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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受宠爱(穿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纵酒笙歌
把衣服脱到一旁,柳晓晓冷得打了个哆嗦,赶紧踩进温泉里。
温泉的水正适宜,外围的水面很低,楚离便看着那月光下越发显得肌肤莹白的少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池子中间淌。
水面逐渐没过那浑丨圆的臀,凹陷的腰骨,一寸一寸的脊椎骨。直到一颗水珠滑下,逐渐滑到那隐秘处,楚离终于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连衣服都没脱就往池子里走。
柳晓晓听见背后哗啦哗啦的水声,还没转过头,便被抱紧男人宽阔滚烫的怀中。
楚离的吻落在他耳垂,惹得他软了身子。
你不讲信用!柳晓晓做着微弱的抵抗。
我都快成和尚了,晓晓。男人无奈地看着柳晓晓扬起的小脸,少年墨发披散在水中,衬着那精致的面容,像是此处的妖精般惹人心动。
视线下滑,却忽然看见柳晓晓脖颈处红线下吊着的佩玉。
楚离一愣,刚刚还滚烫的血液瞬间冰凉,浑身僵硬着站在原地。
这玉,他是认得的。
心中沉到谷底,不顾柳晓晓猫般的挣扎,楚离把人身子扳正,紧紧捏着那块儿形状奇特的勾玉,手背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确认自己并未看错后,面无表情地紧紧盯着柳晓晓的脸,轻声问:
你为什么,会有楚渊的玉?
第18章 塞北(八)
柳晓晓从没听过楚离这样的语气,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脖子上的红绳被拉扯着,让他不得不仰头看着楚离,似乎因着那蒸腾而上的水汽,一双映着弯月的杏眼像是要落下泪一般。
那条细绳在他脖颈娇嫩的皮肤上勒出道刺目的痕迹,然而被吓住了的柳晓晓只是伸手捂着那儿,连挣扎都没有,像是被只被野兽吓得本能地不敢动弹的小动物。
楚离看得心痛,却又疑这不过是他欺骗自己的把戏。这小东西来到他身边的时机是那样刚好,身上还带着那人贴身的玉,让他怎能不多想?
说话。楚离闭了闭眼,手上的力道却是不由自主放轻些,到底是怜他。若是其他人,现在楚离怕是连开口都懒得,直接便扭断其脖子了。
柳晓晓被那冰冷的语气激得浑身一抖,终于回过神,手仍旧是按在被勒疼的脖子上,连说痛都不敢,只敢小声辩解着,我不认识叫楚渊的人。他抽了抽鼻子,眼眶泛红,似乎不明白楚离为什么会这样,然而也知道现在撒娇没有用,啜嗫着说:这玉是别人给我的
他只记得这脖子上吊着的玉是别人送他的,那人具体什么模样,叫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当时觉得这玉长得特别,便一直戴在身上,况且这玉冬暖夏凉,很是神奇,让他喜欢的不得了,也就没有想拿下来过了。
别人?楚离反问,唇角勾起个颇为讽刺的笑。
他望着柳晓晓懵懂无辜的神情,缓缓松开手,摸上少年的面颊,捧着他的脸。柳晓晓湿漉漉的头发散在水中,墨色的一缕贴在少年面颊边,低垂的眼睫小扇子般投下一小片阴影,衬得神情越发楚楚。然而这玉是楚渊母妃留给他的,世上就一对,楚渊怎可能轻易送人?除了楚渊,还有哪个别人能送他这玉?
他要自己如何信他啊
楚离吐出一口郁气,似乎怕自己再待在这儿会做出些什么。他收回手,转身一步一步向岸边走,把自己曾经放心上宝贝的不行的娃娃抛在身后,那背影冷硬,倒是对其他人时才会有的模样。
柳晓晓透过雾蒙蒙的眼望着男人决绝的背影,委屈得不行,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本就绵软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若是往日楚离听了这声音怕是柳晓晓让他去做什么都愿意,然而此刻他却连头也没回,怕自己一看见那娇气包的样子便心软。
我没有骗人,是真的很久以前别人给我的柳晓晓吸了吸鼻子,头一次恼自己记性不好,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当年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是个很好看的少年拿给自己抵债的。
柳晓晓哪儿知道当初楚渊骗了他,拿了个暧昧不清的名字,既为掩饰身份,又为表明心意。楚倾晓、楚倾晓,可不就是楚渊倾心柳晓晓的意思么,奈何柳晓晓听不懂,他这心思算是白费。
柳晓晓断断续续解释完,却见楚离仍旧没有停下步子,站上岸,衣服上滴下的水在地上聚成一个小水洼。现在是深冬,极为寒冷,然而楚离却动也没动,仿佛感觉不到冷般,背对着自己,月光下的身影模糊不清。
柳晓晓不知怎么的就想起第一次见楚离时,那时楚离也是越走越远,背影逆着光只剩轮廓,侧着脸回过头来,勾起的唇角尽是不羁。然而这次唯一不同的只是他面上没有带着笑,面容冷峻月光洒在脸上,结了霜般。
是么。语气极为冷淡。
柳晓晓委屈极了,干脆不再说话,一个人往岸边儿走,与楚离方向错开了些。楚离用余光看着柳晓晓捡起带来的帕子擦干净身子,笨手笨脚地穿衣服,因为不熟练,露在外边的皮肤起了层鸡皮疙瘩,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楚离用内力把衣服上的水蒸干,看着柳晓晓衣服快穿完,便往马那儿走。柳晓晓踌躇着要不要跟上去,咬着唇站在原地,头发还在湿哒哒地往下滴水,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是只淋了雨无家可归的猫儿,几可怜的模样。
把帕子搭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柳晓晓被风吹得有些头疼,终于是小步小步地靠近站在马旁边的楚离。楚离一直等着他过来,到底还没气到要把人扔这儿的地步。
眼眶红红的小东西从来都没遭过这境遇,只觉得是楚离讨厌自己了,于是便不太敢靠近楚离身边。但他又不能待在这里,夜里会下雪,他留在这里一定会被冻死,于是便只能踌躇地站在楚离面前儿。
楚离低头看他,面上还是冷漠的神情,让柳晓晓更觉得自己现在是不受待见的。
能不能把我带回去呀,谢谢你柳晓晓眨巴着眼睛,觉得自己那眼泪又快不听话了,赶紧低下头免得楚离看了心烦就把他扔这儿了。然而这一低头,那本来就快跑出来的泪珠就顺着掉了下去,在月光下一闪而过。
楚离看得分明,胸口也觉窒息般痛。他多想把这娇气包抱着宠一辈子,可他又怕这小东西是在骗他,到最后只留着他一个人活在回忆里。
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抿紧唇,弯腰把人抱上马。
柳晓晓头发还是湿的,往日都是由楚离用内力替他弄干,然而现在肯定是不行了。柳晓晓裹紧帕子,尽量把身子往前坐,免得水珠滴在楚离的衣服上。
然而楚离却只觉得这小东西厌了自己,刚想放到那湿漉漉小脑袋上替人把头发弄干的手顿了顿,终究收了回去,心下阴霾更甚,眸中也不自觉带了些冷意。
宁愿湿着头发也不愿意靠近自己么
柳晓晓皮肤娇嫩,头一次坐楚离马时就把大腿内侧的皮肤磨破了,后来楚离就垫了个软软的马鞍。然而柳晓晓现在一往前坐,那马鞍的效用便不是那么大了,没过一会儿就觉得大腿内侧的嫩肉火辣辣地疼。
柳晓晓平常娇里娇气的,这种时候却一声不吭地忍着。他觉得楚离肯定是讨厌他了,所以说出来说不定还会讨人嫌,某些方面这小东西偏偏硬气的很。
回了关内,马刚停住,柳晓晓便一个人跳下了马,一个踉跄,因为腿疼,差点把脚崴了。
往日都是楚离先下马,再张开手臂接他,刚刚下意识也想那样做,却没想到柳晓晓先与他拉开了距离。禁不住攥紧手掌,紧握成拳,也不知是恼自己还是恼那没良心的小东西。
柳晓晓低着脑袋不敢看他,只低声说了一句先回屋了便走了,楚离看着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背影,仿佛在躲什么洪水猛兽般,眼中山雨欲来。
那来牵马的士兵只觉得两人间气氛颇为古怪,将军面上的神情也太过明明这两年中对柳公子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现在却
虽觉怪异,但到底不敢妄加质疑,只管牵了马往马厩走,却忽然听见身后将军对他吩咐:去把夫人房中的火笼点燃,多燃些炭,再点支熏香,他睡了后来破军堂向我复命。
到底是怕人着了凉。
士兵赶紧从走神中清醒,下意识站直身子大声答道:是!
柳晓晓脱了鞋坐在那冰凉的软椅上,连头发都不晓得擦,只管抱着膝盖发愣,身子前后摇晃。眼睛盯着某一点,小嘴扁着,面上几难过的模样。
柳晓晓不知道那块玉哪儿惹到楚离了,但他不想和楚离把关系闹得这样僵,不想以后就像陌生人一样。





倍受宠爱(穿越) 分卷(13)
然而没等柳晓晓发呆多久,门口就出现了声音。柳晓晓以为是楚离回来了,惊喜地抬头望过去,却见到是刚刚那个牵马的士兵,失望地把头转回去。
我来帮公子把火笼点燃。
柳晓晓点点头,没什么精神地答:麻烦你了。
点燃了火笼,那士兵便没理由留在房里了,只能退出去站门口观察着里面的动静。等了好久,终于见那小身影把烛火吹灭,想来是睡了。又在门口站了会儿,确认里面没有响动,士兵这才往破军堂走。
然而柳晓晓并没有睡,只是觉得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便把蜡烛吹灭往偏房走。楚离现在那么讨厌他,他也没有理由留在楚离的房间里讨人嫌才对。
这小东西有些事倒极为认真,一定要搞个泾渭分明。
偏房便没有主房那样舒适宜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寒冷又潮湿。柳晓晓觉得自己刚刚在马上被风吹得生疼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当初楚离为了这小娇气包住的舒服,在主房花了不少心思,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这小东西会跑来偏房睡。
柳晓晓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抱着冰凉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茧。翻来覆去,本就不易暖起来的被窝更带出了些许热气出去,然而柳晓晓却在想着其他事。
明天一定要和楚离说清楚他穿着袄子,又裹着被子,然而还是打了个喷嚏。
楚离误会他,他好难过的,难过得睡不着。
柳晓晓委委屈屈地把被子拉过头顶。
他不认识什么楚渊,他只认识楚离。
第19章 塞北(九)
今夜无法入眠的并非只有柳晓晓,还有楚离。
男人背脊挺直坐于案前,就着烛火,低垂的目光落于桌面的一封自己早已写好的信上。然而他又似乎并未在看着这封信的内容,只是在想着那被自己惹哭的娇气包。
他并非想那样让那娇气包难过,只是在看见勾玉的一瞬间,怒火与失望还有那自己都未察觉的心慌便如潮水般一拥而上,加之柳晓晓的刻意躲避,理智被挤到角落。直到一个人时,四下清净,那情绪才悉数褪去,只剩悔意。
楚离到现在已是坐镇一方的大将军,手下精兵无数,荣宠加身,任谁怕是都会觉得他得到了不少常人所无法企及的东西,然而楚离仍旧觉自己一无所有。
他只有柳晓晓。
那小东西出现的时机是那样刚好,陪着他走过无尽辉煌与血色,他像一条守着宝藏的龙,只愿和他的财宝一起与世隔绝相守一世。但他忘记了,这小东西不光只有他。
他多怕这小东西在他与楚渊之间会毫不犹豫选择楚渊,毕竟,楚渊要比他更早认识这小东西,他们也许会一起逛灯游湖打马走过城前,而他却什么都没有,没有那风花雪月,只有指尖黄沙。
对柳晓晓,楚离似乎永远处于劣势,自卑又胆怯。脑海中万千思绪让他痛苦至极,只得紧紧地抱住头,仿佛这样做能减轻一些负担般。束发被他的动作弄得凌乱不堪,烛光暗淡看不清那隐于手臂后的面容,只能听见男人喉间发出的压抑的呜咽声。
他是如此地害怕柳晓晓离开他,抛下他一人。
没有人能在抓住阳光过后甘心回到黑暗,柳随风不行,楚离也不行。
时光荏苒,楚离仍旧把自己当成一无所有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捧着老天送他的小礼物。他要的不多,只求柳晓晓留在他身边,只要柳晓晓就够了。
男人浑身颤抖,紧咬的牙关间似乎泄露出低低的喘息,压抑着心脏处蔓延而出的痛苦。
将军。
突如其来的人声打破了周遭寂静,楚离猛然抬起头望向声源处,却看见了满天星辰。夜已深,蓝黑色的夜幕下启明星已高到无法可见。
已经很晚了。
鹰眸中迷惘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冷冽。楚离用手臂支撑着重新坐直身子,仿佛刚刚佝偻着腰痛苦不堪的人只是幻觉,然而那手掌却仍在微微颤抖。凌乱的束发有些松散,预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进来。楚离声音带着丝丝沙哑,视线移向那走近,最终站于阶下的士兵身上。夫人睡了么?
回禀将军,夫人已经睡下了。士兵答道。
那就好楚离喃喃道,目光些许恍惚,似乎又在想着那房中的娇气包。过了半晌,才又缓缓开口问,他睡得好不好?头发干了吗?有没有着凉?还在不高兴么?
楚离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士兵却有些为难,属下不知。这他哪里知道啊?
楚离也是关心则乱,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要不要亲自去看看,但又硬生生忍住了。他怕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伤到那娇气包。
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见那被自己吓坏了的娇气包。
你下去吧。楚离轻叹,目光重新回到那封信上。
是。士兵转身往破军堂外走,晓得这两人怕是吵架了,心下觉得惊奇,又盼着他俩早些和好,将军板着脸的样子总要吓到新兵。
楚离摩挲着信纸,信中写着他愿拿虎符换一块江南的封地,永不参与朝政。这是早就写好的,但因着连绵大雪,没有送出去,只等着开春再送到楚渊手上。

信纸的一角逐渐被火焰吞噬,只剩灰烬。
现在不同了,这虎符是他的筹码,他得坐在这个位置上,才有和楚渊争一争的实力。
于是士兵听见背后楚离说道:让李元来见我。
李元在楚离手下掌着情报,他现在要这人过来,要调查谁,便不言而喻了。
柳晓晓这一整夜都没有睡好,天还蒙蒙亮时便醒了。觉得头有些昏,重得好像装了石头一样,难受的要命,忍不住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听着耳边传来的朦胧的演兵声。
要去找楚离
柳晓晓昏昏沉沉的小脑袋里只记得这一件事,终于一摇一晃地爬下床,脚刚踩在地面时差点绊了一跤。恍若踩于云端,无法借力,大腿内侧又针扎般疼,让这娇气包忍不住红了眼眶。
扶着床沿站了会儿,柳晓晓感觉能适应了能忍住疼了,这才小步小步走到主房去。主房的炭火还没燃尽,屋内仍旧温暖,然而那被子却是冰冷的。
楚离一夜都未回来过。
柳晓晓不禁有些难过,觉得自己真的被讨厌了。他还从未被人这样摆在明面儿上的讨厌过,忍不住有些委屈。
吸了吸小鼻子,柳晓晓往外走,准备去演武场找楚离说清楚,他现在心里好难受的,他决定等解释清楚了之后,一定要楚离哄他一周他才要重新理他。然而刚走到演武场外边儿呢,就被站门口的两个兵拦住了,说楚将军吩咐了,练兵时谁都不让进。
以前可没这规矩,这娇气包以前想去哪儿楚离都不拦着,所以肯定是楚离才下的命令。
这道理柳晓晓也懂,只是对楚离有些失望,那两个士兵看着柳晓晓可怜巴巴的样子也颇为为难,但又不敢把人放进去,只是指了指一旁的小坡,压低了声音说。
那儿能看见将军。
柳晓晓敛了眉眼,低声道了句谢谢,抱着最后试一试的心态往那儿走。那士兵望着柳晓晓走远,看着那小身影踩在雪里摇摇晃晃的样子,想着将军也真忍心。
好不容易忍着疼爬上那小坡,练兵已经快到了尾声,呼喝声也小了不少。那小坡的位置显眼,全军都能看见那模样乖巧的少年扒着大树往这边看,面儿上似乎因着出了汗绯红一片。
和楚离关系好的副将忍不住开口,将军,柳公子在那儿呢。
楚离自然是早就看见柳晓晓了,却未想好怎么面对他,怕那小哭包嫌恶自己昨夜的态度,毕竟自己昨夜那般对他,他合该讨厌自己才对。
可楚离又不希望这娇气包讨厌自己,只能自欺欺人,背过身去不看柳晓晓,生怕从那小脸儿上看见厌恶的神情。
楚离!柳晓晓喊他的名字,感觉头被风吹得更重了些,看不清远处的人,执着地喊他的名字,楚离!
这娇气包每喊一声,楚离心便慌一分,怕他说讨厌自己。往日的精明倒一点儿也不见,心慌意乱地往破军堂内走,这是逃避了。
楚离!然而柳晓晓仍旧喊,他看不清东西,却也能模糊看见楚离越走越远的背影。
最终再也看不见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后,柳晓晓终于是止了声,手脚冰凉一片,心却更凉。
张口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失落万分。
就这么不想见我吗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失落,沮丧地低下头站在原地。
他一直很喜欢楚离,不如说是崇拜楚离才对。柳晓晓觉得楚离是英雄,特别特别厉害,和他这种人不一样。所以当初这猫胆子的小东西才鼓起勇气要救楚离,鼓起勇气和楚离在这荒凉的边关留下来。
但他的大英雄现在不理他了,对他冷漠至极,连面也不愿见。
眼泪终于是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柳晓晓把自己藏在树后边儿坐下,不愿意自己这模样让别人看了去。滚烫的眼泪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坑,柳晓晓抬手想把眼泪抹掉,但他哭得那样伤心,那眼泪越落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小兽般低低的呜咽着,心里也像落了一场倾盆大雨。
他想回江南了,毕竟再留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
他不想和楚离好了。
那厢的楚离坐在破军堂内,内心兵荒马乱,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身,要去找那让他静不下心的罪魁祸首来。
昨夜他想了很多,就算这娇气包是楚渊的,他难道还不能把人抢过来么?再说那小东西连楚姓都不晓得,玉说不定真是机缘巧合得来的。
又想起那娇气包哭兮兮的模样,心疼不已,想着怎么去哄。想着只要这娇气包高兴,捅他刀子都行。
一边儿想,一边儿往主屋走,然而推开主屋,却是空无一人。被子的形状没有动过,说明柳晓晓昨夜根本就没有在这儿睡!
联想起昨夜柳晓晓湿漉漉的头发和今晨面上的红晕,楚离瞳孔一缩。他几步走到桌前,拿起那张字条,字条旁摆着柳晓晓当初留下来的十几两散碎银子。
我想买一匹马,这些钱不够,等我回了江南,一定会让人把剩下的钱送来。
他要离开自己。
楚离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字条。
这小东西那样娇弱,这大雪纷飞,身上又什么都没有,他是要去哪儿?
楚离几乎不敢想后果,几步冲出门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来人!他喊道,竟是连声音也在发颤。
第20章 塞北(十)
好在楚离发现的比较早,他找到柳晓晓时,柳晓晓还未来的及走,仍然在关内,只是一手牵着马,已然是打算离开的样子了。
四下空旷,只有无垠天空与站在雪中的两人。楚离距柳晓晓身后几步远的位置,目光紧紧盯着那一身雪白的少年,轻喘着气,马靴踩在雪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无限放大。
柳晓晓知晓背后是谁,却没有回头的意思,脚下的步子只是略微顿了顿,然后便又重新往既定的方向走。
楚离见他要走,心中一慌,几步上前拉住少年空着的那只手,于是柳晓晓只好停下脚步。
掌心接触的温度如雪般冰冷,楚离忍不住两手一起包裹住那只冰凉的小手。他用的力气并不大,潜意识中害怕伤着这放在心尖儿上的宝贝,于是十分轻易的,柳晓晓便把手抽了出来。
掌心还未捂热的手像是再也无法暖热的心脏般,一闪而逝的凉意像是一颗小雨滴,很快便找不到踪迹。
楚离无措地站在原地,柳晓晓转身看着男人像是犯了错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孩子般,唤着自己的名字,仿佛还能回去往日的亲昵。
晓晓楚离看着那双琉璃般色彩的眸子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却没能找到曾经温暖的情绪,平淡地仿佛自己于他只是偶然擦肩的人。
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楚离才愈加无法忍受。他曾经抓住了阳光,而非错过。
他眼尖地注意到面前的少年面上不自然的绯红,又听见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喘息声,心下一紧。昨夜吹了风,这小东西又未在主屋待,定是受凉了。
正想伸手把人带进怀里,抱回去让军医看看,却没想到柳晓晓一见他伸手,还没等楚离碰到他,便一连退后了好几步躲开。
楚离的手停在半空,看着那避如蛇蝎的娇气包,心中蔓延开的酸涩几乎让他喘不上气,然而这并不是全部,少年接下来的话几乎把他打入冰窟。
将军有何事吗?
只是一个平淡的问句,不带任何情绪,但那话中的称呼却是极近冷漠了。柳晓晓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随着楚离的到来更加混沌了些,极力抑制住想合上的眼帘,额上烧热让他有些想吐。
楚离僵在半空的手虚握几下,收了回去,勉强笑了笑,似乎是想让柳晓晓不再那样怕自己。
晓晓,你生病了,我们回去把病养好了再说好不好?努力忽略胸口处的疼痛,楚离柔声哄道,低声下气的模样。
然而对面的人却是摇了摇头。
楚离从未觉自己离失去这小东西这样近过,生平头一次无能为力到想哭,几次张口都哽咽住,眼眶发红。
晓晓楚离看着面前的少年平静的表情,往日不羁潇洒全部消失,俊美的面容上尽是无措,晓晓他一遍又一遍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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