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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灰山妒
“你很缺钱吗?”
我愣住了。缺钱吗?要说不缺,宋澄眼里我都去卖身了,这能说是不缺?但要是说缺呢?
我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慢慢的点了点头。宋澄终于不再维持让我胆寒的平静表情,脸上浮现出一点痛苦的神色,他紧紧蹙着眉似乎在和内心想法挣扎。过了很久后他抬眼,眼神悲伤的紧紧盯着我不放,我不知为何只想跳起来跑开,凭着自己的毅力硬生生忍住了。
宋澄说:“那你要我给你的钱,不要再去卖了,好不好?”
……这都啥跟啥?我听到这句话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惊喜?忏悔?痛哭流涕?劫后余生?
我呆呆的张着嘴,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么轻轻放过——拜托,对象出去卖身了,宋澄你的神经是不是太大条了点,这也能原谅?这时候难道不该揍对方一顿然后立刻分手,把他赶出家门再也不见?
大概是我的惊讶表露的太明显,宋澄坐到我身边,轻声说:“君彦,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和你分手,毕竟你也是走投无路。主要也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太没用,你不能相信我才会这样。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我不想看到今天的事发生第二次,你也不会再这样做了,对不对?”
他说话时轻柔的抚摩我的后颈,手指带动发梢让我猛地回神。即使现在不处于阴影中,那种汗毛尽竖的感觉又回到我身上,我僵硬的点了点头:“嗯,不会了。”
宋澄吻了吻我的耳垂,用气音贴着我的耳朵说:“听话才对。”
他说完就起身,仿佛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事情,神色自然的向厨房走去:“我昨天买到了特别新鲜的水果,现在给你洗一点吃吧。”
我看着宋澄系上围裙忙碌的背影,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出奇怪的地方,难道刚刚让我恐惧的气势是我自己因为做贼心虚幻想出来的?
他刚刚受伤的眼神却横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我想做点什么弥补下这个可怜的大男孩,便走到正在水池前忙活的宋澄身后抱住他。
宋澄动作顿住了,他放下水果在围裙上擦了擦满是水的手,转过身低头看我。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有种让人想流泪的、无可奈何的温柔:“君彦,怎么了?”
我忽然生出一个大胆又疯狂的补偿想法,抬头看了看宋澄的脸下定决心,伸手摸索到他的腰带,慢慢半跪下去解开他裤子的拉链。我听到他倒吸了口气,怕自己半途退缩,干脆一鼓作气把他的牛仔裤和内裤一把扯下来,张嘴含住他已经半勃的性器。
有点吃力……宋澄的性器立刻就在我口腔里勃起,粗长程度不输杨沉。我的喉咙还没完全消肿,里面大概满是细小损伤,现在被摩擦简直就是硬生生剥开伤口痂痕的非人折磨。
我几乎是他完全勃起的那个瞬间就被顶得溢出了生理泪水,一半是被呛的一半是疼的,即使如此我也强撑着没有放弃。透过眼泪视线模糊,我看不清宋澄好看的眉眼,只能听到他轻微的一声叹息,感觉到他手掌轻柔放在了我头顶,并没有阻止我。
很痛,今晚回去估计是说不出话了,但是没关系。
我不去想怎么应付暴跳如雷的杨沉,强迫自己放空思维全心全意为宋澄服务,慢慢移动让滚热硬挺的性器在湿滑的口腔里抽插,津液不受控制的从下巴滑下去,滴落到宋澄清理干净的瓷砖上。
没关系。因为是宋澄,所以可以忍。
没关系。
我闷闷的咳嗽两声把精液咽下去,满嘴都是腥膻苦涩的味道,缺氧和疼痛让我有些意识不清。宋澄抽出射完的性器,拉着我站起来让我靠到他怀里。我听到他声音很沉:“君彦,你何必这样?”
我紧紧揪着他的衣袖,听他语气好像并没有很高兴便有点慌乱起来。但喉咙痛得厉害,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拽着他不放手。
“你是怕我还在生气吗?”他的手慢慢的顺着我的背,让我头晕眼花的感觉好了不少,忽然下巴被捏住,宋澄耐心的说,“张嘴,我看看。”
我拼命摇头,自己也知道估计情况不怎么样,因为我嘴里已经开始有血的味道,在腥膻中带着掩盖不住的铁锈味。宋澄的手覆上我的手背,他放柔了声音:“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离开你的,不要害怕。君彦,你看着我。”
我抬头和他对视,宋澄眼神坚定又温和,像含着一汪温暖的粼粼春水,他垂下眼睛掩盖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温声说:“你是我男朋友,既然你答应过我,我也相信你。你和那个人断了,剩下的钱我来替你想办法。从今天起以前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重新开始,你不要骗我,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承担,这是情侣之间应该做的。而且你以后别这样伤害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必须要惩罚自己——喉咙很痛吧?”
我点了点头, 宋澄揉了揉我的头发,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好了,你去沙发上等着,我把衣服弄好给你倒水喝。”
我走向客厅,顿时有种无力的感觉——和杨沉那种“有事床上解决”的思维不同,好像主动为宋澄服务并没有让他多高兴,甚至在他眼里我是在用这种方式伤害自己。
宋澄也没有问我口交的技巧从哪学来,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甚至只是克制着心情温柔的让我对自己好一点。这让我的愧疚感更盛,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对他,我不值得他忍下难堪对我这样好。
怎么办?我回头看向他的背影。
要怎么办才能让他高兴点?
我坐立难安,一直小心翼翼的想讨好他,反而被他教训了一顿。他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些事他没有怪我。他越这么说我越难受,我和宋澄告别的时候他也完全没有对我上夜班的说法有怀疑,仍然百分之百的信任我。
“要注意身体。”他亲了亲我的脸颊,给我戴好围巾,“晚上熬不住就去睡一会儿,现在事不多吧?”
我点了点头,说话仍然艰难,每一个字都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即使如此我还是问他:“宋澄……你,还相信我吗?”
“当然。反正你不会骗我,我为什么不相信你?”他轻轻捏了下我的鼻尖,“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要是时刻揣着心眼怀疑你,我还过不过日子?既然在一起,当然是要成为对方的避风港才行。你每天上班照顾弟弟已经很辛苦了,要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不安心,那我这个男朋友岂不是很失职?”
我抬眼看着宋澄认真又好看的脸,觉得好像被电了一下,居然感到一种久违的悸动。不同于看到漂亮的脸就蠢蠢欲动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年少时我一看到轻薄春光下睡觉的杨沉的侧脸,心就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剧烈跳起来,连课本拿倒了都毫无察觉。
我从未被如此纯粹的温柔对待过,实在是无力抵抗,也不想抵抗,便在山洪般汹涌的情感面前丢盔弃甲,如同被引力牵扯,义无反顾的陷入名为宋澄的春日暖阳之中。
我也想在自己的掌心握住点什么……人间烟火也好,一池春水也好,偶尔降落的蝴蝶也好。一个人总要被正在全心全意爱着的那个人爱过,经历一次不迟不早刚刚好的两厢情愿,有过某一秒我可以为这个人而死的冲动想法,才算是完整的一生吧。
哪怕他爱的只是带着面具的半个我,也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在回去的路上给杨沉发消息,说我发烧了。他没有回我,大概正在忙。我回了他的住处,氯化钠今天还没有被带下去散步,一看到我回来就兴奋的直往我身上扑。
“抱歉,我还有急事,你恐怕得等杨沉回来带你出去玩了。”
我揉了揉它的头,硬着头皮走进浴室,准备在杨沉回来之前尽快让自己洗个冷水澡让自己快点生病,以免谎称感冒发烧被揭穿。
我泡了半小时的冷水澡,直到感觉再不出来就要死在浴缸里面,嗓子痛的更厉害,连咽口水都觉得难受。裹着浴衣往卧室走的时候我浑身上下都在发抖,骨缝里都冒着丝丝凉气,瞥了眼镜子看到自己嘴唇都冻青紫了,心想我这回可是下了血本,假戏真做到了极致。
我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杨沉回消息说正再回来的路上。赶紧又去拿了几个暖宝宝贴在额头营造出高热的假象,哆哆嗦嗦把自己裹到被子里,氯化钠不解的把爪子搭在床边看着我,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和我对视。
“还好你不会说人话。”我在温暖的被窝里,额头贴着滚烫的暖宝宝,身体上下冷热交加,真开始有点昏昏沉沉起来。我握住氯化钠毛茸茸的爪子,说话的声音就和蚊子哼哼一样,“去门口等着,你爸应该快回来了。”
外面的门被打开,氯化钠欢快的往外冲,我一把扯下额头的暖宝宝塞到枕头下面,同时听到杨沉的声音:“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发烧了?”
他推开卧室的门坐到床边,我几乎是立刻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在他伸手摸我的脸时不满的别过头去。杨沉的脸颊有点泛红,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喝出来的,他蹙眉探了探我的额头:“是发烧了,我先去找体温计,你躺着别动,我打电话叫医生来。”
“别……”我转过头拦住他,有气无力的说,“我量过了,38.2度。不严重,吃点药就好了,真的。”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发型梳得帅气又成熟,几缕头发垂在额前,眯着狭长的眼睛审视的看着我:“许俊彦,出去逛个街把自己逛发烧了,你挺厉害啊?”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外面太冷了。”我吸了吸鼻子,现在真有点流鼻涕了,说话的时候喉咙痛的让我太阳穴发胀。我从被窝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摆,示弱道,“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好想你。”
他哼了一声:“还嫌迟呐,祖宗!看到你消息的时候我刚入席,几桌客人在那等着,都是人脉关系,我总得把事儿安排清楚才行吧?就这样还被那群当官的破亲戚灌了一个多小时才找机会提前走的,老子可从来没那么憋屈过,要提前离席所以谁敬都得喝,还不都是为了你那句话。”
我没说话,他捏了捏我的脸:“行了,是不是不喜欢酒味?我去洗一下,马上就好。”
他动作很快,洗完澡拿毛巾潦草的擦了把湿漉漉的头发就去给我找药倒水,催我坐起来吃药。我捏着几个胶囊心想现在还没病,吃药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杨沉却以为我不爱吃药,连声催我:“就两粒,喝口水咽下去,不吃药你好不了知道吗?”
我叹了口气乖乖吃了,杨沉接了水杯又给我冲了一杯冲剂,看着我喝完才端了漱口水和水杯让我漱口。我听自己的声音气若游丝,真像是病重,但其中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可以自己去……”
“坐着吧你,把被子裹紧点。怎么这么没用,出去吹个风就发烧。”
他语气不耐烦,动作却很体贴。等我漱完口又弄了热毛巾在我额头上敷着,毛巾稍微冷了点就去重新弄一条,反复几次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杨沉,别弄了,躺过来好不好?”
他看了我一眼,我其实是觉得他在房间进进出出看得我头晕,尽力让自己看起来眼神真挚:“我想抱着你。”
杨沉放下毛巾,掀开被子躺到我旁边,伸手让我枕到他怀里,才说:“满意了吧?要求还挺多。”
我听出他声音得意愉快,并不是真的不乐意,不免觉得有点好笑。可惜嗓子疼得厉害笑不出来,只好伸手抱住杨沉结实的腰,顺便摸了摸他的腹肌,被一把抓住手腕:“发烧了还作什么死?惹上火了你负责?”
听说喝多了的人很难勃起,我看杨沉还挺精神的。我心里这么想着,手却乖乖的和他十指相扣。杨沉身上很热,我泡了冷水澡现在还觉得有点冷,贴着他十分舒服,没一会儿就真有了睡意。
“今天就放过你。”我迷迷糊糊间听见杨沉说话,但是困倦得无法凝聚精神去听,他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直到我彻底听不清,“非把自己折腾病了不可,听我的乖乖待在家里多好……”
废话真多。我想,不过能瞒过去,这病挺值。
第60章
我错了。
我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了错误的估计,昨天晚上的冷水澡让我第二天货真价实的发起了高烧,据杨沉说他早上醒的时候我已经烧糊涂了,浑身烫的像一块碳,还开始说胡话,把他吓得不轻。他直接抱着我去了医院,医生说我亚健康,免疫能力比一般人差,来迟一步就要发展成急性肺炎。
等我恢复意识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时候被守了一整个白天的杨沉训了一顿,他脸色黑得像锅底,把粥塞给我之后接了电话匆匆走了——他事情很多,并不能总是陪着我,现在这样已经是罕见。
外面天色昏沉,我好像只是睡了一觉就到了医院,看来以后真的不能随便作死,装生病这一招不到最后时候不能随便用。等得也无聊,我忍着头疼摸出手机看消息,勉强编了几句回了宋澄,又躺回去看着慢慢变暗的天花板发呆。
私人病房里静悄悄的,门外偶尔有轮子和轻俏的脚步声,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许俊彦的存在,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没有人会来看望我,令人窒息的孤独感笼罩了我。
当年我被薛可茗找的人打伤,一个人在病房里躺了十六天。
林雅还算有良心,雇了人每天定时给我送饭,免得我饿死在医院里。可是真的很无聊,我眼睛受伤不能多看东西,别说电视手机,连卷子都不能看,被护士要求整天躺在床上休息。我裹着一只眼睛,找不到平衡,刚下床想到外面走一走,还没迈出一步就摔倒在床边。
我睡了醒醒了就睡,除了吃饭就总是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竟有点恨林雅的出手阔绰让我住在单人病房,连和个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来个人……随便谁也好,和我聊聊,聊什么都行。
我如此迫切的渴望交流,连护士来换药的时候都会被我揪住聊一会儿,确保自己不会被这安静的房间逼疯。可是还不够,每当夜深人静无数的细小声音来到我耳畔,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窗外幽幽的月光投进来。先是胡思乱想的恐惧,再后来恐惧让我麻木,无边的孤独吞噬了我。
我一个人醒着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痛哭流涕,泪痕干了又被新的润湿。直到后来我终于学会如何和孤独共处,所以现在甚至有些莫名的得意——许俊彦已经被世界遗忘一次,再来一次又何妨?





逐盐 逐盐 第26节
何况我紧紧抓住了很多东西,再也不用害怕被谁抛弃,无论何时都可以轻易找来一个人陪我。
我打电话给安德烈,他很快赶到。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病房,还好他中文进步不少,还能靠一路打听找过来,我差点就按铃让护士来帮忙了。安德烈进来的时候打开了病房的灯,明亮的灯光让我觉得很安心,也看到他只穿着一件薄风衣,脸颊被冻得泛起薄红。
病房里很暖和,我用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怎么不穿厚点?外面冷死了。”
他定定的看着我,撒娇似的抱着我的胳膊:“哥哥,我担心你。”
“担心我所以没来及穿衣服就过来了?”我的心一片柔软,要不是被他抱着没法移动手臂,真想摸摸他柔软的金发,“没事,我就是感冒了,挂完这瓶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抬头看我,湛蓝的眼睛清澈干净,“我一个人害怕。”
我看你打血腥战斗游戏的时候也没害怕啊?我还没有蠢到说出这话,不过在心里想想罢了。我柔声说:“你害怕的话我让育城哥接你回主宅住几天。”
他没什么表情,但可怜巴巴的双眼暴露的内心想法。我想到他因为担心我连外套都来不及披,又退了一步,小声说:“过几天我就回来,好不好?”
他的眼睛瞬间一亮,亲了亲我的脸颊:“具体几天?”
这小子学精明了。我本来只是想糊弄他一下,被他一问只好临时说了个差不多的数字:“半个月吧……半个月肯定行。”
安德烈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十五天。”
我问过杨沉他今晚会来医院陪我,所以不敢让安德烈久留,怕他们俩见面要打起来。我勉强给了他几个亲亲哄他先回去,走之前我叫住他:“你把椅子上的外套穿回去,别着凉了,现在感冒发烧都不能小看,别闹得和我一样进医院。”
椅子上的外套是杨沉的,他走得急忘了带。安德烈皱了皱眉问:“是哥哥的吗?”
我含糊的应了一声,反正杨沉回来一问就知道安德烈来过,借他外套用一下也没什么。我催促道:“外面冷,穿了走。”
安德烈拿起外套看了看,漂亮的脸上浮现出嫌恶的神色:“是那个人的,我不穿。”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我叹了口气,“算了,那你到车里开暖气,别在外面留太久。”
安德烈走了之后没多久杨沉就回来了,推开病房门第一句话就是:“许俊彦你真是一刻都离不了男人。”
我淡定的在床上玩手机,闻言看了眼他:“我生病了,我弟弟过来看望,有问题?而且你也说了,再也不提那件事,别出尔反尔啊,说话不算话是小狗。”
杨沉站在门口被我气得脸色可怕,我虽然表面很猖狂,其实也小心翼翼的觑着他,防止他因为被挑衅向我顺手扔个什么东西。他深呼吸几次顺了气,才坐到我床边:“行,不提就不提。觉得好点没?”
这话还带着气鼓鼓的味道,我深知见好就收,放下手机放软语气:“好多了,我想回去,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
“待会儿我问问护士能不能走。”他在我面前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像个任性的小孩,“下回你别和林雅出去了,和那女人一起准没什么好事,我给你介绍新的朋友。”
我听着这话很膈应,但鉴于刚刚已经惹火他一次,现在只能忍气吞声:“林雅怎么了?”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你算什么身份,凭什么管我和谁做朋友?但这话只能想想,说出来杨沉非原地爆炸不可。他看了我一眼,语气意外平静的解释道:“她是亚娱的千金,有的东西她玩得起但你玩不起,别被她当枪使了。”
我心想林雅并不是这样的人,但杨沉既然这么觉得肯定有他的原因,便也没吱声。他看我这样,气哼哼的补了一句:“我看我这话也是白说了,你嘴上不说,心里恐怕正打算着阳奉阴违。”
我被他戳中心思,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笑着说:“原来你也知道。”
他被我气得牙痒痒,装模作样要打我:“还笑,看得我想揍你。”
我故意逗他:“你打啊,我喊得整个医院都知道,杨大少爷家暴了。”
他摸着下巴打量我,忽然露出一个坏笑,凑过来挠我痒。我连忙求饶:“好啦、好啦!哥我错了……针!针要戳歪了!”
两天之后我差不多算是痊愈了,和杨沉说我要出去和散心。他父亲不在国内,过年的这段时间也忙得连轴转,按常规惯例警告了我一番就让我出门了。他的话我向来都当做过眼云烟,但这次我没去找宋澄,直接打车去了当初许育城带我去的,也是我第一次遇到宋澄的那家私人会所。
现在会所里人很少,服务员态度非常亲切:“先生有预约吗?”
这家会所的楼上只对熟人开放,我一直都是跟着许育城直接上楼,平常也不怎么融入他们那个圈子,现在傻了眼——我不知道如何预约,窘迫着艰难开口:“没有……”
“没关系,一楼的吧台都是开放的。”那个女孩笑容甜美,立刻给我一个台阶下,“需要我让人带您入座吗?”
“呃……其实我是来找你们老板。”我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的这句话,尴尬得脸都酸了,“方便让我见一面吗?我有事找他。”
女孩笑容不变:“好的,那请问您有预约吗?”
预约!又是预约!我连这家会所老板是谁都不知道,只不过跟着许育城和他打过招呼,有过模糊的一面之缘,人家估计对我这个小人物一点印象都没有。但现在我要办的事不想牵扯到许家,便无法动用许育城的人际关系,只好站在原地:“……没有。”
“我们老板很忙的,如果您没有预约,可能没办法见到他呢。”女孩说完又问,“您要去吧台坐坐吗?”
今天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我看了眼走廊那边的电梯,平常上楼都是从那边。
京城的这些关系说白了是靠无数个圈子组成的,许育城和这家会所的老板圈子重合,自然能彼此熟悉。而我接触的这些人多半是靠许家和杨沉,这两边我都处于逃避的态度,所以我能融进去的圈子少得可怜,能用的人脉也都依附着这两个人。
要是能遇到个熟人就好了,只要能和这里的老板攀上关系就行……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往楼梯那边看,心里也知道我根本没什么熟人,要真在这里遇到许育城或是杨沉的朋友,第一个掉头就跑的人肯定是我。
但所幸天不亡我,走出电梯的一个人让我精神一震,我立刻往那边走去。身后的女孩来不及追出来,喊了一声:“先生,那边没有预约不要入内!”
我没管她,快步走到那个出来的人面前拦住他。对方个子很高身材挺拔,穿着一套浅棕的大衣,长相痞帅气质成熟,说实在的要不是现在我有急事相求,真要找机会和他深入交流下。
他看到我便顿住脚步,露出一个微笑:“有什么事吗?”
“那个……很不好意思,其实我见过你。前几天在金融街,你应该认识林雅的哥哥……”我语无伦次越说越乱,好不容易抓住一个重点,“对!林雅,我是林雅的朋友,想请您帮个忙。”
对方没有立刻拒绝,眼里露出一点兴味:“是吗?”
“如果您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去吧台谈。”我算是不要脸的说,迫切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同时伸出右手,“只是一件小事,如果您觉得麻烦随时可以拒绝……我叫许俊彦,很高兴认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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