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戈万里
宋佩瑜正要开口,忽然觉得肩上一沉,重奕手中剑正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眼睁睁得看着缕发丝顺着肩膀无力滑落。
拿不动了搭一下,我没有无缘无故砍人头的爱好。重奕的语气毫无诚意。
这是宋佩瑜两辈子第一次被利器架在脖子上,他的思绪却非常清晰。
他知道重奕的剑削铁如泥,每每重奕练剑后,演武场总是伤痕累累。
他也知道重奕的手很稳,只要他不想,就绝对不存在误伤。
他更知道重奕想失手就必然会失手,不会有任何顾虑,他的生死就在重奕一念之间,他却至今都没辨别出重奕究竟对他有没有杀心。
重奕难得肯在别人说不出话的时候主动搭话,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是想将玉佩放进刘府才来东宫中请安,还是来东宫中请安恰好遇到绝佳的机会将玉佩放在了刘府。
宋佩瑜非常识时务的换了说辞,发现吉利果子后,我就知道陛下不会放过刘克,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知道唯有殿下才能帮我。
重奕哼笑,没有计较宋佩瑜言语里的小心机,说说玉佩。
是我找人偷出来的,里面的机关也是我找巧匠弄出来的。既然没法说谎,宋佩瑜索性坦荡承认,殿下若是对其中的细节好奇,我可以一一说来。
重奕当然不好奇,他将剑从宋佩瑜肩上拿开,去拿了块灰黑色的狼皮擦剑,边擦剑边看宋佩瑜,继续,别让我问。
宋佩瑜假装没发现,重奕短短一句话,就又拿走了他好不容易抢到手的主动权,他走近状似专心擦剑的人,忽然提起毫不相干的话题,殿下相信感觉吗?
重奕的动作顿住,他正半坐在桌子上,因此不必低头就能看清宋佩瑜的神色。
过了个年,宋佩瑜却比年前更消瘦,脸颊上仅有的肉也逐渐消失不见。
此时宋佩瑜的神情,却让重奕觉得像是见到了那个与梨花村格格不入的世家小公子。
我信重奕给了个让宋佩瑜意外的答案。
宋佩瑜早就习惯了重奕各种不按套路,轻笑道,臣也相信,臣知道魏忠是陈国的细作,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只能用这种下策来提醒陛下。也为了打草惊蛇,不让蛇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臣对殿下忠心耿耿,亦对所做之事问心无愧。宋佩瑜又说了昨日在勤政殿外的话,只是将赵国变成了殿下。
宋佩瑜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要将宝压在重奕身上,已经到了该买定离手的时刻。
宋佩瑜对重奕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犹豫和不信任。
宋佩瑜曾希望重奕是个傻子,又觉得傻子的不可控性过大。谁都能哄骗的傻子,随时都可能倒戈,站在更能忽悠的人那方。
况且重奕一点都不好哄骗,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绝对不会轻易因为谁去改变自己的行事原则,这点宋佩瑜深有体会。
宋佩瑜更希望重奕是个聪慧过人、励精图治的君主,他必然会像大哥辅佐永和帝那样,全心全意的辅佐重奕成为盛世明君。
可惜经过这段时间的近距离观察,重奕显然只有聪慧和敏锐。如果人一定要有梦想,那重奕的梦想就是做条无所事事咸鱼。
越是了解重奕的性格,宋佩瑜就越是觉得无从下手。
重奕就像是缩在坚不可摧的龟壳中自得其乐的猛兽。
用软的,宋佩瑜亲眼看着永和帝和肃王试过无数次,连龟壳都没法突破。
用硬的,宋佩瑜完全不想拿命去试被雄狮猛扑会有什么结局。
但宋佩瑜终究还是在重奕身上看到了可贵的东西。
重奕他聪慧、敏锐且不昏庸,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被小人蒙蔽哄骗。重奕用人从来不会疑神疑鬼,宋佩瑜自从掌握东宫的库房后,已经做了不少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的事,永和帝的心思宋佩瑜还不敢去猜。宋佩瑜却能肯定重奕都没放在心上。
今日平彰和重奕不为常人所见的相处,更是让宋佩瑜看到了新的东西,重奕会护短,不仅护肃王和永和帝,还会护身边的其他人。这点放在聪慧敏锐的君主身上,绝对是优点。
宋佩瑜自认虽然做不到大公无私,却也不会成为奸佞。忠于这样的重奕,等重奕上位后还像如今这般,那朝堂上的权力
作为个能诚实面对自己欲望的人,宋佩瑜无法说他不心动。
重奕仍旧冷静的可怕,直击要点,你想效忠的是三殿下,是赵国的继承人,不是我。
但你就是三殿下,就算将来再有四殿下、五殿下甚至六殿下,臣依旧会站在您身后。宋佩瑜对着重奕弯下腰,坚定道,哪怕族中有不同声音,臣之心意亦不会改变。
别说书中的永和帝根本就没有第二个孩子,就算明年后宫真的有新生儿降临,宋佩瑜也不觉得新生儿能威胁到重奕的地位。
重奕可不是永和帝一个人手中的宝贝,而是永和帝姐弟三人的眼珠子。
以永和帝对长公主和肃王的感情,就算他将来会更喜欢小儿子,也会尊重长公主和肃王的意见。
况且大家族除非在生死存亡之际,否则从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是多少年延续下来的老规矩了。
宋佩瑜虽然平日里官话连篇,此时给重奕的承诺却都发自内心。
重奕目光定定的望着宋佩瑜没有说话,像是在判断宋佩瑜的话是真是假,又像是单纯的在犹豫。
宋佩瑜却不是只会喊口号的呆头鹅,他对重奕道,臣能帮殿下处理东宫事物,也能去做殿下想做却怕沾染上麻烦的事,比如今日在勤政殿穆侍中咄咄逼人,两仪宫顺娘娘将来殿下无论是封王开府还是更进一步,一应俗务臣都能帮您料理妥当。
陛下不会让穆清帮您处理这些,平彰就算有殿下撑腰也底气不足,恐怕不能服众,臣却不同。宋佩瑜骄傲的勾起嘴角,身上锐气冲天,少见的露出了符合年纪的棱角。
重奕目光扫过宋佩瑜意气风发的脸,随手将灰狼皮扔了。
锵的一声,宝剑归鞘。
重奕反手将多宝阁最上面的小盒子拿在手中,再次看向宋佩瑜,你做伴读,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我不会管你想什么做什么。要忠于我却不同,出身哪家都不是你的优点。
宋佩瑜脑海中首先出现平彰的身影,所以家势不足和不够聪明也没关系,只要够忠心就可以吗?
话既然出口,宋佩瑜就从来没想过后退,他只会一次比一次更坚定,臣对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不必日月可鉴,我能看得到。重奕哂笑,打开手中的盒子,拿出条蓝宝石串子,拉起宋佩瑜的手,一圈又一圈的绕上去,赏你了,拿去玩吧。
蓝宝石个个如黄豆大小,难得的是色彩剔透,无论大小还是光泽都没有区别,在宋佩瑜的手腕上绕了整整四圈才挂住。串子尾部还有个蓝玉雕成的小玉牌,宋佩瑜眼尖,看到了上面的字。
正面是奕
重奕的名讳。
后面是御
这代表这串蓝宝石是永和帝称帝后才造出的玩意儿,由尚宫局和九寺共同制作,礼部备案。
这串蓝宝石远不止它们本身的价值连城,还有见面如见本人的意思。
明知道重奕给他这个串子很有可能是抱着提前发月银的想法,但宋佩瑜却觉得他是拿到了刚起步公司的原始股。
将来重奕更进一步,这条蓝宝石串子的意义只会越来越大。
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分卷(30)
回到家中,宋佩瑜直奔大房。
可惜却得知宋瑾瑜又宿要宫中,只能无奈回天虎居。
等金宝拿着账册,满脸喜气洋洋的找来,宋佩瑜才惊觉他卖香皂和肥皂的芬芳庭是今日开业。
芬芳庭的铺子是宋佩瑜亲自在宋三的书房里挑选的,正处于咸阳的中心。周围不是书铺和笔墨铺子,就是布庄和首饰店,里面的东西都不便宜。
今日芬芳庭开张,有开业大酬宾活动。
买香皂就赠肥皂,买多少赠多少。
芬芳庭一块小小的普通白色肥皂就要五钱银子。
最基础,只染了色的香皂要一两银子。
染了色又带了花香的香皂,要二两银子。
透明色,能看得到里面花瓣的香皂,至少要五两银子起步。
其中最贵的香皂,只一块,就要十两银子。
寻常咸阳百姓,一年的花销,都不比不上芬芳庭内稍微高级点的香皂。
因为定价高,所以买香皂赠肥皂的活动十分受欢迎。尤其是最基础的香皂,多亏了宋佩瑜提前交代了要限购,才没被哄抢一空。
要不是铺子牌匾上刻着宋字,宋景明和宋景珏又在铺子后院喝茶,可能东西还没卖完,就要被各家火气十足的小厮、丫鬟砸铺子了。
芬芳庭内所有的存货都卖出去了,今日共收入五千八百两,净利润已有五千余两。金宝将账本递给宋佩瑜,嘴就没合上过。
宋佩瑜也吓了一大跳,这么多?
要知道他原本家底最丰厚的时候,手头的现银也从来没这么多。
不止呢金宝迫不及待的道,好多人都没买到,始终打听什么时候能补货。还有从其他地方来的富商联系我,想在离开幽州的时候,从芬芳庭拿走一批货,他们愿意再加价。
宋佩瑜却没心动,刚发生兖州富商卖吉利果子的事,他再听见这些游商免不得要心存疑虑。
况且宋佩瑜可不是坚决信奉士农工商,瞧不起商人又想从他们身上榨取油水的傻子。
他对商人存在天然警惕,尤其是居无定所的游商,说不准就是哪个国家的探子。
先别给他们准信,暂时也不用给芬芳庭补货。宋佩瑜边翻看账本边对金宝吩咐,给庄子上的人发赏钱,另外再从别的庄子调人去做香皂的庄子,和之前的人一样,按照手艺和做出的香皂数目结算月银。
短时间内,宋佩瑜都打算用饥饿营销的方式,吊着众人惦记着芬芳庭。只有这样才会让家里不缺钱的人,明明家里有香皂还是忍不住抢新出的香皂。
毕竟咸阳的有钱人就那么多,去别的地方卖香皂和肥皂,宋佩瑜又没人手。
解决这个难题,自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宋佩瑜问金宝,家里有没有走商的大掌柜?不拘是哪房的你都说与我听听。
金宝脸上的兴奋忽然散了,轻声道,原本是有的,只是从洛阳搬到咸阳,那些掌柜都没能跟过来。
没跟过来还是没能跟过来,宋佩瑜不愿去深思,只能先将这件事放在心里,等待日后再留意着。
虽然用游商有风险,但不能因噎废食,培养忠心于他的游商反而会一举多得。
勤政殿同样灯火通明,钦天监的事牵扯甚广,首恶刘克处理了,不代表钦天监其他人就无辜。
等到三更天,太庙祭祀连带着吉利果子的事才算告一段落。
留下来加班的人被太监带去勤政殿的其他房间休息,肃王和宋瑾瑜却被永和帝留下来喝茶。
安顿好其他人的孟公公进门先拍了下脑袋,连忙小跑到永和帝身边,早些时候东宫的老安来传话,顺便带来些好克化的吃食,奴让人去给陛下热热?
肃王抚掌而笑,今日算是我有口福了。
永和帝撑着头闷笑,他还不知道肃王?若真是馋了东宫的小厨房,早就直接奔去蹭饭了。
等小太监们都出了门,孟公公才说东宫传了什么话来,轻声道,殿下说,魏忠说谎。
勤政殿内因为东宫饭菜而缓和下来的氛围瞬间凝滞。
永和帝难得出神,叹息道,魏忠啊。
陛下何必多想?宋瑾瑜轻声安慰,殿下只说魏忠说谎,我们却不知道魏忠为何说谎,也许他只是被牵扯其中,又不想被陛下误会
宋瑾瑜哑然失笑,他自己说这话都觉得亏心。
魏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今日每句话都意义重大。
他妈的!肃王一掌拍在桌上,将茶杯都震了起来,老子这就去抄了白眼狼的家!
你给老子坐下!永和帝一脚揣在肃王的屁股上,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宋瑾瑜低头喝茶,假装没看见面前的闹剧。
魏忠就是有千般不好,他有句话却说对了,他是永和帝身边为数不多的老臣。
若是轻易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处理的魏忠,难免会给朝堂错误的信号,以为永和帝还没彻底安稳,就想狗烹弓藏。
等永和帝和肃王都安静下来了,宋瑾瑜才沉吟着道,魏忠今日应对还算从容,想来刘克的事确实牵扯不到他。起码闭门思过的这半年,他手上无兵不会做蠢事。虽然我们都知道殿下洞察人心绝不会出错,但还是要找证据才行,这也是保护殿下。
虽然被永和帝按下,但神情间还是不服气的肃王闻言才彻底平静下来。
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说谎,没做过亏心事?
就算朝堂的人都知晓重奕一眼就能看出别人是否撒谎,他们也不能将重奕的话变成了审罪的标准,否则重奕必定会最先成为众矢之的。
良久后,永和帝才开口岔开了这个话题,他问宋佩瑜,也不知道狸奴整日面对朱雀是否有心烦,他可对你抱怨过?
宋瑾瑜哂笑,我没告诉他不要在殿下面前说谎。
永和帝与肃王同时看向宋瑾瑜,倒不是不相信宋瑾瑜的话,只是多少有点不能理解。
他在东宫陪伴殿下几年就要入朝,将来也许还会外放,我难道能永远护着他?宋瑾瑜叹气,狸奴总要自己去发现周围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想来我在殿下那里也有两分薄面,狸奴最多就是被殿下撵出东宫,却也碍不了什么大事。
那倒也是。肃王附和道,我原本以为小猫儿最多十天就要被丢出来,毕竟朱雀那个性子,唉。
第36章
芬芳庭的盈利宋佩瑜分成了五份,一份拿去香皂庄子,做庄子账上的周转。一份拿去烧玻璃的庄子继续实验,一份拿去制火药的庄子。
还剩下两份,就先放在手上。
拮据了段日子,宋佩瑜久违的体会到有钱的快乐。
虽然宋佩瑜拮据的时候也不影响生活,但谁能拒绝有钱的底气呢?
朝堂初八才会恢复上朝,学堂初十开课。
宋佩瑜数着仅剩无几的假期,正要去睡觉,却见玲珑招呼着小丫鬟们大包小包的从外面进来,主子可是忙完了?您看看这些衣服配饰如何穿戴才顺心,防止迎亲路上和晚上宴席有什么意外,咱们至少要先准备三套。
明日竟然就是宋景明成婚的日子,宋佩瑜一手拍在脑门上,要不是玲珑提醒,他真是要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叶氏见宋佩瑜突然忙起来,临时改了主意,将原本要宋佩瑜在迎亲时做的事交给了别人。
大夫人说,您要是有时间去迎亲就去凑个热闹。若是没时间,就在府里招待客人。从头到尾都不露面,她可要生气了。玲珑边将叶氏的交代告诉宋佩瑜,边将每套衣服和配饰都展开给宋佩瑜过目。
宋佩瑜当然不想错过宋景明的婚事,他还特意让金宝拿着他的牌子去宫门等着,宫门开锁就找人传话,催宋瑾瑜出宫。
婚事,昏事,行正礼的时辰在黄昏,宋氏的迎亲队伍则在午时后出发。
虽然宋府和吕府只隔了两条街,迎亲的队伍却要绕过整个西城,让众人都知晓宋氏娶亲后,才往吕府去。
吕氏人丁兴旺,在进门的时候,宋景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礼,乐,射,御,书,数他尚且还能应对,胸口碎大石真的不行。
宋佩瑜看热闹看得十分开心,见宋景明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宋景珏嘱咐了几句。
宋景珏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小跑离开。
若是有吕府的人注意到宋景珏离开的方向,就会发现那边隔着半条街就是千牛卫的府衙。
吕府大门处,宋景明又和吕氏兄弟僵持了会,丝毫没有进展。
这时突然从侧面冲出一队人来,个个身上都穿着千牛卫的衣服,为首穿着红衣的正是宋景珏,兄弟们冲啊!将这群棒打鸳鸯的人抬走,回头我请你们去最好的酒楼吃喜酒!
可怜堵门的那群吕氏公子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发生了什么,人已经被蜂拥而上的千牛卫抬走了。
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宋氏迎亲的队伍终于进了吕府大门。
有旁支的族人来拉宋佩瑜去前面,连声道,后面还有女眷堵门,可惜不能再用千牛卫了,十九叔千万要哄住那些贵夫人,三哥娶亲的最后一关就看你了。
宋佩瑜顿时如临大敌,却架不住族人力气大得很,轻而易举的将宋佩瑜抓到了最前面。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新娘子终于被接回了宋府,宋佩瑜却仍旧不能得闲。宋景明的婚事能称得上是永和帝定都咸阳后,咸阳最盛大的喜事,其中的政治意义也非同一般。
到宋府来参与喜宴的宾客五花八门,不仅朝堂的大人们几乎都在,还有许多仍旧在推脱永和帝入朝邀请的小世家。
宋佩瑜回到宋府,连忙换身衣服再去招待宾客。
虽然主要的席面都在天星阁,但宾客太多,其实整个宋府都有流水席,包括宋佩瑜的天虎居也不例外。
因着钦天监监正的事错过了最后准备的机会,宋佩瑜就显得格外匆忙些,他却没想到先主动来天虎居的是平彰和盛泰然。
平彰身上丝毫不见昨日的狼狈,满脸喜气洋洋。
盛泰然则不同,他人有些内向,不怎么敢看宋佩瑜,甚至有悄悄往平彰身躲的动作。
两个人都带了格外的礼物,这礼物是给宋佩瑜的,算是他们的交际。
宋佩瑜亲自带着二人落座,露出苦笑,近日事情太多都赶在了一起,我昨日想起来今天就是喜事时已经宵禁,没给你们发请帖委实是我失礼。
盛泰然闻言,眉目间的不安和尴尬散去了些,却仍旧不知道该和宋佩瑜说什么,他们在学堂的时候就鲜少有交集。
同样在学堂时鲜少和宋佩瑜有交集的平彰却自来熟的很,我就知道你不是看不起我们才没发请帖,这不就不请自来了。
宋佩瑜不太适应平彰比宋景珏还憨的说话方式,此时却很庆幸平彰话多,他现在实在没有那么多精神哄着人说话。
柏杨和魏致远一同被金宝请来,许是没想到宋佩瑜还会有小宴,就没带礼物。
柏杨仍旧是平时那副温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魏致远却很反常,从他频频看向平彰和宋佩瑜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能看得出来他也知道了昨天的事,至少知道了魏忠的惩罚,并深深的为此揪心。
然后被金宝请来的是骆勇,他不像是来吃席的,反而像是来寻仇。
宋佩瑜主动问好,他也爱答不理,时不时就用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宋佩瑜,和平彰却很能说得到一起去,也许是两个人说话都不用过脑子。
期间也有主动来拜访宋佩瑜,想和宋佩瑜的拉关系的人。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只要是客就不会被拒之门外,这些人都被安排在了另外的地方,宋佩瑜都有去敬酒认人。
快到正礼的时辰,吕纪和姗姗来迟,和刚刚被父亲拘在身边认人,来晚了,先自罚一杯。说罢,吕纪和也不等别人和他客气,干净利落的饮了杯中酒。
至此,东宫小课堂除了重奕,就算到齐了。
他们无论心中如何想彼此,起码在东宫课堂还没正式结束的日子里,都要维持着和乐的假象。
宋佩瑜正要劝酒,然后带他们去天星阁围观正礼,吉祥突然从外面进来,弯腰附在宋佩瑜耳边说了句话。
吕纪和眯眼望着宋佩瑜意外的表情,朗声道,有什么事还要偷偷摸摸的说,难道我们这些客人不能知道?
宋佩瑜懒得在大喜的日子和吕纪和计较,他道,礼部穆郎中知晓我们都在,特意要来凑个热闹。
谁?他来这儿做什么,别的桌别地方了?平彰掏了掏耳朵,好似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礼部穆郎中就是他们无缘的同学。
偏生平彰身边还有个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的捧场,已经自己喝了整坛酒的骆勇摇头晃脑的附和,就是,就是!
吕纪和嘴角含笑,似乎也发现了天虎居的酒水非同寻常,自酌自饮十分开怀。
其他人不是性格比较自闭,就是满含心事,房间内原本热闹的氛围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宋佩瑜见到穆和时,人都恍惚了下。
他原本以为穆清的五官就和重奕够相像了,却没想到穆和居然能更像重奕。
然而恍惚只是一瞬,毕竟两个人身上的气质天差地别。
无论重奕五官多绝美,别人先注意到的仍旧是重奕身上的气质。就算总是懒洋洋的模样,重奕依旧会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穆和给人的感觉却是随和,有点像穆清的气质,又比穆清差了点火候。
宋佩瑜压下心中的诸多想法,起身招待穆和坐下。
因着穆贵妃和穆侍中,宋佩瑜很难对穆和产生好感,因此除了招待穆和坐下,宋佩瑜没什么可以与穆和说的了。
平彰对穆和的敌意却十分明显,从穆和进门开始,他就拉着身侧半醉的骆勇瞎扯,嗓门都快要将房顶掀翻了,从头到尾都没看穆和一眼,却总能恰到好处的打断穆和的话。
盛泰然和柏杨小声说着话,也许他们都觉得自己和东宫小学堂格格不入,反而能说得到一起去。
魏致远仍旧沉默于自己的心事,吕纪和也自得其乐。
宋佩瑜干脆抓紧时间填饱肚子,等会他还要给新郎官挡酒,那可是个体力活,他得先吃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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