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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餐(骨科 乱炖 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吞月
这种不可改变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提,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时间,果真过去了很久。
即使简单浏览了信息,也知道忧忧的盛名也经久不衰。大众对这位神秘的长生者有无限的好奇,每十年都有新鲜和陈旧的说辞涌上前排。
忧忧从未回应过。
最讽刺的是,这位一看就坐稳暗黑交椅的尊主,业务十分广泛,甚至还包括慈善。
虽然记忆模糊,他却因这种荒诞的反差笑了出来。
那天小舒犯懒,想半躺着看后山景致。忧忧为了这个最佳观景地点,劈开了一排古董书架,移来少年中意的软皮沙发。
“……”少年怀着一丝心痛躺下,片刻后就被舒适度所腐化,再无一丝愧疚。这位主人对他的喜好了解得一清二楚,太擅长讨好他。
下午匆匆过去,眼看太阳即将落山,外出归来的美青年走来,听到少年低低地笑了。
“哈哈……”少年不知看了什么,笑得转了半圈。他整个人裹在厚实的毯子里,只露出一颗头,仿佛某种探头探脑的地穴生物。
“什么事,这么开心。”穿着长靴的忧忧走过来坐下,顺手将少年捞到自己膝上。
“我刚看到这条新闻。”小舒吝啬地伸出一只手指,看着前一任将世界颠来倒去的boss。“原来忧哥哥你上个月去慈善晚会了……哈哈哈,哥哥你竟然做慈善,我是真的没想到,那些人能活着回来吗……你不会告诉我,其实你还是摇滚乐队主唱吧。”
美青年莞尔。倒不是因为这件事惹动他发笑,他只是单纯地心情好。
“这有什么,世界就是这样,人们哪怕活在囚牢里,也想看光明的幻象,才不管这幻象是否能拯救自己。再说……若像我这样活着,是善是恶,早就不怎么紧要了。”
小舒眨了眨眼。
眼前俊美神秀的青年,常常让人忘了他早就是一位老者。
浏览过了外闻,少年才真正意识到时间给了他一切,也夺走他的一切。财富,权势和美貌都已登峰造极,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爱他甚至恨他的,朋友与敌人,统统都随着时间而去。剩下的,只有这些朦胧暧昧的谈资。
曾经的忧忧擅于玩弄权术人心,颠倒黑白,摧毁希望。可是当他活得足够长久,就会意识到,生即是杀,爱即是恨。无需他出手,时间自会颠倒一切,堕落一切,再重新振作。如此反复。
这么多年,人类连犯错没有新意。
于是他连毁灭都失去了兴趣,遣散了所有的人类下属,独自居住在这片广袤的庄园里。
对于一个惯于兴风作浪的魔鬼,这是加倍的、销魂蚀骨的孤独。
“但是我回来了。”少年眼中映着暖色的火光,他从绒毯中出手,贴住上方男人雕刻般的脸颊。“虽然有些迟,但我还是回来了。你不再是一个人。”
“是啊。”男人迭住少年纤细的手腕,喃喃道。“你回来了,我不会是一个人……”
男人翻转他的手掌,沿着手心的纹路上烙下令人战栗的吻。
古董唱片轻缓地播放,炉火烘烤出惬意的松香,安详地盘旋。
吻一直下落,落到更加青涩也更贴近心脏的位置。上一次欢好的痕迹尚未褪去,就迭上新的,酥麻的刺痛。
少年发出细切而酸楚的呻吟。
*
和忧忧相比,小舒的信息就少得多。倒不是说他默默无名,曾有一段时间,他非常非常出名。
作为一位百年难遇的不世天才。
可过后,似乎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下,关于他生平的记叙,尤其是照片和语言,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再看某人书房挂满的肖像,这“神秘力量”的身份昭然若揭。小舒心里有点不平。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忧忧面对他的抗议,一脸正色毫无羞愧。“你不知道,当时你有不少狂热粉丝,多烦人。没暗杀他们已经是看你面子。”
少年:???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啊哥哥?这样说出来不要紧吗?
“反正现在人都死光了,说出来也没关系。”赢家搂着他,以云淡风轻的口吻说道。
……如果一切只是这样,该多好。
“我们小舒最聪明了”,这是忧忧最长说的一句话。
可有时,少年恨自己过分聪明。他甚至会羡慕那些无知无觉的低级ai,甚至包括聋哑呆傻的清扫工。
没有心思,自然也不会有忧思。
当然,大雪天他烘着暖炉,看见那些家伙迈动小短腿,跟在高大管家后面连滚带爬,就是另一番心情了。
不要多想。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光。他必须这不断地告诫自己。
忧忧情绪并不稳定。他从未隐瞒过这一点。但是直到他们彻底亲近之后,少年才意识到为何之前,忧哥哥会对他采取如此怀柔的接近策略。
长生不仅侵蚀他的灵魂,也影响了他的体质和情绪。嗜血,喜怒无常,甚至见幻,都是常见的副作用。一旦发作便六亲不认,无法控制。每个月总有几天会彻底消失,而且现在“消失”的时段也越来越长。
小舒并不喜欢他曾经长住的主堡。幽暗,却积淀了陌生的岁月。那一排排的空房间,总有种戏堂子的虚构感。虽然富足浮华,却任人摆布。他宁可面对那男人的黑暗,也不想看粉饰的虚假生活。
可忧忧并不时常留宿,改造后的特异体质已经不太需要睡眠,黑夜正是他清醒的时刻。即使他们已经如胶似漆,清理后忧忧也放下他一人入睡。
少年不想独自面对那么空旷的房间,出言挽留他。他当然应允。于是小憩的时候,少年听过他说梦话。
那时风雨交加,少年睡眠浅,霎时被惊醒。
“……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枕边人脸色苍白,冷汗涔涔,额角青筋凸出。“……小舒,这样做……太残忍了……”
少年讲过他疯癫暴怒,嗔笑杀伐,却从未如此地怨怼痛苦。
“忧哥哥?”他起身,轻轻推着。“……我在这……没事的,我在……”
梦魇中的长发青年丝毫不为之所动。
“你明知……我做不到……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们不是……不是约好了……”
“忧哥哥!”少年慌忙点亮琉璃灯。“那只是梦,你快醒醒!”
青年若有所动,下一个瞬间却直接翻身,长臂一转掐住了少年细弱的脖颈。
“你只是骗我……对不对?”青年半睁开眼,瞳色却一片血红。“我最了解你,你也最了解我……这些都不是真的……都是陷阱……那不如……就这样……”
“咳咳……”少年的体能完全不是对手,被掐得翻出白眼。可他松懈了太久,过去防身的东西都不在身边。缺氧更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或许这样也好。他合眼。这样就不必计较平顺生活中那些隐藏的细小疑点……
明明外界记录中的小舒已经是青年年纪,为何他却是少年模样?
好,就算是因为重新塑造的身体。为何那梦境中的自己在冰冷地恳求,“永远不要将我唤醒”?
究竟是谁背叛了谁?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颈间的禁锢突然消失了。
少年发出一连串的咳嗽。
而那俊美的长发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血红的眼眸里竟无任何情绪,只有彻骨的冷漠,仿佛少年并不是一件活物。
少年感觉喉咙灼烧一样地痛。他试图拽住青年的衣角。平日里他咳嗽一声都会被嘘寒问暖。此时面对他的痛苦挣扎,竟然丝毫不为之所动。
青年披衣起身,对少年抛下一句,“抱歉。医生马上会到。”
简短,礼貌,生疏,然后毫无解释地离开了。
倘若那就是结束……或许也好。
细小的泪珠从少年眼角滚下。
*
那几日,他们仿佛都有意避开对方。
少年颈间留下了淡红的指痕。而那人竟连探望都不肯。
智能ai们也在窃窃私语。在这个世代,高级智能ai几乎与人无异。为了更好地照料人类,更预设了个性和情绪。虽然吃穿用度并无克扣,他们看他的眼神也不再掩藏,有一些约定俗成的了然。
“少爷。”高大挺拔的管家ai倒是一如既往。“用餐的时间到了。”
少年不太情愿地下床。忧忧行踪不定,不常参与他的起居。这庄园的一切生活都奢华得不真实,唯独他的食物苦涩怪异,弥漫着一股铁锈气。
“您刚刚苏醒,这是为您特殊调配的营养剂。”
少年没有什么兴致,甚至窗外忙碌的佣工都变得有趣了。
那个瘦小的清理工顺从一切。愚钝令他不能明白人与人的差异,他能够接受一切辛苦。当然,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少年从未见过这样低效的佣工。似乎因为营养不良,它的个头也比其他低级佣工矮一头,做事也永远比人慢半拍。
但它太愚钝了,愚钝到感觉不出外界的青白眼,永远活在他慢半拍的世界里。
永远不曾懂得,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喂,你……”他喊住在花坛浇水的小工。
小工受惊手一抖,倒出去大半壶水,仍浑然不觉。壶中水很快空了,他却以同样的姿势敬业地浇着。
标准的姿态,虚掷无用的耐心。
“罢了。”少年只是一时寂寞,却不想见那些似人的ai。或许驯服宠物就是这样,娇生惯养,再忽冷忽热,若是过了兴头,谁知流落何方。
少年掩面。
也不全是这样。是他变得贪婪了。是他以为自己足够接受那个人绝无仅有的挚爱,宁可忽略那些……
哗啦啦——
水柱对着他兜头洒下。
少年站在草坪久久未动,竟被小工接了皮管,当作植物浇灌。这下大半身都湿透了。少年只得甩脱情绪,站起来。
这一站起来不要紧,以为他是一盆“植物”的小工再次受惊,丢了水管,举着双手逃跑了。
“……”
花园广阔,被淋湿的少年打了个喷嚏。这天大地大,他竟一时不知该向何处去,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同样遭殃的还有手腕上的手环,有轻微的短路。
变故就是这样发生的。
突然一个人影几下起落,从建筑的阴影跳出,落到他面前。
“嘿!”那是一个高挑敏捷的女孩,一身劲装,黑发利落地扎在脑后,露出秀丽的眉眼。研究员外的活人绝不是这庄园的常客。“……你是人类,怎么会在这个魔窟?”
她看起来清秀沉静,开口直奔主题。
少年下意识退了一步,“你,你是谁?”
“说来话长,此处不宜久留。”黑发少女的担忧不似作伪。
“我……我在这里挺好的。”他恍惚道。
“好?怎么可能。”女孩皱眉。“你知不知道,这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哦,是被骗过来的吧?别怕,我可以带你出去。”
她向他伸出手。
“只要……不迷路的话。”她老实承认。
少年怔怔地看着伸来的手掌。和他忧哥哥完全不同的、因为锻炼而骨节有些粗,也因此充满生活的气息。
……在日后急转而下的变故里,他也想过,要是那时候握住了阿陆的手,就此离开,一切会不会截然不同。
但是晚了。他心里知道。他的身心已然是那个人的俘虏。
早就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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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少年木然不动,女孩心急,也不愿浪费唇舌,便上前拽他的手臂,拖着他跑动了几步。
虽然耽搁了几分钟,手环依然开始发挥功用,发出刺耳的警报。
与此同时,庄园的另一侧响起了枪声和入侵护卫的系统信号。
“真巧,是教团的人。”这女孩皱眉,虽然行事直接不拘小节,判断却很准确。“不过好机会,他们一定顾不上这边——”
然而事与愿违。
少年这边的警报,不幸地招来了更多的ai和庄园的主人。
一声凌厉的枪响爆开,一股青烟顿时在他们面前升起。
或许是因为他们靠得过近,这一枪并不致命,只是威慑。而那女孩身手实在了得,在早地上一个翻滚,就躲在一块岩石后。
“愣着做什么!”少女喊道。“快趴下!”
少年看到对面,竟然有些恍如隔世,一时失去了言语反应。
煞气浓重的长发青年,提着他的黑色蛇头手杖从众人中出现。精美漆黑的手杖尖端还冒着青烟,显然不止是贵重的装饰,更是一件优美的武器。
“看到了吧!”女孩临危不惧,还不忘对少年喊。“就是他,他就是这里的魔鬼!你别被他骗了,这个魔鬼……这个魔鬼会吃人的!!”
少年一凛,这才回过神,对上青年阴翳的视线。是这几日头一回。
“哦,是啊。”魔鬼见他无恙,也不觉放松下来,不以为然地挑眉。“我的确……会吃人。”
少年脸色泛起微红。
???女孩左右看看,感觉局势不对。
“到这里来,小舒!”美青年对他张开怀抱。“你有没有受伤?别管那些外人。”
竟还有内疚和自责的样子。
少年心头一下软化,再也看不见其他。是啊。到底无法真心恨他。而且自己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少年先是走,然后步伐加快变成了跑,磕磕绊绊地扑入青年怀里。午日的草坪,被人轻快的脚步踏出一阵清列草香。
“抱歉。”青年立刻收紧双臂,紧紧拥住少年的后背。“我……我失去了太久,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没关系。”少年在漆黑的怀中合眼,仿佛这样就可以少见证一些。“我不害怕。你可是我的忧哥哥啊。”
青年得到宽宥,也不再收敛气势。对那女孩举起手杖。
面对如此险境和强敌,黑发女孩面色凝重,但仍然冷静地调整了姿势。
“系统渊,你在做什么!”庄园的主人厉声喝道。“竟然让这外人深入防御内地!还不立刻射杀。”
随着他的号令,早地上突然凭空亮起一个少年的投影。这是更高级的超a级全局虚拟ai系统。
少年只隐约看到ai投影的背影,在半空闪烁。
【抱歉,无法执行这个指令。】
在这个ai高度拟人的时代,ai少年·系统渊带着如今少有的机械和刻板。【该目标身上,有第一代系统的直系烙印。如果没有检测到威胁动机,本系统无法对她进行攻击。】
青年咒骂了一声碍事,就要举枪,
“忧哥哥,我没事。”少年伸手按住他。“她、她没有恶意……作为我们和好的契机,这一次,放过她吧。”
青年垂眸,看了他一眼。
少年的心跳得很快。这主人在用冷漠试探他的底线,他又何尝不是呢?
就在这煎熬的瞬间,一个失控的干草推车不知怎么,从高坡上骨碌碌滑落下来。
那女孩眼明手快,立刻翻身而入,坐着小推车顺势向下坡快速滑去。同时还不忘向少年招手。
“谢谢你!”女孩面上落满阳光。“下次,我一定救你出去!”
ai随之传回报告:“主人,她去了钟楼的方向,是否继续追?”
青年眼神一跳,似乎瞥了少年一眼,似乎有所忌惮。
“钟楼么……先不必了。”
在场众ai不仅咋舌。能逃过一劫,这丫头狗屎运还真不错……
可是凭空怎么会有失控的推车出现呢?少年偷偷向上坡望去。
果不其然,坡上不远处是那个呆傻小工,正拿着干草叉,往已经“不存在”的推车上歪歪扭扭叉草,完全没有注意到推车早就一去几里。
少年有些无言。如今这些低智能ai做出什么,他都不会奇怪了。
这滑稽的变故,也搅乱了忧忧追击的兴致。何况根据少年的观察,不知为何忧忧听说了那女孩的身份后,杀意本就减弱许多。
此时另一队ai赶来汇报。
“主人,入侵者已经抓住了,”庄园内也有一派武装力量。“是教团的激进派。”
“带进地牢,我亲自提审。”
“是。”
*
这次有惊无险,事后他们依旧默契。只不过这次的默契,是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就像忧忧夸赞的,“小舒”是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孩子。
少年不追问,青年不解释。他们仍旧维持着亲密的关系。甚至肉体上比之前更加亲密、激烈。
在和暖午后的草地上,电闪雷鸣的夜晚,甚至阳光斜射的走廊,随时随地,少年被粗暴地剥除衣物,被急切地占有。那美丽的魔鬼仿佛必须用身体深处的炙热和痛楚印证他的存在一般,一次次在他想象不到的深处打下烙印。而少年也习惯了引诱和享受,不再顾忌那些来回走动的ai,发出媚人的呻吟和尖叫。毕竟,这是他能从那主人身上得到的,最真实的事物。
他们都旁若无人地渴求彼此,安慰彼此,然后急切地掠夺着并不存在与对方身上的幻影。
那夭折落空的爱,和真正的,爱的幻影。
少年只能投降。不论多么相似,毫无疑问他只是一个替代者。
在现代科技下,改编人的记忆已经不是难事,更别说在这片世外之地上,君王一般忧忧百无禁忌。只不过,从那梦魇的痛苦和百年孤寂就可以得知,魔鬼也有无法完成的,真正的夙愿。
每一次少年拥抱的,都是一个空洞的驱壳。那里的真心早已遭到驱逐。
那就由他来代替他无法醒来的梦。
少年不是侥幸,他已经坦然。
在轻纱撩动的窗台,他抬高双腿,更加热烈地缠住青年的身体,也在那无瑕健美的身体上留下记号。
忧忧很享受他的主动,并且越是这样,越不坏好意地放慢速度,只在入口打磨。酥麻的浪潮拂过脚底,时轻时重,却不深入,引得他一阵阵哀求。
很快有滴答的水声落下。他们的交合处已经变得泥泞不堪。
“快……快一点……”
“哦?”忧忧的声音也沙哑撩人,显然他也在忍耐。“……说出来,你要什么……”
“哥……我、我要你……进来!”生理性的泪水涌出。少年更加卖力地扭动柔软的腰肢。他没有那般绝色容貌,却能很好地配合对方的节奏。那或许是因为他们流动着同一种血,同一种禁忌的罪孽。
灼热的坚硬立刻冲破了克制。剧烈的快感引得少年的腿筋打颤,只能如浮木一般抱紧对方,迎合那疯狂的律动。
“舒……你真是……越来越棒了。”青年显然也被取悦了,逐渐话不成句。
溢出的爱液在大理石窗台上蜿蜒,逐渐如烛泪一般滴落在地。可他们谁也没有在意。
“更…啊……更…深一点……”少年再也不顾羞耻地渴求着,同时紧紧扣住对方的后背,感受那坚实的肌肉舒张收紧的节奏。
如果不能更爱,不如更痛。
少年尖声呻吟了起来,恨不得让对方溺毙在自己狭窄温热的体内。他已经不会再流泪。倒不是因为坚强。而是一切清晰明了,再流泪只是一种矫情。
夕阳散射的红光落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虚幻的暖红。
青年喜爱吻他闭合的眼睫。
“小舒……”青年动情时,会咬破他的脖颈,啜饮血液。或许他是一个真正的吸血鬼,能从血液中品读出对方的心情和部分记忆。“告诉我……你……爱我吗?”
风吹过空旷的回廊,发出连环回响。
是啊,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噬人的魔鬼。他已经尸骨无存,何况心与血?
少年挺腰迎向他,用柔嫩的内在碾磨起那凶猛又残忍的欲望。
“当然……”他予以肯定的回答。“我当然……爱……啊……”
青年抽送的动作轻微地一滞。就仿佛灵魂偶尔脱离了身体。
少年知道,这是他的“表现”与“期待”有所误差的征兆。一时间,对于忧忧和真正的“小舒”,他竟然感到一丝困惑和怜悯。
他可以毫不顾忌地给予肯定地回答,他爱。
而他们却不能。
少年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吻落对方想要睁开的眼眸。
“忧哥哥啊,你难道不曾照过镜子?你难道,不知道多少人为了得到你的一次垂怜,一个微笑,即使当场死去也心甘情愿?在这个世上,不对你动心的人简直不可能存在。那么……我又怎么会不爱你呢?”
夕阳落下了。暮星在澄净的天际升起。
一片放纵的狼藉后,少年剖白着自己最柔软,也最绝望的心境。
“是吗……”长发青年仿佛也放弃了抵抗和追溯,梦呓似的自语。“只要是这世上的人,都会想得到我的爱吗……”
少年只觉心中爱极也恨极。
书房到处挂着那个人的肖像,仿佛一千双沉默的眼睛,看着他们没日没夜地交合,亲不自禁地发出兽的喘息。
肖像上的人面目清晰可见,却总给人一种看不真切隐秘飘忽。不论看着什么,都带有一种知晓一切的,隐秘的距离。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怎样地活着,又怎样死去;甚至连这魔鬼的真心,都敢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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