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人行早
她一直在想让岳水县脱贫致富的方法,可是本地物产不丰,交通不畅,又有颇多制肘,她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甘蔗制糖应该还算靠谱,正打算秋税之后全力施为。
她综合考虑了方方面面,首先这项技术门槛不高,稍微实验一下便能直接生产,百姓的接受程度也很高,并不出格。
其次本地甘蔗广泛栽种,价格比较便宜,而这时代糖是十分珍贵的,人们偏好甜食,价格比较高,他们生产糖,会有比较高的利润差。
最后甘蔗变成糖,体积缩小数倍,不怕磕不怕碰,运输较为方便。
大人,您这想法是好的,可惜,周师爷揪着胡子,苦笑道:岳水县早就有许多榨糖作坊了,可左近的州县,同样适合栽种甘蔗,糖价并不怎么高。而运到其他地方卖,因为蜀地路难行,运费高昂,所获同样不多。
这跟沈清疏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想了想,疑惑道:便不能运去其他富裕地方,提高价格售卖吗?我记得,京城的糖价很高,是有赚头的。
周师爷摇头道:大人,您说的那都是上好的糖霜,质若坚冰,色如白雪,才卖得出价格,蜀地的糖色黑,落渣如沙土,富贵人家那是看不上的。
这不就是冰糖和红糖的差别吗,沈清疏这才明白,原来是生产技术不过关,不过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她从前看过一个小故事,讲一位糖作坊的老板,在雨季之时不小心作坊倒塌,他没有及时把糖挖出来,等雨季过去,重修作坊,存放的糖盘已经被压了一个月,黄泥水渗进去,红糖竟然脱色转白,人们由此发现了著名的黄泥脱色法。
这技术倒不难,只是发现需要一番机缘巧合,另外,她还知晓炼糖过程中加入草木灰,用碱中和蔗糖中的酸素,也能大大提高品质。
只要将此法用上,岳水县的蔗糖品质便可以大大提升,卖出较高的价格,不用再担心销路。
想通此节,沈清疏松了口气,笑道:不必担心,我手中有一个秘方,炼出的糖品质堪比贡糖,如此,周师爷,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当真?周师爷愣了一会,揪着胡子走了两圈,费解道:那大人此法倒是可行,只是,大人若真有这种秘方,可谓价值千金,何不自己经营?便是卖出,也胜过送给这小小的岳水县。大人一向勤劳任事,只要不出错处,林大人一定能把您调回京城,不必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什么跟什么啊,沈清疏哭笑不得,这秘方说实话也不是她的,严格算其实是她盗取后人的,怎么好意思为自己牟利,更何况,她又不缺钱,诚意伯府累的钱够她用几辈子了。
她知道周师爷是好意,也没跟他争辩,只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我不想靠岳父大人的权势,想自己做出一番业绩,所以这秘方不值当得什么,您只照我说的办便是。
倒是我多嘴了,周师爷尴尬一笑,想起人家那么多家财,也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赶紧补救道:您要开制糖作坊,却不能用官府的名义经营,未免他人眼红破坏,最好召几家县里有实力的商人共同经营,另外,原先那些榨糖小作坊,之后肯定难以维持生计,大人您也要一起考虑。
这一茬沈清疏确是差点忘了,她点点头,赞同道:正是如此,还是你经验老道,你尽快拟定一个条陈,秋税之后,此事便要提上日程。
是,小人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真的没啥,就写了一段风景,我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隐喻,改了六七遍,头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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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88章
和周师爷商量完事情, 沈清疏才叫了王典吏过来问询。
不得不说,龙有龙道,鼠亦有鼠道,王典吏虽然官职低微不入流, 但在黑白两方都很有人脉, 去了平县一趟,竟真让他找到一个线索。
这康大没什么出奇, 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公人, 但平时出手却是颇为大方,请客吃饭毫不含糊,偶尔还爱去赌两把, 据他的同僚所说, 是他有个经商的远亲,经常会接济他。可康大的家人和亲戚, 却不知道他们有这么一位远亲。
王典吏觉出有异, 查到这位远亲刘年身上, 此人确是平县豪贵,手底下做着好几桩大买卖,却不知怎么会和康大有牵扯。
他查得刘年从前,也是做香料生意起家的, 同江七父亲一样, 因而怀疑是两人起了什么龃龉, 康大是他的手下, 替他下了杀手。
查到这里, 他们没法在邻县拿人问话,所以回来禀告,看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清疏也有些犹豫, 她直觉这个刘年有问题,但是刘年同康大不同,在平县很有根基,他去信一封,平县县令不一定会抓了他问话,说不定还可能会打草惊蛇,让他有了准备。
可要是她自己拿人,那就实实在在的越界了,更何况,这不是罪犯,只是嫌疑人而已。
沈清疏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很是头痛,她之前还觉得没有大案子,可这大案真来了,却又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不过,王典吏这一趟还是十分用心的,沈清疏看他有些疲惫,温言道:情况我已知晓了,典吏此行辛苦,先下去休息吧,此事先等府衙的消息,也容我再想一想。
王典吏叉手应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追问道:大人,您之前说还有一笔赏钱,这个
这还真是个财迷,沈清疏无语道:放心吧,本官还能赖了你的钱?倘若刘年真与此案有关,少不了你的功劳。
大人莫见怪,是我多嘴了。得了她保证,王典吏嘿嘿一笑,这才赔罪走了。
沈清疏独个又想了一阵,到底没有头绪,在邻县做起事来,制肘还是太多,远不如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只希望府衙那边能尽快派上官来主事,不然相互推诿,这事儿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她摇摇头,收敛了思绪,继续处理其他的公务,接着又裁定了一桩和离的案子,很快便到了中午。
这时沈清疏才察觉到自己的情况,那桩和离的案子很是平常,不过是人老珠黄,发际之后抛弃发妻,妻子苦苦哀求不愿和离,沈清疏当时听得火气十分大,现在才发现她易感期又到了。
可她这段时间并没有用到精神力,是正常的间隔期发作,还是因为昨夜提前了呢?
她有些拿不准,但也没有怎么深想,从她和林薇止挑明开始,易感期对她就不构成威胁了,甚至成为了正当黏人的借口。
好在接下来几日没什么大事,三新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秋税收缴也到了尾声,她便偷个懒,就当是给自己补上之前的假期。
主意一定,她便又叫了周师爷过来,交代给他后几日的事情。
周师爷很是讶异,他跟着这位上司上任以来,从来见她严于律己,勤劳任事,不曾有一日擅离职守,便是休沐日,也常常过来处理公务,不说他生平仅见,也确是十分少有。
又想起王典吏回来,他不禁有些担心,连忙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紧急之事,需要您去处理?倘若您信得过小人,可以说来一起参谋。
沈清疏话语一顿,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摆摆手解释道: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我有些累了,想不受打扰,在后宅休息几日,但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你仍旧可以来寻我。
周师爷这才放心,又想起她肩上受了伤,确实是要好好休养几日,一下子恍然大悟,保证道:大人您安心休养,县衙的事我一定替您处理好。
有劳了。
沈清疏对他还是放心的,周师爷能力很强,可惜科举无望,没有取得举人功名,所以一辈子都不能进入官途,只能辅佐他人。
她又同许县丞和张主簿两个副手交代了一遍,二人也没有异议,说实话,县令在蜀地,那就是山高皇帝远,谁敢管他有没有准时应卯,反倒是他们这位县官,像个异类,十分勤勉,搞得底下人也不敢懈怠,巴不得她赶紧休假能够喘口气。
沈清疏安排好了,心里才松快下来,见着日至中天,打了声招呼,便回后宅吃午饭。
转到客厅,菜还没上齐,林薇止正和笙寒笑说着什么,转首看到她,两人对视一瞬,都有些讷讷的,不约而同移开了视线。
这么多年下来,沈清疏对自己的易感期也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但见着她时,心里仍是如同清泉淌过山间,叮叮咚咚的,又安静又嘈杂。
经过一个上午,林薇止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视线又很快掠回来,故作镇定地轻声问:今日怎么这么自觉?
沈清疏忙起来常常不知道时间,前阵子都是要派人去通传,才会回来吃饭。
想你了。沈清疏走到她面前,嘴角上扬,浅色的眸子里满含着笑意,微弯了腰定定看着她,直到她不自在偏开脸,耳尖泛起薄红,才张开手,朝她伸出双臂。
林薇止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她。
沈清疏嗅到她身上淡淡香气,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笙寒在一旁,早已经见怪不怪,自觉地去厨房催菜了。
吃完这顿饭,两人都自在了很多,一起回房小憩,林薇止才知道她告了假,她第一反应也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指尖探到她后背,急切道:怎么忽然告假,可是肩上的伤还要寻大夫?
沈清疏情况特殊,不敢在当地随意寻大夫,昨日伤势,全凭她自己的判断,虽是硬伤,却也难保不会出差错。
不是,你别担心,我今早起来就好多了,沈清疏活动了一下左臂,以示自己无碍,不知怎么的,她忽然不想说易感期这个理由,只笑道:我之前太忙,休沐日都被占去了,现下终于得了空,所以告假休息几日。
说实话,到底是怎么了?林薇止才不信,她知道秋税还没收完,早不告假,晚不告假,怎么偏偏这时候告。
就是实话,沈清疏无辜地眨眨眼,凑过来环住她肩膀,下巴枕在她肩上,很是委屈地道:想多陪你几日。
林薇止不为所动,挑了挑眉道:负鞍在外面已经物色了几处宅院,我正要去选一处作为画社地点,这几日闲不下来,并不用你陪我。
沈清疏一愣,开画社这个建议还是她提的,没想到负鞍效率这么高,这便找好地方了。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沈清疏悄悄觑了她两眼,耍赖道:我陪你去看,反正我已经告假了,这几日就要跟着你,哪里也不去。
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GL) 分卷(67)
林薇止也不傻,立时听懂了,把她推开,微拢了眉道:你又发病了?
知道瞒不了她,沈清疏乖乖点头,又补充道: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来这边她就陪林薇止去了一趟觉华寺,实在是有些过份,之前她其实就想空出一段时日,只是刚好又碰上了易感期,就顺水推舟告假了。
林薇止这才明白,想了想道:会耽误你的公事吗,倒也不至于要告假,我那边可以推迟几日,就在府中陪你,只是公堂之上我去不了,好在还有
剩下的她没能说出来,沈清疏倾身过去,忍无可忍地以吻封住了她的唇,她就猜到是这样,她工作这么繁忙,没时间陪女朋友,换后世那还不得气炸了,可是林薇止却一点怨言没有,比她还要支持她的工作。
很多时候她们聊天,也离不开这些话题,林薇止会和她讨论,给出很多有用的意见,可沈清疏并不想她这么懂事,总是将就她,配合她,她希望她对她有更多要求,会对她撒娇抱怨。
等两人分开,林薇止软在她怀里,沈清疏揽着她,赌气道:我就是想陪你去挑画社,你不答应,我也不去县衙,县衙里我都安排好了,又不是少了我就不能转了。
对待这份工作她是很认真的,前期不熟悉业务也付出了很多时间,可是她又不是真的工作狂,不会觉得累,怎么现在搞得要她每日都上班一样。
她没听到林薇止说话,便又一下一下去咬她的耳朵,力道放得很轻,口齿不清地威胁道:快说,你答应不答应?
林薇止使了点力推开她,伸手捂住耳朵,似乎摸到点轻微的齿痕,不禁有些羞恼,抬眸横了她一眼,你莫不是属狗的?
昨夜也是,喜欢在她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啃,今日起来,起了一片红痕,她没注意,还叫笙寒给瞧见了,偷笑了一早上。
沈清疏装作没听懂,咧嘴一笑,故意露出两边小虎牙,不是,属虎的。
林薇止一噎,不想再理她,直接背身在床上躺下了,沈清疏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又厚着脸皮靠过去,摇了摇她肩膀,小声追问道:你先别睡啊,到底答不答应?
林薇止没好气地道:沈大人,你都已经告假了,我不答应又能怎么样?
这便是答应了,她惯常口是心非,沈清疏笑起来,把她揽在怀里,那好,说定了,下午我们便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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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9章
午后二人出门去实地考察, 前几日沈清疏才把事情交代下去,负鞍便寻着了好几处合适的院子,不得不说这其中,受她的知县身份很大影响。
知县夫人闲来无事要办画社, 自然多的是讨好之人, 几处院子的地段装修都没得说,放平日里那是不会拿来出租的。沈清疏心里有数, 倒也没有太迂腐, 反正她会照市价付房租。
来这边这么久,这还是两人首次一起逛街, 正值金秋九月, 天朗气清, 阳光恰到好处的温和,加上整个县城也不大, 二人没有坐马车,一路步行逛街, 边走边说着话。
岳水县自然不能同京城的繁华相比,肉眼可见要破落些,街道两边, 有售卖日常器物的,做吃食的,卖菜的,少见新奇玩意儿, 乏善可陈,不过相较之下十分接地气,颇有生活气息。
四周都是叽里呱啦的蜀地乡音,沈清疏刚过来时, 交流就颇费了一番功夫,现在说得太快仍然还是听不懂,不过听着觉得挺好玩的。
她左顾右盼,见街上男女老少皆有,这里不像京城那么讲究,平民百姓家,女子成婚之后,不可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还是要出来谋生做事情的,因而女子出门都不戴帷帽,当街便可见妇女叫卖。
如此一来,林薇止戴了倒是有些另类,很多人都会不自觉打量两眼,沈清疏见了,便轻声在她耳边问询,阿止,我见这边没有戴帷帽的风俗,虽然天气不热,可戴着也难免有些闷,你要不要取下来?
帷帽有些遮挡视线,林薇止倒是没有察觉到这点,她左右看看,抬手摸到帷帽顶,明显有些犹豫。
沈清疏立即道:你要是不习惯也不必勉强。
自待字闺中,她就没有在大街上抛头露脸过,可她这样确实显眼,反受到更多瞩目,林薇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把帽子取了下来。
视野一下变得更加明亮清晰,四周的声音似乎也更加嘈杂大声了,她不自觉微低了头,稍显局促地停下脚步。
怎么,沈清疏跟着停下,牵着她的手用力紧了紧,眼神温和地看她,还适应吗?
林薇止抬眸看了她一眼,心里一下安定许多,再往四周看看,没人注意到她们,投过来异样、窥探的目光。卖豆腐的大娘还在大声吆喝,买菜的泼辣女子也还在吐沫横飞的讲价。
这是一个世界,却又是不一样的世界,若在京城,这一定被斥为不知礼仪廉耻了,她却觉得心里格外畅快。
她看着沈清疏变得清晰的脸,不由笑起来,眉眼弯弯,嗯,要舒服得多。
那就好,沈清疏视线停在她脸上一瞬,偏头咳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戴着帷帽说话也不方便,这边是偏远地带,民风淳朴,没人会在意那些规矩,你日后再出门,自在一些,若不想戴便不戴。其他那些繁文缛节,也不用再在意了。
她其实很不喜欢这些把女子束在家中的规矩,但她知道林薇止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难免有些受影响,所以并不勉强她,全看她自己喜欢怎样。
林薇止拉着她继续往前走,玩笑道:若在这边心放野了,那日后回了京城,再收不回来要如何?
沈清疏面上神情不以为然,那有什么,收不回来便不收,所谓规矩都是人定的,为何男子没有那么多规矩,宗亲权贵便可以不遵守规矩,因为规矩就是这些人制定的。更何况,戴个帷帽算得了什么,我看京中百姓也少戴。
帷帽最初也是一种门第划分,戴便意味着这家女子不用出去劳作,全靠男子养家,以此凸显这家的财力,只之后也渐渐束缚了女子的脚步。
林薇止不禁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沈清疏身为女子,自然会更同情女子处境,这没什么问题,只她出身伯府,也是顶级权贵阶层,平时言语之中,却更为同情普通百姓,对特权阶级多有批判。
不同于士大夫那种忧国忧民,她敏锐觉得,她对皇帝的态度也有些轻飘飘地,不像其他人那样发自内心的敬畏。
什么样的环境会长成这样,她暗自思量,也许是沈清疏特殊的能力造成的,她不太赞成这种态度,也有些忧心,好在天高皇帝远,暂时也没谁会管到她们身上。
沈清疏见她不接话,表情也沉静下来,她想了想,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忐忑地问:我说得不对吗?你要是喜欢戴,也可以戴的。
林薇止摇摇头,侧头低声道:你这些话怎么可以胡乱说,你是为官的,倘若被别人知道了,说不得参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听她一说,沈清疏也觉得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来了这边无人管束,她确实更放得开些,不如在京城那样谨小慎微了,她心里暗暗告诫了自己一番,看林薇止板着一张严肃的小脸,十分可爱,又有些忍俊不禁。
她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好,我知道了,我怎么会同别人说这些,只是你我才不设防。
林薇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忍不住四周环视一圈,见没人注意她们,才羞恼地打落沈清疏的手。
二人一路说笑,走走停停,倒并不着急,看了两处院子,到第三处,一进去,林薇止便觉眼睛一亮。
这处院子同前两处完全不同,两进的院子,前后贯通,面积倒不是特别大,但布置得十分清雅,院中假山,花草树木,搭配得错落有致,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坐北朝南,房间布局也合理,开窗之后采光十分好。
林薇止转了一圈,格外满意,便决定就是这处了。
沈清疏问:还有两处,不再看看么?
不用了,这处便十分合适,下午走了这么久,也不想再瞧了。林薇止弯腰锤了锤腿,觉得有点酸。
叫你平日疏于锻炼,陪女朋友逛街,反是女朋友走不动了,沈清疏有些好笑地道:上次去觉华寺,嘴上说了两天,却又没有下文,照我看,你这样是练不起来的。
林薇止不说话了,埋着头装作没听见,她打小就是这样,因为身子骨弱,娘亲也不勉强她。
沈清疏左右看看,又道:会不会小了些?
这院子自己住倒是没问题,教学生她觉得可能不太够,相比之下,前两处面积要大得多,可惜林薇止不喜欢。
林薇止道:足够了,你以为能收到几个学生,说不得就只郭教谕家那一个。
平常人家的女儿,有几个会学琴棋书画的,便是京城的富贵人家,大多也不会学这些,多是学管家之道。
说来可悲,反是教坊女子都要学这些,以讨好男子,男子不会娶这样的女子,却又嫌管家的妻子无甚意趣。
沈清疏一想也是,丹青自古以来都是一门昂贵的学问,画纸颜料,都所耗甚多,岳水县找不出几个想学的,更何况,要是人多了,林薇止也教不过来,这般大小正合适。
她叫了负鞍过来问,听得是县城一户许姓人家的宅子,不知道是不是和许县丞有关。
确定下来二人就打道回府,其他事情自然有负鞍处理,他现在实质上已是沈清疏的管家,原本就有刘叔教导,现在在岳水县的事务中,也逐渐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了。
这里离县衙不远,再叫马车过来也麻烦,林薇止歇了一阵,感觉好受多了,便坚持和沈清疏一起步行回去。
走了一截,便有些微吃力,鼻尖冒出一层细汗,沈清疏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见她这么吃力,便停下脚步道:不然还是叫马车过来吧。
林薇止觉得自尊心又有些受挫,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往前走,坚持道:不用,就还剩几步路了。
她说话都有些喘气,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沈清疏便又好心提议道:那要不然还是我背你回去。
说了不用。林薇止横了她一眼,有点生闷气似的,走得更快了。
这会儿快到黄昏,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唯一点余晖,将天际染成绚丽的橙黄色。两边商贩已经陆续在收摊,街上的行人数量却还是不少,林薇止实在不想成为满街焦点。
更何况,沈清疏刚刚受了伤,肩上都还没好呢便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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