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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糯米的尾巴
卫王表里不一,假意对时缨情根深种,实则在外金屋藏娇,还误打误撞收了他的亲女儿。
家花没有野花香,卫王此举其实无可厚非,倘若在以前,他还会劝时缨不要计较,给卫王留个宽容大度的印象。
孰料卫王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闹得人尽皆知,连累他们安国公府也被拖下水。
还有孟大郎,怎就有眼无珠,连卫王的人都敢劫?
而且看样子他没少苛待舞姬们,否则那外宅妇也不会哭着向卫王求救。
他心不甘情不愿,着实不想承认是他的女儿。
原来这些天她在孟家,难怪他遍寻不获,想杀她都无从下手。
两人觉察到他狐疑的目光,孟大郎心虚地装死,卫王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东西还有脸质问他们,他堂堂安国公、中书令,亲生骨肉沦落风尘,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先前他也怀疑弯弯和时四娘的关系,但年龄和生辰对不上,加之时文柏从未提过自己还有个女儿,他便逐渐打消疑虑。
现在想来,弯弯谎报出生年月、怕他因年纪小而抛弃她,姑且还情有可原,可时文柏那老匹夫,竟连自己播过的种都记不得了吗?居然敢对他隐瞒这么大的事!
既然他不仁在先,就别怪自己不义。
反正瞧他们夫妇的样子也没想认这个女儿,不如他做回好人,替他们了却一桩心事。
卫王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悄然对护卫抬了抬手。
寒光乍现,刀锋直冲弯弯而去。
宾客们只顾着看戏,谁都没有留意到他的小动作,待惊叫声四起,为时已晚。
唯独时缨从始至终用余光关照着卫王,生怕他狗急跳墙行暗算之事。
护卫动手的刹那,她直觉不妙,却已来不及多想。
电光石火间,她下意识地拉过弯弯,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兵刃下。
长刀卷起疾风,携裹着刺骨寒意,顷刻间便能令她血溅当场。
“锵——”
一声脆响传入耳中,她从短暂的空白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弯弯安然无恙,那把刀却已打着旋飞出去,插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护卫踉跄后退几步,还是没能稳住平衡,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卫王被泼了满头满脸的酒水,脑门上泛红一片,似是被什么东西砸中。
“卫王殿下有话好说,何必急着杀人灭口?”慕濯缓缓落下手,语气如冰冻三尺,听不出任何情绪,“实不相瞒,我对您裤/裆子里那点烂事并无兴趣,也不想知道安国公究竟有多少血脉流落民间,但若伤到我的王妃,就莫怪我不客气。”
众人如梦初醒,才明白千钧一发之际,是他掷出手里酒樽,将护卫的刀击飞。
力道相冲,酒樽被弹开,不偏不倚地砸到卫王头上,将他弄成了落汤鸡。
宾客们愕然,谁都没想到卫王竟会如此。
他这样,岂非彻底证实了那女子和岐王妃的指控?
众目睽睽之下,卫王已然陷入呆滞。
他生为天潢贵胄,长这么大,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他原以为可以趁人不备杀了弯弯,到时候死无对证,无论给她安个刺客的罪名或是别的由头,很快就能将事情揭过。
但却始料未及,时缨竟会给她挡刀,而岐王的反应如此迅速。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不知是气得还是被砸得,朦胧中觉察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充满了探寻与质疑,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看好戏般的嘲笑。
荣昌王抚掌大笑:“堂侄好身手!好看,好看!这出戏不错,今天我真是过足了瘾。”
“阿爹,您喝酒。”慕潇无奈地为他斟满酒杯,堵上他的嘴,又吩咐仆从道,“你带卫王殿下去清理一番,帮他换身衣服。”
“是。”仆从应声,小心翼翼地走到近前,“卫王殿下……”
卫王霍然起身,强忍破口大骂的冲动,沉着脸拂袖而去。
尽管此事疑点重重,他坚信其中必有蹊跷,但他无法在这里多待一刻,只能回头再跟安国公和孟大郎算账。
弯弯对他的离席视若无睹,她怔怔地望着时缨,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卫王铁了心要灭口,那一刀根本就没打算给她留活路。
姐姐却舍身护下了她,如果岐王没有及时出手,只怕她已经……
她按捺心绪起伏,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隐去眼底泪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决然。
姐姐送她到这一步,已是仁至义尽,往后只能靠她自己的本事。
接下来,该她大显身手了。
她双眼一闭,软软地倒向地面。
“弯弯姑娘!快来人!”时缨大惊失色,荣昌王府的婢女们连忙上前相助,七手八脚地将弯弯抬下去救治。
现场乱作一团,宾客们趁机开始交头接耳,只觉亲眼见证了一场精彩大戏。
慕潇和时绮出来主持局面,荣昌王美滋滋地品着酒,似乎丝毫没有被此事影响心情。
时文柏与林氏尴尬地坐在位子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至遗憾被泼酒水的不是自己,无法名正言顺地离开。
时缨回到席间,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慕濯已低声道:“你疯了?”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59节
他惯有的冷静不复存在,攥着她的手,素来沉稳的指节竟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
“抱歉。”时缨安抚地回握,她并非想不开,只是那时候压根没功夫深思熟虑,一切行动皆是本能驱使,换成是他、时绮、青榆丹桂,她应当都会这么做。
她也未曾想到,卫王竟会对当众对弯弯痛下杀手。
好在计划如期进行,弯弯的表现出乎她意料,堪称天/衣无缝。
或许她和自己、和时绮一样,经历过风刀霜剑的考验,才能从彻骨的蜕变中得到新生。
之后,三人各处一方,愿他日重逢,皆是得胜而归。
在荣昌王的示意下,宴会继续,但出了这事,孟大郎也无心再展示舞乐,匆匆打发他的人退下,一言不发地缩在座位,尽可能地当自己不存在。
宾客们好奇得抓心挠肝,迫不及待想知道卫王和安国公府会如何收场,孟大郎抢了卫王的人,又该如何谢罪。
全程只有荣昌王若无其事,对方才的“表演”心满意足。
宴席结束后,时文柏与林氏正待打道回府,却突然有婢女赶来,慌里慌张地对慕潇道:“世子,那位弯弯姑娘她……”
她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旋即,慕潇朝两人看来:“安国公,令嫒受了极大的惊吓,情况有些不好,您二位身为父母,不如随我和皎皎去瞧瞧。”
正待溜之大吉的时文柏:“……”
令嫒,令你个头!
第58章 原来是早有预谋,就等他……
时文柏迫于无奈, 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他倒想寻个借口先走一步,打发林氏独自去查看情况,可是荣昌王还在旁边, 他生怕自己拒绝会引得对方不满。
眼下安国公府腹背受敌,好不容易抓住根救命稻草,他绝不能再得罪荣昌王父子。
虽说荣昌王又痴又傻, 但他活着一天,就仍是与皇子平级的亲王,旁人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讨得荣昌王欢心, 自己去瞧瞧那女孩,横竖也不会少块肉。
果然,荣昌王见状,登时眉开眼笑:“这才对嘛, 做父母的有谁会不疼爱子女?”
时文柏干笑附和, 从头到脚都写着勉强。
时绮行至时缨身畔:“阿姐, 一道过去吧。”
时缨点点头,对慕濯道:“殿下可先行回府, 或者在这里等我。”
“我跟你走。”慕濯知她们是在演戏,依旧不假思索道, “以免安国公效法卫王殿下,再来一出杀人灭口。”
时文柏后背一僵, 却只能假装没听见, 悻悻离去。
这时候,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自己和妻子都中了时缨的计。起初她说那个失散多年的姊妹被困在平康坊,他还信以为真, 连忙派人去搜寻,结果却像没头苍蝇似的,被她耍得团团转。
时文柏百思不得其解,按说时缨作为卫王的未婚妻,听闻他养外室,应该比他们更想除之后快,但她却反其道而行,先帮忙试探他们夫妇的反应,又当众与卫王、孟家及安国公府对着干,刚才还差点为了保护那女子而丧命,如果她只是想报复自己,代价也未免太大。
罢了,事已至此,他须得尽快考虑对策,将安国公府的损失降到最低。
-
另一边,卫王好不容易等到宴席结束,本想等宾客走得差不多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却接到婢女通报,说弯弯突然晕倒,醒来之后谁都不认识了,只哭着要见“公子”。
卫王一愣,略作迟疑,还是决定去看看。
他心里一团乱麻,冷静下来之后,对弯弯的愧疚重新占据上风,觉得她实在无辜。她平白无故被人掳去,不知遭受了什么苛待,猝不及防认出他,自然会不顾一切向他求救。
但他情非得已,唯有忍痛对她动手,待事后查明真相再为她报仇。
孟大郎的所作所为,他略有耳闻,因他的一部分钱财也来源于孟家,只是这么多年风平浪静,他便没有放在心上,而且孟大郎断不至于傻到在京城当街强抢民女。
难道,劫走弯弯的另有其人,他们趁此机会将她与舞姬调包,想要陷害孟大郎?
可是今日宾客云集,到场的不乏位高权重、手眼通天者,在混乱中换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每个人都有嫌疑,他又不能挨个刑讯逼供。
这时,他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行人迎面走来,慕潇、时四娘、安国公夫妇,还有……时缨与岐王。
他尴尬地站住,听着时文柏对他见礼,突然福至心灵——
不会是老东西自导自演吧?
这厮从时缨那里得知弯弯的存在,暗中绑了她,与她父女相认。后来他与时缨的婚事告吹,时文柏心有不甘,才偷偷搞了这一出,让他下不来台,只能接受弯弯代替时缨嫁入卫王府。
定是如此!
老东西气不过他和孟家的隐瞒,以为被抛弃,便一箭双雕报复回来。
难怪当着宾客们的面,他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一言不发,原来是早有预谋,就等他出丑!
卫王想通其中关窍,只恨自己失策,没想到时文柏还有弯弯这张底牌,否则也不会放心地先斩后奏,未曾事先与安国公府商量。
他满打满算,以为时文柏就算得知婚约取消也束手无策,最终还是得回来巴结他和孟家,却不知彼时自己的秘密已暴露,对方正谋划着如何给他下套。
那天他就不该同意弯弯去慈恩寺,或者翌日他应当强行搜查安国公府、将她解救出来。
若是这样,现在他早就鱼和熊掌兼得,一边期待新未婚妻过门,一边考虑给弯弯安排个孟家远亲的身份、纳她做良娣了。
他悔不当初,在心底问候着时文柏全家,不知不觉来到弯弯所在的屋子。
进门后,慕濯、慕潇和时文柏自觉待在外间,三名女眷走入内室。
卫王犹豫了一下,也跟过去。
他确实有些记挂弯弯,想知道婢女说的“谁都不认识了”是何意,且念及在宴席上遭受的耻辱,委实不愿跟岐王共处一室。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岐王落到他手中,他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屋里飘着汤药味,弯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榻上,听见声响,吓得一个瑟缩,旋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公子……贵人……你们怎么也来了?这是哪里?妾为何……为何会在此处?”
她的视线在卫王、时缨和时绮周身打转,疑惑又惊喜,望向林氏,又浮现些许茫然。
大夫解释道:“这位姑娘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记忆发生错乱,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在下为她开了些安神的汤药,但之后她是否能重新想起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时绮和林氏面面相觑,时缨上前,轻声问道:“弯弯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弯弯点头:“妾在慈恩寺见过您。”
她低眉敛目、温声细语,若非时缨知晓她在演戏,怕是也要以为她变回了初见时的模样。
“还有我。”时绮道,“你记得我吗?”
“记得。”弯弯再度点头,“您和妾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妾永远不会忘掉。”
时缨与时绮对视一眼,看向弯弯:“弯弯姑娘,我们分别之后,你去了哪里?”
弯弯蹙眉思索,踌躇道:“妾回到通济坊,发现丢了东西,便想着来慈恩寺寻找,之后……之后就没什么印象了。”
她痛苦地捂住额头,似是在忍受极大的折磨。
卫王适才在榻边落座,试探道:“你……”
“公子……”弯弯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潸然泪下,“妾还以为……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卫王:“……”
他抱着几分侥幸,倘若弯弯能彻底遗忘他,从此一了百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但她记忆似乎停留在被劫走那一刻,随后发生的一切荡然无存,先前的却还完好无损。
但看她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他又没由来地心软下来。
虽然他有些怀疑她是受时文柏指使、假装失忆骗人,可转念一想,以她单纯柔弱的脾性,还有他对她的了解,她若做戏,他定能一眼识破。
多半是他想杀她的举动刺激了她,导致她变成这副模样。
要怪就怪时文柏,也不知他脑子里想些什么,自己颜面扫地,他安国公府就能好过吗?女儿当外宅妇,或许顺藤摸瓜还能查出她曾是妓子,传出去恐怕要令人笑掉大牙。
弯弯失踪后,他派人去平康坊寻找当初将她交给他的掮客,但那人和假母一同不见踪影,随即他的手下带回消息,说是看到了疑似安国公府的人。
那时候他急得焦头烂额,并未往时文柏身上想,只当他是去秦楼楚馆寻乐子、物色新的美人,却不料又一次错失良机。
卫王气得七窍生烟,却是叹息着安慰道:“没事了,你好生歇息,我这就送你回……”
“通济坊的宅子失火,已经烧成废墟。”时缨不动声色地打断他,“再者,卫王殿下,弯弯姑娘是安国公府的千金,人家亲生母亲还在这站着,何时轮到您决定她的去处?”
“那么岐王妃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这说话?”卫王恼羞成怒,反唇相讥,“本王若没有记错,你已经不再是安国公府的三娘子,旁人的私事又与你何干?”
“上次临别前,我答应弯弯姑娘会帮她查明身世,现在当然是来践行我的承诺。”时缨莞尔一笑,字句清晰道,“弯弯姑娘,你本是当朝中书令、安国公与杭州林氏的女儿,皎皎的孪生姊妹。这位夫人便是你的母亲,你的父亲也在外面等候,你若愿意,可以出去与他相见。”
弯弯愣住:“贵人……阿姐,您……”
“因卫王殿下、也就是你的‘公子’与我的婚约作废,令尊逼我殉节,我没有从命,他便将我逐出家门,我已经当不起你一声‘阿姐’。”时缨轻叹,“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我话已带到,也算没有对你食言,如今你们一家团聚,我作为外人不便打扰,先行告辞,再会。”
说罢,她转身离去,将咬牙切齿的卫王和失魂落魄的林氏抛在身后。
-
与此同时。
孟大郎跟在父亲孟侍郎身后,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讲。
他知道回去之后必定免不了一顿重罚,绞尽脑汁思索如何为自己开脱。
为今之计,只能先咬定自己不知情,是有人构陷他,将卫王的外室混进了舞姬中。
他已经派人将那群舞姬牢靠看住,势必要查出里面还有多少吃里扒外的叛徒。
宴席已经结束,宾客们却磨磨蹭蹭不肯离开,像是唯恐错过卫王和安国公那边传来的消息。
孟家的乐师舞姬经过园子,有一个年轻女孩放缓脚步,看着眼前人头攒动,不由得掐了掐手心。
她是岭南人,某天进山采药时被人打晕,五花大绑运送至京城,训练成孟家的舞姬。
那些人对她恩威并施,拿她亲人的性命威胁、用锦衣玉食诱惑她,让她渐渐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身份,甘愿留下为孟大公子效力,可方才那女孩的哭诉让她如梦初醒,孟大公子脸色惨白、不由自主颤抖的样子一清二楚,她发现,原来此人也会心虚理亏,并非无所畏惧。
她和同伴们平日里禁止交谈,一旦给管教嬷嬷逮住,就会丢掉性命,故而她也不知她们当中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样,是被迫背井离乡,沦为孟家的奴婢。
此前,孟大公子从未带她们出府,今日过后,必定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如果她继续装聋作哑,会不会有更多的女孩遭到他们的毒手,与亲人分离,一辈子回不了家?
那……就让她站出来吧,告诉所有人,孟大公子究竟做过什么龌龊事。
既然同伴得到正义的贵人帮助,她相信自己的家人也会得到保护。
她没读过什么书,阿爹阿娘也都是平民百姓,但她从小就听他们的教诲,要做一个对得起良心、坦坦荡荡的人。
倘若他们知道她的选择,定会感到欣慰。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60节
打定主意,她当即越众而出,高声道:“贵人们,青天大老爷们,行行好,救救我们吧,孟大公子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我们都是被他强行绑……”
她立马被随行的孟家仆从制住,捂着嘴往外拖去。
孟大郎赔笑道:“这奴婢怕是得了失心疯,诸位莫见怪。”
少女知晓自己是活不成了,但出了王府的门,事情定会被孟家糊弄过去,她的同伴们八成也要遭殃。
她拼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向那家仆的要害,对方殊无防备,立时哀嚎着松手,她挣脱束缚,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奔向最近的假山。
耳边疾风猎猎作响,恍然间,她似是重返家乡,在苍茫山林间纵情奔跑。
她几乎已经忘记这种感觉,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终于找回自由。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鲜血四溅,少女扑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孟大郎笑容凝固,已然傻眼。
宾客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人群中霎时炸开了锅。
第59章 “美人计也不失为一种方……
时缨走出内室, 与慕濯一同对慕潇道别。
时文柏被她视为无物,却因身份尊卑,不得不对她行礼。
时缨没有理会他, 和慕濯并肩离去。
经过举办宴席的院落时,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就近寻人一问, 才知是孟大郎带来的舞姬中有人状告他强抢民女,随后挣脱钳制,撞上假山自尽身亡。
一石激起千层浪,舞姬们接二连三地开始哭诉, 场面陷入混乱,已经有家仆去知会荣昌王世子。
孟侍郎见情况不妙,连忙对儿子打眼色,示意他趁乱先溜。
此事已经遮不住, 当务之急, 是让孟大郎回府, 将他送去外地避避风头,再设法压下风波。
时缨识破孟家父子内心的小九九, 正待上前阻拦,却被慕濯拉住。
衣袖下, 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指,示意她往那边看。
就见薛仆射从人群中走出, 不慌不忙地挡住了孟大郎的去路:“事情还没弄清楚, 孟公子为何急着逃之夭夭?”
孟大郎冷汗如雨,犹自争辩道:“谯国公,在下冤枉!这些奴婢受人指使,故意诬蔑在下!”
薛仆射却是老神在在:“所以才要孟公子稍等片刻, 待真相水落石出,也好当着大家的面还你一个公道。”
孟大郎无言以对,求助地看向父亲,孟侍郎强忍着想要抽这不肖子一顿的冲动,笑了笑道:“犬子在席间喝多了酒,有些不适,在下便让他先行回去,谯国公有心仗义执言、为犬子洗脱冤屈,在下感谢至极,自当奉陪。”
他心下暗恨,今日父亲孟仆射不在场,没人能和薛老头叫板。
时文柏作为中书令倒是有一战之力,可惜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而今也不知去了何处。
“孟侍郎这番解释,不妨留着跟陛下说。”薛仆射话音落下,一阵脚步声传来,御前总管徐公公带领一队禁军长驱直入,孟侍郎父子登时面无血色,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陛下有令,传卫王殿下、孟侍郎及孟大公子速速进宫,有事相询。”徐公公看向呆若木鸡的两人,“孟侍郎,孟公子,请二位随咱家走一趟吧。”
这时,卫王和慕潇也先后赶到,听闻此言,卫王一惊,旋即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对徐公公点点头,率先朝院外走去。
皇帝的态度还不得而知,他绝不能自乱阵脚。或许……皇帝会为了保他,推孟大郎做替死鬼。
徐公公与慕潇寒暄了两句,将那群乐师和舞姬一并带走调查。
宾客们也不敢再看热闹,陆续告辞,王府的仆从连忙上前,清理假山附近的血迹。
幸而荣昌王醉得不浅,已经回屋小憩,否则生辰当日见血可并非吉兆。
时缨走过假山,看着血色被清水一点点冲刷干净,默然叹了口气。
今日发生了太多计划之外的事,本以为孟家权势滔天,揭发孟大郎之事无法一蹴而就,后续还须得慕濯动用手上的力量,暗中推波助澜,却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位勇敢的女孩站出来,用鲜血和性命为武器,对一众高高在上的宗室与官员发出振聋发聩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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