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森林的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亦承
“没法补救了。”他们统一的回答。
我倒要看看林木节会怎样做。难道他会穿针引线将一件破坏严重的衣服重新补好。
他对着破洞看了很久。翻来覆去的看,时而皱眉,时而伸出手在衣服上比划,时而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已经的无聊的在翻看他放在床头柜上的财经杂志了。虽然看不懂,那么多专业名词,但看看图片也能打发漫长的等待时间。
“你不是会画画吗?”他抬起头问道。
声音突然响起,倒把我吓了一跳。
“是。”
“根据这些破洞的形状,画相近物体出来。”
“我?”
他将衣服扔在我面前,还有画纸和画笔。
“画画的人都充满想象力的,既然这些洞无法修补,我们就顺着这些洞用颜色相似的丝线绣好看的图案。”
我拿起一件衣服看了看,确实每个洞的破坏力度都不一样。形状也便不一样。
“画完之后我会找人去做模型,找专业的刺绣师傅将图案绣在上面。”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即使绣好看的图案将那些洞遮盖起来,可是客户会接受这样的变动吗?”
“可能不会。”回答的倒干脆。
既然知道结果,干嘛还要白费力气尝试。
“在约定的时间内,我们无法交出货物。如果现在安排去生产根本来不及。我已经向客户说明了实情,因为大火烧毁了部分机器,造成生产进度的延迟。做好的成衣也受到了破坏。为将损失降到最低,我只能在这些被破坏的衣服上动脑筋,至于客户会不会接受,这是他们的想法…”
其实他根本没必要向我解释那么多。
当他工作的时候,真的是忘我的程度,刚刚还因为悲伤的往事差点溺水,现在又能生龙活虎的大谈特谈生意经了。
我知道羊绒是纺织面料中的“软黄金”。物以稀为贵。
只有生活在零下20度的山羊为抵御寒冷的天气才会长出这种绒,而到了春天,不需要这种绒来抵挡寒冷,羊绒就会自由脱落。
我还听说那些山羊养殖者为了利益,为得到色泽更亮,质量更好的羊绒,会在山羊自动脱毛之前,拿特制的铁梳来采集羊绒,这个过程让山羊痛不欲生。
我倒不是心疼这些被老鼠破坏的羊绒衫,而是想到为纺织这些羊绒需要多少只山羊身上的绒毛啊。
羊绒衫,羊绒大衣穿在身上确实漂亮,保暖,可是一想到采集这些羊绒的方法,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太喜欢穿毛衣。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会只穿一件打底衫,然后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可能是年轻的缘故,在我20岁之前,冬天对我来说就像过春天一样。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抵抗寒冷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可能因为接触了这一行,了解了更多羊毛衫的款式。会突然爱上穿羊毛衫。
不太喜欢春夏款。
倒是对秋冬款情有独钟。
尤其当衣片上布满复杂的花型,像蜿蜒曲折的迷宫,像抚不平的沙漏,像人工复制的另一种美景。各种组合相互搭配,创造无限的可能。颜色的多变,结构的复杂,给了设计师更多的想象空间。
我将破了洞的衣服在靠近窗前的那张桌子上铺展开。
不规则的破洞。
我转动着画笔,各种图形在我脑海里飞快旋转。
紫藤花。
我想起了这种花。
林木节说关于这种花有个凄美的传说,可是他却没有说给我听。
而我到现在才想起来。一想起来,就特别好奇那会是怎样的传说。
我回头看了看他。他正专注的看着今天刚送来的财经报纸。
他好像已经忘却了那件事。可是我没有忘。
于是我拿出手机在百度上搜索有关紫藤花的传说。
传说有个美丽的女孩想要一段情缘,于是她每天祈求天上的月老能成全。终于月老被女孩的虔诚感动了,在她的梦中对她说:“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在后山的小树林里,她会遇到一个白衣男子,那就是她想要的的情缘。”
等到春暖花开的日子,痴心的女孩如约独自来到了后山小树林。可一直等到天快黑了,那个白衣男子还是没有出现,女孩在紧张失望之时,被草丛里的蛇咬伤了脚,不能走路了,家也难回了,心里害怕极了。
在女孩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刻,白衣男子出现了,女孩惊喜地呼喊着救命。白衣男子上前用嘴帮她吸出了脚上被蛇咬过的毒血,女孩从此便深深地爱上了他。可是,白衣男子家境贫寒,他们的婚事遭到女方父母反对。最终两个个相爱的人双双跳崖徇情。
在他们徇情的悬崖边上长出了一棵树,树上缠着一棵藤,并开出朵朵花蕾,紫中带蓝,灿若云霞。后人称藤上开出的花为紫藤花,紫藤花缠树而生,便有人说那女孩就是紫藤的化身,树就是白衣男子的化身。
如果在开花的紫藤树下诚心祈祷,就会受到紫藤精灵的祝福。在紫藤花开时分,可以在藤下找到今生所爱。
原来是这么凄美的故事。没想到林木节的妈妈喜欢这么忧伤的花。
可能是想着这个故事入迷了。
等我回过神来,在纸上已经画了很多紫藤花。大的,小的,琳琅满目。
突然我灵机一动,不如就在这些衣服的破洞上锈上紫藤花,可以用不同的颜色代替。
紫藤花的传说,爱而不得的痛楚。缠绵深情寄托在紫色的海洋里。
蓝色森林的传说 46
我把在衣服上的破洞绣紫藤花的想法说给他听时,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他的心思我向来猜不透,毕竟紫藤花是他妈妈最喜欢的花。如果不是看到他画过这种花,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世上会有这种花。
在纸上我画了很多状态下的紫藤花,密密麻麻,那些紫色的花瓣,攀岩的枝蔓,不规则的线条,像在述说一个凄美的故事。
他拿着画纸,犹豫了一会儿。
“好。”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爽快。以为他会骂我触碰他的禁忌。毕竟睹物思人,看到紫藤花被绣在衣服上,肯定会让他想起妈妈吧。他的语气这样平静,倒让我有点惊奇。
在衣服上绣紫藤花的事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那一段时间,可把我忙坏了。为画出最美的紫藤花,我在网上不停的寻找有关紫藤花的图片。因为紫藤花只在春天开放,而现在是秋天。他给我的时间有限,在三天内,一定要给他图纸。
为让他尽快养好头上的伤,我没少费脑筋。反正无论他说什么,提什么要求,我尽量办到。也不能惹他生气。
我还学着做饭给他吃。
比如最简单的蛋炒饭。虽然我到现在都搞不清做蛋炒饭时是先放鸡蛋还是饭,总之我一锅乱煮。也不知道熟没熟,尝了一口,感觉有点咸了,只得又放点饭进去,本来想做一碗蛋炒饭,最后变成了满满一盆。估计十个人都吃不完。
也不顾脸上的油污,开心的将蛋炒饭送给他吃。
我满怀期待的看着他打开饭盒,心想他肯定会夸奖我一番的。毕竟做饭这种事我从来没做过。
“这是什么?”他问。
“蛋炒饭。”
“蛋炒饭?蛋呢,饭呢。为什么是乌黑的一团。我还以为是一锅煤炭。”
“我放了酱油。”我说。
“你放了多少?”
“一不小心放了一小瓶。”当时手滑了一下,哪知道整瓶都被倒进去了。为了吃起来不苦,我还放了将近半袋糖。
因为是第一次做蛋炒饭,平时看妈妈做蛮简单的,怎么到了我手里,就变的特别难呢。那些锅碗瓢盆,没有一样让我顺心的,还有那些调料,都不知道怎样掌控。
“从来没吃过的黑暗料理。”他自言自语,拿起筷子,尝试着吃了一口。
“怎么样?”我连忙问道。
“这是我吃过的最难忘的蛋炒饭。”
“有这么好吃吗?”我欣喜若狂了。
“我是说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蛋炒饭。”
一下子将我做饭的热情浇的透心凉。
我从来就没有做过饭。
在家里都是妈妈做饭,妈妈做饭可好吃了。比如回锅肉,干煸四季豆,肉末茄子,鱼香肉丝…即使妈妈不在家,我也会到张宇家蹭饭吃,后来在艺术学校上学,因为宿舍禁止使用烧饭的工具,就连热得快都不准使用。又加上做兼职太忙了,哪有功夫去研究做饭这种事。
其实我对做饭一点兴趣都没有。可能因为不会做的原因吧。而且我对吃的不挑剔,只要是熟的,能下饭就行。从来不讲究什么色香味俱全。
我也羡慕那些会做饭的人。切的土豆丝比头发丝都要细,那是我永远都达不到的境界。
如今我心血来潮,想要学做饭,他却那样打击我,让我好郁闷。
“信不信,你将这碗蛋炒饭放到路边,连流浪狗都吃不下去。”他继续嘲笑我。
有那么难吃吗?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刚塞进嘴里,就差点吐出来。真的很难吃。可这毕竟是我做的,我可不能让他看好戏。于是我硬憋着一口气将那一口蛋炒饭咽下去了。
“这里还有,你拿去吃吧。”林木节将饭盒递给我。
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他明知道我做的很难吃,还这样挖苦我。
“你就是嫌弃我做的饭菜。下次,我再也不会去做了。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
“第一次下厨?也不能把饭做成这样就拿给还在生病的我吃吧。”
“我是好心做给你吃的。”
“你是拿我当试验品。”
“第一次下厨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如果让你去做,你指不定会做成什么样呢。”
“谁说我不会做菜?”他眉毛一抬,问道。
“我…我…你看看你的手,细皮嫩肉的,保养的比大家闺秀还要水嫩。一看就知道没做过家务,没洗过衣服,没干过重活。肯定连饭都没有做过。”
听到我说的话,他却嘿嘿笑起来。
笑的我浑身不自在。在我最生气的时候,他还笑的那样开怀。
我恨不得将那碗饭倒在他身上。
有时候,我的想法特别偏激。就好像我在痛苦,别人也要和我一起痛苦一样。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行加注到别人身上。我有自己的脆弱和敏感,而别人不一定拥有和我相似的敏感度。
“有空我做菜给你吃。”他说。
“你真的会做菜?”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看他说的一脸认真,难道他真的会做菜。
或许他看出了我脸上的疑惑。便耐心的解释给我听。
“妈妈去世后,我爸再婚了。我觉得自己在那个家特别多余,而且和我爸结婚的那名女子也怀孕了。我便搬离了那个家,一个人在外面住。会做菜也是那时候学会的。”
“你可以请保姆…”像他那样有钱,至于非要自己下厨吗?除了忍受油烟的古怪气味,还要浪费时间买菜,洗菜,切菜…有那个时间,估计他都能赚很多钱了。
“我不能永远依赖别人。”
我永远都说不过他。他说他会做菜,也许只是说说而已。我端起饭盒将蛋炒饭倒进垃圾桶。
但从那开始,我再也不想着在他面前展示厨艺了。
我们常常为一些小事争论。
如果今天他要吃哪一家饭店的特色菜,而我因为路程远或者下雨的缘故,买了另一家的。他又开始大发雷霆。说我自作主张,说我违背他的命令。
一杯水放在什么位置都要说我两句。
我觉得是他躺在病床上闲的神经出现问题了。以前,他从不计较这些小问题的,现在连窗户上趴只苍蝇都能说教半天。
反正我忍,我忍。
我拿着他的工资,肯定要一心一意为他服务。
开心的时候,我们一起画紫藤花。
他画的比我好看。可他画来画去,就只画一种形态的紫藤花。画的人不腻,我看的都腻了。
那件绣着紫藤花的羊绒衫也寄到了客户那里。
我们一边等着客户的回应,一边用同样的方法处理着剩下的羊绒衫。
林木节说,如果客户不愿采纳我们的建议,这些衣服也不会当废品处理掉。他会拿到林氏的商场里去卖。
“哦,哦。”
我连连点头。我从来就没有操心过这些羊绒衫最终会被怎样处理。
这是他关心的事情。和我无关。
我只想着他快点把伤养好,早点回归正常的工作生活轨道。像我每天工厂医院的两头跑,真的太累了。
随着林木节出院日期的临近,工厂大火的善后工作也很快接近尾声。一楼的织造车间也装修完毕。
当我走进曾经的工作区域时,却觉得陌生无比。原本充满聒噪机器声音的地方,因为淘汰了很多年老失修的机器,重新买来的机器产生的噪音很小。发着亮光的地板清晰的印着人的脸。
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张静了。
这次忙里偷闲,随便来看看张静。
我知道工厂里有很多关于我不好的传言。
就连医院的护士都以为我和林木节是情侣关系,因为我每天都去看他,而且呆的时间很长。除了最亲密的关系,没有人能做的那么细致。
我向他们解释了很多遍,我只是林木节的秘书,她们却笑而不语。表情意味深长。明显是不相信我的节奏。
我可不是那种会隐瞒感情的人。在医院的这些天,认识了不少医护人员。
其中一位护士告诉我,在林木节住院期间,也有不少人来看过他,但只有见到我,他笑的最开心。
她说的话我才不信呢。
他常常被我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有一次,我把他刚买的财经杂志铺在病床上,啃起了鸡腿。当他发现的时候,杂志上已经油污一片,到处是鸡腿的碎屑。
他生气的扬言再也不想见到我。
说的好像我特别想见到他一样。
我不知道那件绣着紫藤花的衣服有没有得到客户的回应。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时,我便把病房的窗帘拉开。他被浓烈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一边说着我好烦,一边去拉窗帘。
等他不注意时,我在偷偷拉开。
整天关在屋子里,连阳光都不透一下,难道不怕发霉吗。
有时候会下雨,雨水敲打在玻璃窗上,缠缠绵绵,会下好几天都不消停。
或许他也想尽快养好头上的伤,不在那么操心工作上的事了。
看看报,打打游戏。
最无聊时我们还会玩纸牌。谁输,就打谁的手一下。
真是报仇雪恨的好机会。
他可能没玩过这种纸牌,总是输,然后我就会毫不留情的在他手掌上打一下。。
玩着,玩着我就没有兴致玩了。因为我总是赢,他的手已经被我打的通红一片了。心想再这样打下去,岂不是要肿了。
如果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虐待他呢。
我都怀疑他到底是真不会玩,还是故意放水。
我轻轻叹口气,走到张静旁边。张静没有发现我,正认真的将生产的衣片叠放整齐。
我拍了拍她的肩。她明显吓了一跳。但看到是我,脸上又绽放笑容了。
“刚刚想什么这么入神?”我问道。
“领导说我这个月没有产量。”她无精打采的回答。
“没产量就没产量,以前,她每天都这样说我。反正我们又没有闲着。”我劝慰她。
其实我们都知道当领导向哪一个人说这个月没产量时,便意味着这个月的工资会有所下降。
我知道张静还有个弟弟在上大学。
她这么辛苦的工作,除了供养弟弟上大学,她还想着等手头宽裕了,就出去走一走。她总说人不能永远都呆在一个地方。要多见识外面的世界,要不然永远不知道曾经的天地有多狭窄。
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看到的话。听起来蛮有道理的。
我也没问她,和刘秦升怎么样了。有些事她不愿意向我说,便有不说的道理。她不会故意向我隐瞒,更不会骗我。
我们相约着一起去食堂吃中午饭。吃完饭,我还要去医院送饭给林木节。不知道他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发条信息问问他。
我一边等张静把工作忙完,一边在手机的屏幕上打字。
蓝色森林的传说 47
趁吃饭的间隙,我向张静解释了为什么我会成为林木节秘书的事。
我希望她不要误会我。
我和林木节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才当上秘书的。
仅仅因为那份六年合约。
我说的很快,怕她听不明白,在重点部分,我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我知道全厂的人都在背后说我的闲话,毕竟没有靠山升职那么快,是让人怀疑的。
也许只是因为我运气好,在他最需要一个帮手的时候,我刚好及时出现。可我从来不认为是我运气好。毕竟我也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再说成为林木节的秘书也不是份好差事。
“我相信你。”张静对我说。
“黄珈蓝,我一直相信你。你不会为了上位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我想哪怕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靠下三滥的手段获得的秘书职位,但只要张静相信我的清白就够了。
我心里压着一股气,就想着一吐为快。人心都是复杂的。我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可以为了钱出卖任何东西。
但别人总用复杂的眼神去看我,任凭我说破了喉咙,也不一定有人会相信。索性,对那些谣言置之不理了。
在食堂吃完中午饭。我和张静便分开了。我想等林木节出院,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我就找时间和张静好好聚聚。很少能遇到聊的来的朋友。张静就是其中一位。
林木节向我发来了信息。
告诉我他中午想吃什么。
我便依照他发来的信息去买这些饭菜。
总是让我跑腿,我觉得挺麻烦的。我就向他建议,反正都是从饭店里买,不如就叫外卖,多省事。
他却对我说,我每天拿着工资给你,不是让你坐吃等喝的,就是要让你跑腿。
果然是资本家的派头,到处以我为尊。
护士每天都会擦洗他头上的伤口。每当把他头上的纱布拿下来时,我都不敢看一眼。
医生说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后来实在忍不住就屏住呼吸看了两眼。
伤口就在右耳的上方,蜿蜒的伤口触目惊心。如果吊灯在稍微偏离一点,砸到了他的眼睛,后果不堪设想。
他真的是拿命救的我。
还好他有钱,要不然因为这道疤影响了他的终身大事,我可担待不起。
消毒药水在伤口上滋滋的响。
我就问他疼不疼。
他摇头,说不疼。
整个换药过程,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如果换作是我,早哭爹喊娘了。
我最怕疼了。小时候打防疫针,都能让我心惊胆战半天。更何况受了那么重的外伤,缝了那么多针。
我把饭菜拿给他,并告诉他,我已经在厂部的食堂吃过午饭了。
他随意的点点头,算是回应。他买的饭菜一般都吃不完,会剩很多。我看扔掉可惜,也不嫌弃他的口水,等他吃完,我就接着吃了。
他常取笑我是一头猪。
只要有的吃,我才不介意他会怎样说我。好多菜我都没有吃过,果然五星级的厨师就是不一样,连青菜都能做的这么津津有味。
后来,他每次吃饭都会故意留半边的菜不动。慢慢的就变成他一个人的饭菜,我们两个人吃了。
都说有钱人开豪车,有司机,什么都不用做,会有专门的人帮忙打理。
但我从来没见过他有司机,或则管家一类的服务人员。
他总是一个人。
如果今天有什么客人要来,他便指使我出去一会儿。并嘱咐我不准在外头瞎逛。其实我能去哪儿呢。不过在医院的院子里随便走一走。
也特别怕自己走的太远,万一他有什么事,找不到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开的车值多少钱?也不知道他手腕上的表值多少钱?更不知道他身上穿的有着精致做工的衬衣多少钱?
总之,我就把他当做平常人看待。
他低头吃饭。过了今天,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他头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医院休养的三个月,他明显胖了不少,脸也比从前红润了一些。看起来就像精雕细琢的陶瓷娃娃。我总将他比做洋娃娃,因为他的脸特别好看。
“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问。
他是不是在头顶上长了眼睛。明明正在埋头吃饭,怎么注意到我在想心事。
“没,没…”我慌乱的回应。
“你不善于说谎,每次你一说谎,眼神就躲闪。”
我都没发现自己有这个习惯,他倒观察的细致。
他都这样说了,我只得硬着头皮说实话了。
“你知道厂部有很多关于我不好的传言。”
“就因为你当了我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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