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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枯之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沉山海/山河长秋
警察真的很不容易啊。
他想,忙起来的时候真的饭都吃不了几口。
长芳小区八号楼的楼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许多小区的民众围在警戒线前,抻长了脖子想往里面看,谈论声大大小小地此起彼伏,还有许多人高高举着手机在拍里面。
围在警戒线前的警察高声喊着,试图疏散民众。
徐凉云把车停在了楼门口。他本来想把陈述厌留在车里,但临下车时想了想,又觉得很不放心,于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陈述厌带下去了。
这次被带走的,是吴夏树和闻人玉的研究生导师,松赴。
刚刚他在和一个学生视频,是学生报警的。据他所说,在视频途中,突然有人敲门,松赴去开门的时候突然尖叫起来,然后跑回到屋子里,拿起手机正要报警的时候,门就被踹开了,然后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走进来,把他按到地上,打晕带走了。
据说在打晕之后还凑到正在视频的手机跟前,拿下帽子朝学生鞠了一躬呢。杀人犯满脸都是血,给那学生差点吓死。钟糖啧了一声,真是表演型人格。
陈述厌光听描述都有些不适了。代入感太强,他禁不住想起了叶夏,忍不住往徐凉云身上贴了贴,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徐凉云知道他怎么了,于是很用力地回握过去,拍了拍他手背,对他道:没事的。
陈述厌深呼吸了口气,嗯了一声。
三个人坐上电梯,到了五楼。
松赴教授住的地方在五楼右手边。他们上去的时候,门大开着,有警察站在门口。里面警察很多,有鉴证科的人在走来走去四处采证,举着照相机不停拍照。
这一次没有花海,客厅里一片空空荡荡,只有卧室的桌上摆了两三支紫色的风信子。
除了紫色的风信子,桌子上还有一个手机支架,以及麦克风和ipad。摆在一边的笔记本电脑处于关机状态,支架上空空如也,手机躺在地上,屏幕有了裂纹,想必是混乱中掉下来时摔的。
有个小刑警正站在这里。听到声音,他抬起头,见到徐凉云进来,连忙一激灵站直了身:徐队!
徐凉云朝他点了点头,问:怎么样?
小刑警摇了摇头:没什么发现。
这不是个好答案。徐凉云皱了皱眉,走到桌前,拿起那三支紫色的风信子,左左右右看了看。
花没什么问题。
紫色风信子。钟糖靠着门边说,后悔和忧郁,会是吴夏树后悔做了他的学生吗?
不知道。
徐凉云说罢,把花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陈述厌很快被徐凉云安置在了客厅等待。
他坐在沙发上,手捧着一杯热水,看警察们到处走来走去,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着手头寥寥无几的线索。
光是坐在一旁听着,陈述厌都觉得非常头秃。
真的跟不上思路。
陈述厌伸手挠了挠头发,撇了撇嘴。
一个下午就这么在命案现场过去了,狗也没看成。
但陈述厌没抱怨。
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徐凉云才终于走了过来,坐到陈述厌旁边,靠到了沙发上,脸色阴沉地长出了一口气。





已枯之色 分卷(40)
陈述厌问他:怎么样?
不懂。他说,我真的不懂,我以为要搞也是搞那个唱歌剧的姑娘。
徐凉云估计是用脑过度,说话都不和陈述厌一个频道了。
陈述厌没有责怪他,问:为什么?
那个姑娘以前是唱歌剧的女高音,去年用嗓过度,做了手术,术后声音恢复得很好,但是音色和以前不太一样,她对自己很不满意,于是自请退出了舞台,去做了音乐博主。
她和吴夏树关系不错,她和吴夏树说过自己选择退出舞台这件事,吴夏树觉得很不能理解,两个人也有过意见分歧
徐凉云一边说着一边叹气,道:我还以为下一个肯定是她,所以在她家那边布了好多警力谁知道出事的是松赴。
陈述厌说:说不定是因为吴夏树这次自己也生病了,所以一下子就感同身受了,理解了,就没有对她下手?
钟糖也是这么说的。
陈述厌:是哦。
我是真没想到他会盯上松赴。徐凉云说,松赴从来没有在艺术上放弃过什么。我们会怀疑他,只是因为他对艺术造诣的要求很高,是那种近乎于病态的高,对学生要求也很严格,接触过程中又感觉他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才把他列到了嫌疑人里。
陈述厌想了想自己大二那年可怜兮兮的艺术鉴赏的擦线分,很难不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很严,明明看起来脾气挺好。
徐凉云愁得直犯嘟囔:我明明还在单元门口派了两个人监视,也不知道吴夏树怎么避开的
徐凉云正说着,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他把手机从兜里拿了起来,看也不看地接通了:喂。
结果出来了。
是蔡勉。
徐凉云一听是他,瞬间精神了,一下子坐直了身,眼睛都亮了起来,把电话紧紧贴到耳边:你说。
不是吴夏树。蔡勉慢吞吞地说,血液里的dna,不是吴夏树。
不是吴夏树。
徐凉云心里一沉,轰隆一声。
他答对了,但是他高兴不起来,脸色反倒更加难看了。
徐凉云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轻问:是谁的。
吴夏树死后三天,被报失踪的一个男的。蔡勉说,咱这儿有备案,是个叫余信恒的人。
果然如此。
徐凉云眸色渐深。
蔡勉接着道: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一拿到结果就觉得很离谱,明明牙是吴夏树的,怎么血会是别人的呢,所以刚刚就去复盘了一下当时的检测报告。
我很幸运,真让我发现了一件事。当时在尸体四周,发现了一个被烧得焦黑的小器具,看起来像个钳子。
我当时没在意,刚刚去仓库里把东西找了出来,又仔仔细细看了一下,试着用软件复原了一下样子,发现这可不是个单纯的钳子,是牙钳。
徐凉云怔了一下。
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禁不住眯了眯眼:不会吧。
是啊,不会吧。蔡勉悠悠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世道真是离谱啊,徐队长吴夏树居然把自己的牙全部拔了下来,安到了余信恒嘴里。
第39章 三十八话 警方认为,该犯人似乎并没
钟糖得知这件事的时候, 正在喝水。
他直接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在那儿咳嗽了好半天,咳得满脸通红, 活像关公。
咳嗽着缓了半天以后,他才哑声叹了口气,开了口:我服了我真的服了,为了让自己假死能干出这事儿来人类的潜能果然无穷大。
徐凉云声音冷冷:这不是值得夸赞的事。
我当然知道啊,你让我感叹一下不行吗!!
钟糖嗓子还是不行, 说完这话,他就又咳了起来。
陈述厌把目光从钟糖身上收了回来,看向徐凉云。
徐凉云已经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 正在那里来回踱步着走,手捂着半张脸,一边走着一边沉思,应当是在想抓捕吴夏树的办法。
现在怎么办, 钟糖声音沙哑道,得去抓人吧?
老刑警向徊也在现场。他靠在门边,嘴里叼着根烟吞云吐雾, 道:肯定得去啊, 但是又不知道他在哪儿。要网上发布通缉令搜集消息吗?
现在肯定不能发通缉令。徐凉云说, 吴夏树心理状态很疯,现在全网发通缉令告诉他我们破案了, 那松赴就不知道要被他怎么样了,得考虑民众的生命安全。
那怎么办?向徊一愁莫展,明明都知道了但是我们什么都不做?
那不可能。钟糖说,现在只能想个办法把吴夏树引出来。
向徊问:怎么引?
钟糖说:不知道啊。他现在把松赴抓走了,我们还不能太过刺激他, 但是又不知道他人在哪这他妈怎么办啊,去找闻人玉帮忙?
这是个很令人发愁的命题。
钟糖说完就叹了口气,可这口气刚叹到一半,徐凉云却开口把它打断了:不用找闻人玉。
所有人纷纷一顿,抬起头,神色各异地看了过去。
徐凉云站在全员的目光里,声音十分平静:我们钓鱼执法。
钓鱼执法。
一个听起来不是很靠谱,而且很心机的词。
但是不得不说,大多数时候都很好用。
抓捕行动说干就干,徐凉云很快就把所有人都安排妥了。他让钟糖和向徊去联络相关人员和警方编制外的友情赞助方,其余人则去钓鱼执法的地点蹲点。
这次他们是准备和吴夏树面对面刚了,自然不能带上陈述厌,徐凉云便把他送回了家。
陈述厌听完他的计划,有点迟疑:他会因为这个跑过去吗?
大概率会,但不能说是一定。徐凉云说,没事,不行就想别的办法。我今天晚上大概是够呛能回家了,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没事,我等吧。陈述厌说,你在外面冒险抓人,我在家里真睡不着。你让我等吧,我也不是没有熬过夜。
那好吧。徐凉云无奈,我可能真的回不来。等行动结束了,我就给你发消息,如果他没上钩,也可能会白等一晚上你困了就睡觉,不用顾忌我。
陈述厌摇摇头:没事,我跟你一起等。
好。
说话间,徐凉云已经把车开到了公寓区门口。不远处,谢未弦靠着一辆警车,正在那里低头看着手机等。
他是被徐凉云叫来的。
见人已经来了,徐凉云就伸手把陈述厌身上的安全带摁开来,说:你先回家吧。
陈述厌点点头,道:你注意安全。
放心。
徐凉云垂下眼帘,看向陈述厌的手,声音轻了一些:你放心,不用怕,我会把他抓出来的。
陈述厌怔了一下,随后浅浅笑了一下:我知道。
徐凉云垂眸盯着他的手,说:没有第二个叶夏了。
陈述厌:嗯。
他还是有点害怕这个名字。
我不跑了。徐凉云接着说,我这次不跑了,哪儿都不去了。我肯定要回家,我要回家给你买花。
嗯。陈述厌说,我在家等你。
我是警察。徐凉云说,你别怕,我以后真的会让你安心一辈子的。
陈述厌说:我以前也很安心,现在也很安心。
徐凉云不吭声了。
沉默片刻后,徐凉云伸出手去,握住了陈述厌,声音有些发沉,似乎要说这三个字是件很费力气的事。
他说:我爱你。
我知道,陈述厌说,我也爱你。
徐凉云声音开始变犟:我爱你。
好,我也爱你。
我爱你。徐凉云一遍一遍不厌其烦,我爱你,陈述厌。
你不太爱我,陈述厌说,你看,你居然叫我全名。
徐凉云哽了一下。
你以前都叫我厌厌的。陈述厌声音有点委屈,感情淡了吗?
没有!!!
徐凉云很大声地下意识反驳了一句,然后声音又蔫了下来:没有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所以
那等今晚回来,就叫我厌厌吧。陈述厌说,我想听了。
徐凉云想说的解释被这句话全堵了回去。
好。他说,那你在家等我。
嗯。陈述厌说,我也爱你。
徐凉云笑了起来。
陈述厌下车以后,徐凉云把谢未弦叫了过来,跟他交代了几句以后,便一脚油门开走了。
马达的轰鸣声带着徐凉云一骑绝尘,很快消失在了陈述厌的视线里。
陈述厌目送他离开。
徐凉云很快一转弯就离开了他的视线,但陈述厌却一直没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谢未弦站在他旁边,陪他无言地站了一会儿。
然后,他说:该进屋了。晚上天挺冷的,一会儿该吹感冒了。
陈述厌应了两声,转头走进小区里。临走时,又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两眼。
即使徐凉云早已离开,即使那里什么都没有,他也想看看。
天色已晚,公寓区里的路灯亮了起来,寒风呼啸着。
整座凉城被夜幕笼罩。
艺术杀人案搞得凉城人心惶惶。入夜之后,出门在外的行人也少了不少。
七月商场是家大商场,里头服装店奶茶店游戏厅一应俱全,客流量总是很大。
商场外有个大荧幕。这大荧幕和往常一样,播着商场里的店家们的广告和优惠信息。
但突然间,荧幕忽然一闪,电视台的新闻主持人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大荧幕里。
插播一条来自警方的紧急信息。长相极佳的女主持人一字一句字正腔圆,今日,艺术杀人案的真凶再次带走一名受害者。但与前两起案件不同,该受害者并不具备前两名死者的原则性特征,并且,前两次现场出现的大量花朵在本次现场也大幅度减少,甚至说得上是根本查无此物。
对此,警方认为侦查方向存在错误,该杀人犯很有可能并非以艺术为中心目的。又或者杀人犯本身已经丧失理智,已经放弃以艺术为目的,开始了毫无意义的杀戮行为。但不论是哪一种,都建议广大民众夜晚不要外出,请锁好门窗
同样的声音开始出现在各个电视频道里。
所有的电视节目突然全面中止,开在道路上的每一辆车里的车内收音机的内容也全都停下,全都变成了新闻主持人的播报内容。
就连手机里的各大媒体也开始了狂轰滥炸。一时间,艺术杀人案真凶已经放弃艺术的头条塞满了各大板块。
某一个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映出来的光把他整个人照得分外寒凉。
因此,警方决定地毯式搜索整座凉城,将警力从受害者住宅处全部撤离。
电视机里的女主持人声音柔和庄严,他却听得咬牙切齿,牙根都被咬得咯咯直响。




已枯之色 分卷(41)
他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苹果,苹果才刚削到一半。
不过很显然,他已经没有了再削下去的兴致。
电视机里的女主持人还在说:警方表示,该杀人犯与其他犯人并无差异,所有犯罪者都是蔑视道德,没有是非伦理概念的普通人。并且此次命案现场毫无美感,并不符合艺术杀人案的艺术二字
话里的某处似乎是刺痛了男人什么,他突然一把将水果刀猛地插到桌子上,一刀便把削到一半的苹果插了个透心凉,甚至刀尖还入了桌子几分,用力之大可见一斑。
是否要继续以艺术杀人案称呼此案件,警方仍在思虑中。
警方认为,该犯人似乎并没有艺术层面的坚持。
男人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慢慢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得慢慢仰起头来,在一片黑暗里笑得几乎上不来气。
*
松赴家楼下。
黄色的警戒线已经被撤下,松赴家楼门口一派祥和,仿佛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楼门口停了很多车。这个小区地下停车场车位不足,很多住户都把车停在楼门口。
徐凉云也把车停在这里。门口这么多车,他的车一点儿都不起眼,不用担心会被发现的问题。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靠着车窗,盯着松赴家楼门口。车里不止他一个人,钟糖和向徊也都坐在车里,跟他一起守着。
他们的车里开着广播,这条新闻也同样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牛啊。钟糖啧啧称奇,这波鱼钓的啊,不服不行,果然电视台是专业写稿的,这不得被气死?
我有点没懂,向徊问,为什么那个杀人犯听到这新闻会跑回来看?你们怎么这么确定?
钟糖很耐心地给他解释:因为这条新闻里已经明确表示了,绑了松赴就意味着他杀人变得一点儿都不艺术,因为松赴和前两个人不一样,什么都没做错。他那种心理状态,肯定受不了这个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为了让自己的杀人能继续维持艺术的原则,他肯定会回来做些什么。
做什么?向徊依旧不懂,松赴他都绑走了,他还能做什么?真想反驳这条新闻的话,那就这次杀人也布置得和前两次一样不就行了?
等不到的。徐凉云说,在那之前,这条新闻就会迅速膨胀。一个经历过病痛,现在精神状态极其脆弱敏感,心理状态不怎么样的人,是不会允许别人对他进行这种侮辱的。
差不多就是这个理。钟糖说,所以我们让新闻节目说了警方打算从这里撤退,他一旦听到这个,很大可能会马上跑回来,把这里洒满花,用这种方式告诉警方他还在坚持他的艺术。
徐凉云点点头:毕竟他又不可能把松赴放回来。
向徊:懂了。
懂了就行,钟糖张大嘴打了个哈欠,那等着吧,看他上不上钩。
徐凉云手撑着脸,感觉自己等得都要发霉了。
他叹了口气,低头点亮手机,给陈述厌发了两条消息。
发完消息后,他放下手机,看了眼车上的时间。
已经将近八点了。
距离他们拜托电视台发布那条新闻,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分钟。
他们就这样在车上等了好久。
等到十一点多时,突然,一个一身黑色的身影闯进了徐凉云的视线。
那人高高瘦瘦,穿着黑色的风衣,在冬日深夜里抱着一个大箱子,缓步走来。
徐凉云赶紧拍了钟糖一把:来了!
第40章 三十九话 厌厌。
远处, 那个高瘦的黑色人影慢慢悠悠地走近了。
车里的三人凑到车窗跟前,又怕会被发现,都缩在车里, 只小心翼翼地露出眼睛去看。
这黑色的高瘦身影目测一米八五上下,应当是个男人。他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脚步慢得像在散步。
在走到楼门口附近时,他的脚步又放慢了些许,慢得活像王八走路。
他慢慢悠悠地走, 佯装无事地走到了单元门口前,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四周打量了一圈, 见四下确实无人以后,才抬起脚,走进了楼里。
他前脚一走,徐凉云后脚就立刻打开了车门:走!
三人纷纷下车, 匆匆走进楼里。
他们走进去时,楼里的电梯已经开始上行,橙色的箭头直指上方。
徐凉云早知如此, 只看了一眼, 就转头领人奔上了位于手边的楼梯, 噔噔噔地跑向五楼。
他一边跑着一边关注电梯的动向。等到电梯行至五楼,徐凉云立刻抬起手, 止住了身后两人的行动。
他们已经跑到了三楼。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不准备用电梯,只放慢放轻了脚步,慢慢往五楼靠近。
走到五楼以后,他们果然看到了松赴家早已被警方锁上的门此刻已经被人撬开, 虚掩着一条门缝,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面遥遥传了出来。
声音并不近。听它距离,人应该是在卧室里。
徐凉云朝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左手伸去腰间,把枪捏着握把拿了出来。
他走到门前,慢慢握住门把。
里面不断传来声响。
徐凉云看向身后两人。三个人手里都拿起了枪,各自都做好了准备。
互相交换了一番眼神之后,徐凉云就直起身,一把拉开了门,闯进了屋子里,迅速跑进了卧室,举枪大喊:不许动!!
卧室里的男人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东西全掉了人果然在卧室里。
而从他手里掉出来的,是一捧紫色的风信子。
他脚边摆着刚刚被他拿上来的箱子,箱子已经被开了封,能看到里面乌泱泱地塞满了风信子。这些花已经被他拿出来了一部分,全部都摆在了桌子上。
满屋子都是花香味。
男人急了,他啧了一声,立刻转过头冲向徐凉云,想撞开他跑出去。
徐凉云一侧身,又扬起手,一个背摔就把他摔在了地上。
向徊见状,顺势压了上来,一边喊着老实点,一边把手铐铐在了他身上。
男人奋力挣扎。
别动!!向徊大叫,我告诉你!!我们破案了,你跑不了了吴夏树!!
向徊一边大叫着,一边伸手去把他的帽子和口罩都扯了下来:拿来吧你!
这一拿下来,向徊却人傻了:我操?
口罩下的人,竟然不是吴夏树。
钟糖正举着枪对着这男人,一见脸不对,他也愣了,举着枪的手都垂下去了好些:闻人玉??
闻人玉被他们压在地上,脸上却毫无惧怕。被叫到名字的时候,反倒还笑了一声。
他笑了起来,越笑越疯。笑到最后,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房间里的紫色风信子散发着过分的芬香,腻到发腥。
半个小时后,两辆警车行驶到到闻人玉家楼下。
徐凉云下车,打头走了进去。钟糖跟在后面,向徊和另一个警察压着闻人玉紧随其后,还有几个警察从另一辆警车上走了下来,跟下去打后手。
他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了无收获以后,坐上电梯,往下到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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