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linyuan
中午她没什么胃口,如今接近傍晚她已经隐约感到有些饿意。
荆以行想要看到她的某些回应,但她什么反应都没给。
他眼睛里有失落,抱着不想将两人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的想法,他没有生气转而扯出一个笑意:“好,那我们先吃饭。”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晴了,透过落地窗她可以看到绯红的余晖在天边交错,平心而论,这栋房子的夜景视角绝对是整个江海市最好的。
他帮她盛好粥放在她面前,“郭医生说你要吃清淡点儿的,所以我让胡阿姨帮忙熬了些扇贝粥,尝尝合不合你口味。”
她顿了下,随后低头用白瓷勺子舀了一点儿顺着放进嘴里,鲜美的味道瞬间侵袭她的味蕾,她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他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复,她点了点头:“好喝。”
她觉得实在有些巧,他让人做的粥怎么刚好就是她喜欢喝的,很难不让觉得这其中没什么。
得到夸奖的回答,他显得十分高兴,还好他没记错,她的口味也没变,之前读高中他老在校门口的粥铺看到她,从老板那儿得知她平常最喜欢点这个粥。
白天的时候他就特意打电话让家里的阿姨做这个,就是希望她吃到喜欢的食物能开心点。
“这个味道,和我哥做的味道很相似。”这是她主动第一次挑起话题,可能因为和宁邺有关,她几乎下意识就说出了这句话。
即便她和宁邺的关系现在不同以往,可有关扇贝粥的记忆在她这里还是快乐的。
她总是可以很轻易的被勾起和宁邺有关的一切,例如现在。
“你哥之前也会给你做吗?”他接过她的话问。
“嗯。”
估计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不该跟他说这个,也就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这顿饭吃的平淡,这也是他们两个第一次以这样平和的状态吃完一顿饭。
他还是蛮享受。
饭后,她被他强按住休息,平心而论她根本不想再进那个卧室,可他也不会由着她来。
毕竟在荆以行看来只是让她想躺着舒服点睡个觉,这有什么好不情愿。
这次他没在陪她睡着,昨晚在医院他就接到十几条助手发来的信息,冯家人已经找到他舅舅那里。
虽然当时没有胡闹,可也给公司带来了麻烦,冯家在江海影响力极大,特别在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卖他们几分薄面,北科的股东里也有和他们有交集的人。
堂堂上市公司ceo公然出手打人不是什么正面的好事情,在多方劝和下冯家现在的态度就是让荆以行登门磕头道歉,如果不去他们会把视频公布在网上,到时候甚至不用他们力,舆论带来的压力足以让荆以行低头。
事情是昨天下午发生的,到了今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他确实该去处理。
他重新换好衣服,离开前在她额头吻了吻,“我出去一趟,你先休息,有什么想要的给我打电话。”
宁寒纾闭着双眼抱着让他赶紧走的心思应了声“嗯”算作回应,荆以行心中还是挺愉快。
她不知道他出去是因为什么事,也不知道冯家人对冯澈的事根本不可能罢休,火苗没有殃及她是因为前面有个荆以行撑着。
虽然这两天荆以行看起来没有和冯家人正面交锋,他暗地里却也没闲着,冯澈为人好赌嗜色名下的ktv里从事的非法交易不少。
他自己本来没兴趣调查这人究竟在做什么,可冯家人明知是他们家儿子不对,到头来还敢对他说什么不放过,那这就别怪他狠。
出了瑞和苑他根本没直接去冯家,而是先去见了他舅舅,后面等手下人把u盘交到他手中后才慢慢悠悠去了冯家。
不为别的,他就是想看看冯家拿到这份冯澈犯罪的铁证时是什么表情,应该要比让他磕头道歉时表情要好看。
本人登门,冯家早就趾高气昂怒气冲冲的等他道歉,即便他们早就知道这件事是冯澈挑事在先,但错全在别人就是,他们家的儿子在他们看来是什么错都没有的。
奈何这次碰到一个不怕天不怕地的荆以行,有仇必报,有怨必出,硬碰硬就对垒就看谁更强。
等管家通报完后,荆以行被请到了客厅,冯家的人他没怎么见过,今天在场的他只对冯林一个有印象,这位是冯澈的父亲,前些年在某机构当领导,后来弃政从商做起了生意,某次酒会上也算打过照面。
虽然没有人请他坐下他倒是跟回了自己家一样,自顾自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姿态自如,双腿交迭在一起。
见他这副不客气的样子,冯林讽刺开口道:“韩家教出来的人就是这么没礼貌么?”
荆以行风度依然,身上张扬的光芒也一点儿都敛。
“查了我这么久,连我是谁教的都不知道么,冯先生你们的消息也太过闭塞。”
“冯澈的事,荆总你想要怎么赔?”也不弯弯绕绕,对方直接挑明今天的主题。
“赔?赔什么?”他明知故问,潜台词很明显他今天就不是来赔礼道歉的。
“这么说看来荆总你不是来认错的,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冯林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
荆以行笑了笑,表情却是透露着淡漠,“不急,做生意的人没有足够的耐心怎么行,这个道理您比我应该清楚,”说着他将u盘往茶几上一扔,“等看完了再下决定也不迟,看看吧,对你们有好处。”
冯林扫过桌子上东西,示意管家拿过u盘,后者会意,其他人拿来电脑,u盘插入不一会儿,冯林就变了脸色。
荆以行什么都不用说,这件事至此已经有了结论,冯家舍不得这样一个独苗,犯不着跟他硬来。
“本来这种事我也可以不用亲自来,可是冯先生当年给我舅舅难堪的事我还历历在目,我这人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瑕疵必报,这样的罪证我这里还有很多份,冯先生的手要是再伸到不该伸的地方,尽管来试。”
这时的荆以行礼貌又温和,抛开这些话谁能看出来他在威胁人,应该说也不仅仅是威胁,冯澈犯罪多起,想拾他的人肯定有好多,但谁又敢真的动他,也就是荆以行。
“那我们后续再见。”在冯林气结的眼神里,他潇洒退场,整个冯家好像被这当头一棒打懵了。
“废物!”等荆以行离开后冯林将桌子上的电脑摔得粉碎,居然敢有人威胁他,这样的羞辱他怎么可能忍得了。
“查,把他给我查干净。一点儿角落都不准留。”
“是。”
这件事在荆以行这里解决的太过容易,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以至于楚河听了都有些惊讶,那可是叱咤政商界的冯家,荆以行这样做也未太胆大了些,他不由得为他捏把汗。
可荆以行根本不在乎这些,家室再强也经不住像冯澈那样的废物折腾。
他办法多的是。
出了冯家门他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躺在家中的宁寒纾,路过水果店时他下车特意去买了些水果带给她。
回到家时,房间里一片黑暗,他开了客厅的灯后接着就去了卧室,他以为她还在睡着,不想干扰到她他连暗灯都没开。
他满怀期待的顺着被子摸去,一刹那他直接顿住,手掌下的薄被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毫无疑问,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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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藏 第十四章:激流(三)
离开荆以行的住宅,宁寒纾没有直接回学校,她在门口叫了车,目的地是天朗国际,这是宁邺工作的地方。
晚上九点整栋写字楼依然灯火通明,宁寒纾穿着长袖裙仰望着眼前的大厦,她心里在默数着,直到二十四层才停下。
前年宁邺选择辞职自己创业,常常都处于各种繁忙的应酬或者去谈合作,她记得椅在路灯下累极的他抽烟的样子,他曾经不抽烟的,宁邺向来是个很自律的人,足以可以他的压力大到什么地步。
那时江海下着几十年难遇的大雪,他就像她此时此刻这样,抬头仰望着这栋直耸入云的高楼,她看不见他的眼中蕴藏着什么,但她能体会到那个时候他该是挺艰难的。
他为了苏末选择留在这座城市,想要给她最好的生活,他对苏末的爱她看的见,她真的很羡慕她。
“您现在要点单么?”
宁寒纾来到了一家咖啡店,透过这家店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的大楼以及他们的正门口。
“嗯,和之前一样,谢谢。”她微笑着对服务员道。
“不客气,那您先坐。”
服务员离开后她又将头转回到对面的写字楼,楼下里的人两两叁叁的逐渐离开,店内的人也多了起来,这个点儿来买咖啡的人依然很多。
“噔噔”有人轻扣她面前的桌子。
“这里有人坐吗?”
她回眸,表情慌乱无措,她一直观察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面前,而她根本没发现对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宁邺拉开椅子坐下,“怎么来哥哥公司楼下也不发消息过来,我好下来陪你。”
她脸上微露着被人抓住的窘迫,他假意当做没看见,她能来他就已经很高兴。
“我不想……打扰你。”
她本来还想保持冷漠姿态,可她在他面前终究难以当一个好演员,更何况这次还是她自己先找过来的,像宁邺那么细心的人肯定早就发现她在看什么。
这时候她再扯什么谎或者直接走掉都显得有点“做贼心虚”,倒不如直接说实话,她确实没想打扰他。
“小姐,您的咖啡,依然多冰少糖,您的口味我们这里的人都熟了。”
“谢……谢谢。”她显得更加局促了起来,她不知道宁邺有没有听出什么,心虚的也没敢看他。
今晚完全就是个意外,宁邺一直在对面的咖啡店买喝的,他从来没来过这边,一次都没有,谁知道他今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末没有跟朋友出去玩么?”宁邺开口问。
“没有,我室友有事,所以就没出去。”她回答的镇定自若。
宁邺不经意瞟过她脖子上那枚已经变得有点儿淤青的淡色印记,出门前宁寒纾特意在上面盖了厚厚的粉,估计边缘有点儿蹭掉了。
他这时恍然想起,自己的妹妹已经恋爱了,他也不是什么思想刻板的人物,但毕竟他们这边是女孩儿,他还是不了多操心。
服务员走过来将他准备带走的咖啡礼貌放到桌子上,等人走后他顿了顿问:“他对你好吗?”
宁寒纾反应还是很灵敏,瞬间就明白他说的是谁。
“一般。”恍然她笑了笑,宁邺已经不记得她多久没和自己这样轻松的说话,不过她随后说出来的话又再次触及到他们之间不能言说的部分。
她说:“你一直告诉我说希望我谈恋爱,现在我谈了恋爱,好不好对我来说其实不重要。”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哥最终希望的是你能找到自己喜欢也同样深爱你的人。”他解释。
“我明白,荆以行他,很好”她低头道,“他对我很好。”
她的声音平淡,为了使宁邺相信她还特意补充了后半句。
这些日子,她冷淡对他,躲他,宁邺以为她是生自己的气,可她其实从来都没有,她只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只有离他远些她才不会继续深陷,这是一种很拙劣的自救方法,但她更多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只要可以拉她出这份无望的爱情之中,她什么都可以试。
“那就好,要是他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哥,我帮你揍他。”
她的话宁邺没有怀疑,宁寒纾这一刻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演戏高手,她的哥哥不好骗,她比谁都清楚。
看着眼前话不太多离自己有点距离的她,宁邺心中隐隐还是有些自责,叁年前他不该把话说的那样伤她。
“嗯。”她轻轻应了声。
如果放到之前,她肯定会大笑着跟自己开玩笑,也许会说出“得了吧,我才不信你能打的过人”类似这样的玩笑话。
宁邺越发觉得,他的妹妹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他们相对而坐,之间却像隔着银河。
记不清多久,她和他没有单独相处在这样一个单独的空间。
上了车没多久,她听到了熟悉的旋律。
“是living to love you么?”她靠在副驾上,目光看向的是窗外。
“是啊,我记得你之前很喜欢这首歌。”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惊讶,这首歌她都现在都还很喜欢。
“有次回家你躺在床上看书,你电脑音响里循环播放的就是这首歌。”他回答。
她手掌中的手机屏幕不停亮起,手机是静音,所以宁邺根本没注意到这回事。
几公里之外的荆以行不禁捏紧了手里的手机,他一面想,要走就走吧,真当他上赶着非她不可么,一面又在想,强扭的瓜不甜他也要扭下来尝一尝,凭什么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他荆以行是什么。
两种思想在他脑海里反复拉扯,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车上宁静,带给她一片祥和的感觉,窗外车水马龙,霓虹灯璀璨又夺目。
她手不经意摸上自己的脖子,那里一片光洁没有金属的冰凉感。
此时她才现她忘记带项链了,那是她的宁邺送她的成人礼物,除了洗澡她都很少摘下来,肯定是她涂粉底的时候摘了忘记带,那证明东西还在荆以行的家。
“怎么了?”宁邺发现了有心事的她。
她随口回答:“没事,我想起我室友让我去她家找她,你就送我到前面的路口吧。”
“这么晚了明天不行么,你哪个室友?”
“汪雅,你没见过。”
他不常来她学校,她的室友他又怎么会认识,至少宁寒纾是这么认为。
宁邺没说话,过了会儿道:“今晚太晚了,我不放心,要不我给你室友说说,你今天先去我那里住,这个点儿估计你们学校也关门了。”
“不用,”她拒绝的很冷漠,“她等会儿会在小区门口接我出不了什么事。”
宁邺还想说什么,又怕两人才缓和的关系变得僵硬,只好顺着她的心思。
宁寒纾快速给汪雅发了消息,宁邺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没一会儿汪雅人就出来了。
也算是幸运,这里刚好是汪雅家附近,她下了车,宁邺叮嘱了几句后还想跟她说些什么,却听见她道:“你快回去吧,我们也要上去了。”
宁邺只好作罢,“好,那我先走了,你们回去吧。”
看着他的车离开,宁寒纾急匆匆向汪雅道了别,在路边伸手挡了一个出租车慌忙离开。
在一片黑暗中,他听见门锁响动,靠在沙发上的他缓慢睁开了眼。
一束光亮从门口照了进来,她看不清他,他同样也是。
他回目光,又闭上了眼,沉声道:“为什么要回来?”
解藏 第十五章:激流(四)
她在门口站了下,进门后将门先关上才回答他的问题:“我有东西忘了拿。”
面对他不太正常的语气和态度表现,她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站在她的角度,她当然没做错任何事,只不过她没有以荆以行的角度思考过问题,因为毫不在乎,所以才不会考虑那么多。
“所以呢?”他问。
“所以什么?”
对宁邺的话她能瞬间明白,对荆以行的话她反而不能一说就彻底明了。
这大概是源于他们之间的不了解,可宁寒纾显然也没想了解他。
见他没有说话,她也不想等只顾着着急找项链,路过客厅时,她看见茶几上面放着一袋子水果。
梳妆台上的东西自她走后也没人动,项链还完完整整的在桌子的一角放着。
这条铂金项链设计谈不上多么独特,也不是什么高级限量款,它是万千链条里再普通不过的一条链子,可宁寒纾一直将它视若珍宝。
找到东西,她没有想要在此逗留的想法,荆以行在她进房间后就起身来到了卧室门口。
他椅在门框上,将她重新找回旧物珍视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
宁寒纾侧头的那一瞬间才意识到他在门口站了许久,下意识的她就想把手中的物品藏起来。
荆以行的表情此刻看来相当不友好,他五官较为深邃,典型的浓颜系长相,橘色的灯光在他俊朗的眉目上投下一片暗淡的阴影,配上他冷若冰霜的表情,竟然有点骇人。
“两个多小时前,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他边说边向她的方向走去,“我以为你在睡觉,到家后才发现你走了。”
面对他一步步走近,她心中并无害怕,宁寒纾还是比较大胆的性格,她很少害怕什么,其实有一点她和荆以行还是比较相似,他们两个都是极为理智的人,有时候外人看起来甚至觉得有点淡漠。
他手指顺着桌子的边沿轻轻划过,垂眸看着她紧握成拳状的手,有一截链子从她的指缝中掉了出来。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两人的姿态映在身后的镜子里,看起来般配又亲昵。
“在这两个多小时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宁寒纾感觉到他的手指正顺着自己的腰线一直往上,虽然隔着衣服,她也觉得很不舒服。
她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她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
荆以行不在意她是否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继续道:“我在想,我对你或许没必要这样,毕竟你不喜欢毕恭毕敬的对待。”
一瞬间他变得有些暴力,刚刚力道还算温柔的手直接大力钳住她的下颚,弄得她有些发疼。
和手上的动作不同,他的表情还是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波涛骇浪。
他道:“你的心里到底留着谁?”
她甩不开他的桎梏,也毫不软弱的跟他对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之间不过是交易,而且还是谈不上你情我愿的交易,你应该比谁都懂。”
“好一个交易,”他的语气听的出愤怒,“既然是交易,你还不知道怎么让你的雇主开心么?”
他的言语带着羞辱,就像是把她当成出来卖的一样,可宁寒纾根本不会为他的话生气,在她的人生里,不想干的人是不会带动她任何情绪的。
荆以行也有这样的人生法则,但他没法做到不生气,因为他从来没把她当成路人一样的存在,他是想和她在一起的。
可他同时也是一个很傲气的人,他不知道什么是妥协,总之让他低头很难。
“抱歉,就算是站街也是有休息时间的,和你上床不等于我要无时无刻对你赔笑,你的喜怒哀乐我也同样不负责,本来就该各奔东西,现在你要强人所难,就只能面对这样的我。”
宁寒纾怼人功夫还是有的,她虽然有些恐惧社交,但她语言功底并不差,嘴皮子功夫一旦发挥起来也是不好招架,特别是面对荆以行的时候,她就是浑身布满尖刺的荆棘玫瑰。
她的话也不是在自轻自贱,她只是懂得如何让他生气。
经过这些天相处,她自觉还是有一点了解荆以行的性格,顺着他的心意他就高兴,不顺着他的心意他就会极度不快。
再强烈的喜欢都会因为互相消耗的相处变得厌恶,更何况他对自己还没有什么能称得上“喜欢”的情感表达,她做不了听话的人,他们之间如此下去只会分道扬镳的更快,宁寒纾一直这么认为。
但她此时终究是不了解荆以行的,也低估了他的感情,喜欢的方式有很多种,荆以行的喜欢就是他要的绝对不会放过,至死不休。
“好,”他不怒反笑,“宁寒纾你有种,一定要跟我对着来是么,那我们索性也别等到下个学期了,下周你就给老子搬出来,迟一天你可以试试看。”
“你除了会威胁人还会干什么?”
“威胁,你要是不在乎的话大可现在就走。”
他知道她不敢所以才会这么说,宁寒纾气他的卑劣,可也无可奈何。
“别以为我真的治不了你,”他拽起她的手碗举到两人面前,银色的项链在灯下明晃晃的闪烁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为什么回来,我的耐心只有一次,你自己扔还是我帮你扔,二选一,你选一个。”
宁寒纾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竟然就将他推开,顺便将自己的手拽了出来,她说:“荆以行,你凭什么要求一个被你强迫的人全心对你,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看着她,“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难道你不想吗?”
他的回答让她感到极致好笑,是有谁在逼他这么做吗,为什么说的好像自己很无辜的模样,她心想。
他另外还想说些什么,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其他,“是,对,我不但想强迫你,还想好好见见让你这么心心念念的人到底是谁,然后以最简单的方式了结他。”
“疯子!”她第一次评价他就是用这样话。
他恍然笑了笑,欣然接受她的评价,随后踱步走近,强硬的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他的力气真的很大,这次的宁寒纾就没那么幸运甩开他,他低头,他们面部之间的距离只有零点几毫米,“所以,你最好安分点,不要让我抓住他。”
解藏 第十六章:激流(五)
这个夜晚,两人对对方的怒气已经接近最大峰值。
最终,荆以行在撂下那翻话后摔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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