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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精通茶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桃逢新
“所以,去做会让你心生欢喜也擅长的事。剩下的事,交给孤来解决。”
玉桑目光灼灼,终于理清了他这番话背后的真意。
她有些不敢相信,曾经暗暗期盼着的事,竟这么快得到结果。
她轻轻吞咽,颤声问道:“殿下自己呢?过往种种,阿慈姐姐,其他所有人,你都不追究了吗?”
稷旻眸色微黯,没有立刻答复。
当混乱的记忆裹挟着令人生怖的画面在脑海中肆虐,同时又出现一个兰普时,他曾一度陷入无助崩溃之境。
然而这也只是一时的情绪。
活过两世,历尽沧桑,他还不至于这么废物。
至少,他还有自己能做的事。
稷旻抬眼,眸光复亮,笑容依旧:“桑桑,倘若有朝一日,你忽然想起些超出这两世之外的其他记忆,然后发现,既定的恩怨之上,竟然还叠着一份更古老的恩怨,苦主成了恶人,恶人反成昔日苦主,那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从前听‘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多是一笑置之,而今才觉其奥妙。”
“已经发生的事,即便是孤也难逆天改命扭转乾坤,但在我这里,自这一刻起,这段恩怨已经截了。若我真还欠着谁什么,也只有等弄清了再还。”
稷旻的话令玉桑思绪一岔,想到了别处。
曾几何时,她确然在与稷旻相处时生出些奇怪的记忆。
或许是因为这一世的奇遇让她对很多事都有了更高的包容度,稷旻的话也更像是一个隐晦的暗示。
她暗暗想,前世至今生,竟还不是全部吗?他截然不同的态度,也是因为这个?
玉桑想到了兰普,那个初见之时便唤她夫人的古剌人。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玉桑轻轻握拳,也拿定了主意。
“殿下。”少女嗓音清润,露出这段时间以来第一道清澈真切的笑:“能听到你说这些,玉桑真的十分欢喜,我信殿下言出必行,也信你有能力处理,但若殿下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稷旻眼看着她的笑,只是笑笑,并未表态。
玉桑的眼神认真而专注,毫无闪躲,就这样直直的看进他眼里。
“还有……”她停顿片刻,又在停顿后露出更坚定的姿态,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犹如起誓:“玉桑和殿下一样,无论过往为何,一切恩怨纠葛,就断在今时今刻。从这一刻起,只做弥补,不再追究。”
稷旻上身微僵,脑中一遍遍回响着她这番话。
或是从他话中发现端倪,或是她本就记起什么,所以她听懂了他的话,然后在第一时间选择安抚——她绝不会变成他不安且忧虑的原因。
可能是怕他分心,在处理事情时会忧虑这个,也可能,这就是她爱他的样子。
稷旻沉默片刻,缓缓道出一字:“好。”
他冲玉桑笑笑:“如此,孤便无事了,你早些回去吧。刚刚才出事,莫要一个人走动,孤让黑狼送你回去。”
玉桑却是想到了祖父先前的嘱咐。
来之前,祖父将她拦下,耳提面命希望她于阴谋杂事中抽身,也怕太子拖她下水。
她为让祖父安心,所以做出那样的保证,但其实,稷旻根本没打算让她沾染这些事。
古剌,兰普,甚至才发生的事,他提都没提。
祖父那些疑虑和警惕,到他这里,根本连边边都没挨到。
玉桑无声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出来时,她意外的和朱伽莲碰上。
朱伽莲是来见太子的,看到玉桑,她一点都不意外,甚至主动询问:“今日行宫之事我已听闻,护军没伤到玉娘子吧?”
玉桑笑笑:“无事,一场误会而已。”
她目光轻转,看到朱伽莲身后跟着的婢女捧着的托盘里有一盅汤水。
朱伽莲眼尖心明,玉桑都没问,她已主动道:“多亏玉娘子提醒,否则我怕是难以晓得殿下大病之后竟身染寒毒。我已着御厨问过,这些都是很温和的补品。行宫刚生事,眼下又忙碌遭乱,殿下肯定会为玉娘子担心,我没什么能做的,只能送些补品。”
听着朱伽莲娓娓道来,玉桑心里真有些佩服她。
至少,她是真心想做好太子妃和未来皇后的。
玉桑挠挠头,如实道:“其实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才晓得的,不过已经过了很久,殿下的具体情况我并未再过问,朱娘子怕是得多费费心了。”
经过了那晚的谈话,朱伽莲觉得自己的心态也稳了很多。
事实上,在接受玉桑的指点那一刻,她已丢掉了许多骄傲。
现在,她只想做好未来太子妃的本分,抓牢这个位置。
她淡笑一下,说道:“难不成江娘子还会诓骗我么?既有过此症,那么多留心些,总是没错的。”
玉桑也笑笑,没有别的话了,屈膝与她道别。
朱伽莲本就是绷着姿态,并不怎么想再和她说话,遂与她擦肩而过,朝着各自的方向离开。
玉桑走出一段,又驻足转身。
朱伽莲的身影,视线里已瞧不见了。
玉桑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继续走,嘴里轻声嘀咕:“别人都是越活越看得开,你是越活越计较,也那怪祖父要你开眼界,见世面……”
……
朱伽莲进来时,稷旻已转至书案前。
从各州传来的勘察文书和图纸落满书案,他显然正在忙碌。
“参见太子殿下。”朱伽莲领婢女行礼,稷旻抬眼看她:“你怎么来了?”
朱伽莲抿抿唇,轻声道:“伽莲知殿下为江娘子的事劳神费心,特地备了些汤水。”
稷旻默了默,淡淡道:“孤已说过,你不必这样。”
朱伽莲轻轻抬首,脸上并无难过之色,只平声道:“伽莲并无纠缠之意,一口汤水而已,见殿下饮了,伽莲便能放心离开,难不成殿下以为,伽莲会因殿下接下这份汤水,便觉得殿下对我也有什么了?”
稷旻看她一眼,指了下茶案:“放那里吧。”
婢女连忙放下汤水,又翻起盅盖作盏,往里舀汤水。
朱伽莲咬咬唇,道:“都是御厨精心挑选的食材,熬出的汤水性温滋补,殿下如今应多饮些才好。”
稷旻刚要起身,听闻此言,动作忽然一顿,继而看她一眼。
朱伽莲稳住气息,温声催促:“殿下趁热用吧。”
稷旻若有所思走到茶案前,汤水已经盛好。
朱伽莲在他手边位置坐下,见稷旻拿起勺子,大概是想找些话活络气氛,便主动说起炖汤的食材,而这些食材都很用心的属温性,最适合体寒之症者使用。
稷旻眼眸轻动,手上捏勺搅弄几下,忽然问:“朱娘子,是谁让你觉得,孤可能有体寒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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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太子身为储君,?金尊玉贵,倘若真有什么不适,那都是不可外传的大事。
如果稷旻身上哪里不好,?朱伽莲往御医那走一趟便问出结果,?这御医怕是命不久矣。
反过来,?对朱伽莲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89节
所以,?稷旻这一问,将朱伽莲问的生生愣住。
眼看自家姑娘样子不对,?朱伽莲的婢女抢白道:“回殿下,是皇后娘娘。”
朱伽莲心头一跳,?面露不悦:“混账东西,殿下跟前也是你能放肆妄言的……”
稷旻:“朱娘子何必动怒。”他笑了笑,看向婢子:“我母后是怎么说的?”
婢女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提着命继续扯谎:“殿下忙于公务,皇后娘娘一直都很牵挂殿下身体康健,姑娘看在眼里,?便想为娘娘分担,这才得知殿□□寒之症。姑娘全是因关心殿下才这样做的!”
“哦?”稷旻打蛇随棍上:“江娘子还嘱咐什么了?”
朱伽莲心头一跳,就听身后婢女无知无觉继续道:“说了些殿下的饮食喜好,处事的脾气秉性,?还……”
声音戛然而止,?婢女惶恐抬头,跪下请罪:“殿下恕罪……是、是奴婢去问的,与姑娘半点关系都没有……”
“够了。”朱伽莲舒了一口气,起身跪下:“正如殿下所言,伽莲是得江娘子指点,才做了这些事,?伽莲私自探听殿下隐私,请殿下治罪。”
“姑娘……”婢女急了,想要求情,被朱伽莲一个眼神堵住。
稷旻放下瓷勺,拿过一旁的软帕擦手:“朱娘子何必急于告罪,坐下说话吧。”
朱伽莲眼神动了动,明明是要紧的时刻,她一颗心却逐渐平静下来,正如面前的男人面对自己时,永远是这般波澜不惊之色。
但其实,他也有七情六欲,也会喜怒哀乐。
只是让他亦喜亦怒亦忧亦念的人不是她罢了。
稷旻:“朱娘子之用心,孤深表谢意,只不过……”
朱伽莲眼帘轻抬,看向太子。
稷旻笑意不及眼底,语气里还藏着点狠劲儿:“江氏的鬼话,可别再信了。”
朱伽莲和身后婢子齐齐愣住,婢子想到什么,面露怒色。
倒是朱伽莲竟淡定着:“鬼话?”
稷旻幽幽道:“不错。别瞧她一副乖巧模样,实则小气又计较,朱娘子贵族出身,所学所受令你能欣然接受的事,与她而言根本不可能。这样小肚鸡肠又斤斤计较之人,你竟也敢信。”
朱伽莲没有回应,若有所思。
稷旻又道:“所以,若她再自作聪明来与朱娘子说这些,朱娘子不妨放开了斥责她,也好叫她长长记性,再不敢胡来。”
朱伽莲默默地把这些话在心头过了一圈,忽轻嗤一声,竟是笑了。
婢女吓一跳,她没见过姑娘这般失态。
朱伽莲拽着的手松开:“是真也好,是假也好,殿下只管一眼瞧见此事之后是谁手笔,却并不知,伽莲也是放下极大地自尊来向另一个女子学着如何讨好您。”
听到这番话,稷旻忽然出神。
曾几何时,他似乎也对玉桑发泄过同样的情绪。
他身份高贵,却因宠爱她一再放下尊严与姿态。
他把这种与身份相冲的行为,当成天大的付出和退让。
与之对应的,是她为求两全,赔上自己的性命。
回过头来再看,他忽然就觉得当日厉声质问她的那个自己有些可笑。
稷旻:“这话或许会让朱娘子难堪,但朱娘子的自尊骄傲,与孤何干呢?”
“你自愿放下舍弃,即便未能得到回应,又有谁是必须给你说法的?”
“再者……”他看向朱伽莲:“在孤看来,朱娘子对孤,未必有多少单出于男欢女爱的衷情和非君不嫁的决心。是因孤为太子,而你被选中,若孤迟早是你未来夫君,你便应该倾心。”
朱伽莲当场呆住,脸颊因为稷旻这番直白的话而滚烫。
稷旻:“所以,孤并不觉得你做这事时含着多少真心的欢喜。你在意的,是被你放下的尊严和必答的使命,你的委屈,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生的耻辱感。不限于孤,而是换作任何一个人这样对你,你都是一样的滋味。”
“够了。”朱伽莲竟打断稷旻,起身屈膝:“殿下的指点,到这里已经够了。既是误会一场,伽莲先行告退。”
不等稷旻回应,她已急急转身迈步,又在走出两步时停下。
朱伽莲回身,看着座中的人,竟像豁出去了,大胆起来:“殿下说不错,若非你是太子,是我必须要嫁的人,谁愿意折辱尊严来受这份气!”
“然殿下可曾想过,伽莲生来富贵,或许一生都沾不到腥风血雨,对我来说,折辱尊严放下姿态已是穷尽全力,这难道不算真心付出?”
稷旻道:“算。”
朱伽莲刚要开口,又听太子道:“待你遇上将你的一切看进眼里,且明白这也是你的付出的人时,也会得到他倾尽全力的回馈,甚至是生命。直到最后你回过头来看时,才会觉得你做的还太少,原以为倾尽全力的事,都变得微不足道。”
走出太子寝殿,吹着迎面袭来的风,朱伽莲闭了闭眼,却并没有想象中那种难过。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太子说的是对的。
她被皇后看中,早早便得到暗示,太子会是她未来的夫君。
她不曾挑选,也不曾有过少女情窦初开的过程,往往是一见到他,心里便有个声音,她得爱他,敬他。
但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放不开的执念。
比起男女之情上的拈酸吃醋,真正让她心生不甘的,是骨子里的骄傲。
她更在意的,也是这份与生俱来,支撑她一路走来的身份和姿态。
与此同时,她又在心底暗暗疑惑。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更在意这个?
身边的婢女愤愤道:“这江娘子竟是个心机人物,亏得那日奴婢还以为她是好心退让,心底对她有几分好感,真是信错了人!”
她看向朱伽莲:“姑娘可不能叫她得意,得给她些颜色!”
朱伽莲笑笑,平静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这些东西是为殿下的寒毒准备的。”
婢女一愣,受惊吓的脑子慢慢转过弯来,“这……”
朱伽莲:“若她故意告诉我假的,但凡我多提一句,这谎言便会拆穿。可我没有提,是殿下先提,可见她并未说谎,说谎者……另有其人。”
又是一阵风吹来,裹挟着夏日的荷花香气。
朱伽莲心口发闷,不自觉的顺着花香来源走,出神的想着近来发生的事,也想了许多玉桑和太子的事。
想着想着,心里越发酸涩,却与旁人无关,在她自己。
曾几何时,她也抱着酸甜的诗句反复赏读,于宵禁后偷点烛火熬夜看那令她揪心的画本故事;也曾幻想过,未来会遇上一个合心意的夫君,琴瑟和鸣,相夫教子。
而那时的期盼,只是纯粹的好奇向往,与权势,利益,地位没有半分相关,又哪里想过,有朝一日的自己,哪怕委屈不快也要咽下一切去讨好一个根本无意于自己的男人?
偏偏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说,她应该这样做。
朱伽莲越想越难受,既不看脚下的路,也不看走来的人,心绪涌动最烈时,她脚下忽然趔趄,竟直直往前栽倒。
霎时间,迎面一阵劲风扑来,她双臂被一双力道温和的手掌握住。
头顶传来男人错愕的探问:“你、你没事吧?”
“姑娘!”婢女吓了一跳,回过神后连忙上来扶着。
朱伽莲缓缓喘着气,眼涩鼻酸,可见着面前的人,她还是撑起姿态要见礼:“拜见五殿下……”
稷栩连忙伸手作阻:“不必不必!”
他身上穿着软甲,脚下马靴沾了泥尘,是这段时间忙碌奔走所致。
朱伽莲这才看清他腋下夹着卷轴布带,应当是带着图纸要去见太子。
稷栩认得她,知她是内定太子妃,思及每每见她都是一副高贵优雅的姿态,今日着实显得异常,便顺口问了一句:“朱娘子瞧着不大好,莫不是天热中暑了吧?”
言者有心,听着也有意。
朱伽莲苦笑一下,心想,连外人都觉得她不好,为何家里人统统都看不到?
这一笑,竟激得眼眶泛红,她想放弃了,却不知该对谁来说。
稷栩吓了一跳。
让人瞧见他把未来嫂嫂给吓哭了,那可太麻烦了。
他忙道:“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我刚才没有撞到你,是你忽然跌倒,我便来扶你……”
愕然无措间,稷栩脑子一岔,手忙脚乱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还剩两块芝麻糖。
“你、你要吃一个吗?”
竟像在哄一个要哭的孩子,就差直接哄——给你吃糖,可别再哭了。
可稷栩万万没想到,两块薄薄的芝麻糖,竟催出了姑娘的眼泪。
霎时间,泪如断线珍珠,继而如泉涌。
先前留在朱伽莲心中的疑惑,忽然有了答案——
自从身边再无人将她看做一个孩子,叫她开始肩负许多东西时,她心中再无“想要”在意的人和事,只有“应该”在意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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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玉桑回来时,?江薇急忙忙奔向她:“祖父还在等你呢。”
又等她?
玉桑觉得古怪:“我出去前都同祖父说清楚了,怎么又找我?”
江薇皱皱眉,说:“你走后,?阿慈姐姐来了一趟,?问起你了。”
江慈来过?
玉桑:“祖父与阿慈姐姐说话了?”
江薇点头:“因是说你的事,?不好在外头,?就在里头说了两句。”
继而面露疑惑:“我也没听祖父大呼小喝,像是寻常讲话,?可阿慈姐姐出来时表情有些古怪,祖父便又找你了。”
说到这,?江薇有些酸溜溜:“你们有什么秘密啊,整日神神秘秘的。”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90节
秘密……
玉桑心头微动。
转头看向委屈巴巴的江薇,又露出笑来:“姐姐莫不是在拈酸?”
江薇白她一眼,?跺跺脚往屋里走:“马上要回去了,多得是东西收拾,就你这态度,?我才不帮你收呢!”
江薇走了,玉桑脸上笑容淡去,整顿片刻,去见祖父。
走进来时,?她瞧见江钧坐在书案后眉头深锁。
“祖父。”玉桑走过去。
江钧应了一声,?顺口问了问她去太子那里说话的情况。
玉桑免去与太子之间的私事,如实表示太子并无半点让她掺和进阴谋争斗中的意思。
问的话也只是关于白日一些具体情形,是为了解实情,她有一说一,完了就回来了。
江钧闻言,紧皱的眉头松了几分,?又点点头:“想来是老夫小人之心,既不让你过问,你不问便是。”
玉桑乖乖应声,继续等待下文。
果不其然,江钧又一阵沉默后,忽道:“桑桑,可否同祖父讲一讲,你在益州的事?”
益州的事?
玉桑怔然看着江钧,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对于她的过去和真正的身世,都在祖父于她颈后那轻轻一拍间变得心照不宣。
但即便如此,这件事也从未被当面直白提及。
玉桑一直觉得,祖父是有意回避的。
她始终不是他亲生孙儿,他能真心接纳已经难得,又何必频频追究祖孙缘分未到时的过往?
可今日,祖父不止提了,还想仔细探知,这当中必有因由——
从她被稷旻冠上江家女的身份后,江古道一房都在配合演戏。
到现在为止,知道她真正身份的,除了稷旻、韩唯和祖父,就只有江古道一房。
稷旻和韩唯要想揭穿她,早不知错过多少机会。
剩下的,就只有古道伯伯一房。
或者说,只有江慈了。
刚发生的事,那些字迹,分明是针对她的一场设计。
所以,祖父是在害怕她的身份会成为另一道被设计的隐患。
玉桑直接省去不必要的委婉,坦然道:“祖父是在担心我的事会泄露吗?”
江钧看她一眼,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的好。
本是怕她会胡思乱想,所以才委婉提及,恐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线索还被人拿捏威胁到她。
她倒好,张口直接将话头顶到了最后。
见祖父不答,玉桑干脆再进一步:“祖父难道是担心,有人会拿这个来威胁我?”
江钧这才看她一眼,终是开口:“既然你什么事都心里有数,想来也不需要我这糟老头子瞎操心。”
玉桑一听他语气就不对,分明是又拿乔了,正要笑着哄一哄,江钧话锋一转——
“可即便你不需要,老夫也得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无,若现在有谁手里可能握着你对你不好的线索证据,你须得仔细盘点清楚,老夫才好为你想办法,否则便来不及了。”
玉桑的笑淡下去,明知故问:“为何来不及?要防着谁?”
江钧脸色一变,语气沉了,“你说呢?”
晒时间,玉桑心里涌上许多事,又飞快的想了很多事。可看向面前满心担忧的老人,她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露出笑容走过去。
“祖父……”语气里含着无可奈何的笑意,她偏偏头,语气轻松:“您真的多虑了!怀疑谁也不该怀疑自家人呀!古道叔父将此事揭穿,对他来说有何好处?对江家来说又有何好处?”
江钧人老心不老,往日受她哄逗也就罢了,此刻却是清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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