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谱(全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龟哥
泪珠儿顺着甜美的香腮滚落下来,丁娆娆赶紧伸手抚了开去,抬头见到杨宗志和众人笑哈哈的说上几句话交代话,具体说的什么,丁娆娆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目光痴痴的瞪着人群中央的他,只感到自己的心儿片片碎裂。
说完话后,下人牵出了几匹骏马,杨宗志和许冲,朱晃三人飞快的跳上马背,打鞭就要出营而去,丁娆娆猛地一咬牙,拼命的奔跑过去,娇喊道:“大大”
前面的杨宗志或许是听到什么,回转马头向后面看了一眼,见到丁娆娆窜出人群,修长的素衣在晨阳下飘飘欲仙,他微微露齿一笑,作势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对丁娆娆道:“等我回来”
然后同其他二人径自出营而去。
丁娆娆痴痴的看着他们的马儿绝尘,不过多久,便消失在土凹的另一侧,朝着北边笔直黝黑的三座高山急纵,晨阳温暖,照的四处勃勃生机,丁娆娆却是如同坠入冰窟当中,浑身轻颤起来。
痴痴然站了不知多久,军营前送行的将士们大多都散去了,她还兀自收不回痴怨的目光,不知何时起,眼眸已经被泪光浮遍了,耳后传来洛素允柔声的话语道:“哎丁师妹,他们走了,我们我们也回去吧。”
出营向北疾走,日出东方,照在杨宗志等人的侧面,清晨有寒彻的冷风吹过,三个人却是心头快意无比,骑马越来越快,转眼间看到一道黑水翻涌而过,正是贯穿凤凰城的塞夜河,自古修城拔寨,都要背山靠水,这才能做到背有所靠,前面龙游浅滩,依足了风水之说。
看来这些讲究不但是南朝人有,突厥番族也同样笃信,冬季刚过不久,塞夜河的河滩浅浅的,仅仅漫住了马腿脖子,三人就势淌过河水,转了几道弯,便看到两座高山如同巨人一样矗立在面前,山的中间,是一面宽厚的城墙,正是凤凰城的南门。
故地重游,心境却是截然不同的,一年前,杨宗志在这里突门未成,几乎死在城门下,若不是莫难用他自己的性命把杨宗志救回来,他哪里还能想到,一年后,自己又会再度来到南门外,前尘过往好像迷雾一般锁住他的视线。
许冲道:“杨大人,这就是蛮子凤凰城了”
杨宗志回过神来,嗯的一声点头道:“不错,就是这里。”
三人纵马来到城门下,仰头向上一看,城门之高世所罕见,几乎达到了半山腰,有人守在这里,只要闭关不出,外面人想强行攻打进去,真是难如登天的。
不得不佩服阿史那木可汗的灼灼眼光,他能够选定凤凰城为都城遗址,至少便能立于不败之地了,只要城内给养充足的话,安家护命总是能做得到的,天下间要找到第二块像这样,三面是入云高山,一面城墙露在外面的地方建都,似乎都并不容易。
他们来到城郭下,叩响了城关守备,上面迟迟不见人来应门,等了不知多久,许冲已经颇为不耐烦,嘴中骂骂咧咧的道:“狗蛮子,叫我们来议和,却又摆谱充硬,惹烦了我们,咱们转身走了,看他们向谁求和去。”
再过一会,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博祖裔疾步匆匆的跑出来,抹着汗道:“让三位久等了,哎在下来迟了,来迟了。”
许冲哼的一声,转过头去不愿理他,杨宗志微笑着下马道:“博大人来了就好,是我们到的太早了。”
就着门缝向内一看,见到城门口站了两排卫士,个个劲装带刀,身材彪悍。
博祖裔延手道:“杨大人请进,下官早就命人收好了驿站,只等各位进去歇息落脚。”
杨宗志道:“好”
对朱晃打了一个眼色,朱晃从背后取下一个包裹,里面装的是仁宗天子的御笔圣旨,然后恭敬的高举过头,跟在博祖裔身后踏步入内,两道的卫士们面无表情,杨宗志和许冲跟在朱晃身后,快步向内走去。
许冲左右看看,小声嘀咕道:“摆出这幅阵势,吓唬人么”
如果说过去对蛮子还颇有一些忌惮的话,那么自从北郡幽州大捷后,许冲便再也不将这些蛮子放在眼底,十二万大军,他们也能战而胜之,又何必怕这些残余的嫡系,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当日逃难回来的,有没有被他们南朝联军吓破了胆过。
许冲对杨宗志的信心也是空前高涨,他过去在长白山上亲手败在杨宗志手下,再加上组建联军后,一直给杨宗志充当副手,见惯了他出奇制胜,最后关头力挽狂澜,现在人家给他说杨宗志也曾败了,许冲才是头一个不相信之人,自忖有了杨宗志,便是南朝江山的福气。
过去因为杨宗志的反贼身份,许冲不敢与他深交,但是这个问题也迎刃而解了,再过不久,他们回师之后,皇上便要把他的亲妹子再度嫁给杨宗志,杨宗志一跃而成为当朝驸马爷,那什么反贼之事,还提它作甚,皇上都不愿计较了,许冲自然不会放在心里面。
这一次跟着杨宗志,许冲暗想也能立下些功勋,回去后自然少不了皇上的御笔嘉赏,因此开心快意的多,忧患却是一点都没有的。
入城之后,走入宽广的长道,两侧面有些子民好奇的盯着这三人,见到头一个双手高举一块锦帛,迎风招展,毕恭毕敬的走上来,身后阔步跟着一个锦衣少年和一个银盔武将,子民们窃窃私语,说的大多是他们听不懂的蛮子话,他们三人听不懂,索性闭着耳朵不闻不问。
来到一处矮小的民居面前,博祖裔道:“三位大人请在这里稍后片刻,我们的谈判使者顷刻便到”
许冲蹙着浓眉走上前去,见到这城池修的如此壮阔,可给他们落足的驿馆却是寒碜卑微的紧,心里面已经老大的不乐意,对杨宗志道:“杨大人,咱们就不进去,在这外面等着,谁知道这破房子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古怪东西。”
如此唤了两三声,也听不到杨宗志回应,转头一看,杨宗志呆呆的盯着斑驳的木门,似乎是看得痴了,许冲叫道:“杨大人杨大人”
“啊”
杨宗志倏地回过神来,双拳紧握,有心想问许冲刚才说了些什么,可是心头痛彻,却又一个字都发不出来,眼睛无法离开这矮小的破房子,这里他倒是一点也不陌生,赛凤去年曾经牵着他的手,逃命的躲在了这里面,便是在这里,他遇见了划破了脸孔的大元帅傅多坡,也是在这里,他与赛凤等人被木罗科带兵捉走,送到了高高的呼伦山冥王教中。
还是在这里,那倔强的赛凤曾经对他娇痴的茹唤:“宗志哥哥,你要走了么,你不带我一起走么”
多谢大家的祝福,心里面很暖和啊,所以坚持熬夜码了字,家里人不知道,我偷偷躲在被窝里码字,哎,暂时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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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603章 灵狐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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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面前破旧不堪的木门,门栏上落下厚厚的几道灰尘,许冲惊得一跳而退,杨宗志却是任由那些碎屑落在头顶上,污糟了新制的锦袍,抬头大踏步向内走去,屋子还是过去那小屋,分为左中右三进,当中的那一间门房半掩,虚虚的露出一团漆黑的暗色。
许冲在背后低声唾骂不已,按着宝刀走进来,踢飞了几个破败的木栏,杨宗志径直走到门房前,伸手轻轻一推,门口咿呀一声浑响,房门好像寒风中的树叶一样,飘飘荡荡的退了开去。
随意走进去打燃怀中的火折子,露出久已无人居住的内进,空气中弥漫着腐恶的臭味,小小的房子里摆设极少,只有一把圆木桌子和三四个小凳,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桌面和油灯上满是灰土,足有几尺厚。
“该死的狗蛮子”
许冲低低的骂了一声,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迎面一见这等败色,更是气得面色铁青,便要将那破烂的木桌踢到一边去。
杨宗志伸手一拉,喝道:“别动”
却是一个箭步走到木桌前,伸手在油灯和桌面上轻轻抚摸起来,灰尘裹在大手上,脑子里却在回想着那个动乱的夜晚,娇痴的赛凤为他反了自家族人,可谓断绝了所有退路,可没想到那一夜却是诀别的时刻,自那以后,两人再也没有相见,只是从秀凤的口中,偶尔得知赛凤的消息,一会子听说她变得疯疯癫癫的,一会子,又听说她被冥王教主给带走了,总之没有一个好消息。
这段时日,杨宗志只要一想处到赛凤,便能心头大痛,极为难受,他自觉亏欠这丫头太多,多到无论怎么弥补,似乎都是不够的,此刻睹物思人,还不知道赛凤现在究竟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听到自己赶来的消息,心里便又开始发急,只想早一点见到她,才能放心下来。
这次来到漠北,与蛮子和谈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要把秀凤和赛凤两姐妹接走,这两个丫头都是他心底的禁脔,别人都是不敢阻止的,也明白说破了天,他也不会丝毫改变主意,因此就算一家的小娇娘心头担心,最后还是放他过来了,只是嘱咐他多加仔细,千万不可贸然做傻事。
出门时答应的好,但是现下骤然见到这破败的小屋子,杨宗志的心头顿时热血翻涌起来,只想着什么也不管了,只要能偷偷找到赛凤和秀凤,再用办法把她们混着带走,就算让自己拿脑袋去换,也是心甘情愿。
许冲呆呆的唤道:“杨大人,你”
眼见着他动情的抚摸桌上的灰飞,双眼紧闭,胸口上下起伏,一脸的古怪。
杨宗志睁开双眼,对朱晃毅然说道:“朱大哥,我们这就亲赴王庭,无论如何,也要早些把这事情了结掉。”
朱晃和许冲答应一声,随着他快步向外走去,刚刚走到门房边,听到门外哈哈哈哈的传来几个笑声,接着一大堆人簇拥着走了进来,首当其冲的,正是昨夜赶来相会的扎西哈多,在他身后,跟着博祖裔和一干文武大臣,穿着各色的官服。
扎西哈多笑道:“哦杨大人早来啦,请恕我们来迟一步”
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是一派倨傲,分毫没有愧色,许冲怒哼一声,伸手摁住了腰刀,扎西哈多走进院落深处,抬头四处看看,惊奇的道:“咦怎么会指定这里和谈,难道我们四国没有好地方了吗”
回头怒声喝问博祖裔,道:“博大人,这就是你安排的待客之道”
博祖裔蹙着弯眉道:“殿下请息怒,这些都是上面的安排,本人只是奉命行事,并无擅作主张。”
“上面的安排”
扎西哈多冷笑着回了一句,与昨夜看着极不相同,昨夜的他似乎更多了一些男儿豪气,今日却是摆出了官威和官谱,气势更盛。
杨宗志屏开脑中纷乱的思绪,浅笑道:“不必再换地方了,这里就很好,去年我带兵打进凤凰城,曾在这间小屋里逃命躲避过一阵,这里倒是正和我的心意。”
“哦原来是这样。”
扎西哈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头道:“就算如此,咱们也该把这些破烂都换掉了,堂堂四国之首,竟然连些像样的玩意都拿不出来吗”
当即吩咐下人重新换了桌椅木凳,只不过房子内实在太过破旧局促,无奈只得摆在院落中,一群大小官员将院子挤得水泄不通,品阶大一些的,尚能找个角落坐下,更多却是坐不下,只能站在门口稍远的地方,头顶丽日照在院中,扎西哈多命人沏了南朝的古茶,手里拿出一份官文,丢在了桌面上。
他的身边坐着战战兢兢的文书官,打开帛帖用骨笔在上面用力的刻着蛮子文字,扎西哈多笑道:“杨大人远道而来,在下也没曾亲自出迎,实在是有些失礼。”
杨宗志微笑道:“不敢当”
心底暗暗纳闷,昨晚扎西哈多分明赶到了大军营地,还带来了水酒美菜无数招待于他,此刻嘴中却是说的好像全无这件事。转念想想又即释然,毕竟他昨夜赶来相会,说不定是瞒着大家的,他现下在四国中位高权重,当然要顾及到自己的颜面。
扎西哈多沉下一直笑嘻嘻的脸庞,冷冷的说道:“今年双方一战,杨大人好本事啊,不但用计引得我方大军入了陷阱,而且还杀了我四国的大王子,这笔账咱们该怎么算算”
“你说什么”
许冲在背后跳出来道:“你要跟我们算账,呸那我们倒要仔细算算了,一百年来,咱们之间打了多少回仗,小的就不去数了,大的怎么也有五六十次吧,你们杀了我南朝那么多人,又该怎么算呀”
杨宗志眉色不动,心下暗道:“这扎西哈多,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呢”
与昨夜诚挚诚恳相比,今天的扎西哈多面带阴冷,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势态,和昨晚可大不相同了。
“怦”
扎西哈多拍着桌子道:“你好大的胆子啊”
他大声一吼,身后的官员们纷纷打了个抖,文书官的骨笔也落在了桌面上。
杨宗志笑着道:“殿下何必动怒,你们既然央恳我们和谈,我们应你之约而来,殿下却要和我们算旧账,这似乎是说不过去的吧。”
扎西哈多哼哼冷笑道:“和谈也行,不过大王子死在北郡,你们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这样吧,你们把幽州城以北的土地都割让出来,算是给大王子祭灵,我们便不计前嫌,除此之外,杨大人一刀杀了大王子,是我们四国的大仇人,虽说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但是还请杨大人早早的回去,对天发誓,从此再也不得踏入我们四国领地一步。”
杨宗志和朱晃三人听得眉头轩动,杨宗志还没来得及说话,许冲却是哈哈大笑道:“说的可真是好听呀,你们是战败的一方,向我们求和,却是提出种种刁难,我看你们毫无半点诚意可言,既然大家谈不拢,我们自会回去奏请天朝皇帝,让他再派大军出来远征便是。”
说罢低头对杨宗志抱拳道:“杨大人,蛮子分明故意耍赖,我等向他们宣了皇上的御旨就是,也算作到了皇上的嘱托,然后今日便回程南归”
博祖裔惊道:“杨大人,你们”
杨宗志心想:“叫许冲这么一闹,倒也不差”
毕竟现在弄不清蛮子的打算,一切都蒙在鼓里,与其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如作出强硬姿态,把主动抢回手心。
杨宗志伸手从朱晃头顶接过圣旨,展开大声宣道:“南朝仁宗皇帝有旨:四国与我南朝多年为邻,却是枝节波折不断,两方连番大战,造成生灵涂炭,百姓居无定所,今朕派北方道黜置使杨宗志出塞,与尔等协商定议,若尔等心有悔意,愿接秦晋交好,我等可对天盟誓,有生之年互相不得派兵进犯对方的国境,若尔等执意一意孤行,我们天朝威怒之师自会前来造访,何去何从,望尔等三思而行,钦此”
杨宗志话音一落,院中一片喧闹,扎西哈多怒道:“好个三思而行,南朝皇帝好大的口气呢,我们偏要一意孤行,看他能把我们怎的。”
杨宗志笑道:“话已带到,各位见机行事而已,许大人,我们走吧。”
说罢将圣谕毕恭毕敬的盛放在桌面上,带着许冲和朱晃大步走出院子。
出门后阳光普照在大地上,许冲哈哈大笑的学着杨宗志的语气道:“畅快畅快何去何从望尔等三思而行,否则我威怒之师必将不日前来造访,哈哈哈哈哈”
杨宗志叹了口气,走到塞夜河的岸边,塞夜河与洛水不同,水质昏黄,却不如洛水那般的明澈,河心中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三人的倒影,沿着河边向外疾走,并未受到任何人的留难。
杨宗志低声沉吟道:“奇怪呀”
许冲兴冲冲的道:“奇怪什么”
杨宗志叹道:“蛮子派使者向洛都求和,言辞恭敬,现下却又变得如此嚣张跋扈,没有半点诚意,那他们求和作甚”
许冲大笑道:“和这些狗蛮子有什么好谈的,打得下他们便打,现在他们正当国立积弱的时候,倒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杨宗志摇头叹气道:“许大人,蛮子新败,的确国内兵力空虚,但是我们就好过他们了么”
许冲听得面容一窒,登时答不出话来了,蛮子虽缺兵少将,但是南朝现下也是四分五裂,三殿下占据江东和闽南,挥兵讨伐中原,与皇上在洛都大战如火如荼,人家不好过,他们自己境况也差不多,大家彼此彼此,都没有一口吞下对方的实力。
因此当下是一种羸弱的均衡,两方都是内忧外困,为了安抚内部,只得先解决了外部冲突,才能腾出手来,但是双方的话可都说的盛气凌人,不但扎西哈多一如常态的口出狂言,便是仁宗似乎也没有留下什么回旋的余地。
其实大家都需要休养生息三五年,才可以喘过这一口气,不然扎西哈多也不会定下什么五年互不进犯的盟约,不过他今日却把过去的盟约给推翻了,咄咄逼人的,似乎更想要立即见到高下不可。
而且他抓住固摄死在北郡的根源不放,杨宗志想一想便觉得好笑,固摄分明是被他扎西哈多一手害死,但是他不愿承认,把罪责都推到杨宗志头上,杨宗志有口难辩,也清楚自己就算说出实情,方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只会觉得他百般推诿抵赖而已,因此索性根本就不提这件事,总之木罗科的死,和固摄之死都记在了他杨某人的脑袋上,也不怕多了这么一件,大家血海深仇,更不能指望人家对他有什么好辞色。
他们三人沿着塞夜河走向南门,将将走到南门下,背后有人急声大叫道:“杨大人且慢”
回头一看,见到博祖裔穿着长长的丝袍追了出来,丝袍尾缠在脚下,一步三个趔趄,杨宗志等人停下步子,等在原地,博祖裔气喘吁吁的赶上来,抹着额间热汗道:“杨大人慢走,在下还有话要说。”
杨宗志笑道:“博大人要说什么啊”
博祖裔苦着脸道:“大家开诚布公,怎么说不到三句话,杨大人便转身走了呢。”
“哼”
许冲怒道:“开诚布公,我们倒是想要开诚布公呀,可惜你们一点诚意也没有,废话割让幽州以北的土地,我们若是这样回国去,就算皇上不说什么,我们也要被天下百姓戳着脊梁骨骂死啦”
博祖裔摆手道:“这是误会这是误会,绝非我们事先想好的条件,今日殿下说的话,的确是过过分了一些,哎这也是有原因的,总之杨大人千万莫走,稍等一两日,鄙上自会给杨大人一个交代。”
杨宗志叹气道:“现在四国当中,还有谁比扎西哈多更具权势的博大人你一直说鄙上,鄙上,到底你的上面是谁呢,又是四国的哪一位权贵”
博祖裔为难的道:“现在还不到在下说出的时候,过一两天,在下必会再来寻找大人,带大人去相会。”
说罢恭敬的施了个抱胸礼,弯腰下去。
杨宗志叹道:“好吧,我便再多等一两天,如果时间到了,你们还没什么动静,可别怪我又转头走了,我这一走,可决计不会再回头啦。”
话音落下,带着许冲和朱晃踏步出了南门。
时辰还不到晌午,天空碧波万里,三人走出城门,牵上骏马,杨宗志微微一笑,点头道:“果然找上来了,方才我还在说奇怪的,许大人今天这么一闹,可真是对了路子。”
许冲惊喜的道:“哦,是么,我这么大喊大叫的,难道还有什么作用”
杨宗志轻轻舒了一口气,点头道:“是呀,前些天我们太过被动了,处处被这博祖裔牵着鼻子,他叫我们往东,我们便往东而来,他叫我们进城,我们便进城去,总之不是个办法啊,我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首先蛮子这么快的派人求和,便是说不通的,而且和谈的时候,却又态度大变,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切的一切只有等到见了他的主人才能明白,可那人偏偏迟迟不肯露面,现在这么一闹,他终于坐不住了。”
许冲听得哈哈大笑,飞快的跳上骏马道:“原来是这么一点微末功劳,那也是因为跟在杨大人身边久了,小将茅塞顿开的缘故。”
说着话三人各自上马,朝大军营地骑去。
来到营地后,将军马随手交给下人,洛素允和丁娆娆早已在门口望眼欲穿了,见到杨宗志安然无恙的归来,两人一道露出喜色,洛素允跑上前拉着他的衣袖,上下打量片刻,娇笑道:“怎么样,都谈成了么”
“啊”
杨宗志从马鞍旁取下一个水壶对着喝了一口,哈气道:“啊,没谈成,两国和谈,必会互相倾轧,争取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哪会这么轻易。”
洛素允傻傻的应道:“哦”
转头又对丁娆娆道:“丁师妹,宗志他现在回来啦,你也不必那么担心了呀”
说着话,流波般的俏丽眼角转到杨宗志的面上,玩味的道:“你可不知道,方才你走之后,丁师妹坐立难安,紧张的手足无措,似乎似乎比我还要担心害怕哩”
“嘤”
丁娆娆惶然娇吟一声,不禁羞得面红耳赤,丝毫不敢抬头见人,慌忙迈开小莲步朝营帐中跑了回去,姣好的身躯在缎蓝色的素裙下左摇右摆,柳腰款款,极为夸张魅人。
杨宗志放下手中的水壶,摇头失笑道:“跑得这么快,我有这么可怕么。”
“什么你有这么可怕呀。”
洛素允娇媚的刓了他一眼,点着他的胳膊道:“你难道不知道人家是在关心你吗”
杨宗志哈哈一笑,拉起她酥嫩的小手儿,道:“其实你不知道,我有件事情可能把你的丁师妹给得罪了,就在我去神玉山的当天晚上,我们一群人被费二叔给药倒后,我为了保住你师父的名节,作了一件让丁姑娘大惊失色的恶事”
当天下午并无任何异常,四方派出的探马也回报说,凤凰城外一片宁静,全然见不到任何的兵马,由于天气骤然变暖,炭火也不需要再烤了,阳光充足,很多人都把洗过的棉衣拿出来晒过。
吃了晚饭后,丽日终于缓缓沉下了霍得山,军营内早早的点起了篝火,虽说这一路并没有碰到什么古怪的状况,但是大家依然严阵以待,时刻提防着各种措不及防的局面出现,毕竟在人家的国土上,孤军深入,没有其他后援,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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