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卖萌成为狐傲天/我靠卖萌夺回主角光环[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醉又何妨
何子濯摇了摇头,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无论是舒令嘉还是洛宵,身上都应该没有这么强盛的魔气。
但方才那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们两人坠下的时候却并未出现,偏偏震慑自己,仿佛专门在保护他们,截断自己的追击一般。
不知道这股神秘力量是怎么出现的,何子濯心中此刻也是充满了疑惑。
但因为方才的恶念入体之事,再加上许多情况未明,也让何子濯暂时打消了进一步深入探究根底的想法。
但下面既然能够积聚了那么多的恶念,便不像是有出口的样子,舒令嘉和洛宵只要没死,就得上来。
而且看那股魔气的回护之意,何子濯更加相信两人没事了。
何子濯吩咐手下的弟子道:抽调百人,设天尊荡魔大阵,把整个山谷的出口围起来,日夜轮班看守。另外
他把目光投向了地上的阎禹:最起码这次我们寻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算是没有收获。将他带过来。
当下便有两名弟子领命,走上前去弯下腰,就要把阎禹给架起来。
然而尚未等他们的手触及到对方的衣服,便觉得身前虚影一晃,忽然多出来了一个人。
这两人只觉一股无形压力直逼而来,退后两步定睛一看,只见面前突然出现的那名男子相貌温润俊美,穿一件墨绿色的锦袍,愈发显得眉目焕然生光,腰间佩剑,身姿高挑,衣袂飘然若飞。
他原本看着颇为年轻,但身上却莫名有一种身居高位者所独具的威仪,令人不敢造次。
尊驾何人?
这位尊驾自然是景非桐。
*
景非桐之前随着那道黑影直向西方而去,穿过层层浮云,只见一座座青山若隐若现,周围点点灵光如同流萤,在空气中起落飘浮。
景非桐心中觉出些微奇异之感,他印象中自己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心里就是隐隐觉得,前面应该有一座很高的灵山,就伫立在白云缭绕之间。
可是一路追去,这种以往应验过数次的直觉却失效了。
眼看那道黑影一头扎入了一簇旋涡状的云卷之间,景非桐随之御剑而入,当看到那团云后面的另外一片景象之后,他又猛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山颓地裂,遍地残砖破瓦,这里并没有什么灵山圣殿,只存一片废墟。
景非桐从地上捡起一片残瓦,看着上面的金莲祥云图样,陡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西天。
当年他和舒令嘉曾经修行过的西天灵山,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景非桐和舒令嘉各自失去了这一段的记忆,曾经的佛门圣地也就此销声匿迹。
而后当他逐渐想起了一些学艺的过往之后,也曾派人到处寻找这一处曾经的师门,却都如同桃花源一样毫无结果,没想到今天阴差阳错,竟然会来到了这里,更没想到眼前所见的,竟然是这样一片景象。
不过也或许并非巧合。
下方是魔族地动,魔气和恶念从地下向外散逸,上方是西天旧址云气翻涌,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二者之间是否存在着什么关系。
而且就算西天如今已经崩掣,当年的佛家清圣之气犹存,方才那道从地下跑出来的黑影若是什么邪物,又怎敢拼命向着这里逃窜?
魔族,西天这两个地方可怎么想也扯不上边啊。
景非桐越想越疑,踏过满地的废墟,向前走去。
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毁灭性的灾难,以建筑坍塌和地面下陷碎裂的程度,一般的打斗或者故意损毁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但地方虽然毁了,经过这么多年无人问津的荒置,此地又新生出许多草木繁花,残砖破瓦之上反倒生机勃勃,生命的倥偬在毁灭中重建,使人分不清应该怅惘还是喜悦。
景非桐不愿意踩踏这里的东西,灵力运转之间,足尖不踏微尘,整个人稍作凭空而行,一路打量着周围,又同自己梦中的那些场景暗暗对应。
如果仔细看去,其实有很多地方依旧可以看出一些熟悉的轮廓,特别是废墟中钻出来的软草鲜花,以及重新生出枝丫的枯树,都引人忆起旧日光阴,竟让他一时恍惚流连。
忽然,景非桐脚步一顿,弯下要去,只见几片残破的碎瓦底下透出了一重微弱的亮光。
他将那些碎片拨开,发现下面扔着一块檀香木刻成的符篆,因为有刻制者灵力的加持,难得这么多年,竟然还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景非桐把符篆捡起来,先看背面,见写了赠师兄三个字,正是舒令嘉的字迹。
即使是这样普通的一句话,在这种地方看到,却有种恍若隔世的虚幻之感,也使得他的心情不由激荡了一下。
景非桐手指微颤,攥了攥拳,才将符篆的另一面翻了过来。
还是三个篆体的大字,笔迹如出一辙,刻着变猪符。
景非桐:
好气又好笑的同时,他仿佛眼前有个少年笑着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刻刀,两指间夹着张符篆,得意洋洋地在他面前晃。
总算成了!师兄,把这个符研究出来,可是花费了我大力气!你不是很羡慕我变狐狸吗,我也帮你变一变怎么样?
景非桐还以为他干了什么正经事,低头一看,便不由失笑:为什么是猪?我也要当狐狸。
舒令嘉道:又挑剔,有什么要什么便是,恕不退货!你敢拿吗?
景非桐一边嫌弃地笑着摇头,一边却又伸手去接,可是他的指尖尚未来得及触碰到那张变猪符,远处便是一道磅礴无边的卍字金光轰然落下。
那枚符篆从舒令嘉的指间掉了下去,他微有错愕的面容迅速褪成了黑白颜色,转眼消散在了空气中。
景非桐不由得伸手去抓,却揽了满怀萧瑟清风。
一切的旧日笑语都消失不见,那一幕幕鲜活的过往仿佛在这个瞬间戛然而止,而后永远凝固在了奔流的时光里,再也没有了未来。
景非桐突然觉得头部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脑浆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一样,若非他性格坚毅,只怕当场就要疼的昏厥过去。
景非桐用力按住自己的额角,从前的一幕幕蜂拥而来,在脑海中闪现。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些相爱过的岁月,握不住的时光,被深深尘封的旧梦。
初识时的意气相争,相伴时的生死相许
分别之际的心如刀绞,怨痛难当。
就是从那一日起,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暗淡成了一方模糊的背景,世上所有的色彩褪作黑白,所有声音就此死寂,曾经那些喜不自胜的每个点滴时刻,也都变成了不敢揭开的疮疤。
什么都毁了,唯一铭刻在心,无视或忘的,只有失去的痛苦,永伴左右。
四下寂寂,仍是遍地残破,景非桐微一偏头,竟有一滴泪才能够眼眶中猝然落下,砸在了那个猪字上面。
凸起的泪滴将这个字放大,仿佛在嘲笑着他的蠢笨。
曾经,他的心里盛不下任何东西,无情无欲,无爱无怨,目光所望之处,唯有百代光阴,万里山河。
而因爱便生怨憎怖畏,两人这一段情,宛若一颗不知何时悄然落进心间的种子,在没有冒头发芽之前便已经深深扎根,而后慢慢长大,开出满树繁花,将整颗心填满。
可是再繁茂的花朵,终有凋零的一天。
那棵树,若是从心中生生拔除变会失血而死,可是斩不断情根,就只能看着那些花朵凋零枯萎,唯独在心间留下一处巨大的空洞。
他们明明有过那样亲密又幸福的时光,可是他竟然会尽数忘却,再重逢相见不相识。
如果能早一点想起来,早一点去寻找舒令嘉,或许就不会再出现后来那么多的波折与痛苦了。
第97章 折心系月
景非桐将符篆小心地收了起来, 半仰起头,深吸了两口气,遮掩下将满腹怅惋与心痛, 再缓缓睁开眼时, 他脸上如同戴了层面具一样, 恢复了以往那种近乎漠然的温和。
刚刚跑进这里的黑影还没有找到, 这么看来, 说不定跟他和舒令嘉也有什么渊源, 倒是不好下重手了。
景非桐沉吟片刻,忽然开口说道:景某昔日曾是西天弟子。
他声线温柔,声音也不高,但这句话却清清楚楚地传遍了此地的每个角落。
景非桐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又道:方才我见阁下行踪诡秘,便一路跟随,未料竟然回到了此地。你既不畏西天灵气, 必非妖邪,那么便是与这里有什么渊源了。既如此,何妨出来一见?
他将一番话说完,周围静悄悄的,景非桐也不着急催促, 看似耐心静立而待,实际上则已将神识笼罩了整座灵山,对方的一举一动, 立刻都在他的感知之下。
若是半柱香之内那道黑影没有自己出来,那他也就不会太客气了。
他用神识感应这每个角落,听见了风过树梢, 樱花簌簌掉落,水流铮淙,击打着岸边的石头,蝉鸣在寂寂的响着。
仿佛有人衣衫摩挲,翻身推了推他,朦胧道:师兄,你往那边去一去,大热天的,别挤着我。
心底又是一阵酸涩,景非桐忽然就不耐烦起来,恨不得转身就走,回去见舒令嘉。
好在那道黑影也算是识趣,就在此时,从一个倾倒的巨大铜钟下面钻了出来,缩头缩脑地看着景非桐。
这东西勉勉强强也有个人形,但全身上下除了眼白之外都是一片漆黑,也看不清楚什么面貌衣饰,简直就像是一具被烧焦了尸体。
他弓腰缩背,站在衣冠楚楚的景非桐面前,仿佛云泥之别,但景非桐开口的时候,又让人觉得,他仿佛和面对着与自己同等身份的人没什么两样。
景非桐道:这位朋友,请问昔日此处没有被毁的时候,你来过是吗?
对方好像还不大会说话,翻着眼睛从下往上看着景非桐,结结巴巴道:你你
景非桐看着他,只见那人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急的双手直晃,抬起来抓住了他的袍袖,将上面精致的花纹捏的皱成一团。
除了舒令嘉之外,还没人敢这样拉扯过他的衣服,景非桐这回却没有甩开,他眼看着那人的脸扭曲的皱成一团,而后,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呜呜声,大颗大颗的泪水便落了下来。
景非桐心中忽然冒出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他弯下腰去,紧盯着对方,问道:你是谁?
那人的手胡乱比划着,夹在喉咙中发出的无意义声音中,极其费劲地说出了三个字:大公子
这个称呼已经十分久远了,翻扯出一些微弱的记忆,景非桐猛然说道:小盼?
他问道:你是不是小盼?
那人浑身僵住,过了片刻,将头垂了下去,点了一下。
小盼就是当初伺候舒令嘉的随侍。
西天向来是清净之地,并不开宗立派,门下之人也寥寥无几,原本更是不收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的。
无奈硬是被塞来了两个,还都是关系户,来头一个比一个大,脾气一个比一个倔。
最后佛圣叹着气,亲自将景非桐和舒令嘉收在座下,他们两个也是佛圣唯二亲传的徒弟。
我靠卖萌成为狐傲天/我靠卖萌夺回主角光环[穿书] 分卷(108)
只不过佛圣醉心于修行禅理,生性寡言内敛,又时常闭关,除了教授武学,跟两名弟子的交流不多。
反倒是景非桐和舒令嘉一开始看对方都不怎么顺眼,后来因为实在无聊,互相挑衅了一阵,反倒熟络起来。
小盼一直叫舒令嘉少爷,对景非桐的称呼则是大公子,后来整个西天都毁了,景非桐和舒令嘉也各自受到重创,曾经那些人自然也无可幸免,他没想到竟然会遇上小盼。
景非桐不禁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说着,定了定神,掌中凝起白光,整个包裹住小盼的全身,以作探查。
这样一检查,他就发现,小盼目前的状态非常奇异。
他伦理说应该是个灵体,现在早已经死了,又因为常年受到魔气的侵袭,呈现出半魔化的状态,一开始才被舒令嘉和景非桐当成了邪灵。
但同时,小盼的身上却又还留存着一抹属于活人的生机,也正是这丝生机,帮助他的魂体在虚界无尽的魔气与恶念当中留存了下来,没有消散。
景非桐沉吟了一下,已经由此隐约猜到了一些当年发生的事情。
肯定是那场令他和舒令嘉双双失忆的意外导致了西天崩毁,而小盼则意外堕入了下方魔族地底的另一重界中,由于他还没有完全进入死亡状态,就被重重恶念和魔气迅速将魂体包裹在了其中,才会成就这般不死不活的状态。
如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地下重新发生了动荡,小盼才会有机会潜逃而出,重见天日,而他拼了命也要回西天看上一眼。
景非桐有些后悔没让舒令嘉过来了,这样也可以让两人见一见面。
但如今小盼已经是半魔化的状态,一旦重见天日,难以重新适应外界的环境,也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景非桐微微叹息,说道:你可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小盼冲他磕了个头,在地上写下了除魔气三个字。
景非桐道:一旦魔气消失,你被封住的生机,你的灵体也会立刻消散了。
小盼点了点头,他早已不留恋生命,不想带着这一身肮脏离开。
景非桐喟然道:好罢。
对于他来说,清除魔气也只是瞬息的功夫,当景非桐将掌下的白光敛起时,小盼身上那层漆黑彻底消失,灵体恢复成了印象中的模样,但已经是半透明状态,眼看着就要消散。
他对着景非桐行了个礼,说话也利落起来:大公子,多谢您。请您帮小人转告少爷,就说就说我这些年一直记挂着他,希望他好好保重。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若是少爷想不起我来了,那就不必说了,免得教他烦心。
景非桐温言道:他会想起你的。你放心罢,这话我记下了,下一世我会尽力助你投生到一个好人家。
小盼笑了笑,低声说:要是下辈子还能伺候少爷就好了。
这句话说完,他整个人已经化成了一连串的光点。
景非桐抬起手来,将这串光点拢在掌心中,手指在空气中划出几道带着金光的咒文,超度他轮回往生。
随即,他又设下一道结界将整个西天封存,使得外人无法轻易寻来,便转身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魔域,与舒令嘉汇合。
景非桐一路御剑,先以最快的速度感到了洛宵宫殿的外面,却不见舒令嘉踪影,反倒从中发现了血迹与打斗的痕迹。
他心中陡然一沉。
景非桐的记忆原本就刚刚恢复,眼前的场景顿时让他想到了数百年前发生在西天的那场近乎毁灭性的变乱,脸色顿时就变了。
景非桐一路循着血迹寻到了山口处,尚未到近前,便听闻一阵巨大的砂石崩裂之声,赶过去一看,没想到此地竟然如此热闹。
何子濯、阎禹他不想见的,一直在找的,竟然都出现在了这里。
景非桐愈发担心舒令嘉的安危,当即便落了下来,正好拦住了那两名要去将阎禹架到何子濯面前的凌霄弟子。
在场之人景非桐一个都看不进眼里去,听闻两名弟子喝问他的身份,景非桐也毫不理会,只向着躺在地上的阎禹看去。
这一看,他立时便发现阎禹翻上去的衣袖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反光。
景非桐心中一动,佩剑即出,将那截袖子斩断之后,顿时发现了一串与姜桡当初所带差相仿佛的珠子,虽然颜色和大小看起来略有不同,但材质却是十分像的。
当初姜桡抢夺舒令嘉的气运,靠的就是珠子里的魔魇指点,他死之后,珠子碎裂,舒令嘉另一半没来得及夺回去的气运连带着魔魇,则都被阎禹借着明绡的身份悄悄收回去了。
这件事一直是景非桐的心病,他为此也派出不少人到处寻找阎禹,如今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景非桐直觉便感到这串珠子上有玄机,当下连看都没看别人,直接用剑尖将它挑了下来,堂而皇之地收入袖中。
紧接着,他也看见了阎禹身上的封印,立刻认出,这封印正是舒令嘉的手笔。
是舒令嘉制住了阎禹吗?那他现在竟然不在场,就更奇怪了。
景非桐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沉,随即狂跳起来,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涌上。
他露面震开两人到现在,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自做自的,东西更是收的顺手,将周围所有的人都视若无物,傲慢之态溢于言表。
有没见过景非桐的大多都是面面相觑,心中暗道:这人到底谁啊?这么横?
但他们见竟连一个上前阻止或者开口呵斥他的人都没有,一时茫然无措,竟也没敢说话。
可正在这时,景非桐却抬起头来,径直冲着何子濯抬了抬下巴,冷冷问道:何掌门,舒令嘉呢?
他的声音中有着风雨欲来的危险。
何子濯方才之所以没有开口,就是在思考怎么将景非桐打发掉。
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师侄,要说害怕还不至于,但是景非桐的身份、地位以及修为,都足以让何子濯不愿意轻易招惹他。
他到现在也没摸清景非桐和舒令嘉到底是什么关系,景非桐又是否知道舒令嘉的真实身份,是不是有目的地的接近于他。
不管怎么说,何子濯这边集结了修真界当中的数个门派,不光人多,还代表着正道的某种立场和态度,景非桐这种狡猾又城府深的人,何子濯肯定不担心他在当下与他们正面冲突。
但记恨不记恨那可就说不好了。
若是因为舒令嘉的事无端跟这么一个人物结了仇,终归麻烦。
这时听他询问,何子濯便淡淡道:我要擒回本门逆徒洛宵,舒令嘉明明已经离开门派,却一意维护,方才便发生了一些冲突。现在他们已经走了,去向不明。
其实何子濯这话仔细想想倒也不算说谎,大部分还真就是事实,至于去向,山谷下面那样神秘,谁知道他们跳进去后会去哪?可不就是去向不明?
但是他会说出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谁都能听出来,明显是对景非桐有忌惮,周围的人脸色都不由有些奇异起来。
景非桐心中的不祥之感却越来越重,事情绝对不像何子濯说的那样简单,否则舒令嘉怎么可能都已经把阎禹给封印住了,却把他撇在这里不带走?
他面如寒霜,一股杀意油然而生。
心魔早从当年那一别之后就潜藏在了内心的深处,痛意刻骨铭心,魔障也从来未曾得到消解。
舒令嘉在的时候还能克制,而如今,那蠢蠢欲动的狰狞恶兽,却又欲挣脱束缚奔出来噬人了。
随着心境生变,一股逼人的剑气已经霜雪般蔓延开来,横扫四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只觉心惊胆战。
景非桐反倒笑了起来。
他柔声道:好,好,何掌门撇的倒是干净。那么你。
他的目光精准地盯住了站在何子濯身后的一名弟子。
这名弟子正是方才冲在最前面围杀舒令嘉和洛宵的人,也没少趁机给何子濯出主意,景非桐这么多年身居高位,眼光极为犀利,会点中他,自然不是凑巧,而是看穿了此人面上的惶恐惊疑之色。
那人听了他的话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向何子濯身后缩了一下,右手紧张地搓了搓手指。
景非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手道:过来。
如果说方才何子濯还不愿意跟他起冲突,那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自己门下的弟子躲在他的身后,若是还能被景非桐伤到,折损的就是何子濯的面子。
眼见景非桐过来二字出口,整个人便已经流光一般欺身至了近前,何子濯一拂袖,抬手凝气,一道剑气划出,拦在景非桐身前,凝声道: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切莫欺人太甚。
景非桐面色冷沉,却似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眼见剑气已至近前,根本不躲不闪,并指点向何子濯的喉咙。
这一招若是让他点实了必死无疑,何子濯一侧身避让,同时横掌劈向景非桐的手臂。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景非桐的手臂更不像普通人出招那般缩回作势,而是直接向下一沉,变指为掌,重重向他胸口拍去。
他的招式奇诡无比,转折交替间却流畅凌厉,招招令人出其不意,更颇有种不管不顾的意思,令何子濯心中暗惊,双掌交错一挡,隔住了景非桐这一掌。
但同时,他身边空门已露,只听惊叫声中,那名弟子的身体高高飞起几丈,又重重砸在了景非桐脚下的空地上。
何子濯后退几步,脸色十分难看,其他人则面露惊惧之色,愈发觉出景非桐这人不好招惹,他若是一意要寻舒令嘉,今日之事只怕不好善了。
景非桐连头都没低,反手剑出,已经点在了那名弟子的喉咙处,冷冷说道:舒令嘉的下落。
那名弟子不知所措,看了何子濯一眼,终究还是没敢说,嘶声道:公子饶命,我没害他啊!
剑光划过,景非桐已经割开了他的咽喉,此人当场气绝。
他们平日里斩杀鬼怪也就罢了,但同为修士,自相残杀向来都是大忌,更何况景非桐自己就是凌霄派的,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所杀的还是同门。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除何子濯之外,另外几名门派长辈也是既震惊又恼怒,站出来高声喝问道:景殿主,你竟敢当众做出如此狂悖凶残之事,放到哪里都占不到一个理字,难道疯了不成?!你想与整个修真界为敌吗?
他这样一说,在场有些人方才知道,原来此人就是碧落宫十位殿主之一的景非桐,怪不得一开始见了他没人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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