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仙君养崽翻车了(穿越 修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寂也
能擦一点是一点嘛。叶诀自我安慰,再次重复手上的动作。
擦了一盏茶的时间,叶诀有些累,便坐在莲花池旁向少年望去,少年步法生风,剑招冷厉,一挥一扬皆有章法,的确是个剑修奇才。
而叶诀发现少年的目光偶尔向他身边飘。
何事?他问道。
祁泊枫停下,犹豫了一会儿,对他道:萧门主说过,练习剑诀时需要水系灵力。
叶诀一听撇撇嘴,不就是想让他给点水系灵力么,还把萧门主搬出来。
喏。他手腕轻转,微微一扬,一道水系灵力自指尖飞于少年剑身上。
祁泊枫微微躬身,权当谢过。
叶诀懒洋洋收回手指,低头一瞧,惊讶发觉手下剑的黑炭尽数掉落,露出银白的剑身。
这莫非是方才的水系灵力?他揉了揉手指,再度释放出一股水系灵力,如同溪流般波光粼粼的灵力环绕在剑身上的那一刻,黑炭掉落,又露出一点银白。
水系灵力竟能让本命灵剑恢复光彩!
叶诀欣喜若狂,又用水系灵力擦拭了几下,忽而想起一事,掏出传音玉符:君长宴!
干嘛?君长宴不耐烦。
你凭什么说我的本命灵剑无法恢复原状,只能一点点的擦?叶诀得意道:用水系灵力也可以!
唉叶诀
君长宴,你号称阅遍书阁,还没我懂的多。叶诀开启嘲讽模式。
君长宴忍不住怼他:叶诀,你知不知这是本命灵剑,只有你自己的水系灵力有用?
那有如何?叶诀心生奇怪,一时将这话看作君长宴挽回颜面的借口,不屑地挂断了传音。
他手腕扬起滔天的水系灵力,宛如潺潺流动的溪水冲刷着剑身,不多时,剑身的一层黑炭已掉了大半。
快成了!叶诀兴奋得两眼冒光,然而下一秒,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向后仰去。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后,稳稳当当地扶住了削瘦如竹的肩头,可他已浑然不觉,沉沉晕过去。
祁泊枫抱着白衣仙君,手掌一僵,脸上难以置信。
手掌熟悉的触感、淡淡的竹叶清香、纤细的腰肢,一切都回到了秘境中的那个夜晚,大人眼角泛红,半嗔半怒望向他。
真的好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下一章就会认出啦。
第五十八章
与此同时,一红一玄两道身影翩然降落于院中。
萧鸣泓同君长宴见到石阶上昏厥的人,神色毫不意外,萧鸣泓扶人,君长宴推门将人抱入屋中的床榻,渡灵力。
如水波般流动的水系灵力渐渐渡入体内,叶诀苍白的脸色染上几分红润,没过一会儿,眉头轻蹙,干涩的唇角动了动,悠悠转醒。
师兄哦,还有一个坏师兄。
叶诀一时气血凝滞,思维混乱,手指向虚空中点了点认人。
正为他渡灵力的坏师兄君长宴瞬间黑脸,许是看在大家师兄弟一场的份上,没有停下灵力。
不多时,叶诀恢复清醒,惊讶着望着自己的情形,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知,我为何不将洗净灵剑的方法告知于你?君长宴坐在床头,扶膝问道。
叶诀眨了眨眼,这点他也想不通,如实将当初的想法说出:因为你讨厌我啊。
呵呵。君长宴冷笑一声,挥袖不看他了。
倒是萧鸣泓接过话,从头道来:你的灵力空乏的病症已有好久,自打渡劫失败便留下的病根,故嘱咐你不要轻易过度使用灵力,你
你怎么就不听呢!
萧鸣泓叹气,摆摆手,一脸的无奈。
啊?叶诀下意识看向了本命灵剑。
他自己耗费灵力擦洗的剑身,然只擦出了巴掌大小的地方,若是想将剑擦干净,不知道要晕几次呢?
而他这点小心思立刻被萧鸣泓察觉。
萧鸣泓瞧了他一眼,垂下眸,残忍地打破他最后一丝幻想:别看剑了,你灵力空乏的病症如此严重,我不会允许你去云游。
啥?叶诀诧异。
别哭,别求,即便求到师尊处,我也不会答应。萧鸣泓冷然道。
叶诀被自家师兄的果决惊到,张了张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鸣泓又捉住他的脉搏探了探,看到他身体暂时平安后,便同君长宴离开了。
叶诀却沉浸在不能云游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他眼神木木地望着二人的身影,又想到院外虎视眈眈的死孩子,心中顿时一片悲凉,这不分明把他的后路堵死了吗!
小兔子心中一阵哀嚎。
不让我云游这这我可怎么办啊!
*
祁泊枫立在门外。
虽摆了恭然的样子,他却心不在焉地伸出手,用手轻抚薄金纱一般的光束,留恋不舍。
他的手指还记着大人衣角的触感,他牵着衣角,与大人一同走过幽暗清冷的竹廊。
大人不见了。
他不知道大人去哪里,也不知大人会不会在山下等他,心中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小小的少年脸上竟浮现了老人的苍凉。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便开了,迎面撞上个玄衣人。
祁泊枫微微欠身:萧师兄。
萧鸣泓点点头,抬脚正要走,忽而想到一事,特地折回来对少年道:你叶诀师兄身子弱,近日莫要扰他,修为之事问我即可。
说着递上传音玉符。
祁泊枫接过,目送二位师兄离开。
他目光又移向门外的修竹,出神看了许久,最终认命一般的叹道:萧师兄放心,我不会再叨扰他了。
看在他同大人有几分相似的份上,就放过他吧。
*
叶诀的心情莫名其妙放松了下来。
不知为何,这祁泊枫连着好几日都未上门请教、请晨安,他之前养病没太注意,直到神识清醒后才发觉不对劲。
仙君,您有所不知。小童乖巧地回道:祁小师叔每早都会来门前默声道一声晨安,然后去庭院中练习剑法。
这
这祁泊枫之前处处找他麻烦,寻蛛丝马迹扒他马甲,如今倒是消停了?
仙君是有何不满么?小童歪头道。
不是。叶诀道。
他只是奇怪,这死孩子怎么突然改了性子。
不过这倒叫他松了一口气,萧鸣泓担忧他身体每况愈下,特地配了药叫他每早晚服用调理,他闲来无事又闷得慌,便借着熬药的时机去外面透透气。
一日,他揣着手,怀抱本命灵剑,沿着长廊看下方的莲花池,兴致正浓时,迎面撞上一个人。
哦,是祁泊枫。
叶诀瞬间身体紧绷,抬手试了试自己的帷帽严实后,放下心。
仙君好。少年俯身,向他恭然行礼。
叶诀嗯了一声,然后场面寂静,有些尴尬,他想着自己身为师兄,理应关怀下师弟,便笑呵呵道:最近练剑,练得怎么样啊?
少年如实回道:剑法已熟,然无灵力入剑,无法探知真正的成果。
这样啊
叶诀抱剑仰头,觉得此事太过麻烦,祁泊枫灵脉未开,练剑时处处掣肘,总不能特意安排一个人陪他整日练剑吧?
其实最好是有自己的本命灵剑。叶诀晃了晃手中的剑:只要获得本命灵剑,人剑合一,便可得知自己的修为。
浮白如今是黑白交错的剑身,但仅有的一块银白十分亮眼。
叶诀想了想,又自行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不过本命灵剑难得,是需要机缘的,你还是慢慢突破灵脉封印吧。
他说完扭过头,却发觉少年的目光紧盯着浮白。
仙君,您的剑能借我看一眼吗?祁泊枫颤着声音道。
叶诀皱眉:借?这可是本命灵剑,轻易不能让他人过手!
而后特地用衣袖裹住剑身,避开少年灼热的目光,不给他看。
仙君
叶诀愈发觉得这个要求无理,干脆揣起手,转身离开。
之后他便缩在屋子里喝药,一天的时间眨眼而过,傍晚时分,落日余晖,他昏昏沉沉,盘坐在花厅中,向席子上一倒,不一会儿便熟睡过去。
不知何时,花藤被人掀开一角,少年谨慎瞧了一眼里头的动静,再三呼唤仙君不得回应后,才放心将脚踏入花厅中。
白兔仙君养崽翻车了(穿越 修真) 分卷(41)
祁泊枫轻手轻脚走到白衣仙君的面前,一向冷淡的神情中竟带着几丝迷惑。
仙君手里抱着一把浮白,只露出短短的一截,而今天此剑在他面前一闪而过,露出一个小小的缺口。
他至今还记得自家的白兔大人将牙磕到本命灵剑上,将剑磕出了个小小的缺口。
他心底便生出了个难以置信的想法,这想法太疯狂,堂堂的孤鹤峰仙君竟然是个邪妖,他不敢相信,但证据在眼前,他必须研究个清楚。
浮白被抱在怀里,白衣层层叠叠,掩住住了大半的剑身,他看了许久,发现自己只能移开仙君的双臂。
祁泊枫咬咬牙,下了狠心,他明白自己行为被发现的后果,但若真能因此得到大人的消息,他倒也无憾。
于是手指轻颤着,探向仙君的怀中。
意外的是,原本清冷的仙君,怀中竟是温热一片,好像毛茸茸小动物的怀抱,令人舒适。
向下探了几分,触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事物,应是剑柄。
或许可以把剑推出来?祁泊枫设想着,而后开始了具体的实施,中指在剑柄处用力,向下压,果然半截剑身开始滑动。
他又暗暗用力几次,期间碰到了衣料,他也都不耐烦地蹭开,在即将得手之时,白衣仙君忽然哼咛一声,身体翻动,怀抱展开,露出大片细腻白皙的肌肤,以及晶莹的锁骨。
这
祁泊枫避开眼,抬手去将仙君胸前的衣衫扯好,然而他忽然发现一事,仙君动作幅度过大,竟碰掉了帷帽。
仙君露出了面容,清冷出尘,举世无双。
而他的目光盯着叶诀眼尾,那弧度如同凤凰尾翼在九重天舒展,甚为熟悉,多少年来,他只在一人的脸上见过。
他心里那个可怕的想法越来越真实,令他不禁心惊胆战,胸膛大幅度起伏着,是心脏在狂跳。
祁泊枫一把扯过帷帽,展开一层白纱,轻轻覆上叶诀的面容。
白纱覆面,脑海中一回顾了成百上千遍的面容,如今竟真实地出现在他眼前,他僵硬地探出中指,将白纱细细贴上叶诀的脸庞,勾勒出下巴的轮廓。
一模一样,在某个黑夜,他同样胆大包天的做了这个动作,见到了一模一样的面容。
叶诀,便是他的白兔大人。
啪叽。祁泊枫脑海中的某个弦崩断了,他大脑一片空白,手足无措,几乎忘了自己在做何危险的动作,直到叶诀醒来。
叶诀悠悠转醒,感觉胸前凉飕飕的,以为是外头起了风,睁开眼,却发现胸前的衣襟被人扯开,抬起头,祁泊枫正站在他面前。
他眨了眨眼,低下头,十分淡定掏出传音玉符。
萧师兄?嗯,有事找你。
师兄,师兄!他扒我衣服!你要给我做主呀!竹林雅居,叶诀的哀嚎彻响天地。
他一手拽着萧鸣泓的衣袖,一手捂着衣衫凌乱的胸口,活像是刚被调.戏后的小美人,眼角薄红,哭哭啼啼地诉苦。
大人不,仙君,泊枫从未有此意!祁泊枫手忙脚乱地解释,甚至想起身靠近,却被人摁住跪下了。
萧鸣泓眉峰一挑,心中十分诧异,他知道叶诀几斤几两,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若真吃亏了,定不是这副模样。
倒是祁泊枫,这少年自入孤鹤峰,冷面示人,一向从容自若,今日竟慌张不已,倒叫人暗暗吃惊。
师兄,咱们门规上写没写,轻.薄师兄该如何处罚呀!叶诀哀哀问道。
而廊下跪着的少年双目赤红,几乎快哭出来了,高声辩解:仙君,泊枫未有此意,从未有此意啊!
萧鸣泓见状摇摇头,低头干脆地问叶诀:你想如何处置?
叶诀的手一顿。
他收了手,也不嚎了,反而心虚地抱住肩膀,半晌后期期艾艾地抬起头,不好意思道:呐,祁泊枫觊觎我这个师兄,故教导之职,可免了吧?
教导之职免了,那人,也得搬出这院子吧?
第五十九章
叶诀扭头,望见阶下的少年,心中嘿嘿一笑,想着本兔子可算能摆脱掉你了。
祁泊枫觊觎他这个师兄?他可万万不信,甚至压根儿就没想这个方向思考过,而对于今日衣襟莫名其妙被祁泊枫扯开的事,他自有一番定论。
祁泊枫这个狼崽子,假装乖乖消停了几天,实则心底一直在算计找他的破绽和错处!
这不,趁着他沉睡,偷偷来花厅探查,叫他抓了个正着,也正好趁着衣服的事,把祁泊枫踢出竹林雅居。
毕竟若再不撵走这个活阎王,他真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
如此这般,叶诀更加坚定决心,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机会,他万万不可错失,不然以后何处能寻到祁泊枫觊觎师兄的好理由?
萧师兄,你说话啊!叶诀哀哀地抓住玄色长袍的衣角,手心用力拽出了不雅观的褶皱,而他这副神态也引得萧鸣泓皱眉。
好,这也是从轻处罚了。萧鸣泓赞同。
叶诀眼泪巴巴,使劲儿点了点头:可不是么!
看在我是大师兄的份上,不处罚什么,把人撵走就行。
谁料台阶下忽然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我不走。
叶诀和萧鸣泓齐齐看过去,祁泊枫肩膀被人压着,低身跪在廊下,脖子梗着,坚定的神情带着些狼崽子似的挑衅。
我、不走!祁泊枫板着小脸,硬生生道。
叶诀连忙趁机告状:萧师兄你看,他真的觊觎我,撵他他还不走了!
萧鸣泓重重呼出一口气,面色疲乏,闭眼揉了揉眉心,而后看向少年。
你不走也得走。他语气果断,说罢摆了摆手,示意弟子将少年拖离。
祁泊枫瞬间挣扎起来。
我、我不走!少年身形小小,力气却颇大,像个炸毛的小猫推开身后的弟子,那弟子好歹都是筑基的修为,二人合力竟制服不动他。
啪!一道灵光自少年手中划出,两名筑基修为的弟子竟生生被灵光弹离了十步远。
萧鸣泓眼眸骤抬,脸上划过一丝迷惑,但转瞬而逝,同君长宴对视一眼后,恢复了淡淡的神情。
叶诀却一脸的为难,他只想让祁泊枫离开小院、别再扒他马甲了,可祁泊枫像是被什么迷惑住了,偏就不走,还伤了两名弟子。
事情闹到这个程度,并非他所愿,可又不能松口,危难之际忍不住暗戳戳吐槽了一句:笨脑筋,直接把人打晕抬走呗。
一旁默不作声的赤衣身形瞬移,啪嗒一声,少年干净利落地被拍了后脑勺,沉沉地晕在君长宴怀里。
君长宴?叶诀瞪大了眼,十分诧异。
你说的,拍晕了好拖走。君长宴无辜道。
可是,可是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叶诀也不顾自己衣襟如何,提起衣袍跑下台阶去看祁泊枫的情形。
少年依旧是消瘦苍白的面庞,在大红衣衫的衬托下更显病弱,尖尖的下巴惹人怜爱,一双眼轻轻闭合,已然昏迷。
君长宴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暗戳戳调侃:拍晕而已又不会伤身,怎地?你舍不得他?
然后兴致颇浓望向叶诀。
君长宴你叶诀气得叉起腰他只是想都是师兄弟,突然拍晕对方,太伤师门和气了!
君长宴。叶诀冷然道:本仙君有理由怀疑你不睦师门,破坏师兄弟间的感情。
君长宴耸耸肩:我本来也没打算和你们好好相处来着。
叶诀:
反正你对待阿枫的态度恶劣。叶诀抱肩严肃道:即便他出了我的院子,也是我的师弟,你不能这么对他!
君长宴挑眉:有本事你自己管教啊。
叶诀:
他句句被怼的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脸向后一扭,大吼一声:萧师兄!
来了。萧鸣泓见怪不怪,示意君长宴:把阿枫抱回去吧。
随后扭头看叶诀:阿枫现下离开了你的院子,还满意么?
叶诀低下头,别扭地点了点下巴,其实他心里还是惦记阿枫,想着硬生生被拍晕,会不会头疼。
好歹是自己养过的崽儿呢。
要对阿枫好一点。叶诀掰着手指头数道:他每日晨起练剑,总有疑问,师兄你要早点起给他解答哦。
话说罢,空气陷入一片沉默,良久后,他听到对面人一声长长的叹息,温和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师兄比你起得早。
*
今日乌云密布,天空飘起了细细密密如针的小雨,叶诀坐在竹屋内,抱剑发呆。
他被禁止去云游,又需安心养伤,故每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吃了睡,睡了吃,偶尔看看话本打发下时间,人都被关傻了。
关于祁泊枫,他也只陆陆续续从萧鸣泓处获得消息,据说阿枫闹了一场,甚至口出狂言说不再做太虚仙尊的弟子了,后被下了口禁,不准说话,关在房中反思。
叶诀,这阿枫真是奇了怪了。君长宴偶尔来做客,一边蹭吃蹭喝一边道:这祁泊枫不是肆意狂妄、做事不顾后果的人,怎说出这种话来?
我也不知。叶诀垂头不再言。
其实他心里只是在担心少年,想着阿枫出了小院,每日安心练剑、突破修为便好,可如今
这一下雨,屋子就更闷了。叶诀怅然地对着阴沉沉的空屋子自言自语,桌上还散着君长宴吃剩的瓜子壳。
窗外的雨滴声愈来愈响,滴滴嗒嗒,规律的声音成了一种催眠良药,他直起身,想着去床榻处睡一会儿。
嘎吱。院门被狠狠推开。
叶诀转身一瞧,窗外一个素衣身形出现在院门口,这不是平日的洒扫弟子,因为那素衣身形直愣愣地向往卧房的方向跑。
小心话尚未全出口,那身形便重重地撞上一层透明的灵力罩,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听了直叫人骨头疼。
素衣身形被弹出去好远,摔在坚硬的青石板上,不动弹了。
叶诀的心瞬间揪起。
他认出来了,这是祁泊枫,怕是今日突降暴雨,君长宴忙着遣弟子收灵草,无暇顾及后院关着的人,才让祁泊枫有了逃跑的机会。
可祁泊枫为何执着要来到竹林雅居?
叶诀悄悄推开了门,门前的地板干燥,大雨击在灵力罩上,晕成水波般的涟漪。
这灵力罩是萧鸣泓布下的,当初只是怕他忽然晕倒无人相救,用灵力罩探知其动向,每次洒扫弟子来都会默念相应的口诀后进入。
可祁泊枫不知道,直愣愣地撞上去,也不知撞伤没有。
叶诀手扶门框,眼睛焦急地望向院门口,心里默默祈祷君长宴快些赶到,好把人扶起带回去休息。
可等了半天,却无人来。
祁泊枫缓缓睁开了眼。
暴雨从天而降,砸在他的身体上,衣衫已然湿透,冰凉的雨水顺着发丝流淌而下,而自己扒在青石板上,脸颊划破渗出了殷红的血迹,一阵铁锈般的血腥味。
方才的撞击令他神识恍惚了一下,如今已然清醒。
大人他以手支地,想抬起身,奈何撞击太过剧烈,一时缓不过气来。
然而心中焦急的思念令他不得不起身,他咬紧了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抬起了上半身。
吱呀。院落的房门被犹豫着打开。
祁泊枫身体一顿,并未抬首,而是垂眼抿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雨似乎将时间拉得很漫长,祁泊枫的思绪却在迅速的运转,他望了望自己磕破流血的手心,眸光一闪,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般,手一松,啪嗒,扑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那个祁师弟?
他没有动弹。
喂,祁泊枫?
他纹丝未动。
我说,祁泊枫?一阵从远到近的脚步声哒哒哒跑来,纸伞撑在他的头顶暂时躲避了暴雨,瞬间,他被拥入满是竹香的怀中。
身体可真弱。叶诀抱怨着,可他还是心疼的擦去少年脸上的雨水,抱起少年,犹豫了一会儿后,布入卧房。
将人放置在床榻上,他回身关上房门。
哒房门被轻轻合上,寂静的雨天中,即便微小的声音也异常清晰,响遍了整个屋子。
床榻的少年嘴角动了动,扬起了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第六十章
叶诀望着床榻上湿漉漉的少年,一脸的头疼。
这祁泊枫全身都被打湿,额头磕破流了血,浑身素衣,也不知是否着凉了。
他摇摇头,先去寻了温和补气得药丸给少年服下,后拿这一方白巾,衣服褪下来,再将脖颈手臂的的雨水挨个擦拭干净。
窗外忽而飘进来一股凉风,少年被冰得哆嗦了下,他忙将棉被扯过来盖好,转身去关窗。
谁知窗子刚关上,他一转身,望着床上的少年,沉默了。半晌后,他开口淡淡道:祁泊枫,你醒了就睁眼。
少年一动不动,眉眼紧合。
叶诀走到床头坐下,瞧着之前规整,如今却被掀起的被角,加重了语气威胁道:祁泊枫,你再不醒,我叫君长宴来把你抬回去。
这一番话说罢,他盯着祁泊枫的脸,果然没过一会儿,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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