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裴川野
怎么啦?谁欺负你啦?齐墨看她,柔声问。
被他这么认真一问,那小女孩倒答不出话来了,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看他手里拿的糖葫芦。
齐墨勾唇,把那几串糖葫芦都塞到她手上,轻轻道:哥哥把这些都给你好不好?别哭了,女孩子哭鼻子就不好看啦。
小女孩得到了糖葫芦,自然也不留恋,当即身手敏捷地从他身上跳下去。
一个妇人慌慌张张从远处跑来,看到了那小女孩,先是狠狠打了她两下屁股,随即看见了自己女儿手中拿的糖葫芦,顿时脸红了一瞬。
妇人抬眼,便见了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瞬时脸更红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奴家
夫人不必挂怀,是我先见这小姑娘冰雪聪明乖巧可爱,这才有心想要送她糖葫芦的,夫人可不要误会。他开口,替张嘴欲哭的小姑娘解了围。
那小姑娘抽抽噎噎的拽他的衣袖,又碍自己亲娘的面子,不好往人家身上扒,只好委屈的拽齐墨宽大的袖子,刚想再忸怩两下,谁知正好撞进齐墨温和宛若黑绸缎的眼睛里,憋了半晌,才软软糯糯地小声说了句:
神仙哥哥
齐墨看正午的太阳已经微微往西偏移,知道自己走的时候也该到了。
他向小姑娘和那妇人告别,搭了去往客栈的一趟牛车。
那赶牛的车夫见他是新面孔,便多了句嘴,微笑开口:小伙子长的真俊,来咱们平城想娶个媳妇儿么?
齐墨也没料到,这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伯一开口就是这么劲爆的,连忙推拒道:不是的!我之前过路于此而已
他话还没说完,老伯就善解人意的接了句嘴
难怪。车夫一笑,脸上堆积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一朵迎风开展的野菊花:身上背了这么多大包小包的东西,是给你媳妇儿的聘礼吧?恭喜恭喜啊,祝你们小俩口早生贵子哦。
齐墨一噎,否认的话还没出口,被自己吞回肚子里。他好生想了一会儿,这回却没否认,只是笑道:谢谢老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条又臭又长的作话】
今天看见评论区有评论在疑惑攻,可能还是心态有点太脆弱了,看完之后就今天一整天的状态不太好。
攻确实是成长流人设,前期确实会像那个评论说的又蠢又笨。但是他是我的崽崽,我一点也不嫌弃他,反而有点心疼t^t,从今天中午看完评论之后,我就有点难过,状态也就不太好。虽然攻人设就是这样,但是我看见建议作者在文案上标明攻的心智程度。,如果我知道这是个傻白甜攻我就不会点进来。这样的评论,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很难过。
现在已经更新到v章了,如果姐妹们实在看不下去的话,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可以在评论区给我留言,带上自己已经订阅的章节数,我可以全部退还晋江币的。
川川眼睛不太好,看不了太久的电子屏幕,如果看久了就会疼一天那种。已经约了医生准备看看了,走之前我还是想写完这本书。再加上学业实在繁忙,经常是从晚上10:00开始码字到凌晨12点才能码完一章,第二天起来人都是晕晕的t^t。我会尽量的多写一点,保持更新,完成榜单字数。感谢一直以来陪伴着我的你们,鞠躬!爱你们么么哒!
第40章 我妻管严
平城的牛车出乎意料得慢。
也许是当做坐骑的牛生养在这平静安详的环境里, 也受到了熏陶,步子跨起来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
齐墨看着那个牛车的老伯也是气定神闲的, 倒也不好再催了, 身上背着的大包小包东西都整整齐齐堆在脚边。
老伯见他长得好,人又礼貌, 便起了些搭话心思。
郎儿,你妻子是哪里人啊?咱们平城人么?
齐墨笑道:不是的,是江北人。
老伯问错了话,也不尴尬, 倒是笑眯眯的说:我听说江北的姑娘美则美矣,就是性格太泼辣了些,郎儿我看你这么性格温吞的人,配上个江北姑娘倒也正合适呢。
齐墨不想纠正他嘴里的那个姑娘, 只是巧妙的避开了话题:伯伯,咱们还有多久到啊?我还有人在等
老伯会心一笑, 轻轻说道:是你妻么?这新婚还没两日呢, 便被妻子管得这么严, 哈哈哈。
齐墨仔细的回味了一下沈怀璧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脸,顿时激灵了一下:他很好的。
老伯以为他面皮子薄, 正害羞呢, 便轻轻笑了一声, 架着牛让他一个人去了。
等他们到了东大营在平城歇脚的那家客栈, 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齐墨跳下车,好说歹说的强行塞给那老伯伯一锭银子,对他道了谢,这才拎起大包小包的东西, 一步一步往客栈门口走去。
金乌西沉之时,金彩的晚霞层层叠叠的染上云层,像是一块烧着了的幕布。
客栈门前的一棵老槐树上面站着几只寒鸦,正叽哩叽哩的叫着,像是抱怨这晚来的秋。
东大营一行人衣着不凡,出手又大方,动辄就包了他们大半间客栈,在门口看门的小二自然是不敢怠慢,看见齐墨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没等他进门就出来迎接。
哎,客官,您可回来了,里面那位公子前前后后派人跑过来问了好几遍了,小的还以为你今日不回来了。
小二哥一边接过东西,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一脸苦相,满脸的有苦不能言。
齐墨微挑眉梢,面色突变他出去这么久也没和沈怀璧说,不会惹得他担心自己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动作飞快把手中拎着的包全数塞给小二哥,对仍留在风中凌乱的小二哥扔下了一句:小二哥,烦请您先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到我们的客房去,我先进去看看,多谢了!
齐墨找到他们住的那间院子的时候,沈怀璧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不存在的太阳。
很显然,他睡着了。
今日天气晴朗,午后的阳光更是暖融融的直暖人心,沈怀璧吃过午饭后躺在这儿休息也不奇怪。
那他真在这躺了一下午?!
齐墨在他旁边蹲下来,偷偷打量着他。
自他们俩昨天互通心意开始,齐墨就有点不自在,更何谈好好的看一看他。若是让自己直面醒着的沈怀璧,他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如今好了,沈怀璧身子还未好全,还在睡着,这也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落日余晖浅浅的覆盖在他身上,像是为他镀了一层金灰色的边。
像是一块古朴却能温暖人心的玉。
怀璧怀璧,应当是拥在怀里,捧在心里的玉才对。
齐墨看了他不知多久,对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暗暗松了口气,刚直起身,那小二哥终于带着他扔下的那些东西,赶到了院子里。
哎客官您、您的东西小二哥体力不支,上气不接下气的报告他:全、全在这儿了
谢谢。齐墨抿着唇笑了一下,望着他的目光温润可亲,他从荷包里拿出一块小碎银子递给小二哥,轻轻道:劳烦了。可否再帮我把这些药材与食材全数搬进厨房?感激不尽。
小二哥有些呆呆的,连忙点头道:好、好的。
齐墨看着小二哥又拖着大包小包走远,准备再陪一会儿沈怀璧,就去帮他做今日的药膳。
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 分卷(32)
宁可晚,不可无。
这还是容叔教给他的养生秘法。
他这么想着就见小二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过身来,这回应该是注意到了院子里还有一个睡着的人,便刻意放轻了声音,对他轻轻的说:客官儿,你可知道今日门口来了个约莫四五十岁的汉子,一直嚷嚷着要见里面这位客官。小的方才找了隔壁那位徐公子,却见他没有在,小的做小本生意的人,也不敢随意赶客。不如公子您下个定论,该怎么处置?
齐墨眉间微蹙,疑问道:那人是什么身份,您可知道吗?
小二哥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小的不知,但小的知道徐公子一直是对那人下驱逐令的,小的猜想,怕是那人知道徐公子现在不在,这才有勇气,自个儿跑到咱们客栈里来等。
齐墨唔了一声,往厨房去的脚步一转,回头对小二哥道:那麻烦小二哥先把食材放进厨房,我想去前厅,会一会他。
听小二哥的描述,这人已经来找过沈怀璧许多次了,但沈怀璧一直不愿意去见他,必然是有原因的。
沈怀璧近来身体不好,一直都是小二哥嘴里那位徐公子在下达命令,这件事儿沈怀璧一定不想让旁人知道,但是徐毅又知道。
如果是追杀他们的人找过来了,沈怀璧大可不要这么紧张,也不用避着他,左支右绌地拐那么多弯子。
还有一种可能
并非是不想见,而是沈怀璧他不敢去见。
男人的决心十分坚定,看起来非要见到他不可。可沈怀璧一而再三的推却,定然不是什么令他心情愉悦的事。
齐墨抓着这个铁环,顺着链子一层一层的摸过去,最终在索道里摸到了两个触目惊心的字:
沈家
齐墨之前一直在京城嬉笑怒骂的长大,整日整夜与那些狐朋狗友们混在一起,不可避免的也听到些江湖八卦。
比如说京城说书人嘴里那经久不衰,盛极一时的沈家。
当然他们嘴中的沈家,可不是今日的沈家,护国将军沈青的家族早已屠戮殆尽,遗存下来的幼子也不知作何去处了。
齐墨猜想,那人一定跟随了先父的遗愿,到天涯的某一方去,一生做一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也不算辜负了先父的愿望。
沈怀璧和那个沈家,到底有关系吗?
公子,那人就在那儿,小的就不过去了。
小二哥把他带到前厅,微微弓下头,低声对他说。
齐墨没有再为难他,道谢道:太感谢了。
小二哥估计也不想惹事,生非只是点点头便溜进了后厨。
齐墨这才抬眼望去,那个小二哥嘴中的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坐在客栈的前厅里。他桌子上点了一壶酒,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们客房的方向。
他在等沈怀璧。
齐墨没来由的深吸了一口气,不觉有些紧张。
他刚往那边走了一步,那人就抬起头换了视线,转而看向他了。
这位公子,可是十一殿下?
齐墨心里一窒,紧张的扫了一眼周围。
幸好前厅的客人还不是很多,况且汉子长得也算得上是是猥琐狼狈,没有人愿意去靠近他,这才没有人听见他的话。
齐墨皱了皱眉,在他旁边坐下:你究竟是何人,三番五次找沈将军,有什么事儿?你你又如何得知我是谁的?
齐墨先要搞清楚对方究竟是敌是友,如果是追杀他们的敌人,那东大营一行歇脚在这小客栈里,只要被这男人透露一星半点的风声,他们也无处可逃了。
那汉子笑起来,大络腮胡子下藏着一点温润的微笑:小殿下,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齐墨以为他在占自己辈分便宜,当即认定了这人只是个满嘴跑火车的玩意儿,拂袖要走,又被人一把拉住
哎,小殿下,我还没和你叙叙旧呢,你怎么现在就走了?
齐墨不语,刚作势要走的脚步也缓了下来,回头有些不忿地瞪着他:阁下不妨把话说清了,究竟是何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咱们沈将军,到底有何事儿?
沈怀璧,字润华,江北平康人。我可有说错?
齐墨定定的看着他,一时没有出声。
他只知道沈怀璧是沈怀璧,有些东西居然连只大汉都知道的比他清楚,他自然是答不上来的。
好在那大汉也没卖多久的关子,径直了当的问他:殿下博文强识,应当听过江北沈家,这沈家和咱们沈将军啊,定然是有一些渊源的。
齐墨自然不会凭他三言两语便全然相信他,继续问道:什么?
殿下也不必和老夫装聋卖傻,沈青和沈怀璧,这两个人,殿下究竟知道多少?
大汉抚着自己的胡子,嘴唇还是微微勾着的,整个人却透露出一股与他形容相貌毫不相干的锐利。
齐墨本来就早有怀疑,此时听他一说,确实是不愿相信,便没再开口说话,只是无言地看着他。
良久,他才道一句:我只知道,沈怀璧是沈将军。沈青将军已经是盖棺定论了,我等小辈不宜拿先人来做文章。
沈怀璧对他来说永远是他的沈怀璧,不会因为时间地点以任何条件为转移。
就算他是沈青之子,叛将遗孤又如何?
沈怀璧这辈子有些倒霉,只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他一辈子也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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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老徐都统
齐墨想到这里心中稍稍定了一点, 这才放下心来,又坐回他旁边,面带一丝迟疑的问道:沈青将军
他这话里带了些忐忑不安, 沈怀璧不告诉自己他是沈家的遗孤, 齐墨猜想,这其中原因有两层。
第一, 齐墨是皇家的人,就算他们俩再要好,沈怀璧也不会轻易把实话全部兜底儿的告诉他,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第二, 沈怀璧应当是怕遇见昔日故人就像跟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汉子一样,一旦被发现了,就要穷追猛打个不舍,也不知到底为了什么。
大汉喝了一口酒, 面带揶揄的看着他:小殿下,现在怎么不走了?不是不信任夫吗?
齐墨正色道:先生, 您竟然千里迢迢的来了, 又几日在这儿等着沈将军不走, 想必定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吧。可沈将军现在身体不好,还在病中, 自然是不愿意见昔日旧人的。
那大汉皱了皱眉, 看着他的目光带了一丝探究, 问道:怎么了?生病?我以前在沈家的时候, 全府上下就属沈将军最皮实,大打小闹的也是家常便饭了,却没见他生过几次病
齐墨听到这里,眉眼都染上了一丝淡淡的心疼:将军他
齐墨还没说完, 大汉便打断他:我就是沈家沈青将军座下的骁骑都统,殿下可以叫我徐小沈将军现在的都统徐毅,便是在下犬子。
齐墨闻言一惊,倏的看向他。
而那人还在自顾自的言语:沈将军被谋害那日,我还在边疆戍守,沈将军应该是早知道大祸临头,便也不想牵连我们这些昔日的下属,把我派去那偏远的地方镇守,为此我还埋怨过将军。
他哂了一下,流露出一丝微微的自嘲:而我留在江北的幼子徐毅,与我走失多年,却意外的找到了小沈将军。出乎人意料地成了他座下都统,缘分,啧。
看来沈怀璧确实是沈青将军的儿子也是。寥寥百年香火未曾延续的,沈家的将军。
齐墨心中感慨万分,越来越珍惜起来。
若是他今生没有遇见沈怀璧,自己在入江北的那天便已经魂归故里了吧。
如果沈怀璧没有遇见他,是不是还是没有人发现过他的好,没有人发现过他的耐心,他的温和,他的面冷心硬?
世上人人皆称君冷硬如石,我谓君为宝玉,沁人心肺,温凉入骨。
他心中有一块地方像是被人种下了蛊,突然变得酸软难耐了起来,恨不得当即就扔下这个身上背负太多秘密的徐都统,往沈怀璧奔去。
齐墨好生抑制了一会儿,才克制住自己急不可耐的冲动。
他想知道知道关于沈怀璧的一切,像他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他。
他不想说的,不曾告诉的,没有机会诉诸于口的,齐墨都想知道。
徐无从得知他那么多缠缠绕绕的心事,还在继续说着:我接到消息,已经是三日后了。好在沈家命不该绝,剩下唯一的香火延绵至今,夫半生庸碌,寻寻觅觅大半个中原,最终兜转于此,恰巧碰见了他。我
齐墨正支着下巴,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料右后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像是被冰冷的潭水浸泡过似的
来人披着一身雪白狐裘,纤细的脖颈埋在狐毛内,隐约闪着莹润的光泽。他像是才刚睡醒,来的又急,眼尾都被过路的风霜染的微红。
齐墨,你在这里干什么?和我回去。
齐墨也没想到沈怀璧睡了那么久,居然偏偏赶在这种时候醒来。
他没法儿,只得无措的站起身,神情讷讷:将军
沈怀璧冷着脸,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径直折过身往里走。
齐墨连忙追着赶上去,还不忘回头对那汉投以一个歉意的笑。
沈怀璧发觉,当着众人的面拽过他的手腕,步子越发大起来。
齐墨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步跟上沈怀璧的步伐,觑着他的脸色小声道:师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沈怀璧没理他,抓着他手腕的手劲儿松了些,却又被齐墨另一只手给握住,整个儿包进对方温热手心里。
真的生气了?齐墨见他不闻不问,面无表情,心中暗暗叫苦,连忙哄道:师哥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沈怀璧软硬不吃,这回倒是冷冷的给了他个眼色:瞒着我什么?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齐墨揽过他半边肩膀,像只狗狗似的贴在他身上,唇边的小梨涡深深绽放:师哥,我错了。
齐墨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连头发都有些凌乱,有几根不安分的头发翘着被他顶在脑袋上,像极了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正向外流露着浓浓委屈的大狗狗。
沈怀璧心软了一点,却还是冷着脸把他推开。
你倒说说,你错哪儿了?
齐墨心喜,沈怀璧最是面冷心硬,此时给了他个台阶下,想必心里已经不再怪罪他了,便变本加厉地蹭在他身上,活似没了骨头:早上出去买东西,没有与师哥说,不仅这样,居然从早到晚才回来,也不给师哥留个口信,这是其一;回来不好好等师哥醒来,也不乖乖去做药膳,反而背着师哥去和一个没师哥好看的男人谈天说地,此是其二。
齐墨说得认真,见沈怀璧无言低头望着他,又趁热打铁道:师哥,十一再也不敢了,原谅我吧。
沈怀璧没再犹豫,一把推开他,冷漠镇静的吐出两个字:快滚。
齐墨知道他已经不生气了,便顺坡下驴,像只狗狗似的又蹭了蹭他:师哥,那我先去做好吃的啦,今晚喝鱼汤怎么样?
沈怀璧才不会搭理他,一时没说话。
齐墨知道他就这个脾气,也不强求。他刚往外走了几步,却又折过身来,从兜里掏出了个东西递在沈怀璧面前
师哥,吃糖吗?
那是一根用米纸包好的糖葫芦,浅红色的糖浆在微暗的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可不知为何那糖浆看起来有些融化了,变得软绵绵的,漂亮极了。
这是齐墨在集市上买的,虽然他给了那个小姑娘那么多糖葫芦,却还是记得留下一根,留给他的将军。
沈怀璧木着脸看他把那串看起来黏不拉叽的糖葫芦递给自己,本想开口推拒的,话到嘴边了,却又被对方的殷切的眼神给逼了回来。
快滚。沈怀璧收下了齐墨从遥远的县城带来的礼物,用两只指头夹住那根木棍,看起来颇为嫌弃的往卧房走去了。
齐墨看着他走远,拎起小二哥已经帮他放进厨房的那袋鱼,准备开始做鱼汤。
沈怀璧是江北人,明明大多数江北人不忌辣,可他却少见的一点辣椒也碰不得。
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 分卷(33)
至于不吃葱姜蒜,吃鱼不吃除了鲈鱼以外的鱼,况且只喝汤,不吃猪肉羊肉牛肉,这些在旁人看来难以置信的忌口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好在齐墨也不嫌弃,任劳任怨的小心避开他所有的雷区,细细切着鱼,把里面的鱼刺给挑出来,以防那位嘴比石头硬的将军卡着喉咙。
他一心二用,索性闲来,便想起了还在大厅里独自喝酒的那位都统。
沈家,沈青将军,屠戮全族,沈怀璧,沈家遗孤
这是一个词在齐墨脑海中不停地盘旋着,丝丝入扣地按压着他的心神。
沈怀璧,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还有多少秘密,多少身世,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齐墨虽然知道沈怀璧不是刻意瞒着自己,有些秘密的解答只是时机未到,这才暂且安于心底。
对于其他大多数人来说,童年幼时的回忆总是甜美的,令人回味无穷的,令人不忍割舍的。
可对于沈怀璧来说,他的童年只有刀光剑影,只有沙场来回,只有屠戮满族留下的满心伤痕。
对于齐墨来说,幼年就是一盏孤零零的黄灯,一间矮小破旧的屋子,与没有双亲陪伴的闲暇时光,昏暗而凋零。
他们都是秋风中飘零的两片落叶,在孤独寥落的世道间沉浮不定。
世人隔岸观火,独你我暗自成栖,蝶舞轻绕。
齐墨把鱼汤端进卧房的时候,沈怀璧正靠在床栏上,双眼微微合着,手里还握着一串没吃完的糖葫芦。
刚才是谁那么嫌弃来着?
齐墨唇角微弯,划出一个弧度,两个深深的梨涡在唇边像花一样绽放。
口嫌体正直,是沈将军本人了。
觉可以睡,但饭不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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