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林柏兴奋地搓了搓手,“好!阿娘,璇儿,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林柏欢喜的走了,院中只剩下的林璇与王氏,林璇担忧道,“阿娘,我总觉得林墨与从前大不一样了,若是她知道咱们用了她的计策,她会不会报复咱们?”
王氏眯了眯眼,阴鸷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住,“那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命报复!”
林璇一惊一喜,“阿娘的意思是?”
王氏淡淡一笑,“听闻慈恩寺的后山有野狼出没,最近还出现了好些难民流寇,若是有人随意踏足……”
林璇开心地嘴角上扬,“阿娘英明!”
是夜,林墨对着厢房里那微弱的烛光发着呆,羽香给她铺好了床,过来问道,“娘子有心事?”
林墨双手支着下巴,点了点头,“我在想那些灾民,方才午饭时,我瞧见三娘她们偷偷吃了好些鱼肉大餐,吃不掉的就直接丢进了后山,羽香,你说,若是人人都这般铺张浪费,是不是……”
“娘子莫要多想了,灾民是该陛下管的,娘子目下要管的是明日的祈福仪式,莫要睡晚迟到了。”
林墨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天色,也只好作罢,她起身正要去往床榻,突然窗外一阵风袭来,一下灭了厢房里的烛火。
一个黑影随即钻了进来,啪的一声将羽香敲晕了过去,下一刻林墨被腾空扛起,她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便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一切来得实在突然,林墨的脑袋几乎嗡嗡作响,直到她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竟被一个人扛着进入了后山。
“莫出声!”萧青烟止住她的惊叫声,“罗叔就在附近,他若发现异样自会来救,如今你只要心平气和,尽量与此人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林墨迅速在脑中搜寻拖延时间的法子,可最终却什么法子都没有,泪水又落了下来。
她哭道,“阿因,我真没用!”
萧青烟轻叹一声,这种事林墨虽不是头一回遇到,但每回都是她来解决,林墨自是没有什么经验,于是她道,“让我来吧。”
林墨暗自点头,躲了起来。
而正当萧青烟出来时,那人也停了下来,他将萧青烟一把丢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林四娘子,你可莫要怪我,我也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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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啊,你是不是忘记了?上回妄图要雇狼当杀手的萧子安,已经被狼搞死了?
有些杀手,不是你想雇,想雇就能雇的啊~
燕回春(重生) 赏金猎人
那人以为林墨至少会哭着问他是谁,亦或者为何要将她掳来,亦或者这里是什么地方,然而林墨自被他丢下来后,只是微微抬眸看着他,似是并不想知道那些事。
林墨的古怪叫那人十分诧异,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林墨自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丝毫没有恐惧之意,黑暗之中,她的眼神犀利的很,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吃掉一般。
她这个样子,让那人浑身一颤,他感到毛骨悚然。
月光洒进林子,将林墨的一身白衣衬得愈发的古怪,就好像……
好像她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
即便是男人见识过很多场面,依旧被林墨的状态吓得后退了半步,他不得不抽出腰间的软剑,指着眼前这个深闺贵女。
见他这般,萧青烟噗嗤一声笑了,“原来是赏金猎人。”
“没错。”那人也不再掩藏自己身份,“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拿人钱财□□,林四娘子,得罪了。”
“什么时候赏金猎人也干为人不齿的杀手行当?”萧青烟道。
他闭上了嘴,他欠王家一条命,这个恩情是必须要还的,所以得到王氏的指令,就算他再不愿意,也要完成。
他手上的剑仿佛啐了寒冰,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显得有些寒冷,萧青烟本想再将时间拖一拖,没想到那人已经准备起势,杀气扑面而来。
如箭在弦上,一阵风吹过,那人手中的软剑仿佛长了一双眼睛突然动了起来,林墨这具身子没有学过什么武艺,更是没有什么基础,萧青烟只能暗自咬牙四处躲闪。
好在她还记得一些不需要任何基础的步法,几个转身之后,终于逮到了机会逃脱。
可是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又岂能躲得过经验丰富的赏金猎人的攻势?
所以才没过几招,萧青烟的脖子上就已经挂了彩,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她咬牙还想要躲,那人却道,“林四娘,某很佩服你的胆量和智谋,只可惜,今日你必须死在这林子里,得罪了。”
萧青烟眸光透亮,却丝毫不慌,“你以为我这般肆无忌惮只是因为我有胆量?死谁不怕呢,但我若死了,你的死期便也不远了。”
那人眯了眯眼,“林娘子此言何意?”
“没猜错的话,是王氏派你来杀我的吧?”萧青烟冷哼一声,“王氏出身琅琊王氏旁支,她的外祖父曾做过一段时间的赏金猎人。”
“这虽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辛,但我知道!我的侍婢也知道!我整个菡萏院的奴婢都知道。”她微微一笑,“你看看你身上,可少了什么东西?”
那人在腰间摸了摸,脸色突然一变,“拿来。”
萧青烟有恃无恐,“很是不巧,方才顺到之后不小心丢掉了。”
方才她用了特殊步法近了他的身,顺手摸走了他腰间的那块赏金猎人令。
那人这才收回剑,道,“林娘子果然与一般娘子不同,只是那块赏金猎人令上的名字却并不是我,林娘子失算了。”
他耸了耸肩,“既然林娘子不想死在我的剑下,那我便不动手了,祝林娘子死得痛快!”
说着他双脚微微点地,身形一闪,霎时间消失了。
偌大的林子,只剩下她一人。她这才反应过来那人所说的“死得痛快”到底是何意。
这是一片鲜有人至的林子,听闻林子里有野狼出没,近日还有流寇潜入,她若再在林子里久留,无论是遇到狼还是流寇,她的死状必定凄惨,还不如那人给一剑来得痛快。
也不知罗叔何时才能寻到她!
她暗自咬牙,脖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趁着月色一步一步往回走。
那人轻功不错,将她从厢房掳出来大约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所以她所处的位置应该离慈恩寺不算太远。
可她刚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是混乱,萧青烟暗中拿下头上的簪子,握在手中。
若非就寝,她也不会将她的那把匕首拿开,否则方才那个赏金猎人早就死在了她的手下。
不过几息,她面前便围了一群人,一股腐臭味顺风扑面而来,她拧了拧眉。
“小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有人开口,言语轻挑道。
萧青烟直直立于林中,趁着夜色暗中观察着来者的一举一动,他们总共有九个人,将她围成了一圈,身形消瘦捉襟见肘,看来确系流寇。
有人缓缓靠近,“这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地住,若是死了那就可惜了。”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有一个胆子大的,近前几步要直接摸她的脸,萧青烟一个闪身避过了,“你们可知我是谁?”
“知道,不就是从慈恩寺里跑出来与情郎私奔的一个小妾室嘛。”
“小娘子,你那小情郎不会来了,不如你跟了我们吧。”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人还要摸,萧青烟将簪子狠狠插进了那人的手心,一阵惨叫过后,那人手心鲜血直流。
哄堂大笑戛然而止,有人怒道,“呸!这贱婢实在不知好歹,既然好说歹说不听,就别怪哥儿几个用强了!”
言罢,他们一拥而上,那身上难闻的腐臭体味扑鼻而来,萧青烟本想要使出身法躲开,然而他们人多势众,将她死死围了起来,她那身法根本没用。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捡起地上的石头,往他们狠狠砸去,谁想下一刻,她的手臂与脚腕都被人狠狠箍住,整个人直接被抬了起来。
萧青烟怒了,她此生桀骜惯了,今日竟被一些肮脏的流寇欺凌,实在是奇耻大辱!
黑夜中突然有一道白光闪过,流寇的叫骂戛然而止,紧接着砰砰几声,有什么东西倒地,而她的四肢也随之一松。
萧青烟有些欣喜,看来是罗叔到了。
她顿感腰间一紧,一股幽兰的沁香扑面而来,她晃了晃神,下一刻竟撞进了一个坚实而又温暖的怀里。
来者不是罗叔!
“如此夜深,四娘是出来赏月散步吗?”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本能地要从他怀里挣脱,奈何他力气很大,竟是硬生生揽着她的腰将她凭空抱起。
萧青烟咬牙,“燕王殿下请自重。”
李淮抿嘴一笑,往地上努了努嘴,“地上如此血污,若四娘要踩,那本王就放你下去。”
他正要松手,一想起若是身上染了脏污,回去不好遮掩交代,萧青烟又慌忙扣住了他的脖子。
李淮挑了挑眉,嘴角散去一抹不经意的笑,“四娘请自重。”
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李淮出现救了她,此刻必然不能与她结梁子,萧青烟按下心中对姓李之人的怨怒,学着林墨的样子怯生生道,“多谢燕王殿下救命之恩。”
看到萧青烟脖子上的那道伤口,李淮蹙了蹙眉,“夜深了,可要本王送四娘回去?”
萧青烟诧异,“王爷不想知道小女为何出现在这里?”
李淮淡淡一笑,“本王没兴趣知晓别人后院发生的事,但若是涉及命案的大事,廷尉自会管。”
“本以为今日只能拿到林家四娘的命,没想到竟还送一条燕王的命,这比买卖简直稳赚不赔。”
方才消失在夜幕中的赏金猎人再次出现,腰间的软剑也已经横在了身前,攻势明显。
李淮轻叹一声,双足微微点地,萧青烟顿感自己腾空而起,下一刻便稳稳地坐在了林子里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还请四娘稍候。”
说完他一个旋身,暗黑紫袍上的金线绣纹在月光的照耀下闪出点点金光,又如一片自树上落下的叶子,线条流畅,弧度秀美。
落地之后,正好接住了赏金猎人的剑锋,霎时间林中打斗声四起。
萧青烟坐在高处,却看得十分清楚,没想多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淮的功夫竟进展这般神速,两人如火如荼,从一处打到另一处,不过是十几招,赏金猎人手中的软剑便被他轻松卸下。
没了武器的武者,仿佛是没了牙的老虎,再如何凶猛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却见李淮只轻轻在他脖子上的某处一按,那人便噗通一声,与那九个流寇一道,整整齐齐地倒在了林子里。
李淮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仔细地擦了擦手,待到眼里的杀伐之气慢慢消失,他才轻轻点地,回身将萧青烟抱了下来。
“受惊了。”李淮柔声道。
萧青烟却一直冷着脸,试探道,“都说燕王殿下因伤了腿所以才回京都做廷尉,可小女方才却见殿下方才身姿敏锐,倒不像是个有残之人。”
李淮笑了,“四娘这是在警告本王吗?”
他默认了!
知道了李淮的秘密,萧青烟心里也踏实了几分,她微微抬眉,看着他的眸子,“殿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若是本王说来抓贼,四娘可信?”
“信。”萧青烟仔细观察这他的眼神,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窥探出他是否撒谎,然而却并未瞧出。
半柱香不到,李淮便将她送回了客院,月光浓烈,他二人刚落地,便有一个小侍婢正从院中小门偷偷回来,萧青烟眯了眯眼,那侍婢有些眼熟,似是半年前老夫人拨给她的。
萧青烟喝道,“站住!”
那侍婢见方才空无一人的门口竟多了个人,吓了一跳,再看竟是林墨更是吓了一跳,“娘子,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回来?”
侍婢终于看到了萧青烟身旁的李淮,吓得后退好几步,“娘子,你居然……居然……”
萧青烟自是知晓她心里想什么,一个贵女,大半夜的与一个郎君站在一起,若是没什么私情,谁会信呢?
侍婢正要逃,萧青烟近前几步抓住了她,“你要去哪儿啊?”
侍婢哭着道,“娘子饶命,是夫人!是夫人让婢子这本做的!是夫人!”
“背信弃主的东西,四娘还是莫要留了。”李淮双手环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站在一旁,微微笑着。
萧青烟眸色一黑,嘴角微微一扬,“既然如此,王爷可否帮小女一个忙?”
燕回春(重生) 空明师父
翌日一早,羽香从梦乡中醒来,发现林墨的床榻上空空如也,慌得冷汗直落。
她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便想要出门寻找林墨,可如今已经卯时,祈福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又要去哪里寻找?
罗叔!她从怀中拿出一根竹哨,推开窗户吹了一会儿,不过几息,一个黑影闪了过来。
“罗叔,昨夜你可看见我家娘子了?”
罗叔摇头,“不瞒羽香小娘子,昨夜我也寻了许久,也不知娘子去了哪里。”
“这可如何是好,娘子似是被什么人劫走了!后山有野狼和流寇,若是娘子遇到危险怎么办?”
罗叔神色很是凝重,“我去后山再去寻一寻。”说完他一个闪身消失了。
正此时,客院外传来了许多脚步声,羽香浑身一惊,如今已经卯时一刻,他们来寻自家娘子了,她该怎么办?
“四娘,怎么还不出来?真个相府上上下下可都等着你一人!你可当真不懂事了!”林璇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羽香暗自咬牙,大脑也在快速运转,可丝毫想不出任何对策。
林柏背着手道,“要我说,为何阿耶阿娘要带她这个不懂事的庶女来参加祈福仪式?当真是丢了相府的颜面。”
王氏呵斥也声,“住口,说到底四娘也是你妹妹,哪里有你这般说妹妹的?”她转而向林泽道,“相爷,许是四娘昨日累了,身子不适无法早起也是有的。”
“身子不适?”林泽很是不高兴,“夫人难道不知这祈福仪式的重要性?命人将她拖出来!”
今次的祈福仪式是身为百官之首的林泽一手安排,若是他没有准时到场,那他以后在朝中的威望可就少了一大截!
“相爷息怒!”王氏冲林璇道,“璇儿,快去看看四娘好了没有。”
羽香的心脏快跳到了嗓子眼,若是被发现林墨根本不在厢房,等着林墨的定是一些不公平的惩罚,可她若是实话实说,听在他们耳朵里对林墨的名声又有极大的影响。
她此刻辩与不辩都是错!
她该怎么办?
此时,厢房的门被拉开,羽香咬着牙红着眼走了出来,林璇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更是高兴,“羽香,快让四娘出来,莫不然祈福仪式怕是要赶不上了。”
羽香暗咬下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声不响。
林璇嘴角微微一扬,让身边侍婢强行打开门,她略过羽香走了进去,却见厢房里空无一人。
“羽香,四娘呢?”林璇佯装恼怒,训斥道。
羽香颤抖着身子咬着牙,她原本想用王五娘来推搪,可这法子很是冒险,也会连累王五娘,所以她思考了许久,道,“昨日娘子逛了天王殿,偶遇空明大师,空明大师说娘子很有慧根,便邀了娘子晨起悟禅……”
偶遇空明大师是真,邀林墨悟禅是假,如此真真假假,希望能蒙混过去,直到罗叔寻到娘子为止。
“大胆贱婢!”林璇的巴掌直直得落在了羽香的脸上,“今次祈福仪式的主持便是空明大师,晨起便在祭坛准备仪式,哪里有空与四娘悟禅?”
林柏亦是有些阴阳怪气,“就四娘那点脑子,哪里来的慧根?贱婢,你们家娘子不会趁着夜色,与什么人私会去了吧?”
“大郎,无凭无据之事可莫要信口雌黄。”羽香道。
“主子说话,你这个贱婢竟敢插嘴?”林柏近前,伸腿便在她胸前一踢。
羽香只是个小娘子,哪里能承受得住林柏这么重重一踢,当即便被踢飞了好几步远,喉间还起了一丝腥甜。
正此时,有侍卫适时前来报,说是在后山发现了一具女尸,其衣衫不整,面容损毁,但却是相府侍婢的衣裳。
众人一听,纷纷想起林柏方才的猜测,林泽的脸更是绿了又红红了又绿,“简直混账!将这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王氏突然拉住林泽,“相爷息怒,此事关乎相府名声,还需核实。”
王氏的话暂且将他的理智唤了回来,只是他依旧怒容满面,怒视羽香,“那贱人在什么地方?”
羽香依旧坚持方才的说辞,“与空明大师一道悟禅。”
“掌嘴!”王氏突然下令,“自家娘子都看不好,简直该打!空明大师什么身份,岂能容你这种贱婢能攀诬的?”
林璇回到王氏身边,有些担忧道,“阿娘,难不成那具尸体当真是四娘?四娘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她竟然会趁夜出去与人私会,实在是……”
王氏却道,“璇儿,莫要乱说。”
这么多年,她也了解林泽,越是清晰明了的事他越不会信,越是疑点颇多的事,他定会深信。
果不其然,林泽的眼底除了怒意更是有滔天的恨意,林墨身死是小,在旁人眼中彻底失了人心那才是最紧要的!
林柏见有奴仆近前掌掴羽香,嫌她们手轻,便近前一步道,“让我来。”
奴仆让开,林柏见羽香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蜷缩在一起,暴戾之心乍起,他好想此时此刻马上将眼前这只兔子剥皮抽筋,将她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割下来,然后慢慢看着她死。
“佛门净地,这位郎君要作甚?”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叫众人一惊,几人皆转过身来,却见来者正是一身袈裟披挂的空明大师。
空明大师在于良国威望很高,就连先帝对他都礼遇有加,是以众人见他来了,都纷纷向他行了个半礼。
礼毕,王氏正要解释,却发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跟在空明大师身后,一时之间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璇与林泽也看到了,林璇更是震惊,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四娘!你到底去哪儿了?叫你父亲好找!”王氏终于找到声音,道。
林墨从空明身后走出来,她一身素装,未施粉黛,脖子上还缠着一条白色纱巾,她向林泽行了个礼,“儿不孝,竟累相爷相寻,只是昨日与空明大师说好一道悟禅,是以早早便出门了。”
她微微抬眉,“咦?儿一早便留下羽香,让她告知相爷与夫人,难道她没说吗?”
她看向一身是伤的羽香,眸底满是心疼,“羽香,我不是叫你留下同相爷与夫人解释清楚的吗?”
羽香哭道,“娘子,婢子解释了,可三娘与大郎不听啊!大郎还污蔑娘子与人私会!”
“放肆!”跟在空明身后伺候的僧人怒道,“我师父高节,岂能让旁人如此玷污!相爷,你府上当真好家教!”
僧人的话惹得林泽的脸又红一阵白一阵,对于这个儿子他确实缺乏管教,老夫人与王氏如此宠溺,他想管也插不去手,于是他只好将怒气撒在了王氏身上。
他怒视王氏,“你干的好事!”
王氏惊慌失措,但也懂林泽的意思,连连认错,“是妾教子无方,还请相爷恕罪,请空明大师恕罪。”
空明眯了眯眼,“祈福仪式即将开始,几位贵人还是快些去准备吧,若是耽误了仪式,怕是要向天下人请罪了。”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林墨一眼,转身离去。
祈福仪式从卯时正刻开始,直至巳时结束,中间需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地坐在祈福台下,跟着空明念念有词,祈祷灾情远离天下大安。
祈福结束之后,林泽便被微服至此的太子叫了过去,直到午时才将他放出来,放出来后,他面色凝重,走进了王氏休息的院子。
王氏以为林泽会赞许林柏,谁想林泽刚一坐下,就劈头盖脸地问道,“大郎同太子说的那番话,是谁教的?”
王氏一愣,面生怨怼,“郎君是不相信大郎能为你分忧吗?”
“太子微服慈恩寺,根本没几个人知晓,大郎是如何知道的?”林泽死死地盯着王氏,再问,“是谁教的?”
王氏咬牙,“没有谁,是大郎自己想的!”
王氏红着眼眶,委屈道,“妾知道,大郎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确实没什么上进心,可他是郎君的孩子,理应要为郎君分忧的,妾一个妇道人家又懂什么?那些话,都是大郎整个月不吃不喝苦思冥想想出来的。”
“郎君,自打那件事后,大郎每日都很后悔,他不想让郎君失望。”她道,“这一切都是袁南的错,从前都是袁南从中作梗,害地大郎如此不思进取,郎君你瞧,如今离了袁南,大郎竟这般优秀!”
她继续认错,“是,是妾偶然瞧见了太子殿下,也是妾安排大郎去见的太子殿下,可妾不是想挽回些大郎的名声嘛?况且孩子们之间的情谊,咱们做父母的管不了那么多啊……”
王氏说得合情合理,竟叫林泽丝毫不知从何反驳,“你是想越过我,让大郎与太子结交?”
王氏带着哭腔道,“郎君,可怜天下父母心,妾这般做,也是想将来大郎有条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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