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略过的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也想闭上嘴
别韵陪张未卿整理完到家已经快十一点,她想她这辈子都不要结婚,她都没试过都觉得穿礼服简直累死人。
洗漱完已经十二点,擦着头发时看到手机屏幕闪烁。累的抬不起手,接着手机电量也宣布告急。躺在床上连头发还没擦干就睡了。
也算因祸得福,别韵睡意极浅,睡眠质量很不好,有一点声响她都能醒,不管多晚睡早上都不会太迟醒,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心跳非常快,感觉下一秒就会猝死的程度。但今夜应该睡的极好,手脚都发麻,梦里应该还能再见到今夜那束安心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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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有小朋友会觉得别韵的心路历程转变的太快没太看懂。其实别韵选择淳于让做表白对象很大原因是她在雨中的便利店第一次见到淳于让就被他吸引住了,不然怎么会记得他那么多细节剧情,也算是一见钟情。但更重要的是她因为受原生家庭和自身性格的影响,对绝大部分异性甚至一些同性都有极大的抗拒感,但她对淳于让完全不会,也是她对淳于让产生兴趣的原因。她甚至想要了解和接近他,想因此来改善自己脱离人群的困扰。一定程度上,别韵也把他看作生活中不可多得的一点救赎。
人和人的关系没有那么能明白的解释清楚,可能仅仅就因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所以大家不要太纠结在细节哦。青春期的孩子要允许他们矫情一下。
春天略过的花 19/
寒假的第一天,别韵得偿所愿睡的很饱。伸懒腰出房门时,家里叮叮咚咚的,看到宋英诗在拾东西。
“韵崽你醒啦?赶紧换衣服,吃点东西我们要去外婆家。”宋英诗在给什么东西套塑料袋,转头看了眼迷迷糊糊的别韵。
别韵坐上车的时候还在迷糊,宋英诗说“你拿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我又找不着手机了”的时候,别韵才想起自己也没带手机。
别与鸿不耐烦,说“跟你们出门要提前一小时开始催。”
别韵上楼拿上了她和宋英诗手机,顺带扯了根数据线,她没有晚上充电的习惯,况且昨晚回家太累,忘记这回事了。手机已经关机,别韵早就忘记临死前手机闪烁的好友添加。
“我姐呢?”别韵系好安全带。
“她直接到你外婆那。”
别遥最近和朋友又鼓捣了个餐厅。她真不是块做生意的料,但她真是想做生意,她坚信自己继承了别与鸿和宋英诗的生意头脑。
她从六岁开始学钢琴,直至大学都是钢琴专业。但她也是真不爱。从小不是宋英诗守着她练琴,她现在估计都得饿死。自大学毕业这几年,别遥陆陆续续开倒闭了美甲店,服装店以及奶茶店。别韵都不知道她是运气不好还是单纯她这个人晦气,反正一直生意挺好的店只要她开,不出一年就会迅速亏本倒闭。现在全靠她当钢琴老师赚的那点钱吊着命。前两次别与鸿还会跟她分析利弊,后面就不管了,
“她自己不吃亏永远不死心的。”别与鸿说。刨开他对宋英诗的不忠,他对别遥和别韵是真好,从来没亏待过,相反还心疼两位女儿的紧,逢人炫耀。
外婆信佛,到她家的时候她正在给佛祖上香。外公走的很早,别韵没见过,外婆孤守晚年。所以她叁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有事没事就会来外婆家陪她,虽然说了很多次要把她接来和孩子一起住,但她说佛祖在这扎了根,走不动的。老人不会听劝,身子倒是硬朗,宋英诗他们就没再强求。
宋英诗家里老大,舅舅宋英成,老叁宋英妮,老幺宋英怡。各家两个孩子,一到过年过节就热闹的很。
今天他们家最先到的,别韵跟外婆打了招呼后就去了二楼客厅,听说宋英妮给二楼新换了沙发,又大又软。
果然舒服,别韵躺在沙发上想。
插好数据线给手机充好电,还没开机,别韵顺势又眯着睡了会。
再醒来已经是开饭了。表哥叫了她让下去吃饭,她看见手机电量还没充满,就没带着。
吃完和几个小孩玩了一下午,晚饭结束后别韵还有点依依不舍。明明都住的很近经常见面,但每次一大家子全都聚齐的时候别韵总感觉自己暖暖。人活着享受烟火气息不就是最重要的吗?
好几天没碰烟了,她的房间有阳台,吹着寒风凛冽,她有点馋。
顺便打开一天没打开的微信,缓冲几秒跳出来的好友申请——名称是一个斜杠,头像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点不开大图,看不清楚。
别韵第六感作祟,没来由的紧张,她咬住一根细烟,不用点燃,尼古丁的味道就可以缓解她的躁动。
大拇指轻点同意——“已经成功添加好友,可以开始聊天啦。”
凭空吸一口烟,竟被呛到。从第一次吸烟都没呛过的人竟然被一只未燃的烟呛。
而城市另一头已经郁闷一天的人,躺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一跳,在他爹妈的不明所以里冲向房间。靠住锁好的门,双手缓慢的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最后发送出
“开场白也需要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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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哥怎么能舔?何况她先喜欢我诶!!
春天略过的花 20/
手机震动,别韵盯住对面白框几个字。是他,一定是他。
别韵玩心大起,“哪位?”
她搁下烟在外包一张卫生纸,然后扔进垃圾桶。今年宋英诗给家里安了暖气片,别韵房间的安在床侧。温度较高,整间房像在过春天。她单穿一件薄针织当睡衣,拉开椅子坐下,伸腿放在床上。
消息发出没到一分钟,别韵捏在手里的电话响起,语音电话的铃响,随着震动波及她心。拾起,看见来电显示,那个黑乎乎头像在屏幕中间跳动,别韵虚眼,一只孔雀头?
皱眉无言,什么鬼。
说起这个头像的故事,要从他家那只翠绿孔雀第一次踢开它的伙食碗说起。
还没被送走前,淳于子恒把这只孔雀带回来以后,只要没有工作就尽职尽责的守在笼外,蒋奕心曾扬言,当年太监伺候皇上都没这么低叁下气。
不过它的确身为保护动物,身段高的很,在他们家这一亩叁分地实在是施展不开,呆不下去。折腾了两天,淳于子恒得出,是因为它没有感受到来自家里的爱所以不想开屏。虽然淳于让科普到“孔雀开屏是在求偶,偶都没有朝谁开屏。”
淳于子恒没理,当天晚上在饭桌上,淳于子恒说有重要的事要宣布,那架势摆的淳于让以为他下一句就是“我们家破产了,你拾拾东西逃命去吧。”
结果他站起身,双手背后,严肃开口称,家里这尊活菩萨取名为富贵,姓淳于,寓意“贱名好养活”。
以后就是你妹妹了哈。淳于子恒对淳于让说出这句话时,老天爷都不知道淳于让多想冲出去掐死那只招摇过市的孔雀。
“你怎么不叫她翠花?谁家养宠物还有姓有名的?!那怎么着,要是你下次带回来只公狗我还得跟他拜把子当兄弟!?!”
理解理解,谁愿意自己妹妹是只脾气暴躁有事没事就踢饭碗的孔雀。
“我警告你,对富贵说话注意一下措辞。”淳于子恒撑着下巴,不晓得还在打什么算盘。
“得了得了,你爸新鲜感快得很。你没被他逼着换富贵的照片当头像就偷着乐吧。”蒋奕心给他夹了两筷排骨,朝他使了使眼色。淳于让今天还在奇怪,怎么家庭群里说话的几个一股脑都成了富贵,陈妈都没被放过。
话还没说完,淳于子恒就开口“把你电话给我。”
“你休想!我绝对不可能换那只孔雀!!!”
“上周你说的杜卡迪m12,我准了。”还没等淳于让最后一个字嚷完,淳于子恒晃了晃酒杯,淡定开口。
“喳,小的这就出去给富贵拍套写真。您来选图。”能屈能伸,男子汉优良品德。淳于让这段时间迷上赛摩,不过还没到合法年纪考驾驶证,他缠着他爸先买来摆在家看看。典型差生文具多。
“我靠,凭什么!我换的时候你什么都没给!!”蒋奕心开始说亏欠。
然后当天夜里,何屿山和仲子谦在群里疯狂嘲笑他的头像,不过叁分钟后,在听说了淳于让的交易条件,他们表示:我们呈上崇高的敬意想要表达对富贵的喜爱,请问咱爸还缺干儿子不?
总之富贵送走后,淳于让也懒得再换。
扯远了,拉回镜头,别韵看了看屏幕,滑动解锁,按住绿键接通。
“喂。”对面传来声音,别韵心脏猛然跳动。
她没说话,手中玩着刚撕下来的一团卫生纸。
“装什么?”他不满开口,好像在不耐烦的敲什么,响了两声。
这孩子性子真急,还说没少爷脾气。别韵想。
“昨天晚会很好看。”别韵盯住被揉成一小粒的卫生纸团。
“谁好看。”他顺其自然接下话茬,好像已经有些习惯她永远跳动的思维和没谱的说话节奏。
“你。”依旧没什么情绪的语气。
淳于让一直站在桌前,听见她细细碎碎的声音通过听筒穿过来,和她平时声音不太像,多一层薄薄的电流声和沙哑。
他舔嘴,笑了,勾出的酒窝幅度比平时装酷时深多了。
指尖按在桌上,用指腹轻翘在一张摊的平整的107的语文答题卷上,最后手腕转动,手指滑向分数旁边,两个字由她本人书写,他伸出食指在名字周围滑动一圈,仿佛粗糙的指纹会在光滑的试卷上留下独特记忆。
那声“你”更是勾在他的心尖,轻轻扯动,脑海更是天崩地裂。
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好拿捏了?
但他一定不能表现出来,要在她面前酷到底。
“新年快乐。”她又补充。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主动。不对,其实她一直很主动。不然他也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你在哪?”淳于让归于平常,慵懒开口。
“在家。”别韵听到那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你寒假多背书,默写一个都写不出来。”他抖抖试卷,故作老成。好像还啧啧两声。
别韵没反应过来,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前几个月的月考讲卷后找了好几次的语文答题卷竟然在他手里。
“听说你语文经常没够平均分。”实际她没有对他沉迷到偷窥他每科成绩,只是几次去办公室都能听到文科老师对他成绩分析的恨不得贴大字报在每个班门口让同学都引以为戒,标题就是:论偏科严重有多恐怖。
淳于让被戳到软肋,“文科都是女孩子家家学的,我理科好的很!”
男孩子气。别韵被逗笑。
又没头没脑的聊了两句,夜已深,别韵说“我要睡了。”挂掉电话,耳边还回荡着那句“晚安,别韵。”
温柔又甜蜜。
只有月亮知道,今夜的淳于让和别韵,都是笑着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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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出:淳于富贵比淳于让受宠多了,得亏送走,不然再过两天也许淳于让都要让房给富贵住。
(你们喜欢看这些日常搞笑小事不,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就少写一些。)
春天略过的花 21/
像往年一样,寒假过的无聊又满足。别韵最近睡眠质量不错,已经很少时间会整夜睡不安稳。别与鸿和宋英诗是不指望她能天天八小时呆在书桌前学习,别韵也不算过分,每天还是会抽点时间写写作业,不写也会做做样子坐在桌前发呆走神。
她和淳于让没有再聊天,更不会有事没事分享日常。别韵庆幸,如果淳于让真的开始随时跟她聊天共享心情,那么她觉得他们的关系也差不多了。
别韵喜欢有自己生活的人,他是独立的,是完整的,他不会依靠谁而活。可以为谁感动,为谁改变,但他不会为谁而停留。做自己的时候最迷人。这句话没错。也许淳于让的吸引力也在于此。
当然别韵也不是个无脑只求恋爱的人,她觉得一切都刚好。甚至怕这段关系进展突兀。他和她现在不是奇怪的关系,好像比熟悉的陌生人更近了一步,这样就好,什么都好。
最近别与鸿安分许多,也许是别遥和别韵整日在家的缘故。每天除了在家做饭,偶尔出门打牌,其他时间都在家里陪着她们。其实别与鸿厨艺很好,别韵嘴非常刁钻,完全是从小吃别与鸿的饭菜被惯出来的。这个寒假别韵饱了口福,把上学期几个月没吃到的菜统统点了一遍。
也许家庭温馨气氛的烘托作用,别与鸿和宋英诗也格外和谐,至少在别韵和别遥面前,他们已经很少时间会阴阳怪气。别韵已经很满意,她实在厌烦家里随时随地因为芝麻小事就一点就着的火药味,所以整个寒假她表现的极乖,几乎没顶嘴赌气,不顺心也只是关房间呆几小时或者跟别遥或者表哥表姐的出门逛街。她不缺陪伴的,家里小孩很多,想玩的话人选不会少。
大年叁十的白天,家里所有小孩出动,照例拿着大人给的钱去超市狂欢采购。他们今夜是不会睡的。大人刚好两桌麻将,小孩看完春晚去找夜烧烤也能玩到凌晨。
别韵是爱吃零食的,宋英诗管的严,这种放纵的时候怎么能放过。不过全是小孩逛超市也不好,不是自己的钱用起来没一个人手软,竟然买零食可以买到近叁千块。
晚上别与鸿和宋英妮做主厨,其他人都在帮忙备菜,忙前忙后,年夜饭搞出好大一桌。他们家一向很有节日仪式感,每年如一日,都是固定流程。
春晚的开始,大人已经坐上麻将桌,他们好像专门为了打牌欢聚,外婆家甚至买了两张机麻。小孩们过了没多久坐不住想要出门放烟花吃烧烤。
别遥和几个成年的表哥表姐是会开车的。载着两车小孩浩浩荡荡杀去市中心。别韵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晚上盯手机好多次,放烟花也不专心,表妹的仙女棒已经烧到她衣袖她都还在发愣。
被别遥扯了两下她才反应过来,拍拍快要着火的袖子,已经晚了,外侧衣袖被火星滋燃好长一串灰色。别韵有些烦,前两天刚新买的衣服。不过怪她自己走神。
她安慰两句表妹,拍拍她屁股让她再去玩,然后跟别遥说“我回去换件衣服。”
离家不远,别遥知道她心思沉,在人群里呆久了就容易烦躁。叮嘱她小心一点就转头去给表妹买新的蝴蝶炮-----别遥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玩的,点燃引火线放地上转两圈,然后吱的一下飞上天呆两秒落下,结束,全程就是揉个眼睛的时间就看不到了。
别韵换好衣服后走在街边,大年叁十的市中心依旧热闹。很多像他们一样呆不住的小孩子全在外面,认识不认识的都在一起放烟花,别韵再一次掏出手机,张未卿前几小时跟她发的新年祝福还没回,以及好多人的群发,她都没点开对话框。
那只孔雀现在在干嘛?别韵不由得想。她翻开朋友圈,刷新,又有好多新发的。
往下滑两笔,看到斜杠的文案,时间:一分钟前。
“新年快乐。”烂大街的几个字,别韵轻轻皱眉。
一张16:9的照片,别韵点开,同样满大街都是黑夜里的千千万万里的其中一盏红灯笼。
慢着,好熟悉的街景。
照片很暗,除了灯笼其他地方都很模糊,不过别韵放大看到了灯笼后远远的门牌,因为不是灯牌,字迹有些看不清。她力用眼,轻口念出“张家大院。”
“!”
这是别韵他们家对街的一家酒楼。
红灯笼的取景位置正是酒楼对面,而一分钟前的话————
她想到什么,停不住脚步,忘了冷,向着街对面跑。
一条马路横在中间,别韵第一次感觉红灯这么漫长,无车的大街,她心急,急的等不了剩下的7秒,她看到自己呼出的长长的白烟,戴的冷帽随着奔跑下滑的盖住一半眼睛,视线模糊,她听见不远处的鸣笛,被吓到,想伸手抬高冷帽,脚还有没停下,
一秒,两秒,她撞入一个冰凉的怀抱。手被困在胸前,冷帽也彻底遮住了眼,围巾包裹了下半张脸,唯一露出了一点点鼻头,都被冻的粉红。
有人双手环住她的腰,使了劲将她整个人脱离地面,别韵没有了视线,只感觉自己转了个方向,被人抱着走了两步。一点都不唯美,她像是一块笔直的木板,被人抬起又放下。
过程太快,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人大声呵斥“你要不要命了?!不会看红绿灯??!”
鸣笛的车紧急刹在斑马线前,过年过节,生气会动风水。中国人的迷信竟然让别韵今日过一场血光之灾。车上的人只是不满的瞪了两眼,确定没人员伤亡就没再多说什么。
倒是还横在别韵腰间的那双手的主人陪笑开口“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哈哈,她喝多了您见谅。”
说完还按着别韵的腰强迫跟他一起鞠了一躬。
意外事件结束,别韵的帽子被人用手揭开。他没带手套,手指冰凉的厉害。别韵睁开眼,一张剑眉星眸的脸。他帽子围巾什么也没带,一张完完整整的脸。甚至好像新剪了头发,耳发极浅,额头的碎刘海也没了,可能就比寸头长一点点。耳朵鼻尖一片通红,更像是临时从哪里跑出来的。比上一次看见他又好看了许多。别韵乐滋滋的。我就说他在这里!他发朋友圈肯定是看到我了!
围巾还遮住嘴,但她一定非常开心。眼神是遮不住笑的。淳于让看着眼前还蹭在他怀里垫垫脚上蹿下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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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啊冲啊!!小让冲啊!!!
春天略过的花 22/
在第八次别韵盯着他傻笑的时候,淳于让实在受不了了。他们还坐在“张家大院”酒楼下的待客长椅上,淳于让蹭得一下站起身,“你老盯着我干嘛?笑的我心里发毛。”他插腰,顺带还挠挠头。好像还没习惯这么短的头发,来回前后薅了一遍。
“没什么嘛,看你都不行哦?”别韵伸出双腿,打的笔直,说完看着自己翘起的脚。一股撒娇意味。
别韵已经记熟他今天的模样,现在让她闭上眼都能想象出来。一件皮毛一体外套,里面黑色高领毛衣,脖子衔接处和脸分成两截,他皮肤白,衬得脸格外立体,双手被毛衣盖住一半,刚好露出骨节分明的指,外面温度太低,露出的手都没什么血色,别韵想到一句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而淳于让也才用心看她,已经很久没见,时间久到淳于让从来没感觉寒假居然有这么长,陈妈都被他惹烦,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隔叁差五问她还有多久开学。
她穿一件浅色呢子大衣,腰的,掐出良好腰线;穿着裤袜,坐下时大衣盖不住小腿,露出圆润的膝盖和匀称的小腿肚;踩着一双白色雪地靴,一圈绒外翻,白绒随着她抖动的脚而微微颤动,帽子围巾手套也一样不少,统统白色,手套被她摘下搁在身旁。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化成深冬的一颗雪,纯洁无暇。今天倒是穿得暖和,一个正正好好的少女模样。就是一直傻笑减分,好像弱智儿童。
淳于让边想边抬手捏住遮住脸的围巾,往她下巴处一掖,终于看到完整别韵的脸。她的嘴角在看到他后就没下来过,弯弯的,眼睛也弯弯的亮晶晶的。
“行行,随便你看。”他又伸手重新扯了扯别韵的帽角,完了又扶了扶她额前的帽檐。简直有多动症。
“你别碰我了。”别韵推了推他。主要他一会动下她一会动下她,他的指尖老是有意无意的点在她露出所剩无几的皮肤上,她的脸烫的很,他的手又凉的不行。不知道她是被烫得还是被冰的,浑身发痒。
“碰你都不行哦?”淳于让学她讲话,语调变尖,奇奇怪怪。说完别韵直愣愣看他,他好像也觉得不妥,回手摸摸鼻尖。
别韵拧眉,他每次心虚都会摸鼻。
为了防止他尴尬致死,别韵主动说起话题,“你怎么在这。”
“我家在这吃年夜饭。”他向上指了指。
各家有各家习惯,别韵没对这个回答纠缠。点点头,双手撑着椅子,前后晃了晃腿。
“你呢?”
“随便走走。”别韵想了一下,随便应付到。她不想说长篇大论来解释怎么一个人跑回家又换了套衣服出门,最怕麻烦。
淳于让知道她话不多,估计也没什么重要的解释。点点头。
这时候别韵的手机响了,她从兜里拿出来看,别遥打的。
一惊,她才想起她已经离开大部队有一会了。
“啊...那个我先走了,家里人在找我。”她还没有接通,开了静音。淳于让没说什么,侧身拿起别韵身旁的白色手套,然后拿起她的手机放在她双腿中间迭起的大衣上,双指打开一支手套的袖口,抬头盯着别韵挑两下眉示意,别韵五指并拢,顺着他打开的口穿进,戴好,她的五指在手套里施展一下调整位置,再来一只,他又盯住别韵挑眉示意,这次还没等别韵穿进去,淳于让左手捏住别韵的手腕,微微用力,右手在扶住手套。角度完美,五指的位置正正好好。
电话震动也掐点停止。别韵感觉自己心跳也快的要停止了。
淳于让整理完手套,又挑出刚手欠掖在下巴处的围巾,重新遮住她下半张脸。一系列幼儿园小朋友待遇做完,他重新把双手插回兜。
别韵起身,和他面面相觑,好像谁也不愿先走。
“你期待开学吗?”别韵问。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淳于让眼皮跳了一下,睫毛也跟着颤抖,“从来没这么期待过。”
今夜,淳于让第一次体会,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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