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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叁侗岸
她对江漫…





月光疤 十一神灵
她真的亲了江漫?
路柔张着嘴,瘫坐在地上,无声大惊。
她居然亲了江漫。
那个断片前酒醉的夜晚!她居然对江漫下手了!
还是耍诡计把他带到小黑屋,然后趁他不注意,按倒他,土匪一样亲了江漫。
路柔飞快双手合十,不停对着他无声道歉。
难怪他删了她,难怪他笃定她喜欢他…
后来路柔默默坐在地上面壁思过,一面纠结:也许他觉得她是因为喝醉后荷尔蒙超标才亲的,不是因为喜欢,所以现在他才能说“还好她不喜欢他”,应该是这样…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喜欢他?
江漫突然侧了个身。
她一下停住了漫思,下意识看去。
远远,却一眼便看见那痣。
路柔不明白为什么看到这颗痣就想到了那些梦。让她不自觉地挨近他,像梦境重现般。这段光洁的肌肤,这颗妖魔,诱她不自觉缓缓地低头,亲近,闭眼,轻嗅他的脖子。
好香。
有一种温暖的花香,还有不可言喻的气味,幽深如海。
这颗痣,真艳。嵌在这儿,真坏。
她的心里潮湿一片,一种磨人的欲望像大雨滂沱一样下在她身体里。使她想对这颗痣做一点秘不告人的事,做一些梦幻又淫荡的事。
深嗅一次。
江漫…
原来女人也是野兽,因为凶猛的喜欢。
他才华横溢,却情欲低能,是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因他把大部分精力和野心都用于古筝这唯一爱好,对男情女爱自然不关心,甚至抵触。
她清醒他不适合她,不适合任何女人。但她知道清醒会有种类,像她这种,是不反抗的清醒。
慢慢,上移,闻着男人香,她爱死了沉睡的他。
关了灯,黑暗中,她对他轻轻咬耳朵:江漫…
“我怎么能又对你起心思呢?”
“我明明那么费力气地克制过了。”
慢慢,下移,她长叹一声,轻轻吻上了那颗痣,虔诚而认真。
声音轻柔地发狠:“江漫,如果真有个女人能拧开你。”
“那个人,必须是我。”
只有她不怕坠入深渊。
——
没能忍住,她轻轻舔了下,比梦里舒服,比豆腐嫩。
她掀开了点窗帘,月光下,那颗痣颜色变深。
偷偷俯在他上方,她抿唇,被惊艳很久,真想把这小东西挖出来。
江漫突然一个翻身,她下意识惊慌躺下,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手臂就那样以情侣姿态暧昧地搂着她。
她顿时紧张得全身紧缩,甚至发抖。
路柔缓缓抬手,想悄无声息推开。
刚碰到手腕,就一小点,她却突然捂住了嘴,眼神惊愕,脸无助地偏向侧面台灯,脚趾战栗得抓紧。
她今天来得急,没穿内衣。
可江漫的手掌恰好覆在胸上,就一层薄衣,她能体会他的手心热量有多微妙,有多新鲜,有多折磨人。
即便深处睡梦,人对柔软总有不可抗力。于是这个陌生的软物使他无意识地抓了抓,不明什么东西这么软?怎么这么诱人去揉?于是五指又捏了捏,探究这种神奇的魔力。
右手不知道已违背了主人规矩,潜意识只觉得带劲,于是男人又重重捏了捏,性本能促使他去捏玩,身体也失控地贴牢她,在她脑后,呼吸粗了起来。
路柔已察觉她的乳尖正缓缓立起,抵着他的掌心。在求欢。
她羞耻地一直捂住嘴,不敢看他。
偶尔,悄悄往下看。
看他精巧的手指正纵情抓捏她敏感的乳房,看因这些动作不得不凸起的骨节和筋线,漂亮得想用手盖着他的手,然后,求他轻一点,求他慢一点,别让她疼厉害了。
怎么能是江漫的手?
他怎么能碰这种地儿?
她含糊地发出小小碎碎的呼救:“江…”
又捂紧嘴,不能叫醒他。
可任他就这么霸道地揉搓团捏,她早晚熬不住的,会出声。他的温度比她热多了,也许真要化在他怀里,等明天一早,她要还在他身侧,她就完了。
她无尽害怕,又无尽愉悦。
后来江漫说了句:“包子。”
他得出了答案,心满意足地又抓了两把,翻个身,继续沉睡。
路柔涨红了脸,蜷着身体,里里外外还在无声尖叫。
——
早晨六点半,江漫准时睁眼。
他起床,神清气爽。先迭好了被子,迭好后,有些感觉不太对劲。
转头。
坐在角落一晚没睡的路柔对他笑了笑。
江漫耷下眼:“你没回家吗?”
“我太困了…”她又撒谎了。
于是江漫去隔间换好衣服,订早饭,两人吃饭后他送她回去,接着在他家门口给了她五倍的钱,一面谢谢了她的照顾。
接钱时,她双眼恍惚,一直盯着某处。
盯得江漫上下翻了翻他的手,轻轻偏头,看了眼她,又看了遍他的手。
手怎么了?怎么一直看?脸还很红?
不解,最后江漫想了想:可能,天热了…
路柔比往常更少说话了,稍微挨他近点便反射走远,她还是没有回那件事的魂,以至于那个地儿还在敏感燃烧。
临走前,她突然对他说我可以做你的保姆。
“我只是想赚钱。”
说完,她又后悔死了,何必画蛇添足地加个“只是”,显得她在掩饰。
被婉拒,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说他一个人也能住下去。
路柔耷着脑袋朝家沉重地走,走了不远,又缓缓背过身,去远远地看朝阳下的独栋别墅。
白云游荡,天地宽大,这所房子独隅一份孤独与安宁。
看着看着,渐渐地,灵魂便沉浸于这个如同莫奈笔下的美妙画面,她长吐一口闷气,偶然地泛起一种诗意:
住这么空旷的房子,苦钻筝艺,孤来独往。
从小被管教这么苛刻的规矩,你真的乐意?还是麻木?
你不合人群,少戾气,不发展情爱,求知欲全在你的古筝上,也很少与人打交道,决定了要一个人披荆斩棘。亚里士多德说“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
江漫,你真的,要做神灵吗?
——
一周后,江漫突然拦下她。
说让她试用七天的保姆。




月光疤 十二.小火
12
江漫写下一个“藏”字。
下笔,力透纸背。
又毛笔执空,轻落,写第二字,字势银钩虿尾,驻锋而后趯出,写最后一笔竖钩遒劲有力。
江漫左侧,是一架日寒桐整挖筝。制面板的梧桐木,已风干叁十年,手工巧细到每年只研叁台。他的白猫,耳尖在阳光下透出血粉,正酣于窗帘下,慵懒,尾巴一起,一落。
中央白墙挂有一幅书法,群鸿戏海,写着:无我。
五分钟前,他刚练完一首《如是》,便蹙眉,急促起身,去书法台排心静思,以笔锋试图领悟新的气息和意境。
江漫呼出一口浊气。
大学后,他一直处于瓶颈。
北一是所全国综合性第一大学,文理艺叁面垄断。以前,他以艺术系全国第一名考入,技法娴熟无人能比。若原曲是一头无眼祖龙,他的手,便是那双透澈有灵的瞳睛。
可是,原作却屈指可数。
无法突破这种桎梏,缺乏灵韵和感知,自我否定、消极审视开始作祟。江漫心烦意乱,以至最近,一向练七八小时体力依然优越的他,也得了病。
自小,为了应试,他翻奏了千千万万首,表达得出神入化。可到了自我创作这关,漫无头绪,总是不如意。
江漫阖了阖眼,顺着,写第五个字。
房间浓深的墨香逐渐泛扩,窗外几只鸟叫,不好听。他写完最后一字,轻握拳,斯文地抵住一声咳嗽。
将笔置回原处,他准备跑步散心。
六个字墨迹未干,一笔一画,翩若惊鸿:
藏事,稳心,兜火。
——
徒弟余洲发短信问他要不要去听本地音乐会?
江漫犹豫一小刻,回了好。
跑了小区半圈,碰到一个熟悉者。
本想装眼瞎,可那人唤了他,无奈,只好停下。
拉出笑:“好巧。”
路柔:“晚上好。”
他落下眼,看到她手里一迭被拆成平面的快递盒。
她一点也不遮掩:“拿去卖钱的。”
“缺钱吗?”
“嗯…”瞅瞅他,欲言又止。
江漫并不反感帮助人。“说说呢。”
她声音压粗:“那天之后,感冒了,有天朋友的手机在手上,然后,一个喷嚏没捏稳,掉地上碎了。”
江漫瞟了一次染回黑发,衣着文艺,面容乖顺的女孩。
抬手,低了低头上的鸭舌帽。
他对她,记忆不深,除了第一次见面、演奏会和上次照顾,其余互动无关紧要,也不想被无关事分走精力,于是都忘净了。
“那个手机…挺贵。所以能赚就赚,兼职我也在做…”
对音质敏锐,他受不了她粗糙扰耳的声音。
“嗯。”打断她。
江漫:“上次,你说,想做我家保姆?”
她抬起脸,飞快低下眼:“嗯…想赚钱。”
“试七天怎么样?”
路柔没有表情,全身在狂喜。
江漫见她久久不回话,俯低眼,想了下职场规矩,便说:
“别担心,没转正,试用期我也会给钱。”
他想得简单:他传了她病,有责任补偿;她当保姆,那次还行;他急缺人,以往太挑,费时间,他只想把全部心思放给音乐。
这对双方都有益。
路柔摸摸鬓角,佯装淡定:“真的,可以吗?”
男性的双眼埋在帽檐的阴影下,灰暗笼罩,瞳孔无底,像一口深井。
他开口:“喜欢我?”
“没有。”
江漫清雅地笑:“那就可以。”
——
「怎么样?」
路柔刚看到这条,小抿嘴,回复:
「我没想到他会主动让我靠近他。」
「那他也不算很高…」
「不算?让一个唐僧还俗还不难?这才开头。」
路柔打完这行字发送,顺眼一瞥屏幕备注的“鱼鱼”,内心一阵微妙。
是这样——
前个星期,她发布了一篇帖子:如何攻略高岭之花?
并附上一段描述:能想象吗?温傲的猫系男人。
优雅轻慢地踩上你的膝盖,对你冷淡的友好。面相温情可亲,对着你一声声磁性缠绵的“喵”叫,耳尖无意轻掠你的下颌,你骚动得心脏震痒,难自抑地被蛊惑。可一伸手,他就疏远,跑了,还在远处轻蔑,每一处眼光都在嫌弃你碰他。
请问,这种人,怎么靠近?
隔一会儿,评论回复提醒响了,她点开。
“说人话。”
“你是来求助还是来写小作文的?”
“放个屁股。”
“屁股加一”
“有了破解版,记得踢我。”
“干翻高岭之花yyds,楼主,要不写个小说?”
一连五十条回复,叁十个屁股。
路柔郁闷。
后来,她晒出一张本地音乐厅抢票成功的动态,因为没送出去,打算送别人。
于是,一个自称鱼鱼的人找上她。
路柔看了看资料:女。头像是女。简介:师父每天都在征服我。
好,大概率是女。
她说她凭这有社会心理学基础的几个方法,成功拜师了她之前根本不敢肖想的偶像。
所以,十句中,有八句夸她师父。
鱼鱼:「我师父太帅了,对人礼貌,技术过硬,体力还很强,我都恨不得嫁给他。」
肉肉:「体力,强?」
鱼鱼:「一干起来就是七八个小时不休息,你说强不强?」
路柔沉默一会儿。
缓慢打字。
肉肉:「难怪,你想嫁给他。」
鱼鱼:「他的控制力和持久力太厉害了。我要是有这体质,就不会每次切磋都是我先软了。」
路柔再次沉默一会儿。
缓慢,缓慢打字。
肉肉:「没办法,你师父太硬了。」
鱼鱼:「?」
肉肉:「我是说你师父技术实力过硬。」
鱼鱼:「你省略成这样,我说怎么读不懂…」
肉肉:「托腮.jpg」
鱼鱼:「两张音乐票能不能都给我啊,我出钱。我想跟师父一起去,他好像最近有点心烦。」
肉肉:「好。」
鱼鱼:「我现在还在外地参赛,你邮递给我就行。地址北一快递超市。」
路柔顿了下。校友?
肉肉:「好。」
鱼鱼:「我先说,我的方法不是绝对有效。我师父也是我费尽心思追了叁年才成功的。
「当然,花那么多时间才能证明他强大的价值,现在一想,我觉得我真的太走运了。」
「我师父无敌。」
路柔望天,长长叹了口气:
如此忠实贴心,会心理学的小迷妹。
哪个师父忍得心舍下?
肉肉:「我要怎么做?」
——
这七天,骗了父母说钻研某个项目,要和朋友住一星期。
暂住进江漫家,去了解他生活的所有细节,去面对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去近距离的碰撞他、消解他、品尝他,去一次次无声地吞下他的嫌弃和不在意。
对路柔来说。
也兴奋,也恐惧。
后来,她这样谈起这件事:
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那么一刻有爱过我。
他把我一次次推倒,又一次次拉我起来。
叁叁:终于同居了。此文和蚕枝差不多,前面清,后面荤。慢慢来,这样的禁欲男主跌落才带感。




月光疤 十三·消化
13消化
四月,春雨密密,绿叶喝足。
路柔搬进江漫家,费不少劲。先骗父母,花了几百请朋友吃饭,帮忙纵谎。
后来是打包行李,她纠结到晚上,左不对,右不行,看天已鸦黑才决定。
东西不多,但还是重,一点点慢慢腾进江漫指定的保姆房间。房间不大,但地方足,被子江漫买的,白墙灰调,是他崇尚的风格。
这个窝,一下窝在她心坎上。
最后一摞书,十多本,她艰难抱着怀中,小心翼翼地迈进他家。
在门口,迎面走来江漫。他停在不远,从上至下,一寸一寸打量她。
突然,声音温柔体贴:”很重吗?”
路柔一下失措,牢牢抱住,瞅他一眼:“是有点…”
再瞅他一眼,她低着下颌,等他下一步动作,嘴角偷偷扬了一角。
他在心疼她?对她有意思了?孩子应该叫什么好…
又瞄他一眼。她想或许可以表现得更娇滴滴一点。
但她的娇弱还没施展,便见江漫看了眼手表。
飞快转身:“那快点,要熄灯了。”
路柔:“……”
“哦。”
果然,江和尚,无情楷模。她就说他怎么会有心帮她。
一下闷了。双肩顿时垮下。
——
窝在有他同样洗衣味的被子里,路柔一整夜嗅个没完。
睡不好了。
也一整夜望着天花板,乱想,思绪从天下掉到地上:真忘记她玷污他了?他是一条鱼吗?忘那么快。
真信她喜欢体育生了?
那天,她撒谎了。想借缺钱,捡垃圾扮可怜,试探他的同情,只想把好友加回合理化。
结果却直接蝌蚪变青蛙,同居了。
太如意,如意得太不解,她总觉有幽暗的陷阱在等她。
这拙劣的演技真骗过他了?
路柔闭上眼,深吸气,疑问被打成了结:江漫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 是不是,对她还是有点什么…
求方法,不过是求心安。来时,她自然没用鱼鱼小姐的指导。
什么,需真挚地表达对他的仰慕,要时常带他去感兴趣的地方,还要多请教,每天和他钻研学问。
她暴躁回:我是要他拜在老娘石榴裙下!不是拜师。
鱼鱼:…告辞。
票还是给了,也算,交个朋友。
深夜,鱼鱼还在跟她发信息:「女仆和少爷,一听就很有故事,黄金八点半不会缺你俩」
肉肉:「太狗血了。现在都流行师徒恋,有看头。你暗恋你师父多久了?」
鱼鱼:「???」
沉默十五秒。
鱼鱼:「你疯了?我怎么可能跟他,那啥…」
肉肉:「你说你想嫁给他」
鱼鱼:「就打个比喻。我只是想跟他琴瑟和鸣」
肉肉:「琴瑟和鸣,夫妻恩爱的意思」
鱼鱼:「……」
肉肉:「你看你,口是心非。女人要大胆点」
鱼鱼:「你觉得,我是女的?」
肉肉:「你不是?」
隔了很久,没回消息,路柔放下手机,心想:鱼鱼小姐恼羞成怒了。
——
早晨,她备好面包牛奶,要叫他了。
轻轻推开他的卧门。
帘缝漏了,那是一束静到素雅的光芒。
从被子、手肘,爬到他脸上,这柄光刀,温柔地贴进他细白的脸颊,黑色鬓角也淡了。卧室幽暗,无灯,他睡着,睫毛漂浮着微弱的光,周身游翕着清冷的暖意,像是被遗弃的神迹。
被光刺醒,他缓缓睁眼。
只是惺忪,双眼盈盈,一点湿意在眼眶深处,他薄透的眼皮垂了一半,贵胄的慵懒蔓生。
江漫抬眼,看向门外。
轻了轻嗓:“路柔,倒杯水。”
清晨男人的声音,低浑柔软,一种微醺的睡意在他嗓子里,挠人。
路柔被他诱惑到了,目光落在苏醒的江漫脸上,一动不动。
江漫疑惑,看了眼她:“路柔?”
她身子一颤:“来,我,好…马上。”
像遇到诱人的鬼,飞快下楼。
——
路柔做小阿姨,也没学过,也是被家里娇养长大。
为了别第一天就被辞退,她花了不少精力研究:洗衣机按哪里,洗衣粉放多少,怎么拖地,怎么炒菜不糊,怎么切菜不流血…的确累,汗里腰酸背痛。
一想到她是在换种方式穿透他,她又满足了。
路柔照顾他起居,隔阂依存。
上学,不能同路同行,他温柔地明确说不想被人误会。她若近些,他就退,将分寸掌控得游刃有余。
上午是他的文化课,下午到他练琴。
练习前,他习惯跑步健身,去修体质。
有时,路柔抱着洗衣筐,看他运动完,从一楼上来。
他赤膊露胸,白肉水涔涔。刚洗过澡,黑发湿漓,于是他将头发撇了一侧,五官顿时比以往凌厉许多。灰色毛巾搭在肩上,黑色短裤宽大,肩宽腿长,走路仪态轻盈,风流俊雅。
她一眼就看到他上身精致的结构,和招蜂惹蝶的皮肤纹理。
肚脐浅小,细嫩的肌肉秀丽,又有野性的草莽气。澡后纤细的水,从腰腹滑下,一滴,一滴,溜进裤缘,腹部有着湿润的性感。
她的耳,不争气,又红了。
江漫无视,低头,擦头发,掠过她。
她闻到雄性香味咸甜、幽长。她站立着,抱着筐,一时,世界空荡荡。
有时,路柔躲着,看他练古筝。
月光下,幽静凉亭,他一个人在黑夜坐立,双肩披着银光,漂亮的手指让寂静优美起来。昏黄灯光吊在顶上,一路烧到他的眉眼,洒在地上。
他感觉到了她,对她轻慢瞟去,又漫不经心垂下眼睛。
这眼神,比月光还薄、还淡、还凉。
却在她那儿,烫了个疤。
路柔一下全明白了。
原来,他生来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死她。
但江漫是个缺乏情愫的人。
文化课,老师放《可可西里的美丽传说》。男生们都将目光放在女主角的五官身材上,在肉感的享乐上,兴致勃勃。
只有他,记电影的音乐旋律,用古筝演绎才是他的兴致勃勃。
所以,路柔无法想象,追求高尚的他,如果,去为一个女人低下头颅。
吃醋。
舔她手指。
——
当小阿姨的第叁天,她见到了余洲。
江漫只介绍了他的名字,便领他去凉亭练习古筝技法。
余洲的长相偏女气,脸小,显得幼龄偏稚气,声音却浑重低沉,有点沙,常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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