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们要为我决斗[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列宁格勒
放开我
裴珂哭了。
那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滴到身下的皮质沙发上,反射着大厅头顶的吊灯光芒。
即便已经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对这种动作做出下意识的反应,看来那阴影深入人心。
殷翡收起心猿意马的谷欠念,将人揽在自己怀里。
完蛋,他兴致一起又给忘了,身下人颈上的伤口还没好个彻底呢,自己要是今晚真的把人抱去俱乐部的休息客房,直接做了那种事,只怕裴珂又得再寻死觅活。
乖孩子自然跟酒吧那种货色不同,值得他付出时间。
想这话时,殷翡全然将裴珂在酒吧的兼职工作忘在脑后。
他看向前台,漂亮的前台小姐正坐姿端正忙于工作,对他这边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哎!殷翡扬了下头,从裤口袋掏出车钥匙,远远抛过去,给我下去喊个人,把我车开到门前。
马上前台小姐就照做,不一会儿殷翡其中一个朋友就将车开到正门,打开车门等着,殷翡将瘫软的裴珂横抱进车里,转身揽过此人的肩膀。
谁下的药?
啊?没看到,我没注意这事。
你回去让他们给我等着,真是一双狗眼,不识人呢。
开车的这位朋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穿着,肯定好对付啊。
看人得看脸,不能看穿着,以后要是惹到人别怪哥没提醒你,去吧,我一会儿回来。
殷翡一推此人的肩膀,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就往科大走。
他想到刚才的对话,边开车边看向身旁的人。
深夜车外的昏黄路灯光落在裴珂的脸上,只这样随意躺着,随便一个角度侧着头,都能窥到那不凡的容貌。
殷翡本来只说教朋友几句,谁想这话说完自己也深思起来。
一般来说,有钱人能找到更好外表的伴侣,拉高下一代的颜值,所以三代高门的世家,生下的孩子都没有丑的,即便容貌一般,但一培养,气质也能胜人一筹,更别提那些本来就貌美英俊的,更与普通人一眼能看出分别。
当然,没有钱的普通人家,也能生出姣好容颜的。
那裴珂,是那个小概率吗?
他看着那闭着眼睛的人,心下难忍,一手扶住方向盘,另一手握住对方的手掌,感受着手背的细腻皮肤,五指与对方的交错握紧,反复这个动作感受对方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
真好把玩,跟女人的娇弱无骨不同,跟会所少爷的也不同。
它就是一只普通男人的手,大小也正常,甚至有些硬得硌人。
手的主人,应该是个优秀的人,本分善良,刻苦努力。
嗯,跟那些乱七八糟职业的人不同。
殷翡将车开到上次遇见裴珂的楼下,又等待二十分钟,对方才坐起身。
应该是喝得不多的缘故,所以提早醒来了。
裴珂揉揉眼睛,果然对刚才什么印象都没有,只是掌心拍着额头。
日,殷翡心下又不爽起来,那药是有后遗症会头疼的,他看裴珂这副模样,不知怎么讲,总归心底不太开心。
你宿舍楼在哪边?
裴珂闻声看向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指出一个方向。
殷翡转动方向盘:没事吧,你好像喝醉了,没办法我就开车送你回来,他们肯定不知道你平时的喜好,几种酒混在一起了,一混就容易醉,真是,说好度数低,早知道你喝瓶bio
他态度诚恳,讲了许多。
裴珂也渐渐清醒过来:前面那栋就是,殷翡。
他一顿,殷翡也跟着心一跳,生怕裴珂发现什么。
谢谢你送我回来,这么晚辛苦你我,可能喝得酒有点多,去见你之前,工作就喝过一些。
刚醒的裴珂很温顺,讲出的话也善解人意,让人听得心底舒服。
而殷翡最受用别人对自己顺承,当下高兴:嗨,这又不麻烦,顺路的事,正好我也回住处,到了,你慢点啊,回去赶紧休息,不行明天别去打工了。
别去打工了,我包你。
差点顺口说出来。
殷翡舌忝舌忝唇,就见裴珂身体有些摇晃地站定,侧身挥手跟他告别,随即也不再讲话,低头走进宿舍楼。
殷翡掉头离开,今晚吃到点甜头,他还心情挺不错的,对,刚才那事不能忘了,有空查一查裴珂家庭背景。
*
楼梯上的人轻手轻脚打开宿舍门,在三个开黑舍友的视线里走进厕所,门一关,然后扶着马桶开始呕吐起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些模糊地浮现在脑海里。
第七章
昨晚吐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肠胃习惯这种上涌,今天凌晨一点裴珂就感觉忍受不住,又有这种冲动。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领班开始让他去楼上包厢送酒,裴珂照做,也不质疑。
在七楼送完酒,裴珂走到这层的厕所将刚才被包厢客人逼着喝下的几杯酒吐个彻底。
腹中的东西早就消化,吐出来的也只有带上颜色的酒水,并不舒服。
他走出隔间,打开水龙头,捧起几把水漱口,然后气口耑吁吁地手撑在洗手池上。
下巴上的水珠在白色制服衬衣上落下几个透明的渍迹,镜中的人唇异常得纟工,眼神有些飘渺,刚才那番呕吐似乎已经耗尽他的全部力气,连支撑身体都显得有些勉强。
厕所中不止他一个人,刚才有个穿西装的客人站在立厕前。
裴珂垂下头闭上眼睛,缓缓平静心神。
秦衍是在国外商学院研究生毕业回来,宁丞远则是在外地大学毕业回来,这个时候宁丞远还未真正完全接管明岚会所,也未从家中搬出来,只住在西城区的宁家主宅。
只有周末,他才来这边。
昨天宁丞远来过,今天应该不会再来吧?自己要快点下楼才是。
裴珂想着这些,就听到一旁有人在洗手,那客人走出来了。
他睁开眼睛,用平淡的视线看着眼前的镜子,跟那人对视了个正着。
察觉对方眼中升起的兴趣,裴珂立马偏头,谁知那人直接来拉他的手腕。
身体被一拽,站不住朝他倒去,肩膀靠在他的身上,呼吸变重发出气音。
那人不知是喝酒上头还是因为明岚这种特殊场所的环境原因,手脚开始不规矩起来。
裴珂一拳捣在对方身上,挣脱开他的束缚,拉开厕所门跌跌撞撞往外走去,刚出门就被追上按在墙上。
应该是个来这种地方谈生意的商务人士,但是看西装,布料成色、缝针版型都不讲究,不是高定版本,那必定最多是暴发户,非真正的豪门世家。
你竟然敢打我?!
裴珂推人的手力不从心,拦不住对方的上下摸索,连领口也被撕开一截,领结乱糟糟地挂在脖颈上。
下巴被捏起的那刻,裴珂对着眼前人的脸打了一拳,正中鼻梁软骨。
对方立刻嚎叫起来,捂住鼻头流出眼泪。
眼前男人的嘶喊声引得走廊末端走出一人急匆匆往这边跑,是这层楼的主管。
裴珂背贴着墙壁,朝远离男人的方向挪去,刚离开些就又被男人逮住,他知道对方可能要打人,奋力挣扎:我不是这里的少爷,我只是服务生。
仇人们要为我决斗[重生] 分卷(6)
主管边跑边拎起耳上挂的对讲耳机说话,转眼来到争执的二人眼前,挡住裴珂,安抚着顾客。
先生您冷静一些,您这样不解决问题,您有什么诉求都可以告诉我,是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没让您满意
这名顾客指着主管身后的裴珂放狠话:你这个小贝戋货敢动手打我?!都来这里工作还不准让人摸?你这张脸天生就给人玩的知道吗?!
粗俗的话还有一堆,裴珂攥紧拳头看着他,眼睛闪烁,咬住唇忍受这种污禾岁的话。
主管发现软的态度不行,换上副面孔:先生这是打算在我们明岚闹事了?您是在哪个包厢?我让经理去跟您包厢您其他朋友协商一下,咱们就事论事,该赔礼自然不少。
一听这话,还火冒三丈的男人火焰灭掉一半:让他给我磕个头叫声爷爷这事就算完!
看他这态度,裴珂立刻明白,包厢里估计有贵人,这暴发户只是陪着来的,并非真正能说上话。
明岚一楼酒吧迪厅舞场,二楼慢吧餐厅,三楼台球城,四楼汤浴温泉,五楼按摩中心,六楼电动游戏城,只有七楼才是ktv歌厅,能进这里的人,都有身份,不会不知道明岚会所是谁开得。
敢在明岚闹事,必然是不给背后宁家脸面,都在商场上混,谁会做损己不利人的事。
若是暴发户在这里惹事,将事捅到他包厢内比他高一级的人面前,暴发户吃不了兜着走,里面的贵人也得跟宁家打个照面,两厢交涉一番,作个解释。
事不闹大,是暴发户跟主管两人都希望的。
都是下面干事的人,知道闹大就得受上头的惩罚。
但对方态度已软,裴珂感觉更不必怕。
别看听对方说得轻巧,只用跪下磕头喊一声,估计不止,可能最后还得挨上几脚踢,那就说不清轻重了。
主管来拉裴珂的胳膊:你听到没有?给这位先生赔礼道歉!
裴珂没动,一双眼依旧带着敌意看着那男人,合算下来,他其实比较占理。
这时远处跑来一名包厢服务生,像是听到主管刚才对讲耳机的传唤。
你听到没有!主管见裴珂不听他话,声音高上几分,快点!你想被开除吗?!
裴珂感觉到对方攥他的手腕更紧了紧,对上主管的眼睛,再次强调:是他先欺辱我,我跑不掉。
他讲这话时心底的委屈涌出,一双眼睛像是在说话,似乎不解对方为什么助纣为虐。
这样漂亮的容颜,带着隐忍的神色,让主管一时间有些心软。
但他马上就回过神:那你不跪,也得跟他道个歉,剩下我来处理。
裴珂银牙像要咬碎,刚才呕吐后生理忄生的泪水冲刷过的眼睛现在看着依然水光潋滟。
他张开口,犹豫几秒钟,然而不等他说出口,那边暴发户则又冒出火。
凭什么你这个管事的说不跪就不跪?老子就要他跪!怎么?他膝盖那么值钱?你们明岚连个服务生也这么尊贵?哪来的少爷心忄生?你们的头牌不也得在包厢里陪酒陪笑!
说着他又想伸手过来扯裴珂。
又有一名服务员赶过来,一起劝着那顾客。
你这员工到底怎么回事?快点道歉!主管低下声威胁道,你真当能在明岚这么胡闹吗?
我没有胡闹。裴珂看着眼前的主管,眼神不复刚才那般硬碰硬,却依旧没松口。
上辈子他被锁在明岚时,眼前这个人,待他还算客气尊重。
主管皱眉:你跟明岚签约,却又不听话,知道什么下场吗?
裴珂听到他这话,微偏过头去,秦岚的合同许多规则压根不合理,真正搬到法庭上,也只会被判无效。
不过主管的话,显然是另一层意思,这让裴珂心下打鼓,这件事,应该不会让宁丞远亲自处理吧?他的确怕碰上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主管见此又将挂在耳上的对讲耳机扶到唇旁,再次喊人,他从裴珂的制服认出是楼下的人。
这次过来的两名服务员负责推搡裴珂,一众人往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
裴珂在一楼的领班这时也乘电梯来到七楼,他跑得气喘吁吁,看裴珂被这样对待,惊讶地跟七楼的主管窃窃私语,这才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
裴珂知道他们不想继续在走廊处理,现在走廊上有一行人,随时能让客人看到,影响不好。
厕所里猥亵他的男人也被请走,明岚的人一多,他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喋喋不休,甚至眼神还频频扫向腕表。
刚才酒没醒,现在是酒醒了?怕处理需要很久,不能及时赶回去吗?
裴珂收回不经意观察的眼神。
不知道宁丞远会不会知道这事呢?应该会有人通报他吧,毕竟是七楼的事,跟下面不同。
裴珂心里刚想着这问题,下一秒眼前的包厢门便打开,宁丞远陪着一人走出来,面容上带着笑容。
虽然宁丞远即使笑都阴恻恻的,但裴珂知道,对方明显心情不错。
身旁那人裴珂不认识,看上去年纪偏大,头发花白,戴着眼镜,身穿衬衣,臂弯搭着西装。
宁丞远带着笑意的眼睛在看到走廊这些人后,迅速敛起,随后像是闻所未闻一般,依旧保持着礼貌,做了个引导的手势:黄伯父,这边请。
好,侄孙请。
原来是宁家老爷认识的人,怪不得宁丞远这么谦逊。
裴珂跟着身旁的服务员停下脚步,就见他们从自己眼前经过,去往走廊尽头的电梯。
宁丞远所在的包厢里走出来一位容貌精致脸庞颇具少年感的青年,他本来跟在宁丞远他们两人身后,看到眼前这阵势稍一停顿,目光从裴珂面上扫过。
他挥手让自己身后与他穿同样服装的青年跟上宁丞远帮着送人,自己脚下换了个方向,朝这边走了两步,站定。
出什么事了?
软声细语,即便不熟悉,但一听都能感觉到温柔。
云哥,一层的服务员来送酒,被客人缠上了,闹了点不愉快。裴珂身旁的服务生立刻凑上去,低声将事情讲明。
裴珂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顺着看回去。
没想到会碰上七楼的头牌,云寒少爷。
第八章
又是位熟人,裴珂垂下眼睛,隐藏起眼底的思绪。
能坐到这个位置少不了一些本事,裴珂记得当年自己住在这里时,云寒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平日瞧不起他,讲话总是阴阳怪气,但看他的眼神,又莫名夹杂着一丝嫉妒。
也许是,云寒心底喜欢着宁丞远,但宁丞远对其并不多给关注吧。
宁丞远与自己恋爱过,即便后来自己才知道男人是伪装的,但至少也是有这样一段过往。
后来自己被殷翡关在明岚,宁丞远偶尔也会来观赏那种事,所以综合下来对他关注的确比云寒多很多。
但那时候的自己,没有什么自由,甚至可以说凄惨可怜,这样还要被云寒处处针对,何至于呢?
总之,云寒不是什么善类,裴珂并不喜欢此人。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自己公司破产欠下巨债,背负高利贷只能卖身给殷翡,那时候他被带到这里,虽然跟宁丞远恋爱过,却什么都不懂,更不知讨好男人的技巧。
殷翡便指派云寒来教他,结果云寒借这个机会夹带私货,让他在那过程中异常难捱,哭出声来,连连哀求。
尊严大概就是在那一天丢失掉,再没找回来过。
头牌果然是头牌,技术高超,即便后来裴珂再怎么学,也学不会那手段。
这样想着,云寒已挺直腰背从裴珂身旁走过,那身上的香水味道裴珂很熟悉。
这里的少爷名义上只是陪酒,会所也只有这一项对外的业务,至于其他层面少爷跟客人私底下的交易,到时候离开包厢,去客房酒店开个房间,也都跟明岚无关。
所以对外,少爷们都端着一份姿态,地位比他们这些服务生不知高出多少。
就是我们这里的少爷,也没有说让人随意欺辱的道理,陪酒就是陪酒,要想逾距做其他事,我们也还是要管的。云寒盯着欺负裴珂的那名客人,讲话依旧不紧不慢。
如果是欺负我们的人,是不是对明岚有些意见想借此发泄呢?
话虽不重,却有气势。
猥亵裴珂的男人看到这等人物,知道能说话肯定地位不低,咬了咬牙:我只针对他!是他动手打人!
噢?云寒一点头,为公平起见,不如调取下监控,看下前因后果,如果他真主动打人,明岚一定给先生一个交代,到时候想怎样都是行的。
想怎样都行,可也得是占理,那人追着裴珂从厕所出来,将人按在墙上扯坏领口,怎么讲?只怕占不到理反被压一头,落个先发难的罪名。
是他先打我的!在厕所里!那男人咬紧牙关。
云寒一斜睨裴珂。
裴珂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我不会平白无故打人,是他先欺辱的我。
云寒便轻轻勾起笑容,看向那人:厕所没有监控,您便要乱污蔑我们的人吗?
说完这句他转瞬板起脸色:刚才宁总出来的脸色你们也看到了,让他敬重的客人看到乱糟糟的这幕,回来铁定要问责,一件小事都处理不好,他再次看了一眼裴珂,一楼的人也跑到这里来坏规矩,你们都是怎么做的?
那男人虽不知道宁丞远长相,但也知道这里归宁家管,一听就开始腿软,已经卸去气势。
看效果达到,云寒客气地跟走到他面前的七楼主管一点头,抬手一遮却用都能听到的声音附耳道:遣人散开,各自归位,别让这事惹恼宁总,他回来之前不能让他看到走廊有人,他要是生气,我跟他讲清,不是你们的错,是遇到不讲理的客人了。
还不知道宁丞远是不是真生气,这功劳和人情就敛到自己身上了。
原来云寒权力现在就已经这样大,自作主张就能把事处理掉,举手投足像是明岚管事的人。
裴珂只能露出感激的眼神看着他,随即就被自己一楼的领班拉走。
至于那个客人,主管也带着他向另一方向走去,继续安抚。
电梯里,领班握住裴珂的双肩,显然在生气。
你忘记我跟你说得什么了吗?你能不能安稳一点?你第一天上楼就搞出这么大的事!
裴珂垂着眼睛不看他:那以后让其他人来上面吧。
正常服务生哪里会经常来上面?他这种兼职员工还没有这种资格,没被调教好,万一冲撞到贵宾,不说惹出麻烦,也会给明岚名声带来损失。
本来就有心将他往七楼引导,现在倒来让他安稳些了。
这些人,真有趣。
听到这话的领班一时卡壳,不得不转过头去。
电梯门打开,直接通往一楼,裴珂跟在领班身后,边单手整理齐领结边往自己岗位上走去。不知道还有什么机会接近宁丞远呢?
台上跳钢管舞的女人作出最后一个固定的动作,身体腾空,别在上面稳住身体,节目结束,头顶爆出金色的彩纸,缓缓落下到台上。
人群中发出喝彩的尖叫。
裴珂抬起手接住一片,看它飘落在掌心里,随着头顶乱闪的彩色光束发出亮光。
说来,距离他被找回陆家,又少掉五分之一,时间过得真快。
裴珂!
走到前面的一楼领班回头喊他。
裴珂手掌轻轻一翻,看那彩纸落下,紧赶几步跟上。
*
宁丞远回来后就见云寒自己站在他下去的电梯门前等他,青年眼瞳像猫,身姿挺拔,见到他只轻浅一抿唇,笑不露齿,很有分寸。
宁丞远迈出电梯扫了他一眼,看向走廊,那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眉毛一扬起,就有些凶神恶煞。
云寒给了宁丞远身后那少爷一个眼神,让他先离开,自己跟上宁丞远的脚步:事情都解决了,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一楼的服务生想来上面工作,结果不懂规矩惹一个路过的客人生气了,就起了点争执,客人被主管劝了劝就走了,那服务生也被领下楼了,听说是新来,我让他们注意着点,最近不再让他乱闯。
宁丞远来到属于自己的单独办公室,推开门踩上厚重的手工地毯,拉开自己脖颈上的领带,放松了下脖子。
这里被打造得像是一处套房居室,面积广,空地多,是他哥宁昭曾经处理事情的地方,不知道多少犯错的人被揪到这里跪过。
云寒在他身后自然地帮他脱下西装,然后找到衣架挂起。
您想喝什么?醒酒汤吗?
咖啡。
宁丞远坐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头看向天花板放松身体。
他想到昨日与那青年在一楼正厅见面的情景,对方赶得有些急,微张着口喘息,见到一干阵势便站在原地,呆愣看向他。
那画面本该直接过去,但因为今天再次见到,又浮现到眼前。
有点不容易忘记,让人有点介意。
对方为什么那么看着他?那是什么眼神?
也许是容貌的原因,所以才多了几分关注。
他要来上面工作?
这问题突如其来,正在挑选咖啡豆的云寒手中一停,转过身淡笑:只是我猜测的,看他本该在一楼却跑到这里,当然也许我猜错了,他只是有事才来七楼。
可能是他误闯。
宁丞远有什么说什么,并不掖着藏着,他内心就是这般想的,那天在正厅里不小心走错,那今晚为什么不能也是走错?而且云寒也说过对方是新来的。
他看不到的地方,云寒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您见过他?
宁丞远对别人询问的问题很敏感,他一直感觉这是在被套话,便抬起头,语气不善:怎么了?
云寒依旧笑得温柔:哪里见过您替陌生人说话啊,头一次,有点好奇。
我跟你不是很熟吧。
云寒眨了眨眼睛,眼睛灵动地转过一圈:是不太熟,您虽然上学不在这边,但是过去几年只要有假期,就会来这里,所以我见过您很多次。
他努力想把话题扯远,不想下一步就被宁丞远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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