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瓣洋葱不流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即使她憎恨过她,也恶毒的想过那样的女生必然不会幸福,她却再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真会发生在她身上!
突然, 爱爱抬头, 上前几步,拉住方歌的手臂,牙齿在打颤:“但是, 你刚才都承认了,是不是? 承认是你和她在一起的, 是你丢下她逃走的?”
在那个房间里,她听不到方歌的声音, 但是她就是那么笃定,方歌一定是点头了, 因为……他是方歌! 他是——那么善良的方歌啊!
方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她早该知道是这样的, 苏爱爱脚一滑,跌在了台阶上, 跌下去的时候, 脚踝刺痛一下。
方歌一把拉住爱爱, 两人一起滑坐在台阶上, 她下一层, 他上一层,就这样坐下, 时间就那么安静下来。
很久, 他说:“她……一大早醒的, 不想见我,警察告诉我,她说是昨晚是和我在一起,两人走到蓝鸟公园约会……尔后, 我先跑走了……”
苏爱爱一下子跳起来, 脚踝疼得她嘴咧了一下, 她大声的叫:“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她有幻想症吗? 还是逃避现实!我要去告诉学校!……” 到了最后,声音已经变成歇斯底里的嘶哑,似乎这样的叫出就是泄恨。
方歌飞快拉住爱爱的手:“不行, 你不能去。”两人就那样僵着, 他很清晰的说:“是我欠她的,她说是这样就是这样,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想着讲清楚,如果我去早一点, 如果我前两天就和她解释了, 就都不会发生……”
方歌的声音越来越小,头靠在爱爱的手上, 慢慢的,手背已濡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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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 爱爱买了电话卡, 打给烈情,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打给烈情, 她无法不把这样的事情告诉烈情。
电话的“嘟嘟”声像敲在心上, 一下接着一下,良久, 烈情接了“hello”了一声, 带着困顿。
爱爱的声音一下子就冲出来, 带着哽咽:“烈情, 是我……”
苏爱爱是断断续续把事情说完的, 烈情叹了口气:“傻爱爱, 你真的不懂!这件事, 你不要再提了!”
爱爱把脚搁在凳子上, 卷上裤子, 脚踝原来已经红肿起来。
她高了声音:“什么叫我不懂, 你自己说说你和方歌的事情,到底多少年了, 难道你们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
烈情也高了声音:“这样下去有什么不好, 苏爱爱, 你觉得方歌真的不喜欢宋小乔吗? 他们初中的时候都在一起了,你算算, 这都要十年了, 再不喜欢也是一种习惯了! 再说, 你凭什么认为我还爱方小哥? 我如果还爱他,我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你未免也太高估我了吧? 小学时候的事情,谁还会记在心里?”
苏爱爱找扶他林的手停在空中, 她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爱?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情感会分出如此多种?
苏爱爱也气了,她朝电话喊:“成,成, 是我多管闲事!”
这是爱爱和烈情第一次如此激烈的争吵。
很久,烈情吐了口气出来,话筒上“噗”了一下:“爱爱,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我和方小哥,真的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太容易寂寞了, 谈不起远距离的感情,更不可能拿和他的友谊去试验,到时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或者说, 我们都太现实了, 我喜欢他, 但并不足以让我有勇气和他在一起……”
苏爱爱悠悠的问烈情:“烈情, 到底现实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到底,长大,成长,是好事还是坏事?
烈情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的对爱爱说:“爱爱,我们都回不去了。”
两人一下都不说话了,电话里的“沙沙”声,如同老旧的胶片唱片机在“呀呀”的歌唱。
是的,我们都回不去了。
年少时喜欢的人,慢慢开始有了考量, 什么时候开始问的不再是“他喜不喜欢我?”而是“他适不适合我?”
那为他脸红心跳的年代,回不去了,
那为爱奋力奔跑的季节,回不去了,
曾共同流下的眼泪呢? 曾小心翼翼握住的手呢?曾一遍又一遍写下的信呢? 都在岁月中辗转遗失了,它们伴随着谁越走越远终于都看不见了。
是谁在奔跑? 哦!原来,是时间在逃……
对于宋小乔的事,苏爱爱本以为烈情一定会和她一起同仇敌忾,烈情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说:“爱爱,你知道方小哥为什么会认吗?”
“因为宋小乔的脚受过伤,不能再练田径了, 是方歌弄的!”
“你还记得我说过,方小哥小时候一直很皮吧, 你可能想象不到他有多皮, 我是后来听说的, 我和他上了不同的初中后,他田径队的训练经常逃, 有一次从观众席上直接跳下来, 宋小乔追在他后面, 也跟着跳下去……”
扶他林抹在脚踝, 凉得入了骨头里, 苏爱爱吸了口气。
听到烈情的声音:“我只听说方小歌挨了顿打,要不是宋小乔求饶, 她妈一定上门把屋顶都掀了,方小哥的脾气也变了,后来你也就看到的都是咱方小哥现在的样子……”
烈情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不行,我看下有没有打折票,回来一趟!等下叫我前男友把钱还我!”
“爱爱, 你看好方小歌, 你别看他一声不吭,其实想得比谁都多,听到没有, 爱爱? 爱爱?”
苏爱爱回神, “恩”了一声,挂了电话。
校园的广播里开始诵读一首英文诗, 反复的响在耳边
“for there is room in the halls of pleasure
for a large and lordly train,
but one by one we must file on
through the narrow aisle of pain.”( 摘自 ella wheeler wilcox )
在这快乐满溢的殿堂里,容得下一列宽敞气派的列车,
然而我们必须一个接着一个的排队,穿过这岁月磨难的狭长走道进入。
一个接着一个的, 独自的,慢慢行走……
神收回了那少年(下)
校方在几天后出了通知,白纸黑字贴布告栏里:“编导系 04*级同学方歌因***有碍校风校纪,为加强学校管理,维护正常的教育教学秩序和生活秩序,保障学生身心健康,创建优良的学风、校风……给以留校察看处分,于****年**月**日施行。”
真是,真是……苏爱爱想笑, 真是笑死人了, 还有碍校风校纪,方歌要是叫碍校风校纪,那学校里有良民了吗? 她突然非常想骂脏话!
也真的有人大声的骂出来了:“holly shit!” 嗯,发音不错, 应该更有感情一点,
苏爱爱回头, 阳光下, 欧阳对着她笑出了两粒小虎牙,眨了眨眼。
“方歌还好吗?”欧阳和爱爱肩并肩走在路上,他问。
“恩,还好吧,最近没看到。” 爱爱踢着脚下的石子,她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欧阳。
“我最后一年了, 最近和阿单在忙项设计,不能常找你,你要乖啊!”
“恩” 苏爱爱点头,一转眼,他大四,她大三了。
“爱爱姑娘,我在说正经的!” 欧阳扮正爱爱的肩膀,笑着拢了拢她额前的碎发:“你安生一点,有事一定要找我商量!” 又拍了拍爱爱的脑袋。
哎,知爱爱者,欧阳也。
“好!” 苏爱爱扭过头答应,没敢看欧阳的眼睛。
流言是一把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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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瓣洋葱不流泪。 哪瓣洋葱不流泪。_分节阅读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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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匕首,不知何时早已锋利出鞘。
似乎方歌的事情变成了s大唯一可说的事情,走到哪都能听到人议论。
“哎,真看不出来编导系的方歌是这样的人!”
“听说还是好学生呢!”
“嘿,你说半夜三更把女朋友带到那种地方的, 有什么好人?”
“我男朋友要就这样丢下我,我非踢死他不可!”
“……”
苏爱爱每每听了都一肚子的火了,想一口气喷出火来,吧这些人烧死算了!
真不知道方歌听了会怎么想。
事实上,方歌也听到了,的确也想了,结果是——休学。
原来,处分不可怕,谣言杀破狼啊。
苏爱爱听到消息后,直冲教务处,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为什么那么美好的方歌要忍受这样的责难?
如果休学了,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下一年,大家又会怎么看他?
s大的编导是他心心念念想上的啊!
苏爱爱推开学工处的门, 她说:“领导好,我来是为了编导系 04*级同学方歌处分的事情, 他撒谎了,事实上, 那天晚上他是和我在一起的……”
她说过,只要她知道方歌遇上了困难,无论她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她知道,都会二话不说的站出来帮他!
于是新的流言又开始了。
“会计那苏爱爱不是欧阳的女朋友吗?”
“你不知道, 她和方歌以前是一个高中的,那时就好了!”
“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苏爱爱对此不发一言, 她只知道无论她做什么只要能帮到方歌,哪怕一点点都极好了, 她不忍心方歌被卷入那样不堪的流言里,那个她曾如此喜欢的少年啊!
宿舍里的人也沉默了, 因为苏爱爱那天晚上的确没有回来, 没人敢去问真相是什么,即使不敢相信,但事实的确是那样的。
小美拍了拍爱爱的肩膀问了一句话:“爱爱,我记得我和我家那位吵架时,你追我,劝过我, 说爱上一个人的那一瞬间就注定是一种付出,说有一个人说过“吃亏就吃亏”,你说曾经喜欢的人……是不是方歌?”
连阿单都带着小朋友来找爱爱, 在茶社坐了半天, 苏爱爱还是不说话, 阿单拉了小朋友走人, 搁下一句话:“妹子, 冲动就是魔鬼,你可得想清楚!”
苏爱爱抱着茶杯笑出来, 这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有心情笑, 但除了笑, 她的脑袋里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思考。
最后,是欧阳来找的爱爱, 站在女生楼下,站在他每每送她回来的地点。
他箍住她的手腕:“苏爱爱,你那天晚上不在宿舍,为什么还要发短信骗我?”
这个男孩一直是笑着对她, 他轻轻的唤她:“爱爱姑娘!”
可他这一次这般正经的,带着微微的疼的连名带姓的叫她。
苏爱爱握住欧阳的手, 被他一箍, 全身的重量就移到扭伤的脚上, 脚踝那有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她舔了舔唇:“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她和欧阳间已经为了方歌的事情吵过无数次, “方歌”这个名字都成了两人间的地雷, 一触即爆。
欧阳放开爱爱的手腕, 腕处有微微的几道红痕。
他眼睛牢牢锁着苏爱爱,眸光深处有闪闪的火花,辣住爱爱的眼,她不敢抬头,听到他的声音:“好,我相信你,事实并不是这样, 但是, 你一个女生, 讲这样的话,这样的谣言,知道后果是怎样吗? 我说过,你有事要找我商量, 但是你也没有!”
他把手慢慢的缩回兜里,垂下眼:“我是你的男朋友, 你都没有来找过我。苏爱爱, 我和你之间为了他吵过多少次? 我都不懂为什么每每想起你和那个男生就那么的无力!你都能为他做到这样!”
他不懂明明是无往不胜的自己,为什么每一次都要为同一个男生生气,自己忍不住的比较!明明自己不差,却又被打击得灰头土脸!
苏爱爱抬头去看欧阳,他的眸子一向都是漂亮的发亮的, 神气无比,逗她笑的时候,眼角也会轻轻的挑起,可是,他现在这般低着头,垂下眉眼站在她的面前, 让她一下子不知道了, 她只是想着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平静,方歌可以好好的上学,所有的事情都回到那晚之前,可是, 都不可能了。
苏爱爱换了只脚, 重心移到没伤到的腿上,其实,换不换都没有关系,疼过了就是种麻木。
欧阳转身,他说:“我们都好好想想, 静一静吧!”
他很想说:“你别来找我了!”也想说:“大家分开一阵吧!”
但话到嘴边又变这样轻轻的一句,终究是舍不得啊!
苏爱爱站在宿舍楼门前, 看欧阳渐行渐远, 他的身影高挺,像极光下挺立的松,终究没有回头一下,应该是真的伤到了他了吧,这个这么傲气的男孩子!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她在方歌和欧阳间做一个取舍呢? 为什么大家不能微笑着重新开始呢?
苏爱爱脚撑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白色的球鞋靠近, 细长的影子遮住她头领的艳阳。抚摸她头顶的手是那么熟悉, 在柔软的发上,如同春风生出了小小的婴儿般的触手。
苏爱爱闭上眼睛, 再不闭就有热辣的液体晃出来了。
方歌说:“傻爱爱,你别管了!”
方歌说:“爱爱,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个少年的声音清越, 微笑的时候,大眼里柔软的光要荡出来,浓黑的睫毛在阳光下闪烁,像有无数个小精灵踩着拍子在舞蹈, 温润的唇线轻轻的翘。
风刮起他纯白的衣角边,翻飞起来,掠过她湿润的眼角。
艳阳一寸寸的变薄, 那是年华里最美的笑颜。
“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是第一个喜欢的少年对爱爱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晚上,燥热,没有一丝的风,有人说夏天即将过去了, 这不过是夏天的最后一笔,如同“倒春寒”的刺骨冰凉。
苏爱爱和烈情躺在床上打电话,烈情说:“我订到机票了,一礼拜就回来!”
挂了电话睡觉, 睡不着, 想到方歌,想到欧阳,想到烈情……
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了都知道自己在不停的翻身,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下了楼,爱爱听到阿姨在说:“那孩子,真是可惜了!”
“那么高的教学楼,他怎么跳得下去唉?”
“就是那个刚被处分的? 作孽哦!”
……
“哗啦”一下, 苏爱爱怀里的书本,笔盒全掉在地上, 东西散了一地。
她想也不想,开始奋力的奔跑, 她看不到路上的行人, 听不到一起的嘈杂, 她的心“咚咚”的跳,呼出的气响在自己的耳畔,耳骨一冲一冲的疼,她管不着。
教学楼下, 灰色水泥地上有一大块的潮湿, 像刚刚洗刷过, 是阴暗的黑, 大片的铺洒。
苏爱爱大口的呼气吐气,花坛上还有一滴滴的血点, 抛物线状的衍生, 空气里是去不了的血腥味。
苏爱爱张大嘴,想吐, 吐不出来。
她听到警察回答记者的声音:“死者是学生, 姓方,名歌, 哦, 不要登全名!”
苏爱爱眼一晕,脑袋像被人打了“嗡”的一下, 差点要倒下去,被身后的小美扶住。
小美喊:“爱爱!”
苏爱爱靠在小美的怀里,今日的阳光刺得她眼发花,白茫茫的一片, 她伸出手来挡, 慢慢的又伸出另一个手, “一层, 两层, 三层……”
她一手遮住阳光,一手数着高耸的教学楼的层数。
二十一层! 方歌, 你站在楼上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那么多层,那么高的地方,你也敢往下面跳!
苏爱爱无力的垂下手, 摊开的掌心飘落一粒鹅黄的挂花瓣,指甲盖那么大徜徉在手心。
她闭上眼握住,没有发现今年的桂花开了。
十中的桂花树最多,每每花开,学校小卖部,都会卖桂花米汤, 暖暖的, 甜甜的, 她和烈情都很喜欢,站在校门口喝着, 每次被皓子发现,都拉着烈情请客,方歌是必在的, 微微笑着看他们吵,反正最后不是烈情掏钱就是皓子掏钱,四人站在校门口喝着热起腾腾的桂花米汤, 不时吐吐被烫着的舌头。
第一个喜欢的人似乎都不会长久,也不可能在一起,大家都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但是,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个少年会这般在她的生命里半途离场。
她曾想过,能和他在同一高中,同一大学是多么幸运啊!
她曾想过,即使不在一起,即使他不曾爱过她,即使她无法再见他, 至少他是活在这个世上,在城市里的某个角落的,默默的幸福着。至少,他是活着的啊!
即使不是朋友,即使不再喜欢,至少,至少,他应该还活着啊!
只要他还活着!
桂花瓣在掌间飘落, 苏爱爱捂住眼睛, 发出“呜呜”的声音, 嘴已经哭得不成形了……
回去后,她关了手机, 因为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无论是谁的电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答。
她打开电脑,点开烈情的qq,至少该告诉烈情一声, 但是,怎么说呢?
说方歌自杀了? 方歌跳楼了? 方歌——死了?
她捂住脸趴在电脑上,方歌二字后面是长长的一串字符,被额头压出来,一个接一个迅速的延长。
苏爱爱抬起头,一下一下的敲打删除键, 无数下后,她打:“方歌……不在了”
迅速的关机,上床。
宿舍里,糖糖问:“爱爱,我下楼买饭, 你要吃什么?我来带!”
苏爱爱没有回答, 门“吱呀”一声阖上。
苏爱爱坐在床上, 在她的角度能透过阳台, 看到那教学楼红色的顶, 天气不好时,楼顶会有灯一闪一闪。
她还在想,那个夜深人静的晚上, 这个白衣翩翩的少年是如何坠落的呢?
据说,他就像个纯白的,被上帝打落人间的羽毛球……
国境之南 歌唱彼方(上)
十月的江南,明明是该正好的天气却阴雨绵绵,风夹着雨点钻入衣领, 像滴落在骨头缝里。
十月的江南, 苏爱爱和石烈情对面对坐在摇摆的火车里, 几个月前明明是几个人笑着,跳着,打闹着说再见的, 再见时却恍如隔世。
沪宁线上,动字组的火车开得飞快, 沿途的田野,树木都像来不及放完的电影,眨眼就被抛在身后, 天渐黑,慢慢的窗外都看不清楚了。
苏爱爱扭过一直看着窗外的头去看烈情。 两人才机场见到,彼此拥抱了一下,就再没说过一句话, 买票,上车,放行李,都是默默的。
看了眼还在对着黑漆漆的车窗发呆的烈情,爱爱叹了口气, 两人这般安静,是不能习惯的。
“烈情,说点什么吧!” 苏爱爱伸出手去拨橘子,黏腻的橘汁滋到手背上。
她也经历过什么都不想说不想做的那段日子,但事实上,除了面对现实,没有任何办法。
她想,烈情一定是比她更难过的吧。
烈情转过头, 从兜里掏出手机来,低头似是在翻名片夹。
此时不是周末,没有那么多学生返家,一节车厢就爱爱和烈情坐着, “滴滴”的按键声清晰的响着。
“这几天,我一直在看这个号码!” 烈情把手机背过来,屏幕朝着爱爱, 光亮里赫然显示着:“方小歌 138**********”
“我在想,是不是这个号码已经被很多人从电话里删去了?再也没有这个人了?爱爱,收到你的消息,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播这个号码, 是关机的, 什么叫不在了? 什么叫不在了?” 烈情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身子前倾,煞白的脸在屏幕的光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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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扭曲,末了, 她收回手机轻轻的说:“我知道,再也没人会接了。”
苏爱爱低下头,火车在不停的晃荡, 眼睛又开始发涨,她轻声说:“烈情,我想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劝方歌告诉你……”
“苏爱爱, 不关你的事, 一点都不关你的事,都是宋小乔!是宋小乔害的!”
烈情在咬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瞪得很大,牙齿“咯咯”的抖, 似乎要把这个名字给撕碎了。
苏爱爱不说话了,手指又开始麻木的剥着橘子, 当果皮和果肉分离时, 似乎有“撕拉”一声的尖叫。
她无法说出什么, 对于宋小乔,她恨过,恨不得冲到医院把她拉到了教学楼下, 恨不得扇她妈妈几巴掌, 但是, 那个疯狂的女孩已经知道方歌的事了吧?如果是她是宋小乔,自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爱的男孩又因为自己的谎言自杀了,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去爱了吧,这辈子都无法拥有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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