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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精通茶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桃逢新
誉王这话,摆明了是纵容王妃。
“三则。”稷旻笑了笑:“本王虽与王妃成亲数月,但对王妃人品行径深信不疑,在座诸位,不乏有数年伉俪情意的,怎么对自家夫人连这点信心都无?”
最后这番话,虽是偏袒纵容,但也顺利将一干男人们逼的无话可说。
这时,稷旻话锋一转,“还是说,诸位大人其实并不在意王妃怎么招待诸位夫人,而是暗暗谴责本王招待不周,尚不如王妃对待女眷一半的尽心?”
“下臣不敢……”
“臣不敢……”
看着一众朝臣气虚否认,韩唯的目光终是落回稷旻身上。
誉王宠妻之事,他人在外地亦有听闻,如今才算是百闻不如一见。
昔日,他觉得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安身,就算是最大的宠爱和庇护。
今时今日,若她身边的还是他,他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在朝臣诚惶诚恐的否认中,稷旻轻笑出声:“本王虽无王妃巧思,招待也不尽如人意,好在王妃大度,得知诸位大人对上头的热闹场景也十分向往,特地在另一处设了看台,沾沾热闹喜气也不错。”
于是,在稷旻的带领下,一行人上到更高处,在另一看台俯瞰热闹场景。
这下,园中景致全部展露人前。
园中的确热闹,嬉闹呐喊不绝,笑声话语连连,但完全没有这些男人们以为的龌龊场面。
这些被请来的优伶,或是场上挥汗比赛者,或是场下弹琴吟唱起舞耍把戏者,无一不是穿得严实得体。
最闹热处是蹴鞠,往日里优雅隽秀的妇人们,目光专注的盯着自己欣赏的优伶呐喊助威,而那些一贯呆在遮天蔽日的雅室中的优伶们,白嫩的肌肤晒得发红,汗水直趟,却一个比一个有劲头。
偶尔有个摔倒坐地,都会换来一阵沸反盈天的呐喊助威声。
若说这当中有什么是不合礼数的,大抵就是那些个捏着钱袋子,往赛场外记分牌下走去投钱下注之人。
显然,这赛局可不是白踢,是有彩头的。
至于丝竹声乐,自然是不上场的优伶奏出的。
食色性也,无分男女,都易对好看之人生出亲近之意。
但今下的男女之别,大抵是男人看色时更添欲望,进而行为放荡,女人看色时更添欣赏,一个个只远观,不亵玩。
于是,各有擅长的优伶们只管拿出看家本领,但凡叫妇人们看的佩服尽兴者,皆有厚赏,如此一来,这钱反倒来得简单。
与此同时,随着场中热闹此起彼伏,座中听歌赏舞的夫人们也会拿出银钱派自家使女前去下注。
如此场景,清雅热烈并存,真算不上有多伤风败俗,热闹有趣却是真的。
话虽如此,远观热闹场的男宾这头,并未因为得见园中真貌而松一口气,甚至有几个眼尖的朝臣已瞄见自家夫人的站位,瞧着自己的妻子目不转睛盯着在蹴鞠场奔跑的男□□头都硬了。
是,这些男人穿着整齐严实,且蹴鞠场整个被围栏隔开,夫人们连位置都站的远。
可这些男人汗流得做作,擦汗的动作也做作,更别提那些刻意凹出的踢跳姿势,哪里有真男儿的血兴!
她们居然还为这样的姿色尖叫欢笑,目不转睛。
这绝对是勾引,虽然他们没有证据!
稷旻和稷栩也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好得很,这两人似是各领两边头,一人站了一方的下注。
玉桑偏向高个儿修长那一队,朱伽莲则是站了更偏白面秀气的那一队。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236节
两人各不相让,气势相撞时,也会叉腰互瞪,你一言我一语争辩。
若哪一方得分,好家伙,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继而提盏豪饮,尽显畅快恣意。
两人都有眼光,又最为突出,场上那么多夫人,都是盯着赛场中的人摇旗呐喊,到了她们这,赛场中的谁若表现出挑得了分,反倒会主动看向她们。
仿佛得到她们一个眼神的鼓励与欣赏,便可再掀无限战力!
忽的,场中一方又进分,热闹呼声几乎要捅破天际。
稷旻看着那个因所站一方得了分,与场中男人对视,还冲他作鼓励手势的女人,忽然冷冷笑了一声。
稷栩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
其实,男人们的脸色都不好。
明明这女人根本连碰都没碰到过那些人,可她们欣赏的眼神,愉快的笑容怎么就那么刺眼!?
这些男人就这么好看?
这时,稷旻开口了:“既要宾主尽欢,如今隔了一半宾主在外,又何来尽欢?”
话毕,只闻飞鹰与黑狼惊呼一声,众人眼前黑影一闪,原本还站在横栏边的誉王竟翻栏一跃,几番起跳,踩着沿坡而下的几块山石,落地时竟以走在了远处的山道上,直朝园中而去。
男人们像是得到了一个讯号,又以稷栩打头,纷纷来到热闹的中心地带。
原本热闹的院中忽然迎来短暂的静谧。
玩的正酣的女眷们瞧着自家郎君一一入场,当场就失了原本的自在。
当誉王堂而皇之走进蹴鞠场中,站在誉王妃押的那一队时,太子殿下也大大方方入场,站在了朱家娘子领头押的那一队。
两个男人望向记分牌的方向,也只是短短一眼,又淡淡收回。
朱伽莲愣了愣,望向玉桑:“这……”
玉桑盯着那满脸寒意的男人,忽的噗嗤一笑,对朱伽莲道:“别那么小气,带他们一起玩……”
她挑挑眉,对朱伽莲道:“还是说,你想重新下注站边?我没关系,你可以先选。”
朱伽莲看她一眼,底气十足道:“我本就站这头,为何要换?”
玉桑偏偏头:“不换了?”
朱伽莲正色道:“不换。”
玉桑笑起来,望向场中:“不换,那就开始吧!”
下一刻,热闹再掀巅峰。
誉王妃设宴招待女眷,为女眷请优伶作伴一事当日就传出去。
而她非但没有受到皇后责罚,反倒在京中掀起妇人聚会也点优伶出台、且京中大部分优伶渐渐都爱赚夫人们的钱的风气,便成了后话。
一场酣畅的热闹耍玩后,连晚宴都是别具一格,是设在温泉宫内的。
没有拘束的礼节,也没有刻板区分的座次,除开玉桑有单独用的泉眼,其他女眷皆可选自己喜欢的,温泉宫的观景露台设有酒水热食,烤的油滋滋的肥羊串在火架上,一盏美酒,一口美味,低头见火光点点,抬头是星月繁盛,此情此景,山中夜色都跟着升了温……
“你们是没瞧见我夫君的脸色,我就纳闷儿了,他平日里可没少对那些妓子摸手搂抱,我如今才看了两眼,他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你可不知,平姐姐更厉害,她家郎君样貌生的普通,所以每逢那种场合,总爱给那些女人投钱换得几分谄媚,平姐姐今日如法炮制,往日他夫君丢出多少,她成倍的赐下,平姐姐母家富庶优厚,不知补贴了多少,偏她往日守着规矩从无逾越,也不提这茬,今日算是通通还回来了。”
“你别说,平姐姐赏的那个是真的好看,嗓子好听,还懂几分礼数,叫人越看越喜欢,平姐姐虽有报复之意,但那赏出去的钱,也不乏几分真心。她还说,以后府中设宴,也像这样请一波!且定要邀誉王妃一回!”
“那敢情好,也叫上我!”
女眷们一边泡汤一边对今日别开生面的局议论总结,热闹不歇。
“哗——”
朱伽莲自水而出,长发紧紧贴着头和身子,她抬手一摸脸,大笑道:“畅快!”
玉桑坐在池边,并未入浴,时不时看一眼外头。
朱伽莲发现她动作,也不点破。
她今日极其尽兴,大笑大闹过后,心境豁然开朗,好多年都没有过了。
一时之间,仿佛连那些烦恼都变得不值得。
有个声音在心底说,看,明明可以活得这般畅快,为何要自寻烦恼?
就在这时,冬芒疾步而来:“娘娘,太子殿下来了,人就在外头,想请朱娘子借一步说话。”
哗,朱伽莲起身,美好曲线尽显人前。
她像是忽然间没了那些扭捏姿态,大大方方走到屏风后擦身穿衣,出来时一身襦裙干净整齐。
她冲玉桑颔首致意,走了出去。
玉桑目送着她出门,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任,也起了身。
“走吧。”
冬芒抿笑:“王爷也等了王妃许久了。”
玉桑抱住自己的小身板,叹气摇头,今夜,她真是舍命陪君子了……
第153章 、番外二(4)
山中夜色沉凉,?朱伽莲不急不缓穿戴整齐,又带了件披风,这才抵达约定地点。
稷栩早已到了。
不同于朱伽莲的从容,?他如今处理国事面对朝臣尚能四平八稳,?可以想到即将要面对的事,要见到的人,一颗心便如鹿撞,难以安生。
得了兄长提点,?加之今日惊心动魄的所闻所见,稷栩又悔又恼。
悔是为自己踟蹰不决,?恼亦是因自己让她难过。
她一个大家闺秀,最是循规蹈矩,?该有多决绝才会这样大胆?
是以,?当朱伽莲徐徐走来,?在面前站定时,稷栩根本没给她开口机会,竹筒倒豆子一般先行倾吐——
“深夜私会,?实在情非得已,?一则为我此前混账行为向你致歉,?二则是要为你我以后之事作出决定!”
“此前,?我太在意皇兄的看法,却忘了感情一事,本是两人之事,?多一个人插进来,无分男女,都是不该。此事上,我或许叫你失望生气,?这些我都可以道歉补偿,但你……你莫要再意气用事做那些事!”
“皇兄让贤,由我继位,那些日子,是你陪着我走过来,人前的我纵然光鲜挺立,但那些不堪,你都是看在眼里的。”
“情也好,权也罢,初初接触,我也会有做的很不好的时候,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厚颜请你再谅解我一回,我愿立誓,从此刻开始再不叫你失望,该许给你的一样都不会少……”
正如他所言,初尝情爱的少年郎,连许诺都带了几分耿直与正式,然那双眼中的情绪,分明温柔动情的多。
朱伽莲听着他略带急躁的解释,脑中不由响起另一道清脆的声音。
她噗嗤一声,竟笑出声来,稷栩疑惑愣住,不解的看着她。
朱伽莲捂唇笑着,俨然有些收不住。
“你……你这是气着,还是不气了?”
他并不恼火,只是疑惑,见她笑着,索性不再多问,任由她笑完。
朱伽莲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真真正正只剩敞亮与轻松。
终于笑过这阵,她收了笑声,但眼角眉梢都是被笑意浸润过的明艳。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今日约我,只想做个决定?”
稷栩直了直身子,毫不犹豫:“是。”
“你要娶我?”
“是!我娶定你!”这话之后,稷栩气势忽然减弱:“我承了皇兄之位,将来或许会有身不由己之时……”说到这里,又立刻提了调子,郑重道:“但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妻子,至少我可以保证,谁也越不过你去!”
这一刻,朱伽莲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与玉桑对话时的场景。
那时,尚不知自己被稷旻算计满当的少女诚心退让,却并非不再爱慕,诸多原因之一,便是她心知自己做不得与人共侍之事。
宁愿不要,也不分享。
其实,若要她选,又何尝愿意看到自己的夫君左拥右抱?
但玉桑说的很对,她并不介意。
从小到大,她见惯了这种事,她们生来尊贵,受家中庇护教导,为的就是在婚姻大事上为家族牟利。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若还能得到真心爱意,两心相许,互敬互爱陪伴一生,是一生幸事。
但其实,从她们认清自己存在的意义,甚至学会适应那一刻起,也注定会在面对一段姻缘时融入太多利益算计,注定难以纯粹,自此与一心寻觅纯粹感情的想法背道而驰,相互矛盾。
所以,在抉择之前,得看清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才决定自己应该做什么。
朱伽莲迟迟没有回应,稷栩心中打鼓,不由试探道:“你在想什么?”
面前的女子眸中映着夜色灯火,笑意却纯粹。
“在记殿下刚才的话。”
稷栩一愣,“我,我的话怎么了?”
朱伽莲笑意盈盈:“殿下替誉王接下这江山,身上的重担只会与日俱增,来日若与殿下结为夫妻,我便只在意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我因爱慕殿下而生情意,因情意再生敬仰,做你的妻子,陪你守住江山社稷,为你分忧解难。所以,我也希望殿下是因倾心于我而生情意,因情意而生信任,成为我的丈夫,我的面前没有万里江山,也没有家国天下,唯有一片赤诚,侯君来临。”
“为帝为后,都会有各自身不由己的事,伽莲只愿,万事在前,都越不过你我夫妻之间。”
说到这里,朱伽莲眼帘微垂,敛去几分光彩:“此外,伽莲还有一个请求。若真有一日,你我夫妻情断,再难从前,我希望与殿下断的体面。一国之后责任重大,或立或废影响深重,我自是不希望有那一日,但若那一日真的来时,殿下心中,能不仅只有利益衡量。”
同样是大篇言论,稷栩的震撼程度远超朱伽莲。
他再清楚不过,她这样出身的女子,背后支撑她的是什么。
即便今朝娶她为妻,来日迎她为后,但凡涉及礼仪,一切都难纯粹。
可也偏偏是她这样一个人,上来便将所有朦胧隐晦的遮掩扯得干干净净,好的也说,坏的也说,叫人时而激动兴奋,时而如受凉水倾注。
正如她表态的那样,她这里,只剩一片赤诚。
她希望他们的结合,是从纯粹开始。
稷栩竟听得眼眶一热。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237节
“你这人,都说待嫁姑娘满心都是欢喜,你却比谁都冷静,我们分明连谈婚论嫁都没开始,你就连日后情断合离都想好了,你当我是什么人?分明是不信承诺,才有此顾虑。”
若是从前,朱伽莲少不得会惶恐,可现在,她心中一片平稳。
尚不等她言语,稷栩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话里也融了几分气性:“可我若叫你那些乌七八糟的猜想都成了真,那才真成了个笑话!”
“好,你都这般坦诚了,我索性给你一个白纸黑字的承诺,来日但凡我有一丝违背变心,你尽管将这一纸承诺放出去,叫天下人都知我是个笑话!”
朱伽莲眼神轻动,又忍不住想笑,这样天真的意气话,大概也只有这个年纪,这个情怀里才说得出。
可是,她拥有过了呀。
人不能因噎废食,偶尔,也遇到大胆些。
情浓时尽情欢喜,情尽时坦然接受,不自我折磨,泥足深陷,才对得起自己。
她轻轻笑着,回握住男人的手,半是打趣半是认真:“这个主意不错。”
稷栩一怔,好气又好笑,虚点她几下,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把抱住她。
炽烈的情意在秋夜中无声散发,稷栩终于抱得美人归,在郑重的拟定之后的步骤后,两人终于和和美美携手并坐月下。
稷栩从怀中掏出油纸包,里面包着薄薄的芝麻糖。
两人一人捻一块,就着月色品尝。
稷栩看了她好几眼,终是没忍住:“我今日快被你吓死了。”
到底提到了这茬,朱伽莲故作不知:“什么?”
稷栩气性再起:“休要糊弄我,皇兄已与我道明,我既给了承诺,便绝不会反悔,所以你切莫再听皇嫂的话,你不知她……罢了。总之,你今日真、真是大胆。”
朱伽莲轻轻咬了一口芝麻糖,但笑不语。
稷栩一句话都没套出来,不由将她抓的更紧:“阿莲,皇嫂是不是还教你什么了?”
朱伽莲想了想,回道:“殿下觉得我今日大胆,我却觉得今日过的十分畅快。”
她看向稷栩:“你不喜欢我这样吗?还是单单觉得这样离经叛道,不配母仪天下,也不配做你妻子?”
稷栩:“我可没这样说,更没有这样想!”
他只是怕她所作所为都是皇嫂撺掇,违背了她的本心。
“那就对了。”朱伽莲笑笑:“所以,其实是殿下想多了,誉王妃并未对我说什么,她只是见我近来情绪有些低落,所以安排些局给我找乐子,不愧是誉王妃,招数多的如天上繁星,叫人应接不暇,一日下来,竟也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稷栩嘀咕:“那可不,也不看看我皇兄都为她成什么样了……”
这话似乎不大好,稷栩又改口:“总之,个人有个人路数,我是觉得,皇嫂的路数,只适合她和皇兄,你也说,万事在前,都越不过你我之间,日后你再有什么,理当直接对我讲!不是只有皇嫂的路数才能叫你畅快,我也会竭尽所能令你舒心!”
说到这,稷栩不自觉小心试探:“所以……你已知我心意,应当……不会再……”
朱伽莲看他一眼,想到了此行前,玉桑含着笑说的话——
【若我有一个意中人,我只会想堂堂正正,挺胸抬头,带着毫无保留的情意还有骄傲与尊严站在他面前。】
【男女结发,理当由情而起,男女之情,理当纯粹。即便在日后的很多年里,会有不可避免的利弊权衡,但只要有情意在前,万事都可携手应对,这才是相伴到老的样子。】
而其实,从头到尾,玉桑都没有出过什么鬼主意。
今日种种安排,重不在别人,而在她自己。
因为,情爱本就是令人愉悦的事情,不该带着太多的考量和算计,这也是她所期盼的,一段感情伊始的模样。
所以,不妨先敞开心怀去痛快玩乐,将自己放空,只剩满心愉悦与轻松,然后再去面对这份感情,或许她会有不同于以往的决定,却也是更接近内心的决定。
她今日很开心,没有想过一丝一毫不愉快的事。
所以,她是带着毫无杂念的心思来到这里,与他说出真心话,许下白头约。
至少在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甜蜜与满足。
稷栩还不死心:“皇嫂她真的没有……唔……”一句话没说完,朱伽莲忽然把手里的芝麻糖塞进他嘴里。
吃的终于堵上了他的嘴,在稷栩为她的行为感到略略错愕与惊讶时,朱伽莲偏头看他,满眼明媚笑意:“甜吗?”
稷栩心神一荡,傻愣愣点头。
朱伽莲笑意更浓,柔声道:“我也这么觉得。”
稷栩与她四目相对,慢慢的溢出笑来,再也不问别的了。
同样的月色下,这头是安安静静的甜蜜,那头却是百战不殆的激昂——
“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吧!”
玉桑用最后的力气扑棱起层层水花,总算滑到了池边,得以喘息。
才喘两口,背后贴过来一具滚烫的胸膛,男人带笑的语调在耳边响起:“这就认输了,嗯?”
玉桑咬咬牙,知道自己越躲他越来劲,索性转身扑进他怀里,两条白生生的手臂勾着他脖子,小声呜咽起来。
稷旻早将她这套看的明明白白,他身高腿长,闲闲倚在温泉避边,嘴角懒洋洋勾着,任由她撒娇耍滑。
玉桑哼唧一会儿,见他没再有什么动作,也渐渐歇声,假模假样唤来冬芒。
冬芒早将温酒与食物准备好,手脚麻利的送到池边,又将厚厚棉袍放在斜榻上,垂首退了出去。
玉桑连忙抱住他的腰,软软道:“又渴又饿,我们先上去吧。”
稷旻垂眼睨她,哼笑一声,暂时饶了她。
玉桑如临大赦,吭哧吭哧爬上去,捞过浴袍裹得紧紧的,又来服侍他。
没法子,这是她自己许下的诺言。
白日里许她出去疯玩,晚上定叫他满意。
若非她闹的满山皆知,怨气栽道的臣子几乎将温泉宫顶掀翻,他当真不会出面。
在玉桑的服侍下,稷旻套上浴袍,与她并坐池边,吃吃喝喝,赤脚在池水中哗啦。
“旻郎,今日之后,我会不会变成京城最大的老鸨?罗妈妈若见我有今日成就,怕是会无比自豪。”
稷旻嗤笑一声:“待母后传你进宫责备你时,你可别求我救场。”
“我才不求你!”玉桑:“你瞧着吧,我定会叫你们笑得,不是所有烟花场地都是乌烟瘴气,也不是所有沦落青楼的姑娘们都想着怎么攀龙附凤!这京城里的风气,也该改改了!”
稷旻笑容冷了些。
可不是,眼前这位,便是从未想过攀附。
几辈子的心愿加起来,无非是衣食富足,然后找个青山绿水的地方养老。
无拘无束,无苦无难。
所以,他又怎能让她在嫁给他后颇受拘束,灾难不断?
思及此,稷旻又一声叹息,完全败阵。
罢了,倘若母后事后真的怪罪,他也无畏去护她一回。
她虽大胆,但其实行事有数,多数时候并不需要人在意。
而且,他此刻有更在意的事。
稷旻拥住她,就着她捏着递来的果子咬了一口,忽道:“待过阵子得了空,想不想去云州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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