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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痴我罪我
寂寥的破庙中传来轻微的动静,柳知故回头,看见宋亭在熟睡中翻了个身,柳知故嘴角都变柔了,他将自己身上那件紫衫往宋亭身上拉了拉,心里想着,明日得去一趟桃花庵。
桃花庵一年四季都供奉着一位神仙,那就是百年前飞升的桃花仙人。但要说这桃花庵究竟是谁所建,却无人知晓,城中人只知不知哪一天这桃花庵就坐落于此了。百年来桃花庵的香火不断,甚至一度吸引了不少文人骚客前来游玩吟诗。
三月初十在即,桃花庵里的香火便更加旺盛,宋亭走在街上,与那桃花庵还隔着一段距离,可周身竟然已经飘着一股香火的味道。
烧香的味道有静心怡神的奇效,宋亭一路走来,沾了一身的香火。
桃花庵前有一段长阶,阶边两两相隔不远就有一两个小贩在卖线香,走进大门,一棵火红的大树蓦地闯入视线。定睛细看,宋亭这才看清那棵直指青天的大树上绑着飘动的红绸带,那原是棵祈愿树。
香火缭绕,烟雾散尽后宋亭在祈愿树下看见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





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五十四章 本猫闯祸了
祈愿树下聚着男女老少,可宋亭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那人背对着他,双手合十似是在祈祷些什么,他那根常年带在身边的拐杖被放在树下。
“二位是从外地远道而来的吧?我们这儿的桃花庵很有名的,求姻缘、求平安很灵的!”
宋亭身前忽然拦了一位女子,女子穿着粗布衣裳,但却干净整洁,她手中挎了一个用白色的布盖着的小篮子,那女子边说边见白布掀开,宋亭瞧了一眼,原是挂在树上的祈福带,女子拿了一条出来,笑道:“可以自己写字,很灵的!”
“放屁!!!”
宋亭没有要接那女子手中的祈福带的意思,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抬眼看去,发现那老人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面前了,他手里杵着拐杖,路走地七扭八歪,声音倒是中气十足。
“净说些瞎话!这儿真要这么神我还用跛着个脚?尽是些唬人的玩意儿。”那老人家说到最后面都红了,看来气地不轻。
那女子自然不服,她闻言挺直了腰板同这个不请自来的老人家争起来。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也不看看这儿是哪儿!门口写着‘桃花庵’几个字看不见吗?桃花仙人谁不知道?那是天上的神仙,是我们这儿鼎鼎有名的大神仙!你算老几敢在他老人家面前叫嚣?”
老人家面红耳赤,说话时连脖子也扯着,“什么劳什子桃花仙,都是骗人的!就你们把他当个神仙看,人家说不准压根就没有飞升呢!”
两三句话间他们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本来都是来看个热闹,可他们听完老人家的一番话后便纷纷拿着手指指着他,似乎极为不满,更有甚者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你们不相信我的话!你们都被口口相传的传说骗啦!这桃花仙根本不是仙!是鬼啊!”老人家破罐子破摔,冲着人群大喊起来。
没有人信他的话,人群反而被这句空穴来风的话搅地更为躁动。
“你怎么知道传说是假的?”
“桃花仙人几百年积下来的业果,你不要在这里信口胡诌!”
“这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前几年他也在桃花庵闹过,最后被赶出去了,这人是疯子,他的话不能信!”
场面愈发混乱,香客和祈福之人渐渐都聚拢过来,老人家一张嘴如何吵地过这四面八方的七嘴八舌?他顿时面露囧色,却仍旧伸着脖子和那些人争论,渐落下风。
“把他赶出去!他凭什么来桃花庵祈福?”
一呼百应,眼见着就要动起手来了,宋亭奋力挤进人群,急忙拦在那些正欲动手的人面前,他充当和事佬,“各位,各位,大家冷静一下,别动手啊!”
哪里有人听得见他的话?讨伐声一浪盖过一浪,将老人家的身影和宋亭的声音压地死死的,混乱中,几十只手在空中胡乱挥动,自然有不小心误伤的,宋亭也被困人群,伸手护着那蹲下来的老人家。
不知是谁的手从空中重重落下,正要落在宋亭的身上,可这只手的主人蓦地感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他龇牙咧嘴地四下望了一眼,发现一位紫衣黑发的男子站在不远的地方,男子双眼覆着白绫,可却莫名让人感觉那视线直直地打过来,让他剧痛的同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结巴道:“你,你谁啊?”
柳知故不答他的话,如同扔掉一条死鱼一般放开他的手,声音寒冰刺人:“别碰他,看清楚了再打。”
那人不明所以地收回手,一转眼的功夫,柳知故已然不见了。
宋亭脚下的空间越来越小,几乎站不住脚,他心中渐生怒火,将面上的笑蓦地敛起,再次抬首时眼神已经变了,他挣开了一点空间,来不及细想便往地上狠狠地来了一掌。
地面登时震荡起来,将人群震地一静,总算是安静了一瞬,可陡然安静之下却响起一声闷响,动静不大,没有人被惊动。
宋亭起身扶额道:“各位,有话好好说,老人家经不起打。”
说完他转身去扶地上坐着的老人家,可地上那位却无论如何也不愿起身,他嘴里哼哼的,铁了心要和这群人犟。
宋亭极为无奈,头疼地看着这两股争执不下的势力,柳知故默不作声地走到宋亭身边,牵起他的手,宋亭感觉有一股甘泉似的气流进入体内,将胸腔中砰砰乱跳的心安抚下来,眼底逐渐清明。
方才那一掌用力过猛,将灵力消耗地太狠了,于是宋亭眼前便开始眼花,心慌意乱,胸口渐麻,直到灵力得到补给才缓过来。
宋亭扭头,不好意思地冲师尊笑笑,人群冷静了不少,但仍有不少人对地上的老头指指点点,宋亭还要去劝地上那老人家,老人家的身子却忽然一歪,宋亭惊了一条,忙蹲下去用手托住了老人家的头。
“把他拖出去。”柳知故收回手,负手而立,对宋亭淡淡道。
宋亭:“……”
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宋亭瞧了一眼昏死过去的老头,当机立断托起他的上半身准备将他一路拖出去。
谁知那老头看起来瘦如枯槁,其实还是有些重的,宋亭第一下没托起来,正要蓄力之时忽闻身后传来一声略带稚嫩的声音。
“施主,您眼下可能走不了了。”
宋亭看去,是一个看着估摸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和尚,他手中挂着念珠,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看着宋亭。
宋亭脑子发蒙,四下看了看,最后确定,这小和尚确实是在和他说话。
“为何走不了?”宋亭就着托老头儿的姿势,微微睁大眼睛瞧着那小和尚。
小和尚双手合十稍微躬了一下身,然后让开一条道好让宋亭看清那边的状况。
宋亭打眼看去,只见原来挂在庙门上方的牌匾此刻无影无踪,视线再往下移,那块黑漆金字的牌匾已然裂成了两半。
方才宋亭向地上震的那一掌竟然将庙门上的牌匾都震了下来。
宋亭呆愣着,手中不自觉就松了,那老头猛地滑到地上,竟然摔醒了。
“我骗你们做什么……”老头醒来不忘嘴边还没说出口的争吵,神志不清地嘀咕着乱挥手,不料一手挥到了宋亭的小腿上。
老头眯着眼睛望上看,又顺着宋亭的视线看去,同样看见了在地面四分五裂的牌匾。
他“啊呀”一声,脚底打滑地站了起来,宋亭虚扶了一把,摆好端正的笑迎上了小和尚。
“在下无意冒犯,这牌匾我赔就是了。”
小和尚见他好说话,嗓音也轻快起来,他道:“我们住持说不用施主赔钱,眼下离三月初十不远了,重新打一幅肯定来不及了,我们住持的意思是让您把这牌匾修好。”
宋亭又瞧了一眼地上裂成两半的牌匾,在心中点头道:“这样子,没法修。”
他将视线收回来,又看着小和尚,笑眼渐开,道:“好。”
宋亭就这样痛痛快快的答应了,面上的笑端地得体,嘴上的话也回地合人心意,小和尚真是求之不得,他面色一喜,道:“那就麻烦施主了,两日之内修好,要不然就赶不上三月初十了。”
宋亭笑容不改:“好。”
小和尚眉眼弯弯,正转身欲走,手边的袖子却一紧,扭头一瞧,原是方才那位施主将他拉住了,他问:“施主还有什么事吗?”
“修都修了,要不大师再给个住处?”宋亭那张脸本就长得人畜无害,好像一只毛茸茸的狸猫,他一笑,便让人不自觉放下防备。
那小和尚心中纠结二三,道行终究是差了点火候,他点头,道:“你们在此处等一等,我去同住持说。”
宋亭笑眼弯弯地和小和尚挥了挥手,待小和尚走后才将那副无比温良的笑收起来,他面上仍旧带笑,只是将那看不见的毛茸茸收了起来,眼中也少了些眼巴巴的期待。
好在这张面皮不错。宋亭轻吁一口气。
柳知故走到宋亭身边,淡声道:“这处地方的风水不错。”
知道师尊在同他说玩笑话,他侧首道:“真应该把叶子也叫上,在这儿住着总比睡稻草强。”
柳知故轻声冷哼了一声,轻到几乎听不见,他道:“他没烂在那座破庙里就不错了。”
方才围成一堆的香客没了热闹给他们瞧,已经散了许久了,只有那老头儿从地上爬起来,还呆在原地。
宋亭看他,他也看着宋亭,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老夫的住处离这儿不远,教了一辈子书积了点功德,现在腰不酸,腿不疼,除了走路打拐没别的毛病了,你们放心,不会讹你们钱的。”
宋亭听后却是摇头,他呆滞着一张脸,带着人畜无害的眼神,他道:“不是的老人家。”
宋亭指了指对方半敞的衣襟道:“你的衣襟开了。”
老头神色一凛,猛地低头,半敞的衣襟下空荡荡的,只剩一块蜡黄蜡黄的肋骨,看着十分枯瘦。他神色慌乱地往地上瞧去,果不其然,地上零星滚着几个果子,他那张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美名其曰教了一辈子书,积下不少功德,可人到晚年家里却连锅都揭不开了,不得不趁乱来桃花庵偷贡品果腹。
宋亭方才还在好奇,这老人家分明并不信奉桃花仙人,可为何又在祈愿树下如此虔诚地双手合十?
原是偷了桃花庵内的贡品,心中过意不去罢了。
连脚边的果子都来不及捡,那老人家逃也似的从宋亭和柳知故眼前逃走了,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这却是他平生走过的最快的路。
老人家走得飞快,宋亭一只手还没抬起来人影都不剩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方才那小和尚有些稚嫩的声音,他对宋亭和柳知故道:“二位施主,禅房已备好,随我来吧。”




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五十五章 本猫炸毛了
绕过七拐八绕的幽静小道,宋亭心想,这群和尚住的地方倒清净,这一处曲径通幽处走了许久才窥见一点端倪。
禅房内的布置很简单,一个小桌案,一张正好能睡下两个人的床,再加一副黑笔粗画的字,四处窗户大开着通风,好像随着风一吹,整个禅房都要生机盎然地动起来。
小和尚将他们带进禅房后,手里揣着念珠,笑眼弯弯,他道:“二位施主,这处地方较为幽静,与庙中弟子的住处相隔甚远,施主大可安心住下。”
宋亭心领神会:“有心了,其实只要能住就行,我们素日里也习惯早起,不怕吵,还劳烦你们特意找了一个住处。”
本只想寻一处能住的地方就好,结果对方还细心地想到他们与庙中弟子的作息不合,早起可能会吵到他们,弄得宋亭心生愧意。
小和尚笑容更甚,微微躬身,道:“施主不必客气,我们庙中的弟子没有早起的习惯,将二位的房间安排在此处是担心二位修牌匾的声音会打扰弟子睡觉,此处仍属桃花庵且甚为幽静,是小僧特意为你们空出来的。”
说完,小和尚原地踏着小步子转了几圈,又道:“好在前几天刚打扫过,一尘不染。”
宋亭:“……”
现在的和尚都打算立地成佛?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二位施主安心住下就好,要是有什么事情……尽量自己解决吧。”
宋亭的眼皮轻轻跳了几下,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小和尚带着笑眼正欲走,却在与宋亭擦肩而过时被宋亭叫住了。
小和尚停住脚步,慢悠悠的转头,笑眼还未收,“施主还有何事?”
宋亭舔了一下干巴巴的嘴唇,问道:“敢问大师可曾听闻一位名为盛曳的人?”
“盛曳?”小和尚闻言歪了下头,摇头晃脑地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没有。”
几百年前的人了,这小和尚自然不曾听闻,宋亭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思问,果然得到了意料中的回答。
宋亭笑笑,道:“那便算了,大师慢走。”
小和尚微微躬身后走出禅房,宋亭这才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桌前,柳知故也随之坐下了,水壶里的茶是满的,柳知故便给自己和宋亭一人倒了一杯。
宋亭没有这个闲情,眼下一点线索也没有,关于盛曳此人的消息在当地是半分都没打听到,几百年的光景一晃而过,鹿梦城的青砖路都比几百年前铺地高了,更不要说几百年前就已经故去的人了。
“不过,施主若打听的是我们鹿梦城祖宗辈的人,小僧倒是有点眉目。”
这个声音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青|天|白|日的,宋亭差点吓地滑到桌底。
一扭头,宋亭就看见了门口突然冒出来的小和尚,他缓了口气道:“您说。”
“百年前鹿梦城有一户盛姓的大户人家,听闻是经商起家,家中主人都极为和善,是以城中人对其都颇有敬重,可百年前那场疫病过后这个盛家就再也没出现过,有人说盛家人也死在了那场疫病中,也有人说盛家人举家逃出了鹿梦城,再也不回来了。”
小和尚说到此处耸了耸肩,道:“可传言一物,人云亦云,是真是假小僧就不得而知了。”
宋亭眉眼一松,客客气气地同小和尚道了谢,恭恭敬敬地将小和尚送出去看着他走远后,宋亭才急急返回桌前,柳知故悠闲地喝了一口茶,茶水略带涩意,舌尖蔓延出一股子甘甜。
“师尊,你觉得此事可信吗?”宋亭双手托着脸趴在桌子上,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瞧着柳知故。
柳知故好整以暇地将茶杯重新放回桌上,淡淡开口:“可信。”
宋亭点头,他也觉得此传言有八分真,可这点线索看起来却无甚用处,盛家的人再和善也不可能从地下爬出来告诉他们盛曳的踪迹。
盛家是经商起家,想来应当是家大业大,这么大的一户人家说失踪就失踪了,几百年来也没弄清楚究竟是人埋泉下还是易居他乡,此事有些疑点,可宋亭却找不出解开这个疑点的尾巴。
宋亭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柳知故笑他:“头顶的猫毛都要薅秃了。”
宋亭蔫儿蔫儿的,“本来也没几根。”
柳知故将玩笑的神情收起来,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淡淡道:“此事暂且放一下,那牌匾还没送来,两日之内你能修好吗?”
宋亭兴趣缺缺,两只猫耳朵都要耷拉下来了,“不能。”
柳知故:“……”
“既然不能,为何要应下?”柳知故轻声问道。
宋亭终于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师尊,道:“为了在桃花庵寻个住处,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回终于换柳知故无言了,禅房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其间只闻得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这声音听得人犯困,宋亭上下两个眼皮子又开始缠绵了,头顶忽然被轻轻揉了一下,宋亭勉强睁眼,就听师尊道:“先别想这么多了,困了就去睡一觉。”
宋亭发现师尊很喜欢叫他上|床睡觉,脑子一混沌就将心中所想脱口问出:“师尊你为何总让我睡觉?”
柳知故微不可查地一顿,好一会儿他才垂首看着宋亭,嘴边带着点不明显的笑意,“你之前……很爱睡觉。”
我之前?
宋亭蹙着眉眯着眼想着,我之前很爱睡觉吗?好像……确实是。
从幼儿园到高中,别的事情不敢说,但睡觉他绝对是能让人刮目相看的。世界上总有一种人沾着枕头就能睡着,甭管先前有多兴奋,周围环境有多吵杂,他们总能瞬间入睡,简直羡煞旁人。
宋亭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不对,宋亭想,他之前根本不认识师尊。
那之前爱睡觉的是谁?那个人的名字在舌尖呼之欲出,一样的姓一样的名,可它就像一根横在心中最柔软一处的刺,每动一分就在他心口豁开一道口子,偏偏那名字时常在他心口跳,师尊总在无意中提醒宋亭,他爱的是九尾宋亭,他等的是九尾宋亭,他日夜念着的也是九尾宋亭。
不是他。
心中那股无处宣泄的倦意忽然在胸口化作一团火,从头烧到脚,险些将他一身的猫毛燎着。
莫名光火,宋亭第一次在师尊面前撂了脸色,他闭口不言,恨恨地将头转向另一边,不再看眼前的人了。
柳知故静立着,宋亭那一套闭眼、闭嘴外加扭头落在他眼里变成了赌气。
究竟在赌什么气?柳知故想也知道,他轻勾了一下嘴角,放软语气:“趴着睡容易着凉,听话,去床上睡。”
“不去。”宋亭冷冷回了一句。
“那我抱你去?”说着,柳知故已然贴身上来,感觉到背后贴上了一片温凉,宋亭浑身一僵,舌头都打颤了。
“我,我不困,我就是随便闭闭眼。”
话未说完宋亭就“腾”地站了起来,脚边的凳子都差点被他带倒。宋亭表面平静,可他走路时手不是手,腿不是腿,禅房外日头渐斜,在门前打下一片荫蔽。
宋亭脑中浮现出和尚打坐时的样子,他扫了一眼地面,“啪”地盘腿坐下了。
禅房中,看着宋亭一步一个动作的柳知故:“……”
柳知故深知宋亭虽然看着性子软好拿捏,其实真要犟起来谁都拿他没办法,他看了半晌,终于坐下,一手撑着额角静静看着宋亭。
许是到了日落的时辰,碧空上的日头移动地很快,那片荫蔽眼见着就要销声匿迹,柳知故忽然耳边一动,一阵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传入耳中。
宋亭不是个修仙的料,打个坐都能睡地比别人香。
柳知故暗觉好笑,他起身走到门外,弯腰将地上的宋亭抱起来,正要转身往里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施主,这是住持叫小僧送来的牌匾,请您务必在两日内修缮完毕。”
柳知故将还未踏进禅房的脚收回来,微微侧首,对身后的小和尚道:“有劳,搁在门口吧,两日内一定修好。”
小和尚躬身,道:“那便有劳施主了,小僧告退。”
那小僧明显比先前那位稳重许多,两三句谈话下来面无波澜,柳知故抱着宋亭,那小僧却好似丝毫未曾瞧见一般,毕恭毕敬地放下断裂的牌匾,走之前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宋亭这场囫囵觉睡地昏天暗地,直到翌日天边吐白他才悠悠转醒,宋亭醒来后下意识往床边摸去,却摸了个空。
床边空无一人,被褥里也是一片冰凉,头脑混沌之时下意识的反应都是内心的映射,宋亭心中莫名恐慌,微眯的双眼顿时瞪地老大,他“腾”地坐起身,入眼却看见师尊正坐在桌边喝茶。
心陡然落回胸腔,缓过神来的宋亭眼前铺了一层金花,金花很快散去,眼底逐渐清明。
“师尊,早。”宋亭还是蔫儿蔫儿的,却是一副认错的姿态。
昨日不知是不是灵力冲上了天灵盖,把自己的脑子都冲成了脑花儿,他竟然对师尊发了场莫名其妙的火,宋亭现在想来都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可他回想昨日的场景,若是再来一遍……他还是不爽!
虽然错了,但他下次还敢。
“在街边买的包子和白粥,”柳知故丝毫不提昨日的事情,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一碗粥推到宋亭面前,“垫垫肚子。”
宋亭“腾”地坐下,乖巧地眨巴了下眼睛,道:“多谢师尊。”
宋亭吃完才发现昨日那块被他震碎的牌匾已经送了过来,并且在他发现那块牌匾时,它正安安静静、完完整整的呆在禅房的一个角落。
没有金刚钻他偏揽瓷器活,到头来,这个烂摊子师尊帮他收拾地好好的,不用他操一分心。
那块牌匾完好无损地还给了住持,好在桃花庵的和尚还算通情达理,这块牌匾还回去后仍旧默许他们继续住在那处幽静的禅房中。
三月初十,是桃花仙人的忌日,这一日鹿梦城张灯结彩,原意是纪念桃花仙人,但百年变迁,这一天早已演变成一个节日。
——三月初十,会有大事发生。
是夜,宋亭在梦中总是梦见那歌女在耳畔低语,那声音分明就在身边缠绕,可宋亭却怎么也瞧不见人影,正当他在一片荒芜中寻寻觅觅时,腹间忽然一凉,紧接着丝丝钝痛蔓延上来,万蚁噬心一般,宋亭脚下一软,在倒地时堪堪回首一望,却瞧见师尊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那条雪白锦缎的白绫此时染上两行血泪,血泪渲染开来,衬地师尊的脸惨白。
一滴浓稠而鲜艳的血滴在地上,“啪嗒”一声,宋亭分明看见师尊手中的冰剑上蜿蜒着几道狰狞的血痕,可当鲜血滴落时,宋亭却分不清那是血滴落的声音,还是他的眼泪砸在地面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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