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余洪讶异,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检查过了,他与林墨成好事的这段时间,祠堂里根本不会有第三个人!
这人是怎么冒出来的?
却听噗通几声响过,祠堂的地上又多了几个人。
一男三女,正是余荣、余珊珊、余婷婷和余莹莹。
余洪迅速捡起地上的匕首指着来者,“你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淮直接越过他,一个闪身走到萧青烟身旁,“可安好?”
萧青烟紧蹙眉头,此刻她面色红润浑身无力,额头直冒冷汗,仿佛下一刻便要倒下去了。
李淮一把将她扣在怀中,哑着声音道,“再忍忍。”
余洪看出了其中端倪,忽而大笑了起来,“林四娘,原来这是你的奸|夫啊!果然庶女都是些人人可骑的贱人!就连相府庶女也不例外!”
余洪用匕首指着李淮,要同他谈条件,“这位郎君,不如这样,我今日不动她,以后也不会动她,只要她嫁给我,我只要一个名分,她这个人还是你的,如何?”
怀里的人已经软弱无力,李淮的气焰亦是在爆发点徘徊,眼前这个男人竟还敢这般同他说话。
他再也忍不住,直接闪身近前,一拳往他的脑门而去。
“郎君不可!”阮齐及时制止他。
话音刚落,那拳风勘勘抵达余洪的双目。
李淮这一拳里有一股山洪爆发的气势,若是真的打到余洪身上,此时他早就没命。
好在余洪心志坚定,莫不然此时早就双腿瘫软晕过去了。
听到有人制止,余洪眼底闪过一线生机,他将匕首放下,双手举起,道,“这位郎君,有话好好说。”
李淮克制地将拳头往回收,还未等余洪脸面爬上笑容,下一刻他顿感脖子一疼,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阮齐将余洪扶倒在地,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眸光清亮,“郎君,这是从余老夫人身上 取下的解药。”
李淮迅速接过,从里头倒出一颗,直接往萧青烟口中送服。
清凉的药物滑过喉咙,直达胃部,身上的燥热也慢慢地褪去。
萧青烟缓缓睁开眼,入眼的竟是一双清澈又深邃的眼眸。
李淮焦急道,“阿……四娘,感觉如何?”
萧青烟稍微缓了缓,这才将脑袋里的那些乌糟事剔除干净,眸子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地上几人,怒火再起,她狠狠咬牙,“将他们的衣裳剥干净了!”
阮齐犹豫了一会儿,待得到李淮的明确指示之后,他便转身蹲下开始执行。
他本以为林家四娘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娘子,再不然,也是个飒气的娘子,没想到狠起来,与自家郎君不相上下。
“羽香呢?”
李淮道,“她被那几个老东西打晕了,如今在厢房好好躺着。”
“恩。”萧青烟点点头,便从李淮的怀中挣脱,“多谢王爷及时赶到,但接下来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李淮欲言又止,却听萧青烟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近几日你们一直在暗中观察,若非我遇险,你们是不是要一直偷看下去?”
“我……”
李淮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只是觉得林墨那个状况会很安全,便没打算动手,只是没想到余老太婆竟会下如此狠手!
良久,他才道,“这几日我查到,京都有一部分的蚀骨毒来源,来自中山余府,所以我……”
“不必多说。”萧青烟扭身捡起自己的匕首,很是嫌弃的捡了一件衣裳擦了擦,随后将衣裳丢到一旁。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那句话,多谢殿下今日救命之恩。”萧青烟的怒火未消,“接下来的事,我自己来。”
李淮还想说什么,可看她这般决绝,他只好道,“好!你万事小心。”
萧青烟头也不回,直接拿着匕首冲出了祠堂。
大约余老夫人下了令,今日余府后院所有道路上都没了人,她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余老夫人的院子。
跟在余老夫人身旁的那几个嬷嬷早就被李淮等人打晕,她很容易便寻到了余老夫人的卧房。
床榻上,一位年过六十的老妇正闭目躺在那里,看样子是被打晕了。
萧青烟眼眶血丝乍起,手中握着的匕首正抵在了余老夫人的脖子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青烟这才收回匕首,从几子上端了一杯凉茶,直接泼在了余老夫人的脸上。
余老夫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只是她一睁开眼,便见“林墨”拿着匕首站在她床榻前,心中一慌,连忙捂着被子往里头床榻里退。
“你这个畜生想要作甚?”余老夫人怒道。
萧青烟一只脚踩上了床榻,一手搭在膝盖上,居高临下逼视着余老夫人,“我要作甚,你不是很清楚吗?”
燕回春(重生) 丑闻暴露
“来人!”余老夫人扯着嗓子喊道,可外头根本无人理会她,她这才慌了。
她指着萧青烟道,“林墨!你想犯下忤逆不孝之罪吗?”
“忤逆不孝?”萧青烟邪邪一笑,“这不是你吗?余瑛月?”
余瑛月是余老夫人的闺名,这么多年了,能叫敢叫她闺名的人都已经相继去世了。
面前的林墨目露凶光,与往常的模样大相径庭,她突然想起年前府上做的驱邪仪式,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凝。
“若非亲手杀了身为妾室的阿娘,你又有何机会记在嫡母名下?”
她指着林墨的手有些颤抖,“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萧青烟依旧死死逼视着她,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威逼,“我是谁?余瑛月,你难道忘了?”
余老夫人脸色忽变,“余瑛婵!你是余瑛婵!”
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经死了,如今只有余瑛婵知道她的事!她一定是余瑛婵!
萧青烟冷笑一声,“余瑛婵,可真是个好名字啊,当年,你也是这么对她的吧?”
余老夫人又是一惊,她不是余瑛婵,又会是谁?
萧青烟道,“区区庶女,为了抢占嫡女的位置,用了与今日同样的法子,残害自己的嫡姐。”
当年的余瑛婵也是这般与一位陌生郎君倒在了祠堂里,而后名声尽毁,服毒自尽。
身为庶妹的余瑛月便代替了嫡姐嫁入林府,成为了今日的相府老夫人。
“余瑛月,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只会这么一招?”
萧青烟鄙夷地看着她,“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庶女,名不正言不顺,还妄想独占嫡女的恩宠,啧啧啧……”
“余瑛月,这么多年,那些人有用正眼瞧过你吗?”
余老夫人眼眶一红,“闭嘴!你这个贱人!”
“贱人?没听过这么骂自己的。”萧青烟自嘲一笑,“我听闻,在余府,庶女都是贱人,别忘了你也是庶女。”
“我是嫡女!”余瑛月怒道,“我是堂堂正正的嫡女!”
“嫡女?当真是令人笑掉大牙,你去看看你的族谱里,你到底是嫡女还是记在嫡夫人名下的庶女?”
萧青烟啧啧一声,“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就连死后也不会有一个正当的名声。”
她蔑笑道,“有一个当了妃嫔的嫡孙女有何用呢?”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贱人!当初我就该让你死个干净!”余老夫人猛地拿起枕头,往萧青烟脸上砸去。
萧青烟身形一闪,勘勘躲开。
她对她的恼羞成怒很是满意,于是接着道,“柳氏,是你杀的吧?”
余老夫人突然明白了,她脸上狰狞成无数沟壑的表情渐渐散去,只微微浅笑一声,“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道,“没错,柳氏这个贱人,不守妇道在外偷腥,死有余辜!不止柳氏,你饭食里的那些蚀骨毒,亦是我命人放的。”
余老夫人忽而笑了起来,“怎么?你要杀了我为你那贱人报仇吗?这里是余府!我是当今丞相的嫡亲母亲!你以为你逃得了?”
“放心吧余氏,我不会杀你。”萧青烟眯了眯眼,“而且我保证,你会活得长长久久。”
余老夫人听得她语气里的不对劲,“你这个贱人,要做甚?”
萧青烟耸了耸肩,“没什么,只是明日太阳升起之时,你余府的那些龌龊事便会天下皆知,不仅仅是中山城,就连李俊也会知道。”
她阴沉着脸看着她,“余氏,你敢赌吗?”
余老夫人彻底慌了,她猛地从床榻上坐起,那张老脸怒愕交加,“你想怎样?你到底要什么?”
萧青烟玩味儿地摸了摸匕首,耸了耸肩。“没什么,只是想给柳氏立个牌位,入个族谱什么的。”
她顿了顿,“反正在贱人眼中,所有人都是贱人,你若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慢着!”余老夫人连连求饶,“立!我立!”
“嫡夫人?”
余老夫人一顿,脱口而出,“柳氏是个家伎!”
“哦。”萧青烟又耸了耸肩,“当我没说。”
“我立!”余老夫人冷汗直流,“自古有平妻制,我立她为相府平妻!亦是嫡夫人!”
萧青烟顿了顿,随后将匕首放回靴子,“好,我答应你,明日,李俊不会知道此事。”
“你到底是谁?”余老夫人狠狠瞪着她,这世间没人敢直呼陛下名讳!这是死罪!
萧青烟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又从瓷瓶里拿出一颗丹药,趁余老夫人不注意时,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
待到她完全咽下丹药,萧青烟的眸光中忽而带着一丝冰冷的煞气,“余氏,你这般聪明,应该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余老夫人连连捂住喉咙,惊恐地看着她,“你给我吃了什么?”
“自然是好东西。”她给林墨用了那种东西,她自然也会礼尚往来,还给她一样好东西。
萧青烟瞥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回到厢房,羽香正悄然躺在她的床榻上,萧青烟默默地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幸好,没事。
她在茶几旁跽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喝了一小口,道,“还不出来?”
林墨委屈地出了声,“阿因……”
“呵。”这蠢货!若非她俯身在这蠢货的身上,她才不会这般卖力帮她护她!
“阿因我错了。”林墨带着哭腔,连日来她连连受到惊吓,如今甚至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快没了。
除了哭与认错,她根本不知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林墨的情绪萧青烟一丝不落地全都感受到了,她甚至感受到林墨此时的心脏有一丝不规则的收缩跳动。
她猛地将茶盏砸在几子上,“给我闭嘴!”
林墨突然收声。
萧青烟道,“我要你明日寸步不离地待在那老太婆身边,不准哭,不准惧,可听清了?”
林墨点点头。
她忽而想起方才的事,开口道,“阿因,多谢你。”
萧青烟实在厌恶这种矫情,打算收拾收拾回床榻上睡。
谁想林墨道,“若非是你,今日我必死无疑,若非是你,我这辈子也不会知晓我阿娘的死因,若非是你,我也不会知晓老夫人竟会是那样的……”
她吸了吸鼻子,“阿因,我听你的话,我会对林可儿防范的!”
萧青烟呿了一声,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余老夫人病重的消息在余府传开了,林墨听萧青烟的话,醒来后便寸步不离地守在余老夫人身旁。
余老夫人见到她,满眼皆是恐惧,可奈何此刻瘫坐在床榻上,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了话。
众人皆逼问林墨昨夜祠堂到底发生了何事,因为昨夜只有她老夫人两人在祠堂。
林墨按照萧青烟所言道,埋头怯生生道,“诸位与其问小女,不如自己去祠堂看看。”
几位夫人本有疑,但看林墨这般柔弱怯懦的模样,便对祠堂产生了疑惑,难道祠堂真的有什么东西?
她们本想要去,此时却有人来报,说是京都的燕王殿下来了。
余府上下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为了迎接燕王,竟将去祠堂这件事给忘了。
“阿因,王爷来了,咱们怎么办?”
多管闲事。
萧青烟呿了一声,“无妨,你只需守在老太婆身边便是。”
“哦。”林墨点点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厢房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羽香来报,说是燕王来了。
林墨连忙起身迎候,却见李淮一瘸一拐地被一群人簇拥着从外头进来,他看了一眼林墨。
“听闻老夫人病了,本王过来瞧瞧,四娘,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林墨低着头道,“回殿下,老夫人原本好好的,兴许是昨晚看见了一些东西,被气得起不来了。”
这是萧青烟教她的说辞。
李淮微微蹙眉,“老夫人身体康健,到底是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吓成了这样?”
几位夫人一听,纷纷面面相觑,余家的祠堂向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哪里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
定是这小淑女危言耸听!但看老夫人这般模样,她们心中又起疑惑,便想着让儿女们先去瞧瞧。
可她们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女们竟一个都不在身边。
有几位已经开始找人了,却听李淮道,“老夫人乃当今丞相之母,本王身为皇室理应敬重,既然老夫人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不如待本王前去看看。”
“殿下。”二夫人杨氏正要制止,却被李淮一个眼神吓住。
李淮道:“夫人是想拦本王?”
杨氏有些惊惧地后退了一步,“妾不敢。”
李淮点点头,便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往余府祠堂而去。
林墨听萧青烟的话,只留在老夫人身旁,接下来的所有事她都不搀和。
直到许久之后,李淮去而复返。
“本王查案经过中山,谁想竟偶遇老夫人受到如此惊吓,今日本王要回京,不知老夫人可要一道?”
余老夫人挣扎着开口想要说什么,可惜如今她有口不能言,林墨只好道,“老夫人说她想要早些回京都去。”
那几位夫人见状,慌忙要近前阻拦,可眼下这种情况自然拦不住。
她们殷切地看着李淮,只希望他不要将在祠堂看到的说出去。
李淮瞥了她们一眼,“今日本王不过是来查案,旁的什么事,与本王没有半点干系,老夫人病重,还需进京疗养,几位是想要拦吗?”
杨氏连连否认后退,“没,妾身没有。”
李淮冷哼一声,便带着余老夫人与林墨离开了。
余府之事就此告一段落,一路上,林墨坐着余老夫人的马车紧紧跟在李淮车队的后面,她遵从萧青烟的意思,寸步不离地守在余老夫人的身旁。
余老夫人身边的那几位嬷嬷早已被灭了口,如今能替余老夫人说话的,只有林墨一人。
燕回春(重生) 姊妹相认
李淮时不时吩咐阮齐过来探望,但看林墨是那副样子,他也只好作罢。
中山城里京都不过三日路程,他们路上行驶再缓慢,也在第三日傍晚赶回了林府。
为了免得林墨被林泽等人责罚,李淮将余老夫人送进府后,也一道入了府,同林泽说明中山的情况。
因是余老夫人舍不得胞弟,而第二日她们便要归来,于是前日夜里带着孙女独自在祠堂为余太爷祈灵。
夜半三更,祖孙二人回院休息,祠堂闹出了动静,余老夫人便折返前去查看,谁想竟见到了那不堪的一幕。
未免家丑外扬,李淮便自作主张,将那几个知情人都灭了口。
林泽知晓真相之后,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没想到中山余府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他连连向李淮道谢,谢他为林府守住这惊天的秘密,还留他在府上饮了一杯。
席间由林璇亲自斟酒招待。
余府的事由李淮亲自去解释,林墨将余老夫人送回了梅香苑之后,便早早回了菡萏院。
这些日子她看到了太多不堪的东西,脑子里混乱的很,再加上又得知余老夫人的真正面目,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是惊惧她,还是恨她,她不知道。
她不在京都的这些日子,京都倒是发生了几起大事。
只因在一场马球赛上,贝屃竟以一球之差输给了萧唤云,他便要提出娶萧唤云为妻。
贝屃此来本就是想求娶一名于良国贵女以促进两国友好,所以在与李俊正式见面的宴会上,提出了这个请求。
令人震惊的是,萧唤云答应了。
萧家的女儿,没有一个不是为了萧家的权利和地位而生,萧唤云能为自己谋取一条新路,这也是她的造化了。
不知为何,萧青烟竟有些羡慕她。
“娘子,东海王子回国的车队,三日后便出发了。”
羽香捧着一张帖子过来,“那位萧娘子给娘子下了一张帖子,说想明日邀娘子去一趟隆盛茶馆。”
林墨接过帖子看了一眼,在心底问萧青烟,“阿因,我要去吗?”
萧青烟白了一眼,“这帖子是下给你的,与我何干?”
林墨微微蹙眉,但还是点头道,“那日狩猎,萧娘子帮了我,我也该当面谢谢她才是。”
翌日一早,林墨洗漱完毕,因着萧青烟的意思去了一趟梅香苑,说是要给余老夫人请安。
她从前从来不敢来梅香苑,自从中山回来之后,她对梅香苑的感情亦是复杂。
可阿因说让她来,就算她再不愿意,也要来。
梅香苑又多了几位看着眼生的嬷嬷,她们一见林墨来了,便大方地开了门让她进去。
林墨微微一愣,但想到这几位应该是阿因安排的,便放心地冲她们点了点头。
余老夫人瘫软在床榻上,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她看到林墨来了,更是双目瞪圆,眸光中满是怒意。
一旁的嬷嬷道,“昨日相爷请了几位太医过来,说是老夫人因惊恐过渡中风了,怕是很难医治。”
林墨很是诧异,没想到阿因的那颗丹药竟直接让老夫人中了风。
“想什么呢?”萧青烟冷哼一声,“那只是一颗纳兰给你吃的药丸,她若心里没鬼,又何必将自己吓成那样?”
真当她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了么?
真是幼稚!
林墨暗咬下唇,再问,“阿因,那接下来该如何?”
萧青烟道,“好好看着她,若是有任何异动及时通知菡萏院。”
林墨如是说完,便从梅香苑里出来了。
马车早就备好,林墨坐上马车便往西市隆盛茶馆而去。
茶馆早已修好,那位徐郎君好像早就知晓她会来一般,早早地在茶馆前等候。
林墨有些诧异,他是茶馆的掌柜,为何会亲自出来相迎?
“林四娘。”徐郎君在马车前站着,一双吊梢眼笑起来竟带着一丝魅惑之气,“萧三娘已经在雅间等候,还请随我来。”
林墨默默得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到了二楼。
萧唤云早已点了点心在雅间等候,见她来了,便冲她颔首,“四娘请坐。”
林墨应声,乖巧地跪坐下来,缩在那里,等着萧唤云说话。
萧唤云见她这般,不由暗笑一声,拿起茶盏在唇边抿了一口,“四娘应该知晓了吧?”
林墨抬眸。
“明日宫宴之后,我便要随着东海王子去东海了。”萧唤云边说边看着她。
林墨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情绪,只道,“恭……恭喜萧娘子。”
萧唤云噗嗤一笑,“恭喜?何来喜?”
林墨有些窘迫,又低下了头。
“今日我约四娘来,只想问你一件事,还望四娘莫要骗我。”
林墨微微抬头,“何事?”
“你的骑射到底是谁教的?”
林墨震惊,原以为她早就忘了此事,谁想她就要离开京都了还揪着此事不放。
这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她如实回答,会不会给阿因带来旁的什么事?但若是撒谎,万一她让自己当场骑马打马球,那又该如何?
林墨紧咬下唇,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急。”萧唤云将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隆盛茶馆最近新出了一些点心,四娘可以边吃边说。”
“阿因,怎么办?”林墨暗自求助,“我该说吗?”
萧青烟暗自咬牙,“让我来。”
言罢,她又强行夺了林墨的身子。
怯懦的眼神瞬间被坚定所替代,萧青烟拿起筷箸,拣了一块点心放在嘴边,闻了闻,“这点心确实不错。”
萧唤云眸光一顿,眉头微拧,“四娘觉得如何?”
萧青烟张嘴微微尝了一口,满满的榛子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带着一丝微微的咸味。
她放下筷箸,微微点头,“不错。”
萧唤云眼底的希冀变成了一片死黑色,她淡淡道,“四娘说不出你的骑射师父是谁吗?”
萧青烟微微挑眉,气势尽显,“萧三娘子希望是谁?”
希望……
萧唤云不敢希望。
她拿起茶盏一饮而尽,仿佛茶盏里倒的是酒。
良久,她才道,“四娘,两日后我便远离京都,远离于良国,或许这辈子再也没有可能回来了,你能告知我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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