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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撩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鎏
“那便给我弄醒。”
“是。”
另一名狱卒打了凉水来,冲余嫣兜头泼了下去。数九寒天一盆冰水浇下,冻得她身子一颤,悠悠醒转过来。
她浑身是血趴在地上,刚上过刑的十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嘴唇也被自己咬得满是血痕。她艰难地睁开眼看了眼四周的光景,确定这不是梦境。
这便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而她来这里已十日有余。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她还能撑多久,也许今日便要死在这里了。





外室撩人 外室撩人 第3节
半月前家中突遭巨变,父亲被人诬陷收受贿银,官差突然便冲进了家中四处翻找,最后查抄出了好几本诗集。那些诗集内里皆以金箔作纸,加起来数量不少。
于是父亲被扣上了贪赃枉法的名头关押受审,她连去牢里看一眼都不成。而余家也就此败落,她被赶出家宅几乎流落街头,后来还是受几个父亲的同僚接济带着丫鬟芳芩寻了一处破败的小院子暂居。
可十日前她却被人诬陷杀了工部尚书之子唐庆,被抓进了顺天府,自此便过起了这暗无天日的日子。
无论她怎么跟府尹陈大人辩白都无用。芳芩指认她案发那晚不在家77zl中,而唐庆死在城郊的唐家别苑中,捕快也在别苑后门处的河里捞起一个包袱,里面除了有榔头和血衣外,还有刻着她小字的一枚簪子。
人证物证俱在她毫无辩驳之力,唯有日日陈述自己的清白,却又被陈大人轮番用刑,每每疼到昏厥,又被凉水浇醒。
余嫣觉得自己就快要受不住了,身上的每一处都痛入骨骼,还不如死了更好。
可她又不甘心,不甘心背着杀人犯的名头死去。她还想再见父亲一面,甚至想为他申冤。
便是这念头令她苦苦支撑了十日,可如今她当真是撑不下去了。
耳边还有萧晟充满恶意地冷笑。余嫣也知道自己若从了他,至少今日不必再受苦楚。可她不甘心,哪怕被人当作杀人犯处死,她也想留有清白之身。
当朝三皇子又如何,不过是个暴虐残忍之人,若她真从了他,他日也是被他生生折磨至死的下场。
既是要死,不如今日便死了算了。
萧晟走到她跟前,像是看出了她寻死的心,蹲下/身来不屑一笑,突然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拽了起来。
然后他抬手重重打了她一巴掌,余嫣的嘴角便流出血来。
“想死是吧,你当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你可知这死也有不同的死法,我岂会叫你痛快就死。凌迟、斩首、腰斩、剥皮,你选哪个?若这些都不怕,炮烙如何?虿盆又如何?将你丢入万蛇坑中受啃咬而死,你觉得呢?”
一旁的张兴修也在那儿“出谋划策”:“此女既如此嘴硬,不如用插针之法废她十根手指如何?”
萧晟啊了立马拿起余嫣的一只手,不顾满手的血渍凑到眼前,笑道:“如此甚好,你命人去找十根针来,越粗越好,一会儿叫人摁住她,本王亲自插针。我看她能受得住几根!”
将粗针生生插进指缝内,简直残忍至极。余嫣一想到那情景便吓得浑身打颤,脸色刹时苍白如纸。
萧晟只觉痛快无比,很快狱卒将粗针呈上,他迫不及待拿起一根就要往余嫣手指内插,吓得她不住挣扎。
萧晟不悦:“愣着干什么,给我摁住了。”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大汉上前将余嫣死死摁住,她无力地趴在地上抬起头来,死死盯着萧晟的手,那是一双推她入地狱的手。
就在针尖刺破她皮肤的一刹那,刑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府尹陈芝焕急匆匆跑了进来,冲萧晟道:“殿下告罪,王爷要传此女过去。”
萧晟的好兴致被打断刚要爆怒,听得他后半句话便是一愣:“你说什么,谁要她?”
“是、是郕王殿下。”
萧景澄!又来跟他作对。
萧晟气得快发疯,正要发作脸色突然一变,抓住陈芝焕便道:“你什么意思,萧景澄要她难不成是……”
天要下红雨了,他那个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堂兄居然要跟他抢女人?萧晟不知该喜还是忧。
陈芝焕被他搞得差点断气77zl,讨好地哄道:“自然是为了公事,为了公事。”
萧晟一听没了兴致,扔开陈芝焕道:“公事找她做什么?”
“是为了宫里失窃一事,还望殿下恕罪。”
萧晟一听跟皇宫有关一时也不敢再造次,但心里始终不痛快,正想再说两句陈芝焕却已令人押上了余嫣,径直离开了刑室。
萧晟气极!
-
余嫣拖着满身伤一瘸一拐走进了刑室旁边的牢房内,一进门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满地鲜血令她胆战心惊,垂着头安静地听陈大人向人介绍她的来历。
“此女虽是重犯,却继承其父书画天资,又自小得其父余承泽亲传,想来在书画造诣上必是不凡。”
陈芝焕嘴上虽说不肯定,实则心里对余嫣的能力一清二楚。满京城的名门贵女,就找不出第二比她更会画画之人。
当初他也曾听说过余承泽的书画出众到了出神入化之地,那一年两人同科中举,虽都未入一甲,但余承泽因其出众的才能还曾被先帝夸赞过几句。
只是他为人刚正耿直不善钻营,是以这么些年来也不过当个六品小官。
如今再看余家,只怕是要满门皆亡了。
他说完这话后便自觉地退到了一边,伸手拽了余嫣一把示意她上前。
余嫣挪着步子低头上前,迟迟不敢抬头,只看见眼前的玄黑色大氅下一双龙纹皂靴,用的竟还是天青缎。
要知道方才三皇子萧晟穿的也不过就是元青缎而已,此人身份之尊贵还在萧晟之上。余嫣突然信了民间的传闻。
传闻中的郕王殿下甚得圣心,乃是大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有传言先帝当年还曾想传位于他这个孙子,只是出了些意外才未成行。
原来传言竟是不假。
余嫣心头一凛呼吸一滞,便中身后陈芝焕咬牙轻声道:“见了郕王殿下还不快跪下!”
余嫣立马便要屈膝,只是还未跪下去便感觉一阵疾风冲着她的面门袭来,下一刻她便感觉下巴处一疼,像是被铁钳死死地夹住。
仔细一看却是一只人手,手的主人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脸向上抬起,逼迫她与他四目相视。
那男人身量高出她足有一个半头,余嫣娇小只到他的胸口处,被他逼着高高抬头,甫一见到他眼底的凉意便吓得她周身一颤。
那眼神与萧晟的轻浮完全不同,不带一丝男子的淫邪之气,却满是骇人威势,一双凤眸微狭,还未开口迫人的气势已铺天盖地袭来。
余嫣不敢与他直视,默默敛下了双目。
萧景澄却看她看得仔细,只是眼神里并无半点男子看女子的窥探,便如在皇城司中打量犯人一般。
他的视线从她的眉眼往下,扫过鼻梁和下颌,最终停在了胸前。
没有半点犹豫,萧景澄直接扯开她的衣襟,露出里面细嫩的皮肉来。胸前那一颗状如梅花的粉嫩胎记也一并刺入眼里。
余嫣惊呼一声伸手去挡,就在这时牢门被人一77zl脚踹开,萧晟那个瘟神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萧景澄你什么意思,跟我抢女人?”
余嫣此刻背对着众人,只与萧景澄面对面,一时看不清萧晟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也知此人来者不善。
但萧景澄面色丝毫未变,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话,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依旧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胸口。
余嫣又惊又怕,面颊微红。
那边萧晟见对方不理自己,还一直扯着余嫣的胸口不放,当下便气得脑冲血:“你tm不会真要跟我抢吧。你什么毛病萧景澄,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你非要抢别人的?你不会要在这儿就把她给办了吧?”
说罢便要冲上来抢人,萧景澄猛得一抬眼,凌厉的目光吓得萧晟脚步一顿,下意识就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便听他不屑道:“是又如何。”
第4章 娇艳 那肤如凝脂的感觉挥之不去。……
萧晟听着那声音莫名心惊,蓦得想起五年前的事情,瞬间瞳孔放大。
萧景澄却已收回目光不再理他,只揪着余嫣的衣领淡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陈芝焕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一跳,还当自己办砸了差事,想要上前解释几句又迈不开步子。就听萧景澄声音又重了几分,冲余嫣吐出一个字:“说!”
余嫣虽觉难堪却也不敢违抗,颤巍巍道:“民、民女姓余……”
“年方几何?”
“回王爷,民女十六。”
“家中都有何人?”
“母亲很早过世,家中只有父亲与我两人,还有几个仆从。”
“你本姓余,那你母家姓什么?”
“我母亲姓郑,是津沽人士。”
萧晟越听越觉得不对,这么盘根问底的,萧景澄不会真动了纳余嫣的念头吧。他这堂兄年方二十,屋内至今没一个侍候的人。
难不成他也到了血气方刚需要人发泄的时候了?
可怎么偏偏是余嫣!
萧晟简直怄到了极点,却不敢跟萧景澄硬碰硬,扭头便出了牢房,心里却不住盘算着怎么才能把余嫣给抢过来。
这样的绝色美人千年难遇,这一回没了下一回不知何时才能碰上。他不甘心哪。
可萧景澄一点放开余嫣的意思都没有,那手依旧揪着她的衣襟,不理会她的挣扎,用力将她的领口扯得更开些,再次露出那朵梅花胎记来。
她身上布满新旧伤痕,伤口翻开露出里面粉色的皮肉,夹杂着血迹触目惊心,却丝毫不掩那梅花胎记的粉嫩。
萧景澄盯着那处看了许久,直到余嫣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羞辱,眼泪涮得流了下来。像是怕他动怒,她还不敢哭出声,只紧咬着唇身子抖得不像话,却半点声音也没从唇间溢出。
陈芝焕说过,此女是块硬骨头,看似娇弱实则强硬,否则也不能入狱十天还未签字画押。
这牢里的刑具都是实打实的残忍之物,寻常人用上一样都要跪地求饶,而她竟能一连串用下来依旧死咬着不认罪,可见心志之坚。
只是再77zl怎么坚强到底怕死,所以即便如此受辱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萧景澄捏着衣襟的手慢慢松开,面沉如水盯了她片刻后轻轻挥手,就把余嫣扫到了旁边。
然后他转头看向陈芝焕:“准备笔墨。”
陈芝焕连声应是,很快便有人将纸笔呈上。
余嫣匆忙整理好囚服,望向陈芝焕道:“大人,请先让民女与他说几句话。”
她声音柔嫩如雏鸟清啼,听得陈芝焕心头一动,点头应下。又想到萧景澄在此便又换了副严肃脸孔道:“那你快些问,王爷正等着呢。”
余嫣不敢直视萧景澄,收敛着眉眼应了一声,这才转身走到施安平的床边,想与他说话。
可她一走近才发现这人已是病得糊哩糊涂,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样。
难怪陈大人找她来画这幅画,只怕是再没功夫寻别的画师来。这人眼看就要断气,余嫣当下也顾不得羞涩,弯下腰来将耳朵贴近到对方唇边,仔细听他的描述。
施安平已是油尽灯枯之人,说话气弱游丝,说几个字便要咳嗽几声。有几次咳得太凶口中还喷出鲜血来,溅了余嫣一脸。
可她浑然不觉,只随手拿囚衣给抹了。倒是陈芝焕在旁边一惊一乍,得了严循好几个白眼。
余嫣听得仔细,努力分辩他含糊的言词中于作画有用的字句。待钱师爷将笔墨拿来后她便想将这些都记在纸上。
只是那刚被夹棍伤过的十指此刻弯曲不得,莫说写字便是握笔都成了难事儿。
余嫣稍一用力便疼得浑身冷汗直冒,看得严循和陈芝焕都有点不忍心。前者悄悄打量了自家王爷一眼,却见他神情冷淡倨傲眉眼深沉,似乎根本没把余嫣的痛楚瞧在眼里。
如此这般折腾一番,余嫣还是没能写下一个字。那一边施安平的情况却是愈发糟糕,咳嗽愈加频繁,还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整个牢房瞬间又弥漫上了浓重的血腥味。




外室撩人 外室撩人 第4节
陈芝焕吓得腿软,刚要后退却被严循一把拽住:“大夫人呢?”
“是是,大夫就在府中,我即刻去请。”
话没说完却被萧景澄叫住。他淡淡扫一眼缩在一旁的钱师爷,后者心领神会飞也似地出门请大夫去了。剩下陈芝焕便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听候郕王殿下的吩咐。
萧景澄看一眼余嫣,指着她的手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手一看便是用了刑,且是新伤,刚结好的伤口稍一用力便悉数崩开,此刻十指鲜血淋漓。
陈芝焕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结巴道:“回、回王爷,大约是下官前几日审问时用了刑。此女嘴极硬,杀了人却不认……”
话没说完就被余嫣微弱的辩解声打断:“不,我不曾杀人。”
陈芝焕头上的冷汗愈发多了,还想再辩解几句,却见萧景澄已然起身走到余嫣身边,一把抓起她的手放在灯下仔细查看。
他动作快而随意,丝毫不顾忌对方手指的伤口,疼得余77zl嫣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可她也不敢哭出声,依旧像方才那样默默咬唇忍受。好容易萧景澄看完将她的手扔下,余嫣这才长出一口气,却已疼得嘴唇青白。
萧景澄冷冷注视着陈芝焕,令他瞬间压力陡增,不及思索便保证道:“王爷放心,下官立马就让人给她治好。五日之内哦不,三日,三日之内必定让她恢复如常,为王爷作画。”
“好,本王就给你三日。”
说完萧景澄拔腿离开,没再理会余嫣的手及施安平的死活。
-
出了顺天府,萧景澄坐上了马车。外头雪还未停,车厢内却是暖意融融。
萧景澄一手支着头假寐,一手时不时地握拳又松开,指尖还残留着女子身上的温热,那肤如凝脂的感觉挥之不去。
跟嫩豆腐似的,滑得不像样。谁也想不到囚服下面会有那样一具勾人的身体。
萧景澄嘴角一压,想到余嫣的身子眼前不由又出现了那朵粉嫩的胎记,随着车身的摇晃连同胸口白嫩的肌肤不住地在眼前晃动。
那是梦中的场景,他已记不清女子娇媚的容颜,唯有胸口的一朵胎记刻入骨骼。除此之外便是情到浓时她哀哀凄凄的求饶声,就像往烧得正旺的火堆上浇了一瓢又一瓢热油,那火苗愈发猛烈了。
车厢外严循骑在马上,毕恭毕敬道:“王爷,现在去哪里,回府吗?”
他其实也有些好奇方才萧景澄对余嫣的态度。当时余嫣背对他们所有人,所以他并未看清王爷究竟做了什么。
但他本能地猜到了一些。
单看长相余嫣确实与画像上的人有几分相似之处,但若论年纪便差得有点多了。
算起来那人已消失了十年,十年前余姑娘不过就是个稚嫩小童,即便那人与她有关她又如何能知事。
更何况也未必有关。
此番圣上让王爷调查宫内宝物失窃一事,原本只是小事,却不料因此牵扯出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且似乎与当年成慧太子的死有关。
那是王爷的亲生父亲,难怪方才王爷看到余姑娘时会突然变脸。严循跟了他这么多年,可是头一回见他如此反应。
王爷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尤其是对女子。这个余姑娘能让王爷情绪如此波动,全是占了那张脸的功劳。
想到这里他便想将方才打听到的事情告之萧景澄,却被对方截了话头:“仔细查一查余家的底,越详细越好。尤其是余承泽的夫人。”
“是,王爷,属下明白。”
余姑娘与那人长得如此之像,或许那人与她母亲一族有联系也说不准。
严循想得出神,就听车厢内又传来一声吩咐:“回皇城司。”
说罢萧景澄不再言语,周遭又恢复了平静。车厢内萧景澄眉眼微敛,脑海里满是女子落泪时的画面。
梨花带雨,甚是娇艳。
-
顺天府衙门内,余嫣因一时无法作画,又被送回了女牢之中。
陈芝焕对她的手颇为上心77zl,亲自领着大夫前来,不仅让人替她上药包扎,连她的膳食都吩咐狱卒单独给做。
“这三日必要把人给我养好了,暂时也不必用刑,只叫她好好养手。”
这特殊的礼遇一时间在女牢内激起千层浪。众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便有人讽刺余嫣道:“我还道她多心高气傲呢,最后不也乖乖听话了。”
“这话怎么说,不是说不从吗?”
“不从能有这么好的待遇?也不想想那是什么人,天皇贵胄,咱们凡人哪里攀附得上。”
“是说三皇子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
说罢不屑地瞟一眼余嫣,眼底尽是对她出卖身体的嘲讽。
余嫣只当没听见并不理会,可这些人却不收口,话题很快又从三皇子转到了郕王殿下身上。
“要说这一位那才真是顶顶尊贵的人物呢,能力又强,这京城就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众人心知肚明连连点头,这一位还真是风头正盛,京城里上至百官下至平民百姓,谁人没听过郕王的名头。
他既是成慧太子的遗孤,又是先帝钟爱的长孙,如今还统领着皇城司颇得圣心。
有传言说圣上待他比待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好。不过这都是传言而已,圣上待郕王再好,还能将皇位传给他不成?来日三皇子登基,郕王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众人壮着胆子议论了一番皇家之事,直到狱卒前来骂人才令她们住了嘴。
三日转眼便过,到了第三日晚间,余嫣正在用晚饭,便听地牢的铁门一开,似乎是有人来了。
余嫣夹菜的手一顿,眼前立马浮现出了男人沉肃的脸来。
若单说五官此人绝对是龙姿凤貌,只是他的气质太过冷沉。那一日他站在钟鼓楼上居高临下时,那周身飘然又满是压迫的气势,周围无一人不动容。
她又想到他扯开自己衣襟时那毫不留情的举动,只觉胸口的胎记隐隐作痛。
正在这时有人过来开了她这边的牢房大门,一个狱卒冲着她道:“你出来一趟,大人有事找你。”
余嫣便想郕王这人还真是说到做到。他三日前是天黑才离开,三日后便也是天黑就来衙门。甚至不愿意等到明日天明。
如此严谨之人,难怪圣上会对他委以重任。
她放下碗筷点头应是,随那狱卒离开,走出大牢后便一路在衙门内行走起来。
只是走着走着余嫣便觉得有些不对。她本以为狱卒要带她去前面见陈大人,没成想这人却带她往后院偏僻的地方走。
那地方白日里都没什么人,这会儿夜里更是树影茕茕,愈发显得凄凉。
不知怎的余嫣心里突然浮起一股凉意,令她立马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迈步。那狱卒察觉有异回过头来与她对视一眼,眼底突然流露出一丝冷笑。
余嫣见状心知不妙,刚要转身逃跑,却感觉脖颈处被人重重一击,两眼一黑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第5章 血腥味 这怕是她的第77zl一回吧。
夜幕降临,狂风大作,两骑快马在夜色中一路狂奔,最后停在了顺天府衙门前。
守门的老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还未看清来人是谁眼前就闪过两道黑影。
他刚要出声叫住两人,就见跟在后面的随从掏出块腰牌送到他面前,吓得老头一激灵,到嘴的话便咽了下去。
那是皇城司的令牌,在京中各处都能随意出入,别说是小小顺天府,就是皇宫内苑也是来去自如。
他目送两人离去,突然醒过神来,方才那可是郕王殿下?
严循收回腰牌跟在萧景澄身边,
严循边走边问:“王爷,要不要先把陈大人叫醒?”
萧景澄却道:“先去牢里提人。”
这是一刻也不想等的意思,这便是王爷的性子,做事分秒不差且说一不二。明明连日奔波刚从城外归来,却是半刻也不耽误直奔此地。
严循不敢多说什么,陪着萧景澄去了女牢。
夜里的顺天府比起白天更显阴森可怖,大风将树吹得漱漱直响,就像无数冤魂野鬼在诉说着他们的冤屈。
严循不是天真之人,自然知道衙门之内多有冤情,年年都有枉死之人,这怨气日积月累将这衙门也带了一层阴冷之气。
两人快步行到女牢处,狱卒一见萧景澄来立马上来巴结讨好。
“王爷要做什么吩咐小的一声便是,这大晚上的还亲自过来,王爷这份为国为民之心,小人实在感佩。”
阿谀奉承话萧景澄听得多了,当下脸上并无任何反应。倒是严循觉得这小小狱卒说话还有点水平,便与他多说了几句。
狱卒满心欢喜知无不言,却在听说他们来提余嫣出牢时脚步一顿。
萧景澄立马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扭头冷声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狱卒被那迫人的目光吓得脖子一缩,赶紧赔笑道:“倒也没出什么事儿,只是王爷来晚了一步,那余嫣一盏茶的功夫前已被提出了牢去。”
“谁来提的她,提她去做什么?”
“说是大人提她去问话,具体什么事儿小人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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