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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戈万里
我什么时候哭过宋佩瑜毫无说服力的为自己辩解,连连将一路上带回来给叶氏解闷的小东西都交代了,只求叶氏能放过他。
宋景明也跟着在旁边凑趣,两个人哄得叶氏心花怒放,吩咐丫鬟去拿宋瑾瑜的私库账单,给宋景明和宋佩瑜选了好些外面见不到的珍品。
宋瑾瑜揽着小儿子坐在一旁看热闹,也不明白这把火怎么就烧到了自己身上,低头看向正好奇望着那边跟着傻乐的宋景泽,提醒他,你还在这做什么,没看你小叔和大哥都要抢疯了。
宋景泽却没马上动作,低着头想了会,才抬头天真又信任的望着宋瑾瑜道,父亲会补给我。
不会宋瑾瑜毫不犹豫的戳破宋景泽的期待,这是你小叔和大哥凭本事拿的东西,你又没出力。
宋景泽长长的眼睫颤抖了下,似乎是没想明白宋瑾瑜怎么能如此无情,沮丧的耷拉下肩膀,弱弱的道,那我去找大哥讨,只给我一件就好。母亲说小叔最喜欢我,也会给我一件。说到这里,宋景泽脸上的笑容突然灿烂起来,伸出两个手指,这样我就能有两件了。
宋瑾瑜放下手中的茶盏,突然觉得头疼极了。
那边两个为了将他的私库掏空,恨不得能当场翻跟头耍猴戏给夫人看。
小的这个却如此不思进取,只想等那两个猴子露个指缝给他。
两个就够了?宋瑾瑜单手支着头问道。
宋景泽脸上仍挂着笑,用力点头,脆生生的道,够了,我又没出力。
宋瑾瑜哼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心情却再次好了起来,还吩咐丫鬟去小厨房拿叶氏不许宋景泽多吃的糕点来,惹得宋景泽比宋景明和宋佩瑜还要高兴。
直到月上中天,宋瑾瑜终于忍无可忍,将三个捣蛋鬼全都撵出门。
收获颇丰的宋佩瑜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和同样不敢正眼看宋瑾瑜的宋景明相视而笑,架着茫然的宋景泽火速撤退。
宋景泽极不认生,他四岁的时候就和宋佩瑜分开,几乎不记得生命里还出现过这个人,但他身边的人都说宋佩瑜宠他,他和宋佩瑜极为亲近。
如今才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能抱着宋佩瑜的手臂撒娇。
宋佩瑜正愁着怎么能让宋景泽和他重新熟悉起来,听到宋景泽想从他今晚得到的东西中拿一件,马上就应了,让宋景泽明天去他的住处挑,打定主意就算宋景泽全要他也没有二话。
宋佩瑜和宋景明看着宋景泽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好,换了寝衣躺在床上才离开。
宋佩瑜正想说要将宋景明也送回住处,就被揽着脖子带向了二房的方向,今晚我们抵足而眠,我有好些话想与你说。
宋佩瑜闭上嘴,眼角的笑意又深了些。
他突然想起来,当初在燕国时,他刚从内院搬到外院就生了场大病。之后整年都几乎没再自己住过,不是被宋瑾瑜召去书房同住,就是和宋景明睡在一张床上,弄得他们两个的院子里全都是对方的衣服配饰,连丫鬟都总是分辨错。
叶氏给宋佩瑜准备的院子仍旧是宋瑾瑜题字,还是叫那个让宋佩瑜抬不起头的名字天虎居。
宋佩瑜小时候总是病恹恹养不大的模样,宋瑾瑜和叶氏几乎用遍了各种方法。法华寺的高僧说他本不应该存活在世,想要养大,十岁之前称呼上都要以动物替代,还亲自提了几个字揉成团让他选。
宋佩瑜选中了猫,便有了狸奴这个小名。
当年从后院搬走时,新住处的名字险些叫虎舅居。宋佩瑜连番耍赖才勉强让宋瑾瑜改了主意,取天子妃和虎舅两个猫别称,为宋佩瑜的住处提了这个格外有气势的名字。
天虎居内叶氏安排的丫鬟们从早上盼到晚上,总算是盼回了主子,还没等露脸,就被同样等候多时的金宝和银宝抢了先。
宋佩瑜习惯了让金宝伺候洗漱,根本就没注意到下人们的争锋。
宋景明则是不好用宋佩瑜的贴身丫鬟,便点了银宝伺候。
金宝不愧是宋氏的老人,短短一天时间,就让他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刚好在洗漱的时候说给宋佩瑜解闷,七爷的院子原本是没有的,大夫人搬进来后才让人在正房左右盖了两间二进院子,连后面的花园都圈了进来,说是三进院也不过分。
嗯?宋佩瑜睁开眼睛,好奇道,另一边的院子是谁在住?
是大少爷的天星阁,我听管家说,大夫人是考虑到七爷和大少爷年纪渐长马上就要有自己的交际,拘在大房内难免会觉得憋屈,天星阁和天虎居都有大门能直接出府。大夫人还特意交代了要在大房和天星阁、天虎居之间留下月亮门,让七爷和大少爷能随时回家。
宋佩瑜闻言心中熨帖的很,连最后一点遗憾都彻底消散,精神抖擞的和宋景明私语到天蒙蒙亮才睡下。
回到咸阳宋府的宋佩瑜就像是鱼回到了水中,除了去给女眷们请安,大多时间都用在让他的天虎居看上去更顺眼一些。
闲暇时候不是和宋景明、宋景珏在咸阳闲逛,就是盘点库房数钱,偶尔还会陪宋景泽读书习字。
梨花村的生活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般,好像宋佩瑜出生的宋氏就是咸阳宋氏而不是洛阳宋氏。
这样悠闲的日子过了小半个月,永和帝的圣驾终于到了咸阳城外。
宋瑾瑜和宋景明都要出城迎接,带回来的不仅有永和帝的赏赐,还有三日后宫宴的请帖。
宋佩瑜和宋景明的名字在同一张请贴上,落款正是三皇子的名讳,重弈。
偏生不巧,宫宴当天宋佩瑜身体不适,只能遗憾缺席。
第18章
宋氏从洛阳搬到了咸阳用了将近四年,主家的奴仆换了一茬又一茬,几代信任的老人基本都用在了门房、书房这等要紧的地方,其次是厨房和外面的铺子,最缺的反而是伺候日常的婢女和小厮。
前日宋瑾瑜给了准话,不仅金宝和银宝留在了天虎居,老孟也留了下来。天虎居的前院马上被这三个人霸占下来,其他人既没有这三个人的本事,也比不上他们手狠心黑,还没来得及在主子那里留下印象就被使唤的团团转。
后院的丫鬟们暂时是两个叶氏安排的大丫鬟吉祥和玲珑拔得头筹。
原因无他,谁让她们一大家子都在宋府当差,爹娘都是宋瑾瑜和叶氏身边正得力的人手,本就是叶氏给宋佩瑜精挑细选准备的管事丫鬟。
吉祥亲自去小厨房熬了碗细细稠稠的梗米粥,回房间却发现有小丫鬟正坐在床边脚踏上给宋佩瑜讲乡间趣事,屋子里时不时响起小丫鬟清脆的笑声。
吉祥端着碗走近,居高临下的望着还没发现她进门的小丫鬟,冷声道,主子病着的时候还如此扰人,教你规矩的是哪个嬷嬷,竟然准了你进屋伺候。
神情正欢快的小丫鬟顿时僵住,屋子里两个大丫鬟,玲珑负责打理宋佩瑜的衣服配饰,吉祥负责管教下面的小丫鬟,威严非同一般。
只是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主子说上话,还没说几句就被吉祥劈头盖脸的训斥,怎么能不委屈。
吉祥见这小丫鬟竟像被吓傻似的原地不动,眼中不耐更甚,低声呵斥道,还出去站着,没到一个时辰不许再进来。
新竹闻言抿起嘴,不死心的望向宋佩瑜,见到宋佩瑜神情间似乎也有不赞同,快语如珠道,吉祥姐姐何必见我与主子说话便如此气恼,主子正听得高兴就被你打断了。
吉祥本是想让新竹长个记性就够了,却没想到会被顶撞回来,这才动了真气,抬手就去揪新竹的耳朵,咬牙道,主子高兴重要还是身体重要?谁不知道主子自小病气就大,为了这病连宫宴都没去赴,你还在这扰主子的心神,是不是存了心不想让主子安心养病。
正准备开口让吉祥不必如此苛刻的宋佩瑜闻言咳了下,轻声道,小事而已,是我贪听,怪不得她。让她出去反省一个时辰,犯不上让你动气。
吉祥也不愿意当着宋佩瑜的面管教小丫鬟,从善如流的松了手让新竹出去罚站。
有了之前那番动静,宋佩瑜也不好再让吉祥去给他找下饭的小菜,只能喝了半碗浓粥就捂着还半空的胃躺回床上。
正当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嘈杂的声音,本应该在宫宴上的宋景明大步从门外进来。
原来是永和帝还记得宋佩瑜,见宋佩瑜未赴宴就问了句,赏赐了大量的药材,三皇子也跟着赏赐了两根成型的老参。
宋景明本就放心不下宋佩瑜,这下也有了借口,就带着这些药材先回来了。
宋景明见宋佩瑜精神尚好才松了口气,与宋佩瑜说了几句宴上的闲话,又敲打丫鬟要小心伺候。直到宫中又派人送来其他赏赐,宋景明才一步三回头的随着来送赏赐的大太监再次赴宴。
被嘱咐好生休息的宋佩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变换姿势也没再生起睡意,掀起床帐对正在做针线活的玲珑道,去把我从梨花村带回来,装着写满字迹宣纸的小箱子拿来。





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分卷(12)
玲珑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荷包,没依言去拿宋佩瑜口中的箱子,而是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可怜兮兮的望着宋佩瑜道,主子心疼心疼奴婢,晌午大少爷刚嘱咐过不许我们让您伤神。刚刚夫人院子里的浓翠姐姐也来问主子的情况,反复交代我们不能让主子在养病的时候分神,否则主子就要好的慢些,平白多遭许多罪。若是让夫人和大少爷知道您在病中还在操心,奴婢们可怎么交代。
宋佩瑜靠在床头的软垫上,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轻笑道,我房里的事,大嫂和景明怎么会知道?
玲珑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蜷缩在一起,急忙跪在地上,奴婢从来没和别人说过天虎居的事。
这点宋佩瑜倒是相信,他信的不是丫鬟而是叶氏和宋景明。
宋佩瑜能理解两个大丫鬟不愿意让小丫鬟露头的心情,却不能忍受两个大丫鬟连他都想管着。
冷眼看着玲珑的神情越来越惶恐,鬓间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成缕,宋佩瑜才若无其事的道,去拿箱子来。
玲珑重重的磕了个头,拿着箱子回到宋佩瑜面前时已经不见之前的狼狈,唯有双眼中还有残留的惶恐。
过了良久,门外突然传来金宝的声音,主子睡了吗?家主从宫宴回来,正在隔壁院子换衣服,说是要来看看主子。
宋佩瑜拧着眉毛看向床上四散开的纸张,只觉得眼前发黑,扬声道,快进来帮我收收东西!
用了半个下午才整理出来的东西自然不能再胡乱塞回去,宋佩瑜连带着金宝和玲珑手忙脚乱的出了身虚汗,刚将散落的纸张按宋佩瑜要求的顺序放回箱子,已经能听到宋瑾瑜走到门口的声音。
宋佩瑜急中生智,直接将箱子塞进了被窝里,倒在床上死命的给金宝和玲珑使眼色。
宋瑾瑜脱下朝服,换了身褐色的常服,身后还跟着端着药的银宝。
见宋佩瑜本就病态白的肤色被朱红的被褥衬托得更加没有半分血色,额头上还附着细密的汗水,宋瑾瑜原本舒展的表情瞬间凝固,你们是怎么侍候的?怎么狸奴比早上脸色还差。
金宝和玲珑下饺子似的跪下去,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宋佩瑜伸手轻轻拉住宋瑾瑜的手,轻声道,不怪他们,我休养了一天,原本已经松快了,只是刚做了个噩梦还没缓过来。
宋瑾瑜反手握紧宋佩瑜的手坐在床侧,另一只手摸到宋佩瑜颈侧和手臂上的温度还算正常,才没继续发火,转头对银宝道,这碗药倒了,去换安神的药来。
银宝响亮的应了声,和玲珑、金宝一同退出房间。
金宝关了门,先抓住银宝,贴着对方的耳朵问道,你不是说主子就是昨晚没睡好,不用吃药,怎么又特意熬了药?
嘶,这也太苦了。近距离闻了下药味的金宝夸张的退后一大步。
银宝的表情古怪了一瞬,小幅度摇了摇头。
家主下午从宫中使人来让他熬药,还特意交代不许让主子提前知道,好在主子机灵,自己躲了过去,不然银宝回药房先找坛子将熬了整个下午的黄连水倒进去,才又去寻安神的药材。
宋佩瑜摸着被窝里的箱子越来越心虚,主动移开和宋瑾瑜对视的目光。
宋瑾瑜突然道,陛下与我说打算让你做三皇子的伴读,你怎么看?
宋佩瑜眨了眨眼睛,半张脸藏在被子底下偷看宋瑾瑜的表情,犹豫道,我不想去。
我明日替你回绝陛下。宋瑾瑜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意外,显然早就猜到了宋佩瑜的反应。
宋瑾瑜毫不犹豫的态度让宋佩瑜感动极了,小猫似的从被窝爬出来,磨磨蹭蹭的挤到宋瑾瑜手臂间,小声开口,会不会惹陛下不喜?要不就等等,等我身体好些了,再去给三皇子做伴读。
毕竟是在世家耳濡目染的长大,宋佩瑜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伴读做不做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宋瑾瑜没好气的在宋佩瑜鼻子上点了下,哼笑道,让你去赴三皇子的宴,你就能想出装病的法子来,若是让你去给三皇子做伴读,你岂不是要拆了东宫。
我没对上宋瑾瑜深邃的眸光,宋佩瑜突然懊恼极了。
明知道家里人对他的身体有多看重,他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装病,连累着全家都要为他操心。
宋瑾瑜本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罚宋佩瑜,让他长记性才行,却拿使劲往他怀里钻的人没任何办法。都是自己出来住的人了,还这么能撒娇,别说从小独立的宋景明,便是宋景泽都比不上他。
最后宋瑾瑜也只是在宋佩瑜背上用力拍了两下,冷声警告,下不为例。
鸵鸟状的宋佩瑜连连点头,更是抱着宋瑾瑜的腰不撒手。
等宋佩瑜羞劲过去,宋瑾瑜才沉吟着开口,你是不是还在为阳县的事怪三皇子?
宋佩瑜老老实实的坐在宋瑾瑜身侧,脸上满是苦涩,是我自己因为莫名的意气之争,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执意靠近那个女孩,才会害了她,不然她也许能活下来。
我没觉得三皇子有错,也没办法感谢他。
宋瑾瑜揽过宋佩瑜的肩膀,温声将最新查到的情况告诉他,这也不是你的错,那个女孩早就死了,你看到的只是个笛傀。
第19章
笛傀?宋佩瑜下意识抓紧宋瑾瑜的衣角,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开始朝灵异方向发展。
重新投胎后,宋佩瑜很难不对鬼神之说生起敬畏心。
宋瑾瑜久久没听见宋佩瑜的回话,觉得奇怪转头去看,才发现宋佩瑜的脸色再次苍白下来,正死命的往他身上靠。宋瑾瑜顿时哭笑不得,从袖子里翻出个巴掌大,仿佛是玉佩似的的笛子给宋佩瑜看,我说的笛傀是用特殊手法养的死士,你在想什么?
宋佩瑜攥着宋瑾瑜衣角的手指逐渐恢复血色,目光控诉的望着宋瑾瑜,是你说那个女孩早就死了,我怎么可能不往别的地方想。
她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宋瑾瑜寒声道,你看那女孩五六岁的模样,实际上骨龄已经超过二十,比原本抱着她的妇人还要年长。
宋佩瑜回忆起当天的情景,确定女孩对妇人的孺慕之情做不得假,一些天真稚幼的反应也无比自然,心下骇然,干涩的开口,那她怎么会变成那样。
宋瑾瑜觑着宋佩瑜难看的脸色,毫无隐瞒的将笛傀培养过程告诉宋佩瑜。
寻找年纪不到七岁的孩子,让他们习武的同时配合指定的汤药,这样那些孩子就再也不会长大,还会在汤药的影响下逐渐失去记忆和思考能力。
这个过程会让大量内心情绪过于敏感的人直接陷入疯狂,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在药物的作用下成为白纸。
然而后面的过程只会更难熬。
笛傀,自然是受笛子操控的傀儡。
能让已经变成白纸且失去思考能力的人变成听话傀儡的方式,唯有深入灵魂的惩罚。即使疯了,这些笛傀还是会因为痛苦而将接受命令变成本能。
平时无论多么无害,甚至残疾的笛傀,一旦听见笛声就会瞬间变成最恐怖的杀手。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目标一击毙命。
他们甚至不需要武器,因为他们自身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前朝开国皇帝认为笛傀的训练方式有违天和,下令不许任何世家再培养笛傀,并将所有和笛傀有关的资料摧毁,没想到时隔三百年,笛傀还是没有灭绝。宋瑾瑜半合着眼睛,嘴边的讥笑不知是对前朝开国皇帝,还是对仍旧在培养笛傀的人。
宋佩瑜安静的消化宋瑾瑜话中的信息,指着宋佩瑜手中翠绿的笛子道,可是一旦操控笛傀的人开始吹笛子,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有笛傀出现,需要防备了吗?
宋瑾瑜的手又往前伸了下,你吹吹是什么声音。
宋佩瑜连连后退,眼中满是嫌弃。
宋瑾瑜见状也不勉强,转而将笛子放在自己嘴边。
当天找到的笛子早就销毁了,宋瑾瑜手上这个不过是永和帝命人仿制的赝品。
宋瑾瑜吹了半天,宋佩瑜却没听见任何声音,要不是两人近在咫尺,宋佩瑜都要怀疑宋瑾瑜是不是在假吹笛子逗他。
这宋佩瑜脑中灵光闪过,笛傀能听见我们听不见的声音?
宋瑾瑜目露赞赏,肯定了宋佩瑜的猜测,那日阳县的刺客中,唯有小女孩是笛傀,妇人和操控小女孩的人是死士,其他都是被煽动的真流民。陛下的人虽然在三皇子的提醒下及时找到了操控小女孩的人,也抢下了笛子,却没能阻止那人服毒。目前仅有的证据指向盘踞在江南的陈国,反倒让陛下心生疑虑,不好轻易发难。
宋佩瑜迅速回想有关于陈国的消息。
当年突厥南下,前朝且战且退,一路跑到了江南,将北方土地拱手让给了突厥。
前朝却没因此就安稳下来,短短二十年换了四十位皇帝,但凡是皇族的男丁,无论七十老翁还是出生只有三天的婴孩都坐上过帝位。
又过了十年,前朝最后一位皇帝驾崩,竟然再也找不出一名有前朝血脉的男丁,前朝就此彻底覆灭。
如今徐、扬二州称陈国,皇帝出自原本的扬州世家薛氏。
陈国与燕国和赵国都至少隔了两个国家,刺杀永和帝无论成功与否,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利益可拿,反而有可能壮大邻国,怪不得永和帝会犹豫。
如此,你总不必再对此事念念不忘,过这么久还会做噩梦了吧?宋瑾瑜低声道。
宋佩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宋瑾瑜是在说他刚才急中生智说出的谎话。摸了摸硌得他后背生疼的箱子,宋佩瑜傻笑着求宋瑾瑜陪他用晚膳。
他刚翻了个大船,可不能再翻小船了。
不然就是他死去的亲爹活过来,今天也非得挨罚不可。
宋瑾瑜本是不打算再用膳,奈何他在宫宴上应酬居多,基本都在喝酒,见宋佩瑜吃的香甜,也忍不住添了碗饭。
兄弟二人硬是让小厨房加了次菜才满足的放下筷子。
填饱肚子,一天的困乏也涌了上来,宋瑾瑜换衣服的时候已经简单沐浴洗漱过,此时也懒得再回自己的院子,反正宋佩瑜也是装病,就歇在了宋佩瑜这。
确定床上箱子已经搬走的宋佩瑜十分欢迎宋瑾瑜留宿,宋瑾瑜刚话说笛傀的时候他一不小心脑补远了,至今还有点上头,正想着等会送宋瑾瑜回大房时,顺便把宋景泽抱回来□□。
宋瑾瑜肯留下,自然再好不过。
翌日,宋瑾瑜一早就要去上朝,宋佩瑜干脆也跟着起床,舞了套剑法强身,精神抖擞的去给宋老夫人请安蹭早饭。
这一去,直到晌午都没能回来。
直到宋老夫人身体乏了,要午休,宋佩瑜才能得空脱身。
回到天虎居,宋佩瑜收到宋瑾瑜使人传回来的消息。
宋瑾瑜已经替他婉拒成为三皇子的伴读,三皇子本人对此没有任何看法,永和帝虽然遗憾却也不强求,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但不做三皇子的伴读,不代表宋佩瑜还能在家继续无所事事。
来给宋佩瑜传信的山羊胡从袖子里掏出张折叠好的纸递给宋佩瑜,陛下选了七位与三皇子年纪相当的少年和三皇子共同上学。家主让我仔细给您说说这七位的来历,日后您与他们少不了见面交际。
宋佩瑜手指灵活的打开纸张,目光停留在最末端的魏致远上,总觉得有点微妙的熟悉感。
山羊胡谢过宋佩瑜的赐座和茶水点心,大大方方的坐在宋佩瑜对面,从名单最上面的名字开始介绍。
吕氏已经在幽州兴盛三朝,即便是对陛下,早些年时态度也是不闻不问只愿意行个方便。直到陛下正式称帝,吕氏的态度才稍有缓和,允许族人和门人为陛下效力。吕纪和比七爷年长一岁,是吕氏家主的嫡幼子,自幼备受宠爱,吕纪和也难免因此心高气傲。
骆勇是元后三弟,建宁将军的幼子。自幼养在承恩侯夫妇膝下,虽然习武的天赋随了建宁将军,冲动易怒的性子却完全不像建宁将军。自从建宁将军随陛下回到咸阳,骆勇已经挨了不少的打,承恩侯夫妇每次都要为了孙子和建宁将军闹上一场,连家主也有所耳闻。
宋佩瑜越听越觉得自己拒绝成为三皇子伴读,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个个不是嫡幼子就是嫡长子,要不就是燕国世家的小公子。
身份最差的平彰,父亲是为了救永和帝战死,自己从小就跟在三皇子身边。
宋佩瑜甚至觉得,如果这些人脾气差点,再加上三皇子那个脾气,大打出手甚至是血溅当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最后是建远将军的独子魏致远,他人缘很不错,往日在军营中,但凡与他相处过的人都十分喜欢他,七爷倒是不必担心和魏致远相处不来。山羊胡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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