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众人一阵惊呼。
而坐在马上的林墨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因还未熟悉如何骑马,就连缰绳都忘了拿。
以至于,马儿被惊,她更是整个人被马儿颠了起来,眼看就要被马儿甩在了地上。
一个黑色身影闪过,李淮还未反应过来,一匹黑色的马儿直接冲向林墨的枣红马。
林墨以为自己此刻死定了,谁想她顿感腰间一紧,还未缓过神,她便被带到了另一匹马上,奔驰了好些路。
等到那匹枣红马完全被制服,这匹黑色的马儿才停了下来。
马上的萧唤云冷着脸问她,“可无恙?”
林墨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又被她慌忙擦拭掉,“多谢萧娘子。”
萧唤云依旧冷冷的,“这场上都是郎君,只有我能救你。”
若是换做旁人,她恐怕要么丧命要么失了清白。
那发疯的枣红马很快被李淮制服,林璇虽没被马蹄伤到,但仍旧被吓得不轻,竟是直直地被吓得摔在了地上。
李淮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但为了保持风度,他还是近前问候了一句,“林三娘可无恙?”
被寺人扶起来的林璇瞬即满脸通红,这羞涩的低下头道,“多谢殿下关心,小女无恙。”
“那便好。”李淮点点头,“以后莫要站在不该站的地方,免得伤及自身。”
林璇心中忽而一甜,“是。”
萧唤云带着林墨走了过来,神色凝重,“殿下,林四娘受了惊吓又受了伤,小女带她下去了,这场赛马,小女恐……”
她本就是被萧子林强行拉过去的,她这个三兄,行事作风霸道无礼不择手段,她可不想一会儿若是赢了他,他又恼羞成怒对她如何。
还是趁早退出的好。
李淮是这场赛马的裁决官,自是有权利决定谁参加谁不能参加。
他点点头,便派了个寺人去给李俊和萧若华通报。
李俊微微蹙眉,“从马上掉下来了?”
寺人道,“正是,林四娘还受了伤。”
李俊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看来她不是她。
“罢了,让林四娘好好养伤吧。”
李俊豁然起身,一身劲装之下是一副极其紧致的身形,杨启海给他递上了马鞭,他微微一笑,带着挥斥方遒的气势,“就让寡人去会会他们。”
“陛下。”杨启海将他叫住,却又欲言又止。
萧若华道,“陛下,这只是场小辈们的赛事,咱们只看看热闹罢了。”
李俊手里的马鞭却早已忍不住,他回身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阴冷,“那你来同寡人赛?”
萧若华一愣,好半晌未出声,杨启海道,“陛下忘了?皇后娘娘自小产之后,身子便大不如前了。”
李俊冷哼一声,眸光看不出喜怒,他环顾一周,问,“谁来同寡人赛一场?”
萧唤云将林墨送回营帐,林墨本想感谢她,但一想起萧家人做的事,她又有些犹豫。
萧唤云看出她的意图,却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接从她的手臂上划过。
霎时间,鲜血滴落,血腥味直接充满整个营帐。
她动作实在太快,快到连羽香和良夕都没反应过来。
羽香更是震惊,没想到萧唤云竟敢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伤自家娘子。
“萧娘子,你要作甚?”
生怕萧唤云又做出什么,羽香与良夕各自护在了林墨面前,怒视着萧唤云。
萧唤云却很是冷静淡定,她将匕首收回,只道,“我方才说你们家娘子在马场受了伤,若是你们家娘子身上不挂点彩,皇后能放过你们家娘子吗?”
她说得不错,若是林墨不受伤,太医过来检查定会出纰漏,所以她此刻一定要受些伤才行。
林墨正要言谢,萧唤云却拦住她,“不必,我不过是看不惯林璇的作风。”
“不过。”她顿了顿,“今日你拂了皇后的面子,皇后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今后,你好自为之。”
林墨默默地点了点头,泪水没忍住,一直往下落。
羽香心疼地给她包扎伤口,“娘子是疼了吗?”
林墨也摇摇头,她只是觉得有些委屈。
萧唤云没想到当初与她在马球赛上战得那般酣畅淋漓的小娘子,竟被这场面弄哭了。
她实在无法理解,所以她也不打算久留,扭身便走了。
果不出萧唤云所料,她走后没多久,那位太医便上门了。
好在她事先受了伤,太医也只好如实去给皇后汇报,她这才躲过了一劫。
这边厢,赛场上风云变幻,太子李明启败下阵来,萧子林与两位东海王子驰骋了好几圈,终于以东海大王子贝屃获胜而告终。
这个结果也是在意料之中,东海大王子贝屃本就文武双全,才绝无双,战功无数,这一点,萧子林一个区区京都将领是比不了的。
但萧子林依旧不服,想要再比试,谁想此时,李俊下场了。
李俊拉了几位朝臣和林泽一道,也酣畅淋漓得赛了一场,为了让陛下高兴,他们自是要使劲浑身解数。
最终结果,自然是以李俊胜出为结局。
只是李俊似是对他的马儿很不满意,下马之后,拿起他那长剑,直接在那司汗血宝马的肚子上捅了一个窟窿。
他这一作为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林泽几人也暗暗震惊,纷纷猜测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是给他们的暗示?
杨启海慌忙拿来绸布给李俊擦拭身上的血迹,眼底亦是闪过一丝恐慌。
陛下从来不会在人多的场合失去理性变得暴戾,眼下这是怎么了?
众人也都是惊惧,特别是坐在高台上的萧若华以及一众女眷,有几个甚至被这场面吓哭了。
李俊似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凌驾于众人的权利以及那些人眼中的恐惧让他感觉很好!
他笑道,“开始狩猎!”
马场上发生的一切林墨自是不知道,她只默默地躲在营帐里,等着狩猎结束。
好在狩猎只一日,没过多久便结束了。
林墨终于回到了菡萏院,只是她的情绪却依旧没缓过来。
今日,她用了很多法子叫萧青烟,可她怎么都得不到回应,她怕阿因消失。
在这个世上,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若是连阿因都没有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活下去。
羽香却以为自家娘子因为受伤一事受到了惊吓,便也没再打扰,只是尽量伺候她梳洗休息,以缓解她的情绪。
原以为这几日会太平,只是没想到,相府后院接到了一个噩耗。
余老夫人的胞弟余太爷,于一日前过世了。
余老夫人伤心欲绝,要回中山探望,临走前将林墨带走了。
余老夫人一向不喜林墨,林墨也不知道她将自己带回老家中山意欲何为,但她是长辈,她也只能默默从命。
中山离东京城只有三日的车程,她们一路快马不停歇,终究在两日后的傍晚,赶到了中山余府。
她刚下车,便见余府整座府宅被白色帷幔包裹,极目而望,满是苍凉。
余老夫人见她正欲四处探望,轻咳了一声,“你这没见过世面的蠢样子,摆给谁看?”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气,惹得林墨匆匆埋头不敢看她。
余老夫人斜睨了一眼,她本想再教训一番,可奈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只好作罢。
余府有人出来迎接,来者是几位披麻戴孝的妇人,这几位妇人分别由几个年轻人扶着,哭着走到余老夫人面前。
“姑母,您终于来了。”
那几位妇人纷纷在余老夫人面前跪下,泪痕满面,“还请姑母为孩儿做主啊!”
燕回春(重生) 舟车劳顿
余老夫人依旧冷着脸,道,“有什么事进门再说!”
几人纷纷起身,将余老夫人迎了进去。
原来余老夫人嫡母生的那些兄弟姊妹这些年都陆陆续续去世了,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嫡亲的弟弟。
然而这位嫡亲弟弟身子骨一向不好,终究还是药石无灵没能救回来。
这并非余老夫人需要烦恼的,眼下需要烦恼的则是余家的财产如何分配。
余老夫人本是妾室所出,当年因嫡姐意外早亡,又因对方是有权有势的林家,她才顶了嫡姐的身份嫁入了林府。
算身份,是记在嫡夫人名下的嫡女,然而却并非嫡女。
关于她的身世,众人都知晓,但也没人敢乱说。
当年余家嫡夫人只有一个孩子,便是余老夫人那位已经早亡的嫡姐,两个妾室共有五个孩子,其中两个,便是余老夫人与她的这位弟弟。
而另外三个,便是早已嫁人陆续去世的她的庶妹们。
所以,根据长子承袭制,余老夫人的弟弟便有资格承袭余家的所有财产。
而她这位弟弟也很是努力,几年间便生了四个儿子五个女儿。
原本按照承袭制,嫡长优先,财产自是很好分配,然而余老夫人这位弟弟却是风流场上一枝花,嫡夫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是以这四个儿子全都是他的嫡子,然而更加不幸的是,余太爷的这四位嫡子在这些年间也纷纷去世了。
这才引发了这一场财产不匀的局面。
羽香在同林墨说起这些事时,林墨正在沐浴更衣,准备安寝。
一听闻这番奇事,不免开口问,“为何余舅翁家的几位叔伯都是嫡子?”
她深处深闺,可从未听过这样的事。
羽香轻声道,“因为余阿家的那几位嫡夫人都在生下嫡子之后亡故了,除却第一位,其余的都是填房。”
林墨顿感不可思议,又问,“我那几位叔伯相继亡故,余家的产业岂不是要交给我那几位表兄手中?”
“正是。”羽香道,“只不过,那几位郎君,有两位几乎同时出生,所以根本无法定其长幼,那便也不能断定如何分配了。”
林墨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们刚下马车,便有好些妇人来求余老夫人做主,那几位妇人想来便是她那几为叔伯的夫人了。
羽香将她头发堆好,道,“娘子大可不必关心那些事,咱们只要本本分分地给余阿家上柱香,安安分分莫要惹出事端便好。”
她不由得蹙起眉头,“只是不知余老夫人为何要将娘子带过来,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
羽香微微蹙眉,“莫不是老夫人想将娘子许给余府的那几位表郎君吧?”
羽香的猜测也不无道理,林墨突然心尖一颤,怪不得余老夫人这般厌恶她也要将她带回中山。
原来是想让她永远留在中山,不让她回相府了。
她鼻头一酸,她自问从未做错过什么事,为何他们一个个都不肯放过她呢?
她正忧愁着,便听得门外有人敲门。
“四表妹,可安寝否?我阿娘担忧四表妹舟车劳顿,特命我给你送来些安神的莲子百合汤。”
羽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安心,于是转身走到门后,“不知是哪位郎君?”
“四表妹,我是你余洪表兄。”
门这才开了一道小口子,羽香很是抱歉地冲着余洪行礼抱歉,“余阿郎,我家娘子已经睡下了,阿郎的好意,婢子会为您转达的,更深露重,还请阿郎回吧。”
趁着烛光,余洪看见缝隙里的羽香肤如凝脂,喉间不由得动了动,随即他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再来。”
说着他转身便走了。
羽香也是见过大场面,余洪看着虽是个翩翩玉郎君的模样,但方才看到他的那双炙热的眼神,心里便有了些许计较。
林墨将自己缩在床榻上,看羽香面色有恙的回来,问道,“发生了何事?”
若那副身子此时是娘娘,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同她坦白,再询问她的意见。
而此时出来的是自家娘子,自家娘子胆子本就小,她不想吓着她。
于是她扯着笑容道,“没什么,余洪郎君倒是挺亲切的,不过娘子,余家的人都没按什么好心,就算他们再亲切,也要防范才是。”
林墨乖巧地点点头,“知晓了。”
翌日一早,林墨身着一身孝服与羽香随着余府的侍婢来到灵堂。
昨晚来拜祭的时候,灵堂里只有几个侍婢看着,所有人都去了余老夫人的客房。
而今日她再来时,灵堂里便已经坐满了人,其中包括余家的那四位表兄。
按照排行,余洪与余荣不分先后,接着便是余广与余台。
他们见林墨来此,目光中都带着些许殷勤,使得林墨从头至尾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她从来对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很是排斥,所以就算他们只是默默地看她,她都能感受得到。
再想到昨夜羽香说的那些话,林墨心中亦是在打鼓。
余老夫人当真要将自己许给面前的四位表兄之一吗?
旁的不说,余广与余台两位表兄身旁还分别带着两个孩子,听那两个孩子对他们的称呼,想来他们早已成家。
若她许给了这两人之一,那局面岂不是又会与相府那般?
早在柳氏过世之后她便已经在心中默默许愿。
若是今生有缘,她想要逃离相府自由地活着,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不必要的悲剧。
林墨正要离开,谁想那五位表姊妹其中有四个跟了过来,一会儿要邀她去集市上玩,一会儿又邀她去山神庙,一会儿又邀她吃好吃的,一会儿又邀她品酒作乐。
她们待她很是热情,热情到她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余老夫人被簇拥着走了过来,她们才消停。
余老夫人目中无人地从她身旁走过,她只能勘勘跟了上去,直至她坐上主位,她才敢在侧方的一个小坐席上跽坐下。
待她坐定,身后那群跟着的乌泱泱的人群一下跪倒在地,对着余老夫人与余家阿郎的灵哭天抢地。
场面一度十分焦躁混乱。
余老夫人微微蹙眉,终于开口道,“行了!”
众人终于止住了声。
余老夫人道,“我已经修书一封,去请青云观的常沁道长,他乃得道高人,定能给洪儿与荣儿算出长幼。”
“姑母,这不公平啊!”其中一位妇人道,“我夫君可是阿翁的头一个孩子,是余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再如何说,我夫君的孩子也该分多些才是。”
“闵氏,台儿才几岁?你心里没数吗?”
闵氏的孩子余台,是余府最小的嫡子,按照余府的规则,只能拿到最少的财产。
正因如此,这才扯出了他们这些日子里的争执与喋喋不休。
余老夫人目光浑浊,视线不由得在林墨身上扫了一眼,随即再道,“此事等常沁道长来了再定夺!”
其实众人也知道,余老夫人是不想插手这些事,由常沁道长这一个外人来管,那些小辈也不至于在万一分得不匀的情况下恨她。
“四娘,你先回去。”余老夫人突然叫她,惹得她突然浑身一震。
林墨豁然起身,冲着几位余家人福了福身,便极其乖巧地退了出去。
按理说,这是余家的家务事,她是不能搀和的,可如此场面余老夫人故意将她支走,其中必有什么缘由。
林墨心里有些不安,便同羽香说了,羽香微微颔首,“婢子也觉着有什么事。”
她道,“娘子不如在厢房等婢子,婢子去探一探?”
林墨担心万一羽香被发现了又如何,又担心灵堂此时的情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羽香轻叹了一声,“娘子放心,婢子会护好自己的。”
羽香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屋子里瞬间只剩下她一人。
空荡又陌生的厢房里,她总觉得很是压抑,可她不敢出门,就连窗户都不敢打开。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她终于等到了归来的羽香。
只是她归来时,面色有些不对劲。
“羽香,你怎么了?”
羽香深呼吸一口气,也不知该怎么同她说,于是只道,“没什么,只是听闻余老夫人的确有将娘子许给那四位郎君的意思。”
“那我该如何?”林墨也有些慌了,余家的四位郎君她已经见过了,他们一个个都似乎对她有企图。
余家的这一大堆烂摊子她也已经见过了,若是她当真被许进门,按照那些叔伯母的脾性,她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她就算再蠢笨也知道,这余家的日子根本不好过。
她正焦头烂额,厢房的门被敲响了,外头传来了一阵女声,“墨娘可在?”
这是余家三娘余婷婷的声音。
因是每个家族都有排名,所以每个家族中都会有四娘,余家也有四娘。
为了称呼不混淆,本家的四娘仍旧被称为四娘,而客家四娘,便会取她名字中的一个字称呼。
所以,林墨在余家,被称为墨娘。
羽香去开门,却见余婷婷一袭月白色长衫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她们。
“墨娘,阿娘说,今日天气不错,嘱咐我带你出门散散步。”
她笑着进来挽住林墨的胳膊,“老是闷在家中会闷出病来的。”
林墨本想拒绝,可余婷婷的力道太大,她险些摔倒。
余婷婷道,“中山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一会儿带墨娘出去瞧瞧吧。”
她话音未落,二娘余莹莹过来了,她正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墨。
等到她走出来后,她才道,“到底是东京城的贵娘子,竟还需主人家这般请的。”
“二娘,你莫要吓唬墨娘了。”余婷婷拉着林墨走出厢房,温柔道,“你莫要理她,她本就是这样的性子。”
“三娘这是要去哪儿?”刚出门,她们便碰见了四娘余燕燕。
余燕燕看了一眼她们身后的余莹莹,嘴角不由噙笑,“我还以为二娘不喜欢出门呢,原来是喜欢偷偷跟着。”
燕回春(重生) 余家姊妹
“四娘这是什么话?”余莹莹瞥了一眼余燕燕,近前几步,问余婷婷,“怎么还不走?没见着有只苍蝇吗?”
林墨默默地看着她们,一时之间说不上话。
原以为相府的姊妹关系紧张,没成想余府后院的姊妹关系亦是如此。
只不同的是,从前林璇与林依不敢这般明目张胆,而余府的这几个姊妹似乎并不想和和气气。
说来也是,她们之间不同父亦不同母,且有财产利益上的纠纷,撕破脸也是预料之中。
只是林墨总觉着,她们身为余府娘子,在外人面前也该做做样子才是,若非如此,少不得拂了老夫人的颜面,大家都不好看。
只是她们似乎并没有打算将余府颜面看在眼里。
余婷婷拉着她往外走,身后跟着的余燕燕与余莹莹却是一直相互冷嘲热讽,一路很是热闹。
林墨被余府三个娘子硬拉上了出府马车,她们在马车里纷纷给她介绍着中山城里的名人趣事,其中亦是少不得两姐妹的口舌之争。
余婷婷轻轻拍了拍林墨的手背,示意她莫要将她们放在心上。
“兄长!”几人正斗着嘴,余婷婷突然向马车窗外喊了一句。
众人的视线纷纷转了过去,却见余洪正带着他的护卫正在街面上的店铺巡视。
听得妹妹喊他,他豁然转身,几乎满目春光,“听闻你们几个带着墨娘出来逛了?”
余燕燕忙开口,“兄长,墨娘同我们玩得很好呢!”
“这说的什么瞎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墨娘同你又不熟!”
余莹莹呿了一声,随即冲余洪笑道,“兄长,今日你何时回去啊?”
余洪道,“下一条街的铺面巡视完了便回去,你们可莫要贪玩。”
“知晓了。”余莹莹道,“我们会护着墨娘的。”
余洪那双清目看向林墨,“墨娘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同我这几位妹妹提,千万莫要客气。”
林墨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多谢余郎君。”
余婷婷将她的手拉了过来,“前面有一家极好吃的点心铺子,墨娘,我带你去尝尝中山最有名的点心,如何?”
林墨还未开口,余莹莹便早已吩咐车夫在前方的点心铺子停下,这架势仿佛像是在邀功。
她这行为,又惹来余燕燕一顿冷嘲热讽,好在有余婷婷在其中调停,莫不然她们恐怕要在这马车里打起来。
几人下了马车,林墨便被余婷婷拉进了点心铺子,这铺子虽然不大,但来来往往有好些人。
余婷婷将她拉进了一件雅间,笑着道,“我们姊妹之间平日里便是这般相处的,墨娘莫要放在心上。”
林墨默默地点点头,但又不敢多说话。
她抬头看向羽香,希望她能说几句,谁曾想,她的脸色竟是有些异样。
林墨关切道,“羽香,你怎么了?”
余婷婷见她这般,笑道,“羽香妹妹定是有些水土不服了,我们中山虽距离东京城不远,但气候却很是不同。”
她给羽香倒了杯甜茶,“妹妹喝一些?”
羽香退了半步,道,“婢子惶恐,婢子只是个奴婢,哪里敢劳烦三娘子斟茶。”
余婷婷微微挑眉,忽而笑道,“到底是贵女的侍婢,举手投足都与我们穷乡僻壤的好不一样。”
她将茶收回,将刚上的点心推到林墨面前,“墨娘,这是铺子里新出的点心,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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