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森林的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亦承
他生命中的那段空白我没有参与。
“是自杀。”王思语神色变的凝重起来。
“三年前的一天清晨,木节哥哥推开阿姨房间的门,却看到阿姨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睡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她服用大量安眠药自杀的。阿姨一直是个很和善的人。脾气特别温顺。她一直待在家里,很少出门,琴棋书画,什么都精通。”王思语提起林木节的妈妈来,满脸崇拜。
“哦。”我淡淡回应。怪不得林木节会对妈妈的死耿耿于怀。原来是自杀。可是为什么会自杀,我没有问出口。记得他曾对我说过,他爸爸特别花心,因为有钱在外头找了很多小三小四。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世上有几个女人会受得了丈夫的花心。
“不过你长的真的和阿姨很像,很像。第一眼见到你时,还以为是阿姨回来了呢。后来我想想,阿姨都已经走了三年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她在天堂一定生活的很好,很好。世间长的相似的人有很多,但很难碰到。没想到木节哥哥会遇到你,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她说的真心实意,可我却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心酸。
她应该也喜欢林木节的吧。要不然不会在他一次次悔婚后仍能坚持着和他订婚。可即使这样,她仍能笑着对我说,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我们聊了很久,很久。
都是关于林木节童年时代的事。没想到他小时候特别顽皮。
不喜欢写作业,总将作业本撕的粉碎。
炎热的夏天,他爸爸回来午睡,就把他爸爸停在车库里的车画满图案。还把排气筒用泥土堵的严严实实。这样车子怎么也启动不起来。
我听的哈哈大笑。林木节站在沙滩上,朝我们望了望。我向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他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我感觉一阵失落。因为我开始疑惑,他究竟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我仅仅长的像他妈妈。
王思语走了。
她说她会回去好好安抚父母。让他们不要怪罪林木节。如果一个人不爱她,拼尽全力都无法爱上她,这样的感情不会幸福,与其大家都不幸福,不如放手,至少有一个人可以幸福。
她说的话,林木节不一定能体会。他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所以,才纵容她一直喊他为木节哥哥。
张宇发信息告诉我,叔叔阿姨已经被无罪释放了。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而且我在这里呆的太久了。我便告诉林木节我想回去了。
蓝色森林的传说 69
当我向林木节说起我想回去的事情时,他表情怔了怔。那时我们刚刚看完日出。
清晨漫步在海边,耳边拂过海风的清凉。太阳带着并不刺眼的光亮从海平面徐徐升起,将周围的景色都晕染着绚丽的颜色。连海水都透着慵懒的潮红。
太美了。
我一直有赖床的习惯,如果不是林木节执意拉我起床,我肯定会错过在海边看一场日出的机会。
听到我说的话,他想了一会儿。
然后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有点好奇他会带我去什么地方。便点头答应了。
我没想到在这座城市里,林木节也有一套房子。
离度假村并不远,开车只需要20分钟。
是一套老式住宅。外墙破旧不堪,粉刷的油漆经过岁月的洗礼已变的面目全非。
他拿出钥匙打开那扇沉重的铁门。
一棵梧桐树的枝丫伸出墙外,光秃秃的枝干上已长出翠绿的嫩芽。可能因为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空气也变的特别清新。
我以为院子里肯定会杂草重生,没想到修整的特别干净。
他告诉我这是他外婆的家。
“为什么没有人住?”我问。
“我妈的爸爸妈妈,也就是我的外公外婆在妈妈十岁时离婚了,各自都有了家庭。我妈和舅舅被判给了外公。外公带着我妈和舅舅就去了另一座城市生活。后来,外婆患有肝癌晚期。她很想在临终前享受天伦之乐。便打电话给妈妈,但母女分别的这么多年,妈妈一点也不恨她,接完电话之后,妈妈就带着我来到了这里。我在这里大概生活了有两年左右。”
“哦,哦。”
我茫然的跟在他身后,听他低声述说。
客厅的装修很古老,一切都像回到了旧时光。
连他的记忆都像是黑白色的,墙上挂着壁画,大多是风景写意画。像出自一个人之手。
有美丽的日出,挂着露珠的花草,纷飞的蝴蝶,一场缠绵细雨…
我认真的观看着。
“那是我妈妈画的。”他向我说道。言语间颇多自豪。
听王思语说起过,他妈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他告诉我,在这里生活的两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他和妈妈每天陪伴着外婆,尽管外婆在他记忆里并没有过多的画面。只知道在他出生时来过,之后再也没有去过他的家。
他说,他很少见妈妈笑,但在这里的两年,妈妈笑的最多。
他外婆去世后,这套房子就空了下来。即使空着,即使知道不会有人去住,仍没有卖掉它。像记忆里突然多出的一部分,舍不得扔掉。
“当我心情不好时就会来这里,像与世隔绝一样。谁也不会找到这里来。只有我自己。”
他轻轻抚摸贴在墙上的那些画。怪不得这里的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条,他最近应该在这里住过吧。
“每个人都有个秘密基地,这里就是我的秘密基地。”他说。
他带我去参观一个个房间。木质的床板,木质的窗户。放杂物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台缝纫机。那是多久远的东西了。他竟然每一件都保留着。
窗外是一片幽静的小树林,刚刚冒出新叶子。泥土的芬芳迎面扑来。
这里住得人群并不密集,隔很远才会看到一家住宅。但那些房子都被建造成美丽的小别墅,这栋破旧的房子就显得格格不入。
“你什么时候回去?”他突然问道。
“啊?”我正看着窗外的景物。有点失神。
“明天吧。我想。”
我心里其实有一点舍不得。但我没有说出口。我们的关系不会向前发展,一切适可而止。
一切都应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我知道自己的处境,我不会拖累他。
我扰乱了他的订婚仪式,我也知道自己根本负责不了这样的恶果。我也不想将事情搅的像一摊浑水后逃之夭夭。
我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眼睫毛很长,也很密,微微上卷,覆盖在他明亮而深邃的眼眸上。
我深深叹口气,因为我从来都猜不透他。
“今天我们在这里吃饭。你会做什么菜?”他问。
难道他不知道我除了会做蛋炒饭,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吗。就连蛋炒饭也做的特别不好吃,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但我还是告诉他,我会做蛋炒饭。
我们来到厨房,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
他便叫上我和他一起去超市。
以我懒惰的习惯,为了吃顿饭还要跑出去买菜,买调味料,简直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他倒兴致满满。
“给你一次施展厨艺的机会。”
“我不要机会施展厨艺。”我说。
“是你破坏了我的订婚仪式…”
好吧,每次他提起这茬,我都会快速的缴械投降。
俗语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偏偏要去破坏别人的良好婚姻。如果我不出现,他和王思语肯定订完婚了。
人真的不能做亏心事。我怕是一辈子都要被他抓住把柄了。
他开车载我去超市购物。厨房里什么都没有,看样子要添置很多物品了。反正他是资本家,有的是钱,也不嫌弃麻烦,非要在家里做饭。
买了油盐酱醋,还有刀具。抹布,洗洁精,锅…
他说碗柜里的碗已经很多年没有洗过了,干脆重新买一套。
我对买菜也不在行。他也不是太懂。反正看着叶子十分鲜嫩,就大颗大颗往袋子里装。站在旁边的一位老奶奶吃惊的看着我们。
“你们是刚结婚吧。这种大青菜不好吃,特别苦。你看,放在这里这么多,都没有人来买。”
“我们…”我刚想解释我和林木节不是那种关系,却被他阻止了。
“哦,谢谢阿姨提醒,我们是第一次买菜,不太懂。”
“看你们就像新婚夫妻。”老奶奶和善的笑起来,满脸皱纹像填不平的沟壑。
老奶奶走后,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让你白占了便宜,你还这副表情。”他倒埋怨起我来。
“谁占谁便宜啊。我和你才没有关系呢。”
我气的推着购物车往前走。
“喂,黄珈蓝,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你?”
“林总,你多虑了。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
说这话时,我的心底涌起一阵悲凉的寒意。眼眶湿润。我大步向前走着,他跟在后面追,他喊着我的名字,但我没有停下来。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难过。
我将方便面,薯条,辣条,火腿…一些小零食发疯似的向购物车里扔。
很快小小的购物车就堆积如山了。
他没有阻止我。或许他以为我喜欢吃这些。其实我并不喜欢吃。我只是想找点事情做。我想将那些难过的情绪发泄出来。
买了太多东西,我们提着大袋小袋回去。倒真有点像新婚夫妻出去采买物品。想到这个,我的脸红了。
将那些东西在厨房里摆放好就花费了很长时间。忘了买一条围裙回来。
如果在跑出去买,有点太小题大做了。我便将外套脱掉,将毛衣的袖管卷起,开始清洗那些菜。西红柿洗到一半时,感觉鼻腔里有一股粘稠的液体涌出,我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然后有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水池里。
流鼻血对我来说是常事,我经常流鼻血,但对于林木节来说,就像大事一样。他见我流鼻血整个人都吓的呆住了。
“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家里有没有脱脂棉球?”
“有,有。”
他忙慌张的去找。
等他找到时,我已经止血了。
他讪讪的拿着那些棉球,竟无措的像做错事的孩子。
“不要大惊小怪的。”我劝慰他。
“可能是小时候摔跟头留下的坏毛病。有一次太顽皮,从高处坠落下来,整个脸朝地,还好没破相,但我的鼻子就遭了殃了。”我苦笑着。
没想到灰色毛衣上也沾染了血,留下一个个难看的血印。
我以为不会在这里呆很久,来的时候带的衣物本来就不多。算了,反正明天就要回去了,应付着在穿两天好了。
没想到他消失了一会儿将一件干净的衣服扔给我。
“你的衣服最好洗一下,要不然被别人看到衣服上有血,太恐怖了。”
“没事,反正出门我还穿着外套呢。”我连衣服都没有打开,就随手扔给了他。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静静的看了我几秒。
“有时候真希望你能脆弱一点。”他说。
我没理他,转过身继续洗着西红柿。哗哗水声流淌,冰凉的水从手指上滑过。
我还是不知道在做蛋炒饭时是先炒鸡蛋,还是先炒饭。他看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又怕热油溅在身上的恐慌,便从我手中夺走了炒菜的工具。
最终还是他做的菜。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他肯定对我的厨艺失望了,所以才决定自己去做。
他做的比我好吃,虽然卖相不是很好。我吃了一大碗,吃的肚子撑的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他也吃了很多。
我们为谁去刷碗争执了一番。
最终通过划拳决定。
光与影的交错中,突然感觉这样的生活虽然平凡,却细水长流。
蓝色森林的传说 70
他斜依在门框上看我刷碗。我在家很少做家务,其实我蛮羡慕那些能将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女人。像我妈妈一样。她每天起床都会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单理的没有一点皱褶。即使工作在忙,再累,回到家仍旧会把地板擦的发亮。
可能有个太过勤劳的母亲,我就显得懒惰很多。
从前是因为年纪小。妈妈舍不得让我干活。后来长大了,却因为太忙。我需要打零工挣钱。
林木节玩纸牌总是输给我,没想到划拳他比我在行。
即使我耍无赖,一会儿一局定输赢,一会儿三局两胜,到后来五局三胜,十局六胜…我都没有赢过他。早知道就和他玩纸牌了。让他输了刷碗。然后趁他刷碗的间隙,拍下照片。也好在朋友面前大肆宣扬一番。
他们肯定都没有见过林木节刷碗的样子。我是何德何能这么幸运不但吃到他做的饭,还能为谁刷碗争执一番。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他问。
“笑我们两个像个傻瓜。”
他沉默了一会儿。
“我倒宁愿当个傻瓜。”他说。声音很轻,被湍急的流水掩盖,我想我可能听错了。
我一边刷碗一边打趣他,超市经常搞活动,消费满多少就会有一次抽奖机会,你看你今天买了这么多东西,结果人家超市不搞活动。
我跟张宇去超市好几次都遇到这种抽奖活动。一提到抽奖我就特别兴奋,虽然设置的奖项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用处,关键是重在参与。和一群小朋友站在服务台前,相互跳跃着参加抽奖。张宇站在旁边冷眼看着我,说我就像长不大的孩子。做个孩子有什么不好,没有烦恼,可人总会长大。
将厨房打扫干净后,看看时间还早。而林木节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无聊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我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响。
便拿起手机看了看。是陌生的号码。心想肯定是推销广告之类的骚扰电话。反正无聊,就嗯了接听键。
“你好。是黄珈蓝吗。我是杨紫英。”
我不知道她哪里找到的号码。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我懵了。
“你…你…你好。”我努力保持着平静。我并没有做亏心事,可是我还是感觉莫名的心虚。
“既然林木节已经取消订婚了。你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隔着冰冷的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她的怒火。
“我…我…我…生病了。”我撒谎。不想让她察觉到我是有意留在这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样想的。黄珈蓝,虽然我没有低估你在林木节心中的份量。但我也要提醒你,我能把张宇的爸妈保出来,也能再次把他们送进去。”
她再威胁我。而我却没有力气反驳她。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我慌张的连声音都在抖。
她阴冷的笑着。
“我是林木节的继母,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进林家的大门。”
她想多了。虽然我确实对林木节抱有幻想。但仅仅是一种奢望罢了。
“无论是我还是林木节的爸爸都不会同意让他和你这样的女孩交往。他不过和你玩玩罢了。不要太认真。你和他在一起无非为了钱。”
她在电话的一端不断的用肮脏的字眼侮辱我。我觉得难过极了。仿佛身体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坍塌了。我紧紧握住手机,好害怕自己因为颤抖而让手机从掌心滑落。
我知道这几天就像一场梦。
会有人提醒我去直面现实。
杨紫英最后问我,你现在在哪里?
有没有和林木节在一块?
她喋喋不休,咄咄逼人。像一把锋利的剑刺进我的心脏里。
我不想告诉她实话。这是他的秘密基地,我也应该替他保守。
“我生病了,还在度假村里。明天我就回去了。”
她终于停止说话。
挂了电话。
过了很久。我还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不知道林木节去哪里了。窗外的天突然变的阴暗,乌云密布。预示一场大雨要下。原来连天气都会说谎。早上我和他相伴着一起看了日出。中午吃饭时,客厅里还印照着斑驳的阳光,怎么突然就变了呢。猝不及防。随心所欲。
我想哭,但泪水终没有流出来。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倒没有觉得有多心痛。我花了一段时间平复糟糕的心情。心想一定不能让他看出我的难过。
客厅里放着一台老式电视机,我随手插上电源,没想到还能正常开机。但因为没有信号,屏幕上一片黑白雪花。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追剧了,不知道现在什么电视剧最好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尝试着为电视寻找信号。
正忙碌着,林木节回来了。他说外面下了雨。
我连忙抬头看窗外,果然在下雨。
淅淅沥沥的雨,貌似还夹杂着雪。
“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
我只能选择妥协,毕竟我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我连自己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他看到我在捣鼓那台沉重的电视机。便走过来。
“你要看电视吗?我记得外婆家有投影仪。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我们便一起去杂物室翻找那台投影仪。因为杂物室太久没有人整理过了,灰尘漫天飞舞。林木节倒不嫌弃肮脏,徒手在堆积如山的杂物里寻找着。
他的脸上,身上都沾染了灰尘。周身像被撒了一层银粉。风吹的木质门窗吱吱作响,头顶是一台发黄的吊灯,发出模糊的光亮,黑色的影子在晃动,像繁华旧梦。
我看着他的黑色背影,鼻子突然酸涩。
然后轻轻走过去,从后背抱住了他。
他明显一怔。
我喉咙哽咽,眼泪溢出眼眶。
“对不起。”
我知道一声对不起并不能将我所欠他的还清。但还是固执的想要说一声抱歉来让自己的内心不那么充满负罪感。
他的后背温暖宽阔。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
他应该明白我说对不起的用意。
一切都像冥冥中注定一样。我们在杂物室里第一次相遇,而如今要在杂物室里坦白一切。
“你终于演不下去了。是吗?”
他的语气充满悲凉。
我知道我和他之间有太多阻碍,如果一段感情让我们特别辛苦,不如在没有繁衍壮大时就扼杀在摇篮里。
他是谁。
我是谁。
我始终都这么清醒。
我并没有在他面前伪装什么?
如果他这样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我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好。
我也幻想和他有未来,哪怕只是短暂的也好。当两个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我不是童话里的灰姑娘。
周围安静极了。被翻动过的地方传来声响,原来是他因为慌乱没有将物品放好,才导致那些本来摆放整齐的物品都齐刷刷的倒了下来。
像多骨诺纸牌,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知道你早晚会说出这句话。”他深深叹口气。
“你长的很像我的妈妈。”
我的心猛然抽紧。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觉得这是上天听到了我对妈妈的祷告,所以才会把你送到我身边来。你脸上的笑容,说话的语气,都会让我产生错觉。我想我要把对妈妈的愧欠都要在这个人身上偿还。我要好好守护她。”
“或许你真的和其他女孩不同。在慢慢相处的过程中,我对你的情感发生了转变。我一直以为这种情感仅仅因为是太过思念妈妈,直到有一天,张静突然消失。我听说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听说她是以你的名义到财务部支走的钱。我突然好害怕你会消失。我从几百份的员工档案中查找你的地址。”
…
…
“我知道你阻止我订婚,是因为你想救张宇的爸妈。其实你没必要绕那么多弯子,如果你向我开口,或许办事效率会更快一点。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但仍旧想装作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或许你根本就对我没有感觉。”
我的泪水流下来。
滴在他的黑色外套上。他身上弥漫着薰衣草的清香。
我知道像我这种出身的女孩是配不上他的。杨紫英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
我常常陷入极度的自卑中。就像那一场蓝色的梦境。
蓝色的叶子,蓝色的树干。我在里面奔跑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想要的幸福很平凡。他不需要是一位英雄,也不必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简单而纯朴。
可以和我一起做饭,一起去购物。不需要太大的房子,他吃的下我做的蛋炒饭。也不会惹我生气。
即使很穷,每个月的工资都计算着花,但我们会因为一次加餐,一次工作的进步而欢呼。
林木节不是普通人,注定无法适应平凡的生活。
“对不起。”我再一次抱歉道。
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甜的?酸的?苦的?难忘的?
张静曾问过我,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甘愿为了他愿意与全世界为敌?
我可能还没有那样的勇气。
林木节可以过的幸福,陪伴他走完一生的人应该是比我强一百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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