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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狐说 (1v1 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萝卜药丸了
真的不能修炼吗?
楚瑜低笑了一声,眸子犹如剔透的冰雪,盛满了一种破碎而又幽暗的浮光。
“璠璠,告诉我,你这些日子里,都去见谁了?”





与狐说 (1v1 h) 49.掌控欲
“一个人很好的道长……”她说得很迷糊。
楚瑜也只是笑了笑。
“不是很早就对你说过了吗?”楚瑜用手轻柔划过她的脸,“这世上哪有好人?除了我,谁的话都不要听。”
他一直这么教她。
楚璠抬手握住了他的指尖,悄悄把二人的距离拉远了一些,音调低到近无,“阿兄……我有点累了。”
她垂下头,试图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呢……”
楚瑜静静看了她很久,没有问她为什么躲。
“来看看天。”他站起了身子。
楚璠跟了过去,和他一起在洞口处,眯着眼向远方看,外面红雾弥漫,浪涛重重,血雨倾盆。
凝神远望,看到几缕如刃的银光,拉出几条长长的线,闪烁其中,和红蝶聚成的雾纠缠在一起,难分上下。
他摸着剑柄,声音带着束手旁观的凉意:“有人在和江逢作战,待天魔丧生,血雨褪去,我们就能出去了。”
风大,那些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有些窒息。
“只能等吗?”楚璠干涩地问。
“为什么关心这个,能出去不就好了。还是说……”楚瑜勾起一抹笑,眉睫显得很浅,“你知道和天魔作战的人是谁?”
“阿兄……”她拽了拽他的衣袖,“别这样。”
“你还是不想说。”他微微躬腰,鼻息喷在楚璠颈侧,摸上了她发抖的手腕。
“你在害怕什么?”他顺着薄软的衣袖滑了下去,指了指她的腰间,“还有,我早就想问了,这是谁的剑?”
“你之前在蜀山时,看到我回去了,恨不得一下子扑过来呢。”
他语气显得很悲伤,“如今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说了吗……”
楚璠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实话实说,还忍不住微微啜泣,“是昆仑的子微道长,以前镇压天魔的那位,是他一路在帮我的。”
“哦……”楚瑜毫不意外,替她擦了擦眼泪,忽然道,“那他年纪还挺大的。”
“活了多少岁了?也是个老怪物吧。”
他的语气诡异又暗含妒忌。
“阿兄!”楚璠顿了一下,她摇摇头,连忙拦住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明明……”
明明见过子微道长的。
为什么不能说?楚瑜垂眼,拉着她回到石壁下,指尖弹出一缕火苗,枝稍尖锐明亮,眨眼就覆盖上了整个山洞。
他从乾坤袋中拿了些衣物,垫在下面让她躺着,音调沉郁,“你先睡一夜。”
“我睡不着……”她被拉得踉跄。
“那阿兄陪你睡?”楚瑜扭头看她。
楚璠明显不敢说话了。
她看见阿兄去打坐,默默把脑袋埋进衣裘之中,睡不着,明明四处都是葳蕤火光,可怀中的昆仑剑却冰凉无比。
捂不热。
外面开始电闪雷鸣,血雨拍击海浪的扑嗒声几乎要击溃她,楚璠辗转反侧,盯着火光摇曳的倒影,心下惶惶然。
想再去外面看看……她细细聆听,然后撑起了身子。
楚瑜突然睁眼,迅速攥住了她的手腕,昆仑剑掉落在地,敲出了清脆的响声,他问,“你要干什么。”
“阿兄……”楚璠眼眶微红,“我想去看看,战况如何。”
楚瑜慢慢贴近她,她一点点往后挪,直至退无可退。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他更想问多点,譬如你们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告诉子微乳名,现在已经是什么关系,发展到哪一步?
“你为什么开始躲我?”
楚瑜知道自己不应该嫉妒,要细水长流,像以前那样,一步一步地慢慢来。
可现在理智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他的躯壳。
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在烈火中被焚烧?
他低叹一声:“璠璠,没有人比我更疼你了。”
也没有人比我再更爱你了。
“阿兄……”
楚璠怔了怔,然后说,“那我想去看看,想把昆仑剑还给他。”
“不许去。”他训斥道,“外面血雨连天,你怎么有自保之力。”
楚璠双眼湿红,带着哭腔,“我只是有些担心……昆仑剑被我拿了过来,道长手上没有武器的。”
“那你担心他,是因为感激吗……”他靠过去,摸上那片图纹,鸳花藤绕在上面,淡色通透,似条精致的手链。
要不是璠璠需要这个东西,他很早就想把它划烂了。
楚瑜攥得更紧,逐渐用力,把那细瘦的腕掐出一道红痕。他努力轻言细语,可手背上绷起的青筋,依然鼓浮而又有压迫感。
他又问,“只是感激而已吗?”
楚璠安静了下来。
她抬起另一只手,慢慢拢住了他的肩膀,指尖贴着白袍,“阿兄……你是被天魔影响了吗?”
火光的阴影洒下来,他半边脸洒着跳跃的焰,眼珠含着赤色的光芒。
她声音温柔,好似在缓缓规劝:“道长心系天下,现在魔潮来袭,形势险峻,他又救了我,我不过是有些担心道长罢了。”
楚璠很单纯地问:“我对他有感激之心,难道不对吗?”
男人站直了身子。
“也对……确实不该欠他。”楚瑜垂着眼皮,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忽而一笑。
“璠璠,你以前可从来都不曾骗过我。”他轻揉她的唇角,指腹掠过细腻的肌肤。
“我希望以后也是。”

楚璠从未怀疑过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陪伴与亲缘。
即便这充满了畸形,是掌控、禁止、是包裹了糖霜的刀尖,尝进去的每一口都含着血。
只是甘之如饴,也不觉得疼,更没想过要改变。她可以永远当阿兄天真无邪、柔弱无忧,什么都不懂的好妹妹。
也可以做一只永远被折断翅膀,掐在他手里的雀鸟。
因为她是愿意的。
那为什么现在,心腔里的某个东西,会开始泛疼呢。
“阿兄……”她仰头看着楚瑜,忽然想问问他。
我可以再养一只小狗吗。
属于自己的那种。




与狐说 (1v1 h) 50.狐尾飞舞 ()
“当然可以。”
子微擦了唇边的血迹,慢声道,“百年前我封印你时就说过,你有重来的机会。”
江逢半身已经化蝶,红色鳞翅,庞大而妖冶,根部渗出一些绿色的汁液,他弓着身子,面色惨白。
已有摇摇欲坠之势。
碧水滔天之上,是一片血红的海雾,漂浮着不知道多少尸骨。
有修士,更多的是魔尸,这场大战,显然已经分出了输赢。
“这次要关我多少年?!”江逢咳了一口腥血,高声冷笑道,“百年?千年?还是一辈子?”
子微低叹道:“天道轮回,世有因果。”
他直视江逢带有恨意的眸子,语气既不怜悯,也不慈悲,“这道路,不过是你自己走出来的罢了。”
子微就在最前方,广袖猎猎风浪扬起,八条白尾飞舞四散,线条流畅,闪着雪色的寒芒,每一下甩动都极具爆发力。
银发飞舞,如月光流倾。
即便他衣袍破碎,面上沾血,也依然是高贵而优雅的。
便显得高不可攀,恍如神邸所化。
凭什么?
凭什么他永远都要输在子微手里!
明明都是一样的遭遇,凭何就只有他得了天道眷顾。
他双目猩红,纵身而来,“子微,这一次。”
“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赤红的蝶群从他的宽袖中涌了出来,血雨倾盆,江逢竟以神魂驱使邪术,聚集天下间的怨念。
愚蠢至极。
子微摇摇头,似有怜悯,但并不是怜悯他极端,而是怜悯他浅薄。
“你现在,没有机会了。”

楚瑜带着璠璠一路绕着山脉小径直行,他拿出灵车,把她塞了进去,先是唤出白泽,又试图驱使昆仑剑。
楚瑜曾在挑选本命剑的那一刻,受万剑朝拜,他无需剑诀,便能使无数剑影齐齐朝下。
但这把不行。
他只能召唤出微弱剑光,昆仑剑悬于半空,逐月影而动,没有寻常剑的锋锐之感,说是凶刃,其实更似礼器。
不是楚瑜的风格。
他拍了拍车窗,楚璠立马探出一张小脸来,面色紧张,也不知道是在紧张谁。
楚瑜把血雨挡在外面,“璠璠,手给我。”
细腻的手臂被戳开一个小口,他取了一滴血,抹在昆仑的剑柄上,果然能暂时驱使这把剑了。
他简直是强压要骂人的念头。
层云之中,双剑闪过,白泽和昆仑两道剑光交错,拧成蓝青色的线,直直划破夜空,一往无前,霸气凌人。
天魔布下的阵破了。
很不想承认,但事实是,昆仑剑确实锋利无比。
楚瑜捏紧拳头。
他抬头看,远空中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速度之快,只能看见雪白长尾拉出来的残光,寒芒几许,沾了血迹。
楚璠拨开车帘,惊呼道:“为何天魔看起来这么强……”
“天魔在燃烧神魂……”
楚瑜想了想,收剑归鞘,扭身驾车而去,“我们不能管,天魔聚十万怨灵,已经没人是他的对手了。”
这战过去,不论是输是赢,天魔都会死。
说不定两人都会死……楚瑜有些自爆自弃的暗喜。
最好全都死了。
没过多久,他忽然感受车撵内重量一轻——
楚璠跃车而下,召昆仑御剑而去,速度之快,几乎要掠出残影。
少女衣袖微振,楚瑜只摸到了冰凉的袍角。
“楚璠!!”他怒喊,“你给我回来!”

楚璠是第一次违背阿兄的命令。
她没有灵气罩,血雨滴在身上,像是腐蚀生命的毒水,楚璠觉得自己的皮肤已经烂掉了,疼到骨子里。
“没事的。”楚璠告诉自己,也告诉身下的昆仑剑,“昆仑,我相信你。”
“还可以再快一些!”
昆仑前所未有的快,风吹破面颊,撕开衣袖,她浑身破破烂烂,被血雨噬穿,冒出了嗞响。
她强忍着剧痛,眯眼指路,“向左,再往右……”
她看到了子微的雪白狐尾,像是亮着银光的流星,泛着棱光。二人相持不下,江逢蝶刃弯曲,眼看就要趁他手无兵刃,砍向狐尾。
“昆仑,去!”
一剑飞来,万古湮灭。
清寒剑光无限放大,眨眼间顶上江逢的右翅,戳中正心,划出无比刺耳的巨大响声。
她一下子松了口气。
子微收剑,往回看了一眼,讶然道:“璠璠。”
楚璠正在往下掉,她看见子微还欲飞过来救她,连忙大喊,“背后!别管我!”
剑势迎上天魔的攻势,两种力量猛然交错,天地迸发一声巨响,红雾摇摇欲散。江逢被剑光震得一晃,重新调整,朝子微袭去。
楚瑜疾飞过去,堪堪接住快落在海里的楚璠。
他气得额上青筋直跳:“璠璠!”
他握剑的手在抖。
楚璠反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阿兄,我们不能欠他的,不是吗?”
“好……好。”他一连说了几个好,只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竭力维持冷静,浑身直冒冷汗。
“你不要命了吗?”他摸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声音颤抖,“你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我现在还活着。”楚璠点了点他的心脏,艰难道,“因为昆仑剑,我们也还活着。”
“得谢谢他。”
楚瑜低垂着头,将她放置在巨石之下,白衫衣摆沾满鲜血,黑发凌乱,像极了潦倒谪仙。
他身影闪逝,扬起手中之剑。
剑光与人影化作一体,呈游鹿之态,在乱象一片的红雾之中,几乎要落成一道惊雷。
天生剑骨,人剑合一。
他给了天魔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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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狐说 (1v1 h) 51.道长,丑吗
楚瑜曾被封为蜀山第一剑修,并非是因为他灵力深厚,而是他潜力之高。
他当年浩浩荡荡抢夺灵宝,暗袭各族宗中弟子,几乎将大半个仙门都席卷得支离破碎。仇敌没日没夜追杀于他,没一个得手过。
修仙之人,求的是泽被苍生,惠及千秋。至少看起来,要像子微那样。
而楚瑜恰恰相反。
这是外人对他的看法——蜀山楚瑜,冷血无情,反复善变,不似正道,虽得剑道真传,却不可与之深交。
他自私自利。
所以当楚瑜透支全身力量,一剑贯穿天魔腰腹,又被他最后一击反手打入海中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疯了。
天魔燃烧神魂,实力暴涨两倍,即便子微重新拿到昆仑剑,也并非能全身而退。
明明想着让他们两败俱伤的。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在深海中睁开眼睛。
万丈海渊,深邃而幽远,周围魔气越来越浓厚,飘着几具浮尸,咸腥的海水淹没口鼻,恶心而又黏腻。
海水扬起他的袖袍,被旋成斑斓的光影。他提气之前,越过自己在水中的衣袂,看见一道人影。
轮廓柔和,身影轻盈,像灵动的游鱼,月色拢在她肩头,被海水碎成了粼粼波光。
很柔和的光。
他在海流纠缠中抬起手,竭力探出指尖,抓了过去。

楚璠托着哥哥游到岸上,她拧干二人衣摆袖袍的水,吸吸鼻子,使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楚瑜揽在怀中。
“阿兄……你还好吗……”带着泣音,还有紧张和害怕。
楚瑜眼睫微颤,握住了她的手,一点点攥紧,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几声囫囵的咳嗽。
于是他又感受到璠璠换了个姿势,托着他的脑袋,让他一点点咳出淤血。
他这些天过得惊心动魄,也就只有在这时候才能得到一点安心,紧绷着的弦终于断了。
楚璠看到他晕倒,一动不动,几乎都要吓傻,颤颤巍巍摸到了他的心口,察觉到心脏还在跳动,才深深缓了口气。
海风逐渐变大,吹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四周全是魔人的浮尸,海面被染得血红一片。她眯着眼,往更远的地方看,血雨停了,天边遥遥升起一丝曙光。
楚璠放缓了呼吸。
她还要等最后一个人。
竭尽全力保持清醒,朝海面的尽头望去。
只见一道斜光煌煌而来。
那人身材颀长,手持长剑,眉眼被曙光勾勒出恰到好处的清暖,银发清冷,和身后的八条狐尾一齐飞舞,如鹤扬羽。
楚璠仰头望他,眉梢微弯,“道长……”
子微其实很生气——她居然还在笑。
楚璠几乎半身是伤。
她恍惚又像刚上昆仑山的那天,弱不胜衣,瘦小单薄,身上漫着丝丝缕缕的血迹,安安静静,如初枝般纤细。
看着让人心酸。
子微将她拢进了怀里,手臂环着肩头,都不敢握实。
她身上全都是伤,睫上沾血,半边脸都被血雨滴过,血肉模糊,更别说身子了,虽有衣物遮挡,却也惨不忍睹。
子微都不敢发出声音,怕吓着她。
楚璠见此,又抿出一个笑。
她突然感到背后一暖,子微用尾巴贴住她,并没有直接触碰,而是用长尾绕了几个圈,小心翼翼的,把她环在最中间。
子微咽了下喉咙,声音有些发抖,手指找了找,摸上她还算平滑的腮边,“疼不疼?”
楚璠摇了摇头。
她轻轻开口,“道长,丑吗。”
“怎么会。”他低声道,笑了笑,“璠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姑娘。”
也是最坚强的小姑娘。
子微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睫,舔到了点血腥气,他不敢多碰别的地方,尾巴游了过去,又拢着她,贴近了一点。
明明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可他现在不想离开。
“道长……”楚璠用指尖捻上了他垂落的银发。
“嗯?”
她的身形有些摇晃,眼前也发黑,却强忍着清醒,想了想,“尾巴没有断呢。”
“没有,一根都没有。”一条长尾弯着尾尖,凑到她的手心处。
楚璠推拒掉,“现在就不摸了,我身上很脏……”
她疼得说话有些哑,人越来越热,有些晕晕沉沉的。最后她翘着唇角,用很认真的语气和他谈判。
“先欠着了,以后要摸回来的。”
她刚说完,眼前一黑,人就倒下了。
子微接住落下来绵软瘦小的身子,心疼不已,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你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会算账呢。”




与狐说 (1v1 h) 52.无耻
天魔已逝,龙脉转眼从层雾中完全显露出来,走势巍峨壮观,天地灵气在上面流转交织,令人望而生畏。
百年前交战时,他身受重伤,又被天魔断去一尾,消耗颇大。这次没那么严重,他反而觉得有些隐隐不安。
他低下头,摸了摸楚璠的脑袋,然后把她交给了赶来的毕方。
毕方看到楚璠的样子,先是一怔,而后吓得毛都炸了,“她、她怎么又变成了只血猴子?”
楚璠到底还要给它多少‘惊喜’?!
“她们不是只去救了个人吗……”毕方小声骂着脏话,把她接了过去。
子微看着他大咧咧的样子,轻斥道:“小心点……”
毕方很委屈,他已经非常小心翼翼的用自己最柔软的翎毛拥着她了。
它忍不住道:“您还要去哪呢?”
子微叹了口气,顺着海边的一线天看过去。
“小心为上,龙脉已经受不了第叁次侵蚀了。还有,事情结束之后,让龙族首领带着鲛族来见我。”
两族纷争,他本不想参与,但是若危害到了天下苍生水之灵脉,便不能不管了。
毕方鞠身应是,顿了会儿,突然问,“先生,那这个人呢……”
他指了指躺在礁石下的白衣男子。
青眉长睫,高鼻棱唇,面容清朗,面色微微泛白,几缕黑发黏在脸侧,透着股苍冷。
他腰间的剑,毕方曾在楚璠手里看到过。青白剑身,通体光透,绘有游鹿灵纹,是白泽神兽的图腾。
毕方隐隐察觉到这个人是谁,它带着显而易见的敌意,浑身写满了拒绝。
子微沉默了会儿。
他将昆仑剑悬于日影之下,拢袖抬首,面无表情看向远方,微垂双目,蕴着一股矜傲清寒。
“把他也带回去。”说罢,他又加了一句,“别让他们碰面。”

若是只有璠璠一人,毕方直接化鹏就把她带回去了,可又加了一个男人,他想了想,决定不难为自己,召唤出飞舫。
他特意把两个人放在离彼此最远的房间里。
楚璠身上的伤口很棘手,毕方拿了一大堆绑带白纱,斟酌了好久,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难不成要缠成木乃伊?
他喂了点丹药给她,决定还是等先生回来再计议。
刚推开门,一道剑光便悬在他脸上。
毕方吓了一跳。
楚瑜面目沉郁,颀长的身躯直接挡住阳光,他扫了毕方一眼,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对璠璠干了什么?”
不是,这人腰都快被天魔给抓穿了,血成股地流,伤成这样,不过半个时辰而已,这便醒了?
他身上的阴历气质太过强盛,毕方本嘴硬不开口,眼看着剑光无限放大,最后停在面前,它才闷声开口:“轩辕毕方鸟,我是璠璠的朋友!”
毕方还年幼,化为人形时不过稚气小童模样,只是红发赤瞳,眉眼生有翎羽,一看就是个妖。
“朋友?”他似觉得可笑,“璠璠可从未说自己有过朋友。”
“小妖怪。”楚瑜轻嗤了声,弯着腰,剑已经靠在毕方的脖颈处,“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这个人,凤眼薄狭,黑发白衣,气质苍冷阴郁,分明比他更像妖。
毕方梗着脖子,喷了口游蛇般的离火,火触到薄刃寒芒,转瞬即灭,楚瑜又往前一压,把他逼在角落。
“你有病吧!”毕方大叫一声,“我他妈救了你们啊。”
楚瑜已经把他撂到一旁,打开房门,“我知道,不然你已经死了。”
毕方决定很多天都不要理楚璠了。
他在外面悄悄探进个脑袋,透过帘帐的倒影,看见男人俯着身子,轻贴少女的额头,以神魂相融蕴养,灵气呈出细腻的淡粉色。
这是道侣间疗伤的法子,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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