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王爷当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胭脂红2
李嫣然身为后妃,按理来说是不应该与身为王爷的司华圳扯上太多关系的,即便是有拉帮结派的可能,但也没由的会这般上心才对。
而且李嫣然是正值二八年华的貌美女子,司华圳又是位高权重,丰神俊朗的翩翩王爷,这样的两个人放到一起,很难不让人想歪。
司鹤临的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暗道这个李嫣然当真是阴魂不散,竟是连死了都不消停,居然还留着这么多的后手。
司鹤临掩藏在宽大袖袍下的双拳紧握,发出硌硌的声响,而另一边,琥珀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她故弄玄虚道:“或许吧,这恩惠什么的,倒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啊,我却是有点儿同情皇后娘娘了,你想啊,有敬平王这个有力的帮手在,再加上陛下对贵妃娘娘的偏宠,这最后的赢家必然是皇贵妃,可怜皇后,却是连死都不得安宁。”
琥珀的添油加醋,故意扭曲事实,无疑是将司鹤临本就忍耐到极限的理智彻底燃烧殆尽,就在他要控制不住自己,冲出去呵斥琥珀与那小宫女时,小宫女的话却是让司鹤临的眸中闪过一道诡异的亮光。
“谁说敬平王没有对手的?淮安王与敬平王的势力旗鼓相当,而且淮安王又是陛下的亲弟弟,陛下对淮安王也是颇多信任与照拂呢。”小宫女刻意将“旗鼓相当”四个字的音节咬得极重,在无形中引导着司鹤临的思考方向。
只有让司鹤临彻底放弃司华圳这个选择,转而找上司苑琼,她们才算是完成任务。
琥珀深谙人心取舍,眼珠子转了几转,又下了一剂猛药道:“我听别人说啊,皇贵妃后日便要下葬了,若是等到遗体进了后陵,只怕这一切也就是盖棺论定了啊,到时候想再做点什么,可就是无力回天了。”
琥珀所言自然是假的,为的就是能够刺激司鹤临尽早做出决定,莫要再犹豫,而司鹤临更是不疑有他,当即便转身离开,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便是尽快与司苑琼达成联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赶在李嫣然下葬之前,将皇后的身后事敲定。
司鹤临离开后,琥珀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夜色中,一道略显慌乱与瘦弱的背影踉跄着离开,此时的司鹤临还不知晓,他已经成了新的局中人,而这次的掌局者,却是司苑琼。
司鹤临似是没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地在皇宫中穿梭,一阵冷风迎面吹来,让司鹤临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混沌的头脑重新恢复了清明。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四百九十八章 乖乖送上门
人的揣测和侧目,说不定还会被借题发挥。
而且皇帝虽说昏庸,但是最大的逆鳞便是不允许任何人有不臣之心,若是让皇帝知道司鹤临身为皇子,居然私下联系朝中臣子时,也是会让皇帝对司鹤临产生怀疑和防备之心。
最稳妥的办法便是只能趁着司苑琼进宫之时,假装偶遇,到时再趁机提出他的要求,如此一来,方才算是万无一失。
可是琥珀说李嫣然后日便要被下葬,留给他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
司鹤临幽幽地叹了口气,握紧的拳头缓缓放松,口腔中蔓延着无限的苦涩,若是他现在是太子,那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经滋生,便疯狂地破土生长,牢牢占据着司鹤临的心神。
“对啊,若是我成了太子,将来便是九五之尊,这样一来的话,即便是父皇不想给母后的尊荣,我也可以追封给母后。”司鹤临这般想着,呼吸不由得加重,他生平第一次有了对权力的渴望。
只有成为上位者,才有资格睥睨众生,才能拥有话语权。
夜色更浓,司鹤临心潮澎湃,又抬脚转身,朝着不知名的暗处走去。
而此刻的淮安王府也收到了白慕言递来的消息,司苑琼慵懒地靠在圈椅的一侧,意味不明地勾唇一笑道:“看来,没了皇后和李嫣然,这个白慕言还算是得力,居然这么快就办好了本王吩咐的事情。”
司苑琼原先还以为依着白慕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性子,这次的事情多半是明天才能够办好的,却不想现下便收到了消息,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柳襄也跟着笑道:“谁说不是呢?王爷,想来这二皇子很快便会乖乖送上门了,到时,您便能借着二皇子的手,将敬平王暂时赶出京城了。”
司苑琼的手里压着一份有关江南水灾泛滥的折子,这折子是昨日被司苑琼派人拦截下来的,这次的水灾来势汹汹,若是要派人前去赈灾,想来没有三五个月是不行的。
司苑琼便是想要借着这次江南水灾为饵,诱使司华圳离京,然后好继续他的谋划,毕竟有司华圳在,司苑琼暗中进行的一切都是不太方便的。
但依着皇帝的脾性,怕是不想让司华圳领了这天大的功劳,更是不想赏赐司华圳,即便是司苑琼提出司华圳去的建议,多半也会被疑心甚重的皇帝给驳回。
所以司苑琼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司鹤临便是司苑琼选定的下手目标,他帮司鹤临将皇后葬入后陵,并不需要费什么力气,甚至只需要略施把戏,便能够办成。
到时他便是司鹤临的恩人,这恩人说什么,司鹤临必然会照着去做什么,而又因为琥珀从中的挑拨,更是会让司鹤临与司华圳产生无法弥补的间隙。
如此一来,司苑琼的成功的胜算便会是空前的大了。
“这才是真正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本王倒要看看,离了李嫣然的司华圳,还如何在朝堂之上如鱼得水,司华圳,你欠本王的,本王必然是要千倍,百倍地奉还给你才是。”司苑琼的嗓音低沉轻缓,却是带着令人心悸的冷意,明灭的烛火疯狂地跳跃,更是衬得司苑琼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翌日,司苑琼在散了朝会后,又拿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去了御书房,皇帝只听了第一件事,便没了继续往下听的兴趣,随意地摆了摆手,说了一声“苑琼全权定夺便好”后,便让司苑琼退出了御书房。
司苑琼迈着悠闲自适的步伐,在察觉到身后某一束含着热忱与审视的目光时,司苑琼嘴角的笑意更深。
司鹤临从小太监那里打听到了司苑琼的踪迹,在听闻他从御书房出来后,便想着到御花园来碰碰运气,或许是能够遇到司苑琼的。
却不想司鹤临只等了一刻钟,便看到了司苑琼的身影出现,司鹤临强压下心底的激动与兴奋,再三确认过周围的环境是相对安全的后,才抬脚朝着司苑琼此刻所在的那处凉亭中走去。
“侄子参见二叔。”司鹤临有意地把对司苑琼的称呼换成了二叔,想着便是与司苑琼套个近乎。
比起经验老道,手段狠厉的司苑琼来说,司鹤临的所作所为在司苑琼面前,便是如同班门弄斧一般,实在是稚嫩得很。
司苑琼面色不显,端着一副怜爱小辈的姿态,亲自起身将对他行了一礼的司鹤临扶起身:“你与本王既是叔侄,便无须这般虚礼,二皇子如今瞧着倒是多了几分沉稳,本王瞧着,也甚是欣慰,不知二皇子近日来过得可还好?”
听到司苑琼的问话,司鹤临的眼底划过一抹黯然,他半垂着头,低声答道:“还好,劳烦二叔惦记,只是侄儿总是想念着母后在世时的点点滴滴,心中难免郁结难舒。”
司苑琼轻拍了拍司鹤临的肩膀,安慰道:“皇后薨逝,对你的打击想来也是不小的,只是男子汉,大丈夫,还是要向前看才是,临儿要振作起来,这样的话,皇后娘娘在天有灵,也是能够安息了。”
司鹤临轻点了点头,他鼓起勇气,抬眸望向司苑琼,强忍着心底的恐惧,开口道:“侄儿有一事想求二叔帮忙,还望二叔能够伸以援手,若是事成,侄儿必会时刻谨记二叔的恩情,日后二叔有用得着侄儿的地方,侄儿也绝不会说出半句推辞之话。”
司鹤临说着,作势就要撩袍下跪,司苑琼眼疾手快地将司鹤临扶稳,语气嗔怪道:“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本王与你乃是亲叔侄,无须这般见外,你只管说出你的难言之隐便是,本王若是有能力,自然是会帮衬于你的。”
得到司苑琼的承诺,司鹤临才觉着有了些说话的底气,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字一句地说道:“侄儿想恳请二叔,让父皇将母后的遗体迁入后陵。”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四百九十九章 落叶归根
回应司鹤临的是来自司苑琼的长久的沉默,司鹤临不敢出声催促或是打扰司苑琼,沉默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司苑琼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司苑琼才重新开口道:“临儿,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陛下对皇贵妃情深义重,这件事实在是不太好办啊。”
司鹤临领会到了司苑琼话中所透出的深意,无非是司鹤临还不值得司苑琼这般去卖命冒险,司鹤临的胸口处像是积郁着一团火,无处发泄,却又让司鹤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闷的疼痛。
对于司苑琼而言,他不过是手无实权的皇子,即便是皇帝的嫡子,却还是要处处受制,司鹤临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他缓缓抬起头,心境在悄无声息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二叔,若是你能帮侄儿达成所愿,侄儿从今日起,便任凭二叔差遣。”司鹤临用他的后半生作为赌注,这远比那所谓的恩情的重量,要更加重得多,也更有价值。
司苑琼闻言,眸色逐渐变得深邃,片刻后,司苑琼突然抬手揉了揉眉心处的位置,而后轻笑了一声道:“临儿这般至真至诚的性子,倒是让本王感动不已,既是如此,本王便应下了你的请求,你且放心,最终进入后陵的人,必然是你母后。”
司鹤临当即便向着司苑琼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感激涕零道:“多谢二叔!”
司苑琼看着跪在下首,以头抵地的少年单薄的身影,甚是满意地勾了勾唇,现在发展的结果,倒是与预期要好得多啊。
司苑琼又随意地安抚了几句司鹤临,便施施然抬脚离去,司鹤临目送着司苑琼离开,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也随之缓缓落回原地。
春日正浓,后宫之中起伏更迭却是不断,而另一边,身在宫外的白微影在知晓了李嫣然的死讯后,也是止不住地触景伤情,一连三日,都未曾进过半点的水或饭食。
花影看着白微影为李嫣然憔悴神伤的模样,更是止不住地心疼,“姑娘,斯人已逝,您好歹得照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啊,奴婢求您了,您就用些饭食吧,别把身体搞垮了。”
白微影的唇瓣泛着憔悴的苍白,甚至还出现了几处干裂,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眸,轻声道:“我不想吃,没有胃口。”
白微影只要想到李嫣然就连临死前的那一刻,都在惦念着她与司华圳的安危,并且用自己的方式,为司华圳和她争取到了尽可能多的利益时,白微影便觉着细细密密的疼痛,在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嫣然,你真是傻啊,我千算万算,千拦万阻,都没能阻止你的离开。”白微影说着,清泪在眼眶中凝聚,砸在手背之上,灼热的烫意袭来,却是让白微影越发情难自已。
白微影自重生归来后,便甚少哭,她仍记着上一次这般哭时,还是在宫里瞧见司华圳与千回恩爱携手的模样,那时的白微影还不知晓司华圳是被千回种下了忘情蛊,以为司华圳是变了心。
在极度的悲痛之下,白微影才会出现雨夜失态的那一幕,可这次不一样,白微影是在为自己失去了一位至交好友而感到深深的遗憾与难过。
纵使白微影知晓,死亡对于李嫣然来说,不失为是一种解脱,可感性使然,白微影还是无法抵挡人的本能,下意识地怀念着与李嫣然认识后的点点滴滴。
那时的李嫣然初入宫闱,满脑子都是想着自个儿的未婚夫,那时的李嫣然还与白微影一起畅想过她嫁人后的场景,后来白微影巧使妙计,将李嫣然送出了皇宫,可命运弄人,李嫣然最后又兜兜转转回到了皇宫之中。
白微影尊重李嫣然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她总是觉着两人还有着许多相处的时间,但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宫中的那一别,两人再见面时的次数,竟是用单手便能够数得过来。
“嫣然……”白微影发出一声沉痛的悲鸣,低声的呜咽传到花影的耳中,更是让花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这时,司华圳悄无声息地走进了白微影的房中,花影的余光扫到司华圳的身影,却是很有眼色地没有出声喊人,只是默默地退了出去,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白微影和司华圳。
司华圳看着白微影瘦弱的脊背在上下地耸动时,黑眸中泛着复杂的情绪,他走到白微影身侧,轻抚着白微影的背,俊容之上的神情温柔缱绻,“影儿,本王知道你在为李嫣然的死而难过,你若是想哭,便哭出来,省得憋在心里难受。”
司华圳的话音刚落,白微影的抽泣声便渐渐变得大了起来,司华圳将人搂入怀中,与白微影紧紧相依,白微影哭的每一声,都似是在凌迟着司华圳的心。
过了不知多久,待到哭声渐息,司华圳的外袍也早已被白微影的泪渍所沾染湿透,白微影睁着通红的杏眸,鼻音浓重地说道:“这不能怪我,是你让我好好哭一场的。”
司华圳见白微影还有闲心与他打趣,便知道白微影应当是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儿了,他从善如流地应道:“是,都是为夫的错,下次的时候,为夫应该提前准备一身衣裳才是,好供娘子流泪倾诉。”
白微影破涕为笑,在狠狠地发泄过后,心情也不由得舒缓了许多,虽然还是会有所遗憾与悲痛,但都化作了白微影前行的动力,赐予了她源源不断的勇气。
白微影呼出一口浊气,司华圳动作轻柔地将白微影脸上斑驳的泪痕擦拭干净,一边说道:“嫣然的遗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觉得她应当是不想入,也不稀罕入那所谓的后陵的,但是陛下执拗,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心中对李嫣然的亏欠。”
白微影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了一声道:“亏欠?弥补?他这是做给人看,还是做给鬼看?如今嫣然自然是要落叶归根的。”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五百章 换尸
“我也是这么想的。”司华圳清冷的眸子望着白微影,暖意在其中流淌,他继续道:“陛下想着的是先让嫣然入了后陵,然后再以陵墓规制不可更改为由,将皇后迁入妃陵,想来不出两日,便是嫣然下葬之日,到时……”
司华圳没有把话说完,白微影会意,启唇淡然道:“到时我们将属于嫣然的遗体给换出来,至于那棺木之中,便从乱葬岗寻一具身形相似的尸体放进去。”
“我还以为你要让让后陵变成一座衣冠冢呢,不过这般干脆利落,却是你的行事风格不假。”司华圳失笑着摇头道。
白微影轻抬了抬下巴,神色多了几分傲然,“那是自然的,我甚至连那墓碑上所刻都不愿意有嫣然的名字,皇宫于她而言,本就是一场难以解脱的束缚,现下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更是不能让身后事拖了她的脚步才是。”
司华圳与白微影一拍即合,经过一番详尽的商议后,两人决定在李嫣然的棺木运往皇陵的途中,找寻合适的时机,来一个瞒天过海。
而正如司华圳所料,皇帝隔了两日,便下令要先行操办李嫣然的后事,皇后则是稍后一天再行举办,司鹤临听闻这样的消息时,虽是早有心理准备,但依然免不了慌了神。
虽然李嫣然的下葬之日比起琥珀那日所说晚了一日,但并未引起司鹤临的任何怀疑,如今皇帝命令已下,内务府和礼部已然着手操办,一切的规制赫然是按照着皇后之礼来准备。
司鹤临给司苑琼传了消息,询问究竟是何情况,明明司苑琼当日答应他要敲定皇后之事,可现下司鹤临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面对司鹤临的质问,司苑琼只回了他四个字:“稍安勿躁”,司鹤临即便再着急,也只能先强迫自己相信司苑琼这一次,毕竟除了司苑琼,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而司苑琼之所以迟迟不动手,便是在等着司华圳与白微影先下手,待到他们将尸体换好后,他再见缝插针,将属于皇后的遗体放进李嫣然的棺木之中。
只是这样一来,那墓碑上的名字却无法光明正大地写明是皇后,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司鹤临说的是要让皇后入后陵,可是没说过这名字的事儿。
司苑琼不着痕迹地算计了一把司鹤临,甚至他只需要动动手指,便能够让一切的事情都按照他所预料的计划顺利进行。
为着能让司华圳少些阻力,司苑琼还亲自去向皇帝提议,说护送李嫣然遗体之责甚重,司华圳是最为合适的人选,皇帝也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司华圳,便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扔给了司华圳。
司华圳成了带领队伍之人,行事之时越发得方便,因着皇陵所在的位置在百余里之外,一天的时间是无法到达的,所以趁着队伍夜间修整时,司华圳吩咐流风,将迷药不动声色地下入了随行侍卫的饭菜之中。
万籁俱寂,白微影和萧璟的身影突然出现,而邹域的背上则是一具无名女尸,他背着那尸体,不满地吐槽道:“为什么要我来背这玩意儿,这么晦气!”
萧璟耸了耸肩,摊手道:“本座要保护白姑娘的安全,你呢,大病初愈,不适合进行剧烈战斗,这背尸体的活儿轻松,刚好适合你,本座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邹域无言,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萧璟,他才不会信萧璟的鬼话,明明就是萧璟自己也嫌这尸体晦气,不愿触碰,所以才在乱葬岗时,故意抢先一步凑到了白微影身旁,只留下邹域和白微影选出的那具尸体站在一块儿。
邹域只能认命地承担起背负女尸的重任,只是尸体的腐臭还是无孔不入地折磨着邹域脆弱的鼻腔,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熏吐过去。
“好了。”白微影适时地出声打圆场道:“将封死的棺木打开,注意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待会儿还要再恢复原样呢。”
萧璟和司华圳同时点了点头,过了不多时,厚重的棺木盖被缓缓打开,李嫣然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
邹域瞧见李嫣然,不无感慨地叹道:“上一次我见着她还是半年以前,那时候她还帮着我逃出了皇宫,现在风水轮流转,我也成了掩护她离开的人,啧啧。”
“好了,别贫了,把尸体放进来。”萧璟小心翼翼地将李嫣然抱出了棺木,邹域将那女尸放了进去,随后出于人道,又将李嫣然身上的发饰钗环卸下,如数给那女尸换上。
做完这一切后,棺木重新被封死,白微影等人也未曾多加逗留,嘱咐司华圳一切小心后,便带着李嫣然的尸身转身离去。
司华圳也没有和尸体待在一起的癖好,他迈着悠闲的步伐离开,而在司华圳的身影逐渐消失后,另有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再度将那棺木打开,而这次棺木躺着的人却是变成了皇后。
黑衣人的行动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向司苑琼复命之后,司苑琼拍手,满意地笑道:“甚好,柳襄,皇后尸身被调换的的事情,没有让旁人起疑吧?”
司苑琼在动手前,并未告知司鹤临,想着的便是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行通知司鹤临,到时即便是司鹤临有所异议,也绝不会冒着这大不韪重开棺木,只会默默地咽下这个哑巴亏。
柳襄弯了弯腰,脸上同样带着喜意,恭敬地拱手道:“王爷放心,现下灵堂里躺着的那具尸体不过是戴着皇后的面具罢了,我们的人行事时很隐秘,就连刘嬷嬷和二皇子都没有察觉到,您尽管放心便是。”
司苑琼随意地拨弄着大拇指处的玉扳指,眼底深色更浓,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柳襄吩咐道:“待到司华圳回京后,便将那份折子递上去。”
“是。”
翌日,当司苑琼先斩后奏地将消息告知司鹤临时,不出意外的,遭到了司鹤临的强烈反对,可反对过后,却是颓然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五百零一章 团圆
眼下听着司华圳这口气,只怕那陵墓都早已封死,司鹤临若是坚持着要将皇后的遗体换出,不仅会惹得皇帝更加震怒,牵连他与已故的皇后身上,更是会将司苑琼给得罪狠了,这样的做法伤己伤敌,无论是前进,抑或是后退,早已由不得司鹤临做主。
司鹤临垂眸掩去眼底多余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司苑琼一字一句地说道:“二叔对侄儿与母后的大恩,侄儿没齿难忘。”
终归皇后是如愿进了后陵,但在日后受那供奉香火时,却是只能顶着李嫣然的名儿,只希望皇后泉下有知,莫要因此而怪罪于他才是。
司苑琼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鹤临,见他面色如常,只是隐约可见悲痛难郁之色时,嘴角勾起的弧度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意,司鹤临若是经过一番打磨雕琢,或许是能够成为一件极为称手的利刃的。
“临儿。”司苑琼沉沉唤了一声司鹤临的名字,司鹤临听到司苑琼唤他,忙应了声“是”,而后耐心地等待着司苑琼的下文。
“如今本王承诺于你的事情已然办妥,现下本王遇到一些小事情,还希望临儿能够帮扶一二才是,不过呢,若是临儿不愿,本王也不会强求。”司苑琼说的虽然是帮扶,但语气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司鹤临知晓他已然和司苑琼是一条船上的人,现下司苑琼要他做些什么,也是理所应当的,这般想着,司鹤临神色恭敬地颔首道:“愿凭二叔差遣,侄儿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二叔所托。”
司苑琼闻言,满意地半眯着凤眸,一缕邪色自眸底漾出,“听闻江南水患,本王有意举荐敬平王前去赈灾,而你又是陛下的嫡子,若是此次功成,也能够离那太子之位更进一步,不知临儿可否愿意。”
原先司苑琼所打的主意是让司华圳只身一人前去赈灾,江南的灾情甚是严重,仅凭着司华圳一人,即便是能够应付得来,也是会心力交瘁,难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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