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卖萌成为狐傲天/我靠卖萌夺回主角光环[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醉又何妨
他四下打量,发现前面不远处正是上次洛宵所住的那处寝殿,窗户还半开着,仿佛随时会有人从里面探出头来,眺望风景。
舒令嘉图个体型小方便,也没有再变回人的样子,倏地跳上窗台,迅速隐到窗后,一爪将旁边的一颗小石子顺着窗子的缝隙打了进去。
耳听见石子落进房中,骨碌碌地滚了几下便不动了,房间里也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他这才推开窗户,跳入房中。
这个地方他上回也来过,只不过当时是附在洛宵的身上,现在变成了狐狸之后,看所有的东西都要仰视,视角变了,再打量周围的感觉也就不一样了。
舒令嘉站在厚厚的地毯上,仰头打量着柔软宽敞的大床,放在多宝格上的香炉,墙上挂着的佩剑,以及满满一架子的书,忽然生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不是那次幻境,他觉得自己好像作为狐狸来过这个地方。
也是这个位置,也是这个角度。
舒令嘉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只全身纯白的小狐狸侧躺在柔软的地毯上睡着了,被窗外的鸟鸣声惊醒之后,一个轱辘爬起来,一边有些懵懵地打量着四周,一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有人走进来,蹲在他的身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耳朵,把一碟散发着香气的花露送到他的面前。
舒令嘉便低下头,在碟子里面喝起水来,喝完之后,那个人用手帮他擦了擦嘴。
窗外透入的一线天光静静地照在了地面上,晒得他浑身暖洋洋的,仿佛连花露在口中的清甜滋味都还残存在记忆里,可舒令嘉完全没有印象自己还曾来过此处。
而且他以前也并不是纯白色的呀。
这种抓不到摸不着的感觉让他有些心烦,忍不住抬起爪子,自己撸了把自己的头。
耳朵被他压得一趴,然后又重新竖了起来,心里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舒令嘉忍不住学着记忆中小狐狸的模样,侧躺在了地毯上,闭上眼睛,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起身,向着寝殿外面走去。
按照本能的习惯,舒令嘉出了寝殿,又往右侧一转,穿过回廊花园和小溪,果然又看见了一座暖阁。
他进了里面最正中的那间屋子,发现是一处书房。
书桌上摆着一卷摊开的书,旁边还放着笔和砚台,因为有着法术保存,即使是过了数百年,书本上依然不落微尘,砚台当中盛着墨汁。
舒令嘉跳上桌子,跑到那本书前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本有关于魔族的风物志,介绍了各处的地形地势,风土人情,异兽特产。
他用爪子扒拉着翻了几页,只见几乎每一页上都写着一些批注,正是洛宵的字迹,他似乎看的非常详细,并且针对一些问题,提出了很多非常有见地的策略。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洛宵争夺权势,为的不仅仅是满足证明自己的心愿,而是他真的有要去实现的抱负,也有相应的能力,又已经生在了帝王家,是长子。
距离一切只有半步之遥,不能施展的话,不甘心太正常了。
舒令嘉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想着要不要把这本书也一起带走,到时候见了洛宵给他看,也好劝他不要去跟阎禹掺和。
洛宵本质上是想将魔族治理的更好,阎禹则是打算报复所有的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舒令嘉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又用爪子翻了一页,然后他瞬间僵住了。
下一页的内容当中没有半点异常之处,批注也依旧在,只是在书页一角的空白位置,有一个被墨印上的小小梅花状脚印。
舒令嘉抬起自己的爪翻过来,低头看了看上面的肉垫,而后又慢慢印到了那个梅花印上,发现完全重叠。
一股凉意顺着头顶传到了尾巴尖,小狐狸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舒令嘉抬起爪子,在旁边砚台中的墨汁里面沾了沾,然后按在了之前那个爪印的旁边。
他把爪子挪开之后,看见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印记发怔。
这种明明似乎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又完全没有印象的惊悚感,他在景非桐那里已经体会过很多回了,现在也早就接受了自己还有一段过去的事实。
可是这回是在魔族,又是在洛宵这里怎么会?
他总不能在去了凌霄派之前,连洛宵都认识吧?再说如果真的认识,洛宵又岂能不告诉他?
难道是洛宵还隐瞒了他什么?或者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若是放在以前,舒令嘉一定不会这样想,可就连他原来当成亲生父亲一样的何子濯都对他又是利用又是欺骗,这世上又有什么人可以尽信呢?
正在这时,舒令嘉的耳朵一转,忽然感应到了空气中气流极为轻微的变化,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向着这里靠近。
他回过身去,还没等重新变成人形,便看见洛宵出现在了门口。
洛宵手中的剑已经蓄势待发。
他是听见这里的动静过来的,本来想无论是何人闯入,都要直接一剑过去杀人灭口,但也没有料到,此时出现在自己书房当中的,竟然是这么一只趴在桌子上的小狐狸。
洛宵手中的剑也一下子顿住了,神情骤然一个恍惚,那个瞬间几乎以为时光回溯,脱口道:小七?
舒令嘉一怔,道:什么?
他这样一出声说话,洛宵的表情也僵了僵,而后听出了他的声音:令嘉,是你?
舒令嘉从桌子上跳下来,重新变成了人形,站在了洛宵面前,道:大师兄。
洛宵的目光仍然带着纳闷和犹疑,将他从头扫到脚,又看了看他的右手。
他在混乱中找到了一个重点,问道:手怎么了?中毒了?
那是舒令嘉刚才一爪子按进了砚台里,这个时候手掌也是黑的,舒令嘉咳了声,道:没有,不小心蹭到墨了。
他一边说,一边施了个清洁咒,把手上的墨迹给擦去了。
洛宵又问:我刚才看你的尾巴,怎么好像也都是白色的?以前不是啊。
舒令嘉冷不防被他戳到了伤心事,不自然道:我染的,偶尔换换颜色。
洛宵:
两人沉默着相对站了片刻,他手中的剑却没有放下,过了一会,缓缓道: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
舒令嘉道:你呢?
洛宵笑了笑,说道:先前不都告诉过你了吗?人人都觉得我身体不佳,难堪大任,那我就偏要做出一番大事来,让他们看看。如今壮志未酬,焉能不奔波努力啊。
舒令嘉道:大师兄,你自己说的话记得这么清楚,那么可还记得我当时的回答?我说了要帮你。但是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怎么帮?
洛宵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瞒了舒令嘉这么久,还以为他一定很愤怒,见了面就会斥责和质问,却没想到还能听见这样的话,一时间竟然语塞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说道:你帮不了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像之前那件事,如果我告诉你我跟阎禹来往,算计卢章和何掌门,你难道还会支持我不成?
舒令嘉皱眉道:道不同,但是要达到目的,其实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阎禹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你跟他也不是一类人,你就非得找他合作?
洛宵听他这么说,倒是笑了,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一类人?
他将手中长剑擦地一声还了鞘,负手踱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舒令嘉道:你可别忘了,我跟阎禹是有着血缘牵系的兄弟,共谋大事乃是理所当然,再合适不过。我一个魔族,能对你们这些仙门修士有什么好感?
舒令嘉道:咱们过去
事到如今,往事休提,既然早已经势必为敌,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你这个人,而是我家小弟亦是狐族女子所生,自幼失踪,跟你很像,才令我觉得有些亲切罢了。
洛宵摆了摆手,叹气道:我先是反出魔族,又图颠覆凌霄,为了达成我的目的,从来不吝抛弃任何东西,咱们那点情分,又算得了什么东西?我用不着你惦记,今天别碍我的事就是了,你走吧。
舒令嘉现在经历了千锤百炼,听了这话也不为所动了,说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在找你,我走了照样会有别人来。
洛宵脑子一转便明白了,冷笑道:是叠辉他们?
舒令嘉道:师兄,你脑子这不是挺聪明的吗?总是急着轰我干什么?你明明知道,相比起你那点事来,阎禹才是所有人想要一致对付的危险人物,你跟他掺和,好处能得到多少我是不知道,但他的罪责可是就要明明白白地分去一半,你亏不亏?
洛宵沉默片刻,忽道:你可知道我当年为何会离开魔族?
舒令嘉很少和人这样苦口婆心地费唇舌,现在只想一巴掌把洛宵拍晕带走,但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难得把对方的嘴撬开了一点,也就只能顺着说了。
舒令嘉道:略有耳闻,听说是魔皇闭关之后,你代为摄政,却因有人聚众上书,以你的身体状况为由,拥立二王子。你一怒之下,便卸任离开了。
洛宵道:那只是一部分。如果仅仅如此,只要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其他的人的言辞又怎能使我动摇?但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有人在我宫中搜出一名侍卫,指认他乃是当年一次变乱当中的叛党成员,并以此抨击我有谋逆夺权之心。
舒令嘉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诬陷你,把人安排进来的?
洛宵道:是有人故意诬陷,还是我这边疏于把关,又被人将事情放大,我也不大清楚,但因为这件事,我的身上便被扣了这样的名声,以往辛苦积攒下来的清誉一朝被毁,无论如何解释反证,终究抵不过人云亦云,众口铄金。
舒令嘉一时默然。
他完全理解洛宵的意思。
其实有的时候,要毁掉一个人的名声真的很容易,而谣言与污蔑,是最下作但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毕竟人皆有猎奇心理,当事不关己的时候,听到点所谓的内情,便到处乱传。
这事情往往越是恶,越是离谱,便越是让人兴奋,反而不关心真相如何,即便是澄清了,都不会有人愿意去听。
这件事不会对洛宵造成致命性的打击,但一定会让他十分心寒,因而才会选择主动离开。
洛宵道:我经历过这种事,所以也深知如今亦是同样道理。事情已经开了头,就断没有中途而废的道理!不要奢望感情上的信任,只有强大到能够用力量绝对压制反对的声音,才是真正的坚不可摧的成功。
他点了点舒令嘉,让开门口的位置:我最后再说一遍,你我从此情义两绝,不必叫我师兄,速速离开吧!
我靠卖萌成为狐傲天/我靠卖萌夺回主角光环[穿书] 分卷(102)
舒令嘉见劝说不通,也失去了继续浪费口舌的耐性,手抬起来,缓缓摸上自己的剑鞘。
洛宵冷笑道:终于露出你的真实目的了,要动手杀我为民除害吗?
舒令嘉道:我不想跟你废话了,谈不拢就打吧,我
正在这时,舒令嘉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擦地响了一声,尚未等他分辨出来,便觉得胸口一痛,随即又是一凉。
那一瞬间他的头脑几乎是空白的,低下头去,只见自己的胸前已经出现了一道极深的伤口,血一瞬间涌了出来。
舒令嘉身体一晃,捂住胸口,单膝跪落在地,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这出变故毫无预兆,无论是他还是洛宵都没有料到,洛宵大惊失色,脱口道:令嘉!
他冲到了舒令嘉面前,正要弯腰去扶他,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洛宵心道,如果他是装的,我一过去,就很有可能被他偷袭。
但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又闪过了另外一句话舒令嘉不会这么做。
迟疑之间,只听舒令嘉急促地喘息着,又咳嗽了两声,指缝间的鲜血汩汩而出。
洛宵再也顾不得想太多,凑过去一把架住了他,点中几处穴道止血之后,问道:怎么回事?
舒令嘉满头都是冷汗,脸色煞白,一时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这时,两人却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轻笑着说道:大哥,我为你除掉这个碍事的小子,你可还满意吗?
舒令嘉和洛宵同时抬起头来,看着明绡或者应该说是阎禹,从外面慢悠悠地踱了进来,冲着舒令嘉微微一笑。
洛宵震怒道:谁让你帮我除掉他的!我用得着你多事!
阎禹却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说道:大哥何必如此气急,这好像对你没什么坏处吧,他可是要跟你动手了,难道我还放任你们在这一决高下,再把其他人给吸引过来吗?
洛宵冷冷地说道:这是我的事。
阎禹道: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他身上可是有着大圆满命格的气运。现在我手中已经弄到一半了,只要杀了舒令嘉,拿到另一半,你我何愁大事不成?万千筹谋,最关键的就是这一步!
他说到这里,已经完全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一掌向着舒令嘉天灵处击出。
洛宵心中一紧,想也不想地挡住了他,喝道:阎禹!
你当真要拦我?
阎禹也有些不耐烦了,道:我暴露了杀他之心,已经不能留后患,他今日非死不可。你之前对他又不是没有忌惮利用之心,这时候又来装什么好师兄!
他只想一掌让舒令嘉彻底毙命,夺取他身上剩下的另外一半气运,而洛宵本能地拦在舒令嘉身前挡了几招,心中却也是情绪翻涌,颇为复杂。
魔族的成长期比较缓慢,所以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事实上,从他来到凌霄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什么从未经历过风雨的少年了。
争权夺势,私心杂欲,洛宵都曾见识过,也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只有这样才能够生活的更好,这是他从那些挫败中所得到的最好教训。
阎禹说的没错,他的目标是先成为整个气宗之主,再为心宗制造动乱,趁机统一心宗气宗两派,使他们能够成为自己麾下的势力。
但何子濯几次流露出想让舒令嘉继任的意思,令洛宵对这个师弟一直心存忌惮。
然而在整个门派当中,舒令嘉与他的关系最好,也对他最为信任,以舒令嘉的本事,如果利用得宜,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件非常好用的兵器。
防范、利用、欺骗、隐瞒只有这些手段才能达到想要的目的,但为什么,他这个时候要站出来,费力不讨好地挡在舒令嘉的面前?
亲兄弟他都已经无所谓了,而这也不过是一个师弟罢了,在乎他干什么?
洛宵一个恍惚,突然又不想打了,斗志一失,差点被阎禹给打中。
洛宵后退几步,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异常。
这么多年的不甘心和怨恨,连带着对于成功的渴望尽数涌上心头,仿佛在拉扯着他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说道:你努力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回不了头了,一定要大步地往前走,又怎能牵绊在这样的地方?舒令嘉死了,你面前就没有挡路的了,你不下手已经是仁至义尽,保护他做什么?疯了吗?!
洛宵一剑上挑,以自身魔气驾驭凌霄剑招,周围顿时光芒大作,剑鸣铮铮而响,让他稍微警醒的同时,亦将阎禹逼的暂做防守。
阎禹道:洛宵,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注定当不了好人了!你以为你现在拼命保他,谁会知道?弄清楚,是你跟我合作才会害了他!就算你今天把舒令嘉救走,说不定他半路上重伤死了,别人还要把你指做凶手!
他的每一个字都敲在洛宵心头:就像你当初为了魔族呕心沥血,不是也一样没有人看到你的付出而努力,而都觉得你野心勃勃地惦记着那个位置吗?这会想当个好师兄,也同样迟了!
洛宵呵斥道:你住口!
第92章 解意连环
阎禹与洛宵打斗之间, 舒令嘉握住威猛的剑柄,将自己撑起来了一点。
刚才洛宵已经给他止了血,他本来想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但稍稍一动, 伤处就是一阵剧痛, 不得已又半跪在了地上。
舒令嘉微微喘息着, 看向面前洛宵与阎禹的打斗, 借着这功夫将整件事的发生回想了一遍, 越想越是不对劲。
阎禹对于他身上的另一半气运势在必得,如今又彻底撕破了脸,就算是为了杜绝后患,他今天肯定也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杀了舒令嘉的。
但即便是偷袭成功, 舒令嘉也未必会当场毙命,洛宵或许会站出来阻止他这样做,又或者跟他争夺那份气运这些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阎禹不会想不到。
所以, 他既然将事情做到这个份上, 一定还会有后手, 他的后手是什么?
舒令嘉眯起眼睛, 发现阎禹同洛宵交手之间,似乎也没有完全竭尽全力, 反倒更像是在等待什么。
那么他的下一步棋, 一定会令人更加意料不到, 防不胜防。
这里是洛宵的宫殿,外面有禁制,魔族的守卫也很森严,绝对不会出现当年魔魇大举进攻之祸, 阎禹不可能带一大堆的人进来包围他们。
在场的只有他们三个人,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阎禹最擅长的就是操控情绪,挑动心魔,但前提也得是心中有怨才行。
这一招又能用在谁的身上?
舒令嘉的脑海中忽然萌生出一个极不靠谱,但又极为合理的猜测。
他忽然觉得通体发冷,慢慢低头,目光落在了自己的佩剑上。
外面的天光明明亮烈如许,从窗外照射进来,使得整个大殿当中浮动着一层暗金色的光彩,有一种独属于帝王家的,慵懒而华贵的美丽。
但在这种美丽的背后,却仿佛正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慢慢搅动出诡谲的黑色旋涡。
正在这个恍然顿悟、毛骨悚然的当口,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却是洛宵与阎禹双掌一对。
顿时,灵力和魔气发生碰撞,周围气浪翻涌,宛若排山倒海,地崩山摧。
只见一片刺目的光芒之中,洛宵口喷鲜血,退后数步。
同时,阎禹那边的魔息直逼而至,重重叠叠地将洛宵裹在了中间,竟然占了优势!
这是因为洛宵本就杂学魔族功法与仙门法术,这相斥的两类武学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如果驾驭得当,便能发挥出极其强大的威力,但也最忌心神不稳,一个控制不好,两股不同的力量反倒先会在他的气脉当中自行冲撞起来。
这时洛宵即想要保护舒令嘉,却又深深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损己利人无私奉献的蠢事,心中千头万绪,十分难以抉择,又怎能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他的战意本来就因为犹豫而不够强烈,一个疏忽,便吃了亏。
阎禹此刻的耐心也已经耗尽,一招得手之后,立即用魔气压制住洛宵,想要将他的神识彻底控制,同时头也不回地沉声喝道:还不动手,在等什么?
谁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冲什么人说的,但阎禹一语方出,尚无回应,忽觉利刃袭身!
他侧目之际,发现方才还半跪在地上的舒令嘉竟已然暴起,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快,瞬间欺到了他的身边。
舒令嘉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在酝酿力气,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此刻见情况危急,当下也顾不得方才那些呼之欲出的推测和真相,手中长剑以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阎禹突袭而至!
他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舒令嘉所用的是他记忆中在西天所学的剑法,未等阎禹抬手去接住这道剑光,一道白色的剑气便已然瞬化做万千璀璨,绵延不绝。
霎时间好似梵音唱响,金莲怒绽,漫天佛光度化魔气,其中锐意无匹的杀气,则随即破开漫天花雨而出,四下瞬时风雪弥漫,遮天蔽日!
这是舒令嘉酝酿已久的搏命一击,而他和洛宵这一次是否能从劫难当中挣脱,看的也是这一击了,虽然还是因为伤势而导致速度与力道有所减弱,但决绝之意无可匹敌。
阎禹身子略偏,紧急躲闪,竟然还是被舒令嘉一剑穿透了右肩。
阎禹也确实没有想到舒令嘉重伤之下竟然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实力,当真伤到了自己,他气怒之下冷笑一声,手掌翻覆,化运魔气,顿时反手击中了舒令嘉的伤处。
要按平时这一招是打不到他的,但舒令嘉的伤太重,一击之后便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时难以躲闪,顿时被打中了方才胸口受伤的位置。
他再受重创,身不由己地向后撞出,长剑也从阎禹的胳膊上血淋淋地拔了出来。
威猛发出莫名的嗡鸣声。
而阎禹一击得手,脸上尚未露出得意之色,却见舒令嘉将剑在地上一拄,往旁边吐了口血沫子,擦把嘴后抬头冲他一笑。
他的双唇和牙齿上还沾着艳红的血色,这样带着冷冽的笑容宛若雪地里开出的红芍药,竟给人一种有些惊心的美感,使得阎禹也稍稍顿住。
但紧接着,他便感到,舒令嘉方才那一剑上有股佛气,竟然正顺着伤口丝丝缕缕地渗入,腐蚀他的魔元。
原来后手在这里,阎禹脸色顿变。
对于阎禹的狠辣阴毒,洛宵自然要更加了解,他方才在与对方的较量当中一招失手,心里便是一沉,暗道声完了。
本来以为对方一定会趁机狠下杀手,这回非死即伤,洛宵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舒令嘉竟然会冲了上去。
他也只是一个踉跄的瞬息,刚重新站稳,便眼睁睁地看着阎禹那一掌又打在了舒令嘉的伤处,丝毫没留半点余地。
这下两道重伤叠加,能不能活可都不好说了。
他本来心思杂乱,可是在这个瞬间,脑海中竟然是一片空白,所有的心机和私念尽数化为乌有,满心只想着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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