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糯米的尾巴
“阿鸢。”慕濯回过身来,将她拥入怀中,良久,才嗓音沙哑地低声道,“我梦见你不愿嫁给我,因我强行迎娶你,你恨我入骨,一直将自己关在那间阁楼里,然后……跳了下来。”
时缨闻言愣住,万没想到世上竟会有如此玄幻的事情。
心中酸胀,她的手落在他背后,温声道:“一个不好的梦而已,又岂能与现实混为一谈?我分明是心悦殿下,想要与你长相厮守,终此一生,我绝不会离开你。”
她听见他紊乱的呼吸与心跳,突然下定决心般,字句清晰道:“既然殿下看到婚房、看到红色便会想起那个不祥的梦,那么何不用一些美好的记忆取而代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从此以后在看到同样的事物,会想起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说……”她笑了笑,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第83章 “其实在梦里,你是喜欢……
月夕那天, 她说出“心上人”三个字时,因是半醉半醒,让他一度不敢信以为真, 加之后来她的行为过于惊世骇俗,他未及细细品味她所言,就落荒而逃。
如今她神思清明, 语气郑重,毫无保留地将满腔情意宣之于口。
她心悦他,想要与他长相厮守,终此一生不离不弃。
慕濯略微失神, 就被突如其来的亲吻夺去了呼吸。
这件事情上,一向都是他占据主动,她虽然不会拒绝,但碍于情面, 也鲜少有热络的时候。
每次她被他吻得气息凌乱, 轻喘着倚在他怀中, 双颊嫣然、眼尾泛红,犹如春日灼灼盛放的桃花, 他都要用尽全部的定力,才能克制住不要奢想更多。
今日她一反常态, 他有些新奇,于是并未反客为主, 任凭她灵巧地撬开自己的唇齿。
少女气息如兰, 已不复最初的紧张与生涩,吐纳自如间攻城略地,身躯相贴,隔着寝衣, 她的温热与柔软烙印在感官中,他情不自禁地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亲吻。
青丝微凉如缎,呼吸纠缠却似春暖花开。
结束的时候,时缨微微喘息,却执着地问道:“如何,现在是不是有一点好的回忆了?”
“是。”慕濯笑了笑,嗓音却愈发染上几分低哑,“但阿鸢,你可知晓,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时缨平复呼吸,抓住他放在她腰后的手,忍着羞怯,带他探进了自己的衣摆。
“昨天你说欠债还钱、要跟我讨要赊账,我摸过你的腰,现在给你摸回来,能否满足你的‘贪得无厌’?”她说着,整张脸已经灼热宛如火烧,他指腹和掌心的茧子蹭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引得她一阵颤栗,她却没有躲,抬眸望向他,“这样够了吗?你梦里的那个我,肯定不会……”
话未说完,身子一轻,他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床榻。
后背触碰到柔软的被褥,她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心跳再次鼓噪起来,但旋即,她伸出手臂,坚定地环上他的脖颈,再度将唇瓣贴在了他的嘴角。
只要他能忘记那个不堪回首的噩梦,她愿意做任何事。
而且……她原就打算与他当真正的夫妻,之后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是他,她都不会畏惧。
想到顾珏在她耳边悄声说出的那句话,她鼓足勇气,手指绕到他身侧,解开寝衣系带,旋即尝试地探入了他的衣襟。
熟悉的触感,却似乎比往日滚烫,她的指尖渐次向下,从胸口滑落至腰腹。
“阿鸢……”慕濯攥住她的手腕,看着她晶莹红润的樱唇,低声笑道,“你会吗?”
“我……”时缨动作一顿,昨日走马观花看完的东西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但她不想临阵投降,至少气势不能输,于是原话奉还,“那你会吗?”
“听他们说过一些,却也仅限于此,都是纸上谈兵。”慕濯坦然承认,却是趁着她偃旗息鼓之际,先一步解开了她的寝衣和腰间系带,“但无妨,就像亲吻一样,多试几次总能学会,你其实颇有天分,比起在荣昌王府的时候,已经算是突飞猛进。”
时缨望见他眼中戏谑的笑意,脸上红得快要滴血,一时分神,衣衫已如昙花绽放般散开。
雪覆莹白,似是月光洒落,指尖所过之处,却如烈火燎原,将一切焚烧殆尽。
细碎而温柔的亲吻落在光洁如瓷的额头,蜿蜒而下,在唇边长久流连,短暂的窒息令她昏昏沉沉,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抚过身躯,就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重复她方才所为。
最后,他做到了她没有完成的事。
指节小心翼翼地去往那片隐秘之地。
她禁不住轻吟出声,本能地收紧双腿,却适得其反,瞬间激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殿下……”她眼角沁出水光,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不受控制地打颤。
“换个称呼吧,”慕濯俯身吻去她的泪水,“今夜我不想做岐王,只想做阿鸢的夫君。”
“夫君。”时缨从善如流,却未能让他手指的拨弄停止,想到他曾经提到过的表字,又忙不迭道,“……子清。”
慕濯微微一顿,轻声应下,清晰地感觉到理智的防线渐次坍塌。
幔帐垂落,红烛长明,窗外月隐星稀,晚风拂过庭中桂树,摇落一地芬芳。
时缨只觉自己整个化作一汪湖水,仰头看着他,不禁抬手轻柔地描摹他精致如画的眉眼与轮廓。
昔日清透眼瞳变得深不见底,额角已然被汗水浸染,却依旧耐心与她周旋,生怕伤到她分毫。
穹顶倒扣、银河垂悬,意识朦胧间,她仿佛看到江南连日不绝的雨,缠绵悱恻,打落满庭海棠,忽而又望见北疆辽阔无垠的天空,她策马疾行在茫茫平野,几乎要乘风而起。
许久,她闭上眼睛,回抱过去,放纵彼此的体温与气息肆意交缠。
-
长夜未央,灯火阑珊。
时缨早已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隐约听到有人进来换水,恨不得将脸埋到枕头底下。
慕濯将她拥入怀中,扯过衾被裹住,怜爱地亲了亲她的颈边。
她黑亮的长发散落在枕上,衬得肌肤白皙如雪,眼眸水色浸染,唇瓣娇艳欲滴,整个人透着迷离与妩媚,好似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
梦里场景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她躺在他眼前,雪白胸口随呼吸起伏,昭示着她的生动与鲜活。
她的目光缠绵悱恻,尽管羞怯万分,凝脂般的玉臂却贪恋地攀附在他身上。
“……现在呢?”她的声音已经沙哑,落在耳中有着难以言说的诱人,她固执地望着他,问道,“你可以忘记那个梦了吗?”
“忘记了。”他一笑,心中柔软得不可思议,拂开她脖颈间被汗水打湿的长发,“疼不疼?”
时缨摇摇头。
以前贵女们相聚,背地里会聊些私房话,她听已经出阁的同伴说,这事又累又痛,但为了尽快有个孩子,只能咬牙承受。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自认忍耐力尚可,保证不会疼得叫出声,但事实却与想象南辕北辙。
他的一举一动都极尽温柔,直到最后抵达失控的边缘,都未曾忽视她的每一分感受。
不过那时候,她也已经身不由己,没有觉察到任何不适,还……
令人羞愤欲死的画面历历在目,她无法再想下去,偏头躲开了他灼热的目光。
他轻笑,手指落在她的腰侧,缓缓地攥紧。
漏刻滴答,夜色仍漫长。
外间,青榆低着头匆匆走出,丹桂及万全万康立时围上来:“如何了?”
“殿下和娘娘还未歇息,我……”青榆面红耳赤,“我全程盯着地毯,压根不敢乱瞟。”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87节
内室熏香缭绕,层层叠叠的幔帐掩映旖旎,她垂眼看自己的脚尖,正纠结要不要过去伺候,就听到岐王的声音,让她将水盆和布巾放在桌边就好。
她如蒙大赦,匆忙应了一声,便转身逃之夭夭。
“青榆姐可要学着点,”丹桂揶揄,“我们几人当中,往后只有你会用……”
“丹桂!”青榆羞恼地瞪她,丹桂却不以为惧,跟万全和万康笑成一团。
-
黎明时分,时缨终于困得睁不开眼睛,沉沉睡去。
慕濯将她抱去净室清洗一番,旋即回到内室,拥着她合上双眼。
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定,梦中断断续续的画面变得完整,他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惊惶。
他看到时缨站在街边,被成群结队的百姓围住,她在他们的揣测和质疑中狼狈地躲闪,他策马而去,为她解围,回到府中,她提出回头买份谢礼报偿,他却只低头咬下她手里吃了一半的瓜。
出征前,适逢她的生辰,他为她放飞不计其数的孔明灯,每一盏都藏了他亲笔写就的字条——愿与阿鸢白首偕老,此生不离不弃。
策马踏入夜色,他未曾看见,她将其中一张字条取出,珍藏在书页中。
他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的日子里,总能感觉到身边有人轻轻地握着他的手,那抹温度犹如黑暗里的星光与篝火,带他走出漫无边际的夜。
恢复意识之时,她就躺在他身边沉睡,两人十指相扣,她右手心有一道狰狞而扭曲的伤疤。
后来才知,她独自去往龙兴寺,彻夜不眠不休地为他祈福。
无数长明灯将佛堂映照得亮如白昼,她跪在佛像前,用左手一笔一划地书写字条,愿他转危为安,愿他一世长宁。
她走街串巷,成为灵州百姓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岐王妃,与家仆们将王府装点得喜气洋洋,和他约定共迎新岁。
直到这份平静被安国公夫人和时维的到访打破。
寒风雪夜,她醉倒在桌前,却没有忘记拭去刀刃上的毒/药。
她的衣衫自肩头分开、落下,在炭火旺盛的室内与他抵死痴缠。
暗夜中,她手中刀锋泛着寒光,分明心如死灰,眼眸里却有他看不懂的东西。
他握着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利刃转向,刺入自己体内。
刀尖直指肋下致命之处,她反抗不过,却用尽全部力气使之偏移。
岁除清晨,他醒来,直奔她所在的高阁,然而终究迟了一步。
她似乎在等什么,看到他的瞬间,回头笑了笑,随即纵身而下。
血色绽放,雪花纷纷扬扬降落,洒满他和她的头发。
她的面容却平静而安详,没有痛苦、没有憎恨,仿佛只是陷入永远不会苏醒的长眠。
他终于明白了她的那个眼神。
她对他并非无情,但却未能抵过命运作弄。
错误的开始,注定他与她必将走向分道扬镳。
但孰料,她竟以如此决绝的方式,致使彼此阴阳两隔。
他终生未再续娶,守着一条陈旧的长命缕和两张泛黄的字条,在一个岁除之夜与她殊途同归。
“阿鸢……”慕濯睁开眼睛,窗纸已透亮,只是天气阴沉,可闻风声大作。
时缨安然依偎在他身侧,呼吸悠长,嘴角有着甜美的弧度,他抬臂想要拥抱她,却感觉到腰腹间一片温热。梦境里匕首没入的地方,此时覆着她的一只手,温热而绵软。
她被他的动静惊醒,一双美目张开,睡眼惺忪,又往他怀中钻了几分,低声喃喃道:“什么时辰了?”
“还早,继续睡吧。”他轻抚她圆润的肩头,雪地之上红梅盛开,说不出的暧昧与旖旎。
时缨静默了片刻,当慕濯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叹息道:“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他没有否认,斟酌言辞,将梦中情形逐一讲给她听:“阿鸢,其实在梦里,你是喜欢我的。”
时缨未曾接话,却将他抱得更紧了些,灼热的呼吸拂在他胸前,语气透出几分难为情:“我就说,如果我喝得酩酊大醉,你须得及时阻止我,或者离我……”
罢了,现在再提这些又有何意义。
她想到什么,扑哧一笑:“还好你是昨晚才梦见,如果提前几日,你会不会记着我与你睡过之后,立刻翻脸无情给了你一刀,从而产生心理阴影,再也不想跟我睡?”
“是我自己给了自己一刀,不是你。”慕濯认真纠正,“至于心理阴影……”
他话未说完,她已经把手伸向枕下,忽然,她的表情一僵,倏地缩回了手。
然后继续闭眼装死,就差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写在脸上。
“你藏了什么?”他心下好笑,想起昨晚他回来的时候,她手忙脚乱地将几本书塞了进去,顿时好奇,趁她没有看到,飞快地把东西捞出。
“别……”时缨睁眼,刷地从床上弹起来,腰间一阵酸软,又身不由己地落回原位。
阻拦失败,她只得看着他翻开其中一本图册。
他的笑意登时凝固,表情变得异彩纷呈。
时缨哀叹一声,生无可恋地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第84章 经此一遭,才算真正结为……
慕濯合上书, 慢悠悠地拉开被子:“阿鸢如此勤勉好学,我真是受宠若惊。”
虽然就她昨晚的表现而言,她应是看过就忘, 一点都没留在脑子里。
时缨直挺挺地躺在榻上,依旧双目紧闭,只将扯着被子的手移到胸前, 挡住了微微敞开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风光。
昨晚她记不得自己是何时沐浴、又是如何回来,而今才发现寝衣与床单都换过一遍,何人所为不得而知。
她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辩解道:“那都是顾将军给我的。”
顿了顿, 又觉得出卖朋友不太仗义,支支吾吾道:“……不过是我先问她,如果我现在不能生小孩,和你‘睡觉’有什么意义。”
慕濯哑然失笑:“然后她就给你了这些?”
“没有, ”时缨面色绯红, 底气不足道, “她先跟我说了一句话,之后才带我去集市买的书。如果我知道是……我肯定不会要。”
慕濯好整以暇地追问:“她对你说了什么?”
“女儿家的私房话, 才不要告诉你。”时缨拒绝回答,愈发嫣然的脸色却暴露了她心中所想。
顾珏跟她说, 这事也讲究技巧,倘若两情相悦、默契十足, 其实比击鞠还好玩。
所以就算不生小孩, 也可以……
她觉得无法跟击鞠比。
击鞠才没有这么累,而且她压根不是慕濯的对手,不像击鞠还能有来有回。
脑子里满是些难以言喻的画面,她捂着脸, 摸到一片滚烫。
许久没有听到慕濯开口,她低声道:“你不要罚她,若非我上门询问,她也不会主动跟我讲这些……”
“我为何要罚她?”慕濯好笑,“阿鸢,我感谢她还来不及。”
目光垂落,她的长发铺散开来,乌黑如檀,雪白的肌肤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红痕,衣襟半掩,隐约可见饱满的轮廓,腰身露出一截,平坦纤细,嫩滑宛若凝脂。
他随手翻开一页书,将她整个捞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道:“顾将军用心良苦,我们可不能辜负她的好意。”
时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便要点头,觉察到不妙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就从这里开始吧。”他的嗓音低哑惑人,早已不似往日的清冷,“阿鸢天资聪颖,想必会学得很快。”
“我……”时缨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他俯身压在了衾被中。
窗外风声未息,摇晃枝叶,吹散满庭落花。
-
时缨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天色昏暗,似乎已经是下午。
慕濯尚未离去,见她睁眼,目光里噙着一抹笑:“醒了?还睡吗?”
“睡”字一出,时缨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忙不迭摇头。
虽然两人昨晚回来的时候夜已过半,折腾到凌晨她才闭眼,上午又……但在此之前,她一天内从未睡过这么久。
倒不是因为赖床而羞愧,她只觉得自己再躺下去,十有八/九会重蹈覆辙。
下次见到顾珏定要问问她,谁家击鞠连着比好几场,都不嫌累的?
慕濯看穿她的心思,轻笑一声,还未说什么,就被她抢先道:“你快穿上衣服。”
她视线停留在他不着寸缕的胸前,看到星星点点的印记,以及消失在衾被中精雕细琢的腰身,慌忙移开,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寝衣也不翼而飞。
……她就这么睡了一觉。
许是筋疲力竭,竟丝毫没有觉察。
“现在急着让我穿衣服了?”慕濯似笑非笑,“彼时也不知是谁……”
“快把我的衣服拿来。”时缨红着脸打断,抛出杀手锏,“若不然你今晚就去厢房睡。”
“遵命。”慕濯配合地应下,将两件寝衣一并从脚踏上拾起。
有东西掉落出来,时缨定目一看,是两条缠绕的长命缕,其中之一是今年端午的时候她亲手编织送给他,另一个略显陈旧,似乎常年被揣在衣袋里,已经起了毛边。
她好奇地拾起,仔细端详,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通常而言,长命缕都是五色线,但她出于个人喜好,会在里面加一缕金丝,以彰显与众不同。这条长命缕编得歪歪扭扭,配色和走线方式却与她那条堪称别无二致。
她想起梦里,最后的风雪夜,除了桌案上的两张字条之外,他手里还拿着一件似曾相识的物品,只是当时她没有看清,就醒了过来。
他将这两条长命缕放在贴身的衣物中,昨晚沐浴过后换了一次寝衣,都未曾忘记将它们一并带走。
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心生疑惑:“这是哪儿来的?”
慕濯叹了口气:“果然,你非但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连自己的手艺都认不得了。”
时缨怔住,搜寻记忆,突然想起些许早已模糊的画面:“……你是那个与我约定要在长安见面的孩子?”
慕濯没有否认,她又道:“你的身手不错,我舅父和表兄都夸你是个好苗子,想把你送去军营,但你不去跟他们习武,只想看我练击鞠,还说等我学会,就与我比试一场。”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88节
“看样子你记得‘他’,却没认出是我。”慕濯笑了笑,“也罢,总比查无此人来得好。”
时缨无言以对,终于明白四月十二在英国公府狭路相逢的时候,他说与她见过是何意。
她还当他指的是浴佛节那天、众目睽睽之下故意找她麻烦。
她心虚道:“十年未见,我怎能将你和一个九岁小孩对上号?再说了,你当时隐姓埋名,而人尽皆知岐王殿下从未去过杭州,我压根就没想到这茬。”
况且,她在杭州无忧无虑,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快乐,即使他长得好看,让她多关注了一时半会儿,她也不会铭记于心,更遑论他只在林家的宅子里待了不到一个月便离开了。
先前他称呼表兄为“林兄”,她也没觉出端倪,还以为他设法查明了表兄的身份,出于表面客气和对舅父一家的敬重才会这么叫。
表兄的经历以及荆州一战的真相过于惨烈,她沉浸在震惊中,全然没有多余的心情细想。
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童年玩伴,她早就抛诸脑后。
但他却一直记得。
甚至……记了一辈子。
她岔开话题:“当年你为何会去杭州?”
按说那时候老摄政王“病逝”的消息传开,他本应待在宫里,而且他一个童稚小儿,又是如何偷偷离开京城,不远千里来到江南的?
“说来话长。”慕濯的视线垂落,在她衾被掩映的胸前打了个转,“你确定要这样听我讲?”
时缨:“……”
登徒子!
-
最终,慕濯含笑起身,披着外衣离开,去隔壁厢房洗漱。
青榆和丹桂走进来,眼观鼻鼻观心,若无其事地像往常一样伺候时缨收拾。
……只不过这次起床的时间着实非同寻常。
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她躺了一整日,今晚还睡不睡得着。
两人尽量忽视她身上暧昧的痕迹,但她肤色雪白,衬得那些印子格外显眼,二婢都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看得脸红心跳,目光登时无处安放。
末了,还是时缨出言打破尴尬:“前天晚上我没在这屋里睡,你们怎么都不收拾一下床榻?”
那些书和画册本就没多厚,加之寝具柔软,她枕着睡了一晚上都浑然未觉,还以为书已经被两人整理床铺的时候拿了出去。结果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
青榆和丹桂面面相觑,互相推搡了半天,最终青榆败下阵来,硬着头皮、声如蚊呐道:“我们还以为……以为娘娘专门放在这里,作为新婚之夜……与殿下的情趣。”
时缨:“……”
青榆见她脸色不对,连忙找补:“毕竟娘娘自幼勤奋好学,纵使出门在外,也书本不离身,所以……所以我们想着,您以前都没有过……兴许是打算现学现用……”
“闭嘴吧你。”时缨没好气地打断她越描越黑的解释,飞快地穿好衣裙,走出内室。
慕濯已经先一步穿戴整齐,坐在桌边,眼底盈满笑意。
时缨行至他身畔落座,桌案上已经摆了热气腾腾的食物,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对上他的目光,赧然低头,却任由他牵住她的手,掌心贴合。
尽管离开京城之后,两人都是同床共枕,只在与北夏交战的那几天分开过,但经此一遭,才算真正结为夫妻。
1...4546474849...5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