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狂嫡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若妃
阴狂嫡妾 第六章 一心一意
这时,一股浓烟从不远处地柴捆堆后面冒出来,四周都是木柴,顷刻间,火势凶猛,已经烧了起来。
这次,不止是丫鬟们,就连赵嬷嬷都懵了,反应了一瞬,赵嬷嬷大喝一声,“快,快灭火!”
丫鬟们这才反应了过来,谁也顾不得长歌,急忙四下去看,看到一边的水桶,拿起来二话不说就往柴堆上浇去。
轰的一声,原本不算旺盛的柴堆顷刻火光窜上了天,半个柴房都烧了起来,拿着桶的丫鬟裙摆衣摆甚至眉毛头发都点着了火,尖叫一声,一边四处乱窜一边脱着衣服。
四周黑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火上浇油,可不是要着的旺一些?长歌冷嗤了一声,拿出藏在怀里早已沾湿的手帕捂住了鼻子,压低身体从唯一一捆的湿柴堆中找到一枚精致的簪子,施施然戴到了头上,有丫鬟看到想要来抓住长歌,长歌身形敏捷的躲了过去,压低身体匆匆跑出了柴房。
一场大火,在黑夜中尤为醒目,惊醒了不少侍卫家丁,纷纷加入了救火的行列!可火势太大,紧挨着柴房的厨房甚至也受到了牵连。一时间,整个端王府都闹腾了起来。
***
“娘娘,那个贱人跑了!”赵嬷嬷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脸上乌黑一片,整个人狼狈至极。
主座之上,女人一身淡蓝色长衫,妆容精致,慵懒地靠着软裘,听到这句话时,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茶水溅了赵嬷嬷一身,赵嬷嬷却丝毫不敢去躲,只是匍匐在地,神态恭敬。
”你们五六个人,却让一个手无傅鸡之力的丫头跑了?”罗静蓉脸色有些难看。
“娘娘恕罪,我们正要杀那丫头的时候,柴房不知怎的突然着火了,说来也邪门,那火原本不大,可赵琪提着水浇到那火上,那火就窜起老高,一时间黑烟滚滚,老奴也没想到会这样,丫鬟们乱成一片,老奴想抓住那小贱人,可老奴力不从心,呛的几乎晕过去,若不是侍卫解救的及时,老奴就见不到娘娘您了!”赵嬷嬷一边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被烟熏黑的老脸上,更是一片狼藉。
“胡说,水遇上火怎么会着?”罗妃脸色微沉。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老奴琢摸着,那桶里或许装的是油,火是那丫头故意点燃的,就是引我们将油浇上去……”赵嬷嬷犹豫着,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自身都不保,被关在那柴房里,怎么能弄到油?”罗静蓉听到这里,眸子眯起,转而看向一边跪着不吭声的春桃,“春桃,你来说,那丫头除了那日见过你之后,再没见过其他人,怎么会弄到那么多油?”
这句话,明显就多了怀疑的成分。
春桃吓得伏在地上,也顾不得手背上被烧伤的地方疼得钻心,只得连连磕头,“娘娘,春桃绝对不敢背叛娘娘,更何况那贱人还划伤了我的脸,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抢走了,我恨她都来不及,又怎会帮她呢?”
“抢走了你的东西?”
“是啊,她将奴婢身上的碎银,手帕,还有娘娘赐给奴婢的簪子,全都拿走了!”春桃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娘娘,我之前在那个贱人身上只搜到了湿手帕,碎银和簪子都不见了……但是之后,我听其他丫鬟说,看到长歌姑娘走的时候从柴堆里找到了簪子逃跑了!”
春桃老老实实交代!
这时候,赵嬷嬷思虑了许久,才说道:“这有了银子,什么事都好办,买通侍卫弄一桶油进去,倒也不是难事,只是……”
说道这里,赵嬷嬷欲言又止,罗侧妃唇角的笑容更冷了几分。她自然是清楚赵嬷嬷没有说下去的话是什么,只是如果长歌要做这些,前提是知道他们要去找她灭口!能猜到这一点,这个丫头的确是有点不同了!
赵嬷嬷越想越是不可思议,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那长歌姑娘是借着她们的行为,顺利出逃了?不,不可能,这个长歌从前总是畏畏缩缩的,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聪明?
罗静蓉笑道:“没想到这丫头有点小聪明,不过,她却没想到,她逃跑了,正好给我一个光明正大杀她的理由!”
说到这里,罗静蓉看了眼赵嬷嬷,声音和气了起来,“赵嬷嬷,一会去报官,就说我丢了一枚簪子,画个图纸过去,让官兵去通缉她!”
阴狂嫡妾 第七章 一把大火
赵嬷嬷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没事了,急忙起身,凑到罗妃身边谄媚地笑着,“还是娘娘有主意,这长歌的小聪明碰上娘娘那就是以卵击石,咱们这下子就让她生不如死!”
果然娘娘聪明绝顶,那个长歌贪心不足拿走了那簪子,恐怕想不到那个簪子会变成她的催命符吧?一个女人落到了宗人府那种地方,就算是不死,恐怕也得让她脱层皮!
***
灯火明亮的房间,两男子端坐在棋盘前。四周服侍着的婢女都小心翼翼,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饶是心生畏惧,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对弈的两个男人。
一人翩翩白衣,俊容不染纤尘,一双朗目就像淬了一层薄雾,拢了淡淡的月光;一人灰衣长衫,正襟而坐,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俊俏严肃。
这两人,皆是大梁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迥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坐在一起,却是毫无违和之感。
此时,灰衣男子,也就是他们的主子端王爷,手捻着一枚白棋,斜飞入鬓的眉毛微微皱起,盯着棋盘上是厮杀惨烈的棋子,思考了良久,正要落子,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什么事!”端王楚衍之微微挑眉。
进来的管家诚惶诚恐,“王爷,后院着火了!”
“着火?”楚衍之桃花眼微微眯起,却是风轻云淡地问了一句,“伤亡如何?”
“有几个丫鬟和侍卫受了伤,并没有人死亡,只是柴房和厨房已经付之一炬!“管家小心翼翼地回禀着。
“没有人死?”楚衍之眸光闪了一下,而后,声音沉了几分,“既是如此,这等小事,深夜慌忙而来,成何体统?”
听到柴房着火,他第一反应,则是前几日被关起来的那个小妾,本以为是有人纵火杀人,现今却没有人伤亡,或许只是一件小事故!
管家张叔吓了一跳,急忙跪了下来,“火势已经扑灭,原本这等事情,不该深夜来叨扰王爷,可……”
“可什么?”
张叔看了眼凌王楚翊白,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凑到楚衍之耳边说道:“可下个月要送给太子殿下的玉麒麟丢了!有人趁着着火的时候盗走了玉麒麟,现在外面已经乱套了!”
楚衍之脸色一变,突然看到对面的楚翊城,脸色恢复如常,微微一笑,“我已为三哥安排好了房间,今日天色已晚,三哥就此住下吧,这残局,明日再解如何?”
楚翊白展开折扇,烛火下笑容绝美,“那便叨扰五弟了!”
楚衍之说完,也不多做停留,一行人急忙朝着库房行去,即将要到库房之时,便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一个女子娇弱的怒斥声。
“放开我,你怎么连王爷的东西都敢拿,我要告诉王爷,你放开我!”
“贱人!你要说什么?你敢说出去我就扭断你的脖子!”假山后面传来一阵撕扯。
“啊,你做什么,我是王爷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拿开你的脏手……”女人的惊呼声中带了一抹恐慌,微微啜泣的声音就像是猫爪挠过心脏,让人心中泛起一阵痒痒的感觉。
假山后男人的声音果然粗噶了起来,“什么王爷的人,你忘了你前几日还勾引过我吗?现在我遂了你的愿不是正好?”
“你胡说,我没有,你偷王爷的东西,还冤……冤枉我,王爷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我愿意为了王爷去死,你别想碰我……”
“贱人,我今天就让你看看,究竟是我强还是那王爷强!”张洪听了这话,心中憋了一口怒意,再看着女人瑟瑟发抖柔弱的模样,心中的yu望更是升腾起来,一把将女人压在假山上,手掌刚碰上女人的肩膀,手腕就一痛。
那力道,他都感觉手骨要折了,还没看清来人,就破口大骂,“哪个龟孙子这么不长眼,还不给老子放……”
最后一个“手”字,待对上男人盛怒的眸子的时候,男人生生咽了下去。张洪头上顿时冷汗涔涔,吓得说话的声音都开始结巴,“王……王爷!”
话音刚落,张洪腿根剧痛,他被人一脚踢开,撞到了假山被弹回,膝盖咚的一声跪在了石子上,膝盖背上皮开肉绽,想站起来,却被王府的侍卫一左一右压制住。
阴狂嫡妾 第八章 忽有一人
“王爷……”
温香软玉一下扑了个满怀,楚衍之愣了一下,低头去看怀里的女人,一双剪水的眸子蕴着水汽,圆润可爱的鼻头上沾了一抹黑,贝齿咬着红唇,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这女人他认得,正是前几日关进柴房待处置的那个长歌。
从前她总是羞答答的站在远处低着头,他便也没有看清过她的模样,今日看来,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尤其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见犹怜!
眸中的怒意褪去了三分,楚衍之命侍卫取来披风,披在了长歌肩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才转头看向一边的张洪,“你偷了玉麒麟?”
张洪一吓,连连摇头,“没有,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偷玉麒麟啊!”
“放肆,还敢狡辩,刚才所有人都听得清楚,你偷了王爷的东西,还准备让杀人灭口,甚至对长歌姑娘图谋不轨,你还不从实招来!”管家看到楚衍之脸色不善,立刻站了出来,一脚踹到了张洪的心口。
这张洪是他的远房亲戚,还是他介绍进来王府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胆大包天,偷盗王爷的东西,如果王爷追究下来,可万万不可牵连到他才好!
楚衍之轻轻地推开了长歌,长歌眸光微闪了一下,待在一旁垂下了头。
“去库房看看!”
楚衍之拿出钥匙给了管家,管家立刻会意,急忙拿着钥匙奔向不远处地库房,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又大汗淋漓地跑了回来。一时间心中忐忑万千,凑到楚衍之耳边说道:“王爷,那玉麒麟完好无损,这……这是怎么回事,奴才也不清楚了!但这玉麒麟在府中被盗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难道是有人开了玩笑传了假消息?”
短短一段时间便传的人尽皆知?开玩笑,何人敢在他端王府开这种玩笑?
楚衍之“哦”了一声,眸光落到身边一站一跪两个人身上,看了眼地上瑟瑟发抖地张洪,目光转向了长歌,“你是被侧妃关起来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长歌听到楚衍之的话,眸光闪了闪,急忙抬起头来,咬了咬下唇,才说道:“回王爷,今晚柴房着火了,当时很混乱,妾身,妾身害怕极了,就想要逃跑出王府,可是半路上碰到了账房先生,看到他鬼鬼祟祟地模样,好像是往怀里揣了什么,妾身担心他对王爷不利,就来找他质问,可是他,可是他……”
说到最后,长歌声音都哽咽起来。言外之意,就是她原本是可以逃跑的,但是因为担心王爷的安危,才遭遇到这种事!
楚衍之犀利地目光盯了长歌稍许,这才转头看向管家,管家立刻冲过去将张洪身上搜了一遍,终于,在里衫隐秘的暗兜里发现了一本账册。
张洪大吃一惊,想要去抢,却被管家一脚踢开,张叔看了眼账本,心中咯噔一下,却也不敢犹豫,双手恭敬地将账本给楚衍之呈了上去。
楚衍之翻看了几眼,脸色一变,一脚踹上了张洪心窝,张洪疼地叫都叫不出来。事情发生的太快,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本是因为听府里的丫鬟说玉麒麟丢了,王爷要派人挨个房间搜查,他才揣着账本准备放到王府外的铺子里,没想到半路碰到了长歌姑娘,纠缠了一番,怎么这么巧就被王爷给发现了?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唯一知道的,是他这次死定了!
“带他去大厅!”楚衍之说完,看了眼长歌,“你也来!”
长歌恭敬地道了声“是”,唇角掀了一抹几不可查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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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亮的大厅前,两个华服女子并排而坐,正是端王府现在主事的两位侧妃,而他们身后跟着十几名丫鬟,面前则是跪着乌泱泱地一片人。
侧妃罗静蓉脸色不善,而另一位侧妃宋书雪则是慵懒地抚了抚刚舒好的发髻,刚才突然被人饶了清梦,原本心情很不好,但现在看到罗静蓉黑了一张脸,心情瞬间就好了许多!
“今儿个我们王府是怎么了?先是失火,又是玉麒麟失踪,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姐姐你怎么看?”侧妃宋书雪轻笑着看了眼罗静蓉,灯光下,妆容精致的一丝不苟。
阴狂嫡妾 第九章 一帘幽梦
“这件事关键不在于我怎么看,而是王爷怎么看,现今王爷还未到,姐姐我不好妄自揣测,毕竟我也只是内院一个普通妇人?”
听了罗侧妃的话,宋侧妃掩唇笑了起来,那笑声,让罗静蓉很是不舒服。这宋书雪仗着自己美貌和家世显赫,向来不将她放在眼里,自己家道中落,而宋书雪则凭着她父亲身居高位,一度比自己在王府中的荣宠还要高出许多,如果不是自己掌握着王府后院的管理权,恐怕她现在还不知是怎么一副凄惨光景!
宋书雪笑完,继而看向了地上跪着,一声不吭,熏了一身黑的赵嬷嬷。挑了挑眉,“那姐姐觉得,为何柴房会失火呢?”
“天干物燥,难免着火,妹妹这么问什么意思?”罗静蓉淡淡地看了眼宋书雪,神色如常,手指却是在袖袍中收紧。
“姐姐可不要误会,妹妹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才如此一问,着火的时候姐姐您的亲信赵嬷嬷为何会在现场,为何那长歌没有烧伤逃跑了,反倒是跟着赵嬷嬷的丫鬟烧的都皮开肉绽了!那难道不是姐姐你的丫鬟吗?!难道那些丫鬟嬷嬷是无意中都凑到了那火场之中的吗?”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赵嬷嬷和罗侧妃的随身丫鬟,为什么会在深夜出现在火场里?
罗侧妃笑容温婉,可牙齿却是忍不住咬了又咬,“妹妹这话的意思是怀疑我了不是,凡事要讲证据二字,没有证据,可不好胡说,再者而言,其一,此女蓄意勾引账房张生,有损妇德和王爷声誉,罪不可赦,本就该死,可她现在却跑的无影无踪,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何至于要跑?其二,她犯了死罪,我大可以光明正大处决她,又何至于深夜杀人留下借口让你构陷?”
说她构陷她?四周全都是丫鬟,这女人倒也不客气!宋书雪脸色一白,随即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角,“妹妹并没有这个意思,罗姐姐可万万不要误会了我!只是这场火来的太过蹊跷了,先是失火,继而那玉麒麟丢了,这两件事也不知有没有什么联系,毕竟,那玉麒麟可是价值连城……”
下面一直垂着头的丫鬟听到这句话,心中都有了一个大概,的确啊,罗侧妃现在家中正是缺钱的时候,难道这两件事……真的是罗侧妃策划的?趁着王府失火,然后让人盗走了玉麒麟?毕竟那玉麒麟可是世间少有的珍贵之物!
罗敏凉凉地看了眼宋书雪,“妹妹不信我也罢,可惜那长歌现在跑了,现在无证无据,无法还我清白……“
“她现在便可还你一个清白!”
罗静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醇厚的男声打断。
大厅里的所有人皆是一愣,罗侧妃和宋侧妃快速起身,朝着那抹高大的身影盈盈一拜。
“妾身见过王爷!”
“妾身见过王爷!”
楚衍之虚扶了一下,便转身坐到了大厅之上的主座,罗静蓉抬起头,这时候才注意到跟在管家身后的那抹瘦小的身影,浑身一震,握拳的手跟着颤抖了一下。
长歌,竟然是长歌?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逃了吗?难道是被王爷抓了回来?罗静蓉看到长歌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抓着,像是被钳制住的模样!
心中闪过无数个想法,察觉到对面宋书雪揶揄探究的目光,罗静蓉勉强朝她勾了下唇角,显然,宋书雪也是发现了长歌的存在!不在多想,罗静蓉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目光却是不自觉地落到了长歌身上!
“你……你怎么……”站在赵嬷嬷身后的春桃惊愕之后,忍不住抬起手颤抖地指着长歌。
罗静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楚衍之开了口,是朝着春桃说的,”你有什么话要说?”
春桃骤然听到楚衍之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我……我……”
“说!”
楚衍之冷声呵斥,春桃忍不住颤抖起来,额头上都是冷汗,汗水浸湿了脸上的伤口,心中做了一个计较,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这个女人,不,是,是长歌姑娘,她,她放了火,还趁着大火逃跑了……”
春桃颤抖着说完,一抬头,就发现赵嬷嬷给她打眼色,她心中慌乱成一团,根本猜不到赵嬷嬷是什么意思!
阴狂嫡妾 第十章 张生求饶
长歌心中冷笑一声,在随行丫鬟的搀扶下盈盈跪倒在地,目光不躲不闪地看向楚衍之,“王爷,长歌没有逃跑!长歌没有做错事,为何要逃呢?王爷相信长歌吗?”
这一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说出来,整个大厅的人都惊愕了。
整个王府都知道,长歌是最不受宠的小妾,进府三年,王爷从未召见过她,更别说现在她还有一个勾引账房先生未遂的罪名,这样身份的人,竟然敢用这种暧昧的语气来问王爷?
是大火烧傻了?还是不想要命了?要么就是心中不甘心,垂死挣扎?
春桃看着长歌风轻云淡的模样,听她淡淡开口说这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恨不得上去抽她两巴掌,什么没有逃跑?放了火趁机逃跑了,现在被抓回来之后却死不认账!这个贱人!可看着女人冰冷的侧脸,心中却有些发怵,这个女人最近邪门的很,跳井之前还是畏畏缩缩的模样,可前几天,不止划伤了她的脸,刚才还一把火烧了三间屋子,要不是她跑得快,说不准现在就被烧成一把焦炭了!
后怕之余,春桃想到了刚才罗侧妃的话,赵嬷嬷恐怕已经通知了官兵,这样一来,这个女人死期也就不远了,现在不过是分为早死或是晚死罢了,与其晚点被官兵带走,不如她现在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没错,现在自己已经卷了进来,再反口已经来不及了!想到这里,春桃急忙开口,“王爷,长歌姑娘这般狡辩,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长歌姑娘不止跑了,还偷走了罗妃娘娘的首饰,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为何要逃跑呢?”
主座上的男人凝了春桃一眼,薄唇勾起,露出以往慵懒邪魅的模样,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眸光转向长歌,“来人,给青萝姑娘赐座!”
赐座?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没有听错吧!王爷竟然给青萝赐座?那么这句话接上青萝上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王爷相信青萝姑娘?
罗侧妃脸色一白,宋侧妃愣了一下,眼中的笑意更甚,春桃则是懵了,彻底的懵了!赵嬷嬷在一旁恨得牙痒痒,刚才一直给春桃打眼色,这蠢丫头却没会意。这个长歌出现的太邪门了,本应该跑了的人竟然和王爷一起出现了。没搞清具体是什么情况,这个春桃就跑了出去指证,还将侧妃娘娘扯进了这件事,现在,就算是想要撇清,也来不及了!
长歌眸光冷了一瞬,在丫鬟的搀扶下,不疾不徐地坐到了椅子上。
长歌刚坐下没有多久,两个侍卫就拖着账房先生走了进来,丢到了地上。
看到被拖上来的人是谁,侧妃罗静蓉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一白,原本还算冷静的笑容僵到了唇角。
“王爷,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王生伏在地板上,浑身颤抖不住地磕着头,额前已经血流如注,却不敢停下来。口中来来回回只有这几句话。
“王爷,这……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账房先生他……”宋书雪捂着唇角,目光扫过大厅里的张生,长歌,端王,最后眼角的余光落到了罗静蓉身上,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这可真是一场好戏啊!
楚衍之眸光微深,看向一边的管家,那张管家立刻明了,快步走下去,狠狠地踹了一脚张生的肩膀,将几本账本丢到了张生脸上,“冥顽不灵还不认罪,这是刚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账本!”
张生肩膀的骨头似乎都要踹断了,一看地上的账本,全身冒冷汗,嘴唇哆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长歌一言不发,垂着头,恍若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楚衍之作为太子的左膀右臂,绝对不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她在假山那里透露的信息,只是说张生拿了楚衍之的东西,楚衍之在确认玉麒麟没有丢失之后,很快就想到了是账务上的问题!而且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就找到了账本且发现了问题所在。虽然自己并不知道账本究竟有什么问题,但看楚衍之此时低沉的脸色,恐怕事情不简单!
“用王府的银子赚钱,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楚衍之凤眸微眯,声音不大,却透着穿透骨头的寒意。
阴狂嫡妾 第一十一章 心痛欲绝
张管家站在一旁,冷汗涔涔,生怕牵连到自己,这账本做的十分巧妙,他看了许久才看出了端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笔账务流出,过段时间再流入,账目条例不是很清晰,因为没有少一分银钱,故而一般情况下注意不到,但是流入流出款项却是越来越大,从最初的几百两,到现今的千两白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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