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男怨女（年代)

“东 西 北，”男人数着，“那南城呢？是做什么的？”
竹子和他顺着繁华的街道，边往前走，边说，“南城是融通商道的地方。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反正听人说，那里都是做大生意的地方，我不知道那……”女孩一转头，却不见人影。
她赶紧回身，往后找去，一下子却愣住了。
不远处，男人一身黑色的洋式西装，虽没有穿外套，但黑色马甲配黑色西裤，显得他人又高又瘦。顾叁的头发很黑，稍稍打着卷，棱角分明的下颚角边，是白衬衫的领子，微微敞开着。
真是个帅气神的男人。竹子在心里暗叹一句，却觉得一时有些违和，主要是这位帅气的男人，双手插裤兜，此时却站在一个卖煮串串的小摊边，盯着看呢……





痴男怨女（年代) 第十一章--串串
女孩往回走，安静地站在他身边，跟着他伸长脖子看过去。可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奇怪啊，“你……要吃吗？”女孩试探着问道。
“嗯？”男人似是回过神来，低头见到女孩，又笑了，指了指煮串串，问道，“这是什么？”
……竹子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位是没见过。女孩总是爱心软，一下子就觉得远离繁华五年的男人有点可怜，然后很是好心的伸手递了一个铜板，说道“老板，给我来六串。”她稍稍一停，又转头问男人，“你能吃辣吗？”
男人点头，“我偏爱吃辣。”
“要最辣！”女孩似乎终于找到能和她口味相同的人了，感到有点开心。然后接过店家手里六个红彤彤的串串，很大度的分了叁根，递给男人，“尝尝。”
顾老叁把目光从女孩的笑脸上挪开，看了看她举着的串，伸手接过来，“就这么……啃着吃？”
“不是啃。”竹子像个好心的大姐姐，告诉他，“撸着吃。”她毫无察觉，还在说，“就这样……”她示范似的吃了一口，唇角瞬间就被红色的辣油沾上了，说“撸着吃。”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做示范，然后掏出兜里藏蓝色的手帕，很随意似的伸手抹去女孩唇角的辣油，声音里带着调笑，“撸着……吃？”
“嗯，是……”女孩下意识的答应着，可刚开口，也察觉到了不对，小脸呼地一下，爆红。虽是个纯情少女，但在花楼，什么荤段子也都听过了，怎能不明白男人的隐喻。
“你！”她举着叁根串串，像个炸毛的小猫，“你这人怎么这样！”男人见她脸又红了，就愈发觉得好玩的紧，忍不住似的开始低低的笑。
竹子气的不行，转身就走，不理他。“哎，等我会。”他又追上来，“你还没给我讲完呢……”
“我才不要给你讲了！”女孩拒绝，拿着串串，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恼得很。
“不行，”男人说，“你都答应我了，说话不算数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
两人的身影远走越远，只能听见依稀吵闹的交谈声……
“嘿，我刚瞧见叁爷来了哦。”杜鹃一扭一扭地走进来，大声说道，“怎么有些人还在苦等吗？”她就是见到芍药心里不爽，故意要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竹子无奈的扯了扯她的胳膊，杜鹃也没想再多说什么，岂料芍药那头不甘示弱的说，“是啊。有的等，总比人老珠黄干坐着，想等人，还没人让她等呢。”女人自从一个月前给顾叁爷做了一次‘接尘’后，一直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杜鹃气得不得了。
“你……！”杜鹃站起来，刚要说话，门就被推开了，话题中人，顾叁爷，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进来，屋里霎时一片安静。
“呦？怎么了？我有这么大的威力呢？”他向来没架子，一副笑脸，对谁都这样。
“叁爷，我们这正说您来了呢，”杜鹃扯开手中小扇，摇了摇，“这不是，有人眼巴巴的等着您，等得头发都要白了呦。”说罢就用扇子捂着嘴嘿嘿地坏笑个不停。
被影射的芍药坐在那边气鼓鼓的，但什么也都没说。
“是嘛。”顾老叁也不知道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目不斜视，直奔着竹子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她边上，用手支着下巴，斜着眼睛，一脸的风骚，“小竹子，是你在等我吗？”
……竹子差点被他气吐血。
最近这一个月以来，女孩和他熟悉了不少。平时只要是二爷带着牡丹出去，顾叁就让带着竹子一起。美其名曰，即使做电灯泡，也别就他一个人做。
二爷也许是真觉得，光带着自己弟弟，也不太好，所以后来不等顾叁提，他就和牡丹说，带着竹子，咱四个去哪哪的。
所以这段时间，只要是出门，那绝对是四人行。二爷那两个人天天柔情蜜意的黏在一起，叁爷这两位就一路吵吵闹闹的，也算和谐。
看着女孩红一阵白一阵的小脸，顾叁就觉得有意思。他知道女孩聪明，别管在外边两人闹成什么样，但在花楼里，小姑娘懂分寸，不会然他下不来台的，所以才故意闹她。
果然，“叁爷别拿我打趣了。”竹子嘴里如此说道，但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她狠狠地用眼神挖了顾老叁一眼，示意他没事不要给自己拉仇恨。
“呦，这眼睛是怎么了？来，爷给你瞧瞧。”谁知男人存心逗她，说完一把就揽住女孩的头，压向自己，然后另一只手，上去就去翻竹子的眼皮。
女孩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一时愣怔，让他得了手。等到两人在一堆如同哑巴了的姑娘房间里“抱”在一起，四目相对的时候，竹子呆呆地在男人的下巴处仰头望着他，还被按住了一只眼，而顾叁爷嬉笑的脸上，也有一瞬间的愣神。
“哎，你干嘛呢。”总是在关键时候出现的蔡子龙，此时也是不负众望，吵嚷着进来了，一把拉开两人后还仔细看了下女孩的嘴，没看见什么异常，“找你半天，大家都等着呢，你跑这来干嘛？”他对顾叁说道。
男人耸了耸肩，没说什么，蔡仔也不管他，直接拉着竹子就往外走，“哎，你干什么去？！”女孩挣脱着往后退。
“能干什么？”蔡仔不理人，扯着女孩出门就进了隔壁一间姑娘的房间里，“滚出去！”他一瞪眼，里面的女人就赶紧跑出来，门随后被他关了起来。
“二爷呢？！”跟着追出来的杜鹃，看此情景，知道事不好，赶紧问顾叁爷。
男人此时眉头皱做一团，有点被蔡仔的一顿操作弄懵了。他和蔡仔很熟，没做牢前两人就是朋友，关系比一般人还要好。一开始蔡仔就说‘这是我家竹子’，虽然女孩一个劲的否认，可现在，一时让顾叁没了主张。
他倒是可以踹门进去，带走竹子。但他以什么身份干这事？万一只是人家两人的小情趣，那到时候他也太……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杜鹃的话一下打醒了他，“我哥在楼下。”
“叁爷，麻烦您一趟，赶紧叫二爷上来，您就说牡丹有急事找他！”杜鹃急切地说道，“我这就去找牡丹。”她边说边往另一头跑去，顾叁转身往楼下走去。
“蔡仔！把门打开，你不要这样！！”等到哥俩急匆匆上楼来的时候，牡丹正在那焦急地敲门呢。
顾老二走上前，皱着眉拉开了胡乱拍打门的女人，问道，“怎么回事？”
牡丹此时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双眼通红，“二爷，二爷你快点让蔡仔开开门，我妹还小，她……”
顾二爷刚刚匆匆上楼，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了，一听又是这个缠人的蔡仔，本就烦的不行，然后还看见自己的女人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他火就冒出来了，没再听牡丹说下去，一手扯着她往后退了一步，一脚上去‘哐’地一声，就把门给踹开了。
作者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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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男怨女（年代) 第十二章--馄饨
隔壁就是姑娘们闲呆的地方，现在刚刚入夜，一堆人在看热闹，此时却吓得一点声也没有。大家都知道顾雄是个狠角色，谁也不想现在当炮灰。
随着门被踹开，屋里竹子的哭叫声也传了出来，牡丹赶紧跑进去，哥俩随后跟进去。不过叁爷还算明白，随后把门又关上了。
顾雄上去就把骑在竹子身上的蔡仔给扯了下去，甩在地说，怒急喊道，“你他妈要不要点脸！没见过女人啊！”
蔡仔坐在地上，梗着脖子叫嚷，“二哥你胳膊肘往外拐啊，不就睡个女人嘛，你至于嘛！”
“是啊，不就是个女人嘛，你他妈还搞不定，非要强上？！”二爷狠狠地指着床上衣衫不整的竹子和抱着竹子的牡丹说道，“这丫头好歹算我半个小姨子，人家他妈的不愿意早就和你说了吧？你呢，死缠烂打，也不嫌丢人！”
蔡仔被说的没话了，坐在地上被骂得也清醒了些，没吭声。其实他也就趁着那口气来来硬的，顾雄说的话，他不敢不听。
见他老实了，顾二爷也没再不给他留面子，转而伸手拉起他，安慰似的拍了拍他后背，“赶紧下去，成爷马上到了，晚上咱兄弟们好好喝点。”然后冲着牡丹使了个眼神，带着蔡仔就往外走了。
顾老叁一直站在墙角没吭声，他刚进来时，看到竹子旗袍被撕开，现在破布似的挂在身上，身上只穿着内衣，披头散发满脸是泪的模样，他就后悔了，后悔刚刚没有第一时间踹门进来。
跟着他哥下楼，吃饭，喝酒，侃大山，吹牛逼，他脑子一直是木的。周围都是嗡嗡嗡的说话声，他却不在状态。
“老叁，”成受天叫他，“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啊，没事。”他笑了笑，“可能是没睡好。”
成爷笑了笑，“你这也没个女人陪着，能睡好么，”他打趣了一句，“这儿这么方便，晚上好好休息休息。”男人话里有话地说道。
顾老叁也笑了，并配合的点点头，“一定。”
自从他回来后，成受天把大半的生意都交给了他打理，器重的程度比较顾二爷，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他五年前的那次牢狱之灾，是冤枉的。他是替人顶罪，但这人是他哥，是顾雄。
所以他一开始觉得没什么，亲兄弟嘛，他哥有家有媳妇有孩子，他一蹲监，那家 不就散了吗。但他还没有成家，他……他当时确实有个女人，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两人亲也亲了，睡也睡了，两家把亲事的日子都定下了。
但他突然进了监牢，一句话也没有留下，那姑娘也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这些年他哥去看他时，他也从未问过。当然，他哥也没说过。
前一阵子出来时，听家里人说，女孩在他进去不到半年就嫁人了，如今也是有家有孩子的女人了，说心里没一点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男人嘛，过了那个劲也就好了。五年的时间，他早都想开了，没有人能一直等着他，他是愿意替他哥顶罪的，没怨言。
可前些日子，他哥实在是愧疚的很，就把真实情况和他说了。原来五年前的那时候，是他哥，顾雄想替自己老大顶罪，那时年轻，顾老二也是为了报答成受天的提携之恩。所以说是他做的，但阴差阳错的，自己弟弟却为他担了这个事。
成受天不是一般人。他虽然知道顾老叁当初是为了自家哥哥，但还是看好了这个年轻人。说他为人仗义，让兄弟们踏实。所以顾叁一出来，就很受成爷重视和青睐。
最近也在陆陆续续地把手底下的生意交给他打理，实打实的，是把他当半个儿子养呢。男人也说了，打打杀杀的事长久不了，以后，酒楼/港口/商铺…做生意才是王道。
顾叁当然珍惜，从回来就没闲着，各地方查看学习，倒是把生意做得有模有样。
“小嫂子，竹子人呢？”吃了顿心不在焉的饭后，顾老叁有点迫不及待地找到牡丹问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觉得想看看她。
“在我屋歇着呢，五姨说她吓到了，让她歇一天。”此时牡丹也是正在陪客的，“她晚饭还没吃，我这也不得空，叁爷帮我给她弄点东西吃成吗？”
“行，小嫂子别和我客气。这不叫事。”他倒是挺高兴的，正愁着不知道找个什么借口去呢。牡丹也没再推辞，转身又去陪客了。
男人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站在牡丹门口，沉吟了一下后，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弱弱的应了一声，他才进来。
竹子也没想到是他会来，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赶紧坐起身，“叁爷怎么过来了？”
男人把碗放在床头，坐在边上椅子上，看了看女孩。她穿着件睡衣，柔软的长发不太听话，看着有些毛燥地搭在肩上。
“你的脸……他打你了？！”顾老叁看见竹子一侧的脸颊红彤彤的，本来心里就过意不去，自己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蔡仔，又瞧见……她被打了，一下子就急了。
心里急了，就顾不上不别的，站起身，伸手就抚上了女孩的脸……
……竹子也愣了一下，温润的大手干燥清爽，捧着她的脸，就给她一种被人很珍惜的错觉，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声了。
男人在感知到掌心滑腻的触感后，才觉出这个动作不太合适，居高临下地望着 正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仰望着自己的女孩。
…“呃，那个……”还是竹子率先出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时刻。她微微往后仰了一下，从顾叁掌心里挪出脸颊，伸手捂住自己的半张脸，“没，他没打我。”女孩说，“这个……这个可能是我睡着了，压的。”
……
对视了几秒钟后，‘扑哧’刚刚还尴尬的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先吃点东西吧。”顾老叁笑着摇摇头，拿起碗和勺，端到女孩面前。
“我怎么敢劳动叁爷的大驾呢。”女孩调皮地打趣，也确实饿了，接过碗就开始吃了。
男人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像个松鼠似的，用馄饨把两腮撑得鼓鼓的，就忍不住笑了。和她在一起也吃过不少次饭了，但两人坐的都离得较远。现在却觉得，连看着她吃饭，都觉得很好玩。
“竹子……”男人开口，“你和蔡仔……”他犹豫了一下，“你们…原来……”




痴男怨女（年代) 第十三章--嫩苗
“哎呀，”女孩知道他想问什么，“根本没有的事！”她有点气愤的说，“原来吧，因着二爷的关系，我和我姐和蔡仔关系都挺好的。但后来他……”女孩微微撅了撅嘴，“他就对我总是动手动脚的…我，我姐就不让我和他单独相处了，而且……”竹子有些欲言又止，她低头，抠了抠手指。
“虽说我，我们这种女人……”她有点说不下去了，顾叁一直没吭声，他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只是认真的听着，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吐了口气出来，“虽说花楼里的姑娘，只认银子。但……”她又偷偷地瞧了他一眼，“但一码是一码。他要是来这的客人，要吃酒伺候，我准没二话。但……”
“但他不是客人。而且他家里有订了亲的姑娘，我不能，也不愿意……”竹子的话没再说下去了，只是低头吃着碗里的馄饨。
“你喜欢蔡仔？”男人问道。
？？“没有啊！”竹子说，小脸激动得有点红，“我，我说了这半天，你咋还这样问呢，我要是喜欢他，还说这些干什么，早从了他不就成了。”
“你说的都是因为别的，一句也没有说你自己的心思啊。”顾叁爷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嘀咕了一句，“说得好像你喜欢他，而不得不放弃一样。”
“你说什么？！”女孩有点急了，又要开始炸毛。男人笑了，“好好好，不逗你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以后我也不会让他占了你的便宜。”他想了想又说，像是在解释，“你也知道我和蔡仔很早就认识，从小就是兄弟。我也不知道你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今天才……”
“我知道。”竹子没等他说完，挥挥手，笑嘻嘻地接着说，“我懂。你又不是我男人，那会连杜鹃姐都不敢上前，只有我姐和二爷出面才合适。”
顾叁被她说得一愣，然后看着女孩单纯的笑容一下子就有种冲动……“叁爷今天要留宿吗？要我帮你叫芍药吗？”竹子笑着说道，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
男人呆了呆，然后低头搓着自己的手掌，扯了扯嘴角笑着摇摇头，“不用了。”
“要走吗？”竹子以为他晚上要离开阚都，就抻长了脖子往窗外看了看，“这天已经有些晚了呀，没准半夜里会下雪。”
“嗯。”顾叁爷低低地应了声。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点不是滋味。
他出来的那天，他哥和一众兄弟，好几辆车接他回来。因为路远，在半路上吃了一顿酒，回到阚都都已经是子时了，他被人伺候着沐浴，换干净衣服，床上又给塞了一个为他‘洗尘’的女人。
他坐牢五年，如此安排，并没有什么不对，他也就笑纳了。可这个连鼻子眼睛他都没记住的女人，从此就莫名其妙地和他绑在了一起。
光是花楼里的姑娘瞎胡说也就罢了，连眼前的女孩也……明明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与她在一起的时间是最多的，虽然都是拌嘴胡闹。
“竹子……”男人心头不太舒服，觉得需要说一下，可刚一开口，门就被敲响了，他和竹子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疑惑，“进吧，没锁。”女孩应道。
门开了，是个让顾叁爷意想不到的人----刘力。
“爷有事找我？”顾老叁下意识的就以为，刘力是过来找他的，估计是成受天找他有事。
…“嗯……”刘力稍微一犹豫，顺势说道，“成爷在楼下，喝的有点多，你过去劝劝。”
“行，我这就过去。”顾叁起身，和竹子道别，然后随着刘力往外走，他后面没长眼，自然看不到身后的刘力冲着女孩打了个手势。
竹子愣了愣，那是一个让她等着的手势，她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后，竹子就赶紧起身，洗脸梳头换衣服，刚拾完刘力就又过来了，“跟我过去吧，爷晚会到。”
“嗯……好。”女孩攥紧了旗袍，跟上男人去了成受天的房间。
时隔叁个月，再次坐在这间房里的沙发上，竹子的感受和原来大不一样。没了忐忑，只有淡漠。
如果说那次之后，女孩对自己第一个男人抱有的那种说不清 道不明的小心思；那种头一次心 控制不住砰砰乱跳的感觉；第一次肌肤之亲后的那种娇羞和盼望，都随着时间，慢慢淡去了。
叁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足以打消女孩一切不能向人诉说的念想。那种心思就像土里刚刚冒头的小嫩苗，头脑发热不顾一切地想往外钻，可刚一冒头，外面就下雪了。嫩苗受不住冻，死了。
竹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起身又去窗边站着，天已经很晚了，这一夜，很快就会过去，并不会有什么值得留恋或者不舍的地方。
女孩站了一会后，直接就去了浴室，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安静地坐在床上等着男人的到来。
等到成受天喝得满面通红的回来后，刘力也没跟着伺候，直接给让进屋里后，他就站在门口守着。
“没睡呢。”男人见到女孩穿着单薄的睡衣，在自己床上时，还是有一瞬间的愣怔。
竹子赶紧起身下床，赤着脚走过来，伸手给男人解开脖领上的盘扣，“没呢，等爷呢。”
乖巧，一直是竹子的特点。但主动，却从来不是。成受天虽有些奇怪，但也只是低头看着眼前忙碌着的女孩发顶，没说话。
帮着男人宽了衣，“爷洗洗吗？我去放水？”女孩把长褂挂在衣架上，没回头的问道。
“不用了，我去冲冲。”成受天看了眼女孩，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进了浴室。
待到顾叁少回转的时候，他哥和牡丹已经关了门歇下了。男人在门口站了一下，他知道竹子是木鱼，在楼里没有自己的屋子，平时牡丹有客人或二爷留宿时，女孩多半会和别的闲着的姑娘们挤一挤，很少回家。
他踌躇着是否要敲门问一下，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说才合适的时候，面前的门就被拉开了。
……“你在这杵着干嘛？”二爷推开门看见他很意外，皱着眉头问他。
“啊，我……”顾叁摸了摸鼻子，伸头往屋里看了一下，“竹子在吗？我有点事想和她说。”
……把二爷气得够呛，“你说呢？！你说她能在吗？”这个弟弟一直聪明能干，今天怎么有点犯傻似的。
顾老叁嘿嘿地笑了两下，“我就随便一说，没事了，你们忙，嘿嘿，你们忙。”




痴男怨女（年代) 第十四章--舔舔（微H）
顾雄眯了眯眼，“有兴趣？”
“啊？”顾老叁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什么啊，呵呵。那我就回去了，娘上回就念叨了，让我回去住。”
他蹲牢五年，老娘想了五年，所以他回来后，家里总让他不要在外边瞎逛，回家住。顾雄没吱声，只是面带探究的点点头，顾老叁就下楼了。
姑娘们的房间都在二楼，但五姨和成受天的房间却在一楼靠里的位置，因为占地面积都比较大。
顾叁爷下了楼往外走，无意中一回头，看见成受天房门口站着的刘力，就想着问一下成爷睡了没，没睡打个招呼。他家住的不近，明天如果爷没别的安排，他就不过来了，在家陪陪老娘。
“爷睡了没？”他走过去，“我和爷说句话。”但他估计肯定没睡，刚刚前一刻还在喝酒呢。但刘力却迟疑了一下，“嗯……应该睡了。”
“嗯？”顾叁疑惑，“是不是喝得不舒服了？我去看看。”他刚刚就给成爷挡了不少的酒，生怕他喝多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