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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痴我罪我
陆邪牵着新娘的手,那双手明显与方才的不同,这双手柔弱无骨,分明啊女子的手。
微风带起盖头的一角,纤细而白皙的脖颈透着粉红,盖头下是魏倾的面容。
盖头很快将新娘遮盖住,谁也不曾发觉眼前的新娘早已被替换。
祭坛之下,陆邪虚握着新娘的手,目光冷冷地打在祭坛之上,二人拾阶而上,阶上的火炬搅动着周围的气流,新娘的红盖头摇曳更甚。
一炷香后,这对新人面朝青铜鼎,鼎内火光通亮,将陆邪的眼底映地血红。
“魏倾,多谢。”
魏倾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颤抖着,红盖头终于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带走,飘到了青铜鼎内的火光中,瞬间化作飞烟。
魏倾脸上布满泪痕,祭坛之下的百姓皆未反应过来,陆邪伸手将竖在鼎前的玄铁剑抽出。
魏倾嘴唇翕动着,双手欲阻止可又生生摁下了,只听见陆邪对她道:“跑。”
魏倾狠狠闭上双眼,一行泪水随风砸落在地,在鲜血喷薄而出的前一刻转身跳入皇陵。
百姓亲眼目睹陆邪自刎于祭坛之上,有人发出一声惊叫,声音不大却瞬间点醒了周围的人,百姓顿时惊慌四逃。
幽族首领瞳孔一缩,猛地起身,祭祀转瞬已经乱成一团,祭坛之上倒着一个人,猩红的鲜血和鲜亮的婚服糅在一起,无法分辨。
已有人在慌乱之中跑上祭坛查看,地上的人了无生气,早已气绝。
与魏倾所制造的幻境无异,祭坛之下的百姓乱做一团,叫喊的叫喊,恐慌的恐慌,唯有零星几个人身着破布衣裳,却仍旧逆着人群向祭坛蹒跚而去。
宋亭定睛细看,原是魏管家和陆邪身边的小厮。
白道灵没有看向祭坛,他面色发沉,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幽族首领低头看向白道灵,眼中的惊疑渐渐淡了,他缓缓开口,语气冰凉而陌生,一如白道灵初次见他时的声音,不带半点起伏。
“是你一手安排的?”
白道灵静了一瞬,点头。
“为何要这样做?”
白道灵缓缓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眼前之人,道:“到底是原因首领想必早已知晓,又何必问我?”
他惨淡一笑:“不论如何,首领你叫我办的事已经办妥,小道就此别过。”
天边的云帘中忽的射出一道亮光,打在祭坛之上,将鼎前的鲜血照地金光遍布。
神界之门大开,一位金光布身,神光罩体的神明落于祭坛上方,他的发尾轻微漂浮,手执金剑,微一动剑柄,都城上空潜伏的鬼族便蠢蠢欲动。
白道灵拂衣而去,将喧嚣和尘世皆抛于身后,不再回头。
幽族首领眼中流动着不明的情绪,他忽地嗤笑一声,像是在笑自己,半晌后转过身去,却见都城的碧空万里无云,神明降世只不过来人间走一遭,做完力所能及的事情便转身离去,留下千疮百孔的凡人自行疗伤。
脚下的地开始微颤,不消片刻竟然地动山摇,宋亭下意识想去抓师尊的衣袖,师尊却先他一步扶住了他,宋亭的指尖只触碰到了一片冰凉丝滑的衣角。
“幻境要塌了,走吧。”
柳知故转身之时在宋亭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化为原形的宋亭轻车熟路地钻进师尊的衣袖中,耳边扫过呼啸的风声,仿佛穿越了几百年的喧嚣一下子都沉淀了,沉入亲身经历之人的眼中和心底,永埋于地。
跳出怨气所制造的幻境,回到魏倾的幻境中。
柳知故落地的一瞬宋亭便从师尊的袖子中钻出,落地旋身变回人形。
祠堂依旧,里面的红烛闪烁跳跃,永不熄灭,然而祠堂外的景象却是翻天覆地,活像埋在地底几百年的死人城一般,暮霭沉沉一片死寂。
街上热热闹闹的小贩不见了,来往穿梭的无面百姓也了无踪迹。
都城忽地仿佛沉睡了几百年。
祠堂内,川川沉睡着,她的额间贴着一道灵符,使得邪灵无法近身,因此在柳知故和宋亭不在的这段空隙间魏倾未能将川川带走。
然而阴风扫过祠堂的红幔,红烛托着的火烛摇曳不止,他们不过前脚刚落地,祠堂内便立即风声鹤唳。
看来是有人在等着他们。
宋亭警惕周围的动静,忽觉身后一阵寒意蹿起,他反应迅速,侧身一掌狐火打出去,正正打中了魏倾伸出来的手。
宋亭旋身闪开,魏倾被狐火灼伤后丝毫不退缩,直到魏倾落地宋亭才知道她的目的。
魏倾落在川川身前,用身子挡住了川川,右眼闪着红光,左眼血淋淋的空洞一片。
“你们不许靠近她!”
魏倾化鬼,所有的欲望执念被尽数放大,出于对亲人的保护,她会不顾一切地挡在前面,即使柳知故将她打地魂飞魄散也绝不退让。
宋亭暗道不妙,魏倾已经把他们当成了伤害她妹妹的假想敌。
柳知故手中凝光,欲意上前解决魏倾,宋亭手边一动,急忙拦下了师尊手里还未凝成的冰剑。
“等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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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get到了省略号的正确用法,原来不是“......”而是“……”
哇呜!!!





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三十七章 鬼新郎
宋亭一手摁住师尊的手腕,一边低头看着系在腰间的葫芦。
葫芦的外表刻着一转转经文,不细看很难察觉,此刻那些经文一圈一圈地闪着金光,竟然隐隐有呼之欲出的征兆。
“怎么了?”柳知故问。
宋亭抬头看魏倾,却见后者向后躲了一下,她瞟了一眼宋亭腰间的葫芦,然后死死盯着眼前二人。
宋亭洞若观火:“师尊,别杀魏倾。”
柳知故不问缘由,轻道一声:“好。”
魏倾突然发难,双眼猩红地冲过来,那身喜服上带着陈旧的灰尘味和怪异的血腥味,冲刺鼻腔的一霎宋亭皱眉躲开。
“是不是你们动的手脚?!我妹妹头上的符咒是不是你们贴的?!你们又想害我!又想害我!”
“你们不得好死!!!”
魏倾嘴里颠三倒四地咒骂,宋亭听得一头雾水。
——方才的幻境崩塌的太快,他没来得及看魏倾的结局。
宋亭甚是灵活地躲着,打架虽然不及师尊,但逃跑这种事他还是信手拈来。
眼前蓦地一黑,师尊忽然挡到了他前面,只闻“嗖嗖”几声,魏倾身上赫然多了几道口子,她却好似不知疼痛,只狞笑了几声,一只手抚上伤处,手掌一用力,便将那几根冰箭从身上拔了下来,留下几个淌着暗红鲜血的血窟窿。
“你们不得好死!!!”她嘶吼。
柳知故旋身将宋亭护在身后,两手迅速结了个印,周遭的气温迅速降低,与此同时,几道冰柱忽地拔地而起,将魏倾围困其中。
魏倾的指甲在冰柱上留下几道极深的划痕,随即被拦在冰柱内。
冰柱上的划痕迅速消失,眨眼就恢复了原样。
“安静点。”柳知故冷声道,他难得有耐心同鬼好好讲话。
魏倾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她在冰柱后面笑着,森然望着外面的两人,道:“你们想我死!你们都想我死!”
柳知故微一皱眉:“不知好歹。”
话音甫一落,一支冰箭从冰柱中穿出,随即是一声利刃穿过骨肉的钝声,让人头皮发麻。
魏倾惨叫一声,她的身体被突然蹿出的冰箭从腹部捅了个对穿!
嘴里渗出几丝血,魏倾刚想开口却被嗓子里涌上来的血腥呛了一口,随后破风般地咳嗽起来。
她嗓子像是漏风一般,呼哧地吐了一口气:“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都得下地狱,全部都要下地狱!!”
宋亭耳边充斥着魏倾的歇斯底里,忍不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柳知故显然不耐烦了,轻打了声响指,让魏倾闭了嘴。
“太吵了,闭嘴吧。”
说完柳知故侧首看着宋亭,道:“什么打算?”
宋亭隐下不适感,不动声色地将双手负在身后,生怕师尊发现端倪又在自己身上浪费灵气。
他觉得自己做得甚是自然,柳知故微微一怔,随即收回了眼神。
宋亭沉思道:“葫芦有异动,它或许可以收服魏倾。”
柳知故却道:“没这么容易,魏倾困城百年,化鬼招魂,怨气已经不是你我能化解的程度了。”
宋亭心思一转,忽地问道:“魏倾为何而死?”
他分明记得魏倾在陆邪自刎的一刹那转身跳入皇陵逃走了。
柳知故在回忆中看到了宋亭不曾踏足过的回忆,接着他的话道:“不然,川川和魏管家等人被幽族首领扣押下来,逼魏倾出来就犯。”
竟然和幽族首领有关?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幽族首领为何要抓他们?祭|祀的目的达到了,都城的鬼族也一并消失,他为何要这样做?”宋亭不解。
柳知故的声音淡淡的,“许是为了报复魏倾与白道灵欺瞒他,心中憋着一口气,杀人泄愤罢了。”
那首领不是什么善茬,宋亭早就心知肚明。
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罢了。
魏倾被柳知故封了喉,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得用指甲在冰柱上面刮擦,那一声一声尖锐刺响搅地宋亭耳朵发痒,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袖子。
忽然,冰柱后的人不动了,也不挣扎了,宋亭略感好奇于是看了魏倾一眼,发现魏倾颓然摊在冰柱里,垂着头,似乎在低语,又似乎在抽噎。
宋亭紧张地盯着魏倾道。
川川悠悠转醒,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飘飘散散,最后落到到冰柱后的人身上,川川瞳孔骤然一缩。
“阿姐!……”
宋亭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惊叫出声的川川。魏倾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可别再发疯。
川川不挣扎,只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不解地看着宋亭,宋亭蹲下来对川川道:“你阿姐现在神志涣散,不要惊扰她。”
川川点头,她放轻脚步缓缓上前,小手抚上寒气逼人的冰柱,隔着冰墙同她阿姐说话。
“阿姐,疼吗?”川川眼中尽是那冰箭穿入自己阿姐身体中的画面,眼前的场景混合着泪水滚落。
“阿姐,我是川川。”
“阿姐,阿姐?”
魏倾没有反应,仍旧低头,川川有些着急,转过头来看着宋亭,道:“阿姐怎么了?她怎么不说话?”
川川刚说完,祠堂外忽地吹起一阵阴风,天色未变,却陡然腾起一阵萧瑟。
柳知故低声道:“鬼新郎来了。”
只听“咚咚咚”的闷响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地面,越来越近,最后几乎停在了耳畔。
阴风簌簌将门外的喜服撩起,纷飞的衣袖中藏着枯槁的双手,没有血色。
宋亭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门口赫然站着守在皇陵前的新郎,此时新郎的双手僵直地抬着,方才的“咚咚”声是他双脚跳过来的声音。
这是……诈尸了?
鬼新郎在门槛前跳了一下,没跳过来,川川愣愣喊了声:“姐夫?”鬼新郎没有反应,像是被|操纵的傀儡,僵硬且了无生气。
鬼新郎跳不过门槛便跳着转身,又跳着离开了。
宋亭暂时吁了口气,可心还未完全放下来便听屋顶上蓦地传来一声巨响,瓦片混着灰尘落了来不及躲闪的人一身。
灰尘弥漫,宋亭被呛了几口,柳知故站在他身旁,待灰尘散去他才发现有一只手轻轻揽着他的腰。
柳知故盯着垂着头的鬼新郎,没有出手。
“川川?”宋亭轻唤。
川川怯怯地出声,声音从一个角落传来:“我在。”
宋亭道:“躲在那里别出来。”
川川犹豫了一下:“……好。”
腰间的葫芦又开始闪出金光,那一圈圈的经文将昏暗的祠堂照亮了一片。
这葫芦像是只会发光,眼下的情况倒叫他弄不清究竟要收魏倾还是鬼新郎。
正思索着,空荡的祠堂忽地传来一声怪异阴寒的笑声,分不清是从身后传来还是身旁传来,只觉得这声音在脑子里打转。
一瞬红光从鬼新郎的眼中闪出,随之而来的是急厉的掌风。速度太快,宋亭躲闪不及,他下意识在手中升起一簇狐火,还未将狐火打出去,只见那鬼新郎蓦地被一股巨大的力弹了出去。
宋亭侧首,原是师尊出了一掌,与那鬼新郎的一掌正面交锋,鬼新郎的道行到底没有师尊高,顿时被震出去。
然而鬼新郎平稳落地,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方才那笑声竟是他发出的。
宋亭惊疑不定。那笑声……分明是个女音!
“宋亭,知道葫芦怎么用吗?”柳知故忽地开口。
宋亭摇头,系统并未告诉他如何使用。
柳知故手中凝出一把冰剑,在昏暗的室内闪着寒光,随着剑锋破风刺出,柳知故淡淡道:“葫芦可收邪祟,镇鬼族,但空间有限。收入邪灵有两种方法,一是他自愿放下执念自行超脱,二是将邪祟的魂魄打散届时散魂便可收入其中。”
宋亭恍然大悟。
葫芦一直发出异动却不将魏倾收入其中的原因是,魏倾的魂魄未散,怨气未消,无法将其收服。
鬼新郎与柳知故交手,鬼新郎连连败退,柳知故倒是轻松,一边将对方逼得无路可退,一边气定神闲地同宋亭解释那葫芦的用法。
宋亭静下心来,看向被困冰柱却安静如斯的魏倾,双眼倏地睁大,心底骤然清明。
他脸色一变,几近失声地对师尊喊道:“师尊,他是魏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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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剧情第一个小高潮,有亿点点卡,这章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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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三十八章 堙灭
鬼新郎闻言躲闪的动作未停,只是阴恻恻地笑着,柳知故凝神,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灵符。
鬼新郎双眼猩红,开口是声音却是阴柔,难辨雌雄。
“就连你们也要将我赶尽杀绝吗?凭什么!?该死的是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幽族人!该下地狱的是他们!!”
柳知故对魏倾的一番近乎癫狂的哭诉视若无睹,指尖轻弹,那道灵符便倏地贴在了鬼新郎的额头上。
一阵黑烟从鬼新郎的额间冒出,绕着他不肯离去。
灵符上用朱砂写就的符文爆出一阵金光,那阵黑烟被震开了,在一旁渐渐聚拢,不消片刻便显出原形。
眼前的景象极为骇人,鬼新郎眼中的红光散去,只剩下黑洞洞的瞳仁,枯槁的面容悲戚不已。而立在一旁显出原形的魏倾红着一只眼,另一只眼黑洞洞的,一行血泪涓涓而下,偏生她还笑着。
一尸一鬼,一悲一喜,诡异凄凉。
“你们休想阻止我!!!”
魏倾只身扑过来,被柳知故轻而易举地躲开,魏倾的动作十分僵硬,仿佛行动受阻。宋亭扭头瞧去,发现冰柱内的魏倾仍被困其中。
魏倾竟然将自己的肉身留在冰柱内,将自己的魂魄逼了出去,附身在她相公身上,虽然灵符将魏倾的魂魄从鬼新郎的体内逼出,但魏倾的行动仍然受鬼新郎的限制。
鬼新郎悲戚地看着魏倾,半分步子也不肯挪动。
“相公!?”魏倾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他。
鬼新郎一副清隽书生的模样,落魄至此那张脸也依稀可见生前样貌。
宋亭一直觉得鬼新郎的样子十分面熟,他忽地记起,陆邪身边时常跟着的小厮便是这个模样。
“相公,”魏倾恶狠狠地盯着柳知故,“他们必须死!”
鬼新郎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宋亭觉得奇怪,直到鬼新郎蓦地张了张嘴他才猛地发现,鬼新郎嘴里黑漆漆的——他的舌头竟然被人拔了去。
宋亭头皮发麻,魏倾因为鬼新郎的限制现下动弹不得,可他眼下也是一阵腿软。
“魏倾,你若是愿意就此罢手,便还有机会入轮回。”柳知故幽幽道,声音冷静疏离。
“轮回?”魏倾喉间挤出一声尖利的笑,有些刺耳,“你居然还觉得我会入轮回?”
魏倾疯疯癫癫地笑了许久,宋亭被那阵笑声搅地心底发涩,他到底还是可怜魏倾。
“魏倾姑娘,我知道化鬼困城并非你本意,你本性纯良,只是被人残害惨死才落此地步,如此僵持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若是自愿超脱,结果不会太坏……”
“你在胡说些什么?”魏倾厉声打断宋亭的话,“你懂什么?你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人被人残害至死吗?你经历过沦为阶下囚苟且偷生最后不得善终吗?你体会过挖眼的剧痛吗?你有什么资格劝我放下?!”
宋亭被这一番话堵地张不开嘴。他没有经历过魏倾的绝望,却劝她放下屠刀。
宋亭不知所措——他从未想过要当这种空口说白话的圣人。
“说完了吗?”柳知故的声音冷到极点,宋亭可以感觉到师尊极力压制的不耐烦。
“你想杀我吗?把我打地魂飞魄散,让我永不入轮回?”魏倾声音陡然尖利,“太子殿下可真是悲天悯人,国破人亡时不见你显灵,现在倒是装得一副菩萨心肠来劝我一心向善?到底是谁该下地狱你看不到吗?你瞎了吗?!”
宋亭下意识看向师尊蒙上白绫的双眼。魏倾说的不错,柳知故确实眼盲,但却视物无碍,孰对孰错,熟善熟恶也还是分得清的。
宋亭锁着眉,心里着急却无力可使,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让魏倾超脱,她的结局也许从她将城中百姓亡魂困于都城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不得善终。
“既然如此,我有一事想请教姑娘。”
宋亭知道眼下让一个神志不清的厉鬼给自己解答有些可笑,但他害怕有些故事的结局会随着魏倾的魂飞魄散永埋于地。
魏倾不置可否,只是有些不解又有些可笑地看着他。
“姜灵他……是怎么死的?”
“姜灵?”魏倾楞了一下,似乎猛然间没有想起这个人,“姜灵?……呵,姜灵这个短命鬼不久就病死在城隍庙里了,我为了报陆家的恩德答应陆邪献祭之事,可到头来姜灵还不是死了?”魏倾脸色变了变,“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魏倾化鬼苏醒后在陆家祠堂为陆家人和姜灵立过灵位,那时的她刚刚化鬼,保有生前的秉性,随着日月变迁,魏倾的仇恨越积越深,变成厉鬼的她早已不是生前的魏倾。
宋亭心头一阵酸涩,不管怎样,用祭|祀的方法救下姜灵在陆邪的眼里是值得的,这样便够了,旁人的不理解不过是因为他们不能够感同身受罢了。
“你就想知道这个?”魏倾嘴角带着嘲讽,不屑地看着宋亭,“蠢货,料你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一声血肉被撕裂的声音,魏倾的话戛然而止,祠堂内有一瞬静谧,宋亭眼前一黑,却是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眼前。
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到,但心在胸腔狂跳不止,他知道这只手是师尊的。
柳知故手中的冰剑将魏倾的魂魄捅了个对穿,没有鲜血滴落,冰剑拔出时只有红光从魏倾体内爆出,几乎瞬间将她撕裂。
然而柳知故这一剑实际上穿透了两个人的魂魄。
鬼新郎在柳知故出手的那一刻便闪身挡在了魏倾前面,明知没用,可他还是挡了。
宋亭不敢眨眼,即使双眼漆黑他也能嗅到弥漫的死寂,川川的声嘶力竭的尖叫传来,瞬间将宋亭的恍惚的神志扯了回来。
他猛地推开师尊的手,看着鬼新郎抱着魏倾倒下,二人身上都飘起着零星的红光,火星一般缠绕在这对新人的喜服上,渐渐地上升、飘散,在昏暗的黄昏下显得诡谲而凄异。
川川从角落起身,仓皇地爬到魏倾身边,一声声阿姐叫地宋亭心脏堵得慌。
魂魄破碎的速度很快,红光弥漫祠堂的瞬间,魏倾和鬼新郎的魂魄便已消散。
与此同时,宋亭腰间的葫芦也暴出一阵金光,从魏倾魂魄中散出的红光被一转转经文尽数裹挟,经文旋转着,将中间的空间越收越小,最后收到只剩一颗弹丸大小,随着经文归位,魏倾破碎的魂魄也被收入葫芦中。
祠堂重归寂静,案上的火烛倏地熄灭,只剩丝丝余烟缠绵飘散。
幻境彻底堙灭了。
宋亭轻轻摇了摇腰间的葫芦,确实有了些重量,和他的心一样,沉甸甸的。
川川脸颊挂着眼泪,一双灰扑扑的眼睛比以往更暗了。宋亭敛起情绪,上前蹲下来看着她,温声道:“和我们走吧。”
川川懂事地点头,抬手抹了把眼泪,情绪虽难收住可她终究止住了眼泪。
和魏倾不同,川川虽已化鬼,却不是怨念缠身的厉鬼,因此神志清明,可入轮回。
柳知故御剑而起,宋亭稳住身子,一只手拉着川川,以防她掉下去。
离开同来时截然不同,来时热热闹闹,人间气息浓郁,即使鬼气弥漫也有难得的人气,可离开时死气沉沉,脚下的都城像一座坟地,葬着无数无法往生的亡魂。
思及此,宋亭好像忽然明白了师尊为何不待见魏倾。魏倾利用城中百姓的亡魂做法,即使魏倾魂飞魄散,不得转世,可城中的百姓已经困城化鬼,怨念加身,再如何轮回是入不得了。
宋亭心底软了一下。自愿请缨出征边境,战死飞升不失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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