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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糯米的尾巴
他维持着姿势,等待她接过那盏灯。
如此距离下,他的容貌一览无余,剑眉星目,五官轮廓精雕细琢,不输她见过的所有贵公子,甚至比起卫王也不遑多让。
视线相触,刹那间,他眼底冰雪消融,周身的冷意似乎也随之淡化些许。
时缨却无暇与他掰扯,垂眸避开了他的目光。
万一附近有熟人通过丹桂认出她,看到这副情形,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闲言碎语。
“不必了。”她淡声拒绝,“心诚则灵,公子不妨自己留着,规规矩矩地许一次愿,而非寄希望于走旁门左道。”
既然他失礼在先,摆明了故意针对,她也无需再跟他和颜悦色。
说罢,她径直离去。
那人目送她纤细窈窕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视线垂落,望向手中的河灯。
他行至桌案旁,提笔落下几行字,旋即如她所言,“规规矩矩”地将这盏灯放在水中,看着它汇入璀璨流火,直到化作一星光点。
周围看热闹的意犹未尽,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只一眼,便觉他与方才判若两人。
本就为数不多的温和消失得一干二净,仅剩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与疏离。
他们直觉这是个不好惹的主,连忙收回视线。
于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人转身,悄无声息地去往另一个方向。
-
时绮步履匆匆来到水岸边,四下搜寻,一眼就看到了姐姐的身影。
时缨背对她立在那里,纤柔妙曼,宛如夜色中盛开的昙花,就连被晚风拂起的裙裾都美不胜收。
她下意识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再一抬眸,才发现她身边还有一位年轻公子。
隔得太远,她瞧不清长相,只觉他仪态气质皆不俗,与姐姐这样的绝色美人站在一起,却分毫没有被她遮掩光芒,乍看之下,宛如一双璧人。
他似乎对她说了什么,然后取来一盏河灯递给她。
是卫王?
时绮有些意外,她久居深闺,不曾见过姐姐的未婚夫,但想必只有他才会与她如此熟稔。
难怪时缨要撇开她独自来河边。
原来是为了私会情郎。
时绮心中晦明难辨,只犹豫了一下,便沿着堤岸绕过人群朝时缨走去。
“四娘子您慢些,这地方路滑,小心摔跤。”青榆连声提醒,时绮充耳不闻,反而加快脚步。
突然,有几个孩童你追我赶地跑来,时绮被他们一挤,瞬间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栽向水面。
青榆大惊失色,慌忙扑过去施救,却还是晚了半步。
时绮脑海中一片空白,吓得甚至忘记惊叫,然而下坠的势头却停住,有人眼疾手快扯着胳膊将她拉了回来,还顺势抄起她掉落的帷帽,交还给主仆二人。
“多谢公子相救。”青榆千恩万谢,护住时绮,替她将帷帽戴好。
时绮这才神魂归位,双腿一软,亏得青榆在旁搀扶才没有摔倒在地。
她心跳急促,不好意思去看救命恩人的模样,低头望着对方石青色的袍角,轻声道了谢。
“河岸湿滑,姑娘最好还是从别处走。”那人嗓音温润,似乎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话音落下,他的衣袍从她眼前移开。
“四娘子,”青榆请示道,“您还要去寻三娘子吗?还是先行上车?”
时绮看向时缨所在的地方,却见她和身边的年轻公子都已经没了人影。
“回马车吧。”她恹恹道,放慢步伐心有余悸地离开水边。
-
安国公府的车驾停在慈恩寺前,时缨原本打算放完河灯之后进去上炷香,但被那陌生人耽搁了太久,宵禁将至,已经赶不及。
时绮先她一步返回,正由青榆扶着登车,时缨看了眼慈恩寺的大门,遗憾作罢。
这时,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马车缓缓在安国公府的车旁边停住。车帘打起,入目先是一柄玉骨折扇,紧接着,一位身穿月白色流云纹锦袍的贵公子从中走出,面带微笑:“阿鸾。”
竟是她的未婚夫,卫王慕沨。
时缨有些意外,正待行礼,却被他抬手制止:“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
她对青榆使了个眼色,青榆立刻会意,进入车中,悄声道:“四娘子,是卫王殿下。”
时绮连忙下车,恭敬行了一礼,低头望见卫王的衣角,顿时愣住。
方才在河边,她看得清楚,时缨身旁的人分明穿着件玄色襕袍,如果面前的是卫王,那一个又是什么人?
无数猜测涌上脑海,她不禁想,姐姐与旁的男子行迹亲密,卫王知道吗?
“不必多礼。”卫王与时缨相熟多年,对安国公府情况了如指掌,已然猜出这位是她唯一的嫡妹,但在看到时四娘样貌的瞬间,他眼中划过一抹难以置信般的震惊。
在场众人全部低着头,谁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卫王迅速遮掩过去,温声道:“阿鸾,时候不早了,让令妹先走一步吧,稍后我送你回府。”
他位高权重,宵禁时间也可以在城中随意通行,时缨料想他有话要单独与自己说,点点头,吩咐青榆和丹桂跟时绮回去。
时绮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默然接受了安排。
-
进入慈恩寺,卫王陪时缨上过香,两人并肩出了大殿。
时缨是这里的常客,僧人们认识她,便没有跟随,任由他们去往后院。
弦月高挂,树影婆娑,寂静中唯有风声与脚步声在耳畔响起。
行了一段路,时缨问道:“公子来此是为何事?”
出门在外,她便没有称他“殿下”。
“我是来找你的。”卫王道,“最近我事务繁忙,多日未见你,甚是思念,傍晚终于得空,知你有浴佛节出行的习惯,便想着到这边来寻你。幸好被我赶上了,再迟一步就要与你擦肩而过。”
他生就一副翩翩君子之貌,嗓音也是优雅而轻缓。
因身份显贵、外表出众,京中不少贵女视他为梦中情郎,对时缨这个未来王妃嫉妒不已。
说罢,像是怕她不信,他变戏法似的从衣襟中取出一根白玉发簪。
簪头呈弯月状,一朵纤毫毕现的莲花在其上绽开。
“给你的。”他示意她垂下头,替她将玉簪戴好,“巧了,与你今日的衣裙还挺搭调。”
“多谢公子。”时缨莞尔道,“礼尚往来,回头我为公子缝制一条腰带可好?”
“不必了,切莫累着自己,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此等小事,又何须言谢。”卫王的表情滴水不漏,内心却长叹。
他身为天潢贵胄,锦衣玉食,怎会稀罕她微不足道的谢礼。她压根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月光朦胧,身畔少女乌发如檀,白皙肌肤泛着细瓷般的光泽,虽没有浓妆艳抹,依旧美得摄人心魂。
他从未见过比时缨更漂亮的女子,但她就像一尊无瑕的玩偶,美则美矣,却着实过于无趣。即使是独处,她的言行举止也牢牢恪守规矩,不曾有分毫逾越。
他并不喜欢这样。
换做那位,只怕早已对他投怀送抱,一番耳鬓厮磨。
今日他原本另有安排,天晓得居然在此处遇到她。
她素来守时,绝不会卡着宵禁紧赶慢赶地回府,他自以为万无一失,谁知竟如此不赶巧。
真是白白浪费了这根簪子。
也虚度了此刻良辰美景。
念及那位,他胸中生出些许愧疚与怜爱,只能等下次再好好补偿她了。
忽然,时四娘的样貌不合时宜地跃入脑海,他皱了皱眉,迅速否定了心里匪夷所思的念头。
不可能。应当只是巧合。
夜晚光线太暗,加上时四娘紧张怯懦、一直低着头,才导致他看错。
时缨见他沉默良久,不禁轻声提醒:“公子要与我说什么?”
卫王回过神来,有些啼笑皆非。
她永远都是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这种时候还惦记着与他谈正事。
想到将来要与她朝夕相处,他只觉得索然无味,好在她长得美,勉强可以当做一个养眼的摆设,平日与她逢场作戏,待到寻欢作乐的时候再去找别人。
大业未成,他必须拿捏住她,把安国公府的支持攥在手中。
“没什么,只是想仔细看看你,和你多待一会儿。”他的语气愈发温柔,言辞却带了些许责备,“还是说,阿鸾不愿与我共处,巴望着尽早回去?”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4节
“怎会。”时缨唯恐一言不合惹恼了他,解释道,“我是怕耽误公子的事情。”
“目前我最大的事情,便是将你风风光光地迎进王府。”卫王笑了笑,“好吧,我们走到这条路尽头再返回来,我便送你归家。”
“是。”时缨见他没有生气,如释重负,随他继续前行。
卫王的甜言蜜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时扫兴,当即陷入沉默,不再自讨没趣。
-
二人走过的地方,有间厢房的窗户微微敞开条缝隙。
屋内站着两道人影,一个穿了件石青色衣袍,正是荣昌王世子,另一个眉目冷峻、长身玉立,倘若时缨在场,定会认出他便是她在河岸上遇见的年轻郎君。
透过窗子,岐王慕濯望着那道秀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神色淡漠,看不出情绪。
河堤边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十年过去,她变了太多,而且明显已经不记得他了。唯有放灯时,夜风将她的帷帽罩纱掀起一角,露出玉兰花般出尘绝色的容颜,让他依稀看到曾经的影子。
因距离有些远,加之周围人来人往、喧闹声不绝,他并未听到她说话,但她那婢女喜笑颜开的模样却被他收归眼底。
随即,那婢女便替她取来一盏缠着红线的河灯。不用想也知道,她要用这灯求什么。
于是问僧人借来竹竿,直截了当毁掉它。
他赔给她的是盏同样的灯,那瞬间,他还真怕她接受,重新写下之前的愿望。
毕竟他不好故技重施,再度将她的灯撞翻。
所幸,他的担心是多余。
她留下一句嘲讽,转身离开,倒是有了些许他记忆中的模样。
可惜了,终究要辜负她的劝诫。
他若想实现心愿,还必须走旁门左道。
第4章 “我确实在打时三娘的主意……
卫王和时缨原路返回的时候,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交谈。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归于寂静。
确定外面两人已经离开,荣昌王世子关上窗,颇为惋惜道:“本想请你来看场好戏,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杀出个时三娘,有她在,卫王估计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存心卖关子,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暗暗观察身边人的反应。
慕濯没兴趣配合他的表演:“有话直说,别跟我打哑谜。”
荣昌王世子笑了一下,也不恼,收起折扇,不再故弄玄虚:“世人皆称卫王殿下君子端方、洁身自好,向来不近女色,只钟情于时三娘一人,可谁又能想到,他居然偷偷豢养了一位外宅妇,且在此之前,他是平康坊那些个秦楼楚馆的常客。”
闻言,慕濯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唯有眼底的平静产生了一丝裂痕。
念及时缨放河灯时的恬淡面容,他负在背后的手不禁紧握成拳。
荣昌王世子犹在自顾自地戏谑道:“安国公府位于崇仁坊,与平康坊南北相邻,你猜,倘若安国公夫妇得知他们的乘龙快婿竟在隔壁夜夜笙歌,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可怜了时三娘,至今仍被蒙在鼓里,恐怕还以为卫王是她的良人,盼望着早日嫁入王府,与他双宿双……”
“你从何处得知的消息?”慕濯不动声色地打断他,顿了顿,“那外宅妇什么来历?”
这些年,他暗中联络荣昌王世子之外,也在京中另外安插了人手留意卫王的一举一动,甚至通过明察暗访,掌握了他一个极其重要的秘密,但关于此事,却是闻所未闻。
又或者潜意识里,他未曾想过卫王竟会如此对待时缨,故而从没考虑这种可能。
“十之八/九是个北里女子。”荣昌王世子沉吟,“更多的我就不知了,卫王将她藏得极好,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她所在的宅院。卫王待那外宅妇倒是格外上心,对她的住处严加护卫,我派出的暗探压根无法接近。”
又道:“今日不知为何,那外宅妇一反常态出了门,但头脸遮得严严实实,我的人无法看清她长相,只得一路跟踪,随她的马车进入晋昌坊,来到慈恩寺。”
慕濯接过话头:“你认为以她的身份,若无卫王准许,绝不可能擅自行动,所以邀我至此,看他们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没错。”荣昌王世子遗憾道,“傍晚看到安国公府的马车,我还想着万一他们与时三娘撞见,必定会很有意思,可惜我这乌鸦嘴只说对一半,卫王跟时三娘是遇上了,但那外宅妇还不知藏在何处。且今日过后,卫王定会更加小心,想要窥得她的真面目愈发难如登天。”
慕濯沉默了一下:“我倒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卫王一向谨慎,不大可能冒着得罪安国公府、甚至声名扫地的风险放她出门,还堂而皇之地与她在外私会。多半是今晚卫王照例去见她,得知她竟自作主张前往慈恩寺,放心不下,便急忙跟了过来。”
不料却与时缨迎面相遇。
“也对。”荣昌王世子若有所思,慨叹道,“我着实想不通,他得了时三娘那样的美人,竟然还不知足,莫非当真是‘远香近臭’,家花不如野花……”
“你若能想通,岂不也成了表里不一、私德有亏之人。”慕濯凉凉道,显然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荣昌王世子只当他不喜安国公府、更反感未来的卫王妃,识趣地闭上了嘴。
毕竟安国公时文柏刚被拔擢为中书令,深得皇帝信任,又与淑妃所在的孟家互为倚仗,而时三娘嫁与卫王之后,两家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想扳倒卫王,安国公府是个不容小觑的阻碍。
他言归正传:“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或许可以离间卫王和安国公府,让他们生出嫌隙。我会继续派人在那座私宅附近蹲守,若有消息,必将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这段时间有劳你了。”慕濯拍拍他的肩膀,“但此事牵涉众多,还是交给我来做吧。”
荣昌王世子没有与他客套,顿了顿:“英国公府那边进展不太顺利。英国公答应将女儿嫁与我,但曲娘子本人却似乎另有想法,三番五次躲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说到此处,他有些无奈摸了摸自己的脸,困惑不解道:“我觉着我长得也不丑吧?”
慕濯眼中难得染上几分好笑:“我早就与你说了,联姻是下下策,曲娘子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又何必将她卷进来。我还是先去拜访英国公一趟,探明他的态度,再从长计议。”
荣昌王世子点点头:“听你的便是。三天后,英国公府的曲五郎做东,在府上举办击鞠比赛,你可与我一同赴会,借机与英国公详谈。”
慕濯没有拒绝,念及击鞠,不由想起一些久远的回忆。
“对了,我有件事问你。”荣昌王世子突然道,“方才在河渠边,你怎会与时三娘搭上话?若非我及时出手拦了一下,你们便会被她阿妹赶过去撞个正着。难不成,你已经开始打时三娘的主意,计划利用她给卫王下套?我……”
“你不要动她。”慕濯淡声,“她尚未成为卫王妃,不该被卫王牵连。”
“成。”荣昌王世子应下,调侃道,“岐王殿下明辨是非,不愿殃及无辜,可曲娘子就罢了,时三娘八岁与卫王订婚,堪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么多年过去,早已是情深义重。待她再次见到你,知晓你是她未婚夫……也许那时候已经是她丈夫的最大威胁,只怕连正眼瞧你都吝啬。”
“你话太多了。”慕濯扫他一眼,不留情面道,“难怪曲娘子不肯接受你,我若是她,也会嫌你聒噪,巴不得避而远之。”
荣昌王世子:“……”
他有说错什么吗?
“不过,”慕濯话锋一转,“我确实在打时三娘的主意。此番回京,我便是要娶她为妻。”
荣昌王世子下意识道:“好,需要我帮……”
说到一半,他蓦然睁大眼睛:“什么?你……你要娶谁?”
慕濯却不再重复:“天色已晚,我先走一步,回见。”
他推门而出,徒留荣昌王世子呆在原地,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
时缨随卫王登上马车,朝安国公府驶去。
卫王一贯崇尚节俭,在朝中颇有贤名,车内陈设简单整洁,弥漫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沉水香。
时缨与他同车的次数屈指可数,毕竟还没有成婚,如若过于亲密,也会显得逾礼。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侧边,仪态一丝不苟,不见任何纰漏。
从卫王的角度望去,可以看到她轮廓精致的侧颜和洁白修长的脖颈,少女身上甜美清幽的香气袭来,他一时心旌摇曳,目光沿着她纤长的眼睫游移到柔软唇瓣,低声道:“阿鸾。”
时缨抬头:“殿下有何吩咐?”
她生得花容月貌,一颦一笑极尽惑人,眼眸却清澈如水,不掺半分杂质。
卫王如梦初醒,连忙压下心头绮念,只恨面前的是她而非另一个人。
他随意寻了个话题:“阿娘已经请阿爹做主,在千秋节后定下你我的婚期。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父母亲人,但近来朝中局势复杂,阿娘终日忧虑,生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还望你体谅。”
“殿下言重。”时缨道,“您和淑妃娘娘待我有恩,我无以为报,理应替您二位分忧。”
卫王虽未明言,但她能够猜到,八成与岐王有关。
如今,岐王早已不是当年孤苦无依、被迫远赴北疆的童稚小儿,灵州大都督过世后,他顺势接管十万朔方军,眼下又突然回京,名曰为皇帝贺寿,是否还有其他目的却不得而知。
虽然皇帝十年未曾见他一面,平日里鲜少提他,更遑论拿他与卫王比较,但默许他统领军队,没有再委任新的灵州大都督,却是意味不明、引人深思。
淑妃急于让她嫁给卫王,估计也是内心忐忑难安,想及早看到皇长孙降生。
有了第一个孙辈,皇帝于情于理都该立卫王为太子,尽管朝中几乎无人看好岐王夺嫡,可尘埃落定之前,一切变数皆有可能。
安国公府与卫王母子在同一条船上,须得倾尽所能保证他入主东宫。
任何有意争夺储位者,都会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卫王对她的回答非常满意,略一颔首:“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只要你诞下麟儿,我保证不纳任何妾室。”
说罢,轻叹道:“阿鸾,我是当真喜爱你。在这世上,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了。”
时缨明白这一承诺的分量,笑了笑:“是我的荣幸。”
不多时,马车抵达安国公府。
卫王亲自将时缨扶下车:“这个时辰,我就不上门叨扰了,你早些休息。”
时缨与他道别,目送马车离开,随即被等在门前的婢女迎进府中。
出了崇仁坊,卫王用折扇挑开车帘,低声吩咐道:“去‘那边’。”
车夫心领神会,驱车踏上与王府截然相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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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府雕梁画栋、亭台错落,春夏之交的季节,满园时令花木绽放,显尽馥郁葱茏。
时文柏寒门出身,其妻林氏乃没落世家的女儿,早年两人成婚,还算是他高攀。后来摄政王南巡至杭州,时文柏毛遂自荐得到赏识,继而随他北上进京。
彼时,林氏身怀有孕,不宜舟车劳顿,加之长安局势未明、此去前途未卜,时文柏便让妻子和女儿们留在杭州,请林家兄嫂照拂,只带走了长子时维。
两人一别就是六年,再度重逢,已是江山易主、改朝换代。
而今时文柏功成名就,林氏受封诰命夫人,安国公府成为京中赫赫有名的权贵之家。
时缨穿过重重院落走进父母的居处,下人通报过后请她入内。
她敛衽行礼:“阿爹,阿娘,女儿回来了。”
时文柏已经从青榆处得知她遇到卫王、被对方留下叙话,却没有令她起身,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今日去了何处?”
时缨如实作答:“女儿到达晋昌坊后,先赴了薛七娘的约,又到黄渠边为亲眷祈福,最后在慈恩寺门前偶遇卫王殿下,与他在寺中散步、闲谈了片刻,由他相送回府。”
寂静在室内蔓延,她维持着纹丝不动的姿势,良久,正待询问出了什么状况,一只茶盏狠狠掷到面前,刹那间四分五裂。
碎瓷片溅起,在她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5节
时文柏重重一拍桌案,厉声呵斥:“荒唐!”
时缨垂首,轻声道:“阿爹何出此言?”
“半日不见,我的好女儿竟学会了撒谎。”时文柏面色阴沉,失望地叹了口气,“阿鸾,你实话实说,你在黄渠边上究竟做了何事?为亲眷祈福,还是以放河灯做幌子,与外男私相授受?”
第5章 再任性最后一次。
在时缨的记忆中,父亲虽待她严厉,但却鲜少有如此震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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