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受宠爱(穿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纵酒笙歌
不是就不是,怎么还气起来了任穹弋摸不着头脑。
打那天被柳晓晓怼摔坏了脑子后,任穹弋就不到处转了,就在他屋子那一亩三分地打坐练功。
他誓要恢复到最好状态,到时候自己堂堂千信阁阁主,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还不把这小公子迷得五迷三道?
待阿尤下次来送药时,任穹弋旁敲侧击要那惊鸿一瞥的小公子来送,被阿尤翻了个白眼拒绝了。
人家不乐意给你送,你要求人就亲自去,求我有什么用。
谁说我求你了。任穹弋死鸭子嘴硬,下一秒,阿尤,他叫什么名啊?
自己问去。阿尤做了个鬼脸收碗跑了。
死丫头!
但任穹弋转念一想,小公子名字从那红艳的唇亲口吐出,又美滋滋地把没从阿尤这儿得到情报的憋屈释然了。
他打算过几天把自己拾掇好以后亲自去问,顺便问问家住哪里,有无亲朋,最重要的是有无婚配。
不过有也没关系,他不在乎。
打定主意后,任穹弋也就没去问阿七了,让胆战心惊一直等着他来问的阿七着实松了口气。
然而过了小半月,任穹弋觉再过几天应该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因此把阿七唤来。
你先行启程进京,从阁内多调几个人手,顺便把柳家的宝贝疙瘩带上,去京城柳家铺子分部敲笔大的。
不过一切以骝燕这个女人为主,要是查到了她的蛛丝马迹,就先把骝燕揪出来。
提到骝燕,任穹弋目光嗜血,我要让这女人知道,到底什么人该招惹,什么人不该惹!
待我过几天养好了,就亲自去京城转转。
阿七跪在地上欲言又止,这段日子他倒也瞧出来了,就算自家主子把柳公子给忘了,然而情意是做不了假的。
就算忘了,但一见那位,任穹弋眼里就像跃动着火光,就连旁观的人也能感觉到炽热。
若是主子忘了干净倒还好,然而如今这状况,要是他现在不把实情原委原原本本说出来,后面待主子想起来,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任穹弋说完,见阿七仍一脸纠结地跪在地上,忍不住怀疑连冥是不是把阿七也一并揍出毛病了,怎么动不动就走神。
你莫不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
任穹弋一颗石子掷到阿七脚边,吓得七尺男儿一个哆嗦。
没有!属下这就告退!
阿七连滚带爬滚出院子,胸口还揣着柳晓晓给他的免罪金牌。
【确实,要是万一哪天他真想起来了,肯定是要迁怒你们的。】
【他这人,就是坏脾气。】
【要是因为我的原因,连累你们受罚,那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嗯我给你和阿尤写个免责声明好了!】
眉清目秀的小公子提笔,宛若画中仙,然后在纸上写出了一幅歪歪扭扭的狗爬字。末尾,还端端正正印上了个小手印,糊在纸上阿七简直没眼看。
然而还是以对待自己性命般虔诚的心,把纸叠好收进胸口。
倍受宠爱(穿越) 分卷(29)
【若是、若是他真想起来了,见了我的字还要为难你和阿尤。你就和他说,要是不听话,就禁止他到江南来找我,如果要来,没带上阿尤和你,我是不会见的,也不会理他,哼!】
阿七想起这句话,不禁莞尔。
【不过,他大概这辈子都想不起来吧】
【所以你和阿尤,也不用太担心他会生气。】
赶走阿七后,迎着午间暖阳,任穹弋伸了个懒腰,想着那小公子的面容。
明明也不是顶好的美人,偏生他一见就欢喜,一见、就想带回家藏着。
真是奇了怪了。
任穹弋脸上带笑,重新打坐调戏。
待过几天他修养好了,问问那小公子想不想回家,顺带着那小公子一起去京城转转。那小公子一看就是哪个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多半是阿尤那妮子拐回来的。
任穹弋倒从未往柳家那块想,毕竟在他认知里,柳家那宝贝疙瘩是任务物品,按照千信阁的规矩阿七应该把他单独关了一间屋子,不可能到处溜达。
阿七接到任穹弋的命令后很快便收拾好了,他向来是牵一匹马就能立刻走,然而这次涉及柳晓晓,便准备得久了些。
阿七弄了辆简易马车,苗疆也弄不来更多了,打算到下个大城再换更好的。
柳晓晓、阿尤和阿七三人站在寨子门口,阿尤拉着柳晓晓的手依依不舍。
晓晓,你以后一定要来苗疆找我玩,别忘了我。阿尤哽咽着道,若是不认得路,找千信阁的带路就是,到时你就亮这块牌子。
阿尤摸出一块木牌,上面刻了个信字,木牌乍一看平平无奇,但摸上去后便发现尽管被贴身放置,牌身却仍旧触感温凉。
好。柳晓晓回答,把牌子郑重收进怀里。
阿尤这才勉强笑了。
阿尤送了自己东西,柳晓晓也想留个信物,若阿尤来了中原,也可来找自己。
然而自己从江南出来这么久,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直挂在脖子上那块忘记是谁送的勾玉。
但这肯定不行,柳随风看见不把阿尤仍出门就不错了,因此也只是告知了阿尤江南柳宅的位置,把发带解下,系在阿尤手上。
目送柳晓晓登上马车,马儿缓缓跑动起来,阿尤忍不住随着马车跑了两步。
晓晓,一定要来找我呀!
柳晓晓探出身子朝她挥手。
土路颠簸崎岖,匆忙弄出的马车在路上被颠得嘎吱作响。
公子暂且忍忍,待过几天再换辆马车。坐在外面赶马的阿七说道。
柳晓晓倒是无所谓,我不是什么娇贵人,你只管自己方便就好。
阿七先以为是柳晓晓说来宽慰自己,后才发现他是真接受良好,便加快速度。
待任穹弋终于恢复,顺着寨子挨家挨户找了一圈,却并未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时,柳晓晓早已出了苗疆地界。
任穹弋只一想,便明白过来。
你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任穹弋一拳砸到身边墙上,墙壁瞬间龟裂,蛛网般的裂痕漫延至整面墙壁。
阿尤有点发憷,但仍旧梗着脖子。
师兄你要是有时间朝我发火,不如快些去追。说不定,还能在路上追到晓晓。
任穹弋心底不痛快,却忽然见到阿尤手腕上那条发带。他是见过的,在那人发间。
阿尤这段时间的反常态度,以及河边那句【你摔坏了脑子,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为什么自己一见他就欢喜?
任穹弋终于确信,自己曾是见过那人的,只是自己忘了而已。
可那人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是气自己忘了他?怕自己对他态度冷漠?亦或是,心底的欢喜都是单相思,他早就想离开自己?
任穹弋眼底发涩,甩袖大跨步离开,你和阿七,待我把他追回来,再商议如何处置。
一直绷紧身子的阿尤终于松了口气,扯起嘴角。
待晓晓回来,你还能动我一根手指算我输。
第47章 归乡(三)
越过两座南疆的边陲小城, 阿七便带着人走上了宽敞平坦的官道,顺带还换了辆跑得快的马车。
本来不该走的这样快,但离开两年, 大大小小苦都吃了一遍, 曾风吹日晒过, 也曾离死差半步过。
此刻身边再没有和自己有过多牵扯的男人, 天高海阔,水越山青, 阳光落在手背留下亲昵的温暖, 恰是两年前离家的时节。
柳晓晓归家心切,不停催着阿七快些。
要回家啦山间回荡着他轻快的声音, 惊起几只飞鸟。
他孑然一身, 从江南带出来的东西一样不剩, 身着粗布麻衣,那娇养出来的小脸上却是一派轻快的神色。
可苦了阿七,想着他被柳晓晓抛弃的主子。
柳晓晓这坏东西, 吃了苦,终于想念那江南柔柔的春景, 以及那和他同姓的男人。
他们赶路不怎么在客栈歇脚,是以待在苗疆的任穹弋连发十七道飞鹰令都没在路上把人拦住,只能期望能把人在京城拦下, 别送进柳家开的票庄子里。
而他自己也是骑着马, 往京城方向赶。
如果没有任穹弋忽然受伤,打算一劳永逸解决骝燕公主这个□□的话, 柳晓晓该是被阿七直接送往江南的。
然而任穹弋打算去京城找骝燕公主麻烦,加之柳家在京城的票庄是除开在江南外最大的一家。
阿七这人任穹弋用得顺手,便让人带着一起去京城了。
毕竟只要有柳家商铺, 在哪儿把柳晓晓这个货卸下来都一样。
选在京城,不过是那儿千信阁的势力比较大,方便要个高价罢了。
任穹弋也只是听说江南柳家那位找这小祖宗找得要疯魔了,却也只是听说,他要是了解再多一点便能明白,哪儿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只要他能把柳晓晓完完整整还给柳随风,别说万两黄金,便是让柳随风把整个身家都奉上,他都会毫不犹豫。
噢,也不尽然。柳狐狸可能会藏点首饰,后面等柳晓晓回去当了,免得小祖宗过苦日子。
只是现在任穹弋反悔了,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还没通知柳随风,还留了点余地。
柳晓晓也无所谓自己在哪儿被放下,只要是柳家铺子都行。
将入京城地界时,阿七把早就准备好的面纱拿出来给柳晓晓。
这些年为了找柳晓晓,他的画像几乎传遍了每座有商贾往来的城,更遑论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了。
每个垂涎于高额赏银的人,早已把柳晓晓的相记得滚瓜烂熟,为了避免引起冲突,不得不让柳晓晓戴上这遮面的东西。
而阿七自然也做了番乔庄打扮,普通车夫模样,加上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那种。
因此他们完美和接到任穹弋飞鹰令的千信阁的人错开了,甚至阿七在望见好几个衣服纹饰带有千信阁纹样的人时,还在心里默默想阁主这次的动静也太大了。
还差几条街到柳家票庄,一辆门帘一角绣有红莲纹样的马车忽然与他们擦肩而过。
阿七神色一凛,普通人哪儿会注意马车帘子上的纹样,更何况是那指甲盖大小的绣花。
然阿七却是明白这里面门路的,先朝皇帝驾崩,留下的几双儿女都被新帝发配了,皇家兄弟情最是淡薄。
加之新帝未有儿女,因此前朝公主也不能大张旗鼓用以前的排场,只得在车帘边绣一朵小红莲,官宦子弟见了自会避讳。
京城里留下的公主不多,为了不碍新帝的眼也不敢常走动,这次遇见了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公子您先在这儿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回!阿七探头进来交代完这句,便把马车靠边一停,人迅速消失在街角。
也不怕柳晓晓跑了,也就是仗着有柳晓晓本人亲笔信这块免死金牌,任穹弋不敢对他怎样。
柳晓晓拿着阿七给他的千信阁令牌,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马车外人来人往,人潮鼎沸,柳晓晓一开始还忍得住,但没过多久就破了功。
他还没见过京城什么样呢!
只要注意面纱别掉了,别让别人看见自己,就不会有事的。
柳晓晓把车帘小心翼翼掀开一条缝。
这是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通天子府,下达慈恩寺,街宽能容十来辆他坐的马车并排走,来来往往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哪儿会有人注意这街拐角的马车?
柳晓晓见状,胆子也大了,把车帘掀开些能探个脑袋出去的程度。
诶!糖葫芦给我来一串!要糖衣厚的!
馋嘴猫一手按着窗,一手探身朝隔壁蹲着卖糖葫芦的小贩扔过去几枚从阿七身上摸来的铜板。
好嘞!
小贩正低头数铜板,街上行人目不斜视,忽然一阵风拂过,吹起柳晓晓脸上的面纱。
他急忙回手按住,却也晚了几秒,好在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然而心跳还是急促起来,接过小贩递过来的糖葫芦,心神不宁地缩回马车里,把帘子严严实实捂上。
而街对面卖宣纸的铺子里,一穿着皇宫内侍服模样的男子隐在屋檐下的阴影里,一错不错地盯着那紧闭的车帘。
第48章 归乡(四)
精细着点, 可别把这小主子碰着了。
迷迷蒙蒙间似乎听见有一道女声在说话,而后便有几人低低应了声。
柳晓晓感觉自己被抬着放进软软的床上,想睁开眼睛, 却抵不住那绵绵困意, 只想着阿七若是看见空荡荡的马车该着急了。
他那半截没吃完的糖葫芦落在车厢里, 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被掳走的, 好歹是不会被认为是自己偷跑,信誉算是保住了。
柳晓晓胡乱想着, 很快又抵不住药效, 睡了过去。
见人总算被安顿好,那方才说话的女子示意下人们都退下, 只留下她与那穿着内侍冠服的男子。
两人缓步走出卧房, 两名佩刀侍卫见两人出来, 便利落地关上门,守在这院落左右。
四下清幽,只能听见流水滴落竹筒的脆响, 有如珠落玉盘。青石板路两旁栽满四季常青的竹林,偶尔也能看见一两株应季的桃李争芳。
廊檐上的篆刻笔走龙蛇, 一墙外便是天子脚下,不难想象这别苑的主人该是怎样的名公贵卿。
明郎,我这次帮你, 是看在多年情分。女子边走边道, 只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只能明哲保身。
身穿内侍服的男子闻言一笑, 我明白的。
你肯帮我这次,我已感激不尽,怎会奢求更多?只希望若是我错了, 不要连累害你丢了这总管之职。
见好友面色憔悴,女子转而问道:屋内那小公子有何特殊,当真能救令尊免于牢狱之灾?
听见好友这样问,那本该烂在肚子里的秘密,事到如今,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这事过后,如若自己没死,左右是要带着父亲远离这京城是非之地。
这秘密他憋了太久,如今有人愿意一起分担,着实让他心里轻松不少。
而他相信,好友会和他一起把这秘密一直带进坟墓。
你可知为何天子继位后,一直未有纳妃,后位空悬?甚至没有丝毫充盈后宫的打算,几位阁老几次上谏,提议选秀,也被陛下打发了回去。
这女子绣眉轻撇,想必是陛下专于励精图治,觉得还不到时候。虽有坊间传言说是陛下心有所属,但传言毕竟是传言
那是真的。还未等她说完,便被一旁的男子打断。
什!
他对上女子瞪大的双眼,定定重复道:那是真的。
宫内所有内侍都知道,天子有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侍候的书房。采买来的最好的纸张和最名贵的笔墨,都被供于这里。
但在固定的时间,会有专门的内侍等在那间书房门外,由天子亲手交与一堆封好的画卷,吩咐拿去烧掉。但烧的时候不允许拆开,谁若看了,就挖了谁的眼。
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天子无伤大雅的怪癖,想来只是不想让人看到画废的画。
他还记得那天是个大风天,他推开炉室的门想拿些炭火时,一张未被烧完的画的一角被穿门而过的风卷着落在他面前。
没人知道他看见了,因为那一角很快就被卷上来的火焰烧成余烬。
但就在那一瞬间,他记住了那一条绕在画中人脖颈上的红线,和红线下坠着的那半月状的勾玉。
那绯红的线,如同天子的年少慕艾,热烈而赤诚,如同跳动的心,在只有一人的书房内一遍又一遍地描摹。
那勾玉是成对的,因为他曾在为天子更衣时,见到了那贴身挂着的玉。
他也想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身为九五之尊的楚渊求而不得,只能在书房里用画解相思。
直到他看见马车里被风吹起面纱的那人,被皇帝日日放在心口的勾玉的另一半,明晃晃用红线挂在那人脖颈。
他动用权职让一名大内禁军把人迷晕了,直到把人抬进天子在皇宫外的私人庭院,丫鬟为了方便服侍揭掉了那人的面纱
他终于明白了那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不是楚渊不想要,而是楚渊找不到。这是柳家失踪近两年的宝贝疙瘩,人尽皆知,却遍寻不见。
有柳家的承诺,世人只想要钱,如果楚渊派人去寻,那有些人就会要了这宝贝的命了。
楚渊很少来这皇宫外的庭院。
没人知道这本来是他为柳晓晓建的,他知晓那娇气包肯定不愿拘在皇宫的高墙大院内,于是在继位那天,亲自画了图纸,让人施建。
只是这庭院迟迟没等来它另一个主人,知晓楚渊建了这庭子的人,也只以为是皇帝的一时兴起。
而如今,这庭院终于等来了它的两个主人。
你看见了。楚渊坐在床边,目光贪婪注视着那张床上,从少年时就放入心尖的人,恍若隔世。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那立于床边的内侍却明白,他指的是那些烧毁的画。
男人砰地一声跪到地上,头死死抵在冰凉的地面等待审判,无意揣摩圣上心思,只望陛下放家父一条生路!家父年事已高,奴才只想带父回乡颐养天年!
倍受宠爱(穿越) 分卷(30)
他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一只金牌被扔在自己面前。
心脏瞬间落回原地,内心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叩恩后,便急忙用汗津津的手攥紧金牌退了出去。
房间内的楚渊却久久没有动作,他一身便装,干干净净,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时光,他是一身灰的乞丐,床上躺着的是风光霁月的小公子,他碰一下都怕碰脏了那人的手。
直到屋外引水用的竹筒因为蓄满了水,沉重的那头一下落入水中,激起的水花声一下惊醒了楚渊。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握住柳晓晓的手,像抓住了一个轻柔的梦。
而后便喟叹一声,像终于圆满少年时的遗憾,看着柳晓晓脖子上挂在外头的勾玉,如同被挠肚子哄高兴了的大猫,安安静静等在床边等着主人睡醒。
直等到日暮黄昏,一直注视着柳晓晓并保持神经高度紧张的楚渊,一错不错地看着小公子那轻轻颤抖的睫毛。
眼帘逐渐掀开,深埋在记忆里琥珀色的瞳仁,如同破晓,划开窗外暮色,撞进楚渊眼中。
你是谁?柳晓晓还没完全清醒,脑袋有些迷迷糊糊。
感觉自己有只手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抽了抽,没抽出来,便干脆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把水雾揉散后,柳晓晓才看清抓着自己的是一只手,坐在床边的男人相貌英俊,眉眼如朗星,气场强势。
至少在不放开自己那只手上面非常强势。
清醒过后,便想起昏迷之前的事了。
你是想拿我去柳家领赏吗?柳晓晓不太确定地问道。
本来之前是很确定的,可看见男人那一身衣料不凡的衣服和周身气度,又不是那么肯定了。
看上去蛮有钱的样子,不会是想拿自己要挟柳随风吧?
楚渊知道这小娇气包惯是没心没肺的,他不告而别,这人肯定会把自己忘在脑后,一干二净。
可在人没醒来之前,他还是抱着些美好的幻想。
轻叹一口气,安慰自己是这些年自己长变了,所以晓晓才没认出来,一边腾出一只手把贴在胸口的玉扯了出来。
柳晓晓看了看他的,又看了看自己的。
半晌过后
巧了。
楚渊失笑,终于放开小东西一直挣动的手,还它自由。轻轻在那人白生生的额头点了点,克制而温柔。
什么巧了,这玉是我给你的。
见柳晓晓苦苦思索的模样,楚渊敛下眼帘,漫漫的酸涩感后知后觉爬上心脏,拽着它往下沉。
他虽然做上了全天下最尊贵的位置,能轻易得到许多人得不到的东西,可他得不到时间,得不到被自己错过的过去的柳晓晓。
这让他抑制不住地感到无能为力的沮丧。
你曾经在江南救过我。
听见男人这么说,柳晓晓只能想起自己救过柳随风,其他的便完全没印象了。
大概是以前跟在马车后面捡铜板的乞丐?
看都不用看,光猜就知道这小东西想的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在路上救了个小乞丐,给了他银子,他还在你手上咬了一口。
楚渊望着柳晓晓,如同看向过去的时光。
他叫楚倾晓。
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瞬间打开,被主人丢弃的照片在此刻被另一只手拾起,不容拒绝地扫开上面的落灰。
那时的不告而别,面对已经成长后的彼此,想起那时救人只是想要棵备用摇钱树的心境,柳晓晓尴尬地笑了笑。
啊,原来是你。
楚渊也说不清自己想要什么回应,只是听见柳晓晓这样说时,已经沉下的心更酸涩了些。
无言了许久,柳晓晓才试探着开口:那那是你救了被迷晕的我?
柳晓晓记得马车上最后看见的不是他。
是。楚渊厚着脸皮承认了。
柳晓晓大大松了口气,那我要回我的马车上去,我怕朋友等急了。
楚渊看着他一副急着要走,完全不留恋的模样,敛下眼底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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