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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痴我罪我
二楼是一个凸出来的露台,站在上面向下观望,台上的情况一览无余。
宋亭向下谛视,发现层层彩绫曼纱后骤然多出一个身影。
女子抱着琵琶,削葱似的手指拨了两三下才终于开始唱。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宋亭歪着脑袋记起,这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歌声婉转悲戚,倒真有点那夜江船之上的感觉。宋亭听了半晌,那歌女时笑时泣,伴着幽怨哀戚的歌声,真是好不惊悚。
宋亭从师尊肩上一跃而下,旋身变回人形,绵长的歌声戛然而止,那歌女似在嚅嗫,轻轻的,幽幽的,她道:“去来江口……去来江口……”
歌女好像忘了下一句是什么,弦音止了,歌声停了,连摇曳的铃铛也停歇了一瞬。
宋亭低声接下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本是压地极低的声响,却不知为何传入了那歌女的耳中,歌女戚戚一笑,手指无意间挑动了一根琴弦,牵动起乐坊中的铃铛又开始“叮铃咣当”的一通乱响。
“原来,你就是我的如意郎君——”
说时迟那时快,歌女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彩绫曼纱之后,乐坊的红烛被阴风掠动,跳动闪烁,随时就要偃旗息鼓。
宋亭感觉头顶有疾风扫来,他速度极快地将师尊推开,随即旋身一躲。宋亭方才站立的地方顿时被砸出一个大坑,歌女身着红衫白裙,红纱掩面,显出若隐若现的姣好面容来。
露台被砸得摇摇欲坠,耳边仿佛有梁柱断裂的轻响,不出意料地,露台轰然塌下,宋亭顿时失去支撑直直地坠下去。
然而柳知故旋身飞下,拦腰将他接住,二人平稳落地。
歌女落地的动静却是不小,地面猛然震了一下,那如柳条娇花儿一般的姑娘不仅下手狠,力气也同样惊人。
“我的如意郎君——”歌女只一落地便旋风般冲了过来。
柳知故闻言紧锁着眉,不甚耐烦地贴了一张灵符在她脑门上。
歌女霎时便止住了动作,柳知故挑眉不屑道:“他可不是你的如意郎君。”
宋亭尚在震惊之中没缓过神儿来,愣愣道:“这女子可是得了失心疯?”
柳知故一只手拉着宋亭,一只手撩起曼纱,幽幽道:“疯不疯不知道,但确实是失了心智。”
走过几层曼纱,柳知故和宋亭一齐停下脚步,他们每一条或隐或现的彩绫和曼纱后都站着一个歌女的身影,阴风摇曳,歌女的裙摆同那曼纱一同翻飞,露出藏在袖子低下蔻珠一般殷红的红指甲来。
宋亭额边突突猛跳,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
“阴声锁命。”
柳知故话毕,一手拉着宋亭飞升上去,身后紧跟着数百条绸缎,方才明明还能随风摇曳,现在却忽然凌厉无比。
二楼唯一的落脚之地已经倒塌,现下他们二人只能在空中擦缝躲闪。
被几百上千条绸缎包围并不好受,宋亭慌乱之间空出一只手来,手心打出一簇狐火,那绸缎闪身一躲,却不慎沾了点火星,仿佛吃痛一般,绸缎隐有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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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卡了,实在赶不上了,这章先这点字数吧,明天看看能不能补上,布薅意思~





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五十二章 歌女泣音
所谓阴声锁命,便是乐声在指尖化为伤人的利器,利器能凭空出现,稍微慢上一步利器便在眨眼间深入血肉。
乐坊中那歌女的琵琶声便是操纵绸缎攻击的源头,歌女应是化鬼百年之久,那灵符对她的作用微乎其微,随着绸缎缠绕而来的还有骤然出现在曼纱之后的成千上百个歌女的身影。
被狐火点燃的绸缎只是稍有退意,坐在台上的铮铮琵琶音陡然急转,绸缎也随乐声急转,直击宋亭面门!
好在柳知故将宋亭往身后一带,这才堪堪躲过绸缎的攻击。
好险。
宋亭猛地吁出一口气。
“先制住那台上的歌女!”宋亭说着,手中又打出一簇狐火。
这具身体的灵力消耗地极快,尤其是调转灵力,催动技能的时候。
宋亭挣出师尊的手,柳知故骤然回头,瞳孔微缩,宋亭对付着身边缠绕而上的绸缎,无暇与柳知故对视,他气息不稳,还不忘道:“师尊,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引开那些歌女和绸缎,你去对付台上的歌女。”
柳知故手腕微转,从手心中“嗖嗖”飞出几枚冰箭,钉在了几个欲要上前攻击宋亭的歌女手上。
“不行。”柳知故一口回绝。
宋亭急了,“这绸缎和歌女的攻击性不强,就是有些难缠,我能对付!”
“那也不行。”柳知故用冰剑帮宋亭在盘丝洞一般的绸缎围绕中开出一条道,“先出来。”
宋亭还想说什么,可他忽然瞥见师尊那十分难看的脸色,气焰一下就熄了,他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从盘丝洞里钻出来。
柳知故手中飞出几张灵符,将正欲上前的歌女定在原地,他揽着宋亭的腰,手中出剑的速度不减,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拦在他们与歌女之间的绸缎斩地七零八落。
宋亭眼也不眨地看着,柳知故手中飞出几枚冰箭,那歌女手中的琵琶发出几声尖锐刺耳的乐声,随着琴弦骤然断开,琵琶音戛然而止,缠绕在半空中的绸缎和姿势怪异的歌女突然定住了。
方才还是刀光剑影,眼下却骤然停歇,宋亭耳边泛起阵阵耳鸣,恍惚间觉得自己方才那个法子简直蠢地令人发笑。
歌女垂首看着手中断裂的琴弦,静静地将琵琶整理好放在一边,这才看向站在面前的二人。
她唇边浅笑,吟吟开口:“二位远道而来,把我这不值钱的乐坊搅地天翻地覆,真是让奴家好不伤心。”
宋亭扫了一眼身后,椅子桌子倒的倒,歪的歪,更有甚者散落在地,确实是一片狼藉。
“不过,”歌女说话也像在唱歌,莺莺转转,煞是好听,“若是我的如意郎君喜欢,那奴家也只好认栽了。”
只是多嘴接了一句诗便惹上了个如此难缠的女鬼,宋亭眼下悔的肠子都青了。
柳知故打架向来是只做不说的风格,闻言他手中的冰剑蠢蠢欲动,宋亭一把摁下师尊的手,对歌女道:“姑娘,我们无意冒犯,若不是姑娘二话不说就催动法阵攻击我们,本来也不至于此。”
歌女听后有些委屈,“要不是郎君将奴家拒之千里,奴家也不想如此的。”
这一声声郎君叫地宋亭头皮发麻,不是因为歌女,而是因为身边就快压制不住的师尊。
宋亭手下又使了使力,将师尊手中提着的剑勉强压下去。
“姑娘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宋亭的脸上堆起假笑,“姑娘如此样貌,多少郎君讨不着?”
歌女很是受用,她旋即贴身而上,宋亭面上的笑差点没挂住,一股胭脂粉气冲上来,熏地宋亭两眼发酸,他正想推开水蛇一般的歌女,却发现自己无处下手,两只手尴尬地在空中无所适从,这会儿师尊却没了动静。
宋亭看向师尊,发现师尊连个正眼也没给那歌女,只盯着宋亭,宋亭见师尊面色不善,一跺脚,猛地推开了歌女,歌女被推地一个趔趄,不知是佯装还是真摔。
“不,不好意思,”宋亭欲上前去扶,却被柳知故死死拽着不放,宋亭讪讪,“你还是自己起来吧。”
歌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当下便坐在地上,不起了。
宋亭挠着头,只得继续哄着:“地上多凉啊,姑娘还是起身吧。”
歌女一哄就好,嘟嘟囔囔地站起来找了个椅子坐下了,宋亭心中一松,脾气这样好的鬼倒是少见。
“小郎君也坐,”歌女笑盈盈的,对宋亭笑完后扭头对着柳知故时脸色刷地垮下来,“没椅子了,劳烦您老就站着吧。”
柳知故难得嘴角一抽,手里的剑是真摁不住了,宋亭忙上前一步打圆场,笑道:“不坐了不坐了,站着聊聊也挺好。”
宋亭横在这差点烧起来的两人中间,暂时隔断了两人暗箭冷枪似的眼神。
“我们不请自来,实有冒犯,姑娘见谅,”宋亭忙着引出正题,“我想向姑娘打听一个人。”
歌女扭了扭身子,很有兴致地看着宋亭问:“小郎君想打听谁?”
“此人名为盛曳,不知姑娘可有耳闻?”
歌女眼睛一眨,面上的笑意淡去不少,她垂首,似在回忆,半晌,她抬首重新对上宋亭的眼神,摇头道:“未曾听闻。”
“那姑娘可曾听闻鹿梦城中闹鬼之事?”
歌女掩嘴,脆生生地笑起来,“城中闹鬼一事早在百年前就传出了,我们做鬼的又怎么会不知?”
宋亭自知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他笑笑,继续道:“城中闹鬼一事可与桃花仙人有关?”
歌女又眨巴着眼睛,茫然摇头:“和桃花仙人又有何关系?”
歌女歪着头,用手撑着脸颊,对宋亭笑吟吟道:“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关系。”
宋亭眼神一动,不动声色地同师尊交换了个眼神,又看向歌女,问道:“姑娘请讲。”
歌女慢腾腾地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撑着脸,手指在脸颊旁点着,不紧不慢道:“还有几日就是三月初十了,那是鹿梦城每年一度的祭奠桃花仙人的日子,届时,会有一场意想不到的大事发生。”
歌女抿唇浅笑,双手托着脸颊,饶有兴趣地看着宋亭。
宋亭压根儿没搭理那缠绕上来的眼神,他眼神微眯,追问道:“何事?”
“那奴家可就不晓得了,”歌女摊摊手,“不过若是想制止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你们二人在这儿住上十日,这十日我好吃好喝招待你们,怎么样?这种赔本的买卖本姑娘可从来不做,你们捡着便宜了。”
宋亭早有预料进来容易出去难,他陪着笑,道:“姑娘,我们还有要事要办,恐不能多留。”
“那你们的意思是要走喽?”歌女直起身子,眼中隐有怒意。
“自然。”在一旁冷眼旁观至此的柳知故突然冷不丁地出声。
歌女双眼四处飘忽了一阵,很快重新钉回宋亭身上,她一字一句道:“你们不许走!不能走!”
这次没有琵琶音身后那些被定住的歌女和散乱一地的绸缎也蠢蠢欲动起来。
“我说不行就不行,看你们谁敢踏出这乐坊一步!!!”
歌女突然爆起,毫无预兆,宋亭傻眼地看着方才还盈盈一笑的歌女眨眼就杀气骤生。
柳知故上前一步,将宋亭拦在身后,手中寒光微凝,乐坊中有一瞬静止,紧接着下一刻便爆发似的乱成一团。
几百个歌女围攻而上,恼人啊难缠的绸缎卷土重来,这些倒是好说,可没了琵琶的歌女像是认准了宋亭,招招直击宋亭,柳知故眼疾手快地替他挡下几招,然而百密一疏,总有漏网之鱼,那歌女趁着柳知故不注意,伸手一把将宋亭拽到自己身边。
宋亭完全没有料到一个女子的力气竟然如此惊人,他蓄力挣脱,对方竟然纹丝不动,柳知故已然意识到宋亭那边的状况,他来不及解决缠绕上身的绸缎,急忙赶上去。
歌女自然不傻,到手的羔羊怎么会轻易让人夺去?她不断闪身躲开柳知故紧追的步子,宋亭被歌女那双手扼住了颈间,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他暗中蓄力,用尽全力打出一簇巨大的狐火。
爆发的狐火瞬间将周身的绸缎点燃,歌女惨声惊叫,宋亭颈间蓦地一松。火光之下,柳知故一把将宋亭从狐火中拉出,宋亭喘着气,双眼一阵黑白,恍惚中他感觉有人托着他的腰,视线所及之处,竟然都蔓起了熊熊大火。
柳知故迅速飞上乐坊的顶梁,他一手托着宋亭,一手迅速结印打开结界。
“这下面的结界快撑不住了,赶紧出去。”柳知故在宋亭耳边轻声道。
宋亭无力地点了下头。结界就在这时打开了,然而迎面而上却是一张面带慌乱之色的脸。
是叶子。
“你们果然在这儿!”叶子伸出手来。
柳知故没有伸手,他将手中就要不省人事的宋亭递上去,叶子一楞,迅速将宋亭拖了上来。
歌女却在这时冲了上来,耳边炸开歌女疯也似的吼叫。
“不许走!你们不许走!三百年了,你们全都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别走,求你们了,别走……”
柳知故回首扫了一眼,只见乐坊被火光包围,其中隐约有歌女在火海中挣扎的身影。
歌女已然攀上了柳知故的衣角,她下半身被火燃烧着,只有一张姣好的面容依然清晰,可此时这张面容也布满泪痕,看着有些狼狈。
“别走。”歌女哀求。
柳知故皱眉,他捡起一点耐心,伸手去掰歌女的手指,一点一点,当最后两根手指被松开后柳知故毫不犹豫,旋身而上。
歌女双手蓦地一空,无力地在空中挥了几下最后抓住了下面的房梁。
她疯了似的追上去,一跃而上,攀上了房顶,结界正缓缓关闭,此时已经关了一半。
柳知故上来后便将宋亭从叶子手里接了过来,叶子怔怔地盯着歌女那张惨白的脸,脚下一动,似乎想去拉那歌女。
结界关闭的速度越来越快,歌女却已然攀到了结界口,叶子就这么与她四目相对了。
歌女攀在结界口,却不动了,她凄然看了一眼外界,又看看叶子,随后,毫无征兆地双手一松,坠入火海。
叶子浑身一震,竟然真想去拉她,然而他的手指还没伸过去,结界就在他眼前闭合。
眼前只剩下窸窣而动的杂草。




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五十三章 桃花庵
夜色将破庙染上一层凄凉之意,枯枝树木更添萧瑟。
宋亭悠悠转醒之时身旁跳跃着火光,柳知故和叶子沉默不语地围坐在火堆旁,宋亭一动,柳知故便回头看过来。
“夜深了,累了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柳知故语调温柔,许是那堆火的衬托,宋亭觉得师尊说的话都带上了温度。
宋亭看了一眼盖在身上的紫衫,轻轻一笑,道:“睡够了,睡不着了。”
他起身也围坐在火堆旁,将紫衫递给了柳知故。
破庙中一时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叶子今日并未着急钻入他那脏乱不堪的稻草中,他在沉默中抬首,即使火光将整座破庙都映照地亮堂,叶子眼中仍然是黯淡无光的。
“你们今日怎么会跑到那个地方去?”叶子拾起一根稻草在手中搓揉,心不在焉地问道。
宋亭刚睡醒,还有些发蒙,叶子问起来他才发现今日上山的路上确有蹊跷,但究竟有何蹊跷他眼下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只好烦躁地薅了一把睡乱了的鬓发。
他回忆起今日雾蒙蒙的上山之路,忽然就抓住了那一处蹊跷。
“今日我上山找师尊是顺着一条路走上去的,下山时我记得路上其实有不少的分叉口,可是我上去时的的确确只有一条路,不过……当时雾气太重,也许是我看走眼了也未可知。”
叶子却摇头道:“不是你看走眼了,是有人想引你上去。”
“是那歌女?”宋亭问。
叶子:“不清楚,但那山上以后还是少走为妙,以这座庙为界,越往山上走越是危险。”
宋亭锁眉,刨根问底,“山上究竟有什么?”
叶子将手里的稻草卷成了一个圆,随手扔在一边,道:“谁知道呢,桃花仙人曾在这座上山吊死过,后来那块地方就不□□宁。”
他停了一下,看了一眼破洞的窗户,似乎是在望什么东西,他道:“你看外面那些枯死的树木,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很多年前,这里桃花盛开,三月份的季节正是这座山最热闹的时候,可现在,你看看,除了这座破庙和外面那棵树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桃林全都枯死了?”宋亭问。
叶子低着头,神情隐在暗处,“几乎是一夜之间,桃林全都枯死了,之前这座山上人声鼎沸,眼下却再也没人来过,一来,山上的桃树全都枯死了,也没什么可看的,二来,有人曾声称在山上看见了游荡的鬼魂,有人说那是桃花仙人,也有人说那是几百年前在疫病中死去的人,总之众口纷纭,一句危言耸听的话传来传去,再也没人敢上这座山了。”
宋亭说了几句话,方才那股子困顿消散,眼底逐渐清明,他往叶子的方向挪了挪,柳知故见状,也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同宋亭离得更近。
宋亭不解地问道:“谁都不肯来,你为什么敢住在这儿?不害怕吗?”
叶子终于抬头看了宋亭一眼,这一眼里带着点讥笑的意味,似乎在笑宋亭不知世人疾苦,“要不是实在没地方住,谁愿意来这种破地方?又脏又乱,老鼠都从这儿经过都懒得看一眼。”
宋亭记起他们刚到这座破庙时的样子,那时十几个乞丐一股脑地从庙中蜂拥而出,这样一看,确实是他和柳知故搅了叶子他们的一处安宁。
“那些人……那日被我们吓跑的人不回来了吗?”宋亭略带歉意,“我们在这儿也住不了几天……”
“谁知道?”叶子打断宋亭的话,满不在乎,“许是又找了处新住处,若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
“流浪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叶子似乎习惯了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永远没有固定的藏身之处,也永远没有陪在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形形色|色,走了一拨人又来一拨,习惯就好。”
叶子说话的样子并不像市井中的流浪汉,遣词用句竟然有读过书的痕迹。
宋亭微微诧异:“你……读过书?”
“我?”叶子觉得有些好笑,“我读过什么书?那都是大户人家学的东西,我哪能够地着?不过,我倒是在一个老乞丐那里听了不少的故事,如果这也算读过书的话,那我大概也能去那翰林试试。”
宋亭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看着叶子神色中一向隐藏地颇深的少年意气此时显露出来,他心道:“少年终究还是少年。”
“山上的歌女究竟是什么来头?”宋亭看了一会儿,将话头拉回正题。
叶子闻言,方才明目张胆的少年意气淡了几分,他稍微转过头去,又捡了根稻草在手中撮捻。
“我在老乞丐那里听过,传闻几百年前那场疫病就是从一个乐坊里传出来的,疫病在全城蔓延之时,乐坊里的歌女已经死了一半了,山上的女鬼也许就是乐坊的歌女所化。”
宋亭双眼一眯,这少年比他想象的要大胆,常人对鬼神之类的东西都敬而远之,甚至谈之色变,而眼前的少年毫无怯意,语调波澜不惊。
叶子似乎感觉到了身旁人的心思,他直直地看向宋亭,耸耸肩道:“若是你也在这荒山野岭里住上几年,这些神啊鬼啊的东西你也能见怪不怪。”
宋亭收回打量的眼神,微微垂首,突然发觉颈间爬上来一阵阵酸痛之意,又或许是方才说了许多话的原因,嗓子也有些发痒发紧,他下意识用手去触碰颈间,却突然被一把拽住手腕。
柳知故同宋亭靠地很近,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宋亭不安分的手,他沉声道:“别碰,伤口还没好。”
宋亭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脖颈曾落入歌女之手,那蔻珠一般的指甲曾深入他颈间的血肉,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被拖出乐坊时,他身上的白衫被颈间的鲜血染红,此刻却干净如斯,想来应是师尊在他昏睡之时替他整理干净了。
思及此,宋亭眼神一动,手指微微颤动,他抬眼去看师尊,不出意料地在师尊的颈间也发现了同样的血痕,伤口应是被简单处理过,血迹已然干涸,只是猩红的血肉露在外面,将其余完好的皮肤衬地惨白,宋亭看着,瞧着,心中像是被刀狠狠划了一道。
乐坊中他受伤时,师尊想必也伤地不轻,猛地回忆起那冰冷的指甲镶入血肉时尖锐的刺痛和入骨的寒凉,宋亭打了个寒噤。
师尊便是在如此痛苦的情况下将他从歌女手中夺过来的,原本模糊记忆此时被打开了闸口,师尊抱着他时颤抖的手,还有被分不清是谁的鲜血模糊了的视线,那些被他抛之脑后的记忆在此情此景中突然闯入,宋亭的心口豁然涌出酸涩。
他这样想着,眼底竟然有些发酸,他眨眨眼,将那阵酸涩压下去,却不知眼尾依然殷红,他开口,语调不自觉就软了下来,带着轻微的鼻音。
“师尊,我那时是不是给你拖后腿了?”
他当时脑子一乱想出的主意现在想来竟然还是如此可笑,他自认为万无一失的法子其实毫无用处。不该这样的,为什么他只是想试着离开师尊的庇护都办不到?
宋亭垂眸,眼中的酸涩竟然隐有卷土重来之兆,柳知故的手抚上宋亭的软发,轻笑道:“不,你帮了大忙了。”
叶子看着这两人若无旁人的卿卿我我,表情变幻莫测,宋亭背对着他丝毫未察觉,柳知故一手揽过宋亭那颗鬓发微乱的头,眼神忽然扫了过来。
柳知故变脸比变天还快,面对宋亭时一副柔地千年冰山都要融化的样子,可只要他的眼神一离开宋亭,周身的气场瞬间变样。叶子浑身一震,即使看不见柳知故白绫后的那双眼睛,他也能感觉到那打过来、不甚友善的眼神,叶子瞬间收敛表情灰溜溜地爬回了自己的狗窝。
待宋亭和叶子睡熟后,柳知故坐在早已熄灭的火堆前算了下日子,歌女所说的三月初十不远了,就在三日后。
他记得鹿梦城中有个庙宇,名为桃花庵,是城中百姓为纪念桃花仙人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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