇头:“玉娘子再被江钧折磨折磨,估计都没脾气了,这要怎么帮?”
稷旻由始至终都没说话。
他看着冬芒送来的密信,脑中浮现的,是那个僻静小山村的晚上,少女一边落泪一边说的话。
【即便不像高门大户那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凡有一双疼爱子女的父母,就可以得到与生俱来的偏爱。】
【世间没有你说的那种常理,只有生来一无所有的人,需要面对的现实。】
稷旻思绪游荡片刻,一抬眼,两个心腹皆看着他,是在等答复。
他笑了笑,回答模棱两可。
“急什么,静观其变,自有分晓。”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快乐第二天~~~看到好多冒泡,果然都是潜水党!!!
感谢在2021-05-01?23:57:29~2021-05-02?23:57: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菂菂、random?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1195727、小肉饼、徵羽?10瓶;菂菂?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玉桑搬了文琅院?”江古开下值回来听说过此事,?倍感意外。
孙氏低声道:“父亲发了话,我还能拦着不成。”
江古开察觉妻子语气有异,问道:“怎么了?还有别的事?”
孙氏将江古开的外袍搭上衣架,?语气无端端透出几分酸气:“父亲一向不管府里的事,?清哥儿和薇娘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也没见他对他们花什么心思,玉桑一回来,?他竟要亲自教导。”
江古开动作一顿,好笑的看向妻子:“你们女人怎得总爱胡思乱想,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孙氏脸一烫,下意识反驳:“我又没怎么样,只是随口一说。”
江古开无奈的笑,?伸手扶着她坐到床边:“你明知父亲这些年来心结难解,?对桑桑在意些也是正常。”
“况且,父亲一样疼爱清哥儿和薇娘,正是因为他们乖巧听话,?所以不必费心。”
“还是你想叫他们也出去走一趟,?相隔十数年再回来,?借以证明父亲的态度?”
孙氏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江古开:“再者,?她只是个女儿家,在这个家里还能越过你去?”
“她无父无母,将来议及终身大事还得你我做主操持,你这心思可得早点歇了。”
孙氏本就是一点浅淡的情绪,人之常情,还不至于要对玉桑怎么样。
现在被江古开直接掰开来说,越发难为情。
她红着脸道:“这不是你问了我才随便说说的。我当然知道桑桑在外过的不容易,?就是……”
孙氏的思绪转了一圈,也觉得自己这个味儿吃的无趣。
回过头来想,玉桑的确是可怜,现在能有个疼她的才好,否则就太可怜了。
她叹气,笑着服软,“是是是,我胡思乱想,你就别说我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没瞧见,我觉得公爹对玉桑格外不一样。”
江古开挑眉:“怎么个不一样。”
孙氏琢磨一番,说道:“我觉得,公爹格外纵容她。”
纵容?
江古开怅然失笑,摇头道:“父亲这脾气,我就没见过他纵容谁,否则,当年又何至于和林弟闹得那么僵?”
孙氏已抒怀心事,闻言反笑起来:“你不信?”
江古开微微挑眉,看向妻子:“如何?”
孙氏睨他一眼,胸有成竹道:“你等着看!”
江古开失笑:“有这个功夫,还是想想要送进宫的贺礼吧。”
孙氏得了提醒,恍然醒神。
也是,圣人的生辰贺礼都还没定,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
事实证明,江钧放出的话,一丝一毫都不掺假。
次日一早,玉桑还没来得及用完最后一口米粥,已有府奴来催。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04节
老爷为娘子请的先生已经到了,姑娘若迟了,就得受罚。
孙氏和江薇都在旁听着,只见玉桑从容且迅速的收尾,然后起身向她们告辞。
待人离去,江薇忍不住吃吃笑起来,满脸幸灾乐祸。
孙氏瞥她一眼,越发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不值一提。
她倒是站在自己女儿的角度想了,可这丫头压根没觉得被祖父盯上是好事。
孙氏打趣她:“长辈对晚辈关注用心,都是晚辈的福气,桑桑才回来几日便叫祖父这般关注,你不吃味儿?”
江薇闻言,五官都拧到一起,“这福气给您,您要吗?”
孙氏作势要打,江薇嘻嘻哈哈跑掉了。
在她看来,玉桑现在归祖父管,有什么事也是他二人关起门来闹腾,不连累他们这一房,不叫她母亲为难就好。
她才不喜欢被这种怪脾气的祖父管着呢。
……
玉桑回到文琅院时,教四书五经的先生已到了。
排在四书五经后头的,是教规矩礼仪的女先生。
除此之外,还有书法,琴乐,骑马,射箭等等,一日都排不完。
文琅院用来上课的书房中央,供奉了一根有玉桑手臂那么粗的棍子。
所谓何用,不言而喻。
冬芒看的目瞪口呆,这种教法,简直能去选太子妃了。
江钧把玉桑安排的明明白白,自己却没出现。
等候的夫子脸色浮冰,看起来并不好相与。
冬芒唯恐这是江钧新的迁怒手段,低声对玉桑道:“姑娘,量力而行,千万别逞能。不然的话,他便可名正言顺教训你了。”
冬芒是稷旻安排来的,自然知道有麻烦要找谁。
“不然,奴婢去隔壁院请二房帮忙吧。”
她说的二房,自是江古道那房。
夫子正在净手焚香,玉桑一把抓住准备去请救兵的冬芒,低声道:“不许去。”
她白净明艳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畏惧,眸光璀璨,分明胸有成竹。
“别去叨扰隔壁院的人。即便他想借教导之名约束责罚我,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冬芒怔然间,已净手就位的夫子沉声开口:“无关人等都出去。”
玉桑松开她,低声道:“出去吧。”
冬芒无奈,只能退着出去。
先生面色沉冷的看向玉桑:“本夫子受人之托来教导娘子,还请娘子认真对待,好生习课。否则,本夫子不看任何人情面,照罚不误。”
玉桑恭恭敬敬向夫子行了一个大礼,动作干净利落,神情肃穆认真。
“学生谨遵教诲,不敢有违,多谢先生教导。”
冷面夫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礼仪周到的少女,在态度考核上先定了一个“通”。
……
玉桑受江钧亲自教导的事情早已经像阵风在府中吹开,连隔壁院都有听闻。
所以,冬芒刚出书房,就遇上刚用完朝食匆匆赶来的江慈。
“桑桑人呢?”
冬芒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江慈意外不已:“叔祖父到底是怎么说的?”
冬芒如实将这边的情况又说了一遍,江慈听着听着,心里只剩一句:简直离谱。
玉桑的身份是假的,理应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直至进宫为止。
殿下将她放在叔祖父这边,不也是看中这头内宅人员简单,叔祖父清闲不问事?
怎得短短几日,她不仅与叔祖父闹了好几回,甚至让一向不问事的叔祖父亲自管教起她来?
这不是上赶着往锋刃上撞呢?
可想着想着,江慈又变了想法。
经历益州的事后,她知玉桑其实聪明又机灵。
她都想得到的事情,没道理玉桑不明白。
换了旁人,江慈必会觉得对方蠢笨不知遮掩,亦或是觉得自己有了靠山后台,便无所顾忌横行起来。
但这人是玉桑,江慈不自然便会生出过剩的信任理解。
桑桑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但她得问清楚!
江慈:“她这课,得上到什么时候?”
冬芒满脸愁苦,掰着手指头同她细数,“快的话,大概酉时末便结束了吧。”
江慈险些将眼珠子瞪出来:“从现在学到酉时?那天得黑了,吃饭呢?叔祖父总不至于不给她饭吃吧?”
冬芒无奈的叹了一声:“这当然不会,只是人不离学堂,也不可能耽误太久。”
江慈捂住心口,退了两步:“不成不成,这简直是要学不要命,这样,我去同母亲说一说此事,看看能不能让祖父出面调停调停。”
冬芒眸光一亮,对江慈连连作拜:“奴婢替我家姑娘多谢娘子。”
江慈风风火火回到这头院子,一问母亲何在,才知她受别家夫人相邀,出门商议贺礼之事了。
江慈急了,怎么偏偏就在这时候?
她脑子里甚至勾勒出可怜的桑桑在严师教导下一边抹眼泪一边念书,还被打的膀子发肿的场景。
……殿下不得剥了江家人的皮啊。
“不行!”江慈唤来碧桃:“问问母亲去了哪家,传信让她早些回来,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诉她!”
就这样,江慈还是不放心,好不容易挨到晌午,她让人将饭食装好,还专门为玉桑准备了一份丰盛的,又往那头跑。
结果,一冲进文琅院,什么严师苛责,食不果腹,不堪重负的情形,一样都没出现。
玉桑一人坐在布满美食的食案前大快朵颐,一旁,冬芒正忙着为她斟酒布菜。
抬眼见江慈,玉桑倏地笑开:“姐姐来了。”
江慈看着她一桌子好吃的,忽然觉得自己的食盒不香了……
……
“学、学完了?”江慈目瞪口呆。
“冬芒说你的课从早上到晚,你现在提早学完,提早下课,下午便闲着了?”
玉桑点头:“对呀。”
江慈惊叹的拔高调子:“夫子也纵着你?”
玉桑显然不赞同这个说法,“夫子教学每日都有定量,我学的快,夫子教的也快,学完便下课了,合情合理的事,怎么叫纵容呢?”
江慈终于抓住了重点:“提早学完了?全部都提早了?”
玉桑点头:“对呀,全都提早了,所以下午便空出来了。”
江慈茫然转眼,望向一旁的冬芒。
冬芒显然已经接受了事实,冲江慈点点头,然后扑身进入为玉桑布菜斟酒的大业中。
姑娘脑子这么好使,一定要多吃点补补!
“桑桑。”江慈忽然伸手捧住玉桑的脑袋,左看右看:“你是吃什么长大的,竟这般聪慧!”
玉桑眼神微动,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她也是这样,学什么都很快很快,然后会得到姐姐的赞赏。
那时,她知道自己只是在做一个交换,可依然能从中攫取自己喜欢的感觉。
有人教导,有人栽培,有人在意你每一日都比昨日更好。
江慈不知玉桑心事,转而道:“这几日我都在那边忙,没怎么问你,既然你下午闲着,我们一道出门走走吧!”
这话将玉桑的思绪勾回来,吃喝中滋生出的愉快情绪淡去,她肃然拒绝:“抱歉姐姐,下午我有事,分不开身。”
江慈鲜少见她这般模样,好奇道:“何事?需要我帮忙吗?”
玉桑定声道:“不劳烦姐姐,此事只能我一人来做。”
江慈:“到底何事?”
玉桑鼓鼓腮帮,像在同谁赌气:“绑秋千!搭葡萄架!”
江慈:……?
……
与文琅院一墙之隔的院中,江钧为主,正招待着玉桑的新夫子们。
焚香煮茗,浅谈闲聊,江钧还没主动问,几人已将话头牵到今日这位新学生身上。
邹夫子食指虚点:“思绪敏捷,惯会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聪慧!”
陈夫子捏盖拨茶,于茶香气中叹道:“笔走游龙,落笔有度,成书有形,漂亮!”
刘夫子轻捻胡须:“过目不忘,悟性极高,基本功虽勉强,但生涩中亦有其韵,难得!”
剩下两位还未说完,江钧将茶盏放置一旁,平声道:“诸位都是老友了,也知我性子,玉娘顽劣,自小也没怎么教导,担不得诸位如此夸赞。”
几人相互对视,又齐齐望向江钧。
邹夫子:“贤兄这话,是不信我?”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05节
江钧浅笑,“岂敢。”
邹夫子手一摊:“那就是了。”
江钧:“是了?”
邹夫子:“是了啊,聪慧!”
陈夫子紧随其后:“漂亮!”
都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听这话齐刷刷望向他。
陈夫子脸一红:“我说的是字!是字!”
他之后,刘夫子亦道:“江兄时隔多年才寻得孙儿,怕她在外没有被好好教养也是正常,我等相识多年,没必要因这个来欺你哄你。江兄这位孙儿,天赋悟性当真难得!”
江钧敛眸,正欲开口,老仆人急忙忙跑了进来。
江钧蹙眉:“何事慌张?”
老仆人抹了一把汗:“老爷,二姑娘已用完饭,不过她并未歇息,也未贪玩出门,而是在院中忙起来了。”
江钧问:“她忙什么?”
老仆人:“二姑娘她……要绑秋千,搭葡萄架。”
江钧挑挑眉,慢慢靠回座中。
好得很。
第66章
自己动手绑秋千,?旁人听来都觉得江钧那些是气话。
哪有府里的姑娘自己做粗活儿的?
可玉桑衣裳一换,竟真的自己去拖木材,冬芒拦都拦不住。
“这些木材还没打磨过,?姑娘当心木刺扎手。”冬芒撒不开她的手,?只能帮她一起。
可玉桑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娇娇,纵然使尽吃奶的劲也只能走几步歇一歇。
她原先的院子距离文琅院有一段距离,走过一半时,?她又停下来歇息。
冬芒劝不过,只能向江慈投去求助的眼神——您劝劝她吧。
玉桑拖了一路,江慈就抱着手臂跟着看了一路。
她回给冬芒一个无奈的眼神——你看她像是劝得动的吗?
理是这个理,可事儿不能这么做。
江慈走到玉桑身边蹲下,试探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玉桑捋匀了气息,?叉腰盯着地上的木料:“我就要绑秋千,?就要葡萄架!”
冬芒正要开口,目光陡然一厉,望向一旁。
“姑娘。”她冲玉桑使了个眼神,?示意院墙的月亮门后。
玉桑扭头看去,?自然什么都没看到。
她眯起眼,?对着那头喊:“要看就大大方方看,偷偷摸摸做什么?”
江慈也扭头看过去。
几双眼睛都盯着那头,?躲在墙后的人藏不住了。
“谁偷偷摸摸了,这是我的家,我喜欢到哪里就到哪里!”
江薇大大方方走出来,非但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倒用玉桑之前说过的话来回她。
江慈眉毛一挑,缓缓站起来:“薇娘也来了,难不成是来帮桑桑的?”
江薇一见她,?嚣张的气焰便折半了。
谁都知道,二堂叔立功回来,眼下隔壁院谁不对他们一房客客气气。
且江慈是伯祖父疼爱的孙女,祖父尚且还要听伯祖父的,她得罪江慈根本讨不得好。
“阿慈姐姐。”江薇略略收敛,借口道:“听府奴说这边有动静,祖父最不喜欢被吵到,我便过来看看,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她麻溜离开,江慈还想叫她,玉桑拦住了。
“她又没做什么,姐姐何必同她计较。”玉桑捶捶胳膊,作势要继续。
江慈才张口,她已吭哧吭哧拖着一段儿有自己小腿粗的木头往院子里走。
其实江薇本性不算歹毒,顶多是任性小气,使的手段这些年都没变过,还是通风报信说坏话那一套。
江慈有心维护玉桑,但也只是口头教训,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可玉桑则是实实在在没放在心上,看江薇的眼神甚至带着打趣的味道。
明明她还比江薇小几个月,心胸气度与行事作风就能这般宽阔稳健,让她都佩服。
前头,玉桑又停下来歇息了,江慈弯唇笑笑,让碧桃去取手衣。
……
前方就是文琅院门,胜利近在眼前。
玉桑已多年不下力,现在忽然卖力气,自是格外保护自己。
她手上套了三层手衣,穿的也是便于行动的窄袖,还特地戴了一副护腰。
一路过来,冬芒唯恐她受伤,可她稳着呢,除了累点,基本没有大问题!
琢磨着一口气搬进去,玉桑正要起身,忽见不远处一株槐树下站了个人。
是江钧。
见玉桑看过来,江钧也无意遮掩,负着手走了过去,神色冷峻。
玉桑一点也不意外他会找来。
她用半日时间学完一日的东西,不止靠本事,也靠花言巧语哄。
规则掌握在这老头手里,他若要翻盘,她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玉桑心中思绪细密,面上却笑得简单明朗:“祖父是来看孙儿绑秋千架的吗?”
江钧没理她,只看了一眼地上的木料。
上次她已折腾半晌,现在木材都是现成的,只需她捆好,打桩埋好便成。
可即便如此,对她来说也一样是吃力的事。
“哄着夫子提早下课,就是为了玩物丧志?”
一听这话,玉桑心里便不乐意了。
她不是没有见过人世丑恶的天真少女。
在艳姝楼多年,也见过卖儿卖女的情形。
这世上不是谁都有资格做父母。
可江钧显然不是那种父母。相反,他心里其实在意的紧。
玉桑不理解的事,为何明明在意,还总用一句句伤人的话将亲密变成疏离。
说他自作自受,细微之处又让人心疼,愿他能改,结果是异想天开。
这是玉桑第一次亲身体会到,父母子女之间,有她认知之外的第三种境况。
而这种境况,也是最不值,也最不该发生的。
玉桑拍拍手,扬起一张笑容明媚的脸:“祖父有所不知,父亲还在时,会在每一处定居之地为母亲绑一个秋千。”
“原本桑桑不知这秋千有何深意,可读过父亲的手札游记,渐渐领悟了其中道理。”
“打秋千最有趣之处,莫过于双脚离地,身如飞升,眼中骤然跃入高处风景。”
“为让秋千上的人荡的更高,有人会站在后头推。”
“可是,打秋千最危险的,便是身后那看似相助的一臂之力。”
1...4041424344...10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