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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攻陷白月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轻云漫雾
叶父听了他的烦恼,好像并不惊讶,沉思片刻,才道:“此事我并无甚么可取的建议给你,但华月或许能帮你。”
绝对没有想到会是父亲先提起华月,叶殊心跳几乎都要停止,欣喜和荒唐一起从他心底蔓延上来。叶殊不敢相信,上天会如此厚待自己,让他事事都顺心遂意,所以他又确认了一遍:“华月?”
叶父笑着点头,像是一点也不知道他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违逆人伦大逆不道的胡话似的,接着道:“华月虽然性子跳脱,却极聪慧,整日在外摘采些应季的花花草草,做些奇怪的药丸子,我吃了许多,近年却觉得身体越来越好了,所以华月或许能帮你。”
叶殊才知道自己想差了,却也不对华月做的稀奇古怪的药丸抱什么希望,京城的名医哪个不是自小从辨认药材,熟背药性开始的,华月这样的野路子不见得就能比训练有素的名医更有见地。
叶殊虽不相信华月的本事,却仍想见她,于是当晚便把正午与父亲说过的话原样与华月说了一遍,华月本来对他提及的繁华京城兴趣缺缺,一听到叶殊坦白自己膝下无子的时候,却眼睛一亮,忽然无比诚挚的盯着他:“你是说,你想造人吗?”
叶殊愣了一下,这么表达也不是不对,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华月又道:“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如何造人,既然你是第一个来找我帮忙的,我自然也愿意帮你。”
叶殊反应不过来,华月的话他一点都不能理解,哪里有好人家的女孩子只想造人,被男人问了这样的问题后不觉得受了冒犯,反而兴致勃勃同意帮忙,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逻辑?
叶殊忽然有了做哥哥的自觉,教育她道:“华月,这些话不能随便对人说的,知道吗?”
华月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别人啊,你是哥哥。”
哥哥,这两个重复的音调用她甜软的声音说出来,竟让叶殊的心绪都颤动了一下,这份他求之不得的亲近顿时叫他安慰无比,又有一丝遗憾。
华月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兀自念叨:“当初女娲造人,用的是泥,我偏不学她,只需……”她困惑地揉了揉歪着的脑袋:“只需一个草团,几滴晨露,春日最早的一缕生气,还有……对了!还要一点点阳气。”
叶殊只能见她红润的唇一张一合,耳边模模糊糊听得什么“草团”“春露”之类奇奇怪怪的词,也不去深想。只要华月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总能回到初见她的那个春风沉醉的晚上。
华月推了他一下,问道:“你知道怎么借一点人身上的阳气吗?”
叶殊缓缓道:“你若是替山鬼怪问的,那我不知道;你若是替自己问的,我才告诉你。”
华月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只道:“当然是替自己问的。”
叶殊叹了口气,华月显然天真得有些过分了,再怎么与她讲理,也说不清,倒不如直接做给她看。叶殊忽然伸手去抚她面颊,手指斜斜地从她发间落到耳边,华月道:“今天的头发没有乱呢。”
叶殊道:“我知道。”是他的心乱了。
指腹再叁磨砂她柔软的肌肤,空气中似有暗香浮动,催的他心底欲望一涨再涨,这样的接触根本不够,叶殊闭了眼,手捧着华月的脸,小心翼翼极轻柔地俯身吻她。
他闭眼不去看,可全身都紧绷了,敏感的神经集体都注意着华月的动作,他俯身的动作极慢,只要华月有一点点抗拒后退,他马上就会停止这荒唐的举动。
可是华月一动不动,直到叶殊不稳的气息拂在她脸上,华月也仍静立着,温柔又耐心地接受了他带着恳求的,极尽小心的吻。
少女柔软的唇带着迷人的香甜味道,叶殊浅尝辄止,离开的时候觉得华月身上一直让他心醉神迷的气息,终于被他握住了那么一缕。不能再深入了,他会疯的。
华月被他无礼冒犯,却反问他:“怎么只有这一点点?”这一点点阳气,连个人形她也无法造出来。
叶殊敏锐觉到,继续问下去,他们都会万劫不复,可他心如敲鼓,无法作出理智的决断:“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继续。”
华月点头,意思是让他请便。
叶殊知道,或许是他误解了华月的想法,或许是两人的对话有什么误会没有说开。但这一刻,他不愿说的那么明,分得那么清。
况且,是华月自己答应了的,要帮他的,不是吗?
他没有趁人之危,只是想让两个人都快乐,这不过分。
真的,一点都不过分。





快穿:攻陷白月光 第三十五章无心(叶庭隐)
那真是个光怪陆离的夜晚,否则他怎么会无耻地占有了自己的妹妹呢?
他还记得自己挑开华月常穿的那件斜纹外衫,质地一点都不好,可穿在华月身上却那么好看,是京城那些穿绸裹缎的闺秀也及不上的天然婀娜。
华月的腰肢那么软,他只倾身压下,更觉香肌如玉,体段轻盈。
衣衫尽褪,长发纠缠,夏夜熏风过,游丝婀娜,吹来拂面欲相惹。
与华月肌肤相触越多,叶殊越觉肠慌腹热,只好不停吻她,怕再多看一眼华月懵懂的神色,理智又因此占了上风。
华月渐渐也脸颊泛红,色变声颤,无处着力的手便搂得他更紧。
伴着这月影斜,人影乱重迭,颠鸾倒凤直压得她钗垂髻乱。乍浅乍深,再浮再沉,当此际,花下销魂。
此后叶殊再未见过像那夜一般绮丽的月。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以后,华月竟还能笑着叫他 “哥哥”,叶殊还以为只是她不懂,便认真向她解释自此之后一切都将不一样,无论是他们的关系,还是父亲知情后对他们的态度。
可华月只是看着他:“不,你仍是哥哥…”她凑到叶殊耳边:“但我保证,你会因此有一个孩子。”
叶殊吃了一惊:“那必然瞒不过父亲,我也不可能继续做你的哥哥,怀胎十月可不是闹着玩的。”
华月瞪着眼:“生孩子要怀胎十月吗?”
她的关注点太清奇,叶殊也不能不解释道:“普遍来说,是的。”
华月笑了一下:“对我来说用不了那么长,两个月便好。”若是两个月会显得过于惊世骇俗的话,她也能假装怀了十月。
叶殊用手背去探她光洁的额,确认没有发热后才道:“别开玩笑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能再若无其事地仍将你当做妹妹?你大可随我回京,住任何你想要的厢房,你喜欢荷,便为你建一座开满荷花的庭院……”
华月打断他:“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喜欢。既然生在这里,我也会死在这里,除此之外,哪都不去。”
叶殊张了张口,她态度忽然强硬起来,与那夜的温柔顺从几乎判若两人。他想质问又无从问起,便静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天你为何不反抗?”不愿意的话,至少也不要给他幻想的余地。
华月笑得像与他初见那天一样明朗:“我说过会帮你。你会有个孩子,但我哪也不去。”
叶殊却只觉得她此刻天真得有些残忍了,两人再说也是牛唇不对马嘴。他别无办法,只能与父亲和盘托出,他表明自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是想将华月留在身边。
父亲被他的荒唐行径气得说不出话,又与华月谈了好一会儿,才愿意与叶殊说上简短的两句话:“华月既不愿,也不能勉强她。你,还是回京城去吧,别再把那些浪荡习性带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这里已留不下你。”
原本以为是上天垂怜,有了得以被人真情相待的好运气,他差点都要因此感谢前半生未得过半点真心的命运,现实又给了自己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把最后的点点希冀都碾压成碎片。他本来就不该相信什么因缘际会,情有独钟的。
他只拿出了生命中万万分之一的短暂时间对华月心动而已,又凭什么要求她也必须在浩如烟海的人生里,放弃她可能从孩提时期就开始幻想的意中人模模糊糊的概貌,放弃她在最好的青春年华会被更年轻俊朗的小伙子爱慕的机会。
拾好了所有遗憾和惆怅难解的情绪,叶殊总算能回到自己已经习惯的生活方式里了,虽然没有多少真心实意,但起码浮华舒适得很,这算得上是唯一不那么糟的事了。
后来,他还是会放不下,还是会记起曾心潮澎湃喜欢过的人,便常派人去打听父亲和华月的事。
据回报消息的人说,华月还是活泼得很,后来渐渐小腹隆起,便只有父亲偶尔出门添置些食材杂物。再后来,华月生了个孩子,父亲便拿出积蓄在村子附近买了个茶园。孩子一点点长大,到了要读书的年纪,父亲便替他取了个正式的姓名,叫叶庭隐。
姓叶,果然是他的儿子。




快穿:攻陷白月光 第三十六章对抗(叶庭隐)
叶殊得知了父亲为孩子取名叶庭隐之后,便又动了将华月和孩子都接入京城的念头。几次写信给父亲,得到的答复都是简短的拒绝之语。
后来也许是经不过他的再叁恳求,父亲才同意让叶庭隐入京与他团聚,至于华月,叶殊相信,她会为了孩子妥协。
叶庭隐大概是被父亲和华月娇养大的,看起来着实圆润了些,不过还是看得出有几分叶殊的影子,怎会让他不喜欢。
但叶庭隐到底是从小被华月和父亲散养惯了,在规矩繁杂的相府处处被管束,本就有些腼腆内向的孩子更孤僻了些。
叶庭隐年纪太小,请来教学的先生替叶经解惑的时候,他就偷偷地溜出书房不知道去哪里了。有一次甚至被叶殊撞到他就蹲在草丛旁边看着蜿蜿蜒蜒的蚂蚁搬家,竟也看了许久。
叶殊一下子就想到华月也有这样对着绿窗灯火,痴看一晚的爱好。深户小院,风搅檐铃断,少女捧着脸在窗前呆坐半夜,他也倚在门前忘了言语。
此后的日与夜其实也并不分别,只是他再也未曾如此不问缘由,猝不及防就喜欢上谁了。虽然偶尔还能想起华月,但也只能这样时时替她数着年岁,记挂着她吧。
想到华月,叶殊对叶庭隐也一并怜惜许多,许他不必时时都去书房听课,内院的任何地方都由他出入。
叶殊若是知道叶庭隐就是在这时候遇见了柳烟烟,还因此牵扯出了日后的种种祸患,大概也会后悔这时的心软。
可叶殊确实每次对叶庭隐的事,都做不到像对叶经那样摆出严父的脸孔,赏罚分明。所以造成了叶庭隐几乎大事小事从不理会他的意见。
就连是华月死的时候,叶庭隐被父亲来信召回去奔丧,他也是因为心软,任叶庭隐在那里直待到年及弱冠,都未曾催过半句。
华月的死,他几乎都不忍去分辨真假,只一次次回忆起那个偶尔才会回头看他,笑语嫣然的女孩子,她一遍遍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鲜活,越来越动人。
他早就失去华月了,只敢偷偷念着她,想着她在某个地方一如既往地活着,这样叶殊便也能稍微安心些。如今她死了,叶殊仍在偷偷想她,他也觉不出区别,因为他确信,华月也正在某个地方无忧无虑地摘荷戏水呢。
华月死后很久,叶庭隐才又回京,却是更沉默了,连孩童时很腼腆的笑意也很少显露了。叶殊并不擅长安慰别人,更不可能主动向他提起华月的死,他没办法用过来人的姿态叫儿子看开一点,因为一提到华月,他自己会先情绪崩溃。
叶殊只能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越来越孤僻,越来越难以亲近,却束手无策。这时候,要是有人能让自己这个儿子开心一些,他就是不计代价也要把这人拱手献到叶庭隐身边。
但他万万,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就是自己府里最低贱不堪的家妓,柳烟烟。
叶殊看着他怜惜不已的儿子跪在自己面前,声声恳切,字字情真,他说:“父亲,我要娶她。”
她是谁?
没等叶殊问出来,儿子接着道:“她就在府里,她叫柳烟烟。”怎么提到这个人声音都放缓了。
叶殊皱了皱眉,这个名字他仿佛有印象,好似那日中秋宴会谁在自己耳边赞过这个人身段很好,反正不像什么夸赞大家闺秀的词。
叶殊不动声色,轻声问道:“是哪个房的?若是个丫鬟,由我做主替你纳为妾室就罢了。一个妾,这不叫娶,叫抬。你的夫人必定出身名门,蕙质兰心…”
“父亲!”叶庭隐打断他,摇头道:“这不一样,她不用出身名门,也不用蕙质兰心,这些都毫无意义。她嫁给我,只因为我爱她。”
爱,好一个伟大的词,好似说出这个字,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可笑。
叶殊身边的管家适时凑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事实上,从叶庭隐说出柳烟烟这个名字的时候,管家便着人去查府上名册了。
叶庭隐跪得笔挺,迎着叶殊暴怒的指责:“你在说,你爱上了一个家妓?”
叶庭隐目光毫不闪动,提起她的时候忍不住微笑,坚定道:“是。”
叶殊这下气得指着他,话也说不出来了。叶殊常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往往不出叁五句话,便能把一个人的学识甚至脾性摸个大概。到此刻,他才发现,对自己这个小儿子,他以为不必刻意关注也能了解的小儿子,他一无所知。
叶殊气了好一会儿,看着叶庭隐那张带着华月影子的脸,他没办法强迫这个儿子做任何事。但他不相信,那个柳烟烟,也能像叶庭隐一样,任他如何威胁也不为所动。




快穿:攻陷白月光 第三十七章坍塌(叶庭隐)
柳烟烟跪在了叶殊面前,感觉自己被一双阴晴不定的眼打量许久。
叶殊终于开口:“你就是府里养在齐云阁的舞妓?”
柳烟烟只能答:“是。”
叶殊问道:“庭隐常去齐云阁?”
柳烟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庭隐”就是她前两天才骂过的没皮没脸的“叶庭隐”。
她斟酌道:“我并不清楚,只见过一两次。”
叶殊不相信,只一两次叶庭隐能跪在自己面前要娶她?叶殊忽然砸了手中的茶盏,咕噜咕噜滚到柳烟烟身边。
柳烟烟抬了头,目光清亮,一字一句道:“老爷,我确实只见过少爷一两次而已,并且都只是巧然偶遇,一次在齐云阁,另一次在中秋晚宴,您大可去查。”
柳烟烟不卑不亢,眼神毫无畏惧之色,就连跪在地上的姿势也和叶庭隐如出一辙,看似恭恭敬敬,却从未被驯服。
叶殊道:“现下倒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供你自证。”
柳烟烟:“相爷请说。”
叶殊缓缓道:“叁日后传胪大典,保和殿将宴请百官。那天我要把你献给皇上,让你从此飞上枝头,有枝可栖,如何?”
柳烟烟微笑叩头:“奴婢,求之不得。”
叶殊抚掌大笑:“好!”这就是他儿子看上的女人,根本不值得真心相待。
叁日后太和殿,宣布今朝科举殿试叁甲,他要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从此金榜题名,这些边边角角的隐患也将一并拔除,简直快慰生平。
柳烟烟其实觉得皇宫和相府的齐云阁也并不分别,无非是殿宇更华贵了些,满座华贵,酒香醺脸,她跳着舞供人赏乐,却只觉越来越无趣。
她敢担保,满殿衣香鬓影的高贵人物,并无几个真正有心思观赏舞艺。穿官袍的互相敬酒寒暄,正为着自己仕途前景笼络人心;满头珠翠的命妇端坐得一丝不苟,垂着眼不看她们这群玩物,怕玷污了她们高雅的身份;那些新晋的状元探花,倒是还有些文人雅量,堪堪配得上这丝竹弦乐。
那位探花,柳烟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虽然离得远,但她总觉得十分眼熟。
柳烟烟又转了一转,头更晕了些,便猛然记起,对啊,那是叶庭隐。
他好像不怎么喝酒了,却笑盈盈地遥望着她,别人向他敬酒,他只冷着脸不理睬。到底是丞相府的小公子,又是个探花,有这个恃才傲物的本事。
这么想着,柳烟烟再转向叶庭隐时,便微微挑眉,笑涡透脸,冲他轻轻眨了一眨眼。这下连柳烟烟也能发觉到他明显一愣,竟端着身边的酒杯,遥遥冲她举杯,随后一饮而尽。
他眼底带一点勾人的醉意无比专注的看着柳烟烟,仿佛从未料到她会再回头望自己一眼。
就这么一刻,柳烟烟心跳便猝不及防漏了一拍。
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她早知道两人再无结果的时候。
到底是遗憾的吧,从没能和喜欢的人终生相守。
所以最后知道了皇帝驾崩的消息,喝下那杯极苦涩的毒酒,也是遗憾的。不是遗憾自己短短了结的一辈子,而是没能告诉他,真对不起呀,在最后一刻,才来得及喜欢上你。
要是早一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要是再也不将事事都藏在心底,要是第一次梨花树下见到你的时候,忽然抱抱你,听到你乱糟糟的心跳声,会不会在那一刻就毫无顾忌地喜欢上你?
带着这么多个“要是”,柳烟烟终归是遗憾地闭上了眼,溢出眼角的泪水却被人掩去了,是那个救她一命的神秘人,还是裴寂?
到这里,柳烟烟早就分不清上辈子,这辈子了。即便重来一遍,再记起来这些事,总觉得心缺了一块。
那裴寂又是什么?柳烟烟猛然惊醒,大喊一声:“裴寂!”她再也不能看着珍惜的人就这么远去。
手果然被人握住了,裴寂微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擦拭柳烟烟额间汗湿的鬓发。柳烟烟躺在他怀里仰望着裴寂含笑的眼,只觉得熟悉无比,她伸了手,去触裴寂的脸,越来越像,越来越重合,这张脸和深深印在记忆中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柳烟烟喃喃道:“叶……庭隐?”
她终于还是没能触碰到熟悉的温热脸庞,曾俯在她脸侧,与她遍遍温存,贴面亲吻的裴寂,忽然间似银镜从中心片片破碎,整个世界都隆隆作响,逐步坍塌成灰石瓦砾。
柳烟烟满脸泪痕,大声哭喊,却再也无人回应,她被隔离在了破碎的世界之外,所有的幻梦,真实的,温暖的,都与她永远错过了。她亲眼看着自己,在一片虚无里,无法坍塌。
不知道哭了多久,喊了多久,柳烟烟声嘶力竭直到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快穿:攻陷白月光 第三十八章平衡(叶庭隐)
再醒来时,柳烟烟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一个陌生的房间,她从未来过。
身上的衣服是那日随皇帝下葬,她也被赐死时穿的朱红华服,她活过来了。
救她的人一定和这屋子的主人有关,柳烟烟慢慢下床走出房间。
窗外的阳光很好,她的房门正对着庭院,院子里砌了一个很大的池塘,其间高高低低种满了错落的荷花,一片绿意铺陈。夏日熏风吹得人暖洋洋的,柳烟烟伸了伸懒腰,就想探身去摘池塘的荷。
“哎呀呀,这可使不得。”身后有人拉住了柳烟烟将要扯断一只荷茎的手。
柳烟烟转头,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顺势坐在她身边,笑眯眯地从自己的篮子里将新采的莲蓬赠给柳烟烟几个,才道:“篮子里的可以吃,这荷塘里的不能采。”
柳烟烟剥着被绿皮裹住的莲子,问道:“为何?”
老人也不恼她冒然发问,和蔼道:“故人之物,当要好好保存。”
柳烟烟不好意思道:“是我唐突了,还要多谢你救了我呢!”
老人摸摸稀疏的胡子,道:“你只该谢我赠的莲子,救你的另有其人。”
柳烟烟好奇道:“是谁呀?”
老人叹口气,道:“如今,也是一位故人了。”
他的话,柳烟烟一句也未听懂,只能问道:“还问请教老伯你的姓名呢,可方便说与我?”
老人笑笑:“我倒没什么可藏着的,只是名字记不大清了。不过我姓叶,你可叫我叶爷爷。”
柳烟烟吃着清甜的莲子,立马叫了一声:“叶爷爷。”她嘴里嚼着东西,叫起来也含糊得很,听起来便像“爷爷爷”。
叶爷爷应了一声,看着柳烟烟不熟练地剥着莲子,便想起来自己原有个小孙子,小时候也是这样又咬又掰,半天也剥不开一个完整的莲子。
他这个孙子,乖巧又孝顺,最讨人喜欢了。只是从小被他那个自己也不大懂事的娘带偏了,在泥塘滚成一团也能玩上整天。没大没小,不管辈分,见了谁都哥哥姐姐的叫。
大了一些,去跟他没怎么亲近过的父亲住在京城了,也不盼他像父亲那样在名利场中玩弄人心,那可是个比泥塘都脏的地方。只盼他身体健康,事事顺心,自己做爷爷的,也就放心了。
后来听了他父亲的话,中了探花也不大开心。嘿,你爷爷当年只考了个秀才都没气急败坏,这么年轻的探花不比那个五六十的状元更风光。
再后来,连京城也不愿呆,功名更是不要了,又回来和老头子作伴了。做爷爷的倒是无所谓,不管孙子做什么,当然要不遗余力的帮他啦。
只是,孙子好像怎么也不会笑了,整日虽然看着以往的那些书,赏着以往的那些景,心思却好像飘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不知道在记挂着谁。
要说是在思念母亲,可是当老头子把他母亲的遗物重新整理出来,郑重其事地交给他,这混小子还不信。华月丫头的本事,老头子可清楚得很,她说能起死回生就是能起死回生,半个字都不掺假。但代价确实有些大了,谁会去吞了颗黑不溜秋的药丸,拿自己的命换另一个人的命呢。
不过华月也真是稀奇古怪,怎么偏偏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外面瞎跑,起码还锻炼了身体,也不会生了孩子没多久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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