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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李淮,你要带我去哪儿?”
“很快便到了。”李淮牵着她,走过了几条暗巷,再通过了几条街道,终于在一片柳树下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条长长的柳堤,这条河堤每每入夜便会漆黑无比,所以夜路之人坠入玉河之事也频频发生。
而此时,河堤之上却亮如白昼,每一棵柳树之下都掌着一盏红灯,乍一眼看去,仿佛是一条长长的灯笼蛇。
因是有了亮光,玉河之美亦是尽在也眼前。
萧青烟微微蹙眉,“你弄的?”
李淮挑了挑眉,“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自然要普天同庆才是。”
“李淮。”萧青烟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李淮亦是看着她,也不知是不是这红灯笼的缘故,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也变得红红的,好半晌,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萧青烟本想挣脱,却被他牢牢箍住,他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竟是带着哭腔。
“阿因,我终于娶到你了。”
“你可知当我知晓你被李俊当做祭品在君宝山祭祀时,我的心有多痛?”
“我好想立刻从南疆赶回来阻止这一切!可当我赶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
“阿因,我好想你啊!”
“我做梦都在想你,想你在宫里过得好不好,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你又有没有欺负他们……”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又语无伦次的,竟令萧青烟有些不知所措,她推了推他,“李淮,你勒着我了!”





燕回春(重生) 大婚翌日
谁想她说完这句话,李淮抱得更紧了,仿佛怕她下一刻就消失一样。
“阿因,我回来了,我会让他们都为他们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萧青烟再次推了推他,“李淮,你是不是喝醉了?”
李淮没吱声,只是抱着她。
无法挣脱之下,萧青烟只好任由着他抱着,和煦的风从玉河方向吹来,她与他在一只红灯笼下相拥而立。
萧青烟突然觉得有些恍惚,方才她还躲在被窝里心情复杂地难以入睡,而此刻,她却与李淮这小毛孩子站在这里。
良久,萧青烟才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知道很久了。”李淮继续埋在她的颈窝里。
少倾,他补充道,“暗巷初见你时,你杀了贺祖,手段不似寻常娘子,我便开始怀疑了;那一曲入阵舞,举手投足都是你的模样;狩猎场上,你又巧计利用大白杀了萧子安。”
“直到慈恩寺后山,你使用的那个身法,我便笃定,你是阿因。”
萧青烟心中一顿,没想到他那么早便发现了!
那么那日暗巷中的那个带着面具之人是他?
那叶明……
“叶明还活着,他正在我府上呢。”
他终于将萧青烟放开,只是将脸别了过去,试图挡住他红肿着的眼睛。
然而却还是被萧青烟看到了。
他吸了吸鼻子,道,“你还记得空明师父的话吗?”
“恩。”
空明大师让林墨吃好喝好……
萧青烟眸光一滞,难道空明大师那日便看出她与林墨一身双魂,并且林墨有此死劫吗?
李淮肯定了她的想法,“是,空明师父早就看出来了。”
空明大师果然是世间难能一见的得道高僧!
萧青烟问他,“那空明大师可曾言明,我与林墨为何能一身双魂?”
李淮摇头,“我也曾问过他,他说他也看不透。”
“世间无法解释的机缘巧合那般多,哪里都能解释地齐全的?”李淮拉起她的手,“于我而言,只要你回来,便好。”
萧青烟抬眸,认真地看着他,“可我如今是林泽的庶女林墨。”
“我知道。”
“我欠她一条命。”
“我知道。”
“待一切事情平息,我会带她回江南。”
“好,我陪你。”
“是我。”萧青烟重复了一遍。
李淮眸光微顿,忽而想到了什么,“阿因,你想离开我?”
萧青烟长叹一声,“李淮……”
李淮再一次抱住了她,“我不准。”
萧青烟蹙眉,随即恍然,她终于知道今日的李淮与往常有何区别了。
平日里的李淮幽默风趣,大方得体,雷厉风行,端的依旧是多年驰骋沙场的冷峻王爷模样。
而今这位,在她怀里哭着,还紧紧抱着她不准他走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没长大的小毛孩子!
她不由噗嗤一笑,“李淮,你今日到底喝了多少?”
“没多少。”李淮道,“也就十几斤……”
果然!
他若是清醒着,哪里会这个样子?
她拍了拍他的肩,“你先放开我。”
李淮却摇头,“不放,放了你就去江南了。”
“我又没说现在就离开?”
李淮依旧不肯。
萧青烟只好冲着一旁黑暗的巷子喊道,“还不快过来将你们王爷拉开?”
阮齐与阮庆齐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他们一身黑衣,与黑暗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只是他们才走了几步,便又停下了。
“还不快来!”萧青烟微怒。
阮齐慌张地搓了搓手,道,“墨妃娘娘,主子他……”
“一切后果我担着。”萧青烟道,“将他给我拉开。”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近前见李淮从萧青烟身上扒拉了下来。
他瘫瘫地被两人扶着,萧青烟拧眉问道,“他到底喝了多少?”
阮齐吞了吞口水,“也……也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阮庆道,“主子平日里都是千杯不醉的。”
阮齐连连点头,“是!”
“那看来他今日的确喝了不少。”萧青烟微微摇头,“罢了,带他回去吧。”
“不成。”阮齐道,“主子说,今夜他不能回去。”
萧青烟看着李淮微微绯红的脸,又想起府上那两位的空房,又是笑了一声。
还真是好手段!这样一来,哪里都不用去了!
“那你留下陪你主子,”她对阮庆道,“你送我回去。”
阮庆看了看阮齐,又看了看眯着眼睛醉的不轻的主子。
萧青烟挑眉,“怎么?我使唤不动你?”
阮庆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娘娘得罪了。”
被阮庆送回王府时,已经过了子时,良夕正起来要与羽香换班,谁想被她看到身旁有一个食盒,眸光一亮。
“这是王爷给咱们娘子送的吃食吗?”
羽香点头,“如今娘子怕是不想吃了,咱们一会儿吃了吧。”
良夕感动得直落泪,“羽香,没想到你这般想着我,你待我真好!”
羽香摇了摇头,她白日里是吃了些东西的,自从铃儿在良夕面前中毒身亡,良夕对饮食很是注重,一般是不会轻易吃的。
而且她们初来乍到,还未完全掌管小厨房,良夕便更没东西吃了。
这食盒是王爷给自家娘子单独准备的,定然是好的,所以,她才等着良夕一道的。
食盒里放了好些精致的美食,只不过这般深夜,早就已经凉了,好在还没坏,良夕拿了一枚银针试了试,随后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然而她刚吃第一口,便猛然一惊,“可娘子还没吃呢。”
羽香在她嘴里塞了一块鸡腿,“放心,娘子吃过了。”
刚回来萧青烟听着门外这两个侍婢的对话,既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她们的心竟早早被李淮收了,笑的是,良夕竟依旧这般蠢。
她独自换好了衣裳,重新躺了回去。
刚闭上眼,眼前便浮现了李淮那红着眼睛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她从未见过李淮喝醉酒的样子,没想到竟是这般孩子气。
也不知他到底喝了多少。
翌日一早,良夕早早地来唤她起身,因是侧妃身份,萧青烟要起身去给林璇请安。
请安倒是没什么,萧青烟从不在意,可谁想一大早便对上了良夕这一张气鼓鼓的脸。
“谁惹你生气了?”
良夕撇着嘴,“一想到娘子要给三娘行礼问安,婢子就不服气,为何娘子在府上对她要退让,如今嫁人了也要退让?”
她边给萧青烟梳头边道,“娘子是个多好的人啊!”
萧青烟眼神微微一顿。
是啊,林墨是个多么懦弱的蠢货啊!
梳洗用膳完毕,羽香也过来了,她虚扶着萧青烟走出院子,在她耳边道,“娘子,王妃昨夜一夜未睡,如今恐怕是在气头上。”
一想起李淮昨夜的醉态,萧青烟不由嘴角微勾,“无妨。”
羽香顿了顿,道,“婢子听阮齐说,昨夜王爷喝了将近三十斤的酒。”
萧青烟不由眉头一拧,他这是疯了不成?
若是旁人,大约喝个十斤便早已不省人事,他倒好,喝了近三十斤的酒竟还要大半夜带她出去。
“他醒了吗?”
羽香微微摇头。
萧青烟无奈地叹了一声,“罢了,走吧。”
只因一位正妃两位侧妃是刚刚入府的,所以她们的院子暂且还未取名。
萧青烟被带到了一处没有名字的院子门口,却见不远处齐二娘正款款而来。
她虽看上去焕然一新,精神不错,但从她眼下的乌青来看,昨夜她睡得很不安稳。
齐茹儿走到萧青烟面前,欠了欠身,“墨妃。”
萧青烟还之以礼,“齐侧妃。”
由于府上两位都出身林府,未免显得不尊重,王爷特地吩咐,以后唤林璇为王妃,唤林墨为墨妃。
然而当齐茹儿听到“齐侧妃”三字时,她心中依旧仿佛被针锥扎了一般。
不过她依旧微微一笑,“听闻昨夜王爷吃了好些酒,也不知宿在了何处。”
萧青烟蹙眉,“王爷未曾宿在齐侧妃处?”
齐茹儿尴尬一笑,“有王妃在,新婚伊始,妾哪里敢让王爷留宿。”
她看向萧青烟,“墨妃昨夜可睡得安稳?”
萧青烟满面红光,“昨日刚回院子,听闻今早要来给王妃请安,便早早睡下了。”
齐茹儿目光微微一闪,有些犹疑,竟看不出林墨到底对王爷有几份情。
毕竟传闻中,她是为了李淮娶了她与王妃不满而跳望星楼的。
可看她如今这般,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满之意。
倒是,挺开心的。
莲红从屋子里出来,向两人福了福身,“王妃已经起身,两位侧妃可以进去请安了。”
莲红是王氏特地给林璇选来当陪嫁的,她是秦嬷嬷的女儿,自小耳濡目染,将秦嬷嬷的那些手段学了个十成十。
如今更是有模有样。
两人相携入了屋子,刚进花厅,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
林璇正靠在美人榻上小憩,听得她们来了,便缓缓睁开了眼,“妹妹们来了?”
齐茹儿率先给她跪下行了个礼,“给王妃请安。”
莲红给她端了杯茶水,齐茹儿接过之后,膝行至林璇面前,十分恭敬道,“王妃请喝茶。”
林璇饶有兴致都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她虽然不喜自己的丈夫在与她大婚的这一日娶旁的女人,也不喜丈夫在与自己大婚之夜夜不归宿,但她却很喜欢这种居高临下,将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这是她应该享有的尊荣!
茶水很烫,齐茹儿却一直咬牙坚持着,林璇默默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只随时可以被她碾死的蚂蚁。
良久,她才坐起身,缓缓接过齐茹儿手里的茶,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起来吧。”林璇微微一笑。
齐茹儿被扶了起来,乖巧地站在一侧。
良久,林璇才将目光转到了萧青烟身上,“怎么还不过来?”




燕回春(重生) 花魁娘子
萧青烟眼眸微眯,径自走向茶炉,拿出茶具和茶叶。
滚烫的茶水将茶具泡了一遍后,将茶叶放了进去,随后再用滚烫的水在茶具里滚一遍。
滤掉头道茶汤,再往里头倒入沸水,最后给茶具盖上了盖子,起身,缓缓往林璇走来。
林璇突然想起当日在狩猎场上,那个拿着匕首要杀她的林墨,当时的气势与此时的一模一样。
她心尖一颤。
萧青烟将茶端到她面前,用清脆的声音道,“王妃请用茶。”
只五个字,林璇头皮竟有些发麻。
“墨妃,新婚第二日,侧妃要向正妃行礼敬茶,这是规矩。”
莲红的声音迅速将林璇从恐惧中拉回,她定了定神,扬起下巴道,“还不快跪下?”
萧青烟微微一笑,唇角尽显冷意,“王妃,您当真要我跪?”
林璇理直气壮道,“这是规矩!”
萧青烟似是思考了一会儿,道,“好,还请王妃先帮我拿着。”
她将手里的茶盏递了过去。
林璇也不知怎的,竟是接了过来,然而下一刻,滚烫的茶汤顺着她的手流到了她的腿上。
她惊叫一声,慌忙将茶盏摔在了地上,“林墨你放肆!”
她厉声道,“给本王妃拖出去!杖责!”
萧青烟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王妃当真要杖责我吗?”
林璇被她死死抓着,竟怎样都摆脱不了,莲红要来帮忙,却被萧青烟一个眼神吓退了几步。
萧青烟冷声道,“正巧齐侧妃也在,不如我今日便将话挑明了,王爷你们爱怎么争怎么争,我不会管,也不会参与。”
“倘若你二人因为争宠将手段耍到我头上。”她目光微冷,“那么这其中后果,你们好好掂量。”
她又看向林璇,“既然你已然是王妃,就安安分分地在这位置上呆着!若是让我发现你耍什么花样……”
萧青烟忽而唇角一勾,“你应该知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林璇头皮一麻,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墨是不会这样的!所以她敢肯定,眼前此人,不是林墨!
她阴测测地近前,在林璇耳旁吹了一丝热气,用只有她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没错,我不是林墨,所以,我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
字里行间如千斤重石,一下一下打在林璇的心尖,她吓得瞳孔微缩,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她自出生以来,都一回感到恐惧。
从林墨的眼神中,她看得出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莲红见萧青烟这般,想要近前将她拉开,“放肆!王妃面前岂容你一个区区侧妃无礼?”
萧青烟冷笑一声,“王妃,你这个侍婢似乎不大听你的话呢。”
她将林璇放开,给她福了福身,“茶我已经奉了,礼我也已经行了,王妃,可还满意?”
“满……满意……”林璇浑身一震。
“王妃!”莲红道,“墨妃对王妃无礼,理应惩治!”
萧青烟抬眉,“那你说,如何惩治?”
莲红冷着脸道,“墨妃以下犯上,杖责二十!”
“好。”萧青烟看向林璇,“王妃以为如何?”
“不,不必了。”这个“林墨”阴测测的,林璇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头皮发麻,她罢了罢手,“你们都下去吧,我累了。”
萧青烟欠了欠身,“那妾告辞。”
她转身要走,却见齐茹儿正怯懦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亦是满眼惊惧。
她道,“齐侧妃,一道走吧。”
齐茹儿恍惚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道进去又一道出来,只是彼时的心情神态却截然不同,齐茹儿战战兢兢地跟在萧青烟身后,竟是半个字都不敢说。
萧青烟突然停住,转身看向她,“齐侧妃,你好像有话要说?”
齐茹儿连连摇头,“不,不,没,没有。”
萧青烟嘴角微扬,“我说过了,我不参与你们的事,你不必这般防着我。”
齐茹儿扯了扯嘴角,“墨妃当真是风趣。”
她以为林墨是一个为了王爷跳望星楼的烈女子,可经过方才她才知晓,原来林墨并非她想的那样。
皇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小心行事,看来是对的。
寻常娘子好歹会装上一装,可林墨倒好,上来就将所有事都挑明了,这反而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以,她只得在一旁赔笑。
萧青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噗嗤一笑,“时候不早了,齐侧妃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过几日可是要进宫见皇后娘娘呢。”
齐茹儿欠了欠身,“那妾这就告退了。”
羽香看着齐茹儿离开的背影,虽心中爽快,但依旧有些担心,“娘子,咱们这般挑明了,无疑是让她们站在了一起,那以后……”
“不错。”萧青烟眯了眯眼,“她们站在了一块儿,也未必是件坏事。”
羽香不太懂她的意思,却听萧青烟再道,“挑明的好处,其一是让她们忌惮,其二,她们便有了共同的目标,林璇不蠢,齐茹儿亦然,你猜猜,最后她们会不会打起来?”
身处深宫多年,那些明明暗暗的争斗她早已司空见惯,她不屑与她们争,唯一的法子便是先发制人。
而且若是她们当真被抓住了把柄,无论对错,她都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治她们。
老皇帝说得对,相较于阴谋,阳谋更考验人心和人性。
眼下就看她们识不识趣了。
两人回了院子,院子里的红绸一早被拆掉了,萧青烟这才看清院子的真正面目。
她微微蹙眉,这院子虽不大,但构造却与菡萏院很是相似。
羽香浅笑一声,“王爷当真是用心,是怕娘子住不惯呢。”
良夕正在院子里指挥着一个杂役翻地,见她回来了,忙迎了上来,“娘子,方才阮齐护卫送来了一些蔬菜花植的种子,还带来了个杂役。”
她指了指那拿着锄头的杂役,又道,“阮护卫说,王爷怕娘子住不惯,便将这个院子建造成了菡萏院模样,还叫婢子也将那些蔬菜花植种上,婢子自作主张,已经叫那杂役去翻地了。”
萧青烟眯了眯眼,若此事落在林墨头上,林墨定会兴奋地到处布置,可她从来没有那个讲究。
当年在战场上,尸林血雨中她都睡过,如今只不过是个新院子罢了。
然而她不想让几个侍婢失望,毕竟这两个侍婢是这世上唯二与林墨息息相关之人。
所以她点点头,“做得好。”
良夕笑开了花。
萧青烟正要往回走,一转身,她却顿了顿,“一会儿地翻好了,叫那杂役来见我。”
“好嘞!”良夕领命下去了。
羽香扶她回屋子,嘴角却依旧微微勾着,“娘子太宠良夕了。”
萧青烟一愣,“我宠她吗?”
羽香笑而不语。
萧青烟撑开手,示意她将身上的这件笨重繁琐的礼衣换下来,“你吃味了?”
羽香微微一愣,随即又笑道,“娘子哪里的话,婢子是心甘情愿追随娘子的,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哪里会吃什么味?”
“哦。”萧青烟转过身,看她,“那阮齐的话呢?”
羽香手中的动作一顿,耳根竟有一些发红,她低眉,“娘子说什么呢?”
萧青烟莞尔一笑,“罢了,将来你若是想好了,就来告知我,我会许你走的。”
羽香则是目光坚定,“婢子不会走的,就算娘子赶了婢子,婢子也不会走的。”
天上地下,她此生就想追随着她。
她将换下来的礼衣叠放整齐,再帮萧青烟换上了一件轻便的黛色襦裙,“娘子是要出门?”
“恩。”萧青烟给自己戴上面纱,“今日红袖堂,来了位来自江南的花魁娘子,我去看看。”
羽香一愣,“婢子怎么没听莫娘子提过?”
“去了便知晓了。”萧青烟戴上幂篱,看了她一眼,“你也换身衣裳吧。”
半个时辰之后,有一黛一碧两个身影从王府后院一个不起眼角落的后门里走了出来。
她们纷纷戴着幂篱,看不清楚长相,但看身段,却是世间少有。
两人钻进了一辆质朴的马车,很快,马车便悄无声息地隐匿在了人群之中。
红袖堂自开堂以来,一直受众人欢迎,不仅仅是因为附庸风雅,在这里还能看到来自不同国度的艳丽小娘子。
东海国的娘子长发如藻,暹罗国的娘子纤纤细腰,西域的娘子金发碧眼,晁芳国的娘子个子虽高,但声音婉转宛如夜莺。
这些娘子远道而来,也不过是为了繁华的东京城混一口饭吃,她们又不想委身于平康坊的各个歌伎舞坊,于是纷纷在红袖堂内落了脚。
正因此,更是纷纷引来好些顾客,有些是为了红袖堂内的歌舞吃食,有的则是为了一睹异国风采。
今日的红袖堂比往日更热闹些,听闻今日有一位来自江南的花魁娘子要上台献舞。
红袖堂开堂以来,从未有过花魁娘子,所以众人纷纷翘首以盼,只望这花魁娘子能让他们眼前一亮。
那辆质朴的马车从红袖堂的后门悄悄停下,碧色身影率先下车,转而去扶她身后的黛衣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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