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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攻陷白月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轻云漫雾
快穿:攻陷白月光 第十八章解意(裴寂)H
裴寂常常梦到同一个人,不同姿势,在他身下娇喘。
几乎夜夜都有她。
与他肌肤相亲,千般风情,百种体态,可他次次都回想不出确切的脸。
只记得她凉软的发,微醺的眼,双腿大张,任他撷取。
记得自己痴狂渴望完完全全占有她。
此刻掌心仅仅只是贴在柳晏温热肌肤上,裴寂却满脑子都是想侵犯她的欲望,分开她闭紧的双腿,探入隐秘的花户,拨弄为他发硬的肉核,再占有润湿无比的小穴。
裴寂闭上眼,欲望却未消减半分,脑海里他次次肏弄那个让自己痴狂发梦的女人,掌心肌肤柔腻一片,女人忽然睁眼看他,裴寂大惊,第一次看清了。
是一张和柳晏别无二致的脸。
柳烟烟有些摸不透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自己此时已经好多了。
连云很快就来了罢。
裴寂毫无预兆地探入她私处,柳烟烟听得他道:“这里也会疼吗?”
手心黏滑一片,覆住的花户因他突然入侵微微颤栗。
柳烟烟有些痒,心里也痒,早就不在乎他是不是看破自己身份了。
裴寂确实早就知道了,柳晏天然一副媚态,却故意混入了男人堆里,又偏偏迷了他的心窍。
两指拨开闭拢的肉唇,寻到了里面埋得更深一些的肉粒,捻在指间揉捏。
还不够湿。
长指又顺着肉唇指引的方向,落到了穴口。
这里才是柳烟烟难受的地方。
掌心贴在穴口,抚弄一阵便被润湿。裴寂抽回手,送到柳烟烟面前,似乎颇为不解的问:“就是因为它……难受?”
柳烟烟脸红,原来她只是情动,不是月事,也不是腹痛。
裴寂掌中都是湿滑淫液,用指挑起一缕,便牵出黏答答的银丝。
柳烟烟口干舌燥,轻轻“嗯”了一声。
裴寂垂下眼帘,喃喃道:“那可如何是好。”濡湿的手又探入花户间来回抚慰,惹得柳烟烟不停喘息。
裴寂常年握笔,指节处留下了小片的茧,不过对现下来说,足够了。
肉核被压在指节处画着圈一样揉,粗粝的茧刺激得柔软花核很快发硬肿起。裴寂又去探寻阴唇间的褶皱,直到掌心淫液将整个花户都揉得软绵一片。
柳烟烟难受地仰起头,不去看身下淫靡的景。
裴寂瞥见她动作,低声道:“是不是更难受了?”
柳烟烟小声答:“你快一些就不难受了。”
裴寂便不再慢悠悠地抚弄,专注地揉稔肉核,柳烟烟轻喘的时候,他就抵着肉核大幅画圈,刺激到柳烟烟叫出声,他又只把修长手指埋在花唇中仿效着抽插的动作,一下一下,柳烟烟里外都酸痒无比,次次快要倾泻之际,裴寂又慢悠悠起来。
简直,欺负人。
柳烟烟眼泛泪光,被无数次接近顶峰的快感折磨得花户敏感无比,裴寂只是气息伏过那处,柳烟烟就似被抚弄一般喘叫。
柳烟烟花户颤动得厉害,裴寂发觉后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给你。”
他将肿胀不堪的肉核含在舌尖,湿润舌尖一阵阵快速搅动,聚集到顶峰又无处发泄的快感终于得以倾泻,柳烟烟急促呼吸,任欲望裹挟着自己尖叫,颤抖,痉挛。
高潮后的肉核敏感到稍蹭一下,柳烟烟身体也颤动一下。
裴寂亲了亲柳烟烟小腹,指尖寻到穴口,已黏腻一片。
推挤开穴口软肉,长指终于插入湿热甬道,柳烟烟贴近了一些,裴寂便用指腹搅动穴壁肉褶,被小穴裹覆的柔密触感,像在细细吻他的指。
他在梦里这样做过无数次,此时却有些难耐起来。
裴寂忽然抽出,仍在缩的小穴顿时空虚起来,柳烟烟夹紧腿呻吟。
裴寂托高柳烟烟的臀,穴口还未完全闭合,细细地看能看到内里深处嫣红的穴肉。
柳烟烟忍得难受,裴寂只能揉着花蒂叫她慢慢放松下来,才得以压着柳烟烟腿根,让小穴完全暴露出来。
裴寂的肉棒早就翘得老高,此时贴在柳烟烟花唇间显得狰狞异常,柳烟烟被灼烫得弓起身,自发摆腰迎合,龟头擦过肉蒂,引得她不停喘息。
还不够。
想被填满。
想和他湿哒哒抱作一处。
想被肏弄得汁液淋漓。
想攀到顶峰时吻他的唇。





快穿:攻陷白月光 第十九章给你(裴寂)H
柳烟烟腰肢无力地趴伏在书案上。
衣衫不整的是她,被玩弄到小穴酸软,亟待被肉棒填满的也是她。
怎么裴寂就衣冠齐整得好似半点不沾情欲?
裴寂此时正用青筋交错的粗大肉棒在她花唇里一下一下轻蹭,明明动作淫邪无比,柳烟烟偏头却瞥见他半张冷清侧脸,赏心悦目得很。
裴寂眼神胶着在两人互相抚慰的性器上,让花唇褶皱间亮晶晶的淫液把肉棒也透湿。
花户被研磨得越来越软,肉棒却兴奋到又硬挺几分。
裴寂极有耐心。
柳烟烟却受不了,抬腿勾住裴寂紧实的腰,整个人贴向他。
裴寂看她细细的眉因情欲而皱起,便用薄唇去抚,手也压着她的臀,让小穴将为了她不断胀大的肉棒都含了进去。
小穴淫液泛滥得厉害,早就软成一片,此刻吃下昂扬的肉棒也毫不力,反而内里淫液因了大肉棒的搅动,堵也堵不住地满溢出来,顺着两人交缠的腿根,细细密密地贴着怕痒的皮肤流,沾湿一地。
肉棒撑得柳烟烟小腹都鼓鼓隆起,裴寂入得深,撞得柳烟烟酥麻无比。
他再深顶一下,柳烟烟便急促地喘。
“不……行,你,你…出去……一点。”太深了。
裴寂十分体贴,顿时就搂着柳烟烟的腰,微微分开两人下体,肉棒滑出大半。
小穴顿感一阵空虚,柳烟烟急得杏眼含了层雾气,直瞪着裴寂。
裴寂却难得显露出笑意,亲了亲她眼角,如她所愿整根插入娇软的穴,肉棒贯入深处碾开花心,又重重在那处软肉厮磨,柳烟烟舒服得站也站不住,直往后仰。
裴寂便将柳烟烟一条腿挂在臂弯上,花穴迎合着肉棒,次次抽插都紧紧挤压穴壁软肉,撑得小穴不住缩,龟头抵在最深处,将敏感软肉亵弄了个遍。
柳烟烟哆嗦到全靠着裴寂搂住她,才没有坠下去。
一条腿被裴寂勾在臂弯中,柳烟烟单脚点地,被大力肏弄得脚尖一下下翘起。
不……行了。柳烟烟完全失了力气,软软地靠在裴寂箍住她的手臂上,小穴被肉棒搅动得快慰无比,浑身都泛着麻意。
许是察觉到这样的姿势对于柳烟烟来说太过难受,裴寂便将她的臀抵在身下书案上,推倒了一桌的书卷,凌乱散了一地。
满纸圣人言,此时也抵不过男女交合带来的蚀骨快意。
柳烟烟半眯着眼,这场持久的性事让她渐渐气弱声嘶,只能微微喘着气,紧紧搂住裴寂脖颈,两人呼吸皆拂在一处。
裴寂细细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柳烟烟,红唇一张一合,无声地喘叫,像极了她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背书的模样。裴寂心下怜惜,含住她唇瓣,吞下所有呻吟。
肉棒早已完全顶开了小穴中层层软肉,次次直捣花心,柳烟烟根本承受不住,搭在裴寂后脑的手无意识地发力乱抓。
被粗暴肏弄得视线都模模糊糊起来,身下被黏湿地捣干,唇舌也被他吻得更润湿,柳烟烟好像掉进了咕咚咚冒着热气的温泉里,身心软作一片,无处安放,只能任浑身皮肉都被浸染得泛红发烫。
烫。
小穴里灼热的肉棒又将柳烟烟从昏聩中唤醒,搅海翻波的欲望又侵蚀了她所有的思绪,柳烟烟哑着声音哭叫:“啊……裴……裴寂,啊……”
裴寂摸摸她被汗湿的发鬓,知道她大概真的已经受不住了。
加深了舔吻她唇舌的力道,裴寂不再用肉棒温柔折磨身下的女人了,大开大合地深入浅出,重重挤压花穴深处的软肉,力道大得囊袋也拍击着柳烟烟臀肉。
快感急速胀大,柳烟烟哭腔越来越重,裴寂终于深深顶弄几下,灼热液悉数射进小穴里,柳烟烟被烫得抽动不止。
随着柳烟烟喘息的频率,高潮后的小穴强烈缩着,裴寂忍不住将肉棒再送得深一些,和她一起感受欲望平息的余韵。
都给你。
连同这些缠缠绵绵的情欲。
连同一见你就好不了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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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作者有点忙,不能每日一更了
会保持在最慢也是两天一更的频率。
非常抱歉!




快穿:攻陷白月光 第二十章击鞠(裴寂)
连云板着脸,一路上只扶着柳烟烟,半句话都不说。
柳烟烟身下还麻软得很,走起路来既别扭又难堪。只要想起裴寂拿出一方洁净的帕子将从被肏得颤巍巍一时合也合不拢的小穴中抠挖出的液都细细擦拭干净了,又郑重回怀中放好的画面就忍不住脸色通红。
连云发觉柳烟烟奇怪的走路姿势,不由得拧起眉:“小姐,你也太荒唐了。”
柳烟烟都没心思和她争辩了,服软道:“那我下次小心些。”
连云握紧了她手腕,双眼圆瞪:“还有下次?”
柳烟烟不语。
连云仔细打量柳烟烟,见她一副心醉神驰的发呆样儿,显然还没从方才那阵荒唐事中回过神来。不是不知道自己小姐的容易犯傻的脾性,连云才想着把自己这些天听到的有关裴先生的传闻说给柳烟烟听:“小姐,你千万别一头栽进去,裴先生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连云见柳烟烟流露出好奇神色,才接着道:“听说他出自姑苏名门,自幼勤学,十五六便一举登科,年纪轻轻就恃才傲物得很,天子也不曾放在眼里。”
柳烟烟默默地想,难不成裴寂是遭贬黜到这里的?
连云又道:“也不知怎么的,虽然他这人狂傲无比,仕途却一路平步青云,同期的状元郎都没他晋升得快……”连云微微一笑,似乎正要讲到关键处:“后来天子想招他做驸马,裴先生不乐意,干脆辞官不做了,家门也不入,就跑到这处当先生来了。”
连云仿佛身临其境,曾亲眼见证了这一个年少轻狂,玉殿传金榜的人物。在讲到他睥睨权贵,抱朴辞官时,叹息之余还隐隐有替他叫好的意味。
这样的他,就连在别人话语里也遥不可及。
滔滔不绝的连云终于注意到半晌未开口的柳烟烟,及时止住,下了论断:“所以啊,小姐,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安心潜居于此,说不定是在等候时机,重返官场呢。”言下之意是,小姐你这么傻,就别上赶着做人家一时的调剂了。
柳烟烟不大认同,她从来不因这些浮华声名就格外看高他人一些,更不会因此自降一格,就心生怯意。
感情里,她犹是如此。
更何况,她从来都识辨得清,爱一个人时和只作消遣时的表现有什么不同。
裴寂看自己的时候,眼里像盛了千里万里的星河,天旋地转,全是自己笑容满面的样子。就是这种时候,她明明发现,裴寂的耳尖止不住地发红,若是吻他的时候用手去碰一碰,保准是发烫的。
连云就知道柳烟烟根本没听进去。
罢了罢了,来日方长,等她自己撞了南墙自然会改变心意。
况且眼下还有另一件事要先办。
连云心想的另一件事便是倚湖书院端午这天的击鞠游戏,据说先是从波斯传入中原,随后才在京城宗族子弟中风行。
虽说听起来规则也不难,不过是骑在马上,手持长柄,将地上的木球击入对方球门而已。这叁样,随便哪一项柳烟烟都会,但是要合起来做,还是让柳烟烟有些为难。
柳烟烟骑着一匹小白马,在球场边缘绕圈打转,不敢轻易加入赛局。
和她同队的是宋璟,还有叁四个面生的同窗,他们倒不是很介意柳烟烟在混在其中滥竽充数,不添乱也算挺好的了。
但是他们的敌队可不这么想,像是明显发现了柳烟烟这个漏洞,几次叁番将球击向柳烟烟的位置。被一群来势汹汹的敌员夹击的感觉可不怎么好,柳烟烟就算趴在马背上,也感觉到被人推来搡去,根本坐不稳。
“柳晏,小心啊!”柳烟烟听见宋璟大声提醒,正想转过去告诉他自己还能勉强应付,就忽然被一股力量掀翻在地。
柳烟烟连尖叫都来不及,就头朝下栽进不怎么柔软的泥地里。
头好像磕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了,一阵阵发疼,柳烟烟都不敢伸手去摸。勉强坐起来,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知道混乱间是谁将她推下来的,柳烟烟跪坐在地,被一匹匹高头大马围住,周遭吵闹得她耳膜刺疼。
宋璟连忙下马,见柳晏一副摔傻了的模样,便立刻去看她伤势,柳烟烟伏在他肩头,头疼欲裂。
宋璟知道她伤得不轻,仰头看着身前一个个端坐马上的昔日同窗,今日却面目冷硬,仿佛彼此是泾渭分明的宿敌。
有人不屑道:“起来啊,不就摔了一下,谁玩击鞠不被摔下马几次?怎么就只有柳晏娇滴滴的碰也碰不得?”
宋璟有些发怒:“你们平日最多也不过是身上擦伤,柳兄这回头先落地,怎么能比?”
柳烟烟被他们吵得越发难受,额头上湿哒哒的,有液体顺着鬓角流到颈窝,染湿了白色的衣襟。她低头一看,领口已被血染透,顿觉全身虚软,手臂无力地垂下去。
宋璟急了:“你们让开啊,柳晏伤势不轻,必须马上找大夫来。”
马上为首的一人道:“击鞠还没完呢,总得有个胜负吧。”
宋璟气到失语,柳晏这副模样,如何能再上马。
柳烟烟失了力气,伏在宋璟臂弯里,盯着近在咫尺的地面,眼神恍惚得失了焦距。
忽然一众骑马的人自动散开,柳烟烟感觉周围空气通畅了许多,眼前也出现了一双云纹缎靴,干净得很,忽然在她面前站定了。
周围无人再喧哗了,宋璟也愣愣地看着来人。
裴、裴先生怎么也来了。
裴寂单膝跪地去探柳烟烟脉象,却没人敢大声挑衅了。柳烟烟感觉眼皮被人翻开,面前人冷淡得有些陌生。
脸色缓和了些,裴寂抱过靠在宋璟怀里的柳烟烟。宋璟不敢拒绝,更不敢问裴寂要把她带去哪里。
原本高坐于马上不可一世的学生们也纷纷下马,退至一旁。
对这个虽然年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先生,所有人都出奇地恭敬。
裴寂看了几眼带头的学生,一语未发,径直离开。
有人不甘心地喊了一声:“裴先生,输赢还没定呢。”
裴寂停住,双手仍稳稳地环抱住柳烟烟。只抬眼轻瞥说话那人,那人立刻畏缩,讷讷道:“还是先替柳贤弟寻医要紧……”
宋璟无语,此时知道叫贤弟了,之前一口一个娘娘腔不知道是谁说的。
裴寂沉着脸,将原先落在柳烟烟身旁的木球抵在脚下,也看不清他是如何使力的,只运足一踢,球便划起一道弧线直往对面球门去了,力道大得门柱都晃动不止。
宋璟目瞪口呆,从没见过一个讲经授课的先生显露出这么英姿勃发的一面。
转念一想,裴先生也不过是比他们早出仕几年而已,又出身名门,文武兼修并不稀奇。不过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何裴先生当年“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的风采如今仍被这么多学子津津乐道。
他隐隐都能描绘出那个曾珠袍曳锦,匕首插吴鸿的少年面貌,应当比今日少了些沉稳,却多了些白虹贯日的锐气。
连自己,也是奔着裴先生的名气才来这倚湖书院求学。今日所见,更加印证心中所想,若是明朝科举进士及第,也当如这般德行兼备,方不负平生志气。
虽然面对的是自己偶像,宋璟仍有些为难,裴先生这也算犯规了吧,击鞠也不能用脚呀。
却无一人敢出声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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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来啦,之前还说每两天更新,结果光速打脸。
原本这个故事的大纲是写到叁世就结局啦。
这么久没有更文,但也在构思结局,前面有埋伏笔,其实男主已经出现了~
不会弃文,会一直更新到完结的!
给popo可爱的读者鞠躬?(?????)?




快穿:攻陷白月光 第二十一章旧梦(裴寂)
柳烟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了上辈子在丞相府做家妓时的情景,那些不长不短的年月里,没什么让她记得特别深刻的人或物。常去的地方也只有家妓们练舞的阁楼,或是自己久住的一间小小厢房,还有另一个同为舞姬的人与她同住。
柳烟烟花了很久才渐渐想起来,大多数的日子里,她只是日复一日地跳那些早就熟练的动作。
左虚步,先轻踏一小步,后脚再缓缓跟上,点地。
纤指掐作兰花,侧穿过肩,再极轻柔地回首。
通常回头后她只能瞥见窗外一弯冷月,赶上好时节,还能瞧见满院飘雪似的梨花。
但好像不知从哪天开始,总会有一个白衫公子在楼下庭院里独自望月,他有时看花,有时对月,却从来不看柳烟烟。
柳烟烟起初不在意,只管自顾自练舞。后来白衫公子出现的次数多了,其他舞女也开始注意到他。因着他样貌隽秀,又常挂一副冷清神色,便有很多家妓偷眼瞧他,久了便情不自禁对着他神思荡漾起来。
于是柳烟烟不久后便从旁人那里听得了这白衫公子的名姓,听闻是相府最小的嫡公子,名字是由丞相府老太爷斟酌了小半个月给取的,很有些狷狂的文人意气,其中大约带个隐字。
什么隐?
庭隐。只在心里这么一想,有关这个名字的记忆顿如潮水席卷了柳烟烟全部思绪。
关于这个人,她全记得。叶庭隐虽说只在自己那段不长不短的年华里短暂出场过几回,但好像,次次都教柳烟烟深深记在了心里。
不知是谁对叶庭隐格外感兴趣,将他短短生平都细究了个干净,诸如幼年身体孱弱所以养在老太爷的茶园呀;又如他虽是嫡子,却到底不是从小跟在丞相爷身边养大的,所以总是不如长子叶经受宠呀;最后再比如大家最关心的,他既未娶过妻,也未纳过妾,连通房丫头也没有,消息传到不一众家妓都昏沉发梦起来,从前所有的春闺梦境,绮丽心思,此后皆有了切实依托。
柳烟烟那时倒还有些不愿随波逐流的傲气,当然也是因她颇有些自傲的资本。
更因为,柳烟烟从来都知道,丞相府豢养她们为的绝不可能是给自家小少爷娶妻。所以大多时候,对着一众年纪与自己相仿,却仍做着梦的家妓,柳烟烟都替她们惋惜,韶光苒苒,岁月匆匆,将未来孤掷在一个话都不曾说过几句的相府公子身上,未太不值。
因此柳烟烟顺带对叶庭隐也轻看了几分。
所以那天,柳烟烟见他在梨花树下摊开一大摞书的时候,真实想法是先过去踩上两脚。但是走到叶庭隐面前后,见他垂了眉眼,认真读书模样还挺乖巧的,不似平日一副冷面冷心样,忽然就狠不下心了。
柳烟烟皱着眉头捏起一卷书简,琢磨着上面字句,虽然这些字分开来她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念还是怪让人解的。
“蔽市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蔽市……”柳烟烟觉得这首诗太过简单,没什么意思,丢在一旁就去拿另一卷。
叶庭隐捡起被柳烟烟抛到身旁的书简,看着上面的“甘棠”二字,心中好笑,便一字一句念给她听:“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
他声音好听,咬字清晰。柳烟烟也听出来“芾”字实在该念作“肺”。但是,柳烟烟皱眉:“你笑什么?”
叶庭隐不答,只沉静看着她。
柳烟烟斜眼睨他,道:“读书就只是为了认死字吗?不懂其中深意又有何用?再细说来,恐怕你的见解还未必有我深。”
叶庭隐哑然失笑,觉得此刻柳烟烟可爱得有些过分了。
倒不是因为她念白字的勇气,而是柳烟烟忽然站定在他面前,叁分认真七分刻意,与自己一句一句辩白,语调急促得脸上也渐染了一层薄红。
淡白梨花面,粉鼻倚琼瑶,满面儿扑堆着俏。
一时闲庭寂静,良夜迢迢,叶庭隐贪看柳烟烟,哑口无言。
等得柳烟烟骂够了,叶庭隐仍望着她。柳烟烟以为他被自己骂呆了,皱眉道:“听明白了?”
叶庭隐忽然一笑,道:“劳你心替我指出这许多错处来,堪称叶某之师。”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柳烟烟谦虚道:“老师不敢当,一点见地还是有的。”
叶庭隐:“这倒是不难看出来。”
柳烟烟干脆也坐下来,仰着头看漫天连云的簌簌梨花,云月如烛,花白如玉。从未这样对着满天星月,柳烟烟好奇道:“你说,一棵树,要多久才能似这般遮云蔽月?”
叶庭隐掩卷想了片刻道:“十年而已。”
柳烟烟道:“你又知道了,十年的漫长,只怕你还从未细细感受过。从幼年到现在,十年不过弹指一瞬,只是那时太过惬意,所有事物好像都永不会变,所以连时间也忘记了。现在却不一样了,十年,足够让人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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