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做太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雨时江南
院子里的人是个青衣高帽的文士,听到这话马上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狗屁的死士,哪里有死士贪财,把劫来的货物出去卖钱的?”
那个黑衣人明显知道更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接头本就冒了极大的风险,商议妥了日后的事情安排,就打算分头离开。可没等他们两个动身,门外突然一声巨响传来,两人惊恐的看着硕大的门板轰然倒地。
随着倒塌的门板,还有无数个扑进院子里来的矫健身影,两人一看他们的衣着,异口同声惊恐的大叫:
“飞奴司!”
那个黑衣人还不死心,想要翻墙逃走,可刚一冒头,迎面就中了一记狠的,惨叫着从墙头跌了下来。
紧接着墙外如同雄鹰扑兔一样,飞进一个人来,那文士一看清人脸,一颗心直往下沉:
“东宫总管太监,王莽?”
王莽有些意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不认识的人,也不以为意,反倒是笑吟吟的问道:
“你认识我?这么说,你是京中来的?嘿嘿,这可真巧了!”
“好了,快点办正事!”
李恪在一队校尉的卫扈下,从门口走进来,直接打断了王莽调戏那个文士的游戏。
老太监不敢再啰嗦,马上一脚踢在那个黑衣人脸颊上:
“行了,别装死了,咱家刚才就打碎了你满嘴牙,怎么会把自杀机会的留给你?”
黑衣人猛然起身,直扑李恪,想要擒贼擒王。
可他还没走上一步,又像个树桩一样“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你中了我的三阴手,如今十二正经都被阴结,稍一用力,就会浑身刺痛,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不要再搞七搞八了。”
黑衣人自知已经陷入死地,反而豁出去了:
“嘿嘿,那又怎么样?我对主上的忠心天日可鉴,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李恪冷笑出声,带着一丝揶揄调侃道:
“怎么你们这些死士说起话来都是一个模子的?就在刚才还有人说过同样的话呢。”
“刚才?”
那个文士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的叫道:
“怎么可能……”
我真不想做太子 第110章 兄弟相残
“没什么不可能的!”
李恪一挥手,那些飞奴司的校尉熟门熟路的将那个黑衣人捆好,为首的审校尉阴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支毛笔。
黑衣人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嘴巴倒还是在硬撑:
“我对主上忠心耿耿……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审校尉根本不管黑衣人说什么,直接脱了他的鞋袜,拿着毛笔不停的撩拨着他的脚底板。
那黑衣人表忠心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而且那笑声连绵不断,此起彼伏,笑得更是满脸的鼻涕眼泪。
刚开始那文士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才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不对,因为那黑衣人一边笑,一边开始求饶起来:
“求求你,别撩了,哈哈……哈哈哈……求求你……哈哈哈……”
如果是一边哭一边求饶,文士也见过不少,并不感到奇怪。
可这一边笑一边求饶的情况,他别说见过了,就连听都没听过。
而且越到后面,黑衣人的笑声就越凄厉,笑声里更带着一股让人绝望的恐惧。
得益于自己曾经的专业,李恪知道人体对于疼痛的忍受能力,比对于搔痒的忍受能力强七倍以上。
个别神经末梢比较丰富的,对搔痒痒的抵抗力几近于零。
眼看着那个黑衣人已经崩溃了,笑不像笑哭不像哭,声音也凄惨的如同鬼哭狼嚎,李恪这才叫停:
“行了,让他交代吧。”
审校尉有些意犹未尽,可还是老老实实的停手,劈手一个耳光把精神都笑的有些恍惚的黑衣人打醒:
“老实交代,你来秦州是做什么的?”
黑衣人下意识的想顶嘴,可一看到审校尉手里的毛笔,眼底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这才颤声说道:
“我,我奉秦王殿下之命,来秦州联络各大世家,让他们联手封锁消息,想把太子殿下诓去陇西……”
“住口!”
文士又惊又恐,大声喝止。
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死士出身的黑衣人,竟然会毫无掩饰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往外倒。
不过他这一声喊,却让飞奴司的人把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
审校尉本就没玩够,这个时候也没见太子反对,阴笑着一挥手说道:
“这位大人物,应该比较重要,知道的事情应该更多才是。嘿嘿……”
文士吓了一个哆嗦,黑衣人的惨状就在眼前,他可不相信自己比这些死士还能抗。
不过他也有自身的依仗,马上大声呵斥:
“放肆,我是东海徐氏徐无尘,你敢动我一根寒毛?”
审校尉脸上的阴笑瞬间凝固,东海徐氏虽然只是五姓七家之末,可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飞奴司校尉敢招惹的。
徐无尘刚松了一口气,李恪的声音却恰到好处的传来:
“东海徐氏徐无尘,看来你是次辅徐无咎的族兄了。”
徐无尘还以为李恪怕了,傲然说道:
“那是我族兄!我在族中排行第……”
“行了!”
李恪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嗤笑着说道:
“我对你的排行不感兴趣,不过嘛,到时候我会还一个完完整整的徐无尘给次辅徐先生就是了。”
徐无尘满脸懵逼,不敢相信李恪明知道他是次辅的兄弟,还敢继续动他。
他以为李恪只是拿话哄骗他,可审校尉这些飞奴司里的人已经明白李恪的意思,这“笑刑”完全可以做到不伤一根毫毛,就算徐无尘事后跑回东海徐氏去哭诉,东海徐氏也找不到借口发难。
真要说起来,这徐无尘未免太过脓包了些,飞奴司的人才拿毛笔在他脚底板上搔了几下,这家伙就熬不住,什么都招了。
此人正是秦王李恢派出来主持大局的人,包括联络军中败类,伏击太子车队,诓骗太子入陇西,甚至还包括在陇西下毒,栽赃给西羌夷人。
只不过李恪得了霍继忠的警告,没有去成陇西,让李恢的后续计划破产而已了。
李恪静静的听着徐无尘的交代,脸色越来越难看,心底的怒气更是像火山一样直欲喷发。
不要说他根本就不想要这太子之位,就是他想要,也想不到自己的亲兄长会想要取他的性命。
王莽有些担心的看着李恪,适时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等到两下无人,只剩他们两人之时,王莽才轻声安慰道:
“殿下宅心仁厚,自然想不到这世界上的人心有多恶毒。唉,自古为了那个位置,兄弟相残,父子反目的,不胜枚举。殿下还是想开些吧。”
李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却慢慢变得清亮起来:
“王莽,以前孤让你们很失望吧?”
我真不想做太子 第111章 蜕变
因为出身的问题,原先的李恪在皇宫之中,基本上没享受到任何温情,可以说,李恪就是王莽一手带大的。
虽然李恪封为太子之后变化极大,王莽也只以为是李恪吓破了胆。
只是后来,李恪的变化越来越让人捉摸不定,有些事情诸如医术和北玄真人,李恪可以骗的过别人,根本瞒不过王莽。
也幸亏王莽忠心耿耿,没有别的太多联想,只认准了李恪这个人,下意识的相信李恪的鬼话。
他还真以为李恪真的有了什么奇遇,突然开窍了,否则李恪早就被揭穿了。
老太监心思单纯,有一说一:
“说不上失望,只是想着,老奴这条命早就交给了殿下,殿下去哪里,老奴就去哪里。”
他说的轻松,李恪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沉甸甸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身边已经不知不觉间,聚拢了很多了。
刚烈的美女郎中,呆萌的小包子,无路可走的杨文锦,受尽世间冷眼的汪文逸,还有那规模越来越大的麻子营……
今日李恪亲耳听到了自己的便宜八哥,为了对付自己,处心积虑,计划周密,真可谓是恨不得杀他而后快。
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缓和的可能,只要有机会,李恢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自己。
李恢自持高贵,更加厌恶自己卑贱的出身,即便自己肯将太子之位拱手相让,怕是到时候会死的更惨。
自己身死之后,能不能穿越回去还两说,届时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呢?
恐怕人人都不得好死吧?
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不知不觉间,完全没有退路了啊!
“我也不想这样的啊!我是真的不想当太子啊。”
李恪只觉发自心底的无尽疲惫,可是想想自己这段时间担惊受怕,受尽了世家大族们高高在上的嘴脸,他那隐藏在心底的倔强也爆发出来:
“是你们逼我的!”
“你们,不要后悔!”
李恪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从灵魂深处滋生:
“老子是穿越者,连满天神佛都庇佑的穿越者,老子就不信,还干不过你们这些冢中枯骨!”
王莽欣喜莫名,作为太子身边最熟悉的贴身人,他对李恪的变化最能直观感受,老太监差点眼泪都流出来了:
“天可怜见,殿下他终于悟了啊!”
李恪没好气的踹了老太监一脚,嫌弃的说道:
“行了,好端端的哭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想着怎么应对李恢的明刀暗箭吧!”
王莽眨巴眨巴老眼,两手一摊:
“老奴就会一身武功,其他的事情,殿下还是问杨太守和汪机宜他们为好。”
李恪也知道这一点,他也没打算向王莽问计。
两人骑上马回到平安客栈,李恪闻着满屋子的药味,突然灵机一动:
“王莽,咱们装病吧。”
……
“什么?那个贱种病倒了?哈哈哈,太好了!老天有眼啊!”
秦王府中,李恢的笑声犹如夜枭一样,猖狂而放肆。
吴先生心中有着无数的疑团,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殿下,这其中恐怕有诈……”
“行了行了!”
这段时间传来的全是坏消息,李恢好不容易开心了一会就被吴先生泼了一头冷水,马上不高兴的打断了吴先生的话,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孤有事外出,吴先生就不用跟着来了。”
李恢说完,不等吴先生回话就出了门,只留下一个忧心忡忡的吴先生在那里叹息不止。
……
崇政殿中,雍帝的声音带着刻骨的寒意:
“那个逆子真的病了?”
陈海平心底也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照着飞奴司的奏报说道:
“应该是真的,飞奴司的人检查过药渣,从中发现了柴胡,当归,白芍,白术,茯苓和生姜……”
“这是什么方子?”
“逍遥散,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主治疏肝解郁……”
“哈哈哈,好啊,真是好啊,果然是朕的好儿子!”
陈海平默不作声,心里却是想起前两日飞奴司送来的奏报,秦王竟然阴谋毒杀太子,却不料被太子堪破。
雍帝眼中寒意更盛,话语也变得冰寒刺骨: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秦王在哪里?”
陈海平低垂着头,门外却转进来一个看上去极不起眼的老太监:
“一个时辰前,秦王出了王府,去了西市的万花楼。”
雍帝一挥手,那个老太监又自动退下,脚步声轻的都听不见,仿佛他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过了一会,雍帝才缓缓出声:
“万安兄,当年的誓言,你还没忘吧?”
我真不想做太子 第112章 太子失宠
若是此时崇政殿中有第三个人的话,怕不是下巴都要掉地上去。
从来一副森冷暴虐形象的雍帝,居然会喊人“万安兄”,即便这个人是天下第五宗师陈海平,也还是会让人觉得无比惊奇。
两人似乎都沉浸在往事之中,良久无言,殿中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太监尖细的嗓音终于响起:
“如何能忘?陛下活命大恩,老奴永生永世,铭刻于心。”
“嘿嘿!当初朕不过是诚王府中最不受宠的孽庶,你也不过是受杖之后在家庙中等死的罪仆。”
雍帝的语气中满是讥讽:“如今你我却共居大内,执掌着大雍朝廷。人生际遇之奇,莫过于此。不过五姓七家,天下士族,怕是一直十分失望吧?”
“看来,陛下已经有决断了。”
陈海平的神色有些复杂,雍帝却似乎没看见一般,声音也已经变得一如既往的冷漠:
“不错!既然最近世家对太子的弹劾一日多过一日,朕满足他们一次又何妨?拟旨:太子浮浪轻佻,大失人望,即日起闭门思过。”
雍帝说完似乎犹嫌不足,冷笑着有加了一句:“另外再加一句,无旨不得回京!”
旨意还未出京都城西门,消息就已经散播开来。
京都城内外瞬间一片轰动。
世家阀门之中,人人弹冠相庆,为此大开宴席者不知凡几,京都城内的酒楼生意一夜爆火,到处都是通宵达旦,宴饮不休的士族贵介。
秦王府中更是连着放了一夜的烟花,秦王更是大开中门,遍邀京都城内六品以上官员,不管以往如何,都能进府豪饮,来者不拒。
不过也有人对此疑虑重重,次辅徐无咎遣人给秦王传消息,希望他能收敛一些,可惜秦王已经喝的大醉,不但没有听从外公的建议,还强行把传令使者都灌的一塌糊涂。
徐无咎气的在家中大骂,可也仅仅是如此,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过京都城里的变化还是极大的,从第二天开始,那些世家子弟弹劾太子的奏折明显少了一大半,倒是吹捧其他几个皇子的奏折多了起来。
甚至京都城内,也开始四处流传各位皇子殿下的好话。
这里在说秦王殿下亲仁爱民,隔壁就有人开始夸吴王殿下端重沉静,言必有中。
紧接着就有人说起燕王殿下勇武过人,长习射,发无不中,不愧是陛下的亲兄弟。
门外有人不甘示弱,拼命鼓吹起蜀王殿下好学问,善经学,从儒臣讲论不辍,是皇族诸王之中最为博学者。
……
与京师的喧嚣不同,李恪接到旨意的时候,因为防疫的封控,消息并没有散播出去,所以市面上仍然是一片安宁。
不过,李恪自己却被吓到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将来的命运,一如自己的那些便宜哥哥们:
下狱吞金的李旭,死于乱兵的李泰,惊惧而死的李奇……
李恪内心惶惶,甚至想悄悄的找来王莽,借着如今掌控秦州的机会逃亡西羌——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平安客栈如今已经成了李恪的驻地,消息也难免散播到下面去。
就连防疫营那些麻子脸们,也都开始变得惴惴不安起来,有人还打起了弃职潜逃的主意。
也亏得还有些人脑子清醒,劈头盖脸的把那些动摇了的傻瓜骂醒。
大家这才意识到:他们这些世人眼中的“天谴之人”,除了死抱着太子殿下的大腿,已经无路可去了。
那些各大世家送来的仆役更是人心大乱,到处都是惊慌失措,聚在一起议论不休的人群,做起事情来也没了以前的精气神,甚至连管教起来都没以前那么顺遂了。
李恪也知道这些人里面,必然有哪些世家安排的眼线,再加上消息迟早会扩散开来,索性也没有进行控制。
仅仅几个时辰之后,“太子失宠”的消息就送到了秦州各大世家家主的案头。
整个秦州的气氛都在这一天,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尽管各大世家表面上还保持着对太子殿下的尊敬,可是私底下的情形,却没人能够说得清楚。
而市面上的百姓则更是糊涂,他们只能隐约听说一些消息:
似乎太子失宠了;
似乎太子地位难保了;
似乎太子性命堪忧了;
似乎……
原本稳如泰山的秦州防疫局面,也紧跟着就出现了一些波动,陆陆续续的都有好些个混乱的消息送到李恪的案头来。
只不过李恪不为所动,像是不受影响一般在开宴请客,虽然客人只有一个。
我真不想做太子 第113章 不值?
仅仅一日之隔,李恪就能明显的感受到秦州这些世家对他的态度变化。
最明显的莫过于每日的拜访问安,虽然平时李恪对那些仪式感多过实际意义的敷衍很是反感,可如今世家家主们都纷纷托病不来,却让李恪恍然顿悟:
“原来看似无用的问安,也不是毫无意义的。”
难怪很多忠臣之前,会加上“孤忠”两字啊,李恪难免不胜感慨,举杯相邀:
“何卿,且满饮此杯!”
与其他世家不同,何希平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每天还是按部就班的来问安,似乎对“太子失宠”的消息丝毫不知一般。
何希平本还带着几分安慰,想着适时劝慰太子几句,却没想到太子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如此年纪能有如此静气,实属难得。
也因此,何希平对自己的选择更有信心,和太子君臣二人推杯换盏,酒酣耳热,好不快活。
这酒足饭饱,何希平不见太子开口,自己却有些按捺不住了,忍不住试探着问道:
“殿下,如今情势似乎有些不妙,这……”
李恪猜到他要说什么,笑着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毫不在意的笑道:
“何卿无须担心,且说说今日这酒有什么不一样。”
何希平闻言知音,马上就反应过来,惊喜的尝了一口酒盏里的美酒,细细品味一番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似乎,比不上以前那些酒,少了些味道?”
“不错,这酒刚酿造出来,的确不如以前那些酒醇厚。”
李恪颔首笑道:“而且这酒越陈,越发醇美甘厚,何卿日后自然知晓。”
何希平有些惊喜莫名,他还以为这么好的美酒,总要耗费些日子才能酿造成功,没想到太子这么快就拿出新品来了。
不过紧接着,他就有些紧张的问道:
“殿下难道是在秦州酿造的?这酒的秘方千万不可泄露,否则……”
他话未说尽,李恪已经了然的点头,这些世家什么德行,李恪早已经领教过了,若是秘方泄露了,怕不是马上就会厚颜无耻的大肆生产。
仅仅是争夺市场的话,李恪尚不甚在意,就怕这些世家为了暴利,肆无忌惮的扩大规模,增加产量,到时候耗费的粮食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大雍本就年年战事不休,再加上陇西秦州这些地方今年受疫情影响,粮食减产已经成了必然。
若是再加上这些世家在市场上兴风作浪,囤积居奇,他最担心的就是粮价被世家彻底掌握。
到了那个时候,百姓必然苦不堪言,这些无耻世家肯定会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李恪头上。
是以在一开始,李恪就在源头上将这些危险扼杀。
他并没有忘乎所以的急功近利,这酒也不过是出了区区五百斤而已。
以雍州的消耗来说,这点酒根本就不够用的,可越是这样,这酒就越发显得珍贵不是?
要是数量太多的话,也就不值钱了,又怎么对得起“北玄真人”的逼王称号呢?
作为雍州一地的总经销,何希平自然要代劳。
他对五百斤的产量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十分欢喜的谢过李恪,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吩咐何家的奴仆将酒运回家去。
不过何希平自己倒是留了下来,试探着问道:
“殿下,如今各家都闭门自守,这经销权还算不算数?”
李恪一想到之前这些世家,为了争夺经销权的时候,人人拍胸口的保证,争做李恪的忠臣,为此几乎要饱拳相向了。
如今不过是一些不确定的风吹草动,这些忠臣孝子们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心里真是觉得无比的讽刺。
想来何希平也是担心这一点,生怕李恪对此怀恨在心,所以才有此一问。
不过李恪又不是热血上头的小年轻,心里早有准备。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淡淡的笑道:
“当年卫鞅徙木立信,所谓何事?”
何希平松了一口气,心底更是欣慰无比,心悦诚服的赞道:
“殿下以诚待人,将来必是一代明君。”
李恪笑笑没有接话。
虽然那些世家有出尔反尔之嫌,可目前也并未有进一步的表态。
再加上陇西那边防疫所需物资缺口甚大,世家们交上来的钱粮李恪都已经用了一部分,他自然不会蠢到自己去给自己弄一个“言而无信”帽子扣自己脑袋上。
不仅如此,李恪还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不以为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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