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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灰山妒
我回他:带了,早点回来,顺便看看我们上回的照片。
宋澄:那当然,你忙吧。
许育城瞥我一眼:“和谁发消息呢?笑这么开心。”
我抬头呆了下:“我笑了吗?”
“谈恋爱了?”他脸上带着笑意,“不然聊个天怎么这样高兴。”
“没有。”我收起手机,“我朋友和我说笑话呢。”
他没追问。在我的私生活上许育城一直保持着视而不见的态度,以前我和杨沉纠缠许久,他或多或少也知道,却从来不提。这就是许育城的聪明之处:他清楚自己只是我的哥哥,于是只做哥哥该做的事,也只过问哥哥适合过问的东西,从不逾越半分。
许育城的车牌号警卫都清楚,车缓缓开进主宅,我沉默的看着路两旁的香樟树。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主宅的人已经很多,亲戚们基本上今天就已经到齐,面上仍然是一片祥和愉快。还好我带了红包,今年几个不熟悉的远房表哥表姐都生了孩子,我虽然分不清谁是谁家的,但都塞一个红包情面上总错不了。
“我还以为你没带,给你都准备好了。”开饭前许育城对我低声说,“小彦长大了,做事考虑得更周全。”
“是吗?”我笑了下。有个孩子正是牙牙学语之时,被保姆抱着从我身边经过,我刚刚逗了他好一会儿,他对着我含糊的叫了声“叔叔”,不免有点感慨,“我也总算是涨了一辈。”
“小彦明天留下来守夜吗?”
许育忠从楼梯上下来,他只穿着一件毛衣,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接管公司意气风发的原因,气色倒比上次见他好很多。他虽然趾高气昂,表面上对我态度却不差,“我让他们给你安排房间,今年人比去年齐,要是留下来提前和我说。”
“今年人多我就不留了。”这正合我意,我可不想再待下去,“谢谢育忠哥。”
“行吧。”他也没挽留,看了一眼许育城,命令似的说,“育城,爷爷让你跟我到书房来。”
许育城对我安抚的一笑,转身和他上楼去了。我百无聊赖,主厅虽大,但几个小孩吵闹的声音实在吵得我头疼,我也不想和各个心怀鬼胎的亲戚再虚与委蛇一番,干脆到后面花园里坐一会儿。
刚走进花园里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手机就在口袋里振动起来。我看了一眼,又是个陌生号码,心想不会又是谁换了手机号吧,便接了起来:“喂您好?”
“哥哥。”电话那头的声音熟悉,是安德烈,“是我。”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我往花园深处走,许老爷子喜欢山茶,花园里便满是鲜艳的重瓣花朵,我随手折了朵,“我手机怕是出了问题,你那边区号都显示不出来了——”
“哥哥,你回头。”
电话里的声音和现实重合,我惊愕的回过头,安德烈拿着电话站在花园入口,他无端让我想到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形象,认真的看向我的眼睛。
“你才走了多久……”我哭笑不得,“怎么又回来了?累不累?”
在山茶花的包围下他漂亮的脸显得格外艳丽,让人仿佛忽然置身于油画里。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像情话,一字一句说得很郑重:“不能让你一个人,我和妈妈说过了,她同意回来陪你过年。”
“我哪里是一个人过年,许家这么多人……”
我叹了口气走向他,被他伸手拉进怀里。他的嘴唇在我脸颊一掠而过,声音贴着我的耳朵:
“可是哥哥,我很想你。”
第49章
安德烈的回来似乎没什么人感到意外——因为他走的时候就没有打过招呼。不过他金发碧眼的倒很招孩子喜欢,一出现在大厅就有好几个孩子踉踉跄跄扑过来挨个要抱抱。
他虽然表情冷淡,却意外的有耐心,在沙发上坐着身边好几个小萝卜头,握着他的手指咿咿呀呀说着些词语,这时候中文水平就显得没那么重要,毕竟谁也听不懂这群小孩说了什么。
我抱开一个小孩坐到他身边,安德烈怀里哄着一个小家伙,眉目都柔和不少,小宝宝在他怀里格外听话,不哭也不闹。安德烈举着他给我看:“哥哥,你看,好乖。”
我越看他逗弄小孩的姿势越觉得像逗狗,有点好笑:“你很喜欢小孩子?”
“是的。”他抬眼对我说,“以后想要三个孩子。”
我对小孩这种哭闹声吵人的生物一直没什么兴趣,加上也一直觉着自己的人生都一团糟,便不去养孩子,免得带来另一个一团糟的生命。此刻看他认真的说未来的想法,竟觉得有点说不出的酸楚,好像自己没有勇气做这些事情,便嫉妒起敢承担生命责任的人来。
“那可得找个好看的老婆,免得糟蹋你的颜值。”我相信安德烈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背上背着一个,拿着奶瓶面无表情喂奶的场景,觉得有点好玩,“我可以帮你把把关。”
安德烈沉吟片刻,大概在理解我那句话什么意思,忽然问:“哥哥,你不喜欢孩子吗?”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我挺三分钟热度的,不敢轻易负责一个生命的一生。”
我握着小宝宝的手逗了会儿,他咯咯直笑,旁边一个玩乐高的小孩拽了拽我的袖子,给我递了一个小人:“叔叔,给你。”
“谢谢你。”我摸了摸他的头,“玩去吧。”
“我很喜欢孩子。”他慢吞吞的说,“三个太多的话,只要一个可以吗?”
“你想要几个要几个呗。”我莫名其妙的回道,忽然领会到他的意思,哭笑不得的弹了下他的额头,“你在想什么,我们是兄弟。”
正因为是兄弟,所以当着这么多人面亲昵也不会有人怀疑,甚至还有长辈夸我们关系好。
也因为是兄弟,所以他所说的未来……痴人说梦罢了。
晚上许育城送我和安德烈回去,他这回不坐副驾驶,和我一起坐在后座,许育城还开玩笑说:“你们俩都不坐副驾,我还觉得空荡荡的奇怪。”
我这几天在宋澄家被逼着生活作息规律,现在不过九点就已经有了困意,换到微信小号告诉宋澄我嘚值夜班,所以今天不回去睡了。
宋澄:好吧……注意休息,那我今天在老罗这搭个伙,省得回去麻烦。
我连打字都嫌屏幕太亮,回道:嗯,你看了照片没有?
宋澄:我还在挑,你要看看吗?
我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的打字:你发过来吧,我困了,先睡一会儿。
宋澄发了个可爱表情包,我看了一眼就没回了,靠在安德烈身上开始打瞌睡。安德烈伸手搂住我让我靠在他臂弯,许育城在后视镜看到我们,笑着轻声说:“你们关系好多了。”
“还行吧。”我调整了姿势觉得舒服不少,“育城哥,到了叫我。”
“好。”
许育城开车平稳,到了小区里才喊醒我。我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好一会儿才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滑了下去,正枕在安德烈腿上。许育城拉开车门让我下去,安德烈下车时似乎晃了下,面对我愧疚的眼神小声说:“腿麻了。”
“回去给你揉揉。”我有点不好意思,关上车门从后备箱取了安德烈的行李箱,和许育城打了个招呼,“那我们先上去了,育城哥回去注意安全。”
等回了家,安德烈飞快的换了鞋往沙发上一扑,抱着沙发枕打了几个滚:“回来了!”
“是啊,走了还没半个月。”我调侃道,“飞来飞去累不累?”
他摇了摇头,伸手握住我手腕放到自己大腿上:“麻了,哥哥揉揉。”
我稍微用力,他表情平静,让我吃不准到底痛不痛,只好说:“我用力了啊,你要是痛就告诉我。”
揉了没一会儿,安德烈忽然说:“哥哥,痛。”
“哪儿痛?”我说,“膝盖还是腿?”
他捉住我手腕慢慢上移,我摸到他绷得发紧的牛仔裤,隐约感受到布料下面性器滚热的温度,抬眼看到他舔了舔嫣红的嘴唇,湛蓝的眼睛里好像含着一汪水:“这里痛。”
“想哥哥替你揉这里?”我被他的美色诱惑,顿时也觉得浑身发热,干脆的跨坐到他腰上,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唇,“我看你是硬的发痛——小兔崽子,装什么装。”
他微微一笑,暧昧的灯光下竟艳丽让人有些挪不开眼,手搭上我的腰往下按,我配合的塌腰伏在他身上:“要揉。”
我和安德烈也有两个星期没做,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立刻干柴烈火在客厅摸到润滑剂就搞起来。他大概也是禁欲了两周,动作一次比一次凶猛,顶得我满脸潮红,嗓子叫得发痛,下半身都酥麻了,去浴室清理的时候还有些脸红腿软。
爽是爽过了,我看着这一肩膀的咬痕吻痕,为怎么面对明天的宋澄发了愁。
安德烈越过我的肩膀去拿牙刷,他赤裸着上身,脖子上也有我留下的吻痕,和我在镜子里像一对刚亲热完的情侣,有种居家的温馨气氛。
我试探着问:“你明天要留在外公家吗?”
他举着电动牙刷,说话有点含混不清:“我跟着哥哥。”
我就是怕你跟着我啊!宋澄从昨天就开始准备年夜饭,菜都准备好了,我总不能临阵脱逃。我双手撑着盥洗池,哑着嗓子循循善诱:“外公很喜欢你,明天你留在主宅,他会很高兴的。”
“而且还有育城哥他们陪你,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守夜,很有趣。”我说,“跟着我就只能回家睡觉了,安德烈,你留在主宅怎么样?”
他垂下眼睛,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我惴惴不安的等着他问“那你去哪”,没想到安德烈只是沉默片刻,也没追问,像只失落的小狗似的点了点头:“好。”
我最受不了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却又不得不如此,只好亲了亲他的脸颊,闻到牙膏清新的薄荷味:“哥哥回来给你补偿,好吗?&
他仍然垂着眼睛,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他说:“很多补偿。”
“嗯,很多。”我说,“要多少有多少。”





逐盐 逐盐 第20节
第50章
大年三十对家家户户来说都是忙碌的一天,对我来说尤其。
我今天特意挑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遮住痕迹,还起了个大早去买了新鲜蔬果到宋澄家,帮他忙活了一上午。等到中午时林雅配合的给我打了个电话,装作我同事说会所临时有突发事件要我去顶班,我披上外套和宋澄接了个吻,轻声说:“我也不想的。我一定会在年夜饭前回来,你等我。”
“回来前给我打电话,我好准备菜。”他搂着我的腰,亲了亲我的脸颊,“你昨晚没睡好吗?眼皮有点肿了。”
我讪讪的笑了下:“值班室的床真的很难受。”
宋澄恋恋不舍的松开手,我留恋的摸了把他结实温热的手臂,无奈的让他为我戴上围巾,温柔的对我说:“早点回来。”
“好。”
我推开门出去,今天冷得厉害,我走出小区才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车,装作若无其事的回自己家换了衣服,带上安德烈去主宅。
我车库里还有一辆许育城的车,开这辆要体面很多。今天的安德烈打扮得很帅,我看了他好几眼都觉得不过瘾。在路上的时候他忽然问:“哥哥,你很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我开着车觉得有些莫名:“为什么问这个?你的中文课作业?”
“我觉得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对吧?”他乖乖的看着我,模样天真,简直是伊甸园那颗最饱满最汁水丰溢待人采摘的苹果,“你觉得呢?”
我想了想:“你说得的确没错,但也不能说完全不考虑别人的看法吧,中国可是个面子社会。”
“那你在乎吗?”他执着的问道。
“我有什么好在乎的。”我漫不经心的说,“我只在乎我在意的人的看法。”
安德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就知道绕来绕去还是这个话题,有点不耐烦的说:“这也太惊世骇俗了,我还不想被人说是变态。”
他委屈的抬眼看我,慢条斯理的指出:“可你刚刚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安德烈。”正好赶上一个长红灯,前面的车堵成一片,我也趁机和他说清楚,“你是想做我男朋友吗?”
“presque.(差不多)”他用法语含糊的回答。
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你的脑袋瓜里都想的什么啊?你长这么好看,找什么人找不到?”
“再说我还不想把老妈气疯。你是我弟弟,我很喜欢你,但你只能是弟弟了,除非你想被流言蜚语逼死。你今天会这么想是因为你还年轻,等以后你长大了还不想把我这个不称职的哥哥杀掉的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垂着眼睛,似乎在思考我那一长串话。我接着说:“就算你和我上了床,但以后随时可以不再和我上床。我看到你结婚生子也会很高兴的祝福你,我会很愿意看到你度过幸福美满的一生。哥哥只能是哥哥,但哥哥会永远都是哥哥。”
他看着我说:“je t'aime.”
“宝贝,我也爱你。”我凑过去亲了下他侧脸,“别想这些了,今晚大年夜,开心点?”
他闷闷的点了点头。后面的车鸣笛催我,我赶紧往前驶去。
我唯一庆幸的是许家的年夜饭向来吃得早。饭桌上一片祥和愉快,孩子都被保姆带着,亲戚们互相祝酒,当然主要是敬老爷子,说点吉祥话讨他开心。年夜饭吃得差不多,众人转移去大厅聊天看节目,我趁机和许育城说:“我先走了。”
“小彦有什么事吗?”许育城是直系,现在忙着应付各怀心思找话题攀谈的亲戚,忙里抽身问我,“这么早就走不太合适,爷爷看到会不高兴的。”
“他怎么会注意我?”我小声说,“你先忙吧,留心帮我看下安德烈,别让他说不该说的话。”
“嗯。”许育城微皱着眉叮嘱道,“路上小心。”
安德烈见我要走,从一干亲戚中站起身:“哥哥……”
我怕他弄得太明显,只好过去安抚他,让他坐回去。又赔笑着和长辈们打招呼:“我到外面透个气。”
好不容易从许家主宅脱身,时间已经到八点多,我急的要命,偏偏不能开车去宋澄家,年三十的路上也难拦车。我等了半天才等到一辆的士,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在路上我给宋澄打电话,他在电话那头温声安慰我:“没事没事,我在家看春晚等你,你别着急。”
“你热菜吧,我很快就到了。”我现在是真情实感的愧疚,“对不起……”
“道什么歉呐,能和你在一起过年我就很开心了。”他轻声说,“回来就能吃饭,多好。”
我挂电话后司机乐了:“小伙子,给老婆打电话呢?&
“……是。”我说,“师傅不回家过年吗?”
“我都吃完饭了,这不出来上夜班吗。”他说,“这么迟回去,春晚小品都赶不上了,不过明天可以看重播。”
“夜班很辛苦吧。”我想起宋澄说过的这话,我自己说上夜班不过动动嘴,倒是轻而易举。
“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挣这份钱嘛,我都习惯了。”司机说,“我觉得你要是方便,看看哪儿还卖花,可以买束花回去。女人嘛,嘴上不说,哪一个心里不喜欢这些?忙了一年,大年三十还等你到现在,买点东西也不为过——有孩子没有?”
“没有。”我觉得有点好笑,又感谢司机好心的建议,“我知道了,谢谢您。”
“客气什么!”
下了车,我还真在宋澄那城乡结合部附近找到一家花店,名字倒很贴近生活——“温馨的花”,里面摆满了各种新店开张需用的花篮花盆。我买了一束品相还看得过去的红玫瑰,店员姑娘还贴心的替我喷上些香得过分的喷雾。托她的福,我抱着花束上楼的时候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把花藏到背后,刚抬手敲了一下门就在我面前打开,吓了我一跳:“靠,你是不是在门口等着?”
宋澄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居然没反驳。他还穿着围裙,侧身让我进来:“刚做好最后一个菜,也没事做,就在这等一会儿。进来啊君彦,在门口站着干什么?”
我笑着把藏在身后的玫瑰花捧到他面前:“surprise!”
他愣了下,盯着红艳艳的玫瑰花看了几秒,然后别过头打了个喷嚏:“阿嚏——”
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反应,宋澄打完喷嚏脸都红了,噙着泪显得眼睛亮闪闪的,有点懊恼却还是笑着接过花:“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好香。嗯,真好看,谢谢你。”
我噗嗤笑出声:“太衰了吧!好了好了,我饿死了,快让我进去吃饭。”
我在许家不过象征性的动几筷子,现在肚子还空荡荡的。我带上门,宋澄把玫瑰花摆在茶几上,又抽出几枝拿剪刀修了下根茎,拿了个花瓶小心翼翼的插上摆上餐桌,侧头对我笑:“怎么样?”
我夸赞道:“你是营造罗曼蒂克氛围的天才。”
我和他说起路上出租车司机说他是我“老婆”,他坐到桌子对面,笑着给我们俩都倒了杯果汁。杯子是普通的啤酒杯,餐具也和许家的档次不能比,但我一点都不介意。我举杯和他在空中相碰,玻璃杯轻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客厅的电视放着春晚,桌上是他辛苦收拾出的各色菜肴和几枝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此时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刻,宋澄就坐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漂亮的眼睛含着笑,认真的注视着我。
我举起杯子,大声说:
“新年快乐!”
第51章
我和宋澄吃过晚饭,还剩下不少菜。他动作麻利的收拾到冰箱里,我小心翼翼的收拾碗筷。指尖不小心碰到油腻的边缘,我有点不舒服的皱眉,宋澄紧接着就从我手里接过盘子,低头对我笑:“我来。”
“那我在这里陪你。”
什么都让宋澄做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站在厨房边陪他说话能让我觉得自己没那么无所事事。我和他聊起往年春晚的节目,他很快洗完擦着手出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下:“洗好了。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我和他依偎着靠在沙发上看春晚,这几年歌舞的节目越来越多,我颇为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忽然想出一个点子:“宋澄,我们跳舞吧?”
他愣了下,面露难色:“我不会……没有学过。”
“没关系,交谊舞又不难,我教你。”许家请过老师教我们舞会需要的舞蹈,我华尔兹学得还不错,便牵着宋澄的手站起来,“男步女步我都会跳,你要跳哪一个?”
“男步……”他露出一个羞赧的笑,长长的眼睫忽闪忽闪,“要怎么做?”
“我先找音乐,你把餐桌往那边挪一点,空出点地方来。”我兴致勃勃的说,“你身材这么好,跳舞一定很好看。”
如水的音乐流淌在不大的客厅里,我伸手轻轻握住宋澄的手,帮他纠正了下姿势,使彼此手臂相偎。抬头时我嘴唇的高度差不多够到他的下颌,他的身高跳男步倒很合适。
我轻声说:“搂住我的背,我会搭在你肩膀附近。基础很简单,不用担心学不会。而且我们只是跳着玩,不需要考虑步法。”
“跟着我的步子走就好,身体不要比脚步快。”
我努力回想当年老师怎么教的,跟着音乐慢慢的滑动舞步。宋澄跟着我的动作,他低头问我:“是这样吗?”
“你的脸靠的太近了,按理说应该别过头——不过无所谓。”我笑着鼓励他,“简单点说就是我进你退,你进我退,动作柔和一点,贴着我跳。华尔兹还满浪漫的吧?”
宋澄轻微牵动嘴角笑了笑,他深深地看向我的眼睛:“是啊。”
“你跳得很好,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宋澄的动作还有点局促,但能跟上音乐的节拍已经让我十分惊喜,有时候他揽着我转身,甚至让我有一种他熟于男步并且占据主导地位的感觉。我亲了他侧脸一下:“看来我很有做老师的天赋。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能无师自通,舞蹈老师都要饿死一大片。”
他嘴角噙着笑意,轻声问:“这音乐好耳熟,是什么?”
“柴可夫斯基的《花之圆舞曲》,是舞剧《胡桃夹子》的里糖果仙子和仙女群舞时的配乐。你觉得耳熟,是不是看过猫和老鼠?”我说,“我很喜欢他们溜冰那一集,美好又有趣。”
宋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
我们在这窄小的空间里身躯贴近,踩着舞步旋转,客厅的灯为宋澄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更显得他英俊的脸深情而温柔,他垂眼含笑的那一瞬间我心跳加快,几乎以为自己在与爱神共舞,心里充满了蜂蜜般粘稠甜蜜的喜悦。餐桌上的红玫瑰落下一片花瓣,我和他越跳越贴近,一曲终了时站在空地中间紧紧拥吻。
和他分开时我心中忽然悸动,一句话还未经仔细考虑就脱口而出:“我爱你。”
说出口后我自己都怔了下,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宋澄抬手抚摸我脸庞,他的眼睛比平常人浅,在灯光下干净澈亮。他如许诺般郑重的低声说:“君彦,我也爱你。”
“我……”我对说爱内心仍存抗拒,想说点什么挽回下自己的一时冲动,放在外套口袋上的手机却响起来。
“我接个电话。”我从他怀抱里脱身而出,看了一眼是许育城打过来的,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喂,怎么了?”
许育城的声音急促,只潦草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却让我顿时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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