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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却见她嘴角噙着一丝得逞的笑,显得她满是泪水的脸愈发狰狞了几分。
林墨死也不会想到,林可儿居然要杀她!
为什么?
望星楼很高,高到可以将天上的所有星星净收眼底,亦可以将上林苑里的所有猛兽隔绝在外。
风呼呼地在她耳边吹着,被背叛的泪水顺着风飘走,她的心,一阵一阵刺痛。
没想到,她居然要死了。
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是以这种方式死去。
她还没有成功走出相府,她还没有实现阿娘的意愿,回到江南,过一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她还没有帮阿因报仇。
她还有好些事没有做!
可她如今,竟是没机会了……
阿因,你会怨我吗?怨我最后依旧信了不该信的人?
阿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砰得一声巨响,她重重得落在了地上,死前的那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阿娘。
阿娘化作了星星,来接她了。
浑身的钝痛让萧青烟不得不叫喊出来,她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猩红着眼,正抱着她不知往哪里跑。
见她醒来,那人哭着道,“阿因,莫要睡!我会救你的!这回我一定会救你的!”
“李……淮……”萧青烟试着说话,可声音依旧沙哑,但她努力说着,“李……淮……”
“我在!”李淮抱着她,也顾不得装作瘸腿的样子,“阿因我在!”
萧青烟几乎用尽全力,“救……快救……快救林墨!”
“好!我一定救!”
阮齐急忙赶来,见他怀中抱着林墨,慌忙要去接,“郎君,太医已在韩妃宫偏殿,奴来抱,奴跑得快。”
李淮腥红着眼,他要自己抱她,可一想到在外人眼里自己是个瘸子,于是暗自咬牙,将林墨交到了阮齐的手中。
而此时,阮庆从黑暗中现身,“郎君,奴去查看过了,林四娘坠楼之前,望星楼上除了林郎中家的林可儿娘子,没有出现过任何人!”
“将她打入廷尉!”李淮眯了眯眼,“本王要亲自审问!”
“郎君,那可是林郎中的千金!”阮庆压低声音道,“林郎中是林相的人。”
他阴冷道,“那又如何?”





燕回春(重生) 大婚之日
萧青烟醒来时,已然是半个月后的事情,她睁开双眼,看着屋子里熟悉的摆设,眼底泛着一丝幽幽的冷意。
原本拥挤不堪的身子突然与她的魂灵合二为一,再也无法松动。
林墨的魂灵已经彻底从这副身子里消失。
林墨死了。
彻底死了。
萧青烟,回来了。
羽香感到屋子里有动静,连忙进来查看,“娘子,你莫动,仔细伤口!”
萧青烟抬眸,微微侧过身子,撕裂的疼痛直接冲向她的头皮,她咬牙,“林可儿呢?”
羽香微微一愣,紧咬下唇,“林娘子试图在皇宫谋杀太子妃,死在了廷尉府,连带着林郎中一家也被判刑,已于昨日流放漠北。”
还真是便宜她了!萧青烟胸口一闷,眸光微冷,“这些日子,萧家可有什么动静?”
羽香摇头,“除了萧娘子随东海王子去了东海之后,萧家便再无任何动静,不过莫娘子说,驻守盐马关的萧司马,快要回来了。”
萧青烟撑起身子,目色更是冷凝,“他回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羽香低声道:“婢子听闻萧司马此次回来,是陛下召见。”
萧青烟冷哼一声,看来李俊已经开始不信身边人了。
见她要起身,羽香再次近前制止,“太医吩咐娘子莫要乱动。”
“她死了。”
羽香微怔,“娘子说什么?”
萧青烟抬头,也不知是身痛还是心痛,她看着羽香,道,“林墨死了。”
羽香本打算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让她担心,可泪水却不停的哗啦往下落,止都止不住。
“我家娘子生性善良……”羽香自责地抹了一把眼泪,“在这人性诡谲的圈子里,我家娘子迟早会被人害,好在殿下已经为她报了仇。”
“不是林可儿。”
羽香一愣,“娘子说什么?”
“背后真凶不是林可儿,她只不过是个执行者罢了。”
“婢子不懂。”
“林墨死前,林可儿同她说,她所心悦之人,是萧子安。”
萧青烟冷冷道,“她不惜以命为代价,要为萧子安报仇,最终还连带了林郎中一家,若非背后有人精心替她策划,她一个人可办不到。”
“正月出游时,她曾对东京城、西市、平康坊所有地方如数家珍,试问一个身处深闺,常年在青竹观之人,如何会知道那些?”
“关于那些,我家娘子也是不晓得的!”羽香恍然,“定是有人带她见识过!”
“还有那匹枣红马。”
萧青烟道,“林可儿说,那匹枣红马是她求了林郎中许久,林郎中才给她的,可她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林郎中怎么会舍得给她那么一匹上等马?”
“也定是旁人赠她的!”羽香暗自咬牙,“可那人到底是谁?难道是萧家?”
此时,良夕从外头走了进来,她见自家娘子醒了,竟是跪在她床榻旁哭了起来,“娘子你终于醒了,婢子可担心了!”
羽香安抚她,“娘子刚醒,你莫要再吵着她。”
良夕连忙收了声,抹了抹眼泪,才道,“夫人方才派人来探过,被婢子赶出去了。”
萧青烟蹙眉,“她怎么如此好心?”
羽香欲言又止,便被良夕抢了话头,“娘子是被燕王亲自送回菡萏院的,燕王吩咐……”
她脸颊微微红,“燕王说,他瞧了娘子的身子,所以要娶娘子。”
没想到李淮竟这般执着,萧青烟冷笑一声,“一下子娶三个?他吃得消吗?”
羽香道,“比起旁人,燕王确实对娘子格外上心些,只不过……”
她轻叹了一声,“听闻留香院最近为了准备三娘的嫁妆,忙得脚不沾地,险些动了胎气。”
萧青烟眯了眯眼,“林泽呢?”
羽香微怔,随即道,“这些日子,相爷一直在书房,偶尔去一去暮云阁与留香院。”
萧青烟冷笑一声,“他倒是过得挺悠闲。”
“娘子何意?”
萧青烟咬牙,“忘了么?若非林泽叫她去宫宴,她会去吗?”
羽香浑身一震,是啊,若非相爷亲自叫自家娘子去宫宴,便不会发生接下来的所有事!
自家娘子如今定还活着!
一想起自家娘子出门时,门前早就备好的马车,又想到这些日子后院对菡萏院的回避以及没有从前那般苛待。
原来,竟是早有预谋!
“相爷他……”
羽香再次鼻头一酸,她知道,一旦相爷起了这个心思,如自家娘子还活着,也定会在未来的某时某刻突然死于“意外”。
“娘子,羽香,你们在说什么?”良夕挠头,她实在不大懂她们的话。
羽香微咬下唇,“良夕,这些事,以后我慢慢同你解释。”
良夕点点头,“时候不早了,婢子去给娘子准备些膳食,娘子刚醒,还需要进食补一补。”
她说着,便下去了。
关于燕王大婚一事,东京城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一说燕王蒙天恩,娶得娇妻美妾,其乐融融;一说三女抢一夫,燕王无奈便全都娶回了府;
又一说,林府四娘实则早已心怀仰慕之意,结果未能如愿,便要以命相逼,燕王无奈,最终亦是将她娶回了家。
众说纷纭,但每一个说法都与现实大相径庭。
良夕听闻此事,采买归来,一脸气鼓鼓,羽香见她这般,便问了一句。
她道,“明明是那林家娘子故意害我们娘子,他们怎地不说?”
萧青烟正躺在胡床里休息,见她这般,却只是风淡云轻地微微一笑,“市井之徒,总爱听那些情感纠纷,旁的根本无人在意,你又何必在意?”
良夕撇了撇嘴,“婢子就是看不惯有人这般诋毁娘子。”
“过几日便会有旁的情感纠纷惹他们议论,你只管无视即可。”
良夕虽还有怨言,但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只是东京城关于林墨的流言依旧没有消失,一直持续到燕王大婚之日。
燕王大婚是大事,更可况,如今他一下子娶了三个,更是惹得整个东京城议论纷纷。
皇帝特地下旨,拨了一块地给燕王新建府邸,皇后更是赏了燕王无数绫罗绸缎以兹贺礼。
久违的东京城,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
相府嫁女,十里红妆,但大部分的红妆都属于林璇,而林墨的车架也只能默默地跟在林璇车架的侧后。
羽香与良夕都觉得委屈,让萧青烟却安详地坐在车里,无视着众人鄙夷神情。
离开相府,是林墨生前所愿,如今她已然算是堂堂正正地离开相府了。
下一步,便是让李淮休了她。
那么她便堂堂正正地拥有自由之身,等到给林墨报了仇,将李俊拉下马,她便带着几个侍婢,去江南。
替林墨过她想过的日子。
再也不回来。
车队热闹地在燕王府门口停了下来,仆人司礼官纷纷前来迎候。
萧青烟轻轻撩起车帘子,却见那三个司礼官目光直直地盯着林璇的车架,一副期待被挑中的神情。
她讽笑一声,随即瞥了一眼同样从小车架上下来的齐二娘。
却见她只默默地从车上下来,很是乖巧识礼的站在那里,眉眼低垂,看不出任何神情。
她暗自冷笑,到底是萧若华教出来的,的确沉得住气。
林璇被嬷嬷从车架上扶了下来,繁华的礼冠在众人面前一亮。
她亦是暗自瞥了一眼林墨,冷哼一声,便随便选了一个司礼官,由他将她带进王府。
萧青烟对她的蔑视视而不见,亦是随便选了一个司礼官,紧跟其后。
燕王府倒是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小,司礼官将她带入正堂,却见李淮一身礼服,早就站在那里。
司礼官将林璇的手放在他手心,喊道,“礼起!”
喝彩声纷至沓来,李淮却是绷紧神经,自从他这三位夫人同时进门,他的视线便一直放在萧青烟身上。
他从前想过很多种将她迎娶过门的法子和方式,可从来没有眼前这种更让他抓心挠肺,痛苦不堪。
他的确娶了她,可正室之位却被迫给了别人。
李俊那得逞的表情犹在他脑中盘旋,他暗自咬牙,总有一日,他定要让李俊也尝尝他今日受的痛苦!
婚礼琐事繁多,行过礼后便表示已经入了门,前院便是宾客们的天下,萧青烟便趁此径自回了她自己的侧院。
满屋子的红绸帷幔,萧青烟只看了一眼,便径直走向梳妆台前。
铜镜中映出了林墨那张清秀的脸,经过一年多的调养,林墨终究还是长开了。
一双鹿眼圆圆的,带着一丝无辜,在一双娥眉之下,又显得些许的妩媚,琼鼻小巧却高挺,樱桃小口上了唇脂,点点娇嫩,仿若一朵鲜嫩的花瓣。
大约是因为纳兰的那些保命药丸,使得她的身子好得极快,也不过三个月,她便已经不疼了。
她默默地看着这张脸许久,良久,她指着头上的钗环,对羽香道,“卸了。”
羽香一愣,“娘子,还未喝过合卺酒……”
前世里,她是直接被送进宫的,没有行礼,没有红妆,甚至连礼服都不曾有。
老皇帝将她当做女儿宠爱,确实也给了她好些好东西,直到李俊登基,她也不过是从一个宫殿移到了另一个宫殿。
照旧什么都没有。
说真的,当她看到了这些东西,她还是有些羡慕林墨的。
试问世间哪个女子不想十里红妆风光出嫁?又有哪个娘子不想红室双烛,与郎君一共白首?
可她不是林墨,她也不是什么普通娘子!她是从地狱归来的萧青烟!
她微微抬眸,眼中亦是冷漠,“你觉得,今晚李淮会来我这儿吗?”
她不过是占了个侧妃的名号,况且今日王妃入府,身为王爷,自当要去林璇的院子里才是。
否则李俊与萧若华那里,必定会怀疑什么。
羽香默默地闭上了嘴,与良夕一道将她身上繁琐的钗环以及侧妃的礼服都换了下来。




燕回春(重生) 醉酒出行
夜已深,但王府却依旧热闹,沐浴完毕的萧青烟正坐在窗前,等着羽香为她绞干头发。
却听羽香道,“娘子,咱们当真不等王爷吗?万一……”
王爷待萧青烟如何羽香一直看在眼中,她相信王爷待她是真心的,今日虽然王妃入府,但王爷定会来看她。
可萧青烟却不这么认为,就算李淮来了,她也不愿意见他。
她已经栽在姓李的男人手中一次,不想再栽一次。
她道,“快些绞干吧,我累了。”
良夕给她备了些吃食,“娘子,你一日都未吃东西了,不如吃些东西再休息吧。”
萧青烟摇了摇头,“不必了。”
她没有胃口。
自从知道自己要嫁给李淮之后,她便没了胃口。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愤怒?怨恨?难过?心酸?
她不知道。
羽香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便将她头发绞干了,她豁然起身往床榻走去,一袭月白色睡袍俨然拖在地上。
等到睡下后,她道,“熄灯。”
羽香不敢打扰她,便吹熄了蜡烛拉着良夕出去了。
只因王府同时娶了一位王妃两位侧妃,宴请的是两家人,王府宴厅的热闹一直持续到戌时都没有结束的意思。
守在门前的羽香看了看天色,向良夕道,“良夕,你先回去吧,娘子这里我守着。”
良夕早就困了,但一想到自家娘子头一回在陌生的院子里过夜,依旧打起了精神,道,“不,我不困。”
羽香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往婢院方向推,“你先去休息吧,娘子这里需要轮守,后半夜你再来。”
良夕想了想,终究点了点头。
待到良夕走后,屋侧角落走出了一个黑影,他手中还拿着一个食盒。
羽香扭过身,微微抬眸,“你怎么来了?是王爷让你来的吗?”
“王爷怕墨妃饿着,特地让我去西市最好的酒楼买了些吃的。”
阮齐将食盒递给她,“王爷说,他晚些会到,让墨妃等他。”
羽香拒接食盒,“我们娘子已经睡下了,娘子说,今夜王爷应该好好待在王妃处。”
阮齐却将食盒硬塞在她手里,“王爷爱上哪儿上哪儿,我们做下属的只遵从主子的命令便可。”
说完他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中。
羽香默默地看着手中的食盒,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她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良久,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阮齐说得不错,他离开没多久,燕王便来了,他虽然一身酒气,但看着丝毫没有醉意。
他见羽香一个人拿着食盒守在一间漆黑的房门前,眉头微蹙,“你家娘子睡了?”
羽香行了一个礼,“娘子说今日她实在累得很,便不等王爷了。”
李淮看了一眼食盒,“她吃了吗?”
羽香再道,“娘子今日一整日都未曾用膳,婢子们劝了也没用。”
李淮再次凝眉,正欲推门而入,却被羽香止住,“王爷,娘子说……”
“你下去。”
羽香眸底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同他福了福身,“那婢子下去了。”
她正欲转身,又被李淮叫住,“慢着。”
羽香回过身,“王爷还有何吩咐?”
“你就在此地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
羽香嘴角微微一扬,“喏。”
卧房的门被缓缓拉开,李淮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房间里的灯全都被掐灭了,他只能靠着从窗缝里透出的一丝月光寻找他的心上人。
终于,他看见了一位宛若谪仙般的女子,正被一片浅浅的棉被盖着,静静地睡着。
他不由得宠溺一笑,外头这么热闹,她竟还睡得着。
他蹲下身来,伸手轻轻掐了掐她那如水一般的脸蛋,“醒醒。”
萧青烟正在睡梦中,突然感到有人在掐她,她蹙了蹙眉,将那人的手拍开,继续睡。
李淮又笑了一声,这回他不再温柔,只在她耳边吹了一丝热气,威胁道,“你若再不醒,我就亲你了。”
果不其然,萧青烟一个激灵,迅速睁开了眼睛。
谁想正对上了李淮那张红扑扑的脸。
“你怎么来了?”萧青烟质问他。
李淮撇了撇嘴,“我不能来吗?”
今夜是他的大婚之夜,她是他的侧妃,这里是他侧妃的屋子,他不能来吗?
萧青烟蹙眉,“今日是王爷与王妃的大婚之夜,王爷理应去王妃院子。”
“阿因。”李淮止住她,眼中竟有些委屈,“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吗?”
萧青烟眸光一滞,当她从望星楼坠落后醒来时,迷迷糊糊中也听到有人喊她阿因,她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
因为“阿因”这个名字,是老皇帝给她起的小名。
除了老皇帝,还有当年她宫殿里的几个嬷嬷侍婢,谁都不知道。
“你叫我什么?”
“唤你阿因啊!”李淮道,“你难道不是阿因吗?”
“你为何……”她还未说完,便有一件衣裳直接笼了过来。
李淮道,“快将衣裳穿好,我带你出去。”
“李淮,你要作甚?”萧青烟将衣裳扯了下来,下一刻,房内便多了一人。
羽香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娘子,王爷唤我来给您更衣。”
她微微凝神,却见李淮已然站在屏风外。
“李淮,你到底要作甚?”萧青烟边被穿着衣服边问。
羽香动作很快,不过几息便给她换好了简装,她刚给萧青烟系上最后的锁扣,便见李淮一袭月白色衣袍站在她面前。
屋内依旧未掌灯,只凭着月光,便能瞧出李淮那挺拔无双的身姿。
却见他身形一闪,站在床榻旁的萧青烟立刻被他拦腰抱起,单足点地,瞬间从窗口飞了出去。
耳旁有风呼啸而过,萧青烟被他牢牢护在怀里,她几乎能听到他正乱着频的心跳。
东京城入夜之后,各个坊市的门便会关闭,但坊市之内却不会宵禁。
李淮带着萧青烟穿过好几处坊市,最终在玉熙坊中落了脚。
面前是一处灯火通明的小巷,巷两旁摆放着好些小摊子,几乎每个摊子卖的都是些小食。
李淮拉着她去了一处卖馄饨的摊位,“这里是玉熙坊,西连西市,东连平康坊,北连莫平坊,南面便是玉河。”
他问老板要了两碗馄饨,寻了两个座位坐了下来,“入夜之后,东京城所有坊门都会关闭,但只有玉熙坊的坊门会开一半。”
他为她解释,“玉熙坊内居住的都是些在平康坊与西市等地做奴仆小工的人,那些人大多夜归,所以,这条巷子里便会为那些晚归之人支起一些小食摊位。”
萧青烟坐在他身侧,依旧紧蹙眉头,“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听闻你一整日都没吃东西了,一下子吃那些油腻的东西恐会肠胃不适,所以馄饨恰好。”
他说完,老板便端来了两碗撒着葱花热气腾腾的馄饨。
李淮将其中一碗推到她面前,再给她拿了一只勺子,眸子仿佛带着光,“快尝尝。”
萧青烟原本不想吃的,但闻到这葱花的香味,不由得勾起了她的馋虫。
她将信将疑地拿起勺子吃了一小口。
鲜滑地汤汁顺着舌根入腹,整个身子都因此温热了起来。
馄饨中带着的一丝肉的香味,被如豆腐般的面皮裹着,只轻轻一抿,便已经在口腔中碎了个彻底。
还不错。
萧青烟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很快,那一碗馄饨便被她吃完了。
李淮很满意地看着她吃完,将自己面前的那一碗推给她。
“你不吃吗?”萧青烟问。
李淮宠溺一笑,“我想看你吃。”
兴许是因为一日没吃东西,方才馄饨一下肚,更是勾起了她的食欲,既然他不吃,那她便不客气了。
良久,她将第二碗馄饨吃到了肚子里。
“还要吗?”李淮问。
萧青烟摇头,“不了。”
她好歹是个贵女,此刻又是面前此人的侧妃,所有吃食用度都要有度。
李淮放下银两,将她拉了起来, “走。”
“去哪儿?”
“消消食。”李淮微微一笑。
萧青烟总觉着今日的李淮与往日的燕王有些不同,但到底是哪里不同,她却有些说不上来。
她突然拉住他,“李淮,我有事要问你。”
“一会儿再说。”李淮紧紧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我们先走走。”
李淮的力气有些大,萧青烟根本抽不出来,于是只好任由他这么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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