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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娄烟沙
第49章 16、秋日至
余水月的概念里,洞房花烛夜,就是得等到花烛燃尽方可休止的意思。
但是新郎官柳白昭显然跟她看的不是同一本注解词集……别说花烛燃尽,就是三分之一都没到。
余水月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但魔教中人向来荤素不济,教中的那些男人们非常喜欢在酒后说荤话。
她经常会听到一句话,大体意思是,如果有一把巧夺天工的武器,那必定会事半功倍。
长久日子以来,余水月一直把这两个词在心中画了等号。
武器好,打斗起来的场面就一定会非同凡响。
但事实……那群男人纯属胡扯。
武器再好,让个书生拿还是没有什么用。
“没事,今天太累了,早点睡。”
余水月一点不像新嫁娘,反而像个初次尝鲜的新郎官,还得安慰“娇弱”的另一半。
“你累不累,用不用给你打点水擦擦身子?”
余水月把长发在头顶上一盘,左手在空中一推,雄厚的掌风顺势而出,将纸窗推开了半扇。
屋子里太热了,通通气。
一脸死寂的柳白昭无言的躺在床上,黑发沾在汗湿的侧脸,眉头微皱,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胸膛缓缓的起伏,似乎刚做完什么消耗甚大的体力活。
“不用,睡下吧。”
柳白昭生气归生气,但都是怨自己不争气。
听到余水月唤他,就伸出了臂膀,示意余水月躺下来。
余水月欣然枕了上去,抽动鼻子嗅了嗅,柳白昭出了点薄汗,身上却一点味道也没有。
“你这身上一点汗臭都没有。”完全不像教中那些糙汉子。
加深关系之后,余水月更加肆无忌惮,光是嗅一嗅还不够,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耳垂。
柳白昭看着清心寡欲,跟菩萨座下的童子似的,其实很喜欢与余水月亲近。
“我今日洗了两遍。”柳白昭淡淡的道。
知道要洞房,他今早就洗漱了一遍,临出发前,又洗了一遍。
“都想什么了?还洗了两边澡。”余水月挑眉,没看出来,她还以为柳白昭是吃素的。
无论是上辈子的柳大人,还是这辈子的柳白昭,看起来都是清冷冷的,热乎起来格外好看。
柳白昭顿了顿,道:“……一些不太好言说之事。”
余水月笑了,道:“柳白昭,你这是话里有话。”
“噗”的一声,蜡烛被一阵夜风吹灭了。
刚熄灭的蜡烛升起淡淡的白烟,夫妻两人躺在床上,依稀还能听见前院喝酒的声音。
吵杂纷攘的烟火气,让柳白昭紧了紧抱着余水月的手臂。
这样静谧温和的夜晚就像一场梦境,可柳白昭一次都没有梦到过,没想到在现实里却成了真。
“水月可想知道我家中的事情。”
温存的气氛柔化了柳白昭的思绪,他很想对他的妻子说点什么。
在这世上,除了他母亲之外,他有一个共度一生的亲人。
就像玉连环一样,相生相伴。
他没有在成亲前细说家中的这些事,是因为他有点说不出口,同时还存了点私心。
听到了这些烂事,余水月会不会就后悔了?
所以他一直没有提起。
这个谈话的开头,余水月表示很喜欢。
她鼓励的抱了抱他:“给我讲讲。”
柳白昭的这些糟心事若发生在余水月的身上,可能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余水月翻掌就能要了柳天复的命。
柳白昭不同,他寄人篱下这么多年,又饱尝苦楚,他强大的内心淡化了这一切,不代表这些事情不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那些创伤他不会对人说,连他的生母杨氏也不会。
他不想再增加杨氏的痛苦。
余水月没插话,静静的听他讲。
柳白昭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声音平淡没有起伏,激动处也不会进行情绪渲染,仿佛在讲述别人的事情。
他讲的越轻描淡写,余水月就越不是滋味。
“其实也没什么,至少我还能念书。”
余水月摸着他的脸庞,道:“我……”她差点把“我替你宰了他们”说出口,幸亏连忙止住了,这不符合家中开镖局的女儿口吻。
“我在这,以后你不用靠他们念书。”
柳白昭:“我身无长物,只会念书。”
他没有比此刻这样感到无力,他想出人头地,就算是为了余水月,也要往上爬。
余水月心想,她相公可太谦虚了,就是前世那么不如意的情况下,你也考出来了个探花。
“不用在意那许多,大不了将你娘亲接过来,在西城一起住。”
柳白昭常常会有一个感觉,就是余水月好的不像一个真人,她仿佛活在他的幻想里。
她爱护他,关心他,对满身泥泞的他伸出了手。
将他拉出了那个浑浊的,几乎让他溺顶的深坑。
而她什么也不要。
“你为何会想要嫁我?”
借着月光,他认真的描绘着她的眉眼,就怕她下一秒就从眼前消失。
余水月:“你不知道?”
柳白昭:“不知。”
余水月点了点他的鼻尖:“若一项一项说,那可太多了。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我见不得你不痛快。”
余水月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若只是报恩,她也没有大度到可以随意嫁人的程度。
那些细腻的小心思,她懒得去追究,婆婆妈妈的不痛快。
柳白昭安静的搂着她,夜里静悄悄的,余水月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快速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就像油锅里滚炸的食物,噼里啪啦的冒着激烈的油泡。
第二天清早,睡了一夜好觉的柳白昭先醒了过来,低头去看怀中的余水月。
他缓缓的低下头,想要亲近一番,刚亲上去,就被余水月给抽了……
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成亲短短几天,余水月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么打下去,柳白昭这个小身板怕是耐不住。
“这样,我们每天多亲近亲近,时间长应该就习惯了,对不住。”余水月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道。
柳白昭眉梢微动,点头应允。
从那往后,两人只要有空呆在一块,那就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余水月连椅子也不坐了,基本上就坐在柳白昭的腿上。一开始余水月怕压坏他,想要柳白昭坐在她腿上,但被柳白昭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他虽然没什么表情,余水月愣是从那张俊容上看到了写满的抗拒。
拉手拥抱更成了家常便饭,有时余水月忘了,柳白昭就会悄悄牵起她的手。待余水月猛地转头,柳白昭就道:“练习。”
余水月点点头,没看到柳白昭微闪的眸光。
柳白昭开心时,一双眼睛就像青天白日下的清泉,清澈见底。
柳白昭打着练习的名号,闲来无事就去亲余水月。
一段时间之后,余水月终于有些习惯了,至少不会出现把柳白昭踹下床这种惨事。
随着柳白昭秋日进京赶考,余水月顺势把安排人照顾他母亲的事告诉了他,让他安心考试。
柳白昭不是会说花话的人,他对余水月的感情与日俱增,余水月本人没有多大感受,黄鹂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柳白昭若是身后有条尾巴,那见到教主必定会慢慢摆动,就像见到了腥味的猫。
等到了秋日,余水月将石榴留在教中,带着黄鹂,跟随着柳白昭去了京城。
离京城越近,柳白昭似乎越紧绷。
等马车驶入京城的城门,柳白昭的拘谨也到达了顶峰。
余水月也来不及欣赏京城的城门了,因为柳白昭把自己冻成了一尊冰相,从头顶到脚底板都冒着凉气。
余水月拉了拉他的手,柳白昭僵硬的转动脖颈。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大不了就把他们都宰了,带着他回西城做魔教相公。
柳白昭盯着余水月瞧了半晌,才慢慢的软了下来。
手臂一个用力,想要把余水月拽到怀里,可惜没拽动……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59节
余水月凑了上去,环抱住她的相公。
柳白昭似乎很喜欢跟她肌肤接触,所以一开始才会挨那么多揍。
在柳白昭的心里,余水月就是他的凝神剂,拥着她,他就会自然而然的静下心来。
柳白昭紧紧的抱着她,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用力的呼吸,像是要把肺子里的呼吸都换成她身上的味道。
“我两天没洗头了。”余水月说道。
竟顾着赶路了,她两天都没洗澡了。
一天能洗两遍澡的柳白昭一点也不觉得余水月的头油味难闻,还咬了口头发。
余水月被他逗得笑了起来,直接把柳白昭推倒在了马车上,去咬他的脸蛋。
柳白昭白嫩嫩的脸庞,一咬就是一个牙印,余水月住嘴之后才发现留了印子……
柳白昭原本的紧张都被这一个牙印弄没了,直接就顶着这个牙印回了府。
柳家和郭家人都把他当成透明人,自然没人来迎接他。
余水月陪他在郭家等了半天,在下人们诧异的打量下吃光了两盘子点心水果,还不忘给柳白昭喂食。
郭茹夷打算晾一晾柳白昭,回来就给他立立威,让他空等了半个时辰才姗姗来迟。
就见一个女子端着水果盘,把葡萄递在柳白昭的唇边道:“这葡萄真甜,西城没有这品种,不愧是京城。”
向来矜持到阴郁的柳白昭,一扫出京城时的阴霾,不但脸上长了点肉,面上还顶着一个大大的牙印。
估计刚咬不久,还红着。
他张嘴吃了葡萄不说,还顺势帮那女子擦了擦手。
这些都是两人亲密练习之后的后遗症,改不过来了。
郭茹夷:“……”
这人真是柳白昭??
作者有话要说: 士别几日……认不出来了吧
第50章 17、见杨氏
郭茹夷愣愣的打量了半天,才确定这人真的是那个整天没个笑脸,不招人喜欢的柳白昭。
柳白昭见她出来,按照礼数见了个礼,可由于他嘴里含着颗葡萄,脸颊上顶着个牙印,于是怎么看都不太正式,少了份敬意。
郭茹夷保养的很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许多。她张扬跋扈惯了,喜好厌恶都写在了脸上,一点心思都藏不住。
头上插着满满的金钗,走路的时候,满头的金钗随着她微微摇晃,就像头顶开出了一朵朵金花。
“这是……?”郭茹夷疑惑的看了看余水月。
她怀疑柳白昭是不是去偏远地区念书念傻了,怎么会将举止如此无礼的女子带回府?这女子还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郭茹夷皱了皱眉,她十分不喜这女子的眼神,就像瞧什么稀奇古怪的新鲜事物一般。
柳白昭垂眸淡道:“没来得及告知家中,年前白昭因身体不适在山脚晕倒,多亏了水月相救才捡回一条命。白昭孟浪,便对水月提了婚事,之后才收到家中给白昭婚配的来信,已是来不及了。”
把时间顺序颠倒,再把真的原因加到里面,真真假假,就说不清了。
郭茹夷听了这话,越发看余水月不顺眼,怎么就救了柳白昭呢?他死了多好啊!
郭茹夷是个只会在宅子里争风吃醋的妇人,由于她的竞争对手杨氏常年弃权,她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机会,所以多年来都没有什么长进。
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反映在脸上,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毫无城府。
余水月当时就看出了她脸上的遗憾,心中不禁冷笑,再看柳白昭,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现,还是一副孝子模样的站在那,面上毫无表情。
郭茹夷给柳白昭配的女子,是个小官的女儿,就是因为那女子缠绵病榻十多年,郭茹夷才选了她。
活蹦乱跳的那么多,找个命不久矣的真是太难了,还得找个对柳白昭未来没有丝毫助力的老丈爷,可让她一顿苦找!
谁知这个像是没开窍一般的柳白昭,自己就把婚事在外面解决了。
郭茹夷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了余水月。
这女子一看就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除了腰间挂着的墨玉连环,从头到脚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头发也没梳成妇人模样,而是像姑娘家一样盘在脑袋上,还是那种小门小户,没有见识人家的盘发,连个钗子都没有。
郭茹夷像品鉴物品一样打量余水月,余水月本人毫不在意,还饶有兴致的和她对看。
无论郭茹夷母子如何对待他,柳白昭都毫不介意,他可以视若无物。
但见郭茹夷用如此轻蔑的视线打量余水月,柳白昭整个人的气场更冷了,微垂的眼帘内,眸光如冰,他刚想启唇,袖子就被余水月拽了拽。
余水月面上一点气儿都没有,还冲他眨了眨眼。
“你家是做什么的?”郭茹夷看不得他俩这种做派,出声问道。
余水月转头,坦坦荡荡的与她对视:“走镖的。”
郭茹夷满意的点头,很好,这等粗鄙人家,配柳白昭刚刚好。
还枉得她绞尽脑汁给他找了个官员家的病秧子,他到直接找了一个对他未来毫无助力的小户人家。
郭茹夷面上笑得十分真诚,那点子虚伪和坏心眼毫不避讳,假模假样的训了柳白昭,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面说一声。
但也没提要给余水月补聘礼和宴请宾客之事。
她哪里能想到,她对面站着的这个女子,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魔教教主呢?
当柳白昭提出想去庄子看他生母时,郭茹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快去吧,她对你甚是想念。”
潜台词就是,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回来了,一直跟你娘窝在那吧。
柳天复不在家,柳白昭没有多待,当天晚上就带着余水月走了,余水月走前还不忘多要了点吃食。
郭茹夷就当家里来了个要饭的,他们不在家里碍她的眼就好。
余水月抱着几串葡萄,还有一包点心,道:“就这点?”
府中丫鬟:“……夫人说,多了怕……二少夫人您拿不动。”
余水月心想,你把我当柳白昭了?
她懒得跟丫鬟多说,直接走到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单手拎起了重达几百斤的石狮子,还颠了颠,道:“我拿得动。”
这么晚了,她到哪买新鲜水果。
第一次见柳白昭的生母,她肯定不能空手去,不懂礼数。
郭茹夷看呆了眼,越发庆幸自己没留她在家中磋磨,没看出来,这女子还是个会武功的!
这么粗鲁,又会武功,威胁性立马就大了起来,郭茹夷现在只想让余水月赶紧走!
没见过富贵的人,别被府中的摆设迷花了眼,不想走了!
“快!把水果,还有一些肉食,都给二少夫人装上!”
柳白昭在府中还是有称呼的,二少爷。
明明比柳正瑞虚长几岁,却讽刺的被称为二少爷。
柳白昭在府中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他站在那看着丫鬟小厮们忙得团团转,心情莫名的有些愉悦。
余水月转手给他塞了串葡萄,道:“你慢慢吃,累了找地方坐一会。”
余水月似乎从来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遇事不慌,总是能把事情拐到自己熟悉的节奏上来。
让柳白昭原本有些不稳的情绪,随着吃饱的肚子,也逐渐稳了下来。
吃饱喝足,还拿走了一筐的东西。
“谢谢夫人,我再来!”余水月一副草莽做派,笑着对郭茹夷摆了摆手。
她知道郭茹夷瞧不起她,她索性就顺着“莽妇”往下走,不用遮掩更好。
郭茹夷理都没理她,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转身就回内院了。
心想,她可别再来了,连吃带拿不说,那副自来熟的样子看得郭茹夷心里堵得慌。
当天柳天复回府,想要一个人小酌一杯,可惜府里瓜果吃食都没了……只能对月空饮。心中感叹,柳白昭这次去西城看样吃了不少苦,原来也没有这个连吃带拿的毛病啊。
不过,柳天复对柳白昭的这点关爱之心,很快就随着几两酒下肚而消散了。
另一边,柳白昭和余水月坐着马车,连夜赶到了杨氏居住的小庄子。
柳府气派又奢华,与之相比,杨氏住的小庄子又破又旧,就连普通人家都比不上。
待看到连个窗户都没有的小屋时,柳白昭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了。
看到杨氏的第一眼,余水月觉得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皮包骨的柳白昭。
杨氏没有当初的柳白昭那么瘦,但整个人看起来灰蒙蒙的,就像存了死志一样,眼中没有光亮。
屋中没有点蜡烛,杨氏孤零零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响动慢慢转过头,反应了一会才认出来人是谁。
“娘。”柳白昭走进屋中,屋里黑漆漆的,除了门口没有一丝的光亮。
余水月让黄鹂从包袱里掏出蜡烛,先点个三四根,明天再去买灯罩。
一旁杨氏拉着柳白昭的手,默默无语的淌眼泪,竟比失声痛哭还要让人可怜。
等柳白昭给杨氏介绍了余水月,杨氏淌眼泪的对象就换成了余水月。
余水月见不得身边人哭,左手顺势伸进了柳白昭的衣襟里。
柳白昭:“……”
余水月从他怀里掏出手帕,迅速的给杨氏擦了擦眼睛,道:“来日方长,娘先别哭了。”
杨氏似乎不太会用语言表达,她只会用那双悲伤的眼睛望着你,看得余水月心头一阵阵烦闷。
第二日,百雀一大早来给杨氏送吃的,就看到了她久违不见的教主,黄鹂笑着迎了上去,跟她热络的说起她不在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还有就是那个弱不禁风的柳公子成了她们的“教主相公”。
余水月之前就派了百雀来照顾杨氏,百雀给杨氏买了许多吃食,白日里就会来陪她说说话。
余水月给她做了个手势,告诉她其他的事情晚点说,她现在很忙,陪一个多愁善感的老婆婆,让余水月十分心累。
当前最要紧的,是她得给杨氏的屋子开个窗户,再让百雀去寻觅新宅子,这个破庄子没法住人。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60节
杨氏每天拘在小黑屋里流眼泪,正常人都得憋出毛病来。更别提受了这许多年委屈的杨氏,这么躺下去,整个人就得躺废了。
杨氏似乎非常抗拒出房间,余水月想带她出来,她走到门口就不动了,站在门口向外望。
余水月是很没有耐心的一个人,但见到杨氏的这个样子,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上辈子卧病在床的自己,透过门缝往外看时的心境。
又或许因为杨氏是柳白昭的生母,所以余水月天然就对她多了一份宽容。
她不愿意出屋子,余水月就找了个借口:“娘,你那屋要开窗户,尘土飞扬的,我给你找个椅子,你坐门口可好?白昭也要温书,你陪他一起坐门口。”
杨氏犹豫了半晌,才终于迈出了房门,和柳白昭一起坐在房檐下的阴影里,陪柳白昭一起看书。
她望着湛蓝的天空,又转头看了看认真读书的柳白昭,不知在想些什么。
余水月白日里打着买菜的名头出去办事,回来就陪他们娘俩说话。
京城的女眷们似乎很喜欢装扮,脸要涂得白白的,还要把自己的眉毛剃了,画成长长的柳叶眉。
余水月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相貌,更不耐烦这些东西。但杨氏每天早上都会在她的小黑屋里画眉,她甚至不用照镜子,就能画出一个差不多的样子。
有一天,坐在房檐下吹风的杨氏忽然对余水月道:“水月,娘给你画眉吧。”
余水月:“……”
她十分想说她不用,那是女人家事情。但看杨氏一脸期待的表情,余水月舔了舔牙龈,行吧,娘嘛,就得顺着点。
她认命般的点点头:“画吧!”
柳白昭从屋中取出了笔墨,还给她俩画了一幅画。
画中杨氏一脸认真的给余水月画眉,余水月斜眼打量旁边枝头上的鸟儿,心不在焉的表情跃然纸上。
又过了一些日子,杨氏可以在院子里面慢慢的走了,不再像蜗牛一样,只敢坐在屋檐下,生怕自己的壳掉了。
“娘,过来看。”
余水月在墙边唤她,杨氏走了过去,发现余水月手里捧着一只翅膀受伤的鸟。
余水月刚想说,咱们烤了吃了吧。
就见杨氏又开始了默默无语两眼泪。
余水月:“……”
杨氏哭着道:“一定很疼吧,水月,你给它包扎一下。”
余水月张了张嘴,行吧,日行一善!
杨氏似乎很关心这只断臂鸟。
关注这只鸟的时间明显超过了柳白昭,就连吃饭的时候,她都要喂这只鸟吃几口大米粒。
余水月看了眼鸟,越来越肥了,肚子都要垂到爪子上了。
那胖鸟的生命力十分顽强,不到一个月,翅膀就能重新扑腾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杨氏打开笼子把它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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