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月光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叁侗岸
所以这曲如人:儒雅得猖狂,温柔得放纵。
于柔的边界内释放狂野。
听着,听着,她沉醉了。有音乐,还有奏乐的人。
她觉得此刻自己就像那筝一样,被他随心所欲地拿捏到位。
轻而易举,挑挑、放放。





月光疤 六陨落
6.陨落
今晚的天,奇怪而高。
也许是她四瓶啤酒入胃的臆觉。
晚会结束,接着去赶场了老乡聚会。他们你劝一句、我来一句,情昂得很。她也疯了,跟一个男生划拳喝,越划越喝,化学作用使得神经末梢都醉麻了,体内还有一股冲不出去的黑暗。
这种黑暗,渴望野蛮地去发泄、去撞、去毁坏。
喝酒的人,放大了生物激情,很需要一个发泄渠道。所以乱性、暴力、冒险,对克制的事都胆大了。
路柔已喝糊涂,肚里一团黑暗蠢蠢欲动。
她喝了两瓶酸奶护胃,又嚼了点水果糖,去去嘴里的酒味。
这次她是真没有故意安排。
谁乐意让那人看你一脸醉痴痴的蠢样?
坐在小区椅上,她的手肘支在椅手,手背抵着太阳穴,正在缓酒劲儿。
他便来了,和她一样灰色衣服。
这次他先开口:“好巧。”
救猫之后,碰过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寻觅到他,消息也没回过,最后一句是“谢谢”。
比初遇还冷淡。
只因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你看他,又要走了。敷衍一笑,不愿再发生别的。
“学长。”她酒劲没缓过来:“等一下。”
他停下:“怎么了?”
嗯…
晃晃头,她说等我想好了就回你。
“…那我先走了。”他说话依旧斯文轻慢。
“学长!”
他又停下,冷漠地友好:“挺晚了,不回家吗?”
她站起来,忘了刻意去伪装粗音,发出娇气的小孩声:“我妈会骂我的。”
江漫听她露出本音,顿了下。
这种声音娇嗔,但不腻,软糯糯的。正常男性听了,既想爱怜她又想搞疼她,要拨开她的湿发让她慢慢叫、一直叫,叫得委屈,叫出泪来,好让男人在喘息里好好疼她,疼她一百遍、一千遍。
但他却没有半点别的心思。
心平气淡:“你喝酒了?”
“一点点。我真的很清醒。”
侧脸,她看向手臂一侧的路灯,慢慢抬头,沉默了一会儿。“不过,我好像做了件天大的错事。”
光下,她忧郁地看向他:“学长有办法帮我补救一下吗?”
他抬眼:“嗯?”
路柔正经的脸低下去,掏出手机,声音微抖。
“刚刚…”
她情绪不稳:“不知道怎么了,然后…然后我就发现我续费了四十五块的腾讯会员。”
“整整四十五块,还是腾讯会员,怎么办…”
江漫看了醉鬼一眼,食指撩了下额发,清秀中露出匪气。“我不打扰你了。”
又拔腿而走,走出叁四步。
她便轻轻唤他的名字。“江漫。”
人对自己的名字都很敏感。他下意识又去看她。
因为头晕,她一下坐在地上,整个人像被丢掉的小猫一样懒着身体,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小声音,眼睛巴巴望着,脸上却没有表情。又可怜又文静。
“我帮你救了猫…”也不是威胁他,就是憋屈。酒一时让她娇气:你就这么甩下我走啦?
江漫长长地注视她,最终想到那猫,还是软了肠。
他叫小猫一样叫她:“过来吧。”
她左摇右晃地起身,又晃着晃着走到他面前。
一路上,江漫送她回家,她摔了八次,无意的、故意的。
最后,怕她又摔。他只好用两指谨慎地捏起她的衣袖,捏出一个小小的叁角。
江漫。
我不回家。
她又耍赖:“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
是个偌大的无人看守的花园。
花叶饱满,在夜的苍穹下,这里像个深渊。你俯视下去,黑雾里,颜色时隐时现,朦胧的光在雾里伸出来,动人心弦。
他们双双站立。
“你别担心,我来好几次了。很多人都来,说明这里根本没有主人,就是个公立花园。”
“但有次实在不小心踩坏了一株花,于是我就悄悄种了一株,结果种完才发现品种不太一样…”
“然后我就查了下,正版居然要…”她一下郁闷。“导致我现在还在存钱…”
酒让她畅所欲言:“还好没主人,也没人看到,不然被逮住多尴尬。”
江漫慢慢看向她。
“我就是这的主人。”
“……”
路柔悄悄瞟他:“嗯…”
“人工培育的神山兰花。6万。”
“这花?”
“我养的。”
“你…怎么不把它供起来?还不设围墙…”声音越来越小。
他挑眼:“为什么要?”
仿佛暗说:人都知道我在这有个私立花园。还有,这只是小钱。
……
她慢慢耷了头:“对不起。”
“没关系。你也救了我的猫。”他笑笑。“两清了。”
一万重不可能又跳在了他与她之间。
一朵上万的花,踩了就踩了。她几个月挣的钱,还抵不上这么一片花瓣。
路柔一下很不舒服,物质上的自卑无意识就使人矮了一头。更不幸的是,她还迷恋他。
迷恋那年,她爱上灰色,因为他爱,爱上午睡,因为他爱,爱上猫,爱《高山流水》、《汉宫秋月》,爱上一切有关他的新鲜东西,那是一个剥皮拔骨的过程,狠了心地要把骨头修成他爱的结构。
月穿过云,草腥气微弱,她所有的感官都在涌向江漫。
她斜过脸,无声打量他。
那晚上,月光与路灯漫在他身上,她没有特意去看他的唇,酒劲依存。
是他的唇无意敞开它。这张唇生涩、单纯,没有人来过。它微微张开,气色绯红,仿佛等着你去掠夺和侵害。
江漫有点困,夜风吹送他的头发,耷了点眼,有种慵懒的清俊。他像从一个好看的童话故事里惟妙惟肖走出来的,衬着这夜。
他就站在那,无声地蛊惑她、煽动她。
这普通的一晚突然就不普通了。
黑夜下漂亮的人,漂亮到诱人去诱夺他。
那团黑暗就在她体内疯狂冲撞,就是冲不出来。她感觉很燥、想失控。兴奋无法让人冷静。有些心思,无意识的兴起,根本冷静不了。
沉默,许久。
路柔突然低低地说:“我是一颗豆芽。”
江漫以为她又在醉话。他略略瞥了她一次:她穿着文静,即使醉了也挺温顺,不疯不燥。外表一直是个守规矩的乖学生。
乖学生绕过他,他看不明白她要去哪。
江漫:“你去哪?”
路柔:“我要回地里。”
“……”
“我要挖坑埋了自己。等下,我去找把铲子…”
江漫第一次有点头疼,更想不管不顾,撒手就走。
/
江漫:“你别乱走。”
她乖顺点头。
江漫:“过来。”
于是她慢慢向他靠近。
这醉女,找铲子却跑进这个废弃仓库,没灯的暗室她却一点不怕,还往最里面走。
那点微弱的月光,被窗栏割成一片一片,扔在地上。
她踩在月光上,睁着一双柔和的眼睛,恭顺地听他的话。这样的温良,你怎样驾驭她、命令她,仿佛都是可以的。
江漫只想让她回家。
在他为数不多的印象里,这女孩话少内向,穿着素雅,文静柔和,感觉太轻易被别人牵着走。
于是他让她过来,到门外去。
她又不走了:“出去冷。”
“嗯?”
她指了指角落。“这里暖和。”
一月份的天寒,以为她怕外面冷,在找角落挡风,江漫只好向她走去。
那是仓库深处,黑得静谧,似乎所有危险暗自潜伏。这黑,瘆人,她却丝毫不怕。江漫一时隐隐不安。
他停下,说看不清她在哪。
她一下靠近,呼吸在他颈上:“学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怔了会儿,退后几步。“你说。”
“学院要求做一个关于性别与情感的关系调查问卷。”
他暗示她继续说。
黑暗中,女人的声音一本正经:“你初吻还在吗?”
江漫抬眼。
她的语气认真严肃,一点不带玩笑。“就调查一下大学男女在不同年级的亲密程度上的差异,现在已经收集到大二男生了,调查数据样本越多越好,我要是完不成,老师要挂我科。”
“你缺样本?”
“嗯。”
“缺多少?”
她想了想:“准确来说,你是第一个。”
他从未怀疑她有别的目的,语气真诚:“初吻,是开指的意思吗?”
开指?
路柔缓缓靠近他,热气已经异常,声音还在维持冷静:“…就是,学长,你亲过女人吗?”
他认真想了想:“没。”
还想指导她的作业。“你做这种调查要记得…”
他被扑倒了。
猛地一下,猝不及防。江漫还没反应回来,上唇就被衔住了。水果糖味扑鼻。
她又伸出舌头,舌尖舔了舔。
淡淡咖啡味。
他冷冷地颤了一下。
周围慢下来,几近停止。路柔用所有知觉都去仔细感受身下这副男性躯体。
这双柔软、微妙、淡凉的唇。软绵绵的,发出一些些清淡的男人喘息。
她压着他,贴着他,摩擦他的胸怀、他的肌肉走向。这是一名成年男性的温度、体格和硬度,成熟的味道让他更加高大。他脖颈处有幽幽淡香,混一点黑鸦片的气味。
她的喉咙已经烧干了。
江漫…
初吻。是她的。他的唇。是她的。他让她变成坏女孩。
他心跳声照旧如常,她的如雷。
她觉得那场吻有半个小时,可实际只有一秒。
这种人就算他根戒不了人的色心,但他会警慎衡量,仔细排除,很难失控。
所以路柔很快被他用劲推开,摔在地上。
江漫蹙眉,是种明显的反感:他被她乖顺的样子骗了,她诱骗了他。
他嗓音温柔,脸上的不耐烦和鄙弃在加剧。
“走了。”
/
路柔醒来时,头胀得快死。
她忘了大部分昨晚发生的事。
以致她熬到凌晨,辛苦抢来的古筝名师的音乐票也没能送出去。
那是酒后的第二天,她在路上碰到江漫,没认真去看他的表情就邀请他要不要去看。
说这个名师太难得了,千金难求一票。
不了。
江漫:“上个星期我刚邀请他来我家。”
哦…
她这才去看他,发现他比以前冷了很多,连敷衍的笑都没了。
“昨天…”她试探地问。
江漫看她一身文雅装扮,又想起她的撒野行为。
他什么也没说,略过她,用优越的一双长腿轻松甩下她。
“江漫…”她没懂他的态度。
江漫停下脚步。
他说你喜欢我?
接着很干脆:“我不喜欢你。”
路柔一下沉默了,但她的身体每一处都在巨响,无助地站在原地看他离开。脸色白的发灰。
她回去想了很久,想发消息给他。
后来她看着手机,打了很多字,又删除,按发送。再后来,看了很久的手机界面,很久,才慢慢地手机翻过去,盖上。
捂进被里,她想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想昨晚她喝酒后到底做了什么不该的事?她烦她一向断片断得严重。
想这么一个宠辱不惊的贵公子,他也会有求饶和狼狈的一天吗?
手还在不可控地颤抖,手机被扔得远远的。
她发不出一句消息。
因为发出去有个红色符号。
因为江漫把她删了。




月光疤 七忽略
江漫也没想,放学后,家门口有人等他。
黄昏天,苍穹幽红,男性鼻影清晰,他慢慢走近:“路柔?”
她还是一身白裙子,看他在看自己,目光作得大方。
“你怎么证明我喜欢你?”
江漫蓦然呆住,长久沉默,垂眼,又抬眼看她。她也还他一眼。
江漫:“怎么证明你不喜欢我?”
她走上前,抬头:“我喜欢,得追你,我追都没追,你就武断我喜欢你?”
他动了动手指。“喜欢,不一定要追。”
“不追,怎么证明我喜欢你?”
她把声音挤得很沉很沉:“学长,你长得好,我对你没好感才有毛病,但这是欣赏。现在为止,我对你做过越界的事吗?”
江漫猛地俯低眼,看向她的唇:“你…”
收音。算了,他闭嘴。
见他没话说,路柔慢慢移动脚步。“所以,你没证据说我喜欢你。”
她低下眼,绕过他的肩往前走。
“学长,我更喜欢体育系的,皮肤黑一点,有男人味。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路越来越远,太阳蹒跚下去。她那儿跳得越来越慌。
“路柔。”他突然唤她,清傲。又有礼貌。
她扭脸看他:“?”
“昨天,那张票,还有吗?”
“嗯?”
“我没抢到。”
“不是说…邀他做客了吗?”
“做客,不是表演。”
“他不送你票吗?”
“送完了。”
路柔面目正经,嘴角上扬又压下。“哦,我找找吧。”
当晚去了。
她没几个钱,票次,两人坐在一个偏僻位置,隔一个墙就是闹市区。他忍了半场,终于偏头对她说下次别选这个位置,听不清楚。
说得好像下场你还找她?
骨子头就是个少爷,一股贵胄气,对座位挑挑剔剔半天,虽不明说,可欲言又止的皱眉时不时表达他的不舒服。
莫名其妙,路柔觉得他连皱眉都有气质,优雅中露出劣气,气魄十足。别人永远做不出。
他不跟她谈古筝,就像书生跟土匪讲不清。她也听不进弦音,只有明朗俊俏的侧脸长进了她的眼。
他看台上一个主角,台下,他是她唯一主角。
雪白的手,新鲜的唇,一个男人的头发那么浓,那么黑。他在左侧,深情地看向前方,她用眼光量了量,叁个拳头就能肩碰肩。
此时,她要是早点悟到就好了。
他爱古筝的一根弦都比爱她来得有力气。
江漫:“谢谢。”
所以散场时被他扔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就被弃在门口,在纷纷攘攘的人群中,肩撞过来,又撞过去。路柔看他的背影,毫无顾念地没入人流,就跟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来的。也差不多,他们的交流顶多五句,全程她费心思找话,他爱答不理。
路柔突然觉得谢谢听起来比滚更冷漠。
被忽略,被利用,她嘴上可以说没所谓,各取所需。
等一个人坐车里最后一排,存根还握在手上。
她才意识到这是伤疤。
它很小一道,你不在乎,但隔阵就疼,隔阵就疼。
/
下雨了。密密麻麻的。
大一下暑假,她随父母回了老家,大二开学前叁天才回来。
约白江出来玩,她说有事,拒了。路柔只好自己去新开的书咖。
她选了两本,一本散文,一本小说,又点了杯蓝莓奶茶,坐在靠墙最末端的位置,吹着窗风,沉浸于每个文字的结构与组合。
“坐哪?”
这远远的声音她听过。
于是路柔把眼送过去,很快,她竖起书,把眼收回来,小脸严严实实藏在书里。
江漫:“那吧。”
白江:“好。”
一个离她很远的位置,属于第二区,要拐弯。第一区的她,眼神再怎么360度转弯,也无法看到。
她用吸管转水,水面形成了漩涡,她也跟着一起高速旋转。
白江复读了一年,高中与他同桌。进了羽毛球社,她就被冷落。还有票,还有古筝,还有……
唔。喝了口水。
路柔一下全明白了:她算他一个合理接近别人的借口。
这儿,她一点也待不下去。
于是她跑出门,随便回了个头就驻在了原地,眼睛一直往玻璃窗里那两人看。从天上俯看,他们是一个狭长的叁角型。
人有皮肤,才能对痛迟钝。可此刻,她像被剐了皮,神经全暴露在光线中,一点风吹草动,感觉就敏锐得不行。
江漫,为什么你要为她添水?为什么你的眼神有说不清的柔情?为什么她比我更能让你主动有话想说?为什么我要问出这么白痴的为什么?我不过是你众多爱慕者中渺小的一个。
路柔忘了,此时正在下雨。
等她清醒不该站在雨中看别人调情,回家后,也依然得了感冒。
晚上她妈让她泡脚,去去湿气。她便去放水,热水。端水盆时她没忍住,突然猛烈咳嗽了声,胸腔震得火辣辣的疼,双手也没稳住,盆一下摔得老远。
她愣住了,看了眼盆,看了眼水,猛地蹲在地上,把酸酸的眼睛捂住。
心头那点酸,跟倒下来的那滩水一样,流着流着,就铺开了。
她不停咳嗽,咳得她裂成了一万片。
/
路柔买了很厚实的窗帘,一拉上,外面所有琐碎都看不见。
白色文静的衣服全堆进衣橱最深处,头发又染成了粉色,惹得她妈一顿骂,羽毛球社也退了,窗户也不擦了,书扔废品站了,古筝课程也删了。
也不再与他故意碰上。
她躲他,比躲陨石还恐惧用心,就一个人在那儿兵荒马乱。
有时白江说朋友邀她吃饭,但只有他们两人,感觉不好,要拉她一起去。
男的?
嗯…
路柔:“送你票那个?”
白江低了脸,藏不住腼腆。“…是他。”
路柔吃力地扯出一个嘴角:“那你怕什么?一回生,二回熟,你总要和他单独一次的。”
“是…我们…”白江支支吾吾没说全,但认可了她的话。
路柔:“晚上你回寝吗?”
白江不解:“当然要。”
路柔说她要去图书馆看书了,祝她和他早结正果。
白江快乐地收拾自己,准备出门:“路柔,到时候我一定让你见见他,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他对你,当然很好。
她一下牙齿颤抖,从喉咙里憋出声音。“嗯。”
说去图书馆,走得太急,连学生卡也没带。于是她改主意,随便找了个奶茶店坐下,在角落处想了很久。把开始和结束,都想了个遍。
就这样,费尽心思地避开他。
整整一个学期,她都再也没有见过江漫。




月光疤 八.深渊
8深渊
大二下,春,路柔不住校了。
本该大二上就搬出来,但校方负责人反悔了,直到大二下换了人,在外住宿才被执行。
回家,可省笔住宿钱,但与室友渐渐疏远。
和白江的联系也断断续续,加之白江的重心不是她,自然来往消息发得不勤快。
深夜,狗吠。
她有时坐在自家窗台,往更远、更远处望,眺望一排排雾中之山,觉得身体很空,没有着落点。
学习?读不进去。游戏?没兴趣。出去玩?不想。她的热情,她的好奇,她的求索,这时怎么捞都没有了。
这是最贫瘠的时候。
不是少吃少穿,而是怎么也找不到一个想洒热血的追求。
那天,四月,撞见白江进江漫家,她很平稳地站在不远处。
看白江进门后,路柔才动步往家里走。
唔。破镜重圆了。
何双茹早一个月前就这样对她说:“你死都不知道白江跟江漫以前有过一段吧。”
她拎着喉咙说我真不知道。
“好像是因为白江复读才分的。”
“高中部和大学只隔一条街,有什么好分的?”
“那为什么分?”
摇摇头:“不知道。”
收回记忆,她走进电梯,边走边想:那时他们刚分,都不自在,又不舍得对方。可白江内向,自然只能江漫主动,于是借羽毛球接近白江。白江一开始别扭拒绝。于是私底下江漫哄她好多,才终于让白江松口,现在重归旧好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理儿。
12345...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