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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灰山妒
“……你说什么?”
我迟疑的停下脚步,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幻觉。
“我说,我这里的资料本来可以证实一些东西。”他轻轻喟叹一声,“但刚刚被撕掉了,你也说过不在乎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正好,从此以后我们就当做不认识,你走吧。”
“杨沉,如果你知道了什么,请你告诉我。”
“你是哪位?”他语带嘲讽,“我们俩又不认识,我凭什么和你说?”
我问:“你非要这么折磨我吗?”
“折磨?是你先说要离开我,好,我同意了,你随时可以走。”杨沉声音里的笑意荡然无存,只留下毫不遮掩的残酷,“想走就走的不是你?许俊彦,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留下来,我说不定心情好了还能和你聊聊这件事。只要你出了这个门,我们就毫无瓜葛。”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其中又有一丝无法平静的东西。
“这根本不是选择!”我的嘴唇颤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你明明知道我——”
你明明知道这是我一切人生悲剧的根源,明明知道我多么在意这件事。
你用来威胁我的,是我亲口告诉你的痛处。
“你以为呢?你倒是扪心自问,有什么拿得出来和我谈条件的资格?!”他走近我,掐住我的下颌迫使我扬起头,“替人管个小公司就以为自己长本事了?你做的那点事,我都不稀罕去看一眼,懂么?就凭你也想甩我?一口一句让我放手,好不容易得意一回,感觉怎么样?”
杨沉恶狠狠的开口,缓慢收紧手指:“等到我不想用你的那一天,你才能从我身边滚开。现在我要听你亲口说,你后悔背叛我,并且永远不会再这样做。”
我试图掰开他的手腕:“滚……”
“你不想知道当年你妈妈身上发生的事情真相吗?而且相信我,以你的能力,这辈子也查不出来我手里的半点内容。”他似乎凉飕飕的笑了笑,“许俊彦,你从来就没得选。”
我颓然松手,杨沉抚上我的侧脸。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还带着血冰冷黏腻的触感。
的确,许俊彦的人生不过如此。我只是别人手中的一个提线木偶,从许老爷子到许育城,再到杨沉,无所谓操纵的人是谁,反正轮不到我做决定。





逐盐 逐盐 第65节
我从来都……没得选。
“对不起。”我空荡荡的笑了笑,“杨沉,对不起。我不该背叛你,我错了。”
今晚我说了多少遍对不起?多少遍我错了?
也许我真的犯了错,也真的对不起很多人。
“你知道要怎么做。”他赞许似的摸了摸我的后颈,带着我走向床边。我分不清他是否轻声叹息,又或者只是我的错觉,“许俊彦,乖乖待在我身边。其他人都不可靠,只有我不会害你。”
“我错了。对不起。”
我笑着双膝跪地,即使视线模糊也能熟练的解开他的腰带,用唇舌感受他的性器在我口中完全勃起。
杨沉抓住我的头发,粗硬的性器像一把刀插进我的脑子。我非常卖力的做深喉,不考虑自己是否会窒息,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甚至有几秒眼前发黑。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我头皮发麻,竟觉得此刻的感觉如此熟悉,仿佛我这辈子一直在做这件事。
一辈子……能有多长呢。
最后他射精的时候低喘出声,却没有拔出去,反而用力压紧我的头。我被呛得厉害,鼻腔口腔全是精液的味道。
杨沉收拾好自己后不知是哪看不顺眼,偏偏拽开我的手腕,不让我用手指抹掉咳出来的腥膻液体,最后全顺着我下颌滴落到他黑色的西装裤上。
我垂下眼睛注视视野里米白色的地毯,恍惚间听到他的声音:“我和你的宋澄打了个赌。”
“听他说你准备和他好好谈谈,正巧我们赌的就是你今晚会不会遵守约定。”他低声一字一句的说,“他倒是胜券在握,可惜我对你的了解更胜一筹。你看,最后还是我赢了。”
对,他赢了。
许俊彦是个骗子,蠢货,输得一塌糊涂的自私鬼。
我分不清此刻嘴里的苦涩是因为精液还是眼泪,边咳边笑着说:“对不起……我……我错了……”
“别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我看着就烦。”杨沉不耐烦的把我从地上扯起来,“你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我不是说过,他根本不爱你,他和那什么程贺云——”
“……对,他不爱我。”我知道不该笑,可脸上乱七八糟的液体混在一起,像是要把笑容僵硬的凝固住,变成近乎滑稽的表情。我喃喃道,“他不爱我。你说他爱程贺云,那就爱吧……我无所谓。”
我无所谓。
真爱是谁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也许宋澄和程贺云有过什么,单恋,或者其他的。
我无所谓。
我只是……只是真的很喜欢宋澄。喜欢他温柔的吻,喜欢他做饭的时候照顾我的喜好,喜欢他耐心的给我剥去鱼刺,喜欢他把我的每一句话放在心上。
杨沉的语气带着冷冷的怒火:“我想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犯贱的贴上去?”
我努力思考,即使大脑已经停止运转。
我不是没有意识到宋澄的怪异之处,在杨沉说出来之前我已有预感。
我眼前的宋澄可能只是个假象,他太完美太温柔,像在雾里,我捉摸不透。但他给我的温暖是雾里真实的一盏灯,照亮我周身。
君彦是假的,可和他在一起时的我是真的。
答案终于浮现,我磕磕绊绊的说:“很久……没有人……问过我痛不痛。”
只有他记得。
我早知道自己不配得到真心,我只求一点爱的边角料。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杨沉的呼吸声和我的重叠,他忽然问:“你痛吗?”
我摇头。尽管口腔里磨破了,整个喉管像是被火烧过,嘴里全是血味。
“嘴唇都破皮了。”他放缓了声音,“过来,让我看看里面。”
我顺从的张开嘴,等来的却是一个轻柔的吻。他吮去我唇上的血,伸手揽住我的腰。
又来了。
毫无用处的安慰,施舍的敷衍柔情。
“你和他断掉,我不会再怪你以前的事,好吗?你家那边的事我也会帮你解决。”杨沉的语气陡然阴暗了下去,“至于那个宋澄,我会对你比他好得多,不值得你再想起来。”
我没有说话,他又吻了吻我的脸颊,声音里带着期待:“还痛吗?”
我仍然摇头。
心都被踏成了烂泥,怎么会痛。
“差不多得了,说句话,别做出这种古怪的态度。”他啧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脸,“是你出轨在先,我也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对你算得上包容。宋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是让你选正确的路走。”
“……嗯。”
“知道就好。去洗把脸,弄成什么样子,丑死了。”他大概是说完才想起来我的眼睛还有问题,“算了,我弄毛巾过来。也就是你能让我伺候,长这么大我爸都没支使过我。你看看你,这么笨,我要是不帮你,被那什么宋澄骗了哭着求我的日子都有。”
“我知道。”我说,“我错了。”
我知道……我错了。
第121章
杨沉睡姿很糟糕,像个八爪鱼一样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勒得我喘不过气。我本来就失眠,习惯睁着眼睛等天亮,脑子里充满各种事情。
之前趁他简单处理手上伤口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唐茉说了下情况,不知自己是怀着怎样尴尬的心情让她先回去。唐茉很聪明,什么都没问,语气自然的让我不用担心,今晚后面的事她会和许育城对接。
应该吃的药还在安德烈那儿,但一晚不吃又会怎么样?我太累了,没有精力去在意这些。
很累,很累。
尽管如此也无法入眠,过量的疲惫化为隐约的钝痛,时刻拖坠着我的神经。
杨沉的手臂搭在我腰上,我轻手轻脚的拿开,翻身下床。没想到即使动作这么小也弄醒了他,他的声音带着睡意:“……怎么还没睡?”
“没什么,你睡你的。”我低声说,“我睡不着。”
他打了个哈欠,拉着我让我躺到他胸口,潦草的拍了拍我的背:“好了,睡吧。”
这个姿势很别扭,我好不容易培养的一点困倦荡然无存。我悄悄的试着挣开他,找让自己稍微舒适点的睡姿。
啪嗒一声,我被眼前骤然亮起的白光刺痛。
“许俊彦,大半夜的你折腾什么?!”杨沉语气烦躁,是他伸手开了灯,“能不能消停点?”
我捂着眼睛,只觉得眼球异常疼痛,好半天都睁不开眼,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滑下。
他愣了下,立刻要扯开我的手:“怎么回事?别遮着,让我看看。”
我就是因为怕看到亮光才挡在眼前,被他这么一拽又气又怕,带着哭腔吼道:“你别碰我!”
杨沉总算没有强行动手,我等着疼痛慢慢褪去,才小心翼翼的移开手。可恨的是睫毛被泪水沾湿之后落进眼里,我不敢去揉,只得强忍着。
“好点了吗?”他问,“是不是眼睫毛又断里面了?”
我点了点头,感觉到杨沉下了床,不多时坐回我身边,声音难得的和缓:“睁眼,我来弄。”
他拿着棉签,顺着眼角小心又熟练的把那根睫毛挑了出来。我眨了眨眼,顿时觉得好了不少。
他得意的说:“高中练出来的技能,到现在我还没忘。”
我想起来了。
我的睫毛很长,垂下眼睛的时候密密挨挨的像一道黑帘。我用眼疲劳后不自觉一揉,脆弱的睫毛就掉进眼里,老师在上面讲课,我低着头抹掉生理泪水。
我和杨沉熟悉后,他偶尔回来上自习课。第一次见到我这副狼狈样子时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差点出教室找班主任来。
我哭笑不得的拉住他,跟他解释了一遍。他自告奋勇的要帮我弄掉,我还为能被他照顾而窃喜过几秒,结果差点被他笨手笨脚的动作戳瞎。
再后来除了平常做爱要用的润滑剂,杨沉的包里也会备上一袋棉签。
他动作变得越来越轻柔迅速。经常只要我一扯他的衣摆指指眼睛,他就会捏着我的脸,一边单手拿棉签一边故作不耐烦的问:“左还是右?”
那时候的杨沉……还是我深切爱着的那一个。
“你的眼睛看过医生没有?”他问,“还难受吗?”
“好多了。”我勉强笑了笑,“很迟了,休息吧。”
杨沉抬手罩住我的眼睛,他手心温热,我听到灯关掉的声音。
“下回开灯的时候我会注意。”他迟疑了片刻说,语气里有些微抱歉,“睡吧,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去见谁?我想不出来。
但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脸上干涸的泪痕上,黏湿得令人难受。杨沉又紧紧搂住了我,看这架势也不会松手。
我只能闭上双眼,试图放空自己,快点睡着就不会被绝望和自责吞没。可还是忍不住的想,宋澄在做什么?他应该已经对我彻底失望了。
他会恨我吗?还是……毫不在意呢?
第二天我醒得很迟。
我坐在床上呆了一会儿,摸到手机后辨认出已经上午十点多,顿时有点抓狂。设置的闹钟怎么没响?今天我还得去公司核对拍卖会的合同——
杨沉推开门走了进来,我原本饱满的干劲瞬间泄光。
“终于醒了?”他哼着歌进衣帽间拿了两件外套,出来问我,“你觉得哪件显得沉稳?”
昨晚没吃药还折腾了半宿居然没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当然也可能是睡眠时间充足,视野比昨天清晰了很多。我看了一眼,敷衍道:“深蓝色的。”
“那就不穿这个。”他穿上浅灰的那件,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哟,瞎子看得见了?”
我不想回答,径直走进卫生间洗漱。脸上的水从下巴滴落,我撑着盥洗台做深呼吸。镜子里面的男人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眼底有消不掉的血丝。
“动作快点,早饭是我亲手做的。”杨沉在门外说,他仿佛忘掉了之前如何威胁逼迫的我,此刻的语气愉快,“别人都没这个口福。”
“嗯,知道了。”
我答应了一声,恍然想到,如果我打碎镜子,锋利的碎片插进颈动脉,肯定能杀死一个人。杨沉现在应该毫无防备,而撕碎的资料就在垃圾桶,我能拼起来……
“许俊彦,豆浆要冷了!你是不是非得一起床就和我作对?”
杨沉在外面敲了敲门,我猛地回过神,手指已经抚上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镜子,立刻触电般撤回手。
不,我为什么要这样想,我和杨沉怎么会到这种地步?
我慌忙扯过毛巾擦了把脸,打开门:“来了……你催那么紧干什么?”
他哼了一声:“去吃早饭。”




逐盐 逐盐 第66节
我不想和他吵,心情沉闷的往外走,刚迈出卧室一步就怔住了。
地板上的玫瑰花海,堆满客厅的礼物盒,推车上的巨大蛋糕和蜡烛气球……
“许俊彦,生日快乐。”他挑了挑眉,吹了个口哨,“我是第一个对你说的人。喜欢吗?”
我和他对视,终于能清楚看到他漂亮的脸。
俊美,骄傲,写满志得意满的快意。
杨沉,杨沉。
你怎么会以为在我们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还能用这种低劣的手段让我感激涕零?
“喜欢。”我的指甲掐入掌心,缓缓露出一个笑,“特别喜欢。”
“我四点多就起床了,轻悄悄的一点都没弄醒你。”杨沉握住我的手腕,我们踏着花瓣前行,他兴奋的给我介绍,“全部都是我自己准备的,这次可没找什么公司来帮忙。快拆礼物,二十四个,从你出生到现在,你挨个拆。”
我顿了顿:“待会好吗?我饿了,想吃早饭。”
“那吃蛋糕,你喜欢咸奶油是不是?这家定制的很不错,虽然他们平常不接急单,但我是谁,还不是立刻就送来了?”
数十层的蛋糕每一层都坐了两个穿着不同衣服的男孩,从幼稚园的围兜到工作后的西装,想必制作者花了不少功夫。
杨沉切下两块,在上面分别摆上校服装扮的娃娃。
他递了一份给我:“尝尝。”
“我……不太想吃这个,有点腻。”我接过来,一口没碰就放在一旁,“就普通的早餐,油条豆浆都行,有吗?”
他的笑容消失了,他冷冷的问:“许俊彦,你故意的?”
“没有。”我坦然道,“嗓子干,我就想喝白粥。”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很担心下个动作就是把推车掀翻,然后狠狠给我一巴掌。
但杨沉只是放下蛋糕,冲着我点点头:“行,我给你定,你先去拆礼物。”
他拨通电话,我走向客厅,拿起最小的那个礼物盒。
精致的包装外贴着一张裁剪漂亮的金色卡纸,上面的字迹笔挺潇洒,一看就知道是他写的——“送给刚出生的傻子许俊彦的一岁礼物”。
我面无表情的把那张纸撕碎,随手撒进满地深红如鲜血的玫瑰花海。
无聊至极。
第122章
我侧头问杨沉:“我们要去哪儿?”
这里地处市郊,车窗外迅速略过两排郁郁葱葱的胡桃树,显得坐落其中的数栋小洋房十分幽静。
因为之前生日的事闹得有些不愉快,杨沉说话时还绷着脸:“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便默默闭嘴,眺望远处景致放松眼睛。
杨沉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停好车后对我抬了抬下巴:“整理下头发。”
“又没弄乱……”我瞥了眼他的脸色,识趣的装作理了理,“可以了吗?”
他皱着眉,到底没再说什么。我跟着他下车,在路上腹诽道莫不是带我来见大人物,让他如此在意。但如果真是想引荐我给某位大佬,为什么不提前让我做好准备,弄得这么神秘有什么意思。
但等我见到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时却一时无言,不知该说什么比较好。
杨沉在后面掐了把我的腰,咬牙切齿的低声说:“愣着干什么,叫阿姨。”
她听到杨沉的声音,抬头对我笑了笑。
尽管身形消瘦,那笑容仍然有如春花摇曳纷纷,岁月丝毫无损她风华绝代的气质。
美人。除此之外我找不出合适的词汇。
一个……很美的女人。
我在新闻上多次见过杨沉的父亲,虽然杨叔叔五官深邃端正,想必年轻时也是仪表堂堂,然而完全比不上杨沉出色异常的容貌。杨沉提过他的长相随妈妈,因此我多次幻想过他母亲的模样。可惜他父母离异分居多年,我没有机会得以一见。
该有多漂亮才能生出杨沉这样的孩子?
如今当面见到,我才发现她比我想象里的要明艳夺目许多。起码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依旧保养得很好。眉眼简直是和杨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每一个角度都似精雕细琢而成,无可挑剔。
走近后我才看到她神情略微落寞忧愁,令那份脱俗的美貌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意。
“阿姨好。”我微微鞠躬,“我是许俊彦。”
“俊彦,你好。”她放下手里的画册,对我招手,“坐过来让我看看。”
我有点拘束的坐到她身边,抬眼看杨沉。他动作随意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本杂志翻了翻,问道:“妈,今天身体觉得怎么样?”
“你来看我,我就很好。”
她声音十分好听,转过来仔细端详我。在这种目光下我尴尬得浑身发麻,只能保持礼貌的微笑。
“我听沉沉说俊彦今天生日,中午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我给你做了小蛋糕。”
我连忙说:“谢谢阿姨,阿姨辛苦了。”
“辛苦什么?你来才热闹,我一个人在这里住着,都快闷死啦。”她语调天真像个小姑娘,我的紧张感消散不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也是第一次做。”
“阿姨一看就特别心灵手巧,我肯定喜欢。”
我顺着赞了句,换来她笑着靠倒在我肩膀:“俊彦嘴真甜,怪不得沉沉喜欢你,我也喜欢。”
“烘焙这个爱好挺不错,妈你不是爱做这些吗?”杨沉面对母亲的时候格外体贴,耐心得不像他本人,“我请几个老师来陪你一起做好不好?也陪你说说话。”
“算了。我早上做这些都被红姑念叨了半天,不许我动这动那的,麻烦得很。”她说,“俊彦,你陪我去花园里逛逛,沉沉你不许跟着偷听我和俊彦说话。”
“好。”他无奈的答应道,“我不会的。”
我看杨沉没有反对的意思,站起来跟着阿姨往外走。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一扯我的胳膊让我停下:“妈,外面有风,我给你拿个外套穿上。”
她拧起眉头:“待会让红姑送过来不就得了?”
“吹了风容易感冒,你又不喜欢吃药,在这等一会儿就好。”杨沉哄孩子似的说,“许俊彦,你跟我去。”
上楼后他和穿着工作制服的中年女性低声交谈了几句,那女人去拿衣服,杨沉转身严肃的看向我:“记住一件事,待会儿她要是问你和我爸有关的事,任何消息都别告诉她,一律说不清楚就行。”
我一头雾水:“为什么?”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反正你记着。”他瞪了我一眼,“一句不知道都不会说?”
我讪讪的点了点头,杨沉接过外套和我一起下了楼。他给阿姨穿上外套,低头为她系好扣子。
他的侧脸俊美干净,薄情而锋利的青年收敛了伤人的傲慢,动作细致,眼神认真又柔和:“妈,你和他就在附近走走,别跑远了。”
我不禁想,等杨沉结婚后,说不定就学会了如何爱一个人,那时候他也会如此温柔对待他的妻子吧?
“你怎么比我还唠叨?”她微笑着看向我,“俊彦,我们走。”
她挽着我的手臂,在花园小径上漫步。
今天天气也很好,阳光下鲜艳盛开的玫瑰花几乎要刺痛我的眼睛。
我们随意聊了些家常闲话,杨沉妈妈忽然问:“俊彦见过沉沉的爸爸了吗?”
这个问题该不该说?好像也不算和杨沉父亲有关的消息……我顿时有些头疼,思考几秒后决定含糊点回答:“只有之前办活动的时候远远见过一眼,没怎么看清。”
“哦……”她有点失望,“是这样啊。”
杨沉妈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问起我的家庭情况。我简单说了下,她想了想:“我还没听沉沉说这些,你是许家的小孩……那你爸爸是许纪峰?”
我解释道:“那是我舅舅,我从母姓。”
“咦?那你妈妈是可妍?”她的表情颇为惊讶,“她不是嫁到国外去了?可我看你也不像混血儿?”
我的心往下一跌,岔开话题问:“阿姨认识我妈妈吗?”
“我和可妍同个初中,是校友。”她说,“后来我去英国上学,回国结婚的时候听说她嫁给了一个做酒庄生意的法国人,和我差不多同段时间办的婚礼……不对呀,沉沉是十一月的生日,我六月结婚时刚显怀,你比沉沉大半年,那可妍婚礼的时候可不是快生了?”
何止快生了,听以前家里的保姆说,妈妈生下我后看也没看一眼,醒来后直接吩咐家人准备出国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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