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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痴我罪我
神殿上这边一群,那边一堆,胡子花白还精神抖擞的有之,年轻气盛说话中气十足的也有之,总之在左一堆右一群的热闹场面中,唯有柳知故这桌前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一群势利眼。”万徒冷嗤一声,不屑一顾。
柳知故执起一盏琉璃杯,在手中转着,道:“几百年未走动了,关系生疏罢了,人之常情。”
万徒还想说什么,可他眼神一瞟,忽地停在了一处,眼中忽然一暗,对面也射来一道视线。
察觉到身边的气压有异,柳知故还未顺着万徒的视线瞧去,就听万徒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白、道、灵。”
白道灵也瞧见了他们,如果说方才只有他们这一桌前门可罗雀,那现在就有了两桌。
白道灵很给面子地轻轻颔首,万徒瞥了一眼,没有说话,柳知故倒是微微一笑,算是有来有往。
万神大典随着神殿之上一声巨响拉开序幕。
那声巨响后,神殿之上忽然飘下几位舞女,浓妆淡抹,衣袂飘飘。
天帝很应景地从殿后那扇巨大的屏风后走了出来。众神皆抬首仰望,柳知故淡淡看了一眼,表情寡淡。
袖子里的宋亭呆不住了,他只钻出个脑袋四处观望,有桌子挡着,视线受阻,但同时外面那群神仙也看不见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宋亭伸着脖子,透过层层的果盘看见了神殿之上的天帝。
天帝是位鹤发青年,或许已经不是青年了,他眼角的褶子稍一用力就肉眼可见,可那张脸像是经历风霜而不显凌厉,面部线条柔和,嘴角有点绷着,但笑眼一开,那股子严肃的气息荡然无存,只有那双眼睛,太远了,宋亭看不真切,只觉那双眼后面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涌,像是要把人吸进去,透着莫名的幽暗深远。
天帝精神不错,他扫了一眼殿下的众神,众神都已自觉地回到坐席上,天帝身上裹着柔光,远远看去像是透明的,不似眼前实物。他淡淡地扫视一圈后,最后将视线停在了柳知故身上。
隔着百来步的距离,宋亭觉得那双眼睛好像咬住了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天帝开口,声音却是与外表不符的嘶哑低醇。
“长明君,万徒长老,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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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三次元忙到五马分尸,偶有一天断更是因为我快猝死了,诸君见谅,我会努力不断更的o(╥﹏╥)o
感谢追更的小可爱~





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四十一章 被师尊逮个正着
宋亭身上的白毛微微炸开,它的脑袋往回缩了缩,然后又像是不甘心,想要一探究竟,那只毛茸茸的耳朵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被柳知故及时遮了回去。
宋亭的耳朵被师尊用手轻轻压了下来,他能依稀看见外面的状况,只是听见的声音很朦胧,好像隔着一堵墙。
柳知故将宋亭的耳朵捏在手心中,细细柔柔地捻了几下就放开了,一双煞是可爱的耳朵忽地弹出来,天帝双眼如鹰,立刻便捕捉到了,他低声一笑,道:“听闻长明君收了只五尾灵猫为徒,倒是稀奇,这么多年,长明君的心境到底是变了许多啊。”
柳知故笑地四平八稳,声音没有起伏:“总要往前看的。”
天帝微笑颔首,又盯着桌下那只抖动的耳朵,道:“这小徒弟怕见生人?”
这是要宋亭露面的意思,既然已经藏不住了,迟早都是要见的。柳知故将宋亭从袖子里抱出来,白乎乎毛茸茸的一团,双眸是浅淡的茶色,神殿的柔光将那双眸子映地熠熠生辉。
茶色双眸是五尾灵猫一族较明显的特征,那是一种透着绿茶的澄清和红茶的柔醇的颜色,瞳孔像是茶叶盘旋而下带起的细小漩涡,好像稍一搅动就水光潋滟。
天帝盯着宋亭看了好一会儿,宋亭莫名头皮发麻,两只爪子在空中无所适从地刨了两下,柳知故一只手轻抚宋亭的下巴,宋亭舒服地哼哼唧唧,终于踏实下来。
“本座有几百年未见过五尾一族了,没想到竟还有血脉存于世间,也就是长明君有这个本事寻到。”天帝打趣道。
五尾灵猫同九尾一族在收服鬼族一战中灭族,九尾一族只剩下原主宋亭存于世,五尾灵猫一族因放走鬼族而获罪,其族人世代镇压在镇妖塔下,镇守鬼族。
与原主宋亭一样,这个五尾灵猫亦是神界在逃犯之一。宋亭觉得自己一个三好青年就这么去蹲了地牢实在冤地慌,他不安地扭了下身子,天帝却忽然把话题岔开了。
万神大典正式开始了,天帝对于五尾灵猫之事只字不提,众神便也福至心灵,闭口不言。
许是场面热络起来了,柳知故和万徒的桌前多了几个路过打招呼的神仙,但也只是挥挥手、举举酒杯的程度,生疏的客气。
缘神真君满面春风地飘然而至,丝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仰头一口饮尽。
“给我留个位子。”缘神真君说着便要挤进来。
万徒见状有些慌乱地往边上靠了靠,柳知故不慌不忙地,没有动。
终于挤进二人中间,缘神真君像是松了一口气:“亏得我不胖。”
柳知故似是瞥了她一眼:“神君忙里偷闲,偷到我们这儿来了?”
缘神真君抹了一把老汗,道:“百年一届的万神大典哪一次不是由我缘结殿出力?今年好不容易让老君那甩手掌柜揽了次活儿,我不能偷偷懒?”
想起这次万神大典的诸多事宜,缘神真君撇嘴摇头,不甚满意:“小老头儿做事情还是差点火候,还是得我打下手。”
柳知故笑不露痕,侧首对缘神真君道:“有人来找你了。”
缘神真君偷偷摸摸游走到宋亭身边的手倏地缩回来,整理表情重新堆笑。来人是一个双鬓花白,牙都缺了几颗的老神仙。
“缘结啊,上次我拜托你帮帮我下面那几个曾曾曾曾孙子的婚事,现在有着落了吗?”
缘神真君在脑子里走马观花地过了一遍姻缘簿,想起那些鬼画桃符一般的字迹她也没耐心找了,便打着哈哈应付道:“有了有了,就隔壁家那姑娘,生得的是芙蓉面貌,闭月羞花,性子恬静,与您老那……曾曾曾曾二孙子正好门当户对!”
老神仙一拍腿,说道:“这不对!这不行!我那曾曾曾曾二孙子瞎了只眼,可不能白瞎了这么好看的姑娘。”
宋亭尾巴在师尊的手心扫来扫去。
“那就……那就西边的那个姑娘,她的腿有些瘸,和您那曾曾曾曾二孙子是天作之合!”
“这个好,”老神仙一笑,把森白的牙床露了出来,更显老态,“这个好啊,这婚事得成!”
老神仙开了问姻缘的头儿,这时有些个神仙凑到柳知故和万徒这桌来眼巴巴地望着,不消片刻,桌前竟然堆了一群人。
“今儿不聊公务啊,不聊不聊,散了吧诸位。”缘神真君跟赶小鸡似地准备把这群没眼力见的神仙轰走。
“那老白方才问了都能答,我们怎么就不行了?就几句,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说。”说着已经有神仙大方地坐下了。
被称作老白的那位老神仙杵着拐杖,“哎呦哎呦”地从众神中挤出来,嘴里哼哼地盘算着他还有几个曾孙子的婚事要管。
缘神真君扶额无奈,身心俱疲地对柳知故笑笑,笑里有歉意。
柳知故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正要起身给这群蜂拥而至的神仙让位,却忽地被一人叫住了。
柳知故循声看去,来人很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姓甚名谁了,他疏离一笑,同那人客套起来。
在人界做凡人时,这些身居高位的神仙就没少处理过这些礼尚往来的关系,眼下多活了几百上千年,业务更为熟悉。
宋亭窝在柳知故怀里装死,他不喜欢这种吵得人眼睛疼的场面,他可以充耳不闻双眼一闭,可柳知故得静下来应付。
像是知道宋亭不喜欢这种场合,柳知故一只手不住地轻抚宋亭的额头,宋亭眯眯眼,喉间传来呼噜呼噜的响声。
万徒在众神涌过来时也眼疾手快地闪开了,倒不是为了给这群叽叽喳喳的神仙让座,也不是不喜欢这种拥挤的场面,而是他直觉自己要是不趁着这个缝隙出来,自己今日只怕要被淹死在这群神仙的唾沫星子底下。
万徒理了理微乱的衣襟,走到正与旧友攀谈的柳知故身边,冷眼与那几个说不上姓名的人打了声招呼,又扭头对柳知故道:“把宋……把你徒弟给我吧,我帮你看着。”
柳知故与外人的话本就不多,方才正多说了两句,听闻万徒说的话,忽地停住了话头,扭头看他,好似有些不信任。
万徒无语。
“不是,”万徒觉得自己和柳知故好歹认识了七百多年了,居然这点儿信任都没有,“你放心,你徒弟在我这儿保管双手双脚全乎着,一根毛不会少。”
柳知故将信将疑地把宋亭交到他手里,还没撒手,忽然凑近了低声道:“别让他那些女神仙鬼混。”
万徒自信地挤眉弄眼:“放心,女神仙也找不到我这儿来。”
宋亭手脚全乎地被万徒抱走了。
柳知故看向宋亭那双微睁的茶色双眸,目光好像被粘住了,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长明?长明?”
旧友看出柳知故的心猿意马,提高声量在他眼前挥手喊了几声,总算是把面前这位的神儿叫回来了。
旧友轻轻笑了两声,他知道柳知故的喜好,柳知故还是滇国太子的时候就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爱不释手,他热络地揽着柳知故的肩,被柳知故隔着白绫后的一记冷眼扫了回去。
旧友讪讪收回手,道:“养宠物我有经验啊……”
蓦地感觉身边的人目光不善,连脚步都停下了,旧友才恍然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不是不是,说快了不是,都说成习惯了。”
旧友飞升之前是大户人家中管马厩的,飞升后掌管六界灵长之务,对小动物的养法颇有心得。
“这养猫啊我有经验,还是得细心……”
柳知故养狐狸养了几百年,对养猫这件事儿还真是个门外汉,他留神细听,在心中记下了一些有用的话。
另一边,万徒抱着宋亭在神殿内外游走,宋亭看到感兴趣的物件就唤两声,一开始万徒还不明白宋亭的意思,走过几次后便摸清了他的想法。万徒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宋亭从未仔细打量过神界,稀奇古怪的东西目不暇接,根本看不完。
一个年轻俊朗的郎君抱着一个圆滚滚的小猫在殿里殿外游走,实在有些打眼了,但出乎万徒的意料,大多数女神仙对俊俏的郎君兴致缺缺,但对摸起来手感甚好,看起来乖巧可爱的猫感兴趣。
身边的女神仙越聚越多,偏偏这儿和柳知故那边离地太远,万徒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猫好可爱啊,我能摸摸吗?”
万徒僵硬一笑,“不能。”
“那我们不摸,我们就看看,看看不碍事吧?”
万徒仍是僵硬一笑,“不能。”
“这不能那也不能,要不咱们先坐下来,看你在这儿绕了好久了,抱着猫多累啊。”
万徒僵硬的笑还没堆起来,那一条条跟丝滑的绸带似的手臂便缠了上来,佳人投怀送抱,万徒想推开可找不着地方下手,这边碰不得,那边摸不得,犹豫之间宋亭已经被几个女神仙抱到膝上摸了好几把了。
宋亭哪儿见过这种场面?柔指绕着他的耳朵,挠得他心里痒痒的,再一抬眼,那女神仙一个个眉眼秀丽,身姿婀娜,宋亭瞧了几眼,心花怒放,也不管对方往自己嘴边送什么,张口就咬了进去。
女神仙喂宋亭吃了几颗葡萄,宋亭吃得心里跟掺了蜜似的,双眸微眯,心里盛开着无数朵小野花,此刻正随着宋亭摇头晃脑地摇曳着。
葡萄和葡萄酒的味道大同小异,以至于宋亭眯着眼愣是没吃出来,几个玩心大的女神仙拿银筷子沾了几滴送到宋亭的嘴边,宋亭咂摸着舔了个一干二净,女神仙还当他是喜欢葡萄酒的味道,又忍不住多喂了几滴。
宋亭双眼迷离,鼻尖通红,正心醉神驰之时,面前一片阴影压下来,他打眼看去,眼前璀璨的柔光将人影揉地七零八散,看不清楚。
但那声音却异常熟悉,如坠冰窟一般冷硬,柳知故一字一句道:“把、它、给、我。”




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四十二章 灵猫醉酒
众女神仙皆抬眼看去,柳知故身形颀长,面若寒冰,白绫后的一双眼睛似乎透着寒意,只觉周身气温骤降,让众神顿时打了个寒噤。
不带一丝可以回旋的余地,柳知故修长的手递出去,笑容尽数敛去。
“长……长明君,”神殿之上的喧嚣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静谧压了下来,有人忙不迭出来打圆场,“今日是万神大典,诸位兴致都不错,这点小事儿不伤大雅。”
他回头对那些楞在原地的女神仙使眼色,做口型:“快把猫还给回去!”
女神仙猛地从那阵怔楞的尴尬中缓过神来,扯了个牵强的笑,把宋亭送回柳知故手里,开始往回找补:“五尾灵猫本就是个稀罕物种,我们多看了几眼摸了几下,是我们欠考虑,我们给您赔个不是。”
气氛缓和了,台阶也给了,常人到这儿也会顺势骑驴下坡,这件可大可小的事儿也就翻篇了。
可柳知故和万徒都不是只会下坡的驴,万徒双手抱在身前冷眼瞧着,丝毫没有要顺着台阶下的意思,众神瞧不见柳知故的眼神,可骤降的气温丝毫没有回升,神殿之上彻底寂静下来。
只有宋亭表情懵懂,双眼微眯,对周遭尴尬的气氛浑然不觉。他嘟嘟囔囔哼了几声,嘴里都快打出酒泡泡来。
他是真的醉了,还醉得七荤八素。
“这是怎么了?”低沉微哑的嗓音像是从神殿之上传入众神的耳朵,低醇而缥缈。
天帝自一簇飘散的云雾中踱步而出,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搭在身前,衣摆垂落飘飘然置于众神眼前。
“几盏茶的功夫,诸神这是打成一片了?”天帝话里带笑,显然是在打圆场。
宋亭已经被送回柳知故手里,正窝在怀里眯着醉眼。
柳知故面无表情,但周遭的气温总算是回温了,天帝笑着,眼角的褶子里藏着晦暗。
万徒吁了口气,上前挡在天帝和柳知故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众神对五尾的怜爱我们心领了,只是小家伙第一次上神界,露水琼浆恐怕消受不起,还望诸神见谅。”
那暗红剔透如红玛瑙般的葡萄酒闻着就让人心神荡漾,更不要说滴酒不沾的宋亭了。
柳知故正欲转身离席,怀中那团毛茸茸的温软突然动了一下。宋亭抻着四肢,周身柔光环绕,柳知故脚步一滞,心沉了沉。
忙用袖子掩住猝不及防显出人形的宋亭。
“这……怎么了这是?”有神仙面露担忧,欲上前查看,被柳知故躲了过去。
柳知故终于开口,语速很快,声音压地很低:“不碍事。”
他看向天帝 ,仍是看不出情绪,但声音紧了紧:“宋亭醉得不轻,我先带他下去。”
天帝挑眉颔首,微微侧身叫了个小仙童给柳知故带路。
柳知故带着宋亭离席,万徒掸掸被众女神仙碰过的衣襟和衣袖,终于把那股萦绕在鼻尖的胭脂味儿给打散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打算回席,却冷不丁地踩上一地的琉璃碎片。
方才慌乱一片,众神诚惶诚恐,一片极度低压的气氛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被扫到地上四分五裂的琉璃五色盘。
“长老当心!”脆生生的声音,如飞泉鸣玉般。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万徒扭头一瞧,原是一位素衣白衫,春风拂面的小神仙。小神仙手里拿着扫帚,笑眼清明,温声道:“长老当心脚下的琉璃碎片,别伤着了。”
万徒一扯嘴角,心不在焉地道了声谢,拂衣离去。
先前从未听说过神界有什么类似扫地僧的神职,兴许是近百年来新增的,万徒无甚兴趣细想,他一撩衣袍,重新坐回席上,缘神真君这边又热闹红火起来,万徒自觉无趣地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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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亭醉地不知天在水,两只手扒拉着师尊的衣襟,柳知故脚下愈发急促,不待小仙童打开殿门便抬脚将门踹开。
小仙童恍惚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人已经进去了,他忙跳进殿中,见长明君已然将怀中之物放置床榻之上,隔着朦胧不清的床幔,小仙童看见被褥上隆起一块。
“多谢,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出去了。”柳知故淡淡道。
小仙童忙敛去了打量的眼神,毕恭毕敬地低头欠身,旋即转身出了殿门,出去前问了句:“长明长老,需要打盆水来吗?”
柳知故缄默不言,就在小仙童正准备知趣地退出去时,对方忽地开口:“那便麻烦你了。”
小仙童笑道:“不碍事。”
宋亭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柳知故低垂的眼眸晦暗不明。
宋亭的五尾之躯并非灵体,神界的葡萄酒比人界的陈酿有过之而无不及,寻常神仙豪饮三大白都要醉上三天三夜,宋亭这小身板怕是要醉上个七八日。
醉便醉吧,这万神大典本就为了让神殿之上那位安心才来的,在外面喝几日酒和在殿中照料宋亭,于柳知故而言后者更使他动心。
可这酒气在宋亭体内翻腾,把宋亭一身流窜的灵力搅地七零八散,显了人形。
方才在神殿上若是只是显个人形柳知故便也不会如此慌了手脚,那葡萄酒不知为何叫宋亭的人形只显了个半吊子。
四肢舒展,与常人无二,可偏偏一双毛茸茸的耳朵和挠人心肝的尾巴没有变回去,仍露在外面招摇过市。
衣襟被揉乱,鬓发微散,柳知故忽地见到一片潋滟春光心里突突地撞了几下,死寂一片的池水顿时荡开了阵阵涟漪。
柳知故伸手轻碰宋亭那只露在外面的耳朵,心底软了一片。
宋亭丝毫不知道自己正被一双目光注视着,酒气身上,浑身上下蹿起一股热气,他毫无顾忌地扯着衣服,微乱的衣襟被三下五除二地褪去一半。
柳知故盯了片刻,终于压下心中那股无名燥火,他将被褥整了整,盖上宋亭露出来的胸口。
到底还是怕宋亭着凉。
“长老,”小仙童的轻叩殿门,“水打来了,给您放在这儿了。”
柳知故起身,从榻上走下来,小仙童扎着两个髻,上面绑着两个乖巧可爱的蝴蝶结。
“长老还有什么吩咐?”小仙童从未在神界见过这号人物,莫名有些拘谨。
“没有了,”柳知故轻轻一笑,“下去吧。”
小仙童走后,柳知故提着袖子拧了个温热的帕子走到床榻前,定了定心神才伸手去掀那床被褥。
床榻被滚乱了,衣衫不整的宋亭蜷缩着身子躺在床榻上,鬓发被汗水打湿了几撂,此刻乖巧地贴在额头上,床榻上的人却眉头紧锁。
柳知故轻手轻脚地褪去宋亭那身被汗水浇透的里衣,浑身擦拭过一遍后捏了个净身诀,将那件里衣从里到外整理干净,又重新套回了宋亭身上。
柳知故在宋亭身旁守了半晌,直到殿外响起扣门声才将目光挪开。
来人是万徒,他大摇大摆地在神殿之上逛了一圈,觉得无聊至极,之前身负神职之时别说神殿了,就是这无边无际的神界他也走了不下八十回,早已烂熟于心,这里什么稀奇古怪的奇珍异宝于他而言都是平淡如水,撩不起他心底一点波澜。
万徒推门走了进来,殿中落针可闻,他知趣地放轻了声音,柳知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下床榻随意坐下。
“怎么样了?”万徒见柳知故仓促离席,心中愈发不安。
柳知故:“无妨,宋亭醉了,显了人形,耳朵和尾巴收不回去。”
万徒静了一下,又道:“就这?”
柳知故认真点头:“就这。”
万徒嘴角抽搐,半晌后扶额心累道:“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值得你提前离席,不就是个耳朵尾巴吗?有什么好藏的?”
柳知故一记冷眼扫过来,语气不善:“让你露个耳朵尾巴在众神面前你乐意吗?”
万徒:“……”
万徒无语。
这人分明就是不愿让旁人见到自己徒弟那般撩人的模样才提前离席,这会儿在他面前红口白牙地冠冕堂皇。
“不说这事儿了,”万徒一转话头,开始说正事,“你觉得天帝那厮此举是何意?”
柳知故沉吟思索:“他不相信,或者说他从未相信过任何人。”
万徒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仍有哪里不对,他往前挪了挪,正色问道:“我问你,你实话同我说。”
柳知故对上他的双眼,万徒问道:“他到底是不是你消耗法力塑造出来替代宋亭的?”
柳知故闻言挑眉,嘴边勾起了一丝不经意的笑:“你为何会这样想?”
“我不这样想还能怎样想?”万徒急道,“先前招了多少次魂?哪一次不是连个响儿都没听见?这六界之中压根就没有宋亭的魂魄,连个散魂都召不回来。那现在这个名叫宋亭的徒弟是哪儿来的?随便捡的?路上哪个好心的老神仙送的?”
柳知故听着听着就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回来?他就是宋亭,你觉得我会认错?”
万徒嗤了一声:“你不会认错,可你会骗你自己。”
柳知故置若罔闻,“他确实是宋亭,是我耗费百年光阴和修为换回来的。”
万徒无言半晌,也不知到底信了没,直到神界的神钟敲响,神殿上的盛典落幕,万徒才同柳知故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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