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逐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灰山妒
“育城为你着想,有这个捷径也不走,怕你为难。等你哥继承许氏,对你也有好处。更别提他从小到大照顾你这么久,和他的人生比起来,放弃眼下一点小小的自尊又有什么麻烦的呢?”
庄林站起来,鼓励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吐出的字句都敲打在我心头:
“许俊彦,做男人要有点担当。”
我的声音像是堵在嗓子眼,用尽力气才能挤出只言片语:“……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他看了眼手表,“四点半,在上次的茶馆。地址我会发给你,我下午有事,就不送你去了。报我的名字,会有人带你过去。”
“……嗯。”我深深低下头,心里恨桌面太过整洁干净,连一线划痕都找不到。视线从上面滑过,甚至连走神都不知道该停在哪里,“我知道了。”
“杨沉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和育城谈生意也时常问到你的情况。”庄林说,“你们俩好不容易见个面,多聊聊。”
我无话可说,麻木而机械的点点头。
“行,我先走了。”
他起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呆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
唐茉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叫了几声老板。我回过神,猛地把庄林位置上的茶杯扔向墙壁,瓷器瞬间粉碎,茶水溅了满地,她在门外惊叫一声。
“别进来,让我安静一会儿。”
她没了声音,大概是已经走远。我颓然倒在椅子上,心里有些想笑,发出的却是破旧风箱般的呼哧喘息。
怎样都好,反正许俊彦整个人也无所谓更龌龊一点。
第107章
“先生这边请。”
不过数月没来,这里的装修就已经换过。我虽然来过一次,现在却完全不知道往哪边走,只能跟在笑容甜美的女服务生身后。
她带我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杨先生。”
“进来。”
杨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她转身对我深鞠一躬:“您请。”
我勉强对她一笑,垂下眼睛推开门。杨沉坐在靠窗的位置,已经是初夏,白昼渐长,四点半的阳光犹自灿烂的落在他肩头。





逐盐 逐盐 第55节
“好久不见。”他开口时神情平静,“和你的‘男朋友’过得怎么样?”
“你明明不想知道。”
“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知道?”他俊美的脸上浮现出戏谑的意味,我却似乎窥见他表情之下的暴虐,“毕竟他本事比我大多了。”
“杨沉,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那就回答我。”
“……我们过得很好。你满意了吗?”
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让我有点恼怒,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回答杨沉都会挑刺。而无论他说出多难听的话,此刻的我都必须忍气吞声。
他却意外的没有说什么,抬起下颌示意我坐到对面:“站着做什么?”
我抿了抿嘴唇,顺从的坐下了。
我知道杨沉想要什么,他想要我的卑微和服从,要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来报复我。
但某种意义上我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何必?
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碾碎我简直轻而易举,何必花费自己的时间心力,用这种最幼稚最低级的手段来对待我?
我忽然想到那夜在酒吧,冰冷的蓝光透过玻璃,杨沉问我:
许俊彦,你想不想离开许家?
“你去见方鸿渐,谈得怎么样?”他放下茶盏,又恢复了神色平淡的样子,“有没有给你的‘男朋友’安排个好角色?”
他一口一个男朋友简直有些阴阳怪气,我根本不想和他讨论宋澄,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话茬:“我只是和他商量一下而已,毕竟我对娱乐圈不太熟悉……”
“那你可以找我啊。”
我呆了呆,杨沉却满脸坦然的看向我,仿佛是真心实意要帮助我。
他发烧了,并且烧得很严重。这是出现在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是杨沉要么是吃错药了,要么是他刚刚喝的不是茶而是烈酒。
“……你没事吧?”
“我只是在想,你这么厚脸皮,说不定真的会过来找我帮忙。”
这话实在伤人,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他站起来站到我身边,伸手撑住椅背就将我整个笼在身下。杨沉的手指在我脸颊上轻轻刮过,他的声音附在耳边时我只觉得浑身发冷:“没关系,我答应过你不会动他,我一向言而有信。”
“我知道。”
“但我可没说要放过你。”
他的手向下抚过我的胸膛,我僵坐在位置上任由他动作,麻木的注视他背后悬挂着的一幅画。
画的是一丛兰花,花姿婀娜,碧叶修长,配合室内幽僻的装修十分清隽雅致。
兰是花中君子,杨沉真是挑的好房间。
他极有耐心的解开我上衣的纽扣,动作过分缓慢,存在感却不容忽视。在他的手指搭上我的腰带时,我艰涩的开口:“来之前我做过润滑了。”
杨沉的表情顿时有些复杂,我别开眼睛,不想从其中分辨出任何一丝不屑。
贱吗?
我就是这么贱,难道你不清楚?
最终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头,脸上只留下漫不经心的兴味:
“许俊彦,你就是个妓女。”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是啊,我是妓女。那你是什么?”
我被他按在椅子上时还在默背韩愈的诗,觉得这一切荒唐得可笑,忍不住反驳。光裸着的腿有点凉,杨沉狠狠的掐了把我的腰。
我知道他生气归生气,但还是硬的厉害,粗长发烫的性器在我的腿根摩擦。
“你的‘男朋友’操过你吗?”
他插进来的时候忽然问。即使做过润滑,被慢慢填满的感觉也有点不好受。更别提杨沉动作粗暴,我的小腹都被顶得有点痛,握住扶手的手指用力收紧:“哈……关你……什么事?”
今天之旋,其曷为然。我行四方,以日以年。
“我只是很好奇。”他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只是解开裤子拉链。我却几乎被扒了个精光,对比起来倒真像妓女和嫖客,“毕竟他看起来像是对你没兴趣的样子。”
雪霜贸贸,荠麦之茂。子如不伤……我不尔觏。
杨沉狠狠的顶进来,吐出的湿热气息扑在我脖子后面,他冷冷的说:“许俊彦,别高看自己,在我眼里你算不得什么东西。只不过这个洞我用久了,再给别人用我嫌恶心。”
“早就被别人……用过了,不乐意你就……唔……拔出去。”
我眼眶发酸,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像一条被他随意操弄的狗。
尽管知道我不要脸杨沉还要脸面,他既然敢在这里做爱就一定不会被人发现,但心底的屈辱感却始终挥之不去。
杨沉的手用力扼住我的咽喉向后拉,我被迫挺起胸膛迎合他,窒息的时候光落在我眼皮上,一片红光简直要把我整个燃烧殆尽。
荠麦之茂……荠麦有之,君子之伤……这光好强烈,好难受……君子之守……我好想吐……
眼前的红光渐渐变为极其炫目的白光,我忽然感到一种无以言表的惊惧,不管杨沉的手还勒在我脖子上就拼命往他怀里躲,想逃避这光芒。
“啧,妈的,许俊彦你别乱动!”
他抵住我肩胛一处,另一只手将我手臂扭到背后,压制着我不让我动弹。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感受到他的性器还在体内进出。
眼泪爬满脸庞,嘴不受控制的张开想要尖声呼救,最终吐出的字句却在杨沉不管不顾的挺动中彻底破碎。
那光芒扩散遍布整个视野,我的口水从下颌滑落,脑海中剧烈的疼痛有如实质,让我分不出心去想自己有多狼狈。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在这里?”杨沉的声音似乎很遥远,我从耳鸣声中模糊分辨出他的话,“许俊彦,你说,让你的‘男朋友’见识一下你婊子的一面,他还会喜欢你吗?”
我没有回答, 我没法回答。
“他在隔壁约了人,所以你不要叫得太大声,被他听见就不好了。”
我只想在这场酷刑中活下来。
“你演清纯没用的,说不定把你骚的一面展现出来,他还会有点性致。”杨沉低低的笑出声,“毕竟你演得再好,也比不上人家心上人的一根头发。”
杨沉……别这样。
我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
浑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在痛,好像从身体很深的地方就被蚕食殆尽,只留下腐烂的躯壳。
眼前的白光慢慢消失,我想留住它,哪怕它使我刺痛。
杨沉大发慈悲的松开我的手臂,我立刻挣扎着起身想去捂住他的嘴,却因为他凶狠的抽插无力的跪倒在座椅上。
不要,不要说出来。
“君彦,这个名字真够可笑。”
杨沉,求求你,我求你了,别告诉我。
他握着我的腰俯下身体,一字一句割开我的心脏:“我觉得你干脆连名带姓都改了。”
给我留个指望吧,哪怕是假的……假的也好。
微凉的精液射进身体,杨沉抽出性器。我像团用过后就被丢弃的纸巾,垂下头颅蜷缩在椅子里,余光看见他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脸上带着一抹轻蔑的笑。
“……就改叫程贺云,你说怎么样?”
泪痕干在脸上,我茫然的伸出手想拽住他的衣角,喃喃道:“杨沉……”
“许俊彦。”我感觉到他握住我的手腕,轻易甩开我的手,听间他冰冷的声音,“别做梦了。你以为谁会把你这样的东西一直放在心上?”
不是的……
杨沉……我的眼睛……
好像看不见了。
第108章
眼前并非完全漆黑,拼劲全力也能分辨出极其模糊的色块,我简直分不清这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杨沉毫无留恋的走了,除去醒竹规律的滴水声,房间里安静得令人发狂。
“……帮帮我……”
我直起身体在桌面摸索,想找到自己的手机求助。谁都好,报警找警察也好,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来救救我,我好害怕。
因为没掌握好平衡,我凭着记忆判断方位却摸了个空,酸软的腰和腿撑不住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额头撞到了桌角,痛得我有几秒失去了意识。
我撑起身体,哆嗦着手去摸自己的眼睛——我是不是从此以后就瞎了?我要怎么办?
为什么会看不到……我想去医院,如果大喊的话服务员会听得到吧……可是宋澄就在隔壁,我不能让他发现我这副样子……我的头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以狼狈不堪的姿态死在陌生的地点,直到被人发现恶心的尸体,变成连死也要给别人添麻烦的东西——这就是我的终点?
毫不体面的出生,再毫不体面的死去……没有人会爱上如此肮脏的我,这就是许俊彦的命运。
我应该接受的,我不应该反抗。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如惊雷破空而来。
不要挂断……我记得手机就摆在桌面上,循着声音我就能找到它。
仿佛是听到了我内心的声音,打电话的人一直耐心的等待着。无论是推销还是工作,我都发自真心的感谢这个人,是他救了我——
在铃声停止前我的手指搭上桌子的边缘,碰到手机后胡乱滑动屏幕,传来的却是熟悉的声音:
“哥哥?”
“是你……”我一时甚至说不出什么话,紧紧握住手机重复他的名字,“安德烈……安德烈……”
“哥哥,你怎么了?”他的语气有点意外,“出了什么事?”
“我眼睛好像出了点问题,看不到东西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你能过来送我去医院吗?”
“你现在在哪?”




逐盐 逐盐 第56节
我语无伦次的报了地址,安德烈的声音很轻,却给了此刻的我一点希望:“我知道了。哥哥,别急,我马上到。”
“别……”我握紧了手机,“别挂断……我有点害怕。”
“好。那你先别乱跑,就乖乖待在原地,我给你唱歌好不好?”他说,“很快我就来了。”
我一边听着电话里安德烈低沉柔软的歌声,一边试着在自己眼前比划。
那种无助感又来了,我像是坐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好在耳边还有安德烈的声音,我不是完全失去了和世界的联系。
我潦草的披着衣服坐在地上,满怀着未知的恐惧。直到手机里的声音停下,而我的手被人握住。
“谁——”
“是我,哥哥。”他似乎来得很急,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喘,伸手一把将我揽在怀里,“我来了,别怕。”
“安德烈!”我绷紧的神经在这一秒才真正放松下来,下一秒就被他打横抱起,“你干什么?”
“我带你去医院,你现在这样也走不了路。”我贴着他起伏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得飞快。安德烈低头时稍长的刘海拂在我额头,“放心,有我在。”
“我的衣服……”我只能抓着自己松松系上的长裤,虽然觉得这样出去有点难为情,但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事,“能不能把我的脸遮住?”
如果宋澄刚好出来,我不希望被他看到这幅样子。
安德烈叹了口气,将我放回椅子上,我摸索着扣上几个纽扣。他似乎脱下了外套罩在我头上,我只能感受到鼻梁划过细腻布料的触感,眼前还是一片空茫。
“没人会看到的。”安德烈咬字很轻,“这里的人口风很紧,哥哥不用担心。”
我勉强嗯了一声,终于放弃无意义的尝试,闭上双眼。
终于坐进车里,我紧张的抓着安德烈的衣服,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司机在开车,我陪你。哥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怎么了,好吗?”
我抬起头,任由他的手指碰了碰我的眼皮:“什么都看不到?”
我点了点头,听见他语气里似乎有点怜悯:“真可怜。如果恢复不了,以后要怎么生活?”
“肯定是暂时的。”我最害怕的可能性被他轻易宣之于口,像是给自己找信心一样急忙反驳,“我以前眼睛有点问题,但已经恢复了,可能是什么没查出来的后遗症吧……”
“我只是随口一说,别怕。”我感受到他的嘴唇贴上脸颊,让我保持着半靠半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哥哥。”
“安德烈……”
“嗯,我在。没关系,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他的手指抚上我残破的嘴唇,反复抚摩着那里的伤口,带来细密的疼痛。我本想伸手推开他,却因为他说出口的话犹豫了片刻。
“就算哥哥真的瞎了,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
之前我去他的住处看望他,说希望我们之后只做兄弟,却因为他阴晴不定的行为不欢而散。当时我在心里抱怨过他品性恶劣,但眼下只觉得是自己狭隘,眼眶又酸又涨,没有躲开他的手,真情实意道:“今天谢谢你。”
“不用客气。”他抱住我,在我脸颊上啄吻一下,毫无芥蒂的说,“我们是兄弟嘛。对了,哥哥喝点水吗?”
我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点了点头。
“我记得车上除了酒还有饮料……有点冰,我倒出来给哥哥喝吧。”
过了一会儿他把杯子递到我嘴边,似乎是什么果味饮料,我本来只想浅浅抿一口。没想到十分清爽可口,忍不住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
喝完水,安德烈说我现在有点不方便见人,在车上替我换了套干净衣服。我一开始想自己穿,却手忙脚乱怎么也弄不好,最后只能认命的由他摆布。
他没问什么,碰到我腰间被杨沉握出的淤痕时我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不要看……”
“哥哥身上哪里我没见过?”他语气依旧亲昵,“不过下次不要再弄得这么凄惨了,这里,还有脖子和脸上,都是伤痕。”
我真的看起来很惨吗?我刚想问,却猛然发现眼前的色块似乎明晰了一点,依稀辨别出明暗的变化。
“刚刚是不是进隧道了?好像暗了一点。”
“……没有。”安德烈替我整理好裤子,伸手把我抱在怀里,“哥哥休息一下吧,现在还不清楚情况,万一因为用眼让情况变糟就不好了。”
“会这样吗?”我听他这么说也不敢再仔细看,惴惴不安的闭上眼睛,疲倦的靠在他身上,“到了叫我。”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轻声说:“好。”
这一觉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叫了安德烈的名字也没人回答,只能下床扶着墙壁找门在哪里。
在我握住门把手时门刚好被拉开,光线隐隐约约落进眼里,安德烈走过来扶住我的胳膊:“哥哥,好点了么?”
“这是哪?怎么没去医院?”我有点迷茫,“怎么回事?”
“不是已经去过了?哦,我忘了,哥哥那时候还在睡。”他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背,把医生的话转述给我听,“医生说哥哥你是过度劳累导致眼压过高,眼底也有点出血,现在是暂时性失明。注意休息配合用药,一周以内就会慢慢恢复的。”
“可是……”
病人睡着的时候也能诊断吗?会不会太草率了?
“哥哥,你不相信我?”安德烈的语气有点受伤,“我骗你干什么?在路上我就联系了信得过的眼科医生,因为你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才没有让你住院,而且你那个样子留下来也不方便。我还把你带到我住的地方照顾你!”
他说着突然转身离开,我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犹豫着准备出去,安德烈又返身回来往我手里塞了几个盒子:“这些都是医生开的药,这个药水每天滴三次,这个要吃一周……那你自己安排好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说,“我没有不相信,就是问一句而已,你别生气。”
模糊的视野里有一片背对着光的黑影,大概是站在门口的安德烈。我赶紧放下那些药,试探着抱住他:“安德烈?”
他不吭声,我充满歉意的说:“我错了,我不该问的,你原谅哥哥吧,行吗?”
“我伤心了。”过了半晌他说,“我想过好好对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知道他是我目前唯一能倚靠的人,我不想辜负他的善意,“过几天就是展览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能照顾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我不敢看你的资料,你又不信任我。”他耍脾气似的说,语气听起来软了不少。
我笑了笑:“怎么会?”
“你是我弟弟,要是连你都信不过,那还有谁呢?”
第109章
我坐在阳台晒太阳,正好许育城打电话过来,我便告诉了他自己的情况。避开杨沉那段不谈,只说是自己最近加班压力大,医生说短时间内会恢复。
他很关切的问:“你日常起居不方便,我请人来照顾你吧。”
“不用了。”我伸手在眼前挥了挥,勉强能辨别出模糊的形状,“我现在住在安德烈这里,他在照顾我。”
“……是这样吗,那很好。”许育城短暂的停顿了下,接着说,“你们关系好,我也放心点。”
“哥哥,我回来了。”我正和许育城说着话,安德烈从身后抱住我。他脚步很轻,我甚至没听见走来的声音,手机也被他顺手拿走,“育城哥?”
“安德烈别闹,把手机还给我……”
他轻而易举的握住我的手腕,电话那边许育城不知说了什么,安德烈只是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嗯几声,另一只手制止我的动作。
“我知道。拜拜。”
最后他简短的说了句,挂断电话后把手机放回我手里,又亲了亲我的脸颊。
“你怎么能这样?”我好不容易才摸索着接通了电话,还没说几句就被他夺去,“太不礼貌了!”
他立刻说:“我刚刚去了公司,展览的场地也看过了。”
“怎么样?”
我明知他是转移话题,却忍不住接过话茬。还好准备工作已经到了尾声,不然在紧要关头出了这样的事,要是办砸我真是无颜面对员工们和许育城的期望。
“还不错。你的秘书让你安心休息,有什么问题她会让我转告你。”他说,“晚宴比计划原定时间推后半小时,五月六日下午六点半,还有三天。邀请函已经全部发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安德烈继续说:“那时候哥哥的眼睛估计还没完全恢复,我陪你一起出席吧?”
“嗯,行啊……”我正在想事情,便随口答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他在我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我去给哥哥拿药。”
“安德烈——”
我的声音在脱口而出时销声匿迹,他问:“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笑了笑,手指无意识的划过手机屏幕,“谢谢你照顾我。”
“哥哥怎么说这种话?”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撒娇似的嘟哝,“不用这么客气,我很乐意。”
听到他离去的声音,我闭上眼睛。
让安德烈帮我打听宋澄的消息……这种事未免太荒唐。
许育城打电话过来时我的手指都在发抖,我多希望能听到宋澄的声音,听他语气温和的问我为什么不回他的消息。
1...3334353637...9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