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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们要为我决斗[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列宁格勒
给他起这个名字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过这点呢。
*
待人离开,裴珂将脚缩回柔软的白色病床被中,依旧蜷着身体。
一旁医生似乎知道自杀者内心敏感,也不多讲话,转身离开这间病房,裴珂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上一世殷翡在他身上搞新花样受伤时来住过一次,所以他对这里很熟悉。
今晚发生得太多,他有些筋疲力尽,整个人还惶惶不安着,对外界的一切都十分敏感。
想到什么,裴珂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微一侧身,看了眼头顶电子面板上面的各项指数以及年月日。
十月二日凌晨一点五十。
原来如此,他的同寝室友国庆节都已回家,因此宿舍才只有自己一人。
裴珂仰头看着输液瓶,缓缓阖上眼睛,刚才听殷翡提到裴琛一名,这唤醒了他的部分记忆。
裴琛是他的表哥,比他年长几岁,也许母亲给他起名时,就效仿了这个格式,单字名,王字旁。
裴琛,裴珂。
母亲是希望未来有一天,他能回到裴家吧?还是,心底有意将他与裴琛作比较呢?
当年自己生父陆家威与她恋爱,临近订婚却突然变卦,为利益与另一世家联姻,照母亲的说法,她出身优越,生性要强,不想因自己的未婚先孕让裴家成为笑柄,便毅然离家出走,在外面将他生下独自抚养。
生他时,条件不好母亲落下了后遗症,后来为抚养他劳苦奔波,在他八岁那年便因病去世,如今这些过往浮现于眼前,只让人留下一丝叹息。
裴珂看到一旁殷翡留下的字条,探手两指夹住它拿到眼前。
刚才见到车牌号码那瞬间,他又陷入混沌,毕竟起死回生之事太过怪力乱神,他还以为又是敌人故意设下的圈套,所以在见到殷翡后恐惧地后退。
但一上车听到秦衍让殷翡不要碰陌生人的话语,这才又回过神,放任疲惫的自己晕厥过去。
而如今,裴珂才真正接受自己重生这一事实,彻底平静下来。
想到刚才殷翡看他那发亮的眼神,裴珂轻轻将纸条放回床头。
殷翡与他同龄,现在应该是二十岁,是他那同父异母弟弟陆予越结交的拜把兄弟,在五人里排名第四,忄生癖特殊,尤其喜欢弓虽迫和讠周教的戏码。
自己上一世惨败后,就是落在殷翡的手中,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也因此他对殷翡的喜好和性格再了解不过。
秦衍,二十四岁,位列兄弟团第二,心思缜密,生性多疑,但处理事物沉着稳重,平日里比较冷淡,最厌烦多管闲事,商业经营能力极强,也是自己上一世投入商海中所遇到的最大敌手。
裴珂摸了下自己脖颈缠住的绷带,就见门被敲了几声推开,温柔的护士端着一杯水走进来放在他的一旁。
徐主任吩咐倒的温水,趁热小口慢点喝,你一会儿可以直接躺下睡,我有拨钟计时,液体临近输完我就会过来,不必你一直等着按铃,别说话。
裴珂对着她点了点头,接过水杯喝过几口,因不能讲话只目露感激之情,一晚上的惊惧费神费心,他的确需要充足的休息。
不过,这一次,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三章
第二天清晨,裴珂被下班的徐主任开车捎回学校门口,他穿着病号服,踩着医院的一次性棉拖鞋,对驾驶座上的男人弯了下腰,在他的视线中缓缓走进校门口。
不知是沾了这张脸的光,还是对方看在秦衍的面子上才送他,不然以裴珂的印象,徐主任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自己上辈子在治疗期间逃跑被发现,乞求对方当看不见放他走,结果硬是被徐主任找人拖回病房关起来。
他对这位陈主任有些排斥,今天坐在车上也十分拘谨。
回到宿舍第一件事,裴珂捡起昨晚掉落在地的被褥,坐在床沿发呆。
此时他刚上大三,没记错的话,正在一家小酒吧当服务生攒自己的学杂费和生活费。
桌面上摆放着早晨去护士站索要的医药费单据,私立医院价格昂贵,包扎费、输液钱、病号服以及一夜的房间费,核算下来将近一千二,让人咂舌。
对普通学生来说,是得攒个几天的生活费,因此殷翡说不急。
而他现在,因为这个月的酒吧兼职工资没发,手头只剩下三百多的生活费,即便发下工资,也不足够还清那家私立医院的医药费。
他拿起旧手机跟自己目前打工的夜色酒吧辞职。
你不来了?国庆期间本来客流量就大!你小子到底搞什么
领班喋喋不休,裴珂等他骂完才压下声音:我遇到点事,有人盯我,这段时间我暂且不过去了,对不起。
领班听完没立刻回应。
裴珂这张脸是双刃剑,有时候站在门口可以揽客,有时候也会招惹是非,不乏有客人索要他的联系方式想要继续深入接触,但都被裴珂拒绝。
有些人拒绝就作罢,有些则仗着本身有几个钱,对他继续骚扰。
但酒吧工资高,这种擦边球的工作,比什么当家教和去街头卖画要挣得多,曾经的裴珂认为自己是男人,不会多吃亏所以才选择去这种地方。
那行吧,你先躲躲,这个月工资我会跟经理说,该发的还是给你。领班挂断电话。
的确,裴珂遇到这种事,他是知道缘由的,但因为无法帮忙,所以还是快结束话题为好。
裴珂挂断电话,手指摩挲着诺基亚手机的按键,将手机放回桌上,走到卫生间,伸了个懒腰。
只能去收费昂贵的酒吧才能凑足费用,但自己这份兼职是曾经的一个学长介绍的,所以有他认识的几个同事照顾。
如果随便换一家陌生的店,只怕里面复杂的人际关系就要让他先焦头烂额一阵儿,到时候先威胁马蚤扰他的可能不是客人,而是领班经理等上级。
裴珂笃定,以殷翡的性格,如果自己不还钱,对方立马就有借口找上门来,十分难缠。
而今天,距离他被找回陆家,还有三个多月。
他叹息一声,上辈子倒有一处经常去的正规酒吧,他比较熟悉,只是
洗手池上方的镜子照出他上半身的模样,里面的人面容英俊,眼神冷淡,裴珂双手撑在池面边沿凑近里面的自己。
就见镜中人眉尾向下,眼神无辜,轻柔地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郁。
*
休息过一天,伤还未好,裴珂为挣钱,只能捡起画板,带着折叠椅,去一条奢侈品商业街的花坛旁作画卖画。
他母亲出身豪门,大家闺秀标配的琴棋书画她也学得两项,分别是提琴和绘画。也许是继承母亲的天分,裴珂绘画也不错,他自小就接受了母亲的培养,后来报考学校时也选择了相关的专业。
但直到国庆节结束,也只卖出去一幅,还被砍价成一百五十元。
钱真不好挣。
假期结束,学校开课,舍友陆陆续续地回来。当初裴珂考上本地这所学校,也是上学后才知道宿舍除去他条件不好外,其他三人皆家庭富裕。
他家境贫穷,却长相精致,轻易就获得班内女生的好感,因此没少受其他男生的针对。
曾经的裴珂,一心只想自己争气,努力奋斗还清助学贷款,所以一门心思扑在打工上,对这些的态度总是回避,只沉默寡言,从不正面对决。
那时,他就很有目标,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所以从不与这群烂人浪费时间。
但不理会,不代表他们会不针对他。
裴珂,谁准你晾到这边的?!舍长拔高声音,宿舍没人想翻天了是吧?





仇人们要为我决斗[重生] 分卷(3)
裴珂的衣物都是没牌子的地摊货,在大一开学被其他人拨到两边后,晾晒都自主地搁到角落,这对他来说无所谓,其他三个舍友却感觉像是压在他头上一番,好不得意。
而现在正准备出门的裴珂皱眉看向自己挂在正中央的衣服,没有马上出声,他刚重生回来,过往的事情记不太清,这些细节都忘了,自然而然地将衣服晾在了中间。
倒不是故意所为。
就在他思考时,舍长被这样忽视,气一下涌出来:你聋了?!
以往他说裴珂占了哪里的位置,对方都会马上默不作声地搬开,但现在点过他衣服的问题,竟然敢不理会他。
舍长怒气冲冲地扯过晾衣杆上的湿衣服,直接顺着敞开的宿舍门,给掼到了外面走廊地上。
以后再敢挂到中间你试试!
湿衣服丢在走廊地上,沾上灰尘,裴珂见此,只得蹲下身开始一件件捡起来。
经历过上辈子那些,他实在不想跟这群人计较这些,这些人跟殷翡比,威胁度几乎为零,除去大呼小叫没别的本事。
而他现在还处在重生后的茫然期,这点所谓的欺负也放不进心底。
周围不时有走过的同学。
房间里另两个舍友正在劝舍长。
都是咱们宿舍自己的事,让别的宿舍知道不好,别生气了,以后在宿舍内解决,别传出去还让人以为我们欺负他。
舍长还在气头上,回想起什么,看着敞开的宿舍门,猛地甩上发出一声砰的巨响,不解气道:你问问班里别的男生对他的态度,谁不知道他打工经常半夜回来,干的是什么工作想想就知道。
关门的巨响让对面和前后宿舍都有人探头,看到是裴珂,又缩回去,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这时候正值中午下课,来往的人不少,裴珂没管这些,他不紧不慢地收好衣服,在众人的目光中低头打开宿舍门,拿着洗脸盆重新去洗衣服。
已经一周了,不知道没收到他消息的殷翡,有没有着急。
*
殷翡正在开车,他手指刮着眉毛,不耐烦地等着红灯,蓝牙耳机里他找的人正在跟他反馈信息。
我问了那个班的大三学弟,那裴珂挺惨的,家境不好,考上学估计是真的凭天分,跟一些文化课不好选艺术专业的学生不同,他自己也刻苦,虽然用的颜料都很差,但平时成绩在班级前面,老师也都喜欢,不过班里其他男生就不怎么待见他了,他们宿舍那仨哥也不是好相处的,听说最近国庆一回来就把他衣服丢出宿舍,估计平时没少受欺负
殷翡感觉这些信息似乎很符合自己心底对裴珂的印象,他喜欢英雄救美的故事,对方家境差,能让他同情心泛滥。
若是对方家境普通,不在乎诱惑,那他多难办事是不?
对方缺钱,他就给他钱,这样更轻易将人弄到手。
他平时去的地方不多,不是上课就是去社团画室,有在打工,但是这个工作性质就不怎么好说了,每次都是下晚课出去,半夜才回来,回来一身酒气,这是学弟问过他舍友知道的,估摸着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他怎么惹着您了?
殷翡含义不明地笑了两声:这你不必管,行,谢了。
他挂断电话,看红灯结束踩动油门,对方现在还没来找他,估计是真的没攒够钱,那自己再给裴珂一点时间,如果还不联系他
自己就要登门拜访了。
*
裴珂坐在明岚会所人事部里面的单间,接过对方经理递过来的一杯水,点头轻声道谢。
有经验我们当然欢迎,但能不能知道你离开上一家的原因?夜色我知道,虽然规模不如我们这边,但应该不会放过你这种长相的员工吧?再说,它距离你学校的位置更近一些。
裴珂捧着温水,有些出神,下意识抚摸上自己受伤的脖颈。
随即恢复,回话道:噢,我想,明岚收入要比夜色高,也正规许多应该能保证员工的安全吧。
后面半句话讲出来明显不太肯定,他飞快地扫了眼前经理一眼,察觉对方正盯着自己,立刻端起水杯喝水,视线垂在杯沿,像是内心紧张。
人事经理本来靠坐在办公椅前,听到这话绕到后面坐下:你如果这样想,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这边客人比夜色要高出一个档次,惹他们不快,只怕比你之前的客人更难对付,所以并没有什么安全可言,想要正规就不要来这种地方。
裴珂低下头抿紧唇,被讲得面颊微红,眼中不仅落寞下来。
好,那打扰了
等等,人事经理打断他,我的话还没有讲完,客人高档,所以下三流的人便少,两厢你可以自己比较,你来这边薪水的确可以高,但我希望你的工作不局限于一楼酒吧,楼上的活儿接不接?
裴珂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明白。
好吧,夜色服务比较简单,我们这边复杂,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带你了解,就是包厢陪酒,会吗?
听到这话的裴珂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他连忙摇头,似乎有些受到惊吓。
人事经理微微一笑:不陪酒也没关系,但你来了在一楼干活之余,如果人手不够,要去包厢送酒,这可以接受吗?
听到似乎有让步,裴珂略一思考,点头应下,眼神又充满希冀,仿佛能找到这份工作让他松了一口气。
那现在就签合同吧。人事经理在电脑上操作几下,旁边打印机就开始工作。
裴珂有些发愣,他之前在夜色打这种短工,没有签过什么合同。
我们这边规矩多,有形式要求,时间上你能至少工作几个月?
噢,这学期都可以。裴珂说出的时间短,一听就像是不确定,先试探着工作一下。
人事经理勾起一丝笑,但飞快消失,让人只以为刚才是幻觉。
他拿出打印的合同,提笔在上面填写几个日期,将合同递给裴珂:没什么问题就签名字,明晚来上班时我把另一份盖章的合同给你,没有交行卡就去办张,明天带来报给人事,签这儿跟这儿。
噢好。裴珂点头应下,起身匍匐在办公桌,在对方的指出的位置将名字签好,放下笔抬头送上一个微笑,真诚道,谢谢经理。
人事经理勾起唇角:不客气,去吧。
等人离开办公室他这才仔细打量对方规矩的签名,自言自语。
哎呀,学生仔就是单纯,看着就是比辍学的那些个顺眼,文化水平说出去也好听,以后要是成头牌说不定还得感谢我签下他。
说罢,他把那份合同轻飘飘丢在桌上,仰起头靠在转椅上,得意洋洋。
第四章
裴珂在楼下看到那辆惹眼的红色超跑时,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九天。
他像其他人一样多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专心走路,神情平淡,就在路过对方车门时,车喇叭突然被按响。
裴珂明显被吓了一跳,他眨了眨眼睛肩膀一缩,不解地看向跑车,车窗缓缓落下,殷翡那张笑脸出现在驾驶座。
嗨!爽朗的男孩染着红发,头戴运动的发带,一副年轻活力的模样。
裴珂很惊讶,他一停顿让自己缓过神,上前两步弯下月要靠近车窗:对不起,我记得的,但是还没有攒够钱,这个月中我就发工资,就可以还你
他说话间,就见跑车的剪刀门缓缓上升,看着格外拉风。
上来说,我想问你件事。
正值学生下课交换教室,来往同学很多,裴珂捏紧单肩的书包带,稍一犹豫便在这些视线中坐进去。
谁想探进的身体没像预想中那样坐稳,失去重心,歪倒扑在档位杆上。
裴珂心里一咯噔,跑车跟轿车不同,第一次坐的人肯定不适应,他本想装作第一次坐的模样,结果身体没想象中那样好控制。
也是,毕竟这时候他未回豪门,没有养成健身的习惯,身体还很孱弱,只是个不怎么运动的普通大学生。
殷翡的手正扶在杆顶端,等待着起步换挡,而现在裴珂月匈部压在他手背上,那张侧脸也凑到自己眼前,让人一下近距离看到那姣好的容颜。
之前是晚上,离得远,现在是白天,靠的近,细腻的肌肤看不到一丝瑕疵,宛如玉雕琢般白皙,让殷翡一时有些走神。
裴珂收回在车外的另一只脚,两只手着急地乱扶,靠殷翡近的那只按在他座椅边缘,蹭着他的腿,另外一只手则撑在操作面板上,却又不敢真的用上力,怕打开什么按钮。
车门缓缓落下,殷翡终于撑起身体,面对自己的摔倒的举止羞赧地垂下头。
对不起,那红丰色的舌尖不安地舌忝了下自己的唇,你想问什么?
眼神依旧垂下不敢看人。
殷翡就感觉裴珂碰自己腿的那个地方还留着接触的感觉,经久不散。
刚才,自己差一点就能把美人抱在怀里了,谁知道美人坐起来得太快,有些遗憾。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殷翡一回味,感觉很不错。
想问你行政楼怎么走,你方便的话可以在车上给我指个路,当然你要是赶急上课就不麻烦你,跟我一说就行。
殷翡这话,讲得也很客气,但行政楼在这个主校区的最西边,开车都要五分钟,中间各种道路交叉,单指个方向并不好找。
所以这地点,只能是他故意挑的,为得就是没办法一句话讲请。
没事,我没有课,在前面路口右拐。裴珂乖巧地指路。
殷翡听着他的话发动车:看你着急赶路的样子,肯定是去什么地方吧?
噢,我去社团,但不着急,拐过来现在直走,经过校中心的主讲堂群。
中间有一段很长的直路,裴珂也不多问殷翡突然出现在这里,又去行政楼的目的,只规矩地坐好,视线一直保持前方,很拘谨。
殷翡突然出声:你脖子上的伤好了吧?对,你打开你前方的储物抽屉,里面有个长方形的蓝色纸盒。
裴珂听了他的话伸出手,但正前方只写着airbag,这种超级跑车不仅外壳设计流线型,就连车内也很简约,让人找不到打开的开关。
殷翡看他手在摸索,看了眼前方无人的路,探身握住裴珂的手,引导他的指尖:点这里。
抽屉打开,裴珂像是被电触碰到一般,缩回手,转头看向殷翡,眼神有些慌张,但他立刻就低下头隐藏住情绪,攥起拳。
殷翡手回到方向盘上,仿佛没察觉他的异常:你拿出来啊,上次我姐整完容落在这里的,去疤痕的,你拿去用,伤口深别留下什么。
这样的身体上留下那种痕迹,那多让人扫兴。
裴珂拿起药盒的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我不用,没关系的,都好了,谢谢你。
殷翡抬头一扫:好什么,我都能看到那块深红色痕迹了,快拿着吧,不然我生气了啊,最烦别人跟我客气,反正我车上不留女人的东西,哪天洗车就都给丢了。话说回来,你身为科大的学生,前途那么好,怎么会自杀呢?
裴珂不出声,只收紧手指。
还是你想碰瓷?
不是!我我一时没想通所以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自杀不会解决问题,也奈别人无何,只是在惩罚自己谢谢你那晚救我。
裴珂讲着这些话,神情有一瞬的恍惚,眼睛茫然地像是个迷路的孩子,空洞得盛不下任何东西,让人只看一眼心就被揪起来。
对方这种年龄的学生,殷翡不信他有这等演技,这种真情实感肯定不能作假,所以他几乎一瞬间就相信了对方的话。
裴珂说自杀不解决问题,奈别人无何,听起来像是他被什么人怎样一样。
殷翡一想他工作的性质,感觉只有一种可能,怕是被客人给
他忽然焦躁起来,自己看上的人,又美又弱又惨,被别人欺负得要自杀?怪不得那晚自己靠近他,结果对方惊惧地想要躲开,哀求着放过他。
刚才被触碰一下也要躲开,跟那晚一样,这是得心理阴影多重?
想到这儿,脚下的油门不由地踩得重了些。
啊学校限速。裴珂及时提醒,等殷翡降下速度又连忙柔声解释,会罚款的,以后就不让开进学校了,在前面左转,要下坡。
好,对,那天晚上我见着你时说话可能不注意,别记在心里去啊,药你拿着,不愿白拿就回去查下价格打个八折算进去吧,我姐在美容院那边有会员,买东西都能打折的,我加你个微信,你直接转账就成。
殷翡拿起手机,一旁的裴珂却踟躇起来,脸上浮上一层尴尬之色:我没有智能机,对不起,你可以给我银行卡号,或者我给你现金,给你送过去。
殷翡一想,那敢情好,的确,总不能还钱的拨个电话,债主还得跑过来一趟,他挑眉将喜悦藏住。
我这儿也没带卡,记不住卡号,那到时候你给我电话吧,我看到行政楼的牌了。
车稳稳停在楼前,裴珂将药收进膝上的书包里,视线扫过车门,不知道如何开,也不敢伸出碰。
殷翡忽然伸出手:忘记告诉你我名字了,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殷翡。
裴珂点头,听话地伸出手跟他一握。
殷翡几乎瞬间就察觉到那因紧张而湿漉漉的掌心,真可爱,怕是头一次坐这种车给紧张的。
我没你那么有文化,也形容不出那俩字,我给你拿驾驶本看看。
啊?裴珂没反应过来,看着殷翡找的动作有些茫然,但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奇怪,没在这儿,靠,没带啊!在那辆车上,唉!殷翡语气变差,抓了下头发,我给你写吧。
说着抓过裴珂的手,一只手捏住四指让手掌摊开,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在那掌心开始写字。
指尖轻轻地划过,偏偏那两个字笔画都极多。
被握的手掌似乎感觉到痒,忍不住蜷缩,但因为无法缩回,带动的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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